阎许淮没等到阎墨城的回答,就径自走到了两人近前,审夺的目光透着几分玩味的在冉清欢脸上周旋,随着唇畔的微漾,淡道了句,“不介意你的未婚妻,做下我的舞伴吧?”
话落的刹那,不顾冉清欢的反应,大手拉着她的手,径直走向了人群。
可能是阎许淮的动作过于直接,也可能是碍于周遭宾客众多,阎墨城清冷的轮廓上,些许的愠怒,逐渐高涨。
阎许淮拉着冉清欢径直走向了舞池,他俯下身,贴在她耳边吹气,“今天的你,似乎没有上次在老宅的那般霸气。”
冉清欢心底一惊,抬眸,男人眸子宛若大海,深不见底,浅然的淡笑露出雪白的牙齿。
她神色蓦然,脚下的舞步乱的一塌糊涂。
阎许淮却似乎毫不介意,拉着她的手,沉眸注胶着女人的头顶,嗓音再度晕染,“我想你一定不知道阎墨城以前的风流韵事,不过——”
他故意拉长了尾音,清淡的感觉,藏匿了时间万千。
“我猜你也暂时不想知道。”
果断的字句,像是彻底洞悉了冉清欢的内心,她刹那间眉心紧蹙,冷然的目光看着近在咫尺的男人,下意识的挣了挣,抽回了自己的手,“阎先生,这支舞,就到此为止吧!”
说着,毫无顾忌的就要转身,却再度被阎许淮拦下,他望着她,谜一般的笑容粲然,“好,以后还会有机会的。”
一句话,又再次渲染起冉清欢心底的波澜。
莫名的,一种无形的危险感,在隐隐笼罩,她恍若都嗅到了火药的味道,若直觉是对的,那么,阎许淮,绝对不简单!
刚从舞池人群中错身,迎面就遇到了似早已等候多时的冉文文,她端着个高脚杯,里面猩红的液体摇曳波动,和艳红的朱唇交织,冰冷的淡笑中透着狡黠。
“冉清欢,看来是我一直小看你了!”
突然由来的一句话,冉清欢眉心微蹙,视线看向了她。
“想不到区区一个你,能让阎家两位阔少‘另眼相待’,这点能耐,是遗传吗?”冉文文姽婳的脸上怨毒乍现。
一句‘遗传’暗指的是什么,冉清欢又怎可能不知。
“若说遗传,怕是你更得天独厚吧!”冉清欢平缓的眸中毫无惧色,淡淡的字音,讽刺得淋漓尽致。
冉文文气的咬牙,“你……”
不过须臾的怒意,转瞬在冉文文脸上消散,随之,她微微一笑,似并不想这么纠缠,留下句‘我们走着瞧!’和冉清欢擦肩。
两人错身的瞬间,冉文文有意无意的狠撞了她肩膀一下,也是在这一刻,一股轻微的犹如针扎般的痛感袭来。
冉清欢还不等反应,就觉得背上倏地一凉。
今晚的礼服,本就是露背设计,只在腰腹的左侧有拉链扣,莫非……
来不及反应,只觉得身上的衣衫松垮垮的下坠,冉清欢慌乱的连忙用手遮挡,却也似乎来不及了,她几乎能感知到周遭人异样的目光逡巡,还有冉文文得意后惬意的冷笑。
正在她不知所措之际,从天而降的一件男士西装,及时的罩在了她身上,一股清冽的麝香混杂着烟草的味道萦绕鼻间,那是阎墨城的味道无疑。
冉清欢本能的抓紧身上的外套,而下一秒,整个人天旋地转,反应过来时,身体已经被调转一圈,而阎墨城轻微俯身,修长如玉的大手在她头上一揉,冷冽的脸上神色柔缓,“乖,不怕。”
低哑清淡的嗓音,透着某种不知名的安然。
旋即,男人再抬眸时,又是一派君临天下的狠绝,“冉文文,冉二小姐。”
冉文文从未想过阎墨城会主动和自己搭话,呆立在人群里怔松了几秒,反应过来后才连连点头,“对,阎少……”
阎墨城轻微迈步上前,沉冷的脸上,寒霜潜藏,“阎少这个称呼,并不适合你唤。”
话锋一顿,男人隐隐勾了下唇沿,“知道你该叫我什么吗?”
宛若冷山般的男人屹立在前,周身倾泻的冷厉和威慑,由始自终,无形的威慑让人胆骇。
冉文文有些胆怯,不知所云的眨了眨眼睛。
转瞬际,男人低冷的嗓音再度侵临,肆虐的威震,透着毛骨悚然的狠绝,两个字,完全掷地有声。
“姐夫!”
一时间,鸦雀无声。
最怕空气突然安静。
周遭复杂的视线,纷纷扫向了冉文文,她略显尴尬的小脸泛红,木讷的支支吾吾了许久,才勉强挤出了句,“姐,姐夫……”
阎墨城也没应声,甚是也没多看她一眼,直接长臂捞过旁边的冉清欢,转身越入众人,高大的身影极快消失。
直到离开了酒店,夜晚的冷风如水,拂过脸颊的清爽,才让冉清欢彻底回过神,而身侧的劳斯莱斯后车门已经打开,宛若冷山的男人就屹立近前,沉冷的声线轻启,“上车。”
她讷讷的低了低头,乖巧的钻进了车中,随着车子启动,驶入宛如车海的公路上,转念,便抵达了新宅。
夜色撩人,却也森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