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穿着蓝色校服，头发柔顺地搭在额头，在造型师精心设计下，看起来比平时年轻了好几岁，跟高中生差不多。
而许青葫则穿着白色校服，梳着高马尾，化着清淡而柔美的白月光妆容，在拥挤的空间里，和其他人完全不在一个纬度。
周围有不少人在偷偷看她，还有人羞涩地跑过来要签名，央求跟她合照。
许青葫没有立刻答应，而是请他们等她忙完工作。
直到化妆师确定妆造没问题，两人才走到拍摄场地中间。
脚本内容很简单，分为两个部分。一个是男女主人公在读书时，被彼此身上的香味吸引，从而对对方一见钟情，但因为学业压力太重，并没有主动交换姓名。
随后他们因为考上不同的大学，彻底错过了认识彼此的机会。
紧接着十年过去，这期间男女主人公并没有谈恋爱，而是在人潮中不断寻找当初熟悉的气息。
在夏天的傍晚，在人来人往的十字路口，在从身边经过的每个人……
直到有一天，男主人公在途径某个花店时，从繁复的花香里精准辨认出了那股熟悉的香味，他走进花店，和正在挑选鲜花的女主人公四目相对，彼此又闻到了熟悉的香气。
是清新茉莉，是微涩苹果，是长久心动，是初恋。
广告至此结束。
“准备好了吗？”拍摄导演笑着活跃气氛，“你们的肢体语言不用太僵硬，就把这里当成恋综小屋，按照脚本发挥就好。”
许青葫看向站在对面的杜燕庭，他眼眸狭长，在灯光的照耀下，仿佛真的变成了内敛又沉静的高中生。
许青葫抱紧手中的书，在导演说开始后，抬脚朝他走过去，她眼眸低垂，长发随着窗外吹来的微风浮动，夏日午后阳光明媚，隐秘暗香在空气中蔓延，和杜燕庭擦肩而过的瞬间，他们都闻到了彼此身上的香气，同时回过头，四目相对的瞬间，眼中都带着不加掩饰的惊讶。
他们竟然闻到了同样的气息。
两人演技都不错，即便是第一次拍摄广告，也很好地演绎出了一见钟情的味道。
这让导演很惊喜，急忙更换服化道，拍摄其他场景。
这次两人是分开拍的，直到最后相逢的剧情，两人才同时回到镜头前。
许青葫站在盛开的玫瑰花前，嗅到香水时回过头，和杜燕庭长久对视，两人谁都没有笑，而是安静地看着对方，目光里流淌着是十年时光变迁却仍然没有更改心意的悸动，漫长而深刻，就好像在未知的时光中，他们已经相见无数次。
许青葫本就有双含情的桃花眼，此时再表现女主人公的暗恋情愫，顾盼神辉，眼睛仿佛会说话，让人根本无法移开视线。
杜燕庭深深看着她，眼底仿佛潜藏着要将她吞没的野兽，随时都要挣脱束缚，将她从嘈杂的人群中带走。
直到有人喊了“咔”，两人才齐齐回过神，忍不住眨眨眼睛。
“不错不错。”看着两个颜值出众演技自然的年轻人，导演频频点头，宣布拍摄顺利完成。
许青葫眼眸弯了起来，向周围的工作人员说辛苦了，随后便去找之前要签名的粉丝，耐心跟他们合照。
杜燕庭在原地站了片刻，下意识看向许青葫所在的方向，她笑意盈盈地站在人群中，丝毫没有被广告脚本所影响，好像在拍摄结束的瞬间就已经完全出戏。
杜燕庭挑了挑眉，眼中没有任何情绪。
许青葫签完名后，远远朝杜燕庭挥了挥手，笑着问:“等很久了吗？”
她身上还穿着那条漂亮至极的白色长裙，长发柔顺地披在肩头，整个人温柔而明媚，比脚本里的白月光还要灼目耀眼。
杜燕庭顿了一瞬，抬脚朝她走过去，他走的很慢，但还是很快来到许青葫身边，周围空气里全是那瓶名为[初恋]的香水味，仿佛他们真的置身
在某个异时空，拥有过牵肠挂肚的暗恋，分不清现实与梦境。
“在想什么？”许青葫笑靥如花地望着他，略带莞尔道:“怎么有点呆呆的？”
杜燕庭眼睫微闭，等再睁开时，清楚看到许青葫眼中的自己，如同失了魂魄，显得莫名恍惚。
都不像他自己了。
“怎么会，”杜燕庭摇了摇头，缓缓道:“我是在想，这个广告放出去后，肯定会引起不小的反响。”
“但愿吧，”许青葫道:“这是我第一条广告，希望我的带货能力能够得到业内认可。”
听着她格外理智的话，杜燕庭垂下眼睫，等再抬起头时，眼神已经恢复了清明，他笑了笑，“当然，你的带货能力大家有目共睹。”
“走吧，”他抬脚在前面带路，“换完衣服后，我带你出去吃晚餐。”
许青葫走出拍摄棚，才发现外面已经天黑了，这条广告他们拍了整整一个下午。
