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临江楼有鬼2(1 / 2)

何以铸剑 池乌 1800 字 15小时前

乌篷船渐行渐远,白朝驹只得感慨自己功夫不够到家,没有师父踏波渡海的本事,再也追不上那人了。

他只好灰溜溜地回到酒楼,老老实实的擦洗起污秽的地面。

一边擦着,他就后悔起来了,自己刚刚光顾着打架,怎么没开口问个清楚?

什么门主,什么放血,那人说的到底是什么?这张林虎莫不是得罪了什么帮派?这帮派怎么又找上了自己?还想要自己的小命?

他左思右想,想不明白是咋回事。只瞥到那血泊之中,已经有好几只苍蝇倒在里面,还有些幸运的在半空中打着转,在血泊上走走停停的。

不一会儿,这些个苍蝇也纷纷从空中掉下来,摔在地上,没有了动静。

转眼间两个时辰过去,后院已经被收拾得七七八八。

"歇会儿吧。"厨子徐闻走了过来,替白朝驹揉了揉酸痛的肩膀,"厨房里给你留了几个馒头,自己去垫垫。"

白朝驹连声道谢,走到厨房,只见到一个空空如也的盘子,孤零零地放在桌上。

而地上,有一只拳头大的灰色耗子,嘴里叼着个白馒头。它见到白朝驹过来,一溜烟地从门缝窜了出去。

“死老鼠!连你敢都欺负我!”

白朝驹紧跟其后,他三两下翻上围墙,但左右看不到那灰毛耗子的影子。

好在他耳朵格外好使,听到不远处传来窸窣声,那窸窣声先是响了一下,不一会儿便接连响起。

白朝驹心想着:平日里我忙的不行,没时间管你,你还爬到我头上来了!今日可算是闲了下来,还不把你们的老巢端了!

他便蹑手蹑脚地靠近过去,摸索到河滩边的一棵大树边,正低着头寻找那老鼠洞口,窸窣声却从他头上传来。

怪了,这老鼠怎么可能在树上做窝?白朝驹诧异地抬头,树上正蹲着个人。

那人一身黑衣,麻袋遮住上半张脸,手上拿着馒头,歪头看着他。而他的肩头,正趴着那只肥壮的灰耗子。

“你!”白朝驹看那人一副悠闲自得的模样,气不打一出来。

原来那些天天在后院里嚣张的耗子们,竟然是被奸人指使。

而这奸人黑衣蒙面,俨然就是中午偷袭自己的人。

白朝驹怒火中烧,他蓄力在拳,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一拳对着树干重重击出。

粗壮的树干瞬间分崩离析,庞大的树冠直直坠落下来,连带着树上的人一起。

黑衣人就要屁股着地,却一个蹬腿,踢开半截的飞木,在空中一个灵敏地翻身,想借力逃跑。

白朝驹哪能给他逃跑机会,他就瞅准了对方转身的时机,一把拽住黑衣人的脚脖子,将他整个人拖倒在地。

“我要把你带去衙门!!”白朝驹振声说道。

黑衣人发现自己动弹不得,略带犹豫地开口了:“我只偷了馒头,可没杀那打杂的。”

他的声音格外沙哑,像是风吹入沙穴发出的隆隆回响,白朝驹从未听过如此古怪的音色,这根本不像人能发出的声音,更像来自地府的索命厉鬼。

但黑衣人说的内容令他更感兴趣,听他说自己没杀张林虎,白朝驹眉头一紧,问道:“你怎么知道张林虎是被人杀死的?”

黑衣人酝酿了下语句,缓缓说道:“他是被人下毒而死的。”

“你怎么知道……”白朝驹惊讶地瞪大了眼睛,他是看到那吸了血而倒地的苍蝇,才知道那血里有毒,但这个黑衣人,又怎么会知道这么多?

他警觉自己说地太多了,慌忙转回严肃的神情,对身下的黑衣人逼问道:“既然不是你干的,大白天的蒙着脸干什么?”说着,他一把扯下了黑衣人脑袋上罩着的麻袋。

当那副面孔完全地暴露在眼前时,白朝驹顿时明白对方蒙面的原因了。

麻袋下是个陌生少年,看模样最多十六七岁,和他过于沙哑的声音很有反差。他的五官颇为端正,一双黑色的眼睛又圆又大,镶嵌在弯月般的细眉下,往下却是一道红色的细长疤痕,横跨鼻梁到左眼下方,在他白净的面容上有些扎眼。

他蒙着面,大概是不想让人见到这道疤痕。

见少年双眸澄澈,不像杀人凶手的模样,白朝驹好声劝说道:“我看你有手有脚的,别做这偷鸡摸狗的事情了。既然那杂役死了,掌柜的肯定会招人,你来当个学徒也成。”

少年乌黑的眼眸瞬间暗淡了,白朝驹感觉他有些难言之隐。

抓着他分神的片刻,少年狠狠踢了一脚,白朝驹脚踝吃痛,手上的力不自觉地松懈下去。

少年立刻从他怀里挣脱开来,伸出胳膊,狠狠肘击他的下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