模糊的记忆渐渐清晰,小猫咪想起了一切。
她没有动。
一只手顺着毛,从脖后一点点摸下去。
……好熟悉的摸法啊,喵。
小风回过头,看到一张和姬君一模一样的脸。
……
夏希翻着NAME,挑挑眉:“怎么小猫咪还有白月光和替身呢?”
我忍不住嫌弃的看她一眼:“人,你好俗!”
“小猫咪才没想那么多呢,姬君和缘,在小猫咪眼里就是长的一模一样但完全不同的两个人啦!”
缘,就是小风在二十一世纪遇到的女高中生的名字。
夏希笑了笑:“嗯嗯,妹妹,要摸摸吗?”
现在是七月份啦,她的肚子已经有了一个圆润的弧度。
腰粗了一点点,但也不多,就好像肚子上扣了个锅盖一样。
没有叔母的肚子看起来那么令人惊悚,我看了一眼,又看了一眼。
勉强可以接受吧,没到让我害怕的地步。
但我摇摇头:“不摸,我怕它在肚子里踢你。”
到时候有你好受的!
“嗯,真的?那你就更该摸摸了!”夏希眼睛一亮,“惠到现在一点儿反应都没有。”
我看不到我的表情,但一定是一言难尽。
怎么有人还真找踢呀?
那就满足她。
我试探着摸了摸。隔着毛衣也没什么,还是硬邦邦的,里面有个东西。
摸完了,什么反应都没有。
夏希叹了口气。
我明白了:“惠是个懒蛋!”
“懒点也好呀,”夏希笑弯了眼,“懒孩子多好带呀。”
我明白了。夏希看惠就跟我看大王一样,哪里都是好的。
那还是大王最好!
夏希得自己生惠,大王是捡回来的呀!
大王怎么这么贴心呀!
我咳咳两声:“继续啊。”
其实这部短篇还是有个隐藏设定的,那就是‘鬼’。
‘鬼’无处不在,但大多数人都是普通人,看不到的,‘鬼’由人的怨气形成,会吸取人的精气,对人造成伤害,甚至最后会造成死于非命的结果。
可人却总是认为一场风寒、一点破伤风、或者一次惊吓,就会带走人的小命。
从里世界角度讲,可以把‘鬼’当做咒灵来理解;但要从科学角度将,也可以把‘鬼’当做细菌来理解。
只有一些有特异能力的人或动物有祓除‘鬼’的能力。当然这是猫的主场,人不会出现的嗷。
小风就是一只可以用爪爪消灭‘鬼’的伟大小猫!!
小风想跟着缘走一段路,跟着跟着,缘就走到她家门口啦。
缘看着小风,看着看着,蹲在小风身前,遗憾的看着她:“对不起呀小猫咪,我养不了你,我爸不让养猫。”
这个借口熟悉不?
这就是纱里奈她爸的说辞啊!
拿来吧你!
小风喵喵两声。
没关系,喵也没想让你养,喵的妈妈只有长发两脚兽一只两脚兽!
你这只两脚兽和妈妈长的像,可你不是妈妈啊。
小风又想起长发姬君,小猫咪开始emo了。
但小猫咪口嫌体正直。她虽然这么喵喵,但总不经意间路过‘缘’的门口。
缘背着书包去上学,在路上遇到等待已久的小猫咪,开心成一只尖叫鸡:“哇,是那天摸到的小猫咪!”
她总是遇见她;她也总是遇见她。
一个人与一只猫一直在上学的路上相伴。
直到有一日,小猫咪见不到缘了。
……她换人窝啦?
“……可怜的孩子。”
“年纪轻轻,怎么突然就昏迷不醒呢?”
“……听说查不出病因!”
小风想找到缘所在的医院。
但她是只小猫,找不到确切的线索。
所以她再一次变成了两脚兽。
忍住冒出尾巴的冲动,她敲开缘家的大门:“喵……我是缘的同学!缘生病了,我很想去看她,却不知道她在哪个医院……”
缘的父母面面相觑,还是进门接待了她。
这一段可以插入一点搞笑片段,小猫咪好久不做两脚兽别别扭扭,妈妈很欢迎她,但爸爸却直觉不怎么喜欢这孩子,为什么他不知道,但这并不妨碍他口头上刁难几句,让小猫咪焦头烂额。
……其实就是不喜欢小猫咪啦,人坏!
幸运的是,小猫咪终于得到了缘所在医院与病房的位置。
她变成小猫咪,一路飞奔,终于见到了缘——
缘为什么会变成这样呢?
她受到了‘鬼’的侵扰,和姬君一样。
小猫咪被姬君赶走了,她很生气,在外面溜达了好久好久。
太阳升起又落下,月亮升起又落下。不知过了几百个太阳、几百个月亮,小猫咪越来越想姬君了。
她想回到姬君身旁,可最后看到的,却是一个闭上眼睛、形销骨立的女人和附着在她身上的‘鬼’。
小风愤怒的撕烂了‘鬼’,但她知道,一切都回不去了。
妈妈身上是腐烂的气息。
再也没有妈妈了。
“……最后,小风杀掉了作乱的‘鬼’,缘也恢复健康,又回去上学了,”我说,“但缘却发现小猫不见了,这只黑色的小猫从她上学的必经路线上消失了。”
“她有点儿遗憾,可能是她差点历经生死大劫,爸爸突然松口同意她养猫了。”
“有一天,她突然在上学的必经路口遇见一名黑发少女,她露出一个夸张又不伦不类的笑容,嘴角有两颗尖锐的小虎牙。”
“她问缘:那只黑色的小猫,是不是世界上最可爱的小猫咪呀!”
“缘忽然就明白了什么。”
“是——她是最好的小猫咪!”
“缘不知为何流下眼泪。在这之后,她再也没有遇见这名黑发少女。”
解说完毕!
夏希做出点评:“嗯……很治愈,但有点儿平淡了。”
我双手握拳:“可小猫咪无所不能!!”
说完后,我又探探头:“我努力再想的起伏一点儿?”
反正是初版嘛,原稿还没有画,好改的很!
审视一下。
剧情嘛……其实有个地方可以改。
比如说缘为什么被‘鬼’寄生,就是她前男友被分手,怀恨在心……呃,什么三俗狗血剧情!!
ban掉!
第76章 大小姐的计划 招收女性队员
……算了, 还是不要动剧情了。
本来挺好的剧情,加点感情要素后, 就像泼了十盆狗血一样。
那么,该怎么改才好呢?
回到家后,仍在想这件事;手撕咒灵时,还在想这件事。
最后终于想出了一个不是办法的办法——
姬君与缘的区别。
虽然长着一模一样的面孔,也有着一模一样的小动作,但在小风的视角下, 姬君与缘就是不同的两个人!
那么,为什么会不同呢?
姬君出生在战国时期,一个人命如草芥的时代。
嗯……想想战国时期的女孩子大概都是什么处境吧!
肯定比禅院家的女孩子还要差不少!
也不是我抬举我家啊,这是实话。
虽然也总说禅院家采取奴隶制, 但禅院家之外是个主张男女平等的世界。
……虽然具体怎么操作懂得都懂, 但表面上是有这么个口号的!
禅院家再怎么过分, 也不能跟大势对着干,顶多就比外界落后三百年, 还没到五百年那个程度呢!
……啊呸, 比烂还比出优越感了?
而在战国时期, 没有遮羞布,女性就是一种资源、一种货品,姬君有着光鲜亮丽的外表,但实质上就是高级货品而已。
没有自由,没有人权。
嗯, 她很喜欢小风,因为像她这样的人,也有将一个小生命一点点养大的能力。
多么神奇啊!
小风在庭院蹦蹦跳跳,也让她很羡慕——一只小猫咪, 却有着她向往已久的东西。
即使只是模糊的概念,她不知道她向往的是什么,也不知道她寄托在小风身上的感情到底为何。
她只是喜欢她一手养大的小猫咪。
而缘是一个二十一世纪的正常人,一个正常的女孩子。
一个正常的女孩子是什么样的呢?
大概就像纱里奈的家那样吧。
她有一个完整的家庭,一个妈妈和一个爸爸,妈妈和爸爸是相爱的,她们只有一个女儿,那就是缘。
妈妈更强势一些,爸爸更顾家一些。
缘每天都在很正常的上学和放学,早上起来就会吃到爸爸做的菜,下午回家就会吃到爸爸做的小甜点,妈妈更晚一点下班回家也会给缘带礼物……
缘的学习并不是很好,但她的妈妈和爸爸都不在意,她们只希望缘能活的快乐就好了。
而缘唯一的烦恼就是不能养猫而已。
说的是缘,其实就是纱里奈啦。
她家就是这个样子,倒也不至于羡慕。
反正看到她我就知道普通女孩子的生活是什么样子的了!
至于姬君……禅院家有这么多女孩子,稍微观察一下,刻画的夸张一点就好了。
应该没有什么不符合逻辑的地方吧。
……其实我也不太确定,但后来给夏希看过了,她也觉得没有问题。
那就好。
两个在不同的时代背景下,有着不同身世的人,她们纵使有些小习惯相同,但对待同一件事物的态度也是不同的啊——
这就要从小风的视角来凸显了。
小风就是一只可可爱爱的小猫咪,就算活了五百年,能变成两脚兽,也没有长出一颗‘人’心,她看待一切永远是纯粹的。
但也不能是看到缘在做什么就想到姬君,这不就真成白月光和替身了吗?
俗!
那就只能拉长姬君的篇幅,零零散散的,但占三分之一,缘占三分之二好了!
“哦——”
看到改完的2.0版本NAME后,夏希抬头问我:“把冲突落点在姬君和缘的生活波折上了吗?”
“嗯啊,是这样,小猫咪能有什么烦恼啊。”
“说的也是。”
但还是姬君的生活更吸睛一些,夏希暗暗想着。
首先是姬君高贵的身份,天生更让读者有探究欲。
其次是时代造成的姬君的命运吧……惋惜古代女子的悲惨命运是个无可指摘的命题。
而缘……啧,相比起来,也太完美了点。
但是……
她冷不丁问道:“姬君和缘,真的不是一个人吗?”
“夏希你找到重点啦——”
没错,最大的疑惑是,姬君和缘,是否是同一个人呢?
在小风眼里自然是不同两只两脚兽。
可在人眼中,两个长的一模一样,小动作小习惯也没有不同,甚至喜欢吃的东西也没有区别的人,真的会是两个人,而不是一个人的转世呢?
我特意设置好多一样的小细节呢!
但是——
我坦然道:“我也不知道。”
“你觉得是就是,觉得不是就不是!”
如果往好的方面想,就是姬君转世过上更好的生活;但如果故意往虐心的方面想,那就是个巧合啦。
世界上总会有两个人,虽然没有血缘关系,但却长的惊人的相似!
当然还有一种想法就是姬君的后代其实就是缘……总之就靠脑补了!
要是非得解释姬君和缘为什么长的这么像,反而一点儿都不好玩!