换好衣服，两人来到附近的西餐厅，挑了个靠窗的位置落座，此时外面霓虹璀璨，夜晚才刚刚拉开序幕。
“没想到杜总演技这么好，”许青葫看着杜燕庭略显沉默的面容，“让我这个每天跟着老师学表演的人都觉得刮目相观看，你要是进娱乐圈，肯定能取得不小的成就。”
“别捧杀我了，”杜燕庭道:“我肯定比不上你这个专业人士。”
他望着许青葫精致昳丽的面容，“倒是你，让我很惊喜。”
许青葫今天的表演让他终于意识到她说要进娱乐圈，并不是凭借美貌去当花瓶，而是有货真价实的本事。
那样轻盈而流畅的表演，就算是娱乐圈某些当红演员或许都没有她有代入感。
仿佛她就是天生吃这碗饭的。
“那是我足够努力，”许青葫没有掩饰自己的刻苦，“每天跟着表演老师学习，才终于学到了几分皮毛。”
杜燕庭勾起嘴角，“之前给你安排的几个资源，想必你也可以胜任。”
说到他给的资源，许青葫就想到摔断腿的祁颂，心情顿时好了很多。
她身体微微往前倾，目光仔细端详着杜燕庭，片刻后道:“有件事我一直很好奇，杜总能帮我解惑吗？”
杜燕庭挑挑眉，饶有兴致道:“说来听听。”
许青葫也没绕弯子，“杜总为什么这么在乎这档节目？”
因为广告拍摄需要保密，节目组今天并没有让跟拍跟着他们，许青葫说话也没有遮遮掩掩。
“杜总出身豪门，这档节目就算出现差池，大不了就停播，对你应该造不成太大损失。”
许青葫看着他的眼睛，“但你似乎很在意它的发展前景，按理说你不应该这么紧张。”
杜燕庭眸色变了变，显然被许青葫问到了症结处，面不改色道:“很奇怪吗？既然投资了就要好好规划，否则怎么会有它现在的成功？”
他似乎对恋综现在的境况很满意，眼角眉梢都舒展开来，“看着一个即将破产的项目在自己手里重获新生，这样的成就感绝非用语言可以来形容，再加上它还能帮我挣钱，岂不是一举两得？”
许青葫知道他在说场面话，但她并没有拆穿杜燕庭，而是说:“看来我还是不够了解杜总。”
她意味深长道:“我还以为这档节目对你至关重要，所以你才这么亲力亲为。”
杜燕庭垂下眼睫，面色淡淡道:“你想多了，我只是个商人。”
许青葫听出他的言外之意，话锋一转道:“节目为杜总挣了这么多钱，杜总现在满足吗？”
杜燕庭眼眸微暗，他看着许青葫光洁如玉的面庞，明白她还是在试探自己，似笑非笑地反问道:“许青葫，你现在满足吗？”
他静静望着面前的女孩，轻声叹息道:“你的回答就是我的回答。”
“我不满足。”许青葫道:“所以，你也不会满足。”
杜燕庭怔了一瞬，随后勾起嘴角笑了起来。
“对，”他看着许青葫道:“我并不觉得满足。”——
作者有话说：
第125章
或许只有在周围没有摄像机的时候,眼前这个男人才会流露出些许真正属于他自己的情绪。
对前程事业的野心，对金钱权势的追逐。
许青葫望着他那张几乎没有任何瑕疵的俊美脸庞，明明应该光风霁月洁白无瑕,却浸染在凡尘俗世,变成要人性命的红粉骷髅。
“有时候想要的东西太多,反而会事与愿违，”许青葫抬手将落在额际的碎发轻轻抚平,意有所指道:“物极必反,杜总就不会感到担忧吗？”
杜燕庭眉头微皱,没想到她会跟自己说这些。
他眯起眼睛看向许青葫，神色莫测道:“你是在担心我？”
“当然，”许青葫道:“毕竟这档节目也关系着我的前程，我当然希望它能长虹不衰。”
杜燕庭轻笑出声，“你的担心太多余了。”
他目光落在许青葫白皙的脸上,不紧不慢道:“节目组已经和各大视频网站签了长约，就算不能继续直播，但剪辑出来的视频依旧能为你和其他人引流。”
许青葫眼眸微动,难掩惊喜道:“这么说,节目组会把直播打包卖给视频网站，再赚一笔？”
“不止如此,”杜燕庭道:“之前的广告商也会继续合作,我跟你拍的香水广告会成为最大的赞助商。”
许青葫面露了然，笑意吟吟道:“杜总未雨绸缪，那我就不担心了。”
杜燕庭似笑非笑地看着她,“别想太多，这档节目背后现在不止我一个人。”
如果是拍摄前期，杜燕庭或许还会担心节目录制不下去,但现在这档恋综已经如日中天，他和背后的资本绝不可能让它出现任何问题。
许青葫的担忧，明显是庸人自扰。
“杜总眼光真好，”许青葫感叹道:“如果不是你慧眼识珠，又怎么会有我们现在的热度。”
“不止我，”杜燕庭深深望着她，眼中出露出一丝前所未有的真意，“还有你。”
