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0-100(2 / 2)

让鹤鸢别说话就行。

有那么一瞬间,景元有过这种想法。

但很快被他否定掉。

没必要。

按照条约,他们最多能有足足百年的时间。

饱一次和顿顿饱,景元是知道的。

他完美的照顾鹤鸢的心思,带着他攀登极乐,所有的一切都听鹤鸢的指示,让青年像是在温泉里泡着一样舒适。

不过,温泉泡久了也会头昏脑胀,对一些感知降低。

景元趁着后半场,为自己谋取了不少好处,一边说着“全听大小姐吩咐”,一边又毫不客气的顶撞“大小姐”,直接把床单弄湿的彻底。

“大小姐”为了参加宴会而准备的礼服也被撕得破破烂烂,只剩下零碎得布料堆在身上,专门挑无关紧要的地方遮挡,不该看的全被将军看完了。

可惜“大小姐”看不到这一幕,不然一定会狠狠扣上一年,并惩罚他的仆人。

“大小姐”还事先要求仆人不许留在里面,液体和固体都不行。但他的仆人仗着“大小姐”起得晚,愣是堵了一晚上,还去按压“大小姐”跟怀孕一样的小腹,一个劲的趁着“大小姐”不清醒的时候,使劲欺负。

约莫是早上的时间,成为将军的仆人醒来,先连着“大小姐”去洗漱,把里里外外清理干净,又用仆人的身体上药,才把“大小姐”放进被窝里去做饭。

*

鹤鸢醒来的时候,感觉身体都不是自己的。

他迷迷糊糊的睁眼,开始回想昨晚的发展。

首先,景元按照他的心意遵守了规则,前半夜真的超级舒服,舒服的他觉得这才是杏艾的模样。

就是可惜,后半夜他爽过头了,导致记忆模糊,完全没记住。

但不管怎么说,按照景元昨晚的表现,鹤鸢完全能跟他续五年。

冲动一点的话,五十年直接定下了。

但鹤鸢克制住了冲动。

他想,他可以悄悄的透露一点口风给景元,让他再表现表现,然后鹤鸢就能顺理成章的给他续到五十年。

“很喜欢景元么?”鹤鸢问自己。

他的心坚定回答:“很喜欢。”

或许游戏中的几十年在现实就是弹指挥过,但切实的经历不会骗人。

不管以前以后怎么样,鹤鸢现在最最最喜欢景元。

所以,如果景元有那么点过分的举动,只要不触及底线的话,鹤鸢都会原谅放纵。

他对应星也是这样。

至于丹枫…鹤鸢真的在气头上,所以一点交流的想法都没有,只能找时间去看看他,说开吧。

对于这位饮月君,十王司的判决很是慎重。

现在应星越狱了,想必他们的动作会快起来。

在此之前,鹤鸢要先去把持明族里的龙师给清理一下——

作者有话说:大家晚安——

罗浮这边快收尾啦,大家有什么想看的相关番外可以留言,我收集一下,按照目前的计划来。

(没有全文完结的意思)

第96章 丹枫蜕生

龙师们的动作比想象的要快上许多。

鹤鸢来到鳞渊境的时候, 龙师们悄悄进了幽囚狱,让现任丹鼎司的司鼎为丹枫蜕生。

他们的理由也很简单。

“龙尊蜕生乃是持明族大事,自然要持明族人来才放心。”

幽囚狱的判官跟他们要手令, 一个个又拿不出来。

这一关早就被鹤鸢卡住了,他们拿不到。

但持明族中有一术法, 名为云吟之术, 能够隐匿身形,悄无声息地溜入。

丹枫曾同鹤鸢说过。

可仙舟几千年未曾见过会用云吟之术进入幽囚狱、为龙尊蜕麟之人。丹枫在同鹤鸢说起时, 也说这一术法对持明族人的天资要求较高, 若是外族之人, 还需要一些特定道具才能达成。

现任丹鼎司的司鼎云华,就是天赋极高之人。

她带着自己的私心和龙师们的“请求”,混入幽囚狱,在短短的时间里为丹枫蜕麟一半,眼看着他变成持明卵后才离开。

鳞片剥落下来时流出的血液在地上铺了厚厚一层,踩上去会映出形状, 鞋底战满血迹。

也正是因此, 云华离开时被巡逻的偃偶发现,丹枫的持明卵也及时被看护起来。

此时, 鹤鸢清理了持明内部的龙师。

没蜕生的全部拉去蜕生, 已经蜕生并且打了前尘回梦针的,通通冻结起来不给出来。

有丹枫部下的帮忙, 持明族很快成了鹤鸢的一言堂。

而在刚刚清理好的时候,从前丹枫身边的护卫阿古来报:“夫人,之前孽龙丧失的地方…出现了一颗持明卵,以护珠人的判断,上面有龙尊的气息。”

鹤鸢不意外地点头, “我知道了。”

不曾插手的七百年间,鹤鸢按照丹枫的意志整顿持明族,照料好白露,让这位龙尊顺顺利利的接管持明,鹤鸢自己再一次出门,到处散心。

从结果来看,丹枫和应星的实验是成功的。

他们确实创造了新的生命,白露的样貌也有肖似的白珩的地方,但要鹤鸢来说,白露不是白珩,两者是不同的个体。

小时候照顾白露睡觉的侍女曾经同鹤鸢说:“龙女大人时常梦到自己去其他星球上冒险,心里很是向往。”

或许从这一点看,可以武断地说白露是白珩的转世。

但应星和丹枫只拿到了白珩的部分头发,其余全是倏忽的血肉。

从组成来看,不如说是倏忽的转世。

而让鹤鸢确定他们不是同一人的,大概是白露身上的一些喜好了。

白露在开星槎上没什么天赋。

“将持明卵看护起来,我先去幽囚狱一趟。”

鹤鸢叮嘱道:“另外,在外头不要喊这个称呼。”

现在聊转世不转世的…没什么意义。

仙舟上不会有人将白露看作白珩,也不会有人指着白露的鼻子说她不是白露,是另一个人的转世。

白露就是白露,鹤鸢会定下这个底层逻辑。

至于同阿古说得话……

他都和景元成婚一年多了,持明族里也没几个喊他“夫人”的,也就几个比较顽固的,一直不肯改。

只要不在外头这么喊就行,鹤鸢可不想自己和景元出现婚姻问题。

他先去看了眼持明卵的状况,再坐星槎来到幽囚狱洞天,面见了判官寒鸦以及被关押起来的司鼎云华。

云华的徒弟丹朱正在外层到处求人。

在寒鸦的许可下,鹤鸢来到云华面前,“龙师们允诺你、或是威胁了你什么?”

