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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章 您在想什么? “我在想你。”

“还要走多久啊?”

崔明璨停下来歇了会儿, 气喘吁吁地,“这日头都快落山了,怎么还没到歇脚的驿家?”又观察了下四周的景象, 心有戚戚道,“这荒山野岭的,会不会有鬼?”

岑楹嗤笑他:“你一个修道的人还怕鬼?”

“谁说修道的人就应该不怕了?我还是个年方二八的黄花大闺男, 最怕这种东西……”崔明璨哼哼, 忍不住反驳,拢了拢衣裳,看着走在前面带路的白玉姮, 小脑袋瓜冒出一个危险的想法,“你该不会想要将我们杀人灭口吧?”

他往前走几步,凑近白玉姮,质问道:“我说你该不会是路痴给我们带错地儿了吧?”

“……”白玉姮汗流浃背,一时也没有话反驳他。

崔明璨瞧他心虚的那个样, 气不打一处来:“好啊!我就说你只是看着靠谱,实际上一点也不靠谱!”

岑楹给了他一个爆栗, 骂道:“嚷嚷什么呢!让你带路的时候你又偷懒, 这活有人干的时候你倒是嫌弃了?不干活的人没有资格骂人!”

“诶哟诶呦!”崔明璨一时没有躲过去被她揪着耳朵,连声道,“姑奶奶姑奶奶,我错了我错了……”

白玉姮从岑楹手下救出崔明璨,说道:“好啦别怪他了, 确实是我带错地方了,我的错我的错。”

白玉姮积极认罪道歉。

她自己都忘了她是个路痴,根本不认得路。

放到以前出门一般都是靠自己的坐骑白鸾鸟带的,后面收了裴渊做徒弟后又有人跟着带着, 完全不用担心走哪条路往哪走的问题。

白玉姮莫名有点想念他们了。

“啾——”

一声鸟类的长啸在空寂无人的山林中响起。

崔明璨被吓得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汗毛都竖了起来,也不顾男女之别,直接双手双脚抱住岑楹。

“……”

“我说你还能不能再胆小一点?”

岑楹无语,岑楹嫌弃。

“喂!给我下来!”岑楹直不起腰,动不了一点。

“我不要!我害怕。”崔明璨一边抱着,一边眼睛小心翼翼地扫视四周。

“在找什么?”

“啊!!!!”

视线忽然同从身后探出头来的白玉姮对上,吓得他鸡飞狗跳、鸡飞蛋打,从岑楹身上跳了下来,纵身一跃,挂在了更高大健壮的李天阔身上。

白玉姮捂着嘴笑着,揽着岑楹的肩,一起看他笑话。

“真是没用!”岑楹嫌弃道。

崔明璨缓过神来,转头凶狠地瞪着她俩,控诉道:“好啊!白玉姮你学坏了!竟然吓我!你们两个蛇蝎女人!我再也不跟你们玩了!”

说着,搂李天阔搂得越紧。

“李兄,以后我就跟着你混了。”

李天阔垂眸扫了眼他,淡淡地道:“不必,我不带花瓶。”

“啪!”

不知道是哪个少男的心碎了。

崔明璨抽泣,哭天喊地:“李兄你居然也嫌弃我……我、我、我就做鬼也会紧紧地缠着你!”

李天阔:“……”

白玉姮和岑楹还以为他会说出什么样的狠话,结果就这样,瞬间被他逗笑。

“哈哈哈哈哈哈,怂包哈哈哈哈,崔明璨是个大怂包……”

崔明璨懒得鸟她们,哼了哼,箍着李天阔不放手。

“啾——”

又是一声嚎亮的长鸣。

“这林中不会是有什么东西吧?”崔明璨头脑发散,猜测,“比如什么长着十米长大脚、兽嘴人脸的怪物!”

岑楹损他:“你山海经看多了吧?”

“哼,我懒得跟你说。”崔明璨撇撇嘴。

四人走在林间小道上,听着愈发近的鸟叫声,都顿下脚步,警惕地观察四周。

“嗷啾——”

白玉姮眼皮子一跳,总觉得这叫声有点熟悉。

下一刻,一只通体白色的大鸟从林中以百米冲刺的速度朝他们四人冲了过来。

“怪、怪物啊!”

崔明璨立马从李天阔身上跳了下来,麻溜地爬上旁边的大树。

“哗——”

大鸟自动减速,稳稳当当停在三人跟前,好奇地打量着她们。

李天阔举着剑,不知如何反应。

“嗷啾!”

一双灵动的眼落在一席红衣的女子身上,嗷叫一声,试着用长喙去嗅她。

“玉儿小心!”岑楹站在旁边提醒她,垂落的手中夹着一根银针,蓄势待发。

“没事……”白玉姮不免有些头疼,余光瞟着周围,伸出手摸了摸鸾鸟的脑袋。

“嗷啾!嗷啾!”