许青葫怔了一瞬，笑容变得更加灿烂，“杜总太抬举我了，如果不是你提供平台，我现在还不知道在哪呢。”
“许青葫，”男人眼中的笑意渐渐消失，正色道:“你将来真的想进娱乐圈吗？”
他看向她的眼睛，似乎只是问了个极为寻常的问题，眼神却莫名深沉。
许青葫也看向他，两人四目相对的瞬间，杜燕庭眼底似乎隐匿极深的情绪，只在不设防时才会露出自己的真实想法。
而这瞬息，足够让许青葫窥见他心里的想法。
她轻笑一声，反问道:“杜总在说什么？我不进娱乐圈，我还有更好的选择吗？”
她望着窗外的夜幕，声音有些怅惘，“杜总也知道我出身平凡，想要改变自己的命运，就只有选择一条能迅速获得金钱和名利的道路，进娱乐圈就是最好的选择。”
杜燕庭:“如果有其他选择呢？”
许青葫猛然回过头再次对上杜燕庭的目光，他静静望着她，目光像是一张充满侵占欲的大网将她紧紧笼罩。
他没有说一个字，只是那样看着她，但许青葫已经明白他到底想说什么。
她眼睫剧烈颤动了几秒，下意识想回避他的视线，杜燕庭再次开口:“如果你有更好的选择呢，还想进娱乐圈吗？”
他声音低沉，让人想起雪山融冰，格外悦耳动听。
如果此刻在直播，观众恐怕已经被他散发出来的魅力折服，然而偌大的西餐厅里只有他和许青葫。
许青葫望着面前已经冷却的牛排迟迟没有说话，她似乎很震惊他的提议，又似乎很焦灼，不知道怎么作答。
“你不适合娱乐圈，”杜燕庭缓缓道:“相比起物欲横流的场合，你更适合走一条更光明的路。”
灯光下，许青葫娇艳明媚的脸庞比窗外的月色还要皎洁，她潋滟的眼睛仿佛山间最清冽的湖水，眼睫震颤，美得让人移不开视线。
杜燕庭并没有催促她，只是安静等待着。
他想他已经说的很清楚，如果她足够聪明愿意放弃对娱乐圈的向往，凭借他的能力足够给她更好的生活。
她不用被纸醉金迷浸染，也不会在醉生梦死中变得庸俗。
她想要什么样的前程，他都可以给她。
西餐厅里传来浪漫的钢琴曲，如无形的水，萦绕在许青葫耳际。
她没有沉默多久，便抬头看向杜燕庭，似乎才想通了什么，“杜总刚才是在向我表达好感吗？”
杜燕庭勾起嘴角，“我表现得还不够明显吗？”
许青葫闻言蹙起眉头:“我一直以为我们是在逢场作戏，毕竟杜总是投资商，所做的一切都只是为了节目的流量。”
杜燕庭却道:“恋综结束，我也该有自己的生活不是吗？”
“说的有道理，”许青葫面露恍然，“可杜总让我怎么相信你呢？”
她轻叹一声:“其他人不了解杜总，我还不了解吗？为了让恋综翻红，杜总可是花了不少心思，这样精心谋划，绝不是普通人能做到的，可如果杜总把用在恋综上的心思花在我身上，那我以后该怎么办呢？是感到荣幸还是惶恐？”
她直视着杜燕庭的眼睛，“杜总说娱乐圈物欲横流，难道在杜总身边我就能高枕无忧吗？”
许青葫低笑出声，漂亮的桃花眼里哪还有之前的怔忡，只剩下通透和了然，“在娱乐圈我至少还能凭借自己的努力拼一拼，要是惹恼了杜总，我恐怕就查无此人了。”
许青葫摇了摇头，“还是不了。”
她看向杜燕庭的眼睛，“这个世界上究竟有没有完全光明的路，杜总应该比我更清楚，我要是想要走你说的那条路，何必来参加恋综，我的选择还少吗？”
听着她的回
答，杜燕庭的眸色逐渐沉下来，他眯起眼睛盯着许青葫，似乎想要透过她的皮囊看穿她的灵魂。
许青葫没有躲避他的目光，面色坦然地跟他对视，片刻杜燕庭竟笑了出来，“你说得对。”
他眼角眉梢都是笑意，“在我身边确实也不能得到真正的保障，反而会面临被我利用的风险，是我考虑不周。”
杜燕庭说:“你就当我是在跟你开玩笑吧。”
许青葫也跟着笑起来，“开玩笑就开玩笑，杜总以后可不要表现得这么认真，都有点吓到我了。”
杜燕庭脸上的笑意渐渐收敛，声音微哑道:“我以为你会认真考虑再给我回答。”
“杜总忘了吗？”许青葫道:“刚参加恋综时，你对我有很大的敌意，我还怀疑自己是不是得罪过你。”
杜燕庭眼睛闪了闪，“你明知道是为了节目效果。”
“我是后面才知道的，”许青葫道:“可当时的难堪也是真的，不是吗？”
男人闻言瞳孔微缩。
许青葫直视着他的眼睛，意有所指道:“既然做出了选择，我们谁都不能再往回看，不是吗？”
杜燕庭曾经为了节目和乔晚疏把她当成血包，故意买热搜引导网友咒骂她，在她的黑料爆出来后，也是他和乔家买水军，利用舆论来给节目增加热度，这些难道都是假的吗？
