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晗睿，你简直糟糕透了。”高青曼笑着说道，然而脸上流满的眼泪，让她整个人看起来滑稽透了。

“有什么事情不能回来慢慢说，非要开车那么急。”

“若是你真的出了事情，正好我们的协议也不用履行了，我又自由了。”

医院里面，来来往往的人就看到一个女人坐在椅子上，一个人在那儿喃喃自语，就像是一个神经病一般。

忽然，走廊里面传来一阵儿嘈杂的走路声，高青曼抬起头就看到一个老头在一堆人的拥护下朝着这边走来。

最后走到了她的面前停了下来，一脸惊讶地看着她。

第一次和顾晗睿父亲的见面，就是在这样糟糕的情况之下，没有任何的寒暄，里面还有一个他们关心的人在抢救。

“你就是高青曼？”

顾岩居高临下地看着一个人坐在椅子上哭泣的人，眼睛里面闪烁着奇怪的光芒。

现在的高青曼脑袋里空空一片，抬起头，双眼无神地看着眼前的老人，茫然地点了点头。

奇怪的是，顾岩并没有朝着高青曼发脾气，没有任何的质问。叹了一口气，顾岩在高青曼旁边的椅子上坐下。

像普通人一样坐在那里，等着手术室的灯灭。

无论他在商场政界有多厉害，面对生老病死他也只不过是一个普通人罢了。他的儿子在手术室里面抢救，他除了在外面等待，做不了任何的事情。

两个人坐在椅子上，之间隔了两个位置，再没有说一句话。但是奇异地形成了一股和谐气氛。

“对不起。”

沉默了半晌，高青曼垂着头低声向旁边的老人道歉，若不是因为她，现在顾晗睿也不会躺在这里。

听到声音，顾岩转过头打量了一下高青曼。心中暗叹了一声，孽缘。

“不是你的错，是那个臭小子自己不知道爱惜生命。”

话虽这么说，可是高青曼听得出来，老人虽然说得严厉，可是声音是带着颤抖的。

他一定很爱顾晗睿吧。高青曼心想。

很难想象顾晗睿这么一个大冰块，平时连笑都不会笑一下的人会有这样一个和蔼的父亲。

高青曼还以为若是顾晗睿的家人来了，等着她的便是一顿暴风骤雨，没想到她还能和平的和顾晗睿的父亲坐在这里聊天。

之后，高青曼不知道再说什么，任何语言在现在都显得那样苍白无力。两个人又陷入了沉默。

顾岩年纪一大把，不顾旁边人的劝告，坚持要坐在这里等，里面被抢救的人是他的儿子，他哪里还有心情去休息。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等在外面的两个人却像是被凌迟一般，痛苦地等待着最后的结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