云华低声道:“丹枫大人创造出了真正的持明……比现在的许多持明都好太多太多,我想问问他的方法——”

“可那只是龙师虚构出来的愿景,”鹤鸢点破,“单纯的化龙妙法不足以创造,还需要倏忽的血肉,难道你还要闯一遍幽囚狱么?”

“到这一步,已经可以判你贪取不死了。”

“难道仙舟联盟要眼睁睁地看着持明族在这个世上消亡吗!”被偃偶们依次抓捕的龙师厉声问道,“越来越多的持明卵无法诞生,持明的数量一次次减少,难道仙舟联盟要看着自己的盟友灭族吗!”

鹤鸢皱眉:“持明族的问题是来了仙舟才有的?我看过历史,从你们的“父亲”龙祖不知所踪后,就没有明确记载的持明诞生了。”

“你们为什么不去看一看持明卵上有什么不对?”

至少就鹤鸢自己而言,他在护珠人的带领下去看了好几个几千年都没蜕生的持明卵,都在上面发现了大大小小的问题。

而且这些问题,都指向龙师。

因为这些持明体内的持明髓都处于接近空虚的状态。

鹤鸢研究了一下,持明髓相当于持明族的不可再生血条,每个人拥有的恒定,这一世被抽了一半,下一世生来也只有一半,没有恢复的机制。

这倒也算是一种【不朽】。

“你又懂什么?”

鹤鸢懒得跟他们掰扯,让判官按照仙舟律法来判后,申请将丹枫的持明卵带走。

寒鸦为难:“但按照仙舟律法,丹枫并未完全蜕生,他身上的罪责…还未厘清。”

按照规矩,是不能被带走的。

鹤鸢拿出一份手令,“这是曜青的天风君、朱明的炎庭君向方壶的冱渊君上书,得来的手令,按照联盟律法,丹枫即便蜕生一半,也能被带走。”

“蜕麟一半比整个蜕麟还要疼,从刑法的角度看,丹枫的罪责已经厘清了。”

寒鸦接过,确认上面的手令属实后,直接让偃偶放人。

鹤鸢踏入丹枫所在的牢房,用带来的巾帕擦干上面的血迹,再用带来的温舱将持明卵装进去,小心翼翼地带回鳞渊境中。

他唤来一名曾经照顾丹枫的持明侍从,将丹枫交给她照顾。

“您不自己照料么?”持明侍从疑惑。

鹤鸢揉了揉额头,“那我算他的谁呢?”

他已经有了新的家庭,难道丹枫来当他儿子吗?他看着像是会和自己儿子发生.关系的人吗?

那也太离谱了。

侍从知晓其中的道理,立刻闭上嘴。

确实,若转世后的丹枫大人还想再续前缘的话…有这样一重身份在,经历会艰难地多。

鹤鸢倒是有点想玩养成系。

但转念一想,他们前世的事情就够丹恒胃疼了,还是别叠buff了。

当然,最重要的还是——

鹤鸢现在已经结婚了,并且有和景元长期发展的打算。

所以他再三考虑过后,决定为自己周围划清界限。

——仅限于现实。

鹤鸢在帮丹枫走动、拿到手令的时候,发现只要和这些龙尊见上一面,名为【不朽】的枝叶就完全点亮,示意他可以进入试炼。

按照前两次的规律……感觉还是谈恋爱,顺便送一堆属性。

这游戏确定不加个“恋爱”二字吗?

【不不不,是楼主凭一己之力玩成了恋爱游戏,和我们没关系。】

【是的,楼主在恋爱图鉴这方面,我区还没有对手。】

【还得是游戏够大,才会出现那么多人才啊(滑稽)】

鹤鸢水完论坛,愉快地去找景元贴贴。

今天是仙舟的七夕节,也是俗称的情.人节。

景元很有仪式的买了一个星槎的玫瑰,悄悄运到神策府里,同鹤鸢庆祝。

鹤鸢躺进玫瑰花中,将花瓣碾出汁水,混合着透明和白腻的液体,将星槎弄得完全不能开。

当然,最后是景元负责清洗。

也是在这一天,鹤鸢正式告诉他,“景元先生,您的婚姻余额还有三万六千天,我做主帮你凑整了。”

三万六千天,约合九十九年。

比起最初的五年,这接近百年的时间,是景元从未想过的。

他看着这份新的文件,没有立刻签下,反而问鹤鸢:“小鸢,你思考清楚了么?”

这一份与上一份不同,上一份是对景元单方面的束缚,这一份对鹤鸢同样有所限制。

景元的金眸比往日要深重许多,表情依旧和熙,给人的感觉却不是这样。

鹤鸢毫无所觉,认真地说了自己的想法:“一份平等的合约,应该对我们都有所限制。景元,这一年半以来,我想了很多次,也压抑自己很多次。”

“但这一次,我不想压抑了。往后会不会后悔,我不知道。但我知道,此刻的我是喜悦的、是喜欢的、是期望和你长久相处的。”

“这就够了。”

景元缓缓呼出一口气,留下自己的名字。

这一回,他不必太过压抑自己的想法,而是像鹤鸢一样,完整地表达自己的想法。

他努力的对鹤鸢表达自己的喜爱,将自己所能给的一切都塞给他,将原本瘦削平坦的小腹塞到鼓起,像是气球一样被怀抱着。

鹤鸢很漂亮,在自己身下绽放的时候,更漂亮,更诱.人。

景元不再掩饰自己过分浓重的喜爱,将一切塞满,连带着精心挑选的玫瑰也撕成花瓣,塞入青年的口袋。

那口袋的颜色艳丽迷人,混着玫瑰花瓣的汁水和碎片,时不时的溢出一点清液,但更多的,都被吞了进去。

鹤鸢紧紧抓着景元的肩膀,后背靠着星槎的前盖,眼泪都掉不出来。

水都流光了,又不给他补水,徒劳的红在那里,一点水都榨不出来,只能充血似的泛红,逐渐演变成青紫。

“不……真的不行了……”鹤鸢颤着嘴唇,手指在脊背处留下细长的划痕。

景元亲亲他的眼眶,“马上好,一会儿带你去泡温泉。”

泡温泉……?

是在温泉里再做几回吧!

鹤鸢才不信呢!

景元就是个大骗子!

骗子!!!

之前装得那么好,现在一点都不装了!

鹤鸢言语威胁:“离婚……你不怕我和你离婚吗?”

