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试裙子被撞破(2 / 2)

“为工作献身嘛,”郝梦激他,“不会不愿意吧?”

都是为了生活。江屿年捧着那包东西,下定了某种决心,“我穿。”

郝梦笑意更浓,“需要帮忙吗?”

江屿年护住自己,“不用了,我可以的。”

换好后,他摸摸胸前微微鼓起的地方,浑身不自在,感觉被绳勒着。

“看吧,这不更好看了?”

江屿年红着脸没有说话。

郝梦知道他脸皮薄,不再逗他,上完妆没问题后,很快就敲定了拍摄时间。

周三下午,学校熙春路。

江屿年回家路上又碰见那几个邻居大婶,闲话不断。

“裤子都泡湖里了,几个臭小子光屁股哭了一路,还能有假?”

“尤其老廖家那个,成天欺负我家二宝,总算有人治了,该!”

“谁干的?”

“哪晓得,一个个吓得屁滚尿流躲家里头不敢出门……”

“得让我儿子离远点,别给带坏了。”

“哎,别说了,人来了。”

八卦声嘎然而止。

江屿年听了个大概,似乎是那几个小屁孩被人收拾了,乍一听,还有点解气。

“你笑啥?”

江屿年脸上的笑意一僵。一个壮实的块头堵在跟前,正是刚才被她们挂在嘴边的老廖,邻里有名的无赖,廖桂林。

廖桂林拎着条滴水的牛仔裤,眼睛充血,瞪圆圆的,满肚子气。

这是撞枪口了。江屿年可不想当这个炮灰,忙闭嘴,低头快步走开。

身后,远远地传来廖桂林气急败坏的怒吼。

“他奶奶的!别让老子逮到谁欺负我儿子,叫你吃不了兜着走!”

江屿年缩缩脖子,没回头。

“我回来了。”

江屿年打开门,里头没人应。

鞋架上,江砚常穿的运动鞋不见了。

走进去,客厅里静悄悄的,早上出门前关紧的窗户纹丝未动,只有地板上淌着几道未干的水渍,除此之外没有走动的痕迹。

这个点,江砚能去哪?

水……

江屿年盯着地上莫名出现的水渍,耳边猛地回响大婶的话。

“裤子都扒了扔湖里,几个臭小子光屁股哭了一路,那还能有假?”

心里隐约冒出一个不详的预感。

那几个小混混,这么久都没人治得了,怎么突然……

江屿年来不及细想,江砚伤还没好,人生地不熟,又没手机,他只盼江砚只是在附近遛弯,可别出什么事。

问了隔壁的王婶,说有见他下楼,具体去哪就不知道了。

路过刚才那条街,马路边已经围了一群人,廖桂林不知怎的跟人起了冲突,嗓门扯得老高。

“是不是你?啊?!”

“就你小子欺负我儿子是吧,看老子不削你!”

里头人头攒动,挤得密不透风。江屿年踮起脚,只瞧见一个被推搡的高挑背影,这么高的个头在这可不多见。

江屿年的心一下提到嗓子眼。

“阿砚……”

不宽敞的马路乱作一团,大声斥责的,帮腔骂人的,充当和事佬的,还有热闹起哄的,炒菜似的噼里啪啦。

“挤什么挤!”

江屿年不知被谁踩了一脚,眼看要够到那高个的肩。那人似有所感,转过身却是张陌生的脸。

他半松了口气,被挤出人群,鞋面上盖着个大大的脚印,不疼,也没感觉。

摩托车呼啸而过,带起的风吹乱了额前的碎发。

江屿年抬起头。

几米开外,江砚静静站立,将他方才的狼狈尽收眼底。

“凑什么热闹。”

他的声音比平时低,被嘈杂声掩盖。

江屿年看着他,呆呆地走过去。

江砚脸上那点不悦倏然收起,抬手替他理了理乱掉的头发和衣领。

“没伤到吧?”

江屿年摇头,“你去哪了?”

还有点后怕,“我以为你……”

“以为什么?”江砚从兜里摸出纸巾,蹲下身,握住他脚踝,仔细擦掉鞋上的污迹,连鞋带缝隙都不放过。

江屿年突然说不出话来。江砚这么乖,怎么可能跟小孩计较。

几滴水又能代表什么,他宁愿相信是小混混撒谎,他们作恶也不是一天两天了。

身后突然爆发巨响,廖桂林踹翻了水果摊,橙子滚了一地。江砚头都没回,把用过的纸巾团成球,随手投入垃圾箱。

“以为我跑了?”他扯着嘴角。

江屿年有些心虚。不得不承认,有那么一瞬间害怕江砚突然消失,就像他出现时那样,但更多是担心。

“放心,”江砚不甚在意地掐了掐他被挤得酡红的脸。“哥的债没还清,我是不会跑的。”

江屿年皮肤白,红晕格外显眼,像晕开的小扇子,看得他喉咙发紧。

“我不是这个意思。”江屿年指着吵得不可开交的人群,低声说:“我以为里面是你……”

“哥觉得是我把小孩揍了?”江砚望过去,眼神漠然:“谁会那么无聊。”

江屿年错怪了他,小声应和:“嗯,我觉得也是。”

玻璃门映出两人的身影,一个低头,一个仰脸,夕阳把影子拉得很长。

“走了,”江砚拉着他走开,挡住身后混乱,“回家,今晚让哥尝尝我的手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