夏希真的忍不住了,忍不住伸过手敲了下我的头。
我都没反应过来!
跟甚尔的动作真的迷之相似。
他们同化了!
*
NAME彻底通过,没有需要做改动的地方,等到彻底画完的那一天,一周也过去了。
把原稿储存起来,今年不需要再想了!
比起画,想剧情才更让我痛苦……尤其是想短篇漫画的剧情。
既要保证故事的完整性,也要尽力符合逻辑性。
逻辑性是我个人的爱好了,我当然知道有不少漫画家都吃过书,但我才不会这么做呢!
以后连载情况如何我不知道,我只知道我今年不用再想了!
解放了,哦耶!
所以我也可以腾出手来做些别的事。
比如评职称。
把我的等级再升一级,正式评为特别一级咒术师。
能得到多少实惠不知道,反正听起来很有面子。
实力到位,关系到位,职称真的很好评。
在我成为特别一级咒术师的那天,禅院扇自动被我挤掉——现在‘炳’组织的* 队长就是我了!
老登的老脸比被我惦记私人财产时的老爹还要黑呀!
哇!
我心里的不满又噌噌冒出来了。
什么态度啊,你也就是家主的弟弟,我可是家主的亲女儿好吗?轮关系远近你算个球啊!
有关‘炳’组织。
是躯俱留队的上属部门,只有禅院家准一级以上的术师才能进入的组织,直属于家主,是禅院家级别最强的武装力量。
具体的职责就是在禅院家发生大危机的时候守护禅院家。
但禅院家也不可能有什么大危机,‘炳’组织也就至今无用武之地。
我几年就被列入这个组织里了,算上我一共有四个人。
老登禅院扇、甚尔的生物意义上的亲哥禅院甚一、远房亲戚禅院长寿郎。
当时我还不是队长,队长是禅院扇。
我就很烦。
他敢倚老卖老指使我!
他算哪根葱?
而现在,风水轮流转,我才是队长!
啊,这个职位真不错!
新官上位三把火,我要好好的烧一烧。
于是我就把我的三名队员叫过来了。
禅院甚一是最识时务的那个人,来的最早。
而等到约定时间快要到的时候,禅院扇才一脸不情愿的、磨磨蹭蹭的挪进来。
他屁股后头还跟着禅院长寿郎。
我在心里暗暗又记了一笔。
“啊,”我假惺惺的笑了一声,“叔父,您的时间观念可真巧妙!”
禅院扇的脸很明显的又抽搐了一下。
等四个人落座后,我换了个更随意的姿势:“长话短说,此番我继任躯俱留队的队长,要说荣幸倒有一点,我也知道有很多不满的声音——”
“但都给我憋着!”
就像在我初初成为家主备选时,你们对我的态度一样。
……不,现在要比那时的情况好的多了!
禅院扇:……
禅院甚一:……
禅院长寿郎:……
难绷。
本以为还会意思意思谦虚一下,但还是人渣的明目张胆,一如既往啊。
“当然,我也略知一二消除不满的方法……跟我打一架吧。”
“等你们见识到我的实力后,自然心服口服!”
禅院扇终于忍不住:“太狂妄了,直哉!我可是你的长辈!”
我抬抬眼皮,似笑非笑:“扇叔父,以后我可是你的家主!”
“但你现在还不是……敢把这话在直毗人面前说么?”
切,有什么不敢的?
“你该尊称他‘家主大人’!”
自己都做不到还有脸要求别人,收收你的登味吧!
禅院扇面色发青。
最烦人的老头也无话可说,其他两个人……禅院长寿郎是禅院扇的狗腿子,是第二打击对象。
禅院甚一这个人是个两面派,哪方更有利就偏向谁;唯一可以称道的就是对躯俱留队的成员抱有一定关怀。
禅院扇那个老登完全就是个眼高于顶,只顾自己爽的老东西。
啧,但他人长的丑,还对甚尔漠不关心!
连带着甚尔的份讨厌他。
老登很讨厌、狗腿子也很讨厌、两面派也超讨厌!
第二天!
首先击败禅院甚一。
然后更快的ko禅院长寿朗。
最后和老登打平。
……行吧,勉强承认老登能当上一任队长,还是有点水平的吧。
但就是打完了还得来一句:“勉勉强强吧。”
我就跟一口吃到臭豆腐味的甜品一样恶心。
当即就回了一句:“扇叔父,是你老啦!”
看到他那副被恶心个不轻却又无法反驳的表情我就舒坦了。
恶心不会消失,但会转移!
“哼……早晚都是你的东西,谁让直毗人幸运生了个天赋好的女儿呢?”
他这话说的,我从小到大听了不下五百遍,越强调就代表着禅院扇越耿耿于怀。
以前是不甘心,现在又带了浓浓的酸味。
噫,鼻子痒痒的,好像闻到了什么,超想打喷嚏的!
禅院扇一个人制造的醋,足以抵得上一个酿醋厂的产量了!
酸鸡,让他酸去吧!
当然,上一任队长和下一任队长之间有东非大裂谷那么大的嫌隙,注定意味着事务的交接非常困难。
老登直接就摆烂了!他除了冷嘲热讽制造废话之外,一张嘴也吐不出什么有用的东西,拍拍屁股就走了!
多可恨!
……算了,早在意料之中。
把狗腿子当空气,我叫住两面派:“甚一,你留一下。”
让他帮我盘盘‘炳’组织的具体事务好了!
当初就是他带我捋家谱的!
其实也没多少事务。
‘炳’组织队长对躯俱留队有组织权与调用权,但躯俱留队还有队长和副队长呢,他们也有组织权与调用权。
只不过‘炳’组织的队长还可以光明正大的安排躯俱留队的队长和副队长,不需要任何理由。
现在‘炳’组织的队长就是禅院翔太,他是我的第一任辅助监督,后来被我保举成躯俱留队的副队长……走了禅院扇的路子才成功,忍辱负重的!
当然也有当时躯俱留队的队长是我亲大哥的原因,禅院扇做梦都想换掉他,但谁让他有个好爹呢。
让禅院翔太和烦人大哥斗去吧!
而副队长叫禅院信朗,这货是禅院扇的人,早晚把他踢出去。
禅院翔太也再观察观察,都好几年了,鬼知道他是谁的人。
可现在,他们都是我的下属!
在之后就是共403名躯俱留队成员的训练情况与家庭情况,一式两份。
和记忆中的族谱一对照——哇,老爹原来说的还真对!
这403名成员都来自不同的家庭,是这个家庭中唯一加入躯俱留队的人。
躯俱留队的队员名额就是个保底,每家每户只有一个名额,用于保障最基本的生活。
理论上是这样。
但实际情况又有不同。
其中有326个家庭,这些家庭中没有觉醒生得术式的人,处于禅院家的底层。
其中有的人还没成婚,和母父姊妹兄弟居住在一起,分别有女女男、女男、男男、独生子的情况。
最少家庭成员有3人、最多有……9人,这个家伙有6个姐姐,嗯,比我还多一个,服了。
而当某个躯俱留队成员已婚后,他们的母亲父亲是一定要养的,姐姐妹妹可以嫁掉,意外的很好嫁,经过计算,女性与男性的比例为2:3.
啧,看禅院家对女性的态度,我还以为女性都泛滥了呢!
但成员的兄弟没有工作,他们也有一部分加入咒灵监察体系,还有一小部分实在不想工作,就会选择啃兄弟。
咒灵监察体系和躯俱留队是两个体系,一个主外一个主内,互不干涉,是我暂时还未涉猎的范围。等以后再说,先把眼前的事盘完才是最要紧的!
继续盘。
等该成员有了男孩,男孩长大之后就会继承这个铁饭碗。
如果该成员中途死啦,那这个职位有男孩就给男孩,没有男孩就给他的兄弟。
整体来说就是这么个流程。
但还有79个人呢?这79个人是谁?
很明显了——关系户。
这79个人的家属,不是咒术师,就是我的近亲。
咒术师也就算了,可问题是,我的近亲就是一群杂鱼!
老爹又不只有禅院扇一个兄弟。
他其他的兄弟,比禅院扇废物多了,生下来的也都是废物,只会浪费粮食而已。
还把他们的儿子和孙子全都安排过来了!!!
我算了算,一共有40个,天啊,不算禅院扇一共就两个兄弟,怎么就能制造这么多废物啊!
震惊!
……真想把这些关系户全都挤掉,但现在还不行。
挤掉一部分应该可以。
把重复的都扣掉,每家留一个儿子和一个孙子,能踢掉36个关系户呢!
唉,我左看右看,前看后看,用脑子看用心看,也只看出来一个东西——禅院家的男人一定都是有经济来源的‘大男子’!
通过躯俱留队的队员家庭情况,再结合族谱,也能大概查明整个禅院家的情况了。
但除此之外还有像从前的禅院扇这样结婚好多年但没孩子的,这种是极少数。
也有只有女儿没有儿子的,这种情况还不少呢,占据约有十分之一!
我的眼睛不自觉的亮了亮。
现在我觉得,这个新到手的职位,真的很有意义!
我沉吟了一会儿,计上心来——
“甚一,我打算测试下躯俱留队的战斗水平!”
甚一:?
“直哉大人您想到了什么好办法?”
“很简单——让他们对上我一个人就好了!”
*
好简单!
他们几百个人加起来都没我一个人快!
天下武功,唯快不破!
我兴奋的一拳打飞一个人,再一拳打飞一个人,心中充满着难言的畅快……这辈子都没打的这么过瘾过!
虐菜的感觉好爽哦!
禅院扇的老脸又在抽搐。
他隐隐约约的……怎么好像看见禅院甚尔了?
肋骨隐隐作痛。
反正‘术师杀手’已经销声匿迹,鬼知道禅院甚尔去到哪里。
总之……只要不想着回来报复禅院家就好!
……
远在东京的甚尔突然就打了个喷嚏。
甚尔:……有人骂我??
*
最后,演武场上‘尸横遍野’。
我得意抱臂,踢踢脚边的禅院翔太:“比我预想的还菜啊,翔太,你不行啊,就这么训练的?”
禅院翔太:……
啊,这该死的熟悉的被大小姐统治的感觉!
“有的家伙提了我都嫌烦,这种废物竟然和我一个姓!”
我双手合十,想出一个绝妙的注意:“要不然你们都去姓加茂吧,反正都是御三家嘛!”
别姓五条,不想他们跟悟君一个姓。
就加茂好了。
众禅院废柴敢怒不敢言,在气爆与气炸之间选择气瘪。
我忍,我忍,我忍!
禅院直哉就是这么个人渣,她就是喜欢羞辱别人!
多被羞辱几回也就习惯了!
“躯俱留队是时候作出改变了!我决定凑个整,招收94名女队员,不需要反驳,就这么定了!”
翔太呻吟一声:“大人……”
我又踢了他一脚,很不耐烦的说:“我都说过我不需要反驳了吧!”
