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栖水沛也不明白自己为什么要大晚上的对镜梳妆。
她给自己挽发,插上了金钗金簪,戴上了凤冠,还有她的金耳环,金手镯……
冬天的江城天气干燥,没怎么长痘了,她的皮肤状态是比以前好了不少。
长期上妆却不知保养的她,如今为了掩饰那坑坑洼洼的糙脸,敷了厚厚的一层白粉。
嘴唇涂地红红的,从铜镜里看来,唇红脸白,两个颜色的极端,在幽魅的夜里,看得人瘆得慌。
穿戴了一身昂贵配饰的她,痴痴地望着镜子里那个脸部肥圆的姑娘。
脑海里闪过那个人瘦削的身影,飞花逐月般,真实的,虚幻的……一幕幕一闪而过,剪影样的破碎,怎么也抓不住。
那些……都是她十多年来,藏在心底最珍贵的美好了。
最美的,也最不能宣之于口的。
忽而,她鼻子一酸,趴在桌子上嚎啕大哭起来。
她要成亲了,新郎却是她毫不在乎的人。
他不给她买首饰,她没有和他翻脸。因为不要紧,她相信自己总会有的。
所以她一个劲地问王氏索要在他那里得不到的东西,以此填补内心的空缺。
王氏疼她,爱她,竭尽所能给了她一切,让她感受到无微不至的母爱。
她觉得很幸福,但是心里总有一角空荡荡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