现在他说他对她有好感，可以给她一条捷径，她难道就该笑脸相迎，上赶着答应他的示好吗？
不能。
也绝不可以。
人不能忘记曾经受到过的伤害，否则就是背叛。
这个世界上谁都能背叛她，唯独她自己不能。否则她活在这个世上还有什么意义？
杜燕庭放在身侧的手轻轻颤抖起来，他垂下眼睫，片刻又笑了起来，声音沙哑道:“许青葫，原来你这么记仇。”
许青葫眨眨眼睛，“杜总难道就不记仇吗？”
杜燕庭没有接话，沉默了许久才再次抬起头，笑着说:“如果没有最开始那些事，你会改变主意吗？”
当然不会。
但许青葫并没有这么回答，而是说:“也许会，毕竟杜总长得这么帅，又这么聪明，轻易错过肯定会让我感到惋惜。”
这样反而让杜燕庭感到痛苦，他不断回想刚见到许青葫的场景，如果当时他表现得足够友善，一切会不会不同？
然而没人能回答这个问题。
“时间不早，”许青葫道:“我们该回去了。”
杜燕庭回过神来，看着面色如常的许青葫，也收敛起所有情绪，好像刚才对许青葫说的话都是一场幻觉。
“走吧。”他拿起西装外套，跟着许青葫往外走。
回去的路上，谁都没有主动打破沉寂，直到快抵达小屋门口时，杜燕庭才低声道:“吃饭时说的，都是我的真心话。”
许青葫回头看向他，男人眼睫低垂，平时的盛气都化作了此刻的低微，“你如果愿意，我可以给你开一家娱乐公司。”
他看着许青葫的眼睛道:“我们可以慢慢接触，直到你觉得时机成熟，再推进关系。”
这或许是他能说出最真诚的话了，提出必要条件，放缓进度，给她足够的考虑时间。
如果许青葫性格单纯，或许会被他这样的告白所打动。
但她需要吗？
需要他给自己开公司，需要跟他谈恋爱？
“我以为自己已经说的很明白，”她眼神没有丝毫变化，“杜总不也觉得那是在开玩笑吗？”
杜燕庭:“我可以给你时间考虑。”
“我不愿意。”
许青葫说:“我不愿意。”
望着她白皙干净的脸庞，杜燕庭喉咙里发出一声轻笑，难掩颓丧道:“这个答案在我的意料之中。”
他将手搭在方向盘上，高傲的头颅也低下去，“但我还是想试试。”
不亲口听到她亲口拒绝，总觉得不甘心。
许青葫没接话，只是说:“杜总这么优秀，以后肯定会遇到最适合自己的人。”
杜燕庭只沉寂了几秒钟，又恢复了平时的漫不经心，“你说的有道理。”
轿车停在小屋前，许青葫拎着包走下去，刚走进花园，杜燕庭就听到了她和邬玄说话的声音。
后者满腹怨气地问她怎么回来这么晚，许青葫则懒洋洋地回答是在工作。
杜燕庭坐在车内，眼见他们进了小屋，才收回目光坐在车内一言不发。
或许只有到一个人的时候，他才能确认自己面对许青葫的拒绝时，并没有表现出来的云淡风轻。
但他还能改变什么呢？
她那么爱记仇，早在他们刚接触时，就注定了结局。
许青葫跟邬玄走进客厅，才发现贺晟年坐在落地窗前处理工作，看到她当即站起来，询问她肚子饿不饿，厨房里给她留了晚饭。
“不饿，”许青葫在玄关换了鞋，“这么晚还在忙吗？”
“处理一些文件，”贺晟年看了眼她身后的邬玄，关心道:“今天都做了些什么？累不累？”
“就和杜总拍广告，”许青葫忍不住道:“工作不忙的话就明天再处理吧，我先上楼休息了。”
贺晟年:“我送你回房间。”
许青葫明白他是想和自己说说话，当即道:“那我等你。”
邬玄站在门口，看着他们旁若无人的交流，嘴角紧抿着，眼神也变得有些阴沉。
许青葫回头看他一眼，后者没有像从前那样回应她，而是微低着头，不知道在想什么。
直到许青葫和贺晟年上楼，他才看向两人的背影，贺晟年动作自然地接过许青葫手里的包，关心她的工作境况，而许青葫微笑着回答，似乎把仅有的耐心都给了他。
邬玄站在原地，俊美至极的脸上
露出一丝无法掩饰的痛苦，他抬手抓住心口的衣服，仿佛搁浅的鱼，即便拼尽全力也无法再回到深海。
强烈的窒息感，让他的身体渐渐躬起来。
客厅灯光明亮，却依旧无法掩饰他苍白至极的脸色，好像无论他做什么，都无法改变既定的轨迹。
许青葫。
他呢喃着这个名字，掌心都快掐出血来，却再也得不到回应。
许青葫。
你怎么可以变心？你怎么可以不爱我？你怎么可以？
邬玄蹲在地上，久久没有起来。
[心碎，学弟真的好可怜啊。]
[虽然很磕贺许cp，但真的不想看学弟这样。]