说罢,转身离开了。
禅院扇反应的最快,跟上的也最快。
等离开演武场后,他才低吼一声:“禅院直哉!!自古以来,哪有女人进躯俱留队的关系?”
听到这类似的说辞就烦。
下意识就像跟他掰扯掰扯那我这个未来女家主又是个怎么回事,但这对他没用。
我强忍住气,用看一个大傻子的目光看向他:“有没有搞错啊扇叔父,我问你,你有儿子吗?你扪心自问,你觉得你现在还能生出儿子吗?”
这话成功戳到他的痛处,面容都变得扭曲。
他也忍着气:“你在说什么鬼话??”
我:“呦,急了!”
“那行吧,”我勉为其难的说,“就假设你只有真希和真依两个女儿好了,我假设啊,对不对号入座是你的事。”
“她们的天赋不怎么样吧,所以你不喜欢她们,对她们最大的期望就是给你找个好女婿,生个姓禅院的孙子?”
说到这里我都快呕了……以毒攻毒,以毒攻毒!
禅院扇也勉为其难的嗯了一声。
……giao,我还真说对了!
“那就你这德行,你对叔母又不怎么样,还能指望你女婿对你女儿有多好啊,扇叔父你想想,如果有天你对上特别强大的特级咒灵光荣牺牲了,到时候就剩叔母和你那几个侧室,还有真希和真依……”
“财产可都是你的‘好女婿’的了!他打你的女儿,用你的钱纳侧室,不让真希和真依生孩子,你这不也相当于绝后了吗?”
禅院扇的脸色又黑的跟锅底一样。
“这么折腾一轮,你当初生什么孩子啊?还不如直接过继个孩子好了!”
“扇叔父,你这个蠢蛋——你都没儿子,为那些有儿子的家伙考虑什么!”
禅院扇:“别再说了!!”
他顿了顿,勉强缓和了语气:“……今非昔比了,直哉,女人都能做家主,那女人加入躯俱留队也没什么大不了的。”
有一句话说对了。
他连个儿子都没有,凭什么还要白白为那群有儿子的家伙考虑啊!
考虑个屁!
“想明白就好啊!”我装作欣慰的点点头,“我此次预备招收的94名队员,她们的家庭都是没有儿子也没有咒术师,生活比较艰难的家庭。”
这才是你的同伴啊!!
第77章 大小姐的行动 逐一谈话,各个击破。……
给躯俱留队招收女队员。
这个举措看起来很棒!
要知道躯俱留队的队员可是个很不错的工作啦!
这份工作的具体职责也都在禅院家内部, 无外乎白日夜晚排班巡逻,看守禅院家比较重要的场所, 还有调节族人之间产生的比较大的矛盾……
伤亡率极低。
另外伤亡率高的两个工作分别为咒术师和监察体系下的‘窗’。
禅院家是个足足有数千人的大族群,甚至可以说的上是个小社会。
但这是一个封闭的、落后的、封建的,充满恶意的社会。
一个呈金字塔形的,权力永远集中在上层的社会。
很扭曲对吧。
但我却很满意……因为我就是那个站在金字塔尖上的人,这种权力的高度集中反而更方便我改造这个封闭的环境。
垃圾还真是放错了的资源了,哈。
可这种情况对绝大多数人一点儿好处也没有。
就算这样, 也几乎没有人想要脱离这个扭曲的小社会。
禅院可是个维持了千年的姓氏,禅院族人对这个姓氏的自豪感简直达到了狂热的地步。
……我也是如此。这辈子都不想换个姓。
所以禅院家的族人,在不想融入普通人社会的情况下,他们的前途也只有四种可能:
光宗耀祖赚的贼多但死的容易的咒术师;拱卫禅院家待遇不错死的少的躯俱留队队员;工资一般般也很容易死的咒灵监察员。
以及家里蹲。
以上情况特指男性。
女孩子呢。
觉醒术式的女孩子大都不会成为咒术师, 而是会被嫁给同样觉醒术式的男咒术师, 为了优生优育, 生下有术式天赋还高的咒术师预备役。
……但事实证明术式的遗传他爹的比智商还随机,反正跟父母是不是有术式屁关系没有!
没有觉醒术式的女孩子也只有结婚这一条路可走了——
这绝对不行!!
对我不利啊!
人总是更对自己的性别更有认同感, 男人之间就很团结, 女人之间暂时不是那么团结, 但这是可以体谅的。
都怪男的太阴险狡诈了,他们分化女人!
我又不是男的,等我继承家主了,最上面就我一个女性,身边见不到一个女人, 呜呜泱泱的一片男的……呵呵,我睡觉都睡不安稳。
我一直都记得这群男的都干了什么事。
在我实力不足、羽翼未丰时,他们用语言打击我,诱惑我;用行动危害我, 试图让我不断向下,直到万劫不复。
但在我如今足够强大之时,他们却又表现出十分恭顺的态度,不满藏在心中不敢表露。
但不满之心始终存在,如果我不慎显露一丝软弱,这些潜在的危害就会从阴暗处显现,给我致命一击。
所以,就从在躯俱留队选拔一批女队员开始吧!
我的身边一定要有一群不可能背叛我的人,因为我的存在,她们才能有更高的地位与权力。
这群人很好找,就是和我同一性别但一直被剥削的人,心中的怒火尚未彻底熄灭,正等待着一阵东风助其燃烧呢!
只有一点点改造禅院家,改造我所不满的一切。
禅院家才会是我能安心生活下去的地方,才是我真正的……‘家’。
*
意向吸收的队员,都是未婚的女孩子。
据我多年观察,已婚女性和未婚女性可是两个自由度了。
只是……具体情况可就复杂多了。
如果是最理想的情况,有意向成为躯俱留队队员的女孩子要比94个人还多啊……毕竟家里没有儿子只有女儿的家庭可超过了200个!
但最后报名的却只有75个,连94个人都达不到!
名额都没齐全!!!
优子在一旁为我整理文件。
她不明白:“为什么会这样啊!”
“如果是我的话,我一定会抓住这个机会,不干白不干啊!”
幸子倒比她要更明白一些:“情况很复杂,有觉得这份工作太辛苦不如嫁人轻松的、有意向但她们的父亲不愿意,她们也不敢反抗的,也有真的身体不好,不适合过度运动,硬件条件极差的女孩子……”
优子叹了一口气:“那本身有意向可父亲却并不同意的女孩子也太可惜了……”
“可惜什么?”我冷笑一声,“你觉得报名的女孩子里,她们的父亲真的都同意吗?太天真了,优子。”
“只要报上名我就一定会同意,在此期间没人敢为难她们,她们的父亲算什么东西敢阻止我的意志?我可是禅院家主的嫡女,是未来的家主!”
“连报名都不敢的都默认了她们的亲生父亲比起我,更能决定她们的命运,这是对我实力的不自信,这种人帮不上我太大的忙……”
暂时如此。
现在蛋糕太小,轮不到她们吃。
“哦,是这样,”优子若有所思的点点头,“您想的真有道理!可还有19个人呢?”
“这个嘛……”
我愉悦的托腮笑了一声——
出来吧,关系户!
这一周以来我进行了深度认真的思考。
虽然躯俱留队有些吃空饷的关系户,但这些关系户还真有存在的必要性,小废物们的‘关系’本身还是存在一定价值的。
那就把男关系户换成女关系户好了。
这也没办法,男人是泥做的浊物,女人是水做的灵物,我见了女子,就觉得心情舒畅,见了男子,只觉得面目可憎。
关系户也很好找。我实在不想给我的同胞兄长的后代一点儿便利,就又把目光放在老爹除了禅院扇的另外两个兄弟,也就是我的另外两个叔父的孙女身上。
叔父的女儿们也就是我的堂姐都出嫁了,她们最小的一个都比我大20岁,这还怎么整?没法说啊!
远方堂侄女们其中年龄比较大的比我大了也有十岁,也结婚了,但比我大五、六岁的还只到适婚边缘,没到结婚的地步。
比我就大一二三四岁的也都行,最小的也有十二岁了。
19个人轻轻松松就能集齐。
不管她们心里怎么想的,作为我的近亲,就该有成为我的近亲的觉悟,即支持我的一切决策,这才是我的好亲戚!
我不要她们觉得,我要我觉得!
只不过……男人啊,怎么就这么能生?
唉,都像禅院扇那样的该多好?
这一周我折腾的禅院家上下的气氛‘轰轰烈烈’,连老爹也略有耳闻。
他专门把我叫过来。
老爹本人坐在办公桌后,只让我站在他对面,连个座儿都没有。
他也不出声。
就是故意想晾着我,呵。
下一秒我就直接坐办公桌上了。
老爹:“……我没给你提供专座,直哉,也不至于这么不雅观,就不能自己找个座位坐下吗?”
我很诚实的说:“我想要你屁股底下的这个位置。”
“滚。”
我特别听话的下桌离开。
还没往前走一步,就听到一疲惫异常的声音:“……回来!给你搬个座位总可以吧!”
我矜持的点点头。
态度还可以吧。
那我就只好勉为其难的回来了。
等我和老爹再次落座后,就听他说:“你最近动作很大啊,直哉。”
我大吃一惊:“怎么,都一周了,老爹你才来问我?”
“重点不是这个……我只是想听你说,你为什么这么做。”
我‘哦’了一声。
直截了当的道出核心原因:“排除异己而已。”
“我讨厌禅院扇留下的痕迹,也讨厌那群表面对我很恭顺,背地里却把我骂成狗的男人,所以我要找机会把他们赶出去。”
躯俱留队怎么可能会平白无故多出94个人啊,多出来的工资也是好大一笔财政支出好吧。
但坚持几个月还是可以的。
这几个月有的是机会,把想赶走的都赶走。
直到过年前吧,把躯俱留队的成员变回300人左右的规模。
只是有一点点小变化,女男比例变为1:2而已……啧,还有很大进步空间啊。
想了想,又补上一句:“就跟赶走几位兄长一样。”
老爹硬生生的噎了一下。
明明什么东西都没吃,但就是觉得有什么东西埋在喉咙里,上不去下不来。
过了好半天,他才艰难道:“直哉,你难道……就不允许反对你的人存在吗?”
“为什么禅院扇对我态度并不尊重,我却还容忍他三分呢,就是因为……”
“你看不上他,老爹,且他对你没有丝毫威胁。”
我低垂着头,把玩着书桌上的不倒翁。戳一下,不倒翁摇摇晃晃了半天,就是不倒。
再戳一下,还是这么顽固。
“反对我的人可以有,前提是——他们对我没有造成过威胁。”
“现在谁还能对你造成……”
他哑然。
“从小到大想威胁我的人太多了,我一个个都记着呢,您呢,您要阻止我吗?您以前可没阻止过他们怎么对我啊。”
我抬头,嘴角漫着笑,眼中却唯有幽幽冷气:“您要真阻止我,我可就怀疑您的私生子遍地都是了。”
对别人家的儿子比对自己的女儿好,我爸可从来不是那种傻子。
老爹嘴角嗡动,想说什么,但似又放弃了。
也只能这么说:“我到现在有说过一个‘反对’的词吗?”