景元笑着贴上他的耳侧,啃咬耳垂,“和神策将军离婚……可不是那么简单的事情。”

“小鸢不是说过,最少五十年后才离婚么?”

鹤鸢无意识地抱怨:“你骗我……”

景元认真回答:“没有骗你,我很喜欢小鸢,只是今天太高兴了,总想把自己的喜爱都表达给小鸢看。”

鹤鸢抱着肚子,无力地躺在前盖上,透过透明的玻璃看着深色的天空。

“已经感受到很多了……已经够了……”

星槎脏了,花房里的草坪脏了,那堆原本要用来分出去的玫瑰也脏了,什么都脏了……

就鹤鸢被洗刷的干干净净,塞进被子里休息。

景元钻进被窝里抱住他时,青年还拍打他的手臂,嘴里念叨着“不要了”之类的话。

可爱的要死。

景元将他的手好好放好,抱着睡着了。

鹤鸢睁眼时想:感觉这个情.人节,只有景元在过节,而他在渡劫。

另外,肚子好像真的能被撑大。

鹤鸢看了眼自己稍微有点弧度小腹,用力捶打还在睡觉的景元。

青年悲愤地看着睡眼惺忪的男人,拉过他的手按住肚皮,埋怨道:“你得负责!”

“我的肚子都被你搞大了!”

神策将军发出今日的第一声爆笑。

景元的心情极其舒畅。

鹤鸢这样看似幼稚的行为,其实是对他的肯定。

从两年前的漠不关心和机械到现在的鲜活,景元用了很长的时间。

好在,他的努力是又结果的。

景元顺着鹤鸢的动作,按压小腹,“被我搞大了?难道是怀孕?”

鹤鸢脸色爆红:“你在胡说什么!”

他说得哪里是这个!

“我的意思是——是你昨晚老堵着塞进去,弄得我这里都被撑大了!”

景元本来就大,堵着本身就胀胀的,更何况还有鹤鸢自己产出的水和景元弄出来的水,堵着混合在一起,最后像个水球一样晃到浴室。

真是羞死了!

景元“哦”了一声,慢悠悠道:“这是好事啊。”

“撑大了,下一次就不会难受了。”

眼见着鹤鸢面色委屈,景元立刻停止自己的逗猫行为,开始顺毛。

“小鸢天生丽质,这里只是暂时的,过几天就好了。”

“真的?”

“当然是真的。如果不是,我……”

“如果不是,你睡书房一周。”

鹤鸢掐住了景元的命脉。

有这一层威胁在,景元往后也不会那么过分了。

星生活充足是好事,但也不能太过了。

过犹不及这个道理,景元怎么不懂呢?

景元哪里是不懂,他太懂了。

只是平时吃个四五分饱,偶尔来顿八.九分饱罢了。

完全吃饱?他还没完全满足过。

若是着这么干,鹤鸢能不能在第二天醒来还是个问题。

景元一旦这么干,那他连四五分饱都没了。

*

接下来的时间里,都是属于景元同鹤鸢两人的故事。

两枚持明卵各自看守,鹤鸢定期去检查状态,顺便去了一回【不朽】的试炼,找到帮助持明族摆脱困境的办法。

毕竟是丹枫一直想做的事情,鹤鸢既然找到了办法,那便去做了。

就当是对丹枫没那么多时间的补偿。

【不朽】试炼的具体内容,后面细说。

鹤鸢暂时不大想回忆。

他先去鳞渊境深处的建木一趟,用带回来的道具和学习到的术法对建木进行刻录,将其与波月古海完全连接。

鹤鸢想的没错。

【繁育】分走的是生育,【丰饶】分走的是长生。

持明的现状不允许他们生育,那会造成无法缕清的伦理问题,就如丹恒在他膝下养着一般。而且这种不死就能一直蜕生活下来的生物,是被均衡不允许的。

若一直这样,那持明就会变成新的人口问题。

但,持明若是能有如【丰饶】一般的恢复能力,将蜕生从简单的记忆清除一般的刷机机制再叠加上修复功能呢?

远的不说,光是那一堆许久未孵化的持明卵就有了再一次来到人世的可能。

法阵刻录一周后,护珠人交上来的报告中写明,有至少十几枚持明卵有了诞生的迹象,如今已安排人手前去孵化教导了。

这是鹤鸢交上来的第一份答卷。

从前,他的身份多少让人面服心不服,再加上他又毫不犹豫地改嫁给了神策将军,在持明中的风评几乎快要一边倒。

但这一次之后,不论他们曾经是什么想法,如今都对他心服口服。

当然,鹤鸢记着景元的叮嘱,在做这件事之前和景元通了气。

记得当时景元大半夜的从床上蹦起来,拽着鹤鸢打开黄钟共鸣系统,同其余仙舟的几位商量,又联合去上报了元帅。

元帅回复:非贪取不死。

这便是可以的意思了。

得到许可后,冱渊君便问:“只有建木能如此么?其余丰饶神迹可算?”

她掌管的方壶里,也有不少因疾病或是重伤而无法蜕生的持明卵。

其余三位龙尊也屏息凝神,听着鹤鸢的话。

“可以的,不过法阵比较复杂,这个道具也只有我能用,所以……”

冱渊君毫不犹豫道:“来回的车马费我包了。”

炎庭君想到罗浮仙舟近日的事情,也说:“怀炎将军那边我探了口风,这一回无事。”

余下两位也纷纷报出回抱。

鹤鸢终究不是持明族之人,他做这件事,完全是看在丹枫的份上。

那份神奇的道具,他也能自己留着,而不是麻烦的一层层上报联盟,拿来给他们用。

黄钟共鸣系统看不到对话者的模样,还穿着睡衣的鹤鸢朝景元眨眨眼,手指轻轻瘙痒男人的掌心。

像是在说:“我厉害吧?”

景元微笑着与他对望,轻声道:“小鸢最棒、最厉害了。”

鹤鸢一直是这么厉害。

任何不可能之事在他手里都化为可能,从前无人能做之事,他轻巧地做到。

能同这样光芒万丈的人在一起……是何等的幸运。

一想到鹤鸢还要陪在他身边百年,景元就抑制不住的兴奋。

只是,一想到鹤鸢要去其余办事,来来回回要花个半年的时间,景元就有点不高兴。

他也变幼稚了。

——仅限于鹤鸢面前。

堂堂神策将军竟然抱着鹤鸢的腰撒娇,“这半年不算好不好?”

鹤鸢还没见到他这副样子,故意拿捏了一会儿姿态,才一副无可奈何的答应下来。

“好吧好吧,那这半年就不算好了。”

景元:计划通!