鸾鸟高兴地拍了拍翅膀,扇起地上的尘土。

崔明璨从树上滑了下来。

“它认识你啊?”崔明璨疑惑地看着人鸟和谐的一幕,“你们俩认识啊?”

白玉姮装傻:“没啊,我天天同你们在一起,哪有时间认识它?”

“那我瞧它好似很黏你的样子?”崔明璨质疑。

“嗷啾!”

——它生气了。

白玉姮安抚它,睁着眼睛说瞎话:“许是我面善,人见人爱鸟见鸟爱花见花开吧。”

“……”崔明璨无语,“你脸皮可真厚。”

说罢,和岑楹一起试着伸手上去摸它洁白的脑袋。

“嗷!”崔明璨紧忙收回手,吃痛地甩着手,控诉道,“那它为什么就啄我!?”

岑楹笑话他,“你这不是明知故问吗?”

“……”

崔明璨郁闷。

岑楹:“神鸟神鸟,你怎么一只鸟在这儿?你有主人吗?”

“我瞧着哪里像只神鸟……应该叫做色鸟!”崔明璨在旁边嘟囔,被鸾鸟瞪了一眼后,躲在李天阔身后,探出脑袋吐了吐舌。

白玉姮一边摸,一边问道:“你主人可在?”

“嗷啾!”

——在后面。

白玉姮装作没听懂。

“它好乖哦,问一句答一句,虽然听不懂。”岑楹很喜欢它,给它顺毛。

白玉姮应和道:“是啊,也不知道主人是谁,这么可爱的鸟想必主人也是个可爱的人。”

“嗷啾嗷啾!”

——你怎么在夸自己?

鸾鸟也不知道她到底听没听懂自己说的话,用长喙夹住她的衣裳,一甩她到背上,甩甩翅膀带着她飞走了。

“玉儿!”

“玉姮!”

鸾鸟的速度太快,他们还没有回过神来,白玉姮就被带走了。

“我没事!”白玉姮坐在鸾鸟背上冲着他们喊道。

“咻——”

它在空中盘旋几圈,一头扎入茂林之中。

山壁上只有几个泉眼还在流着水,稀稀拉拉汇入小溪之中。

一身长玉立的白衣男子立在溪中的石头上,负手在后,听见鸾鸟的叫声后,慢慢地转过身来。

“裴、师父。”白玉姮及时改口。

从鸾鸟的背上下来,朝他行弟子礼。

“不知师父到来,徒儿失礼了。”

裴渊一言不发,就站在那静静地看着她。

白玉姮顶着幽深灼热的视线垂下眸,不禁头皮发麻,心中想道,可是他已经知道她的身份了?

不,他应该还不知道。

可能怀疑,但还不知道。

白玉姮记起某次她下山帮忙捉妖时,因任务需要需隐藏身份,正好撞见他也在此处执行任务,他一眼便看穿了她的伪装。

任务对象随着她的视线看过去,是一个俊朗少年,正沉沉地看向他,他对他的目光感到冒犯,蹙了蹙眉,问旁边的她:“他是谁?你认识?”

她还记得她那时淡淡收回视线,挽住他的手,对他盈盈一笑道:“不认识。”

两人转身离开。

到了夜里,不应该出现在这里的少年站在她屋里,用一种受伤又可怜的眼神看着她,好似是要被主人抛弃的小狗。

对上湿漉漉的眼神,她心下一软,柔声问道:“怎么到这来了?也不点蜡烛?”

她坐在凳子上给他斟了一杯茶,笑着递给他:“坐。”

少年没有接过她递来的茶,而是抓住她的手,盖在脸颊,用又轻又软的声音问她:“师父,您不要我了吗?”

他明明知道她在执行任务,迫不得已才说的借口,好像真的伤害到了他。

“乖孩子,”白玉姮安抚他的脸颊,她只当过教学的山长,并未真正养过徒弟,因为不懂如何教养他,所以对于他,她总是格外的有耐心,“师父那是为了任务,并非真的不要你。”

“真的吗?”

白玉姮点头:“当真。”

“那师父以后有了其他弟子,还会要我吗?”小裴渊用脸颊轻蹭着她的掌心,可怜兮兮地问。

她一时被心软蒙昏了头脑:“不会,师父只会有你这一个徒弟。”

小裴渊笑了,高兴地望着她:“真的吗?”

“……自然。”白玉姮应道。

“师父放心,徒儿定会好好孝顺您的。”

“……嗯。”

白玉姮看着他亮晶晶的眸子,也忍不住笑了起来,心道小孩子可真好哄,只有他一个好似也不是什么坏事,毕竟不是所有孩子都像他这般听话贴心。

……

白玉姮从回忆中抽离,记忆中的温软少年与眼前的冷漠青年重叠,她看不透他眼底的浓黑深沉的情绪。

见他一直沉默着不说话,白玉姮便确定了他可能还不知道她的身份,不然照他从前的样子,肯定在知晓的第一刻就屁颠屁颠跑过来向她求证,用可怜兮兮的神情盯着她,盯到她心虚、心软,再用那又轻又低的声音问她还要不要他。

“……”白玉姮被他看得头皮发麻,看不透他在想些什么,出声道,“师父您在想什么?”