我:“就知道你不傻。行了,你就看着我怎么做吧。”
老爹这个人啊,口号喊的比谁都响亮,但正经事一件不做,想要改变禅院家,但禅院家还是这么扭曲。
男人都是这样,嘴皮子说的比谁都溜,但也只限于说说而已。
只要不妨碍到老爹的利益,我做什么他才不会管。
“行了,没别的要说了?我走了。”
还有好多事要做呢,我好忙的!
“……你喜欢不反对你的?”
“对啊,要不然呢?”
老爹怎么又问我啊,他不是知道了吗?
“我就喜欢顺从我的,对我没有威胁的,最好能聪明点听懂人话,看得清眉眼高低识时务的,就这样。这种人谁都不会讨厌。”
这回说完是真走了。
*
94个女队员确定了。
之前75个报名的人+19个堂侄女,不需要选拔,不需要考核,只要报名就能进。
哎呀,毕竟女性占少数,应该多多扶持才能跟上外界就业比例的标准,我还要继续努力才行!
在正式报道训练的前一天,我专门叫来19个堂侄女开了个小会。
我坐在最高处,看着这些环绕着我的或兴奋或悲观或忐忑,但面上均有几分尚未完全掩饰成功的恐惧神色的少女。
难掩兴奋。
这些恐惧是对我来的。
我很享受这些恐惧。
“你们都知道我不久前成为一级咒术师,家主之位一定是我的,纵使十影法出生也无济于事。”
“我的几个姐姐都出嫁了,没有姓氏为‘禅院’的后代,那你们就是与我关系最近的亲属了。”
没有人做声。
但也不意外。
虽然大小姐的意思是把所有男性亲属都排斥在外,但请参考以上这一条——大小姐做什么都不让人意外。
“为什么我选了你们?”
我开始指名点姓:
“琉璃,你妈你爸总给你找歪瓜裂枣让你相亲,你还推脱不得,现在我给你想了个办法,你进了躯俱留队,多把心思放在工作上,不就有现成的推脱相亲的借口了吗?”
禅院琉璃眉头的‘川’字顿时淡去几分。
“……花音,你没有术式但一直想做咒术师,母父嘲笑你异想天开你却一直没有放弃对吧,我给你门路,去躯俱留队锻炼两年,等你15岁那年我推荐你去京都高专……”
禅院花音本就兴奋的面孔更激动了十分。
“洁月你是独生女,你爸是咒术师,你的母父疼爱你,想给你找个非家系咒术师做赘婿,但男人有多不可靠你总该知道一点,如果你能在躯俱留队升到一定级别的职位,赡养父母还在其次,找不找赘婿主动权在你……”
禅院洁月若有所思。
“树里你也是独生女,你爸也是咒术师,你的母父总因此被亲戚戳脊梁骨,背后总可惜你不是个儿子,如果你工作出色,不就可以向他们证明你比所谓不存在的儿子要出色的多吗?”
禅院树里的手捂住双眼,掩盖了眼中的神色。
“莉子你父亲总对你、你的母亲,还有你的妹妹和弟弟施暴吧,你们是怎么忍到现在都?我限你在躯俱留队锻炼一周后就打爆你父亲的狗头,不然我就让你见识见识是你的父亲更厉害,还是我更厉害一点儿!”
禅院莉子唯唯诺诺:“直哉姑姑,如果我没打爆父亲大人,您是打他还是打我啊?”
“……为什么你会愚蠢到问这种废话?我从来不打女人!”
对哦。
直哉姑姑只讨厌父亲,对他三天一小打,五天一大打而已,打的父亲早就不敢和任何一个人动手了。
但就算以前动手过也算动手嘛。
好愁,她再怎么锻炼也不能把父亲一下就打爆啊……砂掉亲生父亲也会跟着被处理的吧。
“没有让你杀掉你爸的意思!!!就是个夸张的形容!!!”
哦,这样啊。
那她应该能打过。
……
“你们要做好心理准备,”我在最后说道,“有些人,不,所有男人,他们都不想女人有工作,具体为什么我一时半会也真跟你们说不明白。”
“你们只需要知道,资源是有限的,我撕开了一条口子,让你们占据资源,那注定就会有些人失去,你们最先面对的就是这些人。被人争抢的肯定是好东西,这个道理你们也懂吧。”
“遇到男性同僚的刁难不要慌,如果是口头上的刁难,就嘴回去,如果他们想和你们切磋,暂时打不过呢,就先服软,等时间长了能打过了,就打回去。我就说这么多,听不听随你们。”
一连做完十九个人的工作,看着她们的背影,听见她们故意压低声音却还是能听得到的‘窃窃私语’,我忍不住喝了一瓶水,缓解喉中的干渴。
效果还不错。
……如果一开始94个名额都报齐了,我还用得着费时间精力去做眼前这十几个人的工作?
真的太不争气了!
我选这十九个人也不是随便选的。
十九个人,十九种不同的情况,但一致的是,她们都很需要这份工作才能化解目前面临的困境。
只是她们之前并没有报名的资格,无法确定她们到底愿不愿意。
那就只能做做她们的工作了,不愿意也得给我愿意。
我话都说到这份上了,对症下药,关系厉害和她们扯的明明白白,要是还敢敷衍工作,没干几天就摆烂,间接让我丢了面子,我就只好破戒打女人……嘶!
我突然就明白为啥我以前不打女人了。
我在‘歧视’她们,我在‘歧视’任何一个没有经济来源的女人。
一旦有属于自己的经济来源,做了什么事,都要真正为自己的行为负责了。
但要是个连自己的经济来源都没有的女人,如果犯了什么我讨厌的事,我就只好把这笔账算在给她们提供金钱的人的头上。
原来我是这么想的啊。
*
观察躯俱留队训练的第一天。
手中握住大王的牵引绳,大王在前慢悠悠的溜达,我在后面慢悠悠的跟着,看着女性在左,男性在右,泾渭分明的训练。
只觉得阳光明媚,空气清新。
哎呀,这一切都是由我一手造成的!
怎么看怎么满意!!
大多数女孩子都久疏锻炼,只能循序渐进,但或多或少都有进步的。积少成多进步就会很大,跟男队员没有区别。
都有一些咒力作为增幅,吃同样有营养的食物,再加上训练,能差到哪里去呢?
而且女孩子情绪更稳定、女孩子身体更灵巧,女孩子……总之,女孩子哪里都比男孩子出色!
只不过从来没给她们机会而已。
而男队员中有训练认真的,也有大混子……呵,以为你爸爸是我叔叔你就敢在我面前混?
我看你是假酒喝多了吧!
翔太看到我,搓着手就过来了:“直哉大人!”
“呀!”翔太捏着嗓音道,“大王大人更漂亮了!”
……这老小子真的一如既往的会说话。
他真的很识时务。
翔太家里只有三个女儿,他本来也是非家系出身的禅院家赘婿,对禅院家男人的感情有一点,但很稀薄。
现在他的大女儿也是躯俱留队的一员了。
基于他的态度,我对他放心一点,但不多。
“不必在意我,大王每天都要遛弯两小时,她* 冻干吃的太多了。”
大王立刻愤怒的‘喵’了一声。
我才没有吃那么多冻干!
“这个演武场周边很宽敞,正好适合大王绕圈,”我说,“单数月我不外出执行任务就会带大王来,我不在,幸子或优子有空也会来。”
翔太:“您放心大人,队员训练从不懈怠!”
正说着呢,一个半小时的早训就结束了。
之后各个成员就会按照班次在禅院家的不同区域巡逻,又是躯俱留队日常工作的一天。
禅院翔太也不问双数月大小姐会不会来。
……废话,她肯定会来啊!
*
8月1号。
“……我要去你家,就这么定了!”我在电话一侧对悟君说,“好像有……一年没去过五条家了?”
不怎么喜欢御三家的其他两家,所以能不去的就不去。
我也很不喜欢禅院家,虽然是我自己家,但都一样的腐朽。
但现在我可喜欢我自己家了!
我,禅院家,注定跟上二十一世纪,成为御三家中最先进,最开明的那一家!
五条家,加茂家,你们太落后腐朽了啧啧啧!
跟着悟君回他家,一路上,他抱着大王的航空箱,我就跟他蛐蛐:
“哇,悟君,你们五条家的巡逻队怎么一个女孩子都没有呢?”
悟君也‘哇’一声,用一种痛心疾首的语气说:“都怪五条家太落后了,竟然没有女孩子巡逻!”
他早知道怎么回事了,但还必须装作什么都不知道的配合一下。
“没错!”我深以为然的点点头,“我们禅院家就有女孩子在巡逻——这都是我做的!”
“好厉害哦!”
“当然……”
我停下脚步。
“你真这么想?我说不太明白……但御三家的每个女孩子都该有属于她自己的工作,你知道吧。”
手臂背在身后,双手不自觉的紧握成拳。
我有点儿害怕……
“真的哦,”我听到他的回答,“我和你的想法一样!”
“我……我就知道你也这么想!”
为什么会犹豫呢?
为什么要怀疑他呢?
悟君他就是御三家最最最……最好的男孩子!
第78章 大小姐的困难 禅院家主的忧虑
他斟酌半天, 最后还是说出自己的想法:
“我从未有过男性天生高女性一等的念头,这种观念或许在二三百年前是主流观点, 但现在早就落后了,是不该存在的东西,”他说,“只是……御三家,甚至整个咒术界都太封闭了,落后腐朽的观念一直存在, 难以根除。”
他撇撇嘴:“男尊女卑的观念和某些管的比天都宽的老橘子都该被扫到垃圾堆里!”
“你不用再说啦悟君!我都知道!”
他一直都没变,只是我在怀疑他,只是因为他的性别。
狭隘的因为他的性别就怀疑他的心,这是我的错。
……但也不能怪我。
我见到的男性, 百分之九十九, 都是无论我有多么厉害, 无论我做了什么,只因为我的性别, 就‘歧视’我的人。
或者也不能用‘歧视’来形容。
他们会想, 虽然我有这么好的天赋, 但我却是个女孩子,这太可惜了。
虽然我的实力很强,配得上家主之位,但女人天生优柔寡断,真的能做好一个领导者吗?
如果她是个男人就好了。
不是在‘歧视’我, 而是在羞辱我!
把我当做一名‘荣誉男士’看待,就是对我最大的羞辱!
我没必要跟男人证明我一个女人也能做的有多好,这就是陷入自证,中了他们的圈套。
我只需要让更多和我同性别的人得到更多的好处, 挤掉这些羞辱我的人,让他们再也说不出话!
而悟君他……
我一直都知道他是个很‘奇怪’的人。
明明他才是御三家继承人里最顺风顺水的那一个……好吧,御三家的继承人只有两个。
一个是禅院家的我,一个是五条家的他。
和我相比,他简直就是天选之子!