临行前的一晚上,景元如法炮制,哄着鹤鸢来了一次又一次。

他熟练的把自己伪装成大白猫,对着鹤鸢温顺的“喵喵”叫,实则露出尖利的爪牙,毫不客气的进食属于自己的猎物。

幸好鹤鸢是第二天下午的票,不然就景元这个强度,鹤鸢能不能上船都是未知数。

这一天,鹤鸢一边骂骂咧咧的穿衣服,一边瞪着景元,不忘踩几脚对方刚洗的靴子,吃掉景元爱吃的水晶虾仁,顺手拿走了发带。

景元一路追着他到港口,总算拿回了发带。

临行前如胶似漆的模样,更加坐实了“夫妻恩爱”的传闻。

星槎海中枢的说书先生讲了一年又一年,年年都是关于景元同鹤鸢的故事。

说书先生讲不腻,听众竟然也没腻。

毕竟这一段感情,不论往前还是往后,都是如此的缤纷多彩。

往前,那是四个人的纠葛,是纠缠了十来年的爱恨情仇和无奈落幕的悲剧传奇。

往后,是属于两个人的英勇故事,是运筹帷幄的神策将军和完美执行计划的云骑骁卫。

在这十年中,罗浮仙舟不仅修生养息,还援助其余仙舟剿灭丰饶孽物,成为最坚硬的后盾。

同时,还对一颗冰雪覆盖的行星伸出援手,帮助他们压制星核,处理反物质军团,更是带来了交换的物资。

“而这,还不是结束。”

“诸位,我们在见证新的传奇,并参与其中。”

“好!”

激烈的掌声自台下响起,打赏络绎不绝。

讨论声也纷纷乱乱。

“欸,你说最近那个传闻是不是真的?”

“什么传闻?”

“就是那个…饮月君一脉其实都是为那位准备的丈夫……你懂的……”

“难道你也……”

“对啊,我是从方壶那边的朋友听说的。据说连冱渊君都对他尊敬有加……”

冱渊君平时可高冷的很,整个仙舟联盟也就元帅能让他尊敬一二。

这位虽然拯救了持明卵,但也没到能让冱渊君突然以礼相待的地位……

就很突然。

随后,鳞渊境那边又有来考察的学者挖出了笔记,上面记载了前几任龙尊所写的文字与画作。

文字暂且不提,那画作上的人,明明就是照着那位画的!

而且这个现象只有罗浮这边的饮月君一脉有,更显得奇特,更引人瞩目。

学者也是不负众望,很快就弄出了文字解读之类的东西,看着更实锤了。

“……梦中所见……夜夜期盼……”

“只求侍奉一.夜……”

……

一堆堆肉麻的话被翻译出来,让人叹为观止。

“不过神策府这都不来澄清么?”

“没必要啊。饮月君上赶着,又不影响人家老婆孩子热炕头,更何况下一任龙尊不是个女娃娃么?”

“也是。”——

作者有话说:仙舟快收尾啦。

元咪后面还有很多戏份)

晚安啵啵[亲亲]

第97章 不朽

鹤鸢特地挑选了一个还算空闲的时间段, 打开许久未进行的试炼。

已经被他点亮的有【记忆】、【巡猎】和【不朽】,【毁灭】在接触了燧皇后,散发着微弱的光芒。

鹤鸢想着那些奇怪的壁画和丹枫心口的声音, 呼出一口气,手指划过屏幕。

就让他看看, 到底是个什么事情吧。

熟悉的黑屏一闪而过, 周身的温度极速下降。

鹤鸢眼前的景象从温馨的房间变成了一望无际的海面。

他环顾四周,发现这是一颗几乎只有水的星球, 没有陆地, 只有一击就碎的小岛。

依照持明历史中的记录, 这里应当是持明族最初生活的汤海。

在记录中,一望无际的汤海甚至占据了整颗行星的表面。

那么他脚下的是?

忽然间,鹤鸢脚下的“岛”开始移动起来。

他这才回神,迅速观察起这座“岛屿”。

灰黑色的表面、又荒芜的没有一丝植被,脚底也没有泥土浸.湿的感觉……

比起岛屿,脚底下更像是某个生灵的脊背。

这位生灵想上岸透透气, 结果被鹤鸢踩了半天。

鹤鸢:“……”

鹤鸢蹲下身, 尝试与其对话,“你好?”

底下没有回应。

这会儿持明族有装联觉信标吗?

鹤鸢觉得应该是没有的。

历史上的持明族没有和公司交流过, 也没有和别得文明有交流。若真有, 那也会在龙尊身上,在龙尊的记忆里。

而且…从那些记载来看, 持明族看起来是不屑于与旁人交流的。

他们不老不死,是这世间最为古老的星神【不朽】龙祖的后裔,他们有着强大的力量,又有舒适的环境,自然没什么交流的必要。

一切都有龙祖或是龙尊为他们安排, 剩下的持明做不了什么事,自然是摆烂,乐得自在。

那么对话应该是行不通了。

鹤鸢望着一望无际的海面,思考下一步做什么。

直接去海底看看?

或者看脚下的终点在哪里?

脚底下忽然发出奇怪的声响。

鹤鸢还未翻译出来,脚下的岛屿一个翻身,将他丢进海中。

他身上还装备着丹枫给的避水珠,能够在海中自如移动,立刻追上了要远远逃开的生物。

这是一条鲸鱼。

鹤鸢追上时,对方不满的摆尾,“鲸鱼肉不好吃的!”

鹤鸢一愣,回答道:“我不爱吃鲸鱼。”

不,鲸鱼压根不在他食谱上!

鲸鱼狐疑地看了他一眼,观察到他因水流而散开的发丝下的耳朵。

那是一双不属于持明族的耳朵。

可这个人能在海底自如移动,身上又有持明族的气息……

鲸鱼踌躇了一下,“你是谁?”

在鲸鱼的印象里,也只有持明会不讲武德得踩在他们背上冲浪,还会残酷的把他们的骨头都变没。

鹤鸢告诉他:“我是人。”

“人?人是什么?”鲸鱼疑惑。

在他的印象里,还未存在人类这个物种。

汤海所覆盖的星球上全是【不朽】的气息,未有人赶来招惹,它们这些生活在海里的生物真是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只能被有星神庇护的持明族欺负。

鹤鸢只好给他解释了一便人的意思。

鲸鱼似懂非懂,“哦。反正你就是和我一样的生物,只是形态不一样!”

他们能交流,还能一起在水里遨游,那就差不多!

