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9章 28:楚辞生能活下去,可他选择拒绝/这一次他将彻底失去师弟了(1 / 2)

【作家想說的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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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下正文:

“有时间在这里发疯,不如好好想想,你是怎么脱胎换骨。”洛融川脸色有些难看,宛如寒冬冰凝的冻湖,“这些事你比我更清楚。”

“你什么意思?!”

淹没在火焰中的狐妖尖啸,她完全没了理智,张开了嘴露出森森利齿,即将冲着洛融川咬下。

“我什么意思你不知道吗?毕竟你就是靠着这一身新换的灵骨将阴康吞噬了。”洛融川并不躲避,冷峻地继续说,“你当真以为灵骨是那么好重塑的?”

灵犀惨白着脸,再不复之前的妖异从容。

她像是被真相灼伤,往后踉跄了几步,只觉眼前天旋地转。

她的特殊灵骨是被师兄弄碎的,也是师兄亲手新换了的骨头。

阴康想要夺舍,必须凭借特殊的灵骨作为媒契,正是凭借这副新换的灵骨,灵犀才有机会趁着阴康重伤不察,反过来将想夺舍她的“母亲”吞噬。

灵骨重塑本就是禁忌之法,所用的天材地宝极其罕见。

要是这法子能轻易施行,岂不这天下就没有庸碌之材了。

“师兄当时给我的,是他治病的药?”

灵犀猛地哆嗦了一下,像是被抽空了所有力气,一下子跌坐在地上。

这个消息来得太突然,狐狸本就不太聪明的脑袋只剩下白茫茫一片。

灵犀吞掉了阴康,完美继承了魔主的修为。

原本她踌躇满志,只等着彻底消化阴康的魂魄后,成为名正言顺的魔君。

等到那一日,她就可以兵临城下,逼得人族交出师了。

饶是知道师兄因为自己被囚进北辰宫,灵犀都没有如此绝望过,因为她知道,只要有闭关的师尊庇护一日,师兄便性命无虞。

可现在洛融川告诉她,师兄要死了。

这世间唯一对她好,唯一会为她洗手作羹汤,唯一会无条件爱她的人就要没了。

可她该恨谁,又该怨谁?

好像能怪的只有自己,要不她拖累,吃了师兄的药,师兄怎么会死呢?

灵犀面容惨白,眼眶通红,大颗大颗的眼泪顺着脸颊啪嗒嗒往下掉,她连哭都不会了,只知道胡乱地抹泪。

本来一张极漂亮的美人面,现在只剩下狼狈,她捂着自己的脸颊,瘦削的脊背痛苦地颤抖着。

洛融川居高临下地俯视着灵犀,神情冷淡:“别哭了,阿生不喜欢看见你哭。”

看见自己养大的狐狸崽子难过,楚辞生只会更加难受。

“我知道了。”

灵犀神情恍惚,过了很久,才带着哭腔回道:“等见了师兄,我、我会装得好一点。”

死是很可怕的事情吗?

楚辞生神色平静,照常平常活着。

他这个要死的人没什么反应,而公孙钰却像是死了亲爹。

不对,公孙钰死亲爹都没这么发癫。

这让楚辞生感受到了一种难言的荒诞感。

窗外弯月西斜,月影朦胧披在高耸的殿脊,宛如雪色蜿蜒。

“又没喝药?”

公孙钰赤着脚踩在红底金绣的软毯上,雪白的发丝伴随着动作垂在颊边,他懒懒地坐在床前的踏床上,身子一歪,像宠物一般将脸颊贴在楚辞生的膝盖上。

他本来就是个世间难得的美人,这副乖顺温驯的模样,无疑能取悦世间大部分男人。

“喝不喝药我的病都那样子,又好不了。”

楚辞生阖上手中的书,淡淡瞥了一眼,并没有多余举动。

“阿生,”公孙钰拉着他的手,唇覆在瘦削的掌上,唇珠呵出甜腻的热气,沾湿了楚辞生的指尖,“你会好的。”

异样的触感让楚辞生心中发毛,下意识便将手抽回。

他这一次并没有和公孙钰争执喝药有没有用,眼前人就是个钻牛角尖的疯子,根本讲不通道理的。

楚辞生已经懒得和他多费口舌了,眉心动都未动,将已凉透了的药饮了干净。

“药还是要趁热喝才好。”

把空了的药碗放在桌上,公孙钰一边轻言细语的抱怨着,一边捻起了被蜜糖与果酒渍得酥软甜蜜的桃花糕,送至楚辞生唇边。

各类用来压苦味的蜜饯本就是常备好了的,楚辞生有一日多尝了两块,后来桃花糕便日日出现在桌案上。

要是让外人看来,公孙钰的举动绝对算得上心细体贴,而楚辞生只感觉厌烦。

他根本不理解公孙钰要干什么。

喜欢?

别鬼扯了。

年少时自己是最好不过的性子,那段时间他被二师兄温柔表象所惑,总爱跟在公孙钰后头痴缠。

那时公孙钰能对曾经亲密相处的日子视若无睹,将他当做打发无聊时间乐子,再到后来的猜忌、恶意、强迫,他们两人之间别说师兄弟该有的情分了,就算说公孙钰自小讨厌他,楚辞生也是信的。

如今因为自己快死了,公孙钰就这副惺惺作态,难不成他在自己死亡面前,又找到了什么新乐子吗。

楚辞生对此不理解,但他不吝啬用最恶劣的心思去猜想公孙钰。

面前人表现得再体贴、温柔,在楚辞生眼里,他始终是一条盘踞在阴影中的艳丽毒蛇,随时给予猎物致命一击。

“你总是不信我会喜欢你。”

公孙钰蹙着眉,轻声又甜蜜地抱怨着。

不过很快,他的眉心就舒展了,细密的睫羽在脸上织出一小片煽情阴影,公孙钰铅色的眼眸里笑意盈盈,吻了吻楚辞生下意识颤抖的右手。

“不过很快你就会相信了。”

公孙钰总是很执着让楚辞生相信自己喜欢他,而楚辞生只觉得他病得不轻。

自己都要死了,让他安安心心去不行吗,搞这么多幺蛾子干什么。

这一切让他总有种如坠幻梦的不真切感,无论公孙钰说得再多、做得再多,他都仿佛局外人般麻木。

楚辞生淡漠地垂下眼睫,叹了口气,师兄真的很不省心。

他困倦了,不愿意多想,又沉沉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