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屋里,昏黄的烛光轻摇。
很久了,所有人沉默着,各自盘算着心事,谁也不说话。
气氛沉闷异常。
堂屋中央躺着不省人事的二狗子,因为有碍观瞻,栖家宝让栖多弟给他穿了衣裳。
栖行云给二狗子探过鼻息,还有一口气在,没死。
汪颖儿是让栖家宝喝令的,匆匆忙忙件穿好衣裳,就连滚带爬地出来谢罪了。
她跪在二狗子旁边,头发凌乱如鸡窝,面上的潮红渐渐褪去,取而代之的是满面的泪沟。
衣裳没来得及整理,穿的松松垮垮,不忍直视。
怎么看,都是一副才从床上滚下来的荡妇模样。
这下捉奸成双,汪颖儿百口莫辩,也没理由辩。
被打晕后的栖多金让王氏扶去了屋里躺着,这会儿还没醒过来。
迟子鱼把手搭在栖行云手上。
栖行云有一个习惯,发呆的时候喜欢拿指尖敲一个平面,桌子,或者别的。
轻轻的,一下一下地敲,敲一下,顿一下。
间隔的时长不定,很随意。
迟子鱼的手背就让他有一下没一下地敲着,动作很轻,几乎是可以被忽视的。
栖家来看热闹的人很多,但大多看了一会儿就回去了,回去吃酒,或者是把栖家才发生的丑事宣之于众。
荡妇汪颖儿又重出江湖了呢……
栖家宝满脸的痛心疾首,在一阵阵叹息过后,终于发了话。
“汪氏,枉我们栖家一心一意待你,而你却背着我们家做出这种苟且之事,你怎么对得起你的良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