裴渊轻轻落地,站在她跟前,从上往下垂眸看着她的脸。

白玉姮下意识地往后退了几步,仰起头看他,忽地有了他真的长大成一个男人了的实感。

身材颀长、肩膀宽阔、从衣领中微微显露出来的喉结明显、面庞硬朗凌厉,没了少年时的青涩柔和,神色深沉,多了许多她看不懂的情绪。

如有实质的视线落在她光洁的额头、细长的眉毛、长而翘的眼睫、灵动的双眸、高挺小巧的鼻、不点而朱的唇瓣……

卡在衣领间的喉结急促地上下滚了滚,低沉暗哑的声音从干涩的喉间发出,回答她的问题:

“我在想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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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章 治伤 他的心思她当真不知?

“我在想你。”

“啊?”白玉姮一下子蒙住了。

裴渊收回眼神, 淡淡地接着道:“在想你的任务完成得怎么样了。”

白玉姮松了一大口气。

这小子说话大喘气的真的要吓死她了!

“……还、还好。”白玉姮如实回答。

裴渊颔首:“嗯。”

“师父为何会在这儿?”

“哦,路过。”

“……”

白玉姮但笑不语,心里根本不信他说的路过。

“还有事?”

“?”白玉姮被他猝然一问也愣了一下, 心道不是他让鸾鸟将她带过来的?

“没、没事了。”

他将情绪遮掩得不错,以致于白玉姮也在怀疑方才看到的、感受到的幽深晦涩是她一时的错觉。

“师父是下山历练?”

“嗯。”

裴渊移开的视线又不经意回到她脸上。

“可有受伤?”

“……没有。”白玉姮在他面前忽地有些底气不足。

“对着师父你也敢撒谎啊!”崔明璨的声音从灌丛后面传来。

三人拨开挡路的枝桠,恭敬地朝裴渊行了礼后, 崔明璨终于找到机会报刚才她吓他的仇。

“我要举报!”崔明璨朗声, 奸笑道,“白玉姮在撒谎,她受伤了, 伤到了手臂,还损伤了不少的灵气!”

“……”白玉姮瞪了他一眼,结果这人嬉皮笑脸的对着她鼻孔朝天,一副小人得志的样子。

“他说的可是真的?”他的眼神克制着停在她双臂上,指尖蜷缩。

“师父我——”

裴渊打断她要狡辩的话, 声音严厉道:“不可撒谎。”

白玉姮语结。

“手伸出来。”

“……”

裴渊指尖搭上她跳动的脉搏,与之同频, 又隐隐有加快的迹象。

他收回手, 眉头紧蹙,看她的眼神似乎在责怪她没有保护好自己:“灵力受损,这段日子先不要催动灵力,也不可做激烈动作。”

“……”

见她沉默,裴渊更是不满, 语气不免地有些严厉:“可有听懂?”

“……听懂了。”

裴渊颔首。

“既然任务已经完成了,那便早日回宗门。”裴渊看着他们四人,实际上却是对着白玉姮说的。

“弟子们晓得了。”

裴渊坐上鸾鸟,视线不经意间在白玉姮身上多停留了一会儿才离开。

“……”白玉姮总觉得他最后的那个眼神很不对劲, 但又说不出来的不对劲。

没等细究,崔明璨说道:“行了行了,人都走没影了还看什么?”

“赶紧去找休息的地方吧——”崔明璨顿了顿,环顾四周,说道,“诶,这里就不错,又背风的岩石,还有溪流。”

李天阔抬眼看了下天色,点头道:“天色不早了,估计周围也难有村落,就在这里将就一晚吧。”

白玉姮和岑楹也没有意见,四人在此处选了个好歇息的地方,白玉姮去找够今夜用的柴火,崔明璨和岑楹负责抓鱼,而李天阔负责生火。

“崔明璨!”岑楹怒道,“我的鱼都被你吓跑了!”

崔明璨尴尬:“诶呀!人家也是不小心的嘛!谁知道这块石头是松的,我还差点摔一跤呢!”

岑楹气他成事不足败事有余,吩咐道:“你在上面,我在下面!”

“嘁,不行!”崔明璨忍不住反抗,“你不睁开眼睛看看上面就那么点水,哪有鱼啊!”

“那不都是鱼吗?”岑楹看了眼淅淅沥沥的泉水,指了指,“我不管,你刚才把我鱼都吓跑了!”