我不怎么相信‘人之初性本善’之类的话,基因遗传影响人的天性,使人生来有善有恶……要不然为什么还会有反社会人格,还有‘砂人犯的孩子也更容易做砂人犯’这种说法?
但后天教育也会占很大的比重,有人生性邪恶,但会受到后天影响,抑制住邪恶的冲动;但也有人……受到后天影响,从好人变成坏人。
五条家对他们的继承人一定会用心,但悟君他是五条家的中心,是那个等级最高的人——
可他并没有受到等级观念的影响。
他认为咒术师和普通人没有区别,都是人,两只眼睛一个鼻子一张嘴,只是有着不同的职责。
咒术师并不比普通人高上一等。
就很神奇,也让我觉得有些‘可怕’——明明五条家并没有这种思想的土壤,可他偏偏就这么看待眼前的世界。
我和他确实有相同的地方,但也有不同。
在我眼中,无论咒术师还是普通人也都很平等……都没我高级!
……把他称作‘六眼神子’某种程度上还很贴切,他这种人生观,也算是一种神性吧。
他看待普通人和咒术师都是平等的,那他就一定也不会觉得女人比男人差在哪里呀!
可在这么问他的时候,我的心中,却唯有忐忑不安。
我害怕从他口中听到一个不同的答案。
我认识的悟君,是个没有侮辱过我的男孩子。
他认为我能做到的事就是我能做到的,和我是女是男没有关系,也不会认为‘如果我是个男的,就会更balabala……’这样。
他只会嘲笑一声:“如果你是个男孩子,一定是个小橘子!”
他一定会这么说。
但如果他认为女人比男人差上一等,那他一定已经侮辱过我。
只是他掩藏的很好。
他还会真心实意的认为普通人和咒术师是平等的吗?
——这多让人害怕啊!
就好像我认识了这么多年的人,我的青梅竹马,他突然就变了个人,或者只是披上一层伪装的皮而已!!
幸好。
幸好他始终如一。
我所认识的悟君,就是真实的他。
我所恐惧的一切,也只是我不切实际的担忧而已。
……我好高兴。
但我才不会告诉他我复杂的思考呢。
太尴尬了!
完全说不出口。
这辈子都不会说。
“……那你呢?”
我听到他的试探:“直哉,你问我,我也要问你。”
他叹口气:“你在禅院家做的这些事,一定很招你家那群老头子的讨厌,那么——你打算怎么对付他们?”
还以为他要问什么呢……
“我还没想好,走一步看一步吧。”我露出有点邪恶的笑容,“我只知道妨碍我把我家改变的更适合我居住的人,都会被我铲除!”
“这样啊……”
他把手背到脑后,忍不住又叹了一口气。
见他这幅样子,我福至心灵:“怎么?你家的老头子又做了什么让你烦?”
“也没什么……”
他含糊不清,也不打算细说。
但我也能想到那群老登都干了啥——无外乎还给悟君灌输什么‘正论’,或者不经悟君同意做了什么和他有关的事……
就算实力有多强,还是会被当做小孩子看。
嗯,反正悟君应该很不满——这就是青春期少年随着年龄增长渴望自由与不充分不开放的老登约束之间的矛盾。
但老登们真做了什么悟君无法容忍的事吗?
真不至于。
要不然悟君也不至于只在这里烦躁而已。
我想了想,又给他出了个主意:“那什么,如果真有这么一些人,没干特别过分的事,可跟他们继续相处就越来越烦的话,你就离他们远点呗?多出去执行任务,自己出去,不带别人……想在外面呆几天就在外面呆几天!”
“谢谢你哦,”他懒懒的回答,“可我早就这么做啦。”
“那我可就没办法了,要不你就忍忍吧,他们年纪大了肯定比你死的早,到时候你还能参加他们的葬礼呢。”我真心的说。
真的没在应付他。
春夏换季的时候,我又参加一名家中长老的葬礼呢,这都是第四个死的了!
他不知可否。
我知道他肯定有自己的主意。
*
让家里的女孩子加入躯俱留队的这件事,进展的过程中也有许多波折。
首先是女性必不可少的一种生理情况。
“月事?”
我看着面前的少女,她叫禅院奈绪,就是那个翔太的大女儿。
……由她作为代表提出女性队员的诉求确实很合适。
“哦,”我答应的很爽快,“是我考虑不周,女性队员在月事期间确实可以停止训练,只需进行日常工作……但不许弄虚作假。”
“多谢大人您的体谅!”
禅院奈绪露出一个格外轻松的笑容。
她真的一点儿都不了解我啊。
我也是女孩子好吧,这种女孩子都会有的生理情况都不会考虑的话,等我有这么一天,谁能体谅我啊?
于是,在我的准许下,女性队员的‘月休’提上了日程。
这是一个对女性利好的举措,但这也给了某些有心人现成的理由。
还只是提出最初的建议,男队员里面就有某些人嚷嚷了:
“什么‘月假’?每个月不就流点血吗?算什么啊,女人就是矫情!”
站着说话不腰疼的贱人一个。
“每个月都流血……听起来是有点可怕啊,我们男人就不用流血,这不就是男人比女人优越的地方吗?女人都这样,怎么适合在躯俱留队再待下去!”
这明明是女人比男人优越的地方你这个生物学都不知道的小垃圾,我记住你了!!
“……凭什么女人一个月能休几天假,男人就必须每月都要锻炼,近乎全年无休啊!”
这个男队员……看不出来是在故意捣乱还是单纯不满男性队员的待遇。
留待观察。
而女队员之中呢,有的人见到那群男的‘群魔乱舞’的阵势,有些慌乱,缩手缩脚;但也有的跃跃欲试,拳头拧得死紧,想着要是对面敢过来动手,她们就打回去。
等该闹的都闹完了,我看了站在不远处的翔太一眼——
【别让他们再闹了,不好收场。】
等眼前的一切都恢复寂静之后,我扫视了周边一圈:“你们的诉求我明白了。”
“希望男队员能与女队员能有相同的待遇对吗?我什么时候说过男队员也没有了?”
“只要是躯俱留队的队员,都有月假,一月七天,日期不固定,想连着休或间隔时间休,都可以——只要提前报备好。”
就这么将本次抗议定了性。
谁不喜欢放假?
女人喜欢,男人也喜欢,只要是个人都会喜欢的!
说实话我也很惊讶躯俱留队的成员除了一些古老的传统节日以外,真的完全不休啊,简直比古代江户时期还要苛刻。
这普通人每周还有两天假,一个月少说得有八天。
我一个月就让他们放七天假,一个个都欢天喜地的!
放假干什么都行啊!
那自然而然的,就会淡化女性来月事的‘特殊’了。
女性的生理活动有些同性都没办法共情呢,更别说其他性别的人,一旦我因为女性的某些特殊情况专门给女性优待,这就会是反对我的人阻碍我的现成借口。
……那就不给他们借口好了。
女人有的福利男人也有,只要是个人都会有福利——我就是这么体贴的少家主!
谁敢阻碍所有人都会有的福利,谁就是那个潜在的敌人!
我锁定了几个嘴角嗡动,一看就知道还想说什么但找不到理由,没办法拱火的家伙。
过段日子就……不,先留着他们。
看看他们还想作什么妖。
又过了一周,‘月假’终于推行了下去。
快十二年了——我终于能从一大片人口中听到好话了!
啧,这就是人心。
一点都不走心的好话,没有任何价值,前段时间他们还骂我呢……但听着好爽。
唯一不太满意的只有禅院扇。
这是个昭和老登,大半辈子已过,却没真正好好休过几天假,如今看着这么多人每个月都有七天假期,心里可太不是滋味了。
他知道,这都是他那个大侄女干的好事!
要他说可没有一个人知道他那个大侄女有多么冷漠记仇又自私,怎么可能平白无故的就给这么多人放什么‘月假’?
这不像她啊!
……该不会就像最初的传言那样,只想给女队员放‘月假’,不想给男队员放‘月假’吧,但就怕再激化躯俱留队之间的矛盾……
禅院扇觉得自己真相了。这个真相可真好想。
……但禅院直哉怎么就对女人这么好啊?
禅院扇以自己之心度大侄女之腹,他自己可不怎么会跟男人共情,他恨女人,也恨世界上所有生儿子的男人!没有儿子的男人,除了他本人以外,他也都鄙视!
禅院扇,纯恨战士!
他想到了他的前嫂子,想到他被扫地出门的二侄子……
禅院扇恍然大悟,觉得自己又真相了!
他的面部不由得露出三分得意三分兴奋和四分幸灾乐祸的神情——
“直毗人,你知不知道?”他飞奔到他大哥的院子,兴奋的分享着他新判断出的消息,“你知不知道你女儿是个同性恋?”
禅院直毗人:……
他的大脑在不断思考……什么时候暴露的?
迟疑的说:“我哪个女儿?”大女儿还是二女儿?
禅院扇快乐道:“当然是你唯一的小女儿哈!”
禅院直毗人:……
禅院直毗人面色瞬变:“你在说什么鬼话,禅院扇?我看你女儿才是同性恋!”
禅院扇听到后也不乐意了:“禅院直毗人你咒谁呢?我女儿绝对不可能是什么同性恋!”
禅院直毗人:“你也知道在咒我啊,怎么说的出口的!”
“掩饰什么?你看看你女儿对女人的态度,简直好的过分,我可是好心才提醒你,直毗人,你好好想想吧!”
禅院扇狠狠的登了亲哥一下,趾高气扬的离开这个是非之地。
只留下陷入沉思的禅院直毗人。
他本来在说服自己,试图寻找小女儿是直女的证据。
但怎么找都找不出来……她看着也不像是喜欢男性的样子啊!
前几个月连头发都剪了!
当时他还笑呢,还欣慰呢,这快一米七的个头,挺拔的身姿,再留着清爽的短发,总算有点男孩子的样子了!
自欺欺人眼前的是儿子。
可现在他后悔了!
儿子,什么儿子?
儿子个屁!
他是想让小女儿在其他方向和他理想的儿子靠拢,可也没想过女儿真在性取向上跟儿子靠拢啊!
这……她现在的打扮就是什么,t?
可别,他这颗老心脏真受不了!
思来想去,虽然他没有发现女儿是直女的证据,但也没发现女儿是同性恋的证据啊。
于是他就在他年方十一岁的女儿身边旁敲侧击。
先问问冤种身边嘴最快,看起来藏不住事的禅院优子:“你知道直哉现在最喜欢的人是谁吗?”
“这还用说?”优子立刻就回答了,“当然是甚尔啊!大人从小到大最喜欢他您又不是不知道。”
呵,这答案说了跟没说一样。
他可早知道禅院甚尔跟冤种的编辑结婚了,连孩子都有了!
“……除了甚尔以外呢?”
“……六眼?”优子不确定的说,“大人总和他一起玩。”
这个他也知道,就是太熟了,他可以确定冤种完全对他没感觉。
说出了两个完全不可能的答案,禅院直毗人直觉他可能找错了人,这个禅院优子很明显都在胡编乱造。
但他还不曾放弃,怀揣着最后的期待,他又问:“除了六眼呢?”