[学弟应该是所有嘉宾里最爱葫芦的吧，但他和葫芦已经错过了。]
[如果学弟早点来就好了，说不定葫芦还能回心转意，可惜……]
[许青葫不要学弟，我要，学弟康康我，我愿意做云州集团的老板娘，过上每天吃香喝辣买买买的好日子。]
翌日，是大家在小屋的最后一天。
刚起床，众人就开始感到不舍。
“一个多月过得好快啊，”阮小雨道:“我才刚跟大家熟起来，就要分开了。”
“大家都在一个城市，以后又不是见不到了。”钟紫凝道:“以后想聚餐，直接给我发消息就行。”
“但十个人都在的场景应该不会再有了，”阮小雨看了眼许青葫所在的方向，“葫芦，你离开节目可不能忘了我。”
“当然不会，”许青葫笑着说:“你可是我的好朋友。”
“嘿嘿，”阮小雨抬手抱住她的手臂，“我参加恋综最重要的就是收获了你们几个朋友。”
吃过早餐，众人各自去忙自己的事，直到下午才回到小屋，准备迎接告白之夜。
没多久，节目组的工作人员通知女嘉宾去三楼的化妆间做妆造，众人这才意识到离别近在咫尺。
许青葫坐在梳妆台前，柔顺的长发披在肩头，即便是素颜，依旧显得格外美丽。是五个女嘉宾中皮肤最好，颜值最出众的人。
乔晚疏坐在她身边的位置，透过面前的镜子窥视着她的状态，眼底是压抑许久的负面情绪，只有在镜头捕捉不到的地方，才会流泻出来。
化妆师在她脸上涂涂抹抹，忍不住感叹她比从前黯淡了许多，还记得她刚来小屋时，是所有女嘉宾中状态最好的，颜值虽然比不上许青葫，但她气质清冷高贵，是任何人都无法相比的。
现在她就像是褪去了所有外在光环的沙砾，在耀眼的珍宝面前显得格外普通。
许青葫越是漂亮美丽，就越是显得她黯淡无光。
即便化完妆，乔晚疏也没有恢复从前的气势，比温若溪几人的存在感还薄弱。
此时外面天已经黑了。
女嘉宾们纷纷换上礼服裙，衣香鬓影，袅袅婷婷，美好的仿佛童话故事中的公主。
[太美了，每个人都好美啊！]
[吸溜吸溜，最美的还是葫芦，我宣布她就是今晚最靓的崽。]
[许青葫明媚娇艳，阮小雨是活泼可爱，温若溪是宁静温婉，钟紫凝是热辣滚烫，乔晚疏光从装扮上来看，确实是清冷淡雅。每个人都很有特色。]
[如果没有乔家和乔晚疏算计葫芦的事就好了，所有人都是好宝宝，可惜，真的没办法原谅她对葫芦的恶意，看到她的脸就觉得难受。]
[+1，乔晚疏糊涂啊。]
随着时间流逝，节目组提醒大家可以到一楼等待通知。
按照规定，男嘉宾们会去提前布置好的场所，给自己心仪的女嘉宾打电话，两人见面后，再亲自向对方告白。
女嘉宾们也有主动告白的权利，可惜小屋里的女嘉宾大多已经摆烂，就算要告白，估计也没两个。
“我肯定收不到电话，”阮小雨长叹一口气，吐槽道:“我已经把这次行程当成来旅游的了。”
“也不影响看好戏啊，”钟紫凝道:“这么多男人，总有受挫的啊，他们越难过，咱们就越开心嘛。”
“……”
[钟紫凝的嘴还是这么毒，不过我喜欢。]
[虽然但是，除了贺许cp，其他肯定都是be。]
[迫不及待想看贺总跟葫芦告白了，不知道他会跟葫芦说什么。]
[会接吻吗？想看他们亲嘴。]
[哈哈哈，贺总那么内敛，应该不会亲嘴吧，不过肯定会拥抱。]
万众瞩目下，所有男嘉宾已经抵达了告白的场地。
就在这时，许青葫放在身侧的手机忽然响了，所有人的注意力都放在了她身上。
许青葫接起电话，里面是一道出乎她意料的声音。
随后她站了起来，跟其他人打了个招呼，抬脚朝外面走去。
她今天穿了身缎面的青绿色长裙，露出洁白的天鹅颈和振翅欲飞的骨羽，柔顺的头发尽数用珍珠盘起来，娇美昳丽的脸庞仿佛是女娲在世间最得意的作品，一颦一笑，尽态极妍。
银白色高跟鞋轻轻踩在地上，发出清脆悦耳的声响，只片刻，许青葫就穿过花园来到小屋门口的草地上。
不远处的荷池边，被鲜花和气球环绕的告白场地上站了道修长的身影，远远看去，男人似乎有些紧张，焦灼地在周围转来转去。
许青葫踩着草地走过去，柔顺的裙摆被晚风轻轻吹拂，让她整个人显得更加柔美缥缈。
直到走近了，镜头才终于拍到了男人的面容，竟然是顾景琛。
他穿着一身蓝色西装，手里抱着束花，身体显得有些僵硬。
直到许青葫穿过鲜花走到他身边，他才回过神来，看着许青葫出水芙蓉般的面容，眼底划过一丝惊艳，但很快被隐藏的躁动掩盖。