“小气鬼!”崔明璨决定好男不跟岑楹斗,嘴里念念叨叨,脚步还是走了上去。

白玉姮走了好远都能听见这两人拌嘴的声音,好笑地摇摇头,心道照这两人吵吵闹闹的程度,也不知道今夜能不能吃上鱼。

在找柴火的同时,白玉姮也关注着这四周是否有兔子或者野鸡。

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

她转个身的功夫就看见一只尾羽五彩斑斓,肥硕的野鸡。

眼神专注,脚步小心翼翼,小金蛇从袖中探出脑袋,蠢蠢欲动。

“咻——”

白玉姮拉满弓,弓箭在射过去的时候刺破空气,发出不小的爆鸣声,野鸡被吓到,张开翅膀便要逃。

与此同时,射出去的弓箭变成一张大网,将它要逃跑的方方面面全都覆盖住,难以逃出生天,最后落入网中。

“你当真没将我的话放在心上。”

白玉姮还没来得及庆祝,就被人从身后攥住手腕,冷声呵斥。

“嘶~”

她受伤的手臂适应他的身高,被他抓着高高举起,牵动了伤处。

“怎么了?可是弄疼你了?”

不知是去而复返,还是根本没离开的裴渊紧紧攥住,又慌乱松开她的手。

“没、没事。”

白玉姮还没来得及问他怎么还在这儿,后者冷着脸揪着她衣袖,不依不饶。

“给我看看。”

“……”白玉姮愣了一瞬,尴尬道,“不、不合适吧……”

给他看她就要将半边肩膀露出来,不说男女有别,就凭他俩是师徒关系也不行啊,白玉姮想想就别扭。

“……”裴渊不说话,紧紧抿着唇。

“……”

白玉姮从前就受不了他直勾勾看着她一言不发的眼神,到了如今居然也是。

心下一软,轻叹了口气,将外衫脱下,正要半脱了里衣,就被人包住动作的手。

她疑惑地抬眸,只见原本厉声要看她伤口的人见到她半脱的衣物,从脖颈到耳根再到双颊爆红,整个人像是要烧熟了般,眼神更是无处安放。

“……”白玉姮觉得有些好笑,明明方才是他义正辞严要看她伤处的,现在反倒知道害羞了,“那师父还要看吗?”

“……”

裴渊没忍住瞪了她一眼,显然是听出了她话里的调侃。

“松开手,我给你治伤。”

“哦。”白玉姮也调理好了自己,见他都无所谓,她也没了那点羞怯,不过是治个伤,又不是在外面野.合。

这般想罢,就大大方方地露出大半边肩膀。

“……”

裴渊倒是没有她的从容自在,表面上看着神情自若面不改色,实际上心跳快得快要将他撞晕了。

他像以前为她包扎伤口一样,动作轻柔,神情专注,时不时抬眸看她脸色判断是否弄疼了她。

一掌就能握住的莹白滑腻,好像宝贵稀罕的玉石,又像是烧得发红发烫的烙铁,通过掌心烫到他的心尖上。

他拆开绷带,看见连皮带肉绽开的伤,又因方才他拉她的手撕扯下,沁出鲜血。

让他本就紧蹙的眉头好似要拧在一起打结了,薄唇抿得发白。

“这样重的伤势你还要瞒我?”他忍不住质问。

白玉姮面对他还是有些心虚的:“也还好啦,岑楹帮我上过药了,恢复得还不错,能抬能提……”

裴渊一个眼刀刮过来,白玉姮越说越小声,越说越虚。

“我这有元光帝君的伤药,好得更快。”

“嗯,多谢师父。”

裴渊没应,专注给她上药。

“诶,师父。”白玉姮嫌这气氛安静得可怕,主动找话道,“徒儿能冒昧问您一个问题么?”

裴渊抬眼又垂下眸,淡声道:“觉得冒昧就别问。”

“……”

白玉姮想不通短短百年居然会让一个乖巧羞涩的软萌少年变成一个噎死人不偿命的冷酷青年。

她暗叹时光匆匆,男大十八变啊。

裴渊偷偷瞄了眼她郁闷的样子,勾了勾唇角,手上动作不停。

“说罢。”裴渊拿出新的绷带给她系上,“想问什么?你问但我不一定回答。”

“……”白玉姮唇角一抽,还是问道,“我瞧您跟元光帝君好似不太……”她顿了顿,在想一个比较合适恰当的词来形容他们之间的关系。

裴渊闻言一挑眉:“不和?”

“……这可是师父您说的,我可没这么说。”白玉姮嘟囔。

裴渊深深地看了眼她,心道她居然现在才看出来,早在百年前他们便有嫌隙,属于互相看不对眼的存在。

元光帝君觉得他性格乖张,时常利用姮鸾帝君心软哄骗她,不配为她的弟子。

而他……

裴渊盯着她的脸,想要透过这身皮囊看见那个人。

他的心思她当真不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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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章 吃掉她 他所有的猜疑都在这一刻得到了……

“师父?”