确定鹤鸢不会抽他们骨头、不会踩着他们冲浪后,鲸鱼热情地带着他回到自己的族群,并叮嘱道:“你要是碰到耳朵尖尖的生物,一定要赶紧逃。”

“他们很可怕的。为了方便他们自己吃饭,会凭空把我们的骨头变没。”

鹤鸢:“……这、这样啊。”

其实他有点想学。

仙舟研究出了无骨鱼,但肉质不如自然的鱼好,所以这种临上桌前才去鱼刺的方法……能不能教他一下?

*

鹤鸢算是在鲸鱼族群这里暂时休整了一会儿。

他能在水下自如生活,背包里的食物直接点击【使用】就能补充体力,余下的时间就用来探索这片汤海。

鲸鱼了解到他喜欢陆地,便给他推荐了一个地方。

“据说那里是持明族的祖先龙祖诞生的地方,但很久没人把手,龙祖本人也没有派人去,所以我觉得是谣传,”鲸鱼摆了摆尾,“不过——不过你是我朋友,你要是害怕危险的话,我们还能再找个地方。”

“汤海里别得不多,珊瑚礁应该挺多的。”

鹤鸢谢过他的好意,拿出了应星之前为蜜月而造的星槎。

星槎不算大,但足够他活动了,总是泡在水里也不是个事。

在鲸鱼的地盘收集一些信息后,鹤鸢踏上了前往遗迹的路程。

一般来说,这种“据说”遗迹,一般能碰到几个小持明的。

鹤鸢也确实碰到了。

他看着面前碧绿色龙角,几乎和丹枫一模一样的持明龙尊,一时失语。

这持明还以为鹤鸢是被他的外貌惊到了,慌乱的捂住脸和龙角。

鹤鸢见他这副样子,又开始笑,还调出系统相机录制视频。

这不是丹枫,但在某些时候,他可以是丹枫。

“你……你在笑什么?”略显稚嫩的嗓音自对方口中传出。

鹤鸢回答他:“因为我觉得你很可爱啊。”

像个特别好吃的抹茶小蛋糕。

对方羞涩地捂住脸,“哪里有你这么直白的?”

鹤鸢的心都快要化了。

天哪,这小时候的龙尊……也太可爱了!

他伸出手,“我说的是实话嘛,你也不用不好意思。”

“可爱也是一种优点。”

小龙尊把手放在他的掌心,忽然狡黠一笑,指尖按住鹤鸢的手心。

“我才不会害羞呢!”

他刚做完自己以为必定成功的事,却在观察鹤鸢神色时产生了疑惑,又捏了捏鹤鸢的掌心。

他面色微变:“你怎么——”

“我怎么没被你抽去骨头?”鹤鸢用力握住他的手,将他抱在怀中,“你想问的是这个?”

小龙尊在他怀中挣.扎,还引来水柱冲击他,全被鹤鸢躲了过去。

“行了,你不是我的对手。”鹤鸢点点小龙尊的龙角,“想从我手里逃脱,就带我去见龙祖。”

小龙尊脱口而出:“龙祖大人哪里是你想见就见的!”

鹤鸢挑眉,“是你见不了吧?看来你在持明里的地位也就那样,我换个人好了。”

最拙劣的激将法。

可惜持明一族一直解放着天性长大,小龙尊更是什么都不懂,就这样应激地上了贼船。

“谁说我地位就那样的!”他气呼呼的说:“我可是龙尊,怎么可能见不到龙祖大人!”

鹤鸢疑惑地看着他:“那你要怎么证明呢?我怎么知道你能不能见到龙祖?”

小龙尊脱口而出:“那我要怎么做你才能信?”

完全被鹤鸢带着走了。

鹤鸢笑着说:“很简单,你带我去见一面,我就信你。”

小龙尊立刻点头,“好,我带你去!”

他想了想又说:“但你不许找别得持明帮忙!”

这个鹤鸢自然是点头答应的。

“好,我答应你。”

小龙尊满意地打量他:“算你识相。”

“对了,为什么你不会被我抽出骨头?”

这可是他们百试不厌的招数,不管是什么生物,都会被他们抽走骨头,只剩下皮肉,然后被他们吃掉。

在看见鹤鸢的第一眼,他就想吃掉鹤鸢。

小龙尊不明白这是什么感情,但一直以来的经历告诉他,想要什么就去做,想要什么就去要,不必顾及什么。

在鹤鸢身上,他失手了。

这也让他开始对这个人类有了兴趣。

不再是简单的食欲。

他大概不知道,在人类社会中有怎么一句话——

爱欲即食欲。

他的冲动是食欲,也是还未开窍的爱欲。

鹤鸢拿出一枚鳞片给他看,“喏,因为这个。”

小龙尊瞪大眼睛,“你怎么会有我的护心麟!”

是哦,有他的护心麟在,鹤鸢怎么看都不会被他伤害,也不会被他的同族伤害,不会被弱于他的人伤害。

但现在最大的问题是——

“你是怎么拿到的!”

小龙尊转头检查自己,确认自己的鳞片一个也没少后,疑惑地看向鹤鸢。

如果说是未来的丹枫给他的话,眼前还不知道名字的小龙尊显然不会相信。

鹤鸢想了想,道:“是你的前世留给我的。”

“啊?!”

鹤鸢开始编故事。

“我是一名在星际间旅游的人,多年前,我在这片汤海意外结识了他,并且坠入爱河。”

“但我的未来是星辰大海,不可能在这里停留,所以我走了。走之前,他将这枚鳞片送给我,希望我一路平安。”

“现在,我的旅程告一段落,又来到这里,想要寻找他的踪迹。”

“……什么啊!我怎么可能会喜欢上你!”小龙尊气呼呼地说。

他伸出手,指着鹤鸢的鼻尖,“我就是再也不吃鱼肉、一头撞死在树上,我也不会喜欢你的!”

鹤鸢毫不遮掩的笑出声:“你为什么觉得前世的那个人是你?”

他低下头,用蓝紫色的眼睛去注视小龙尊,“还是说…你觉得你也和他一样,有点喜欢我了?”

小龙尊看着年幼,实际年龄已经有两三百了。

他完全没想过一个人类为什么能活这么久,关注点全在喜欢上。

这已经很可疑了。

小龙尊不出所料的炸毛:“你在自恋什么?我怎么可能看得上你!”

在他们眼中,持明是这时间最为高贵的龙裔,像鹤鸢这种人类,顶多是充当食物的存在。

哪里会有人喜欢食物啊?

鹤鸢回敬他:“那你在着急什么?不管你喜不喜欢,我都不会喜欢你,我来找龙祖,只是为了我前世的恋人。”

“你——”

小龙尊气炸了,“你有眼无珠!”

