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老伯,我以前真的不知道你居然这么会演戏?”姜黎的话让村民们的声音静下来,大家都不解地看着她。
姜黎看着姜铁柱。
他如鹰般阴狠的眸子,虽然还是让她下意识的感觉到害怕,可经历了两世的她,死都死过一回了,又还能怕什么呢?
她必须克服心里的本能,与姜铁柱正面交锋。
又茶又会演的老渣爹,才是最坏最坏的那个人,她所有的不幸,都是源于他封建的大男子主义思想。
姜黎轻笑出声:“各位叔叔伯伯,婶子婆婆,你们猜的没错,我这一身的伤,的确是被打出来。”
“但不是被你们眼里泼辣的黎秋菊打出来,而是被他——姜铁柱。”姜黎抬手指着姜铁柱:
“你们肯定想不到,他有一条自己打出来的铁链鞭子,专门用来教训不听话的媳妇、孩子。”
“不过儿子打的少,媳妇女儿打的多,不对,确切的说,只有女儿挨的打最多。”
“胳膊腿上这些算什么,我的整个后背可是没一块好肉呢,从小到大,几乎就没长好过,来来回回伤了好好了伤,就没断过。”
“你们说我不孝顺,说我没良心,可这些年在姜家,我从十二岁开始,就凌晨四五点起,晚上十一二点才睡。”
“除了喂鸡喂鸭打猪草,还得做一家人的饭,收拾屋子,洗一家人的衣服,照顾几个弟弟。”
“我每天像个陀螺一样的忙的脚不沾地,就这样还要时不时的挨上一顿打,打完了,上过药,忍着疼痛,第二天照样起。”
“我不能生病,生病了得自己抗着,抗不过去可能就死了,可能是我命大吧,二十年来,好几次都差点爬不起,可最后还是活下来。”
“就算是这样,我其实也没想过要离开姜家,我以为女孩家生下来就是这样活着的,他们打我,是因为我做的还不够好。”
“所以我拼尽了全力的讨好他们,费尽心力的为姜家打算,就在不久前。”
“想必你们也听说了,我在江教授家跪了七天,为姜建国求师,想让他进大学前就比别人先走一步,一进校就能入了教授的眼。”
“将来能出人头地,成为姜家的骄傲,可我刚求得江教授答应,一回到家,等着我的就是嫁人。”
“还是嫁给一个老鳏夫,一个年纪能当我爷爷的男人,我也是人啊,还才二十岁,为什么要被他们这么糟践?”
“最让我心寒的是,全家这么多口人,没有任何一个人为我说过一句话。”
“姜铁柱的漠视,黎秋菊的逼迫,几个弟弟的理所当然,似乎我根本就不是姜家人,只是一个他们随时都能拿来换取利益的工具。”
“既然如此,那我还当什么姜家人?”
姜铁柱有嘴,她也有,姜铁柱会演她也会,她就不信她还逃离不了姜家?
她就是要毁了姜铁柱一惯维持的形像,让他们在村里待不下去,他们不是要进城,那就赶紧走。
她一字一句如血泪般的控诉,让整个村子都安静下来。
姜铁柱铁青着一张脸,好几次都想扑上来让她闭嘴。
可他做不到。
因为丁世君牢牢抓住了他,还捂住了他的嘴。
见姜黎说完,丁世君这才松开他跳开。
“姜老伯,你现在还有什么话说?”丁世君站到姜黎身侧,一脸愤怒地盯着姜铁住柱夫妻。
“事实摆在眼前,还能说什么?”有村民嘀咕了一句。
“散了吧散了吧,姜家这事是自作孽不可活,我们还是别多管闲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