白玉姮小声试探。

裴渊收拾着用过的绷带, 一边说道:“拒绝回答。”

“……”白玉姮撇撇嘴,“好吧。”

“好了,你可以回去了。”裴渊将她打的野鸡捆住, 递给她。

“那师父您呢?”

“我还有事,就先走了。”

白玉姮只好点头,“那我先回去了。”

“嗯。”裴渊站在原地看着她转身离开的背影, 忽地想要跟她说一句话, “我在望仙山等你回来。”

白玉姮走得飞快,已经走了老远了,也不知道听没听到。

他的话化作清风, 拂过她的耳侧。

等人身影彻底消失在林中后,裴渊表情严肃地盯着给她拆下来的、沾了血的绷带。

掌心朝上,随着光芒的出现,一条模样老旧的蛇形玩意儿躺在他的手心。

“这是腹尾蛇,”元光帝君将一条铁制的蛇递给他, “上古时期的修仙者用来辨别元神真身的。那时许多心术不正的修仙者将自己的元神放入另一人体内,重塑肉.身, 以便再次作案, 逃脱追捕。”

“后来器物界的大能依据民间的一种蛇类的形态,制出了能够辨别修仙者是否被调换真身的验证工具。”

“你将要验证的人的血滴入蛇口中,再将有沾有原体气息、灵气的东西渡入蛇腹中,若是蛇尾疯狂响动,则说明此人就是同一人, 乃元神再塑肉.身;若蛇尾摇动不剧烈,则是有部分的元神寄存于该肉.身之中;若蛇尾分毫未动,就说明并非是原体,二者并不相干。”

裴渊另一只手紧紧攥着带血的绷带, 心跳控制不住地狂蹦,就连按照元光帝君教授的方法操作的手都在细微的颤抖,几番险些弄坏腹尾蛇。

白玉姮的血有了,还差沾有姮鸾帝君气息或是灵气的东西。

裴渊从怀中珍重万分地掏出来一个竹蜻蜓。

她送他的每一样东西他都有好好保存。

这个竹蜻蜓是她将他惹生气时逗他玩编出来的。

竹蜻蜓用几片简陋的竹片制成,模样十足十的像真的,她施了灵气在里面,能够让它不停地飞动。

“别生气了好吗?”姮鸾帝君指尖动了动,那竹蜻蜓跟着飞到他眼前,“这次是师父不对,可以原谅师父吗?”

裴渊有时候很想说她不要一直将他当成孩子,他已经长大了,不爱玩小孩玩的玩意儿。

但他还是接了过去。

“嗯。”

“渊儿真乖。”

他喜欢看她对他笑。

裴渊按照步骤一步一步进行。

心也一点一点要跳出嗓子眼。

沉寂。

死一般的沉寂。

裴渊失望地垂下眼眸。

不是她么?

难道她真的回不来了吗?

黑沉的蛇从他垂落的掌心掉在地上。

“啪叽!”

原本在休息的鸾鸟感受到他深厚的哀伤与低落凑了过来,长喙想要啄地上的“虫子”。

裴渊敛下眼底的狂风骇浪,转身对鸾鸟道:“多宝回来。”

“沙沙沙沙——”

在他转身话音刚落的那一刻,蛇尾以一种极为猛烈的速度摆动着,发出剧烈的声响。

裴渊的脊背猛然一僵。

他所有的猜疑都在这一刻得到了肯定的回应。

*

白玉姮回去后,正好闻到一股烤鱼的香味,她笑道:“还真的能抓到鱼啊?”

她凑过去看了眼,惊讶道:“呀,两条,还不小呢!”

崔明璨高傲地扬了扬下巴,得意道:“那不是!也不瞧瞧小爷是谁!?天衍宗大名鼎鼎第一捉鱼高手!我称第二谁敢称第一?”

岑楹撇撇嘴。

“某些人啊,就别嫉妒,我这天生的捕鱼圣体可不是尔等凡夫俗子能够相提并论的。”崔明璨哼哼,斜睨满脸不服气、正在烤着一条一指宽的小鱼的岑楹。

“嘁,谁稀罕了。”

岑楹白了个白眼他,眼尖瞧见白玉姮手上提着的东西。

“呀!玉儿你打到野鸡啦!?”岑楹放下手中的小鱼就跑过去,惊呼,“哇!还真不小啊!”

“?”崔明璨也凑热闹往这边探头,又低头看了眼自己手里烤着的鱼好像也不香了。

想了一霎,毫不犹豫将手中的烤鱼丢给旁边默默添柴的李天阔,凑了过去。

“你们谁会清理?”白玉姮给野鸡放着血,问道。

岑楹摇摇头,看向眼巴巴的崔明璨。

“喂,呆子你会吗?”

崔明璨哼笑:“当然——不会!”