优子想了半天,吐出一个名字:“犬夜叉?大人最近老看这只狗。”
……他还杀生丸呢,好歹不是个串儿!
为什么他花这半天时间听禅院优子胡编乱造,什么消息都没得到呢?
降智还能传染啊!
最后心累的禅院家主决定直接问他年满十一岁的女儿。
他问道:“直哉,你喜欢男人吗?”
“问我这个干嘛?”他听到他女儿不假思索的回答,“你问我的,不喜欢也听着吧你——一群垃圾,烦死了他们!这群泥做的臭东西,我见了他们,就觉得浊臭逼人!”
这形容词杀气腾腾的。
禅院直毗人的心立刻就凉了半截。
我恨这个世界!
一群狗东西,敢造女队员的huang谣!
他爹的,一群贱人!!!
狠狠的把他们打了一顿,我才稍微平息心中的怒气。
可这个时候老爹分不清眉眼高低的来烦我,还提男人?
提什么,提个毛??
都是垃圾!
禅院少家主她爸还没放弃希望,略过已婚已育之夫,选取了未婚未育青少年的名字:“那你觉得六眼怎么样啊……”
虽然以前觉得六眼不怎么的,麻烦死了。
可只要能证明女儿是个直女,谁都行!
“提他干嘛?”我不耐烦的说,“他太讨厌了!”
禅院少家主她爸的心是彻底凉了!
……不就比我长高了五毫米吗?我愤愤不平的想,他得意什么啊?
我以前一直比他高我都不得意的!
不知道男孩子不显个,女孩子更显个吗?这五毫米都忽略不计的!
可恶!
我一定要比以前多吃多锻炼,超越他的身高!
一边想着,我漫不经心的和老爹道了声再见,就去锻炼长个去了。
殊不知他的心中正掀起惊涛骇浪。
完了完了!!
禅院直毗人悲哀的想,这冤种是一点儿都没喜欢男人的苗头啊!
……没关系,他安慰自己,不喜欢男人也不妨碍结婚嘛,到时候就让冤种的正室侧室打扮成女人模样不就好了?
他安慰完自己后,继续翻看《大奥·男女逆转》*,从这部漫画中汲取经验。
*
等到了晚上,听到优子的报告,我才恍然大悟:“难怪老爹突然过来问我男人什么的!”
我无语了:“他也不想想我的年纪?我还不到十二岁,想这么远的事干嘛呀!”
这人真有病!
一天天闲的没事干了,天天想些不切实际的东西。
“优子你怎么回答的,我喜欢的男人都有谁?甚尔、悟君和犬夜叉——噗!哈哈哈!”
“好吧,我确实都喜欢……我还喜欢鸣人佐助卡卡西宁次,奇犽小杰酷拉皮卡伊尔迷呢……笑死了!”
都不用一晚上。一个小时过去了,我就把这点小事忘在脑后。
转眼就到了年末。
在甚尔生日这一天,我一如既往的去甚尔家庆祝甚尔的生日。
不过今年的变化可就大了——多了整整两个人呢!
夏希和惠。
值得一提的是,惠是个男孩子!
男孩子!
是我难得不讨厌的男孩子。
这跟他是甚尔和夏希的孩子没关系,我不吃代餐的。
……只是因为他男冠女名啦。
别人一叫‘咩咕咪’,听到名字回头的却是个男孩子,这多好玩呀!
以及,我的目光就是尺!
在我严格的标准下,惠一定不会有御三家小登有的那些坏毛病,而是会成为一个有男德的好男孩!
我目光灼灼的盯着正‘嘬嘬嘬’奶瓶的红皮小婴儿。
他在闭着眼睛嘬嘬嘬。
惠是奶粉养大的小孩。
奶瓶是丑宝用尾巴卷起来找好角度塞惠嘴角的,惠只需要用嘴嘬就好了。
这就解放了甚尔的双手,果然甚尔说的对,做家务很简单嘛。
看丑宝这熟练的样子,它一定也做了不少。
可看着甚尔那两个硕大的黑眼圈,我又觉得哪里,可能,不太对劲儿?
……好像惠出生前没这两个黑眼圈吧。
看来也不像甚尔说的这么容易哈。
但甚尔应该乐在其中吧。
毕竟‘惠’是上天赐予他的珍宝嘛!
凌晨二点。
伏黑甚尔半睁着眼,怨气冲天。
这小子,必须抱着晃悠一个小时才睡的着觉,不抱他就哭。
好不容易晃悠睡着了,把他放在婴儿床上,下一秒他就睁开眼睛!!!
认命的再把这玩意儿抱起来晃悠。
……真想把他挂在墙上!
第79章 大小姐的沮丧【1000收藏加更】 所……
“……时间过的有这么快吗?”
春意渐浓, 花苞在枝头颤颤悠悠,就等着盛放的那一天。
时值三月, 过完生日,对我而言,现在才是新的一年的开始。
今年过生日也没什么值得太高兴的事。
就很正常的收到了该收的礼物,没有人忘记这个重要的日子,该给我举办的宴会也举办了……虽然那天是我的生日,但全都是各种应酬。
习惯了。
就是有点儿累。
单数月大王跟我。
她已经很习惯每天在演武场上遛弯两小时了, 自信的翘着尾巴在前奔腾,我在后面跟着,稍微慢一点了她还能感觉到,回头:
“喵~喵喵?”
怎么不跟着喵呢?
“跟着你呢, 大王, 你在前面走啊!”
大王又‘喵喵’两声, 四只爪爪并用,蹬着就向前跑。
一阵微风铺面……有点暖又有点冷的。
这也是春天的特征之一嘛。
带着大王遛完两小时后, 她就蹭到我的腿边, 一点儿都不想走了。
大王发出甜腻腻的声音, 不停的蹭蹭蹭,跟我在这儿撒娇呢。
我无奈的把这只20斤巨猫拎起来抱在怀里:“满意了吧,麻麻抱你!”
在此郑重声明——大王一点儿也不胖!
她就是那种大型猫,年末给她体检时,这个体重就是正常水平, 大王是一只矫健的小猫咪!
但她吃的很多,零食也给她放开了,不然小猫咪还得忍着馋度过每一天,多可怜啊, 我一个人都忍不住呢,更别说小猫咪了!
……她忍到极限真的会记住冻干在哪里,大半夜的偷出冻干咬个口猛猛吃的。
大王就是这么聪明的一只小猫咪!
带着大王路过一个小花园。
有两个侍女带着两个小孩在那儿摇摇晃晃的学走路。
我认识那俩小孩。
脑袋上顶着一个揪揪的叫禅院真希;脑袋左右两边分别各有一个揪揪的叫禅院真依。
这俩晃来晃去就是不倒,跟不倒翁一样的小孩就是我唯二的堂妹。
我摸摸下巴,心生一个绝妙的想法——看她们俩怎么也不倒我心里着急啊!
快点帮她们一把!
于是我怀里抱着大王,雌邹邹气昂昂的就过来了。
带她们走路的侍女是一点不管,早早的就溜到一边。
把大王放地上。
真希见到我后,睁着一双眼,就含混不清的说:“恶……恶霸!”
我眼睛一眯。
怎么,我坏事还没打算做呢,就成恶霸了?
做点恶霸该做的事,我轻轻一推,就给这嘴欠的小孩推了个趔趄。
她一脚腾空,瘪瘪嘴,就要哭。
……咦?
哈哈哈,撞我手臂上了!
又不可能真推地上去,笨蛋。
“我问你,真依,”我把另一个小孩抓过来威胁道,“我这可有人质啊,别说谎——告诉我,谁教你们的‘恶霸’这个词?”
另一个小孩好像没听明白,她伸手一抹眼,瘪瘪嘴,又要哭……
我立刻威胁她:“不许哭!”
真依:……
努努力,吸吸气,还真的憋回去了!
真依大震惊!
她想了想,刚想张口,就听真希说:“爸!那个爸!”
我:……
小孩子能说谎吗?这才一岁,连说谎的可能性都没有!
气死我了——禅院扇你个老登西,给脸不要脸啊你,赶在背后蛐蛐我,连小孩子都知道我是个‘恶霸’,鬼知道你跟多少个人蛐蛐我了?
真依慢半拍来了一句:“父、父亲大人……”
欸——真的,小婴儿大了一点,会说点人话了,就有点好玩了耶!
尤其是这种有参照的。
真希是个急性子,人家都不需要她说,她还得来上一句,欠儿欠儿的。
真依慢半拍跟个乌龟一样,动不动就哭,但这哭还是能随便酝酿的,想憋回去就能憋回去——她刚刚又憋回去了!
这时候,又听真希说:“喵!喵喵!”
她直勾勾的看着大王,眼睛里满是喜爱:“我说的,
摸喵喵!”
……原来是为了摸大王卖了爹啊,真孝顺,有潜力。
但……“不行,”我铁面无私的说,“这条消息换取的是你的自由知道吗?喂,听得懂吗?”
事实证明,一岁小孩的智商堪忧,她这时候又听不懂人话了,锲而不舍大喊:“喵喵喵!”
我最后被她喵烦了。
蹲下身,轻轻的,从大王的脖后,顺着毛往下撸。
又拉过真希的手,带着她顺着撸了一遍:“明白了吗?要给大王摸疼了这辈子都不给你撸!”
她点点头表示懂了。
就这么摸了几下,我跟着盯,确定她没把大王摸疼,反而还把她摸的挺舒服,心里松了一口气。
这时候,又听到两声小小的:“喵……喵喵……”
是另一个小孩喵的。
我心有点累。
“行吧,”我勉为其难的说,“你也过来吧。”
带着两个揪揪的真依摸了两把我的宝,我就立刻抱起大王,逃离这个是非之地。
……总感觉我的大王被非礼了!!
但这两个装喵的人缠上我……不是,她们爱上大王了!
我知道,爱上大王就和呼吸一样简单。
小孩子学走路非常快,通过真希我就明白这个道理了,她肉眼可见的进步,一天走的比一天好,没过半个月她都可以小跑了,还是带着她的妹妹一起小跑!
而且不平地摔。
她妹妹跟她相比四肢就跟没被驯服一样。
我总觉得哪里有点奇怪啊。
我其实不怎么在意小孩,也不太了解小孩的成长过程。
唯一跟我关系最密切的小孩是纱里奈,我见到她的时候她早能跑了。
如果只有真希一个小孩,我倒不觉得这个驯服四肢的速度有哪里突兀了。
但跟真依这么一比……真依这速度才是小孩该有的速度吧。
真希的运动神经格外发达些?
也正常,禅院家以体术闻名,她遗传的明显一点。
但这好像不是什么好事……她天天带她那个妹妹跟在大王后头。
大王和她们很快就混熟了。
我就很酸。
就好像我养大的宝跟两个绿毛跑了一样。
大王你在耐心什么?这两只两脚兽很可爱吗?
