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次偶然机会,半年前她认识了童伟成,他年轻充满活力,突然闯入她一潭死水的生活。
不动心,是不可能的。
人有情感需求,但陈新月并不贪心,她从未想过出轨。
无论话题还是举止,她和童伟成在一起时都不曾逾矩。
她喜欢和童伟成聊天,是因为他总能给她需要的反馈,这种感觉很熟悉,就像以前她和厉笑笑还是朋友时一样。
‘抓奸’乌龙之后,她所看到的一切都成了假象,她排斥战韵书和墨妄言,就好像她不信,她的家庭就还可以维持表面的温馨。
她已经决定不再和童伟成有任何来往,至于看到他和厉笑笑走在一起,那毕竟是人家的事,和她无关。
只是,她又回到了那种无人说话的生活。
五天之后,熊图回家,他一回来就向陈新月道歉,说是朋友见到她和别的男人一起,他没有调查清楚就有了这一出误会。
“什么人啊,误会一场还闹到公.安局去,真是苦了你。”熊母挽着儿子上下打量,捧着他的脸,“看看都瘦了。”她又转头看向旁边的陈新月:“都怪你啊,扫把星。”
“妈,别怪新月,是我的问题。”熊图神色憔悴,和十天前在九点言之凿凿说陈新月出轨的模样判若两人。
陈新月当时已经被转移到了浴室里,没有亲眼见到十来个男人在熊图和陈旭日的带领下破门而入的场景,自然也就没有亲眼见到眼前的这个男人信誓旦旦、斩钉截铁认定她出轨的样子。
“你也是被朋友误导了,不怪你。”陈新月体谅地回答。
熊图感激地注视着体贴的妻子,面目温柔,只是眼中的笑意很淡。
氛围缓和,一家人和和气气地往里走,不经意间,陈新月开口:“是哪个朋友啊?”
和谐的脚步停顿下来,熊图面不改色:“是以前的同学,说了你不一定认识。”
按照陈新月的性子,本不该追问的。
现在得到了答案,她更该毫无保留地相信熊图,她的丈夫。
然而,她心里却滋生了新的问题。
既然她不认识他的朋友,那他的朋友又怎么认识的他?
事实是什么,陈新月不愿意再去深想,只好借坡下驴,顺着熊图的话应下,听着熊父不痛不痒地说他两句,让他和那个朋友断绝往来,这件事也就过了。
生活又恢复了往日的平静,至少在饭桌上是这样的。
然而,度过一个和睦的家庭下午之后,平静的表面再起波澜。
晚上八点,熊婷吃完饭早就溜上楼回房间,熊父熊母在客厅看电视。
陈新月却在屋里看着洗完澡后换上干净衣物的熊图,“这么晚了,你要去哪儿?”
不对,她后知后觉地反应过来这句寻常的疑问已经和以前不一样了。
若是以前,她会问他是不是要出去。
这两个问题的差别极其细微,熊图毫无所觉地回答:“这些天的工作累积在一起,我先想着先去处理一部分,签一些紧急文件,好保证后续的进展。”
陈新月顿了一下,说道:“那你早点回来。”
“你先睡,不必等我。”熊图说着,凑上前吻了她的脸颊,转身离开。
咔哒,门关上。
“你都明显察觉到了他在撒谎,也还选择自欺欺人?”战韵书出现在屋里,她身边是墨妄言,他调侃道:“你还曾说过欣赏她的勇气,现在看来,也不过如此。”
“你们还来干什么?我说过,不需要你们的帮助。 ”对上这两个自称是她的系统的人,陈新月的态度都变得强硬起来,“我不需要谁的欣赏,也不需要你们来对我的生活指指点点。”
战韵书和墨妄言没有说话,就只是看着她。两个人的眼神一模一样,平静但有穿透力,像是镜面一样照出人心底最真实的想法。
陈新月与他们的目光相遇短短一瞬,就立刻偏过头不愿对视。
但那一瞬间的对视,已经让她承受不住,她的情绪突然崩溃,“我不需要你们的帮助!你们能不能走开啊!”
“你们凭什么对我的生活指指点点,凭什么评价我过得好不好。”
陈新月冲他们大喊:“滚啊!”
“闭嘴。”战韵书的话音和身旁的敲击声同时结束。
陈新月眼泪汹涌而出,她嘴巴大张要继续吼叫却发现发不出声音。
战韵书:“你要是过得好,我们又何必出现在你面前。”
墨妄言接道:“你好像忘了,我们是因为未来的你主动找上管理局自愿付出代价才出现的。”
陈新月仿佛被雷劈中一样,久久没有动,就连自己能发出声音了也没发现。
战韵书面沉声冷,命令道:“起来,跟我们走。”
陈新月怯弱地望着不再温和的两个系统,小声问道:“去、去哪儿?”
墨妄言:“你去了就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