“嘁。”

“我一个从小锦衣玉食、衣来伸手饭来张口的贵公子自然不会做这些粗活咯。”

岑楹无语道:“废物就是废物,说得这么清新脱俗。”

“我说岑小楹,”崔明璨叉腰瞪她,“你就会干?”

“……不会。”

“那不就得了!”

白玉姮有些可惜道:“那今夜这野鸡就吃不了了?”

早知道都不会处理,那还不如放了它。

“给我吧。”

李天阔将烤好的鱼递给崔明璨,接过白玉姮手中的野鸡。

三人震惊:“你会处理啊!?”

李天阔点点头,并未多说什么。

三人虽然好奇,但也知道一个皇子会这些粗活意味着什么,都默契的转移话题,不再多问。

李天阔还是有几把刷子的,不仅将毛处理得干干净净,还有一手好厨艺,能在条件简陋的情况下将鱼和野鸡烤的令人垂涎欲滴。

“好吃好吃!”

“太香了!”

“李兄的厨艺真不错!我特此封你为四人小分队的首席大厨!”

三人毫不吝啬地夸奖他,李天阔淡漠的脸上难得有一丝笑意。

静谧寒凉的山林多了些嬉笑打闹的暖意。

吃饱喝足后,四人在火堆旁闲聊,直到月挂斜枝,四人男女各自分开一处睡。

“早点休息,明早还得赶路呢。”崔明璨打了个哈欠,睡前还不忘损白玉姮一句,“明天由我们三分别带路吧,你就好好跟着就行了。”

崔明璨拍了拍她的肩膀,促狭地眨了眨眼,趁她还没动手前笑嘻嘻地跑过去睡下。

“……”

白玉姮扯了扯嘴角,放下想揍他一拳的冲动,转身到另一处时,忽地察觉到一道滑腻阴冷的视线,粘黏在她身上。

但她仔细扫过黑漆漆的四周后,却一无所获,白玉姮摇摇头,心道可能是今天赶路太累出现幻觉了。

“……”

跟岑楹聊了两句之后,便各自睡下。

空寂的山林此刻只有风吹树叶的沙沙声和火堆里柴火不时的细微爆破声。

“……”白玉姮忽地睁开眼,下意识地屏气,那股阴冷黏腻的感觉又来了。

她起身警惕地侧过头,掌心一团金火摇晃,神色冷凝。

“没人?”

她压低声音喃喃。

将神识放出去探,却没有发现任何异常。

当真是太累出现幻觉了?

白玉姮打了个哈欠,在自己和另外三人的周围都设了结界后,安心睡了过去。

“……”

月色沉沉,多宝靠在一棵树下无聊得数叶子,时不时看一眼主人在做些什么。

只见月光融融下,一身红衣女子沉沉入睡,身侧躺着一个墨发白衣男子,支着额,目光幽深又克制地盯着她的脸,恨不得将眼前人拆吞入腹,彻底占有了才好。

多宝立马瞥开眼,重新数着叶子。

少儿不宜少儿不宜……

裴渊抑制胸腔之中快要喷涌而出的欲念,小心翼翼地捻起她铺散在地上的发丝,一圈圈缠绕在指尖,像是缠着他的心,轻柔却带出阵阵的痒意,让他只想要再多些再多一些……

他像是饥渴了许久的人,在看见一汪清泉时,欢喜、惊愕、猜疑,再到毫不顾虑的沉沦。

裴渊咬紧后槽牙,指腹摸到她脖颈间安稳跳动的脉搏处。

好想咬下去……

她会是什么味道的?

是像她笑容一样的甜?还是和她打哈欠时眼角沁出的泪花一样的苦咸?

裴渊的心开始焦躁不安,急需将她拥入怀中纾解,他真的这样做了,紧紧地将她搂进怀里。

他不免庆幸,他下的迷药够多,在他递给她那只野鸡时。

“唔……”

剧烈跳动紧缩的心像个无底洞,不断地想要索求,他深深埋在她的脖颈处,轻轻地蹭了蹭,又深深地吸了一口,属于她的气息,从鼻腔到心肺,又从心腔随着血液蔓延至四肢百骸、五脏六腑。

他像是得了瘾,额角、脖颈间的青筋随着他愈发粗重急促的呼吸而突突绷起。

突然很想,很想吃掉她。

这样她就能真正属于他了。

他们才能真的成为一体,永永远远都不会分开。

裴渊阴暗的想,要是将她的手脚都捆住,再锁在一个没人知道的地方会怎么样?她醒来时会不会怕?会不会觉得他恶心?会不会大骂他不知羞耻,竟然敢惦念自己的师父?