他的前世怎么会喜欢这样一个平庸的人!

也就脸长得好看罢了!

鹤鸢认真低头,拉过他的手摸自己的眼睛,“我有没有眼珠,龙尊大人可以摸一摸、确定一下。”

“对了,不知道我有没有这个荣幸,知道龙尊大人的名字?”

小龙尊高傲扬头,“龙尊的名讳,哪里能给你知道?”

“你唤我饮月君就好,这是我的尊位。”

“好,那么饮月君,我们什么时候出发呢?”

“是饮月君大人!”

“嗯嗯嗯,饮月君是大人。”

“……你一定在骗我对吧?我的前世怎么可能看上你?”

“哈哈,饮月君说笑了,若不是这个缘由,难不成我还能从你们手里扒下鳞片、还恰好扒到了护心麟?”

“那怎么可能!”

可饮月君又想起了鹤鸢的身手,觉得确实有这个可能。

“对了,还没问饮月君,您来龙祖的遗迹做什么?”鹤鸢问道,“我看这里也没有重兵把守,看着不像是很上心的样子。”

“……要你管?”饮月君撇过头,不说话了。

鹤鸢察觉到其中的隐情,笑而不语。

他还没问:你身边的侍从去哪里了?

不过侍从要是在的话,恐怕也不会这么顺利。

鹤鸢跟着饮月君来到海底的一处宫殿前。

饮月君先带他来到一处藏书阁,一个个的翻着刻着文字的石板。

鹤鸢心里一惊,开始寻找地图上的缺口。

他刚刚完全是胡诌的啊!但凡饮月君问他个名字,鹤鸢就露馅了,哪里能一直到这里?

看来饮月君也没那么好糊弄。

先想想一会儿能不能糊弄过去吧。

“喂,我刚刚翻了蜕生观察记录,我的前世蜕生的时候,身上都是完好的,”饮月君狐疑地看他,“你的鳞片到底是从哪里来的?”

鹤鸢摊开手,“你猜啊。反正是某个饮月君送给我的。”

未来的饮月君也是饮月君,但面前的饮月君,显然不会往后去想。

他一口气翻完了自己的所有前世,一无所获。

每个都是确认完好。

那是谁?

总不能是虚无缥缈的未来吧?

饮月君问了出来,“以后的我、或者是我的后世送给你了?”

鹤鸢不给确切的答案,“你觉得是什么就是什么,反正是饮月君送我的。”

现在,面前的小龙尊让鹤鸢喊饮月君,鹤鸢又一口一个“饮月君送我的”,说着说着,倒像是面前的饮月君扒下护心麟送给鹤鸢一般。

他有点点后悔了。

他应该告诉鹤鸢名字的。

他又不是这些饮月君,凭什么都混在他身上了!

鹤鸢无意和他纠缠,催促他尽快动身。

“喂,那个谁,”饮月君叫住鹤鸢,“我暂且认可你这个人,允许我们交换一下名字。”

鹤鸢可不惯着他,“你喊我什么?”

对面诡异的沉默了一会儿,“……请问可以交换一下名字么?”

一个人想要礼貌起来,是很容易的。

“鹤鸢,我的名字是鹤鸢。”

“我叫……”

话还未说出口,一阵地动山摇,浑厚的声音在海水中响彻。

“自未来而来的客人,请立刻来我身边。”

饮月君的名字还未说出口,海水中突然窜出的海草拉过鹤鸢,将他一路拉进宫殿,带到了龙祖面前。

海草还算温柔的将他放下,扶着鹤鸢站稳。

“未来的客人,你身上有不属于这个世界的气息。”

鹤鸢来了兴致。

这是在打破第四面墙吗?

“是,我确实不属于这个世界。”

表面上看是原住民,其实是玩家!

“那么,我的转机是否在你身上?”

咦,这就要被委以重任了吗?

鹤鸢觉得不大对,疑问道:“什么转机?持明族吗?”

持明族的转机,他也救不了啊。

不朽星神自己都陨落了,哪里是他能干的事?

玩家再强,也还没到这个地步。

龙祖颔首,领他来到一处空间里,为他倒茶。

“近日,一名新的星神诞生了。祂名为‘互’,是【均衡】星神。”

“宇宙需要均衡,有得必有失,这句话一直在我心里头打转。”

鹤鸢不大习惯就这么和一位星神对谈,有些拘谨道:“难道您打不过祂么?”

龙祖失笑,“在星神中,没有打得过打不过一说,都是用概念作为武器。”

比如现在,因为均衡的出现,龙祖对不朽有了新的思考,因而诞生出了新的怀疑,这导致祂力量不稳,汤海中的部分区域开始无法维持无害的样子。

“不能坚持下来?”

“我与祂之间,必有一战。”

不朽与均衡的概念有冲突,那便无法共存。

这是宇宙间的规则。

“这样啊,”鹤鸢想了想,“那你想知道未来的事情吗?”

龙祖点头,“我会为你呈上丰厚的回抱。”

“另外……若我陨落,能否帮我照看一段时间的持明族?”

鹤鸢想起之前看到的壁画,面色发白,“这个就不要找我了吧。”

他没有开inpart的兴趣啊。

龙祖还以为是饮月君抽骨头的行为吓到了他,安抚道:“没事的,他们都是一群可爱的孩子。”

祂似乎是想到什么事,又说:而且你身上不是还有个护心麟吗,看来以后的你很受孩子们的喜欢。”

鹤鸢:“……”

他端详着面前白发红瞳的男人,认真问:“那我该以什么身份去教导他们呢?”

如果有个比较高的身份,应该就不会出现那种情况了吧?

就算知道那是必然的结局,鹤鸢还是想挣.扎一下。

重申一遍,他没有开inpart的兴趣。

龙祖说:“我名义上的妻子如何?”

他们尊敬龙祖,自然也会尊敬龙祖的伴侣。

剩下的,光凭鹤鸢的实力就能让他们心服口服。

鹤鸢愣了愣,感觉到一种不大好的开端。

他又一次仔细端详对面的星神。

看着还挺正经的,应该不会干出坐实婚约的事情吧……

但是壁画上又画了一条黑漆漆的龙,用播撒雨露的意向暗指什么。

鹤鸢轻声问:“冒昧的问一句,你的原型是黑色的么?”

龙祖摇头,“不,是纯白的。”

祂问鹤鸢:“你要看一眼吗?”

不过……问祂的原型,是有别得用意吗?龙祖沉思。

鹤鸢松了口气,点头道:“可以,不过我要教导他们什么?”

