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霖被宋闻韶缠得心烦意乱, 他从来就没有想过会有这么深的羁绊。
还搞角色扮演?别演着演着真的当真了。
宋闻韶依旧不依不饶地黏在裴霖身上,他感觉蹲着腿麻了,干脆直接跪在地上, 看得裴霖眼皮重重一跳。
裴霖言辞严肃, 直接踢了宋闻韶一脚:“给我站起来,这像什么样子?”
宋闻韶是天上的月,怎么能跪在他面前。
宋闻韶发现裴霖好像很怕他做些不符合身份的事。
他抓着这一点反而得了趣,不仅没有站起身, 还膝行两步, 贴得裴霖更近了。
“裴哥,”宋闻韶将脑袋贴在裴霖的左胸前, 听着他有力的心跳, 贪心地想要更多,“答应我好不好?”
裴霖低头看着贴在自己身上的小崽子, 头疼地想要撕开他,却发现根本撕不开。他叹了一口气,无奈开口:“你有多大把握?”
他在听到宋闻韶小声嘀咕“自己也不知道”时, 气笑了。
他就是太惯着宋闻韶了, 才养成了他顺杆爬的德性。
“先睡觉。”
裴霖身心俱疲, 他暂时不想和宋闻韶讨论这件事,等睡醒再看有没有更好的方案吧。
宋闻韶听话地仰头:“裴哥, 我今天能和你睡吗?”
裴霖看着他装乖的模样就来气, 他冷笑:“我不答应, 你会自己睡吗?”
宋闻韶老实:“不会。”
裴霖拍了拍宋闻韶的脸颊:“洗干净点, 我不想闻到浓郁的橘子味。”
每天晚上浓郁的橘子味都快把他腌入味了,他不想再闻到了,实在是影响他睡觉, 连梦里都逃不过橘子味道。
宋闻韶欢快地摇尾巴:“遵命。”
裴霖推开他,瞥开眼别扭开口:“你别再这么说了,你才是少爷。”
他始终不习惯宋闻韶和自己之间混乱的关系,他的职业道德不允许自己和上级有逾越关系。
某种程度上来说,裴霖死板得近乎固执。
宋闻韶上一秒还在脸上的笑容,这一秒就消失了。他委屈地盯着裴霖:“裴哥,你已经很久没喊我勺勺了。”
裴霖甚至都不用看他的表情就知道他心里在想什么,不就是一个称呼吗?裴霖也懒得计较,都叫了那么多次了,也不差这一次:“勺勺少爷,该去洗澡了。”
直到宋闻韶雀跃地去洗澡,裴霖才松了一口气,也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的错觉,宋闻韶越发得缠人了。
他赶紧给余塘发消息:[你回酒店了吗?]
消息石沉大海。
余塘像大爷一样坐在单人沙发上,他翘着二郎腿,抬起下巴,质问周临越:“SSS级Alpha?”
周临越乖顺地站在他面前,双手自然交叠放在身前,主动坦白:“是的,塘塘。不过我暂时没有什么周家的产业,只有一堆臭钱,如果你喜欢的话,我整合一下资产全部转给你。”
余塘头大,他满头问号,他要这些钱干嘛?到时候可别扣他一个“诈骗”的名头。
“好的,知道了,”余塘挥挥手,就想把人打发了,“明天见吧。”
他指了指沙发的方向:“沙发可以睡,敢动手动脚就滚出去。”
周临越是什么Alpha和他又有什么关系呢?就算现在告诉他,周临越其实是个Omega,他都不会震惊。
周临越惊讶,他向前一步,威士忌的味道更重,压迫感也随之袭来:“你不震惊吗?没有什么想问我的吗?”
余塘站起身,他目不斜视地路过周临越,走到床边就四仰八叉地躺下了。
他随口回道:“挺震惊的,也没什么想问的。”
周临越的心底升起一股无力感,余塘是他见过最难聊的人。
当一个人对你最大的秘密都不感兴趣的时候,就意味着这个人对你毫不在意。
周临越不允许这种情况发生。
他亦步亦趋地跟了上去,正想俯身撑在余塘身上时,余塘抢先伸出脚抵在周临越的胸前。
灼热又柔软的触感烫得余塘蜷缩脚趾想要缩回,却被周临越一把抓住。
周临越摩挲着余塘裸露在外面的脚踝,纤细骨感,大手一把圈住。他的手指顺着滑腻的肌肤就朝上摸去。
余塘的西装裤因为翘起的腿而紧绷在身上,被勒出修长的腿型下,有一只作乱的手撑大裤管,不断向上延伸。
余塘的声音都变了调,他手肘撑住上身,惊慌失措地看向周临越。他压抑着喘西,局促地开口喊停:“周临越,停下!滚出去!”
周临越钳住余塘的脚踝不许他抽离,整个人越压越下,不断压缩着他和余塘的距离。
余塘的脚底板本就敏感,他感受着脚下的胸肌从软变硬的变化,清隽的脸涨得通红:“滚啊。”
只可惜余塘的力气在周临越看来就和小猫挠痒一样,反正也承认自己是SSS级Alpha了,周临越也不藏着掩着了,气场全开,压得余塘动弹不得。
......
直到余塘后颈被咬破的那一刻时,他才有点懊悔,他去挑衅周临越干嘛?昨天还能克制着不咬他的人,今天就给他找到咬人的理由了。
余塘红着眼被迫接受身后人的动作,他双眼失焦,恍惚间觉得自己回来好像是专门给周临越上的。
这可真是件糟糕的事。
-
第二天四人再相遇,裴霖比余塘稍微好一点,但两人都像是被吸干了精气,精神萎靡不振。本不需要贴阻隔贴的后颈双双贴上。
两人对视一眼,是真的有点没招了。
碰到蛮不讲理、米青虫上脑的SSS级Alpha,打又打不过、跑又跑不掉,也不能干脆做掉,是真的一点办法都没有,简直是做雇佣兵时的屈辱一笔。
宋闻韶吃饱喝足笑得舒心,他的目光死盯在裴霖上身上不愿挪开:“裴哥,答应做我对象吗?”他问的刁钻,甚至都把“假扮”两个字省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