就算她嫌弃他,他也很想这样做。

他想这样做已经很久了,久到他只要看见她同任何人多说一句话、多笑一下就嫉妒得浑身发抖;久到他已经忘记她是哪一日为救那所谓的天下苍生、所谓的人间大道而自我殒身;久到他如今快要不记得她的相貌了……

“呵……”

裴渊咬着后槽牙,克制地松开紧抱她的手,够了,已经够了,他在心里劝说着自己。

再抱下去,她会生气的,会用那冷冰冰、疏离的语气说他已经长大了,要知道男女之防,他们是师徒,不能逾矩。

可他就是想靠近她,无时无刻都想贴紧她。

他有时候甚至会恨自己为什么长得那么快?为什么是个男子?为什么不能和她亲密?

粗重炙热的气息打在白玉姮的肌肤上,惹得睡梦中的她一声轻唔。

“……”裴渊被定住了般停下动作,微微侧头黑沉的眼眸紧盯她的睡颜,确定她还没醒来,捏着她的指尖,轻轻地厮磨。

直至莹白上出现细微的红他才心满意足地松开,爱若珍宝爱不释手地把玩。

另一边,数着叶子的多宝已经闭上眼,靠在树干上迷迷糊糊睡着了。

倏然,猛地打了个颤栗,睁开眼飞快地瞅了眼还在亢奋、认真注视的某人,又闭上了眼,鸟心蛐蛐,看来今夜能睡个好觉了——

作者有话说:白·猫薄荷·玉姮and裴·狂吸猫猫、想要猫猫垂怜的可怜小狗·渊

第27章 执迷不悟 不要再次经受失去她的痛苦。……

翌日。

日头高挂, 晒得几人口干舌燥,这才悠悠转醒。

“诶唷,我们怎么睡了这么久?”崔明璨捂着脑袋站起身, 感到浑身乏力,“岑小楹你该不会在吃的里面下毒了吧?”

岑楹伸了个懒腰,白他一眼:“有病啊, 谁想给你下毒了?我的毒那么珍贵你也配?”

白玉姮甩了甩酥麻的手, 也觉得很奇怪,若是崔明璨一人赖床也能说得过去,现在是他们四个人都想昏过去一样, 日上三竿了才转醒。

该不会是昨日的野鸡有问题吧?

白玉姮扫了眼只剩鸡架子的野鸡,又想起昨夜感受到的视线,难道有妖?

但检查了各自的东西也没有丢失的,也没有伤及他们的性命,而且她设的结界还好好的, 根本没看到有被破坏的迹象。

“那真是奇怪了。”崔明璨摸了摸下巴,沉思道, “难不成是个色鬼, 瞧上我们其中的某个人了,然后将我们迷晕,意图不轨?”

“……”白玉姮捏了捏酸胀的肩膀、手腕,一时没说话。

“行了行了,就你长得那样, 谁会想色你?”岑楹见到崔明璨正在检查自己的清白,又翻了个大大的白眼,无语道。

“你胡说什么,小爷我长得帅气又多金, 一个正儿八经的黄花大闺男,要是被孤魂野鬼轻薄了去,那我以后怎嫁、不是怎么娶媳妇啊!?”

岑楹无语:“……”

“应该不是鬼。我昨夜都给你们设了结界了,寻常功力的鬼怪不可能进得来。”

“我在处理野鸡时也没看见什么可疑的东西。”李天阔淡淡地道。

“真是见了鬼了。”

“好了,既然没什么损失,我们赶快上路吧,不然今夜又得露宿野外。”岑楹将东西收拾好,一边说道。

“嗯,先走吧,寻常的小妖也不敢来寻我们麻烦,若是真的想从我们身上得到些什么,我们四个人呢,就不信打不过它?”

几人点头,收拾好包裹,踏上回天衍宗的路。

幸好一路上没有再次遇到那天的怪事。

一路顺利的回到宗门。

只不过白玉姮还是时不时地感受到一股幽深灼热的视线,却始终抓不住人,她也没有多声张,免得吓到他们了。

宗门上下还是一如既往的有序运行,只不过因为此次比试多了不少其他宗门的弟子。

“啊!我要趁这两日好好睡个好觉!”崔明璨居然无比地想念望仙山那张梆硬的木床。

“唉,我也得好好睡上一觉,下了趟山,我的脸都皱了不少!”岑楹摸着白皙光滑的脸,叹气道。

崔明璨凑过去细细打量,忽地惊讶道:“诶唷!岑小楹你长斑咯!”

“啊!哪哪哪?在哪里?”

崔明璨拿出一面小镜子,往她脸上一照,贱兮兮地道:“瞧,这里这里,还有这里。”

“崔明璨!”岑楹咬牙切齿地追耍了个贱反身扭头溜走的崔明璨,“你敢耍我!看老娘今天不把你打趴叫奶奶,我的名字倒着写!”