龙祖言简意赅:“什么都教。”

持明在汤海的日子太过逍遥,一旦去了别处,定会难以生存下去。

即便有龙祖给予他们强健的体魄和不断轮回的永生,依然会出现减员的情况。

看往后仙舟联盟上的持明数量就知道,在这一路的迁徙中,究竟有多少持明族人失去生命。

鹤鸢还是放不下壁画。

他大胆的问龙祖:“繁衍这一块应该不需要吧?”

龙祖疑惑地看他:“为何?繁衍是生物的本能,自然是要教的。”

在更久远的时代前,还会有部族的长者当众教学、告知族中的年轻人,如何更高概率的繁衍。

甚至于在愚昧迷信的年代,还有人将繁衍的过程视作与神明沟通的桥梁。

鹤鸢大惊失色,“可你们后面都没有生育能力了,就算是这样也要繁衍吗?”

龙祖若有所思,“原来如此…原来如此。”

什么原来如此?

龙祖耐心的同他解释,“我只是想到了不朽与均衡共存的办法。”

持明族人不死,还能不断繁衍,需要的生存空间越来越大,与宇宙中的其他生物不平衡。

若是这样繁衍下去,整个宇宙最后只会剩下持明族,并且还会加速资源的消耗。

均衡的诞生,本质是为了能让宇宙存在的更久。

所以干脆让持明族别生,一直保持这个数字就好。

可……互估计不会同意吧。

从鹤鸢的反应来看,祂应当是陨落了。

毕竟有龙祖在,持明又怎么会发生减员的事情。

鹤鸢并未给他泼冷水,“那…加油?不要把我的话放在心上,说不准我们不是同一个时间线上的,你这里的持明族说不准能活得好好的,你也在他们身边呢。”

龙祖垂眸看他,“我明白饮月那小子为什么喜欢你了。”

也明白为什么未来的饮月会送出护心麟了。

即便知道未来既定,还会去努力改变过程……

若要祂手下这群持明来选,说不准直接躺着去结局了。

那会导致更坏的局面。

龙祖大概知晓了持明未来的命运,但祂还是想试一试。

祂问:“可以为我多讲一些未来的事么?”

顺便讲一讲你——

作者有话说:妈妈是不可以变成妻子的。

我的意思是,如果妈妈变成妻子的话……[墨镜]

龙也在鱼塘,但祂表面比较慢热。

第98章 不朽

“原来如此……”龙祖喃喃道, “那你来到现在的时间点,是为即将消亡的持明族延续火种吗?”

祂意识到自己的失言,找补道:“抱歉, 我的时间观念和你不大一样。在我的视角,这个文明处于睡一觉就会灭亡的程度。”

鹤鸢并不在意, “嗯, 现在的仙舟联盟未将持明的固定延续视作贪取不死,而且在未来, 持明族一直繁衍下去的话…会闹出伦理方面的问题。”

龙祖:“嗯…我大概明白。”

虽然祂不是很理解。

繁衍是天性, 为何又要遏制呢?

至于血缘上的关系, 也没什么可烦恼的吧,只要知道大家是一家人就好了。

鹤鸢瞧出了祂的意思,疑惑道:“难道现在的持明没有这个问题吗?您能接受一名持明在蜕生后和……自己的孙子或是儿子相恋?”

在持明的观念中,蜕生即为新的人生,从前的关系全都斩断。

龙祖疑惑地看他:“不可以么?”

在持明中,即便近亲结婚, 也不会出现人类那样的惨剧, 自然是喜欢就可以在一起。

祂说:“若我陨落了,若你是我的妻子, 那我会嘱咐我的孩子们照顾你, 你愿意跟谁在一起、和几个人在一起……都是你的自由。”

鹤鸢立刻摇头,“不不不, 我们只做名义上的伴侣就行。”

好吧,虽然白毛红瞳是未收集款,但一想到未来,鹤鸢宁愿拒绝。

谁要一口气多上几十个伴侣啊,那还要不要活了?

龙祖看着有些失落。

鹤鸢不明白祂的失落。

被小NPC一见钟情或是迷恋, 那是魅力值和容貌值很高,理所当然的事情。

而像景元丹枫、甚至是龙祖这一类的有大量剧情塑造的角色,一般需要一些相处或是礼物,等到心动的节点再去触发。

一见钟情,那不太可能。

但龙祖的表情实在过于明显了。

祂的失望和喜欢就像是路上遇到的小饮月一样,写在脸上。

鹤鸢不禁问:“为什么会想要和我坐实这个身份呢?”

他的身份是另一个时间线的旅人,不可能在此停留,和他在一起,也只是徒劳。

而且…作为星神的祂,应当不会有这种表情。

鹤鸢想,他见过的最幼稚的星神是岚,可眼前的星神,比岚还要简单易懂。

龙祖颤了颤眼睫,低声道:“你看起来很美味。”

食物能够保证一个生物的基本生存,也是许多人活得幸福的来源。

作为龙祖的祂,已经没了温饱的烦恼,也不需要进食来维持生命。祂已经失去了进食的欲.望,唯有看着自己的血脉进食时,能够感受到一点欢愉。

但从眼前这个人类踏入海水的第一秒起,祂本能地感受到——

他很美味。

祂想吃了他。

是冲动,也有冲动过后的分外喜爱。

龙尊与持明都是龙祖的血脉,祂借着饮月的眼睛,看到了这个人的一切。

现在是狡黠灵动的双眸、是被不知不觉套牢的内心。

往后…祂卑劣地借着护心麟,看到了残存的、不同时间线的往后。

他们的往后有三日决绝,也有百年的相守,还有死后的殚精竭虑,将本不相关的持明卵带出幽囚狱,给予一片新的天地。

饮月喜欢他,龙祖亦然。

见到青年的第一面,只是感受到他的气息,就让龙祖躁动起来。

这份躁动甚至让祂打断了鹤鸢与饮月交换姓名的流程,直接将人带到面前。

他无疑是美的,龙祖见过了太多的美,眼前的是他心中最美的那一个。

然而,美不过是鹤鸢身上一个微不足道的优点罢了。

龙祖贪.婪又克制地看着鹤鸢,不让自己的心思被看穿。

他或许会喜欢更单纯一点的?