“你来了，”他声音沙哑道:“你今天很漂亮。”
“谢谢，”许青葫扬眸一笑，走到离他很近的位置，“没想到你会给我打电话。”
顾景琛原本也不想给她打电话，想尽快离开恋综，但节目组给他做了思想工作，再加上他自己想依靠许青葫最后吸一波流量，就答应了这次告白。
他心里很清楚，许青葫是绝不可能接受他的，他只需要走个过场就好。
可看到许青葫身姿摇曳妆容精致的模样，他心里还是会感到悸动。
只是那丝悸动很快被极其复杂的情绪掩盖。
许青葫是很漂亮，但在他眼里她就是条美女蛇。
“你是小屋里，我唯一想打电话的人，”顾景琛上前将怀里的百合花束送给她，暗自吸了口气道:“谢谢你能接受我的邀请。”
许青葫抱着花束，望着他轻颤的身体，知道他是怕极了自己，忍不住轻笑出来，“你想跟我说什么？”
顾景琛做好心理准备，看向她的眼睛，缓缓开口:“虽然说这些有些突兀，但在小屋这段时间，和你相处是我最放松的时候。”
“不管是跟你一起约会，还是跟你出去散步，都让我充满了倾诉欲……”
顾景琛曾以为，自己很难把这些话说出口，可当他真正面对许青葫时，才发现这一点都不难。
他看着她时，心里依旧有惧有怨有恨，可他脑海里同样也浮现出许多深藏已久的记忆。
是这辈子的东湖约会，他和许青葫快乐的比赛骑行，是上辈子许青葫在花园里等他和乔晚疏约会回来，是这辈子他告诉许青葫自己对未来的畅想，受到许青葫的鼓励，是上辈子他对许青葫极尽利用，而她依然不离不弃……
他和许青葫有很多记忆。
那些记忆被长年累月挤压的负面情绪遮掩，但却在这一刻，他们最后一次见面时，蓦然爆发出来。
他爱过许青葫吗？
顾景琛心想，他究竟有没有爱过许青葫？他究竟有没有想过跟她走到最后？
如果他没有想过，他就不会同意节目组的安排跟她告白，跟她面对面说最后一次话。
过了今天，他就会离开本市，从此以后再也不回来。
他再惧再恨再怨，他也舍不得不告而别。
他想，他还有话跟许青葫说，即便那些话里掺杂着太多假意，他也想见她最后一面。
不然，以后的岁月他该怎么释怀？
“我曾经以为，我会喜欢上一个完全符合我择偶标准的女孩，这样我才可以放任自己心动，可在见到你之后，我才发现标准是毫无意义的，相比起那些既定的框架，我更想多一些跟你相处的时间。”
顾景琛望着许青葫的脸，她是那样的光彩照人，让他这个生活在阴沟里十几年的人几乎无法直视她的眼睛，“如果能重来一次，我一定会在跟你约会那天，就选择遵循自己的内心追求你，而不是任由自己去遵循所谓的框架，让你从我身边溜走。”
“如果再给我
一次机会，我会珍惜跟你相处的所有时光，让你了解一个更真实的我，而不是到最后才发现，我错过了好多跟你有关的时光。”
“如果一切能重来——”
“时光永远无法重来，”许青葫打断他的话，“即便能重来，也无法改变已经发生过的事，你的假设不成立。”
顾景琛低下头，轻声道:“我知道，所以我才说如果。”
他似乎在调整自己的情绪，过了许久才抬起头，笑着对许青葫说:“即便这样，我也想说——
“许青葫，我喜欢你。”
说这句话似乎用了他很大的力气，说完后连呼吸都变得有些凝滞，他紧紧盯着许青葫的眼睛，不想错过她任何情绪变化。
许青葫任由他打量，眼神没有出现任何变化，面不改色道:“谢谢你能跟我说这些，但我并不能接受你的告白。”
她后退一步，将那束百合花横亘在两人面前，“你也说我们已经错过太多，既然是错过的，那就从来不属于我。”
她看着顾景琛的眼睛，眼中带着只有彼此才懂的情绪，“这个世界上没有如果，只有发生过的事，一旦发生，就再也没办法改变。”
顾景琛看着她清明的眼眸，久久没有说话。
尽管他已经很努力的克制自己，可听许青葫说这些，他还是感到了痉挛般的刺痛。
“我从前做过一个梦，”他轻声说:“梦里我好像辜负了一个女孩，梦醒后我常常睁着眼到天亮，明明心里很自责，却没办法亲口道歉，还要装作若无其事的继续生活，我那时候很厌憎自己，每次做噩梦时都想要时光倒流，直到今天，我才真正明白，时光永远无法倒流，我的噩梦也该醒了。”
说这话时他眼角微红，目光深深看着许青葫，近乎恳求道:“我能抱抱你吗？”
许青葫抬头望着他，片刻后道:“不可以。”
拥抱是宽恕，是原谅，她绝不会原谅。