“救命救命啊!”崔明璨一边逃窜一边大喊,引得一路人都回头观望。

白玉姮和李天阔两人站在宗门前,一脸无我无关、我不认识他们,到了个别后,各自回到住所。

与此同时,重光殿内。

“此次的任务他们都完成得不错。”东玄看着手中整理好的名单满意点头,“但各个宗门优秀的弟子何其多,倒是不好选啊。”

元光帝君跟着应和:“是啊,一代比一代出色。”

“若是实在是选不出人来,不如多加几个比试?”合欢宗的掌门建议道。

“漪红说的倒是可取。”灵真帝君点头赞同她,“也可以根据每个人擅长的不同点组成一支小队。可分为主要核心队——寻找四方镜碎片,其他队伍则是负责在人间巡查,将祸害百姓的妖兽斩杀或抓拿。”

“灵真这个主意不错,不如就照这个来?”合欢宗掌门谢漪红扫了眼在座的各派话事人。

“我觉得可以。”元光帝君第一个应和。

东玄:“嗯,我同意。”

“那其他长老呢?”谢漪红笑着问道,“若有不同的意见可以提出来,大家一起商量可能性。”

五毒门门主岑盛也没有异议。

元光帝君笑问:“苗掌门觉得如何呢?”

苗未清:“就依诸位所言。”

“好,那我就安排下去了。”元光帝君颔首,见众人都没意见后,吩咐燕黎将事情安排下去。

*

元光帝君回到玄参殿时,只见一人站在门前,迎风而立,飘然若仙。

“裴仙师?”元光帝君上前几步,笑道,“这么快就回来了?”

裴渊颔首。

“可有收获?”

“嗯。”

元光帝君看他的神情便知道了,心下也不由地激动起来,“如此正好,方才与几位宗门长老商量寻找四方镜之事,若白玉姮是姮鸾,想必她已然知道了,这件事完全可以交给她来办,毕竟,我们几个都不会使用四方镜。”

裴渊下颚绷得紧紧的,他道:“让她去找?你是想让她再次将那些妖魔封印?还是想要她再次元神消散?”

“……”元光帝君脸上的笑意一僵,拊掌轻叹,“裴渊,我们作为修道之人守护人世和平是我们的职责,你作为天衍宗的一份子难道还不明白吗?”

“难道非得是她吗?”

“不是她,也可能是我们所有人。”元光帝君深深地看了眼他,反问道,“你能肯定她一定会听你的?她如今换了身份进入天衍宗是做什么的你心里一点也不清楚?她为什么不认你?为什么积极参与此次的试炼,你当真不知?”

“够了!”

裴渊拂袖离开,冷厉的声音随着风飘了过来,“我会找到合适的办法,可以是所有人,但不能是她!”

“执迷不悟。”

元光帝君看着裴渊远去的背影,重重地叹了一口气-

裴渊去到天书阁,用元光还回来的弯月密钥打开阁门。

一阵尘雾扑涌而出。

裴渊掐了个清尘诀,将阁中的灰尘清理干净。

阁中虽小,但藏书众多,阁中一角陈放着一张书案,上面放着一串早已干透了的葡萄,一瓶喝了一半的佳酿玉露,几本杂乱翻开的书册。

裴渊扫视一圈,发现此处的书籍没有按照内容放置,且没有任何的索引,估计是她按的是自己的独一套方式摆放的。

想要找到想要的书,他得费一阵功夫。裴渊不由地有些头疼。

忽地,灵光闪现,他放下手中的书,以极快的速度快步走到书案那,将摊开的书迫切、焦急地翻阅。

“四方镜——”

摊开的书页便是有关四方镜的介绍,它的制造、它的用法、它的作用、它的后果,以及它如何销毁,销毁后的后果。

裴渊捏着纸张的手轻微地颤了颤,眼睫细微地抖动。

“……”

“吱呀——”

阁门被人重重地关上。

裴渊站在台阶上远眺,眸色一如这夜色一般,暗如墨色,幽深、难以捉摸。

他不会再重蹈覆辙。

他不愿、也不要再次经受失去她的痛苦。

*

“让一让,让一让,谢谢谢谢……”崔明璨挤开聚集的人群,挤到前头,极快速地扫了眼贴满新出的布告,又冲身后挤不进来的三人大声喊道,“李天阔,岑小楹你们在榜上!”

“玉儿的呢?”岑楹喊道。

“别急,我瞧瞧!”

崔明璨灵活的身姿从布告这头窜到那头,全都看了一遍,疑惑自语道:“诶?怎么没有?”

“什么没有?”岑楹也挤了进来。

“没看见玉姮的名字。”崔明璨很是疑惑,“会不会她昨日没报上去?”

“不能啊?我跟玉儿一起交上去的。”岑楹也看了一遍,还真没发现白玉姮的名字,“真是奇了怪了,不可能啊?怎么会没有?”

岑楹和崔明璨挤出人群,走到白玉姮面前时,手足无措。

白玉姮见他们这样有些好笑:“怎么了?怎么都这样看着我?”

“玉儿,跟你说件事……”

“说啊,没事,有什么说什么。”

“就是,就是……”岑楹支支吾吾半天说不出来,一旁的崔明璨都被她急死了,“诶呀!你不说我来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