鹤鸢跟着祂的步伐行走时,小皮靴带起的脚步声,身上湿漉.漉的衣服紧紧贴着肌肤,瘦削诱.人的曲线一览无余。

为了方便水下行动,他没穿更飘忽的衣服,仅仅是简单的紧身装束,细细的黑色腰带圈出腰肢,随着快步的走动,轻轻摆起。

龙祖想,这是祂本来就可以做的。

祂可以同看到的一样,紧紧握住腰肢,将喜爱的他固定在自己身上,永远不要分开。

但祂只说:“抱歉…我第一次有喜欢的人。”

“刚刚的话,还请你不要放在心上。”

鹤鸢满脸疑惑:“第一次?”

“嗯,”龙祖借机解释道,“持明们是我的子嗣,是我的血脉,却不是我所孕育的。”

“他们…是我创造出来的。”

简单翻译一下:我是一个有很多孩子的高龄单身处.男父亲,希望你能多看我一眼。

这是什么奇奇怪怪的组合?

鹤鸢怀疑,这种设定弄出来,就是为了搞混乱而生的。

不过想到后面繁育的状态……鹤鸢觉得,这还是可以接受的。

繁育星神塔伊兹育罗斯,祂复制了无数个自己来陪伴自己,每个虫子都是祂。

和龙祖这种有着血脉但完全是不同个体相比,鹤鸢更能接受龙祖的模式。

……不对,怎么变成能接受了?

鹤鸢你清醒一点!

就算白毛红瞳是人均xp,就算龙祖长得一表人才,就算龙祖看起来很傻白甜,就算……

服了,怎么都是优点,缺点在哪里?

缺点是穿得太严实了?

鹤鸢还没见过在水下穿长袍宽袖的人。

但借着水流的飘动,这种衣服的质感的明显提升了一个档次。

当时跟在龙祖后面,看到祂长长的袖摆和衣摆时,鹤鸢眼睛都不眨一下。

这套黑红色的衣服像是龙祖本身一般,随着祂的心意摆动,就像鹤鸢心里幻想的那种海底龙族,看着威严、不可侵.犯。

衣服厚重,但没有一丝累赘的感觉,就连来到无水的空间后,也没有变成黏在身上的感觉。

反观自己,衣服完全湿了个彻底。

鹤鸢想了想,“他们是不是你的孩子,我并不在意。”

“……这样啊。”

龙祖问他,“那你这一次过来,只是为了找到延续持明的办法么?”

鹤鸢耳垂上的坠子晃动几下。

“嗯,不过我没想到这么顺利。”

这么顺利的见到了龙祖,还顺利的搭上话。

鹤鸢现在还有种做梦一样的感觉。

龙祖问:“那你有什么能回报我的么?”

祂的眼睛不复之前的纯粹,带着隐隐的阴霾。

鹤鸢看不见的发尾处,一缕缕黑色染上白发。

这里的一切都为龙祖掌管,祂想留下谁…难道不是轻而易举的事情?

鹤鸢不曾察觉:“你需要我做教导的事,那就用这个可以吗?”

“不行的话,你可以再提要求,我尽量满足。”

龙祖看着他,一字一句道:“我要和你做真正的夫妻。”

鹤鸢一时失语。

“这里的一切在你眼里都不算数,也不会为人知晓,不是么?”

哪里是这个的问题!

鹤鸢心想:你们持明的恋爱脑是不是一脉相传啊,怎么一个个的都这样!

或者说,他们的心里有自己的一杆秤,觉得这是可以做的,是值得的。

就如现在,古老的不朽星神想用千万人求而不得的宝物,换一段没有结果的姻缘。

鹤鸢不喜欢。

他并非不喜欢龙祖,而是不喜欢这种……强买强卖的方式。

游戏是为了让他快乐,那么一切的走向或是出发点都应该是他自愿的行为。

鹤鸢对龙祖有那么一点的好感,但还没到“真正的夫妻”的程度。

他不是集邮党,不然这会儿螺丝咕姆还有伊戈尔都应该和他有一段了。

龙祖静静地等着鹤鸢的回答。

或许,祂该如鹤鸢说的,认清现实,两清后离开相忘。

但……凭什么呢?

喜欢就要去抢夺,去争取,这是龙、是持明刻在骨子里的本能。

祂能压抑住本能不去抢夺,就已经很不错了。

还得让人感叹一句有毅力。

祂的视线没那么放肆的去端详沉思的青年。

鹤鸢的唇很漂亮,上唇有一颗饱满的唇珠,看着像是餐盘上用来点缀的樱桃,饱满多汁。

不仅是唇,就连每一处线条都恰到好处,让人无法忘记,沉醉其中。

他的衣服在潮湿的环境下完全干不了,胸口的点缀无法遮挡,被龙祖看得一清二楚。

真是不争气啊,饮月。

百年的相守是共同拥有,三天的决绝只是抱了一下,被人当作抱枕

现在的饮月也不怎么样。

那么大的人了,还那么幼稚,差点把人给气走。

“龙祖大人?我想了想,”鹤鸢认真地说,“请问能不能把要求换成——我们可以发展出夫妻的名分呢?”

“我同你的相识只有一个小时,我无法接受自己和一个认识这么点时间的人发展出更深的关系。”

“在外头,我的时间是固定住的,不知道您愿不愿意和我玩一个名为‘先婚后爱’的游戏?”

龙祖颔首,纯白的发丝轻轻侧到桌面,找不到一丝深色。

“好,我愿意。”

*

当天,所有持明族都知道,他们的【父亲】龙祖大人要迎娶一位【母亲】了。

其余的持明族都是吵吵嚷嚷地讨论这位新来的【母亲】是什么来头,唯有饮月,唯有还未将自己姓名交换出去的饮月得知【母亲】的名讳后,在原地呆愣了许久。

那是拿了他护心麟的人。

拿了他的护心麟,合该是他的妻子,又怎么能成为别人的妻子!

饮月很不服气的找到宫殿,来到鹤鸢暂时居住的房间。

这里为了方便青年生活,特意做成了无水的空间,一件件流光溢彩地衣服摆出来,放在鹤鸢面前,等待着他挑选。

龙祖大人的妻子…他们应当叫“母亲大人”吧?

可母亲大人不喜欢他们这么叫唤,那便只能喊一句“夫人”了。

“夫人,这些衣服可有喜爱的?”侍从欢快地说,“父亲大人邀请您去海上看烟花,快打扮起来吧。”

饮月便是在这时来的。他一来,听见侍从的话后便说:“打扮什么?”

这或许是他第一次抵抗父亲的威严,但他管不了那么多了。

再犹豫下去,他就真的没希望了。

饮月不顾旁边还有侍从在,紧紧盯着鹤鸢,一字一句地问:“你为什么要嫁给父亲?祂能给你的,我也能给你!”

“……就算、就算现在没有,以后我也会努力拿到的!”

小龙尊