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章 是不是动了心了?
“先生、先生我错了……”
少年哭着跪在地上,衣服凌乱,整个人看起来十分凄惨,他想爬过去抱着金主的腿求情,却动弹不得。
同行面面相觑,谁也不敢作声,自己本质工作做起来都小心翼翼,深怕一个不注意被风暴波及。
付矜垣看出他本意,只两手一摊,爱莫能助道,“和我说什么,也不是我生你的气。”
少年一愣,原本清纯漂亮的脸蛋满是狼藉,再防水的底妆也经不住眼泪冲洗,他反应过来,怯懦地看着那个男人,并不敢过去,只抖着唇,“是我错了,政先生……”
“看,人家道歉了。”
付矜垣乐呵地说,“别折腾了,怪可怜的。”
政迟看了眼时间,眉峰一蹙,拿起手机发消息,问殷姚还不回来是干什么去了。
他颤颤巍巍地抬眼一瞧,发现男人并没有理会他,委屈地开口,“求您……”
“我也没把你怎么样。”
政迟又发了几条信息,按着眉心,再睁开眼的时候,瞧了他一会儿,问,“你是付部长带来的人,想做甚么都不必要我原谅。”
付矜垣听得受不了,“你他妈多大岁数了和我置这种气,至于吗政二爷,我亲自给你赔罪成不成?我嘴贱,我带来的人也嘴贱,怎么着?难不成我也给你嗑一个。”
政迟给自己点了烟,隔着雾看他。
“你真要我磕啊?!”
见付矜垣瞪着眼就差拍案而起,有人来打圆场,懒洋洋道,“都开玩笑呢,怎么还急眼了。政二,都理解的,你替那心肝宝贝出气,但也别波及无辜啊,看这一屋子人吓得。我瞅着就是无心之失,就算有心,这小东西多嘴一句罢了,到底也没把谁怎么着。”
却见政迟一顿,罕见地露出个笑容来,呵笑道,“心肝?”
付矜垣气笑了,嘲讽道,“何止啊,看我们政董这真真假假的,就怕哪天得罪人家,连我都得地上裹一圈涕泪横流地求原谅。”
话一出,听着好像是真不高兴了,又是一片附和的是啊是啊。
政迟对地上那个点了点,他灵敏地连忙爬了过去,政迟一顿,好笑道,“过来干什么。”
“是我不知分寸……”男孩讨好笑道,泪痕还在,却能谄媚又卑微地贴着,“想赔罪的,和付先生没关系,都是我的错。您要是能消气,做什么都可以……”
同行惊叹于他的业务能力,这种情况下还不忘想尽办法推销自己。
他说罢,眼尖地发现政迟的烟已燃尽,乖巧地伸手接了烟灰,又说,“也可以在我手里灭烟的,哪里都行……”
“付矜垣,这你教的?”
他还憋着气,语气很不客气,“管天管地管老子性癖。”
有人听着听着笑出声来。
说是豺狼虎豹,还真就没有一只羊。可见再人模人样的畜生私底下也这般品行低劣。
政迟掐了烟,没有再为难的心思。
“付部长说得是,”有人深有体会,“嘴也长得漂亮,适合含灭。”
少年急道,“我可以的。”
“要你可以有什么用?”
插话那人说,“得小姚来,政二才觉得赏心悦目——”
像是想到了那画面,政迟笑了笑,“舍不得。”
也算不上羞辱,但男孩依旧面红耳赤,悻悻地躲到一边。
是他惹了不该惹的,分不清云泥之别,明知那是个矜贵的,偏要挑衅,咎由自取。
“说起来着小姚人呢。”
“去找他老相好了。”
“政迟。”
付矜垣突然问,“你是不是陷进去了。”
这一问,一双双耳朵就都竖了起来。
这不就是在问政迟是不是动了心了?
“我看你也太上心了,又不像。”
一直都是摸不透的性格,近年来更甚,以前和越遥那会儿不怎么藏心思,虽然对外表现的不在乎,但实际上大伙都知道,就凭那一天到外地待在身边,猜也猜得出来。
付矜垣想知道,“虽然一提这事儿你就不高兴,但我还是得说,在坐没有外人就不避讳了。殷姚要真和那姓白的有来往牵扯,你不设防,到最后小心刀子刀柄全砸心窝里,刻不死你也疼死你。”
“他不会。”
“他说你就信。”
政迟低笑一声,“信啊。”
“你不会真栽了吧,为啥?就因为他长得像越遥?”
听见这句,政迟沉思半晌,突然转过来,把付矜垣盯得寒毛直竖,让他有话就说不要装神弄鬼。
“其实以前就想问。”
“想问什么。”
政迟说,“殷姚长得,像越遥吗。”
这话一出,大伙都安静了。
付矜垣好半天,才发出一个单音,“啊?”
什么屁问题。
你但凡长了双眼睛,就能看出来,是有些不同,但绝对是一个模拓出来的。
政迟这话问得诡异,连带着旁人都捉摸不透。
“逗乐呢还是。”
“您老养着这位,不就图他长得像越遥吗?”
连折腾带打压的,就算你是走了心,那可都是做过的事说过的话,难不成一句话就想推翻。
自从殷姚现了世,一露面,这位怎么个想法看一眼就知道了,都不消问,明摆着拉人做替身。
这待遇差别也大啊,从前藏着越遥,烟酒场合能不带他就不带他,殷姚呢?没离过身,就差没贴个签拴手里。
政迟没有否认,也没再继续起这话题,付矜垣反应过来,气道,“别转移矛盾,你能不能把我的话正经当回事。”
也不客气,“这事儿牵扯得不止你一户的荣华富贵,设备拿捏在人家手上,是生计命脉的问题,再闹下去会非常难看,上头不听你那些恩怨情仇,要共赢,明白吗,不然会很麻烦。”
“口说无凭。”
“油盐不进!”
“做什么出来消遣为公事急眼,说翻脸就翻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