啧,也就很一般嘛。
现在她俩还登堂入室了。
我选择容忍。
……其实还挺好玩的,咳咳。
我往远抛过去一只飞盘:“真希,去!”
真希跟个旋风一样刮过去了,明明咒力约等于无,但她快的邪门。
很快就把飞盘捡回来了。
我:……
大王你看到了吗大王!
这就是个小狗勾啊!
你是一只小猫咪,怎么跟小狗勾玩的这么好啊!
真依跟她比起来可就文静多了。
她坐在榻榻米上,很文静的叫真希:“真希。”
她有条理的说:“我当爸爸,你当妈妈。”
真希拒绝:“不要。”
真依就把目光对向我了。
摇摇头,在想我的称呼。
“姐姐,”她咬字清晰的说,“我当妈妈,你当爸爸。”
“嗯?”
真依比真希要聪明一点。
我有点想知道她怎么还换了个说法:“为什么让我当爸爸!”
真依又想了想,慢悠悠的说:“爸爸……可以打妈妈。”
暴力,是属于父亲的手段。
或许她不知道有这层意思在,但我却硬生生的听到了这层意思。
去她爸的吧!
心里有一层无名火在蹭蹭往上涌,不知该从哪里发泄才好。
我不知道该骂禅院扇这老东西当着自己的女儿的面就打老婆,还是说叔母就算当妈了,去掉妻职惩罚,还在逆来顺受。
我又在盘算着以我现在的实力能不能暴揍禅院扇一顿……答案是,暂时还不能。
真依能听懂的人话更多些。
我盘问她:“你爸都打谁了?”
“……妈妈,还有阿姨,好几个阿姨……”
过了好一会儿才等到她的回答。
这个意思是,死老登正室侧室这几个人都被他打了个遍。
真是祸害遗千年哈。
我怀揣着训练真依模拟拔氧气管的心理,开始扒她的衣服。
根据经验,先碰到她的胳膊最里侧的软肉:“有人掐过你这里吗?”
她摇摇头。
然后是大腿最内侧的软肉、肚子、腰……各种最私密的,不容易被发现的,掐起来最疼的地方:“有人掐过你这里吗?”
她又摇摇头。
正好真希又捡飞盘跑回来了,我如法炮制了她一顿,又问了她一遍。
……她只会说好痒。
虽然四肢很发达,但她相对简单的头脑又弥补了这一点。
我有种奇怪的感觉。
就是……啊,还好她们没有被暗算过,莫名有些庆幸。
但又有点愤怒——怎么就没被暗算过呢?
如果她们真的被施暴了,是否* 有反抗的勇气和反抗的能力呢?
哎呀,没有兄长对她们也是件好事啦。
起码不会被出生哥哥暗算,妈妈还装瞎,当做看不见。
可如果没有好的术式的话,等待她们的未来,就也不能太好吧……
看看禅院扇那老登的德性吧,这就是个老出生。
给躯俱留队的女男队员比例变成1:2可能就是我唯一能做到的事了。
但这做了好像又跟没做一样。
一片虚假繁荣而已。
看到眼前的这两个小女孩,我只意识到一点——很有可能我在努力努力白努力。
不知道该怎么让女孩子得到更多的重视。
完全不知道该怎么下手。
唯一只能寄希望于出生东西自己都死绝。
可像禅院扇那样的,看他那精神劲儿吧,四十年后他说不定都没死!
这日子也太没盼头了!
而且出生永远源源不断的出生。
我想不明白,暂时也不想了。
最后也只能干巴巴的说:“要有人掐你们俩这些地方,就告诉我。”
真希明显没记住。
但有个人记住了就行。
第80章 大小姐的思索 没有人天生比其他人低下……
一岁多的真希和真依很好玩。
但几个月大的惠……某种程度上, 也很好玩!
惠现在有三个月大了,虽然看上去就是个小小的软体动物, 只知道嘬嘬嘬奶瓶,连句人话都不会说。
可他不吵也不闹,皱巴巴的红皮肤也褪去了,皮肤白的像汤圆。
我见过的小婴儿黑色素好像都不多啊……
胎发没有剪,怕伤害头皮,所以他的黑色头发就张牙舞爪的四处立着, 嗯,像个小海胆。
夏希是大海胆,这个遗传也太显性了!
我伸出食指,将惠最支楞的一束头发往下压, 压下去了。
再撤回手指, 哇, 又回弹了!
戳一戳,就压下去, 撤回来, 就恢复原状。
惠的大眼珠子就跟着我的动作转呀转。
但他一声也不吱, 超级稳重!
我不禁感叹道:“我这么玩他,他也不哭耶!”
“惠好乖好乖,”我美滋滋的说,“像小天使!”
甚尔:……
他听到这话,不敢置信的说:“你在说什么鬼话, 直哉?”
“这个东西不哭不闹是天使?”
呵呵。
那为什么这个东西大半夜的也不睡觉,非得折腾他一晚上,也就坚持了三个月,他就有点熬不住了, 早已作息颠倒,白日补眠,晚上还要劝觉。
一有什么不满足的,这东西就哇哇哭,关键连一滴眼泪都不掉,都是技巧,没有感情。
这东西在干嚎!
还看人下菜碟,就闹他,怎么才三个月就这么精?
我:……
有点心虚。
嗯,看甚尔的黑眼圈就知道惠肯定没有我表面上看到的乖。
但是吧……他在我面前不哭也不闹的,就很符合好玩的别人家的小孩子的形象。
玩小孩子超快乐的!
“哎呀,没逝的,甚尔,等惠长大一点就好啦,”我不走心的说,“等惠满一岁会说人话啦,你就训练他帮你做家务好了!”
“……而且你不是说过惠是上天赐予你的恩惠嘛……”
虽然有点痛苦,但甚尔好像还……有点乐在其中?
他要是不愿意照顾惠完全可以摆烂嘛,反正大多数男人都是这样的,跟个甩手掌柜一样,妻子怀孕时很兴奋,许下一堆根本不可能实现的甜言蜜语。
等孩子生下后就都觉醒隐形技能或者装死技能。
男人都有神奇的异能力!
但甚尔可是天与咒缚,没有咒力,也没有男人都具备的异能力。
是个百分之百实心的男人。
他只能老老实实的干活啦!
看到甚尔现在这样,我又觉得他是真受苦了,如果惠以后不孝顺他我就把惠揍一顿……又想着甚尔他好歹没摆烂,是禅院家难得不怎么登的一个好男人……
停下你的想法!
我在心里训斥自己——别对男人的要求这么低啊!
甚尔厌厌的看了我一眼,眼中没有一丝活力。
甚尔:“呵。”
他现在都怀疑这小子可能上辈子欠了他至少一亿。
俗话说得好,欠债的都是大爷。
他上辈子当了一辈子大爷也没还完钱,所以这辈子又继续来当大爷了!
“我认真的哦,男孩子就该多干活,而且惠的天赋很不错,咒术师的身体条件不能与普通人同日而语,”我一手托腮,一手戳戳惠的小脸蛋,“不要觉得我在虐待小孩哦!”
惠被我戳戳戳,嘴巴吐出一个小泡泡。
哇。
大概是在惠两个多月的时候趴,小婴儿的视力发育一点了,能模糊的看到眼前的东西。
也就在这个时候,他就发现拿着奶瓶喂他的丑宝了。
当即就发出‘哇’的一声——他被丑哭啦!
丑宝:……呜?
惠能看到咒灵这事,就这么被甚尔发现了。
但能看到咒灵不意味着他有成为咒术师的天分。
这就轮到我出场了,手拿用于检测咒力总量的咒具,对着黑发小婴儿检测了一番,最后得出结论:“结果嘛——”
我露出个坏笑,拉长声音:“甚尔,你猜猜看呀?”
搞事的心在蠢蠢欲动。
想逗逗他。
甚尔装作很不在意的样子,但我一直都知道,他很在意咒术师。
纵使他有着最强大的力量,可在以强者为尊的禅院家,他却从未被接纳过、认可过。
只因他没有一丝咒力。
我也觉得很荒诞。
‘禅院甚尔’这个名字被所有人默契的当做禅院家的‘you-know-who’。
除了老爹以外,禅院家的族人都在提心吊胆——禅院甚尔会不会有一天突然回禅院家进行报复啊!
……当然甚尔才不会这么做,他不想与禅院家有一丝半点的牵扯。
他连‘禅院’这个姓氏都抛弃了。
连带着他不堪启齿的过去,一并被抛弃掉了。
他的过去只保留了一个人,那就是我。
所以我才不管甚尔对禅院家的态度怎么样呢!
可这并不代表他对咒术师这个职业没有期待了。
我问他:“你想让惠当咒术师嘛?”
他挑眉:“这好像不是我能决定的事。”
“你能决定啊,你不是他爸爸吗?我听说普通人报大学专业都要听母父的建议呢,咒术师这个职业嘛……你知道的,有点危险。”
“哦,”他略过了这个话题,“这么说——惠有成为咒术师的天分?”
我沉默了一瞬。
“他的天赋可以和刚出生的我比一比了,”我最后说,“如果他真的当了咒术师,不管他姓什么,他一定能做一级咒术师……只要他实力足够。”
咒术师评级也需要其他至少两名上级咒术师的推荐,比如我评了特别一级咒术师的职称,就是受到老爹和甚一两名特一级咒术师的推荐。
需要靠关系。
但如果惠真有这么一天,我连带悟君,都是一级咒术师呀,都不用再找别人拉关系了!
超简单!
而就算惠有很好的天分,夏希和甚尔都同意,我也没有过带他回禅院家接受咒术师系统教育的念头。
‘伏黑惠’很好听,‘禅院惠’就又别扭又难听!
让他回去干嘛呀?
小了当小登、大了当中登、老了当老登吗?
想什么呢?
但我听到甚尔说:“这是惠自己的事。”
我笑了:“就算他有很好的天赋呢?”
“那也是他自己的事。”
听上去是句很冷酷的话,好像对惠的前途漠不关心。
但……他是个好爸爸。
即使惠一句话都不会说,可他还是把惠当成一个人看了。
不会认为他伏黑甚尔是伏黑惠的父亲就怎么怎么样,能代替惠决定属于他的未来。
就算惠有很高的天赋也没关系,他的未来没有固定住,仍是一片未知的蓝海。
我又戳了戳惠的脸。
然后就躺在榻榻米上,打了一个滚儿。
“啊,听上去真不错,”我故作遗憾的说,“如果甚尔你有让惠当咒术师的想法,我还得给你提点建议呢……”
甚尔:“说说吧,我听着。”
“等惠再长大一点儿了,就想几个办法,多欺负欺负他,让他多产生点负面情绪,有助于咒力的发育哦!”
甚尔:……
他拍拍我的头:“能想出这种主意的家伙可真不是个东西。”
我很赞同:“确实不是个东西!”
“……不过到时候惠能跑能跳,能用话表达想法的时候,你可就瞒不住了——”
“夏希她现在还什么都不知道呢!”