顾景琛的眼神暗下来，却没有强求，只是说:“明天我就要离开这座城市了，祝你以后平安健康，长命百岁。”
许青葫眼睫轻颤，笑着说:“谢谢你的祝福。”却没有送给他祝福。
“就这样吧，”她扬了扬手里的花，“我该走了。”
说完便转身离开。
青绿色的裙摆仿佛缭绕的青烟，被夜风徐徐吹拂，许青葫纤长的身影仿佛要隐入夜幕。
“许青葫！”顾景琛叫住她，声音里带着不易察觉的哽咽，“你一定要幸福！”
许青葫没有回头，只是朝他挥挥手，继续往前走。
顾景琛却站在原地，久久没有动弹。
[我的天呐，第一个告白的男嘉宾居然是顾景琛。]
[没觉得他跟许青葫说的话很奇怪吗？总觉得话里有话。]
[许青葫对顾景琛好冷漠啊，不管对方说什么她都无动于衷，最后的拥抱也不同意。]
[+1，感觉她很嫌弃顾景琛，连基本的面子功夫都不想做。]
[嫌弃又怎么了，顾景琛人品败坏，换我也嫌弃。]
[虽然但是，顾景琛是要离开本市了吗？他竟然是这个结局，真的好唏嘘。]
许青葫还没走回小屋，就又接到了电话。
她脚步一转，沿着小路朝前走去，走了没多久，又看到了一处灯光明亮的告白场地，穿着白色衬衣的男人背对她站立，略显瘦削的背影如同挺拔的青竹，给人的感觉极为清隽干净。
许青葫刚要走近，对方就回过头来，看到她后眼中露出明显的笑意。
许青葫走上前，还没说话便微笑道:“等很久了吗？”
“没有，”尤帜摇摇头，看向她脚上穿的高跟鞋，带她到场地中央的椅子落座，“这样是不是轻松很多？”
许青葫眼眸一弯，“你安排的？”
“嗯，”尤帜有点不好意思，“我猜到你会穿高跟鞋，担心你站久了脚痛。”
“谢谢，”许青葫靠在椅背，抬头看看天上的星星，忍不住道:“今晚的星星很多。”
“那你就陪我看会儿星星吧，”尤帜道:“过了今天，我应该很长时间都见不到你了。”
“好啊。”
两人安静地看了会儿星星，尤帜才道:“最近还会觉得很累吗？”
许青葫侧目看向他，他面露温柔道:“以后不论遇到多么棘手的事情，都希望你不要那么累，拥有让自己快乐的能力。”
许青葫眼睫微动，失笑道:“你忘记自己比我年纪还小吗？怎么当起我的老师了？”
“我只比你小半岁，”尤帜纠正她，“没有小很多。”
许青葫忍不住笑了起来，“好的老师，我以后一定会好好照顾自己。”
尤帜闻言眼眸微弯，从身侧的位置取出玫瑰花和手工制作的玩偶送给她，“……希望你会喜欢。”
许青葫抬手接过，那是一束芳香的白玫瑰，和巴掌大的小熊玩偶，她把礼物抱在怀里，面带歉疚道:“我没有给你准备礼物，你会觉得失望吗？”
“不会，”尤帜见她凑上前闻花香，眼中的笑意逐渐加深，“准备礼物本来就是我自己的事，你能来见我，我就已经很高兴了。”
许青葫重新靠在椅背上，“谢谢，我很喜欢你的礼物。”
尤帜目光灼灼地望着她的侧脸，“我现在跟你告白，你会觉得困扰吗？”
“不用这么紧张，”许青葫道:“你想说什么可以直说。”
尤帜抿了抿嘴角，最终还是鼓足勇气道:“葫芦，我想以后常常见到你，可以吗？”
许青葫怔了怔，看着他黑白分明的眼睛，似乎见她比明确说喜欢更让他在意。
告白会被拒绝。
只有见面，才有跟她接触的机会。
许青葫嘴角的笑意渐渐消失，望着尤帜屏住呼吸难掩紧张的模样，眼中多了几分认真，“我以后会很忙。”
她轻声道:“应该不能跟你常常见面。”
“不用你来见我，我去找你，”尤帜急忙道:“不管你在哪里，我都可以去找你。”
他动也不动地望着许青葫，“可以吗？”
“不可以。”许青葫没有给他希望，而是望着头顶的夜空，“你不可以来找我。”
尤帜的眼睛瞬间黯淡下去。
许青葫能明白他的意思，他当然也能明白许青葫的拒绝。
离开恋综，他们就是两条路的人，从此以后将再无交集。
他满心酸涩，极力克制才没有露出丝毫狼狈。
“没关系，”他低声道:“不见面也没关系，我只是说说而已。”
“小尤，”许青葫依旧没有回头，不紧不慢道:“你相信因果吗？”
尤帜眨了眨眼睛，有点跟不上她跳跃的思维，“我，我是无神论者。”
许青葫“噗嗤”笑出来，“那我跟你不一样，我相信因果报应。”
她道:“这个世界种什么因就得什么果，很多事情从很早之前就决定了。”
许青葫再次看向尤帜，语调平静说:“你是个很好的男生，真诚勇敢，值得被爱，但跟你在一起的那个人绝对不会是我。”
“为什么？”尤帜失声问道。
