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闻韶把裴霖推到床上, 他烦躁地凑上来，眼泪鼻涕糊了裴霖一身。

就和受伤的小狗崽一样，呜咽着想要得到主人的同意。

宋闻韶看着脆弱到需要人哄, 实则动作强硬, 不容抗拒，嘴下更是毫不留情，逮到什么咬什么。

裴霖的后颈被咬得又红又肿，他抬起手想拉开这个不知轻重的小屁孩, 手指都被咬上了两口。

裴霖没招了：“你到底要怎么样？”

裴霖自认为, 已经一退再退，没有退路了。

他同意宋闻韶进门, 也同意他住下来, 甚至都默许他跟在自己身后，去见其他人。

宋闻韶已经融入了自己的生活, 自己没有什么可以给他了。

为什么这个小屁孩还要得寸进尺，他到底还要多少？

宋闻韶哭得眼睛都痛了。

他明明不是个喜欢掉眼泪的人，可碰到裴哥, 总是忍不住地想要哭。

裴哥真是太冷血了。

他的心好痛。

宋闻韶不依不饶地想要得到一个答案。他鲁莽地用牙齿磕到了裴霖的下唇, 鲜血的腥味在两人口腔间炸开。

宋闻韶慌了神, 他撑起身子想要去看裴哥的嘴角，但眼睛却被泪水糊住了。宋闻韶眨了眨眼, 泪珠直接滴到裴霖的嘴角, 痛得裴霖龇牙咧嘴。

宋闻韶抱住裴霖, 又哭又舔, 两人都狼狈不堪。

等宋闻韶的情绪稍微平静了些，裴霖冷着脸将大敞的领口拉好，遮住了密密麻麻的痕迹。

裴霖认栽, 他确实搞不过这个精力旺盛的小屁孩。

宋闻韶死死搂着裴霖，为了不让裴霖有逃开的空间，他手脚并用，像八爪鱼一样趴在裴霖的身上。

宋闻韶不仅是个粘人精，他还烦人：“裴哥，和我回去好不好？”

“你是喜欢我的，对不对？”

“裴哥，裴哥......”

裴霖被他吵得头疼，他伸手捂住宋闻韶喋喋不休的嘴，掌心却被舔了一口。

他手背上也有着明显的牙印。

“裴哥，你为什么不愿意正视自己的情感......你为什么不相信我？”

“闭嘴......”裴霖闭着眼睛有气无力地反抗道，“你还是小孩，你懂什么......”

又来了。

宋闻韶最烦的有两件事。

第一件是裴哥总拿他当小孩。

第二件是裴哥忌惮他的家世。

可这两样没一个是他能决定的啊。

宋闻韶反驳：“我这么小都能看清自己的内心，你为什么不愿意面对？”

裴霖缓了两口气，他并不欲与小孩争对错，但身/上的这个实在是太执着了。

“就是因为人心易变，所以才劝你不要用情至深。”

“你怎敢笃定，后面不会遇见比我还合适的人？我保护你只是职责所在，你会遇到更多更好的人。”

宋闻韶讨厌裴霖不断否定自己，也讨厌裴霖不愿相信他在自己心里的地位。

宋闻韶：“你就是个胆小鬼，你到底在害怕什么？”

裴霖长呼一口气，是啊，他在害怕什么。他不过是明白生存的规则罢了，飞蛾扑火的事，他实在是干不出。

“我们相差11岁，不管是出生还是经历都不是在一个阶层里的。谈恋爱可以凭借冲动，但我年纪不小了，而你年纪还小。”

“你觉得我们合适吗？”

裴霖已经很久没有这么温柔地对着宋闻韶说话了。但他说出的每一个字都如匕首扎入心脏，残忍又鲜血淋漓。

宋闻韶吐出一口浊气，他不再执着于和裴哥争辩，每次来来回回都是得到这样毫无意义的答案。

他换了个问题，固执地问道：“你喜欢我吗，裴哥？”

裴霖是真的被他问烦了。

一遍又一遍地问，时不时地问上一句，他的耳朵都要听出茧了。

他干脆一个翻身压上了宋闻韶。

裴霖故作凶狠模样，他想让自己看着狰狞，吓退宋闻韶。

他的动作逾规，直接摸上了宋闻韶的脸，轻佻又轻浮：“你想得到什么答案？”

裴霖挑起宋闻韶的下巴，眼神中暗参迷恋：“你这张脸确实能让人心动。”

他的手指顺着宋闻韶的脖颈往下滑去：“你的身材也不错。”

“但我是男人，还是个不弱的男人，”裴霖居高临下地看着宋闻韶，“我不是什么甘愿趴在下面的人。”

“陪你玩了这么久，该结束了。”

裴霖的话逐渐不那么留情面：“我付出了精力和肉/体，换来了大笔财富和自由。你现在让我跟着你回牢笼？”

“是你疯了，还是我疯了？”

“宋闻韶，为什么好话不听，偏偏要听伤人的实话呢？”

裴霖边说边在宋闻韶的脸颊上拍了两下。

宋闻韶的右半张脸被拍红了，他眼里不知是兴奋还是委屈，竟染上了红色：“裴哥，你真是这么觉得的？”

裴霖跪坐在宋闻韶身上，赤裸的眼神打量，让宋闻韶体内的欲望飙升。

裴霖将五指插进宋闻韶的头发中，他用力向上扯出，瞬间拉近他和宋闻韶的距离：“谁不喜欢掌控别人？我们是一路人，注定不相配。”

裴霖既然开了口，他一门心思想着断了宋闻韶的念头，开口更是没轻没重：“你问我喜不喜欢你，当然喜欢啊，谁不喜欢年轻活好还有钱的人？”

“别喜欢我了，我不是好人。”

宋闻韶不再说话，他定定地看向裴霖，仿佛是第一天认识裴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