她还是个坚持唯物主义的普通人。
认为我是个神道家族的继承人,祖上是占星的阴阳师,认为甚尔就是个离开家族束缚的年轻人……她可一直都不知道甚尔其实是个暗夜鲨手啊!
结果等惠三四岁了,藏不住事,就指着夏希眼中的一片空气说:“妈妈,看,大舌头丑八怪!”
这可得了,全都得暴露了!
甚尔再一次陷入了沉默。
嗯,他大概在想如何给打破一个唯物主义者的世界观。
正想着呢,就听到开门声。
“我回来了,甚尔!惠今天乖不乖呢?”夏希开朗的声音颇有感染力,“妹妹,给你带了抹茶大福!”
嗯,现在是晚上了,连夏希都下班了。
我怀疑我们兄妹二人可能拥有言灵血统!说到夏希她就回来了!
我用眼神示意甚尔:【想好怎么摊牌了吗?】
甚尔无赖的耸耸肩。
大概明白他的意思了——
惠才三个月,这么早就想三四年后的事干嘛?
一个字,拖!
*
吃完饭就跟夏希商量吗,是有关手冢赏的事。
夏希说:“妹妹你手里有两部短篇可以投,现在有两个选择——”
“第一个,把这两部短篇投到上半年的手冢赏,再准备一部短篇投下半年。”
“第二个,从现在开始,再准备一部短篇,连带着之前的两部,投下半年的手冢赏。”
其实第一个选择和第二个选择也没太大区别,都还要再画一部短篇凑足三部。
但其中的不确定性也太大了——评委的取向与同期的水平,都处于一种未知的状态。
“第二个吧……”我尽量冷静的说,“你知道的,夏希,连续两回投手冢赏,真的很搞人心态。”
就投一次好了——一锤定音!
行就是行,不行就是不行!
“那就第二个吧,也很好,我相信你,妹妹,你都画了这么多年,画的这么好,如果你不能入选的话,我都要怀疑手冢赏的公正性了!”
她稍稍开了个玩笑。
随后望向在婴儿床里呼呼大睡的惠,眼里是满满的爱意……
还有一丝不易察觉的担忧。
“我总觉得惠的视力可能有什么毛病?他总直勾勾的往天花板上看,明明上面没有能吸引到他注意力的东西……”
“甚尔!等周六我休假,我们就带惠去医院看看!”
甚尔:……
甚尔的身躯有点紧绷。
我在心里干巴巴的笑了三声。
哈哈哈——汗流浃背了吧甚尔!
……这怎么解释啊,到时候去医院肯定什么都检查不出来啊!
*
把禅院家改造成我的乐土这件大事先放在一边好了。
我的漫画家事业也很重要。
把禅院家改造成我想要的样子,这件事不可能说一年之内就办成的,我的计划可是十年起步,上不封顶!
我还年轻,这是我最大的优势。
十年过去,我才二十二岁,二十年过去,我才三十二岁。
可二十年后,该死的老登都老死了,我老爹都快八十了!
有些人……我熬都能把他们熬死!
但不可避免的是,禅院家总会有源源不断的出生出现。
受到大出生和老出生的影响,小男孩大多数会变成小出生,小出生再接着会变成大出生,大出生早晚也会有一日变成老出生。
而女孩子们就会受到这些出生的欺压。
不,不只是女孩子。
甚尔为什么要离开这个家呢?
我怎么才想起来啊!
在这个家中,不平等也不局限于女人与男人的关系间。
咒力少的人会受到咒力多的人的鄙视,普通人又会受到咒术师的鄙视,咒术师之间也存在家系与等级的鄙视;
旁系族人会收到直系族人的鄙视,女人又会受到男人的鄙视,女人之间也存在鄙视,孩子也会受到母父的鄙视……
在这种多重鄙视链下,每个人在被鄙视的同时也能找到鄙视的对象,从而实现愤怒对象的转移,把被鄙视的愤怒转移到自认为比他更弱势的人身上。
啊,能产生这么多出生也不奇怪了。
虽然很扭曲,但每个人都能找到一个被鄙视又能鄙视他人的位置,就这么扭曲的存活下去。
就连禅院家主,我老爹也被一些男性族人暗中蛐蛐呢——他作为一个大男人,竟然被离婚了!
怎么能被离婚,一点都不大男人!
啧……你们这群在背后蛐蛐的东西,信不信给你们的妻子一个机会,凭你们那糟糕透顶的人品,也只有被离婚的份啊!
还有脸说!
而鄙视链的存在……这可能也是甚尔受到整个禅院家排斥的原因。
他的存在,打破了禅院家默认的鄙视链。
就是这样的。
一个一丝咒力都没有的‘怪胎’,应该是禅院家最下等的、人人都能踩一脚的存在。
可他偏偏却是禅院家最强的那个人!
这怎么可能?
这怎么可以!
他的存在就是在提醒所有人,他们内心的卑劣。
他的存在,就是一种证明——
咒力少的人不比咒力多的人第一等,看不见咒灵的普通人也不比咒术师低一等。
没有人天生比其他人低下。
所以禅院家容不下他!
所以……甚尔离开禅院家,绝对是这个扭曲的家族的错!
如果要从源头遏制出生的产生,就必须有一种伟力,把这棵九曲十八弯的大树硬生生的掰直了!
我知道一个家族,这么多家庭,肯定会有各种生活上的矛盾与冲突。
但这不能是一种群体对另一种群体天然的鄙视。
……可我突然发现!
我就很鄙视男人!!!
啊这……只要藏的够好,应该也没关系吧。
鄙视男人这点我是真改不了。
也不想改!!!
总之,我大概明白了。
想要从根源改变这个扭曲的家,就必须尽力纠正所有人习以为常的扭曲思想,就算纠正不了,也要努力保证,这种思想不会污染其他人。
我讨厌男人,但又不会强迫别人跟我一起讨厌男人,这不就不会影响别人了嘛!
我怎么就这么有素质呢!
只要这个家的所有人都和我一样有素质,这样,这个家就会一点点变成我想要的样子了吧。
但很可惜,大多数都是没素质的人。
*
“小姨,我来找你玩!”远远的,就传来纱里奈的声音,“大王~”
声音又变夹子了:“让我摸摸你!”
大王矜持又期待的‘喵喵’了两声。
她一落座,就迫不及待的跟我分享:“嘿,你想知道吗?”
我装作一点都不在意的样子:“不想知道,你别说了。”
“哼,我就要说——我伯母她想让我和堂弟结婚!”
“噗——什么鬼东西?”
我幻听了吧!
我一点儿都没觉得纱里奈是在自作多情,她长着标准的禅院家的长相,一看就是个大美女没有错,而且还有比较有用的术式,还是家中的独生女,在某些苍蝇蚊子眼睛里,不是个人,而是块肥肉。
心里腻歪的慌,有种一口气吃了十块致死糖分甜品的恶心感。
我不耐道:“谁跟你说的?”
“呃,二伯母——就是家主的正室!她总让我和堂弟一起玩,我烦死他了,感觉智商不怎么高的样子。”
直接说他是个智障不就得了?
近亲结婚的产物,加茂家瞒的死紧,但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墙。
我又问:“你妈你爸知道吗?”
“这还是我妈告诉我的呢!”
纱里奈双手掐着腰,大声嚷嚷——这动作颇有即视感:“她回到家就骂开了,说二伯母癞**想吃天鹅肉,她生的那个小智障连术式都没有,以为她禅院裕子是傻子吗?”
哇,学的真像,一看就是四姐暴怒时的样子!
“那你爸怎么说的?”
“他……他有点心动了,”纱里奈说,“他说我要是跟家主的嫡子结婚,就可以通过婚姻插手加茂家的事务,反正堂弟是个小智障不会管事……”
纱里奈说到这里,表情还真流露出一点点的向往:“我也好想像小姨你一样威风哦!”
不是,这小傻子可别真被忽悠了啊!
那个谁也欠打,男的就是目光短浅!!
“啊……这……你别想了,这辈子你都不可能和我一样威风的,纱里奈,”我残忍的揭露了真相,“你要想当少家主,必须满足两个条件中的至少一个——”
纱里奈洗耳恭听:“哪两个条件啊?”
“其中一个条件,你继承了加茂家的术式——赤血操术。”
纱里奈遗憾的‘啊’了一声:“这个术式我没有耶。”
“另一个条件,你爸是加茂家主。”
纱里奈又遗憾的‘啊’了一声:“这个爸爸我没有耶。”
“术式是没办法改变的,可你本来无限接近于少家主的位置你知道吗?”我开始挑拨离间,离间父女感情,“当初我老爹让我四姐和你爸结婚,就是看中这小子有前途,有机会继承家主的位置!”
“可他最后失败了!这也没办法,都是命,纱里奈,这可是你爸的错——都是你爸不争气,你才当不了少家主!”
纱里奈:“……啊?”
真的?
大脑陷入了思考。
对哦,如果爸爸努力奋斗了,他早就当上家主,我也能和小姨一样威风了!
可他怎么就不争气呢!
我凉凉道:“纱里奈,你爸都二十六了,二十六岁正是闯的年纪,好多普通人这个年纪都毕业有了更高的文凭,他怎么还一事无成呢?”
……其实客观上也没有一事无成,但这并不妨碍我埋汰他。
我在纱里奈的耳边恶魔低语:“就算他已经当不了家主了,你还可以催他努力,让他朝着一级咒术师的小目标迈进啊!与其让他催你奋斗,为什么不是你催他奋斗呢?”
鸡爹吧纱里奈!
虽然你爹一点潜力都没有,但多鸡鸡他,他就忙的不敢再胡思乱想了!
思及此处,我意味深长的说:“只要人的生活变得充实,他就不会不切实际了!”
纱里奈一边目光呆滞的思考,一边又说:“可我……真的一点儿做家主的机会都没有嘛?”
她真的很想像小姨一样酷!
我:“……有,如果你能成为加茂家实力最强的那个咒术师,打败阻碍你的所有人,你就会成‘王’了。”
纱里奈哀叹一声:“听上去好难啊——”
我冷酷托腮:“那你就打消这个念头。”
纱里奈立刻端正:“我想试试!”
“……但真就没有更简单的办法嘛?”
她又开始不切实际了。
我:“加茂家主难道除了那个智障嫡子以外,就没别的孩子了吗?”
我记得可有不少呢!
当年第一次拜访加茂家主,我记得他的正室和侧室正都怀着孕,还想抱我沾福气。
呵,看来我的福气不怎么好沾。
“……有一个堂弟我印象很深哦,”我听到纱里奈有些迟疑的声音,“大概有两岁,叫‘加茂宪纪’……”
“什么?‘加茂宪伦’?怎么给起这么个名字?”
纱里奈立刻纠正:“是‘宪纪’!这么写的!”
“他是个侧室子吧。”我笃定的说。
能给侧室子起这么个名字,这作践人的程度,不愧和禅院家同为御三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