“因为我有自己的因果和报应。”
尤帜有些听不懂她说的话，忍不住道:“那你也可以试着跟我接触，也许我们就合适呢。”
许青葫摇了摇头，“我对你很有好感，但不是男女之间的感情，是对美好的向往，这种向往即便过去很多年，也不可能变成爱情。”
“我不想欺骗你，更不想浪费你的时间，”许青葫道:“以后，你会遇到真正愿意懂你的人，那才是你应该珍惜的存在。”
尤帜喉咙梗塞起来，他红着眼睛望着许青葫，眼中有喜欢也有难过，但他知道自己抓不住她，即便他愿意追逐，也无法跟她真正产生交集。
“我早
就知道结果，”尤帜声音嗡嗡道:“但我还是想亲口问问你，也许这样，我就可以死心。”
可真正听到的时候，他还是会觉得难过。
这种难过让他几近失态。
“谢谢你愿意跟我说这些，”许青葫道:“但是我更希望你往前走。”
尤帜没有接话，他垂下眼睫，不让她看到自己发红的眼尾。
许青葫也没有接话，而是安静地等待他平复自己的情绪。
[天呐，小尤也好惨，直接被拒绝了。]
[呜呜呜，抱抱小尤宝宝，葫芦不喜欢你，我喜欢你。]
[小尤真的很好，可惜葫芦不喜欢这款。]
[相比起其他嘉宾，尤帜确实不怎么出彩，被拒绝也是情理之中。祝他早遇真爱。]
许青葫待了没多久，节目组就催促她前往下一个告白场地。
整个恋综，只有她收到的告白最多，后面才是重头戏。
许青葫跟尤帜告别后，继续往前走，看到了穿着白西装等待自己的杜燕庭。
即便两人已经有过一轮交谈，但为了节目看点，杜燕庭这个奸商还是会准备正式的告白。
见许青葫过来，他眼中并没有多少喜意。毕竟这次许青葫要在众目睽睽下拒绝他，这对他来说并不是什么愉快的经历。
他同样给许青葫准备了花，是一束灿烂的黄玫瑰。
把花束递给许青葫时，他眼中带着明显的笑意，照例回顾了两人在恋综的相处，之后才引出正题，向许青葫告白，“我并不着急，如果你觉得接触的时间不够，我们线下还可以见面，等你觉得时机合适，我们再牵手，我可以等你。”
他垂眸望着许青葫，眼中带着连他自己都没有察觉的期待。
然而许青葫并没有被打动，“你并不是我喜欢的类型。”
杜燕庭:“……”
“你以后肯定会遇到更好的人。”
杜燕庭:“……”
[哈哈哈，葫芦是懂得插刀的，直接让杜总无语了。]
[感觉葫芦更嫌弃杜燕庭，甚至到了讨厌的地步，为什么？]
[还能为什么？杜燕庭就是笑面虎，道貌岸然表里不一，许青葫能喜欢就怪了。]
[虽然但是，杜燕庭穿白西装是真帅啊，我要是许就直接牵手了。]
[我到现在都不确定杜燕庭究竟喜不喜欢许青葫，毕竟他太会演了，之前就把乔晚疏演的一愣一愣的。]
[对乔可能有过好感但并不心动，对许是真喜欢，好几次我发现他偷看许青葫，结果人家压根不搭理他。]
[之前卖水果，他就对许心动了，可惜发现的太晚了，完全无法撼动贺的地位。]
[好可惜啊，几个男嘉宾里最喜欢的就是杜了，感觉他是那种很危险很有神秘感的男人。]
“就跟我说这些？”杜燕庭挑挑眉，“不觉得自己太冷酷无情了吗？”
许青葫:“那请杜总早点移情别恋？”
杜燕庭勾唇一笑，“许青葫，就算要拒绝我，也要给我一个准确的理由。”
“你太聪明了，”许青葫看着他的眼睛，正色道:“我喜欢有点笨笨的人。”
杜燕庭眼神一暗，目光近乎尖锐地望着她，却只在她眼底看到一片清明。
她说的聪明当然不是浮于表面的聪明，是指他太不择手段，她不喜欢他攻于算计，她说的笨，也不是指笨蛋，而是暗示他，她喜欢足够真诚的人。
杜燕庭无论如何也不符合她对另一半的要求。
“人是会变的，”他沉声道:“也许你过段时间就会对我有想法了。”
许青葫:“但不是此刻，不是现在。”
杜燕庭闻言轻笑出声，却又拿她没办法，“许青葫，我不接受你的理由，我们以后还有很长时间，我会让你知道我们究竟合不合适。”
就算她要进娱乐圈，他也会找到机会跟她接触，不是她说不可能就不可能。
许青葫没有接话，而是朝他挥挥手，继续往前走去。
杜燕庭望着她昳丽的背影，眼中划过一丝暗芒。
彼时，穿着黑西装的贺晟年站在告白场地，正打算给许青葫打电话时，却收到了节目组通知，有女嘉宾要跟她告白，让他立刻前往对方所在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