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叫黑白花的鸟啊, 我的老天鹅啊！

姐，你真是我的姐，如果缪林没有理解错的话, 这里应该是黑市的线下集, 比黑市的网站更难进的地方。结果别人在边上搞银趴，你千辛万苦进来这里，是为了寻觅梦中的奶牛鸟！

确定过不让描写的口口内容都无关邻居本人隐私, 只是更加巩固了beta性冷淡的刻板印象之后，缪林放心大胆地睁着眼睛开抠——主要是他还想顺带确认一下, 非得让这姐跑去黑市买的宠物到底是什么。

星际这里的黑市着实尺度落差巨大，上能有非自愿人口买卖, 下能到遗弃宠物领养。一部分人来这里是为了酷，一部分人来这里是买不合法但是有用的药品, 一部分人为了满足不可见人的欲望而来。

无论是为了何种目的，所有人在入场时都需要佩戴面具和变声器来掩盖身份和性别, 所有交易当场结清，离开后每一笔交易都会当做从未发生过。

……

解码的结果不错, 在一众小鸟主题play的不知天地为何物的人群中，这位奶牛狂热爱好者，得到了她想要的真正的黑白花小鸟。

在未来里的那个侍者问出了缪林的困惑：“女士，这种鸟既不濒危, 也不凶猛，只是很普通的生物, 星网上随处都可以买到，您为什么要来我们这里买呢？”

“网购不可以挑品相和性格，我找过了，只有你们这里线下有售。”岁羽很淡定, “你们也需要正常交易来为自己开脱和掩护，不是吗？”

她挑起下巴，用眼神示意另一边的角落，带着上半脸面具的侍者正侧身与另一人说着什么，还有另一个藏在更深的阴影里。

岁羽身边的侍者冷汗直冒，因为他眼前这个女人正一字一句，读出唇语的内容：“小、杜……先生，这是您要的药。你要用在哪里？……联邦第一军校的？那正好，我想搓搓他们的锐气很久了。”

“怎么样？”岁羽用指尖在杯口轻轻打圈，“是不是我一离开，就会成了用天价买下一只普通鸟的傻大户？”

……然后呢？！

“没了！”缪林猛地坐起来。

“你没事吧？”阅读器里神秘到像是谜语人反派的红发女beta正站在床头，一看缪林醒来就紧张兮兮地凑过来，身上的奶牛色动物园不知道去了哪里，“真是不好意思，我本来都是半夜遛它们的，但是明天我得出趟远门，所以今天只能早一点遛。吓到你了，真的不好意思！”

“不，没事……”缪林还有些发蒙。他就想知道，后续呢？！他刚看到有个傻逼要通过黑市牵线，卖药给另一个混蛋，那个混蛋要把药用到他们学校。

用到联邦第一军校还有可能是别的年级别的班吗？哪个班最倒霉他知道……不对。

反正由于时管所的事先干涉，这种下药的狗血事件一定会发生在缪林班里啊！！

红发酷姐岁羽的表情更加凝重了，充分彰显出一种“完了我家宠物是不是把这人吓傻了”的担忧：“等明天医院开门你再去做一个详细的检查吧，检查和后续治疗的费用我都会负责的。刚才诊断机给你初步诊断了一下，说是大概率心理影响……真的很不好意思。”

“不是，”缪林打断，“谁说我被狗吓晕了！”

程经年拿着一叠纸质报告从床帘后面转出来，他的表情也挺凝重：“这是你半年里第三次昏迷了……谢谢您了女士，我的同伴应该不是被狗吓晕的，您不用自责。”

在缪林持续的“喂我肯定不是被狗吓晕的！其他动物也不是！”抗议声里，两位敢于雪夜开跑的狠人对于检查报告进行了充分的意见交换，最终得出的结论是，缪林应该去看一看中医。

“或者玄学，”这位酷姐说，“有时候要求诸内。”

什么人又去黑市又信玄学啊？难不成这姐养这么多黑白花的动物，不是因为喜欢奶牛配色，是因为某个玄学大师说这个旺她吗？

缪林头大。

今晚出来一趟，基本是什么事都没干成，就给他干小区无人医疗室里了。“永恒花环”的装饰品也没买，这个新出现的黑市分会场在哪里也没搞清楚……等一下。

缪林灵机一动，打开北落师门的好友聊天框：

【缪林：我告诉你名字和长相，你能查到一个人的未来出行记录吗？比如飞船航票，跨星球自驾申请之类的。】

【北落师门[ai]：我必须提醒您，您的这一请求是犯法的。作为军政法的代言人，我更加不能知法犯法，因情徇私枉法。】

【缪林：我和你哪里来的情，不是一直是牛马压榨】

【缪林：不对。那我问你，你知道有什么黑市的线下分会场，是从白霜星出发，24小时之内能到的？】

【北落师门[ai]：什么叫分会场，您的称呼使得整个黑市的逼格下降了好几个等级，简直成了我家门口的集市。】

【北落师门[ai]：但是我仍然抱有包容的心态，虽然这不是我的业务范畴，但我乐意为您转接另一位我的兄弟姐妹，沉默而从不示人的主宰——】

缪林界面一黑。

紧接着，在纯黑的屏幕里，突然勾勒出一个白色的像素小人，小人象征眼睛的位置是一双纯黑的全瞳，直勾勾地看向屏幕外的缪林。

缪林一抖，险些叫出声来。

一行同样是像素风格的字体冒出来；

【BlackBug[ai]：请忽略北落师门的介绍，当然，如果你想称呼它为“谦卑的暴君”也可以随意。我是BlackBug，负责星网的主要管理ai之一。】

【BlackBug[ai]：你的需求我已经知悉。与你共处一个空间内的有另外两名人类，分别是“程经年（男性beta）”和“岁羽（女性beta）”，你认为会接触黑市的是哪一个？】

缪林手指一僵。

比起虽然声明自己“不遵守机器人三法则”，但是目前看来只有嘴上叛逆的北落师门，这位……其他ai嘴里的“BB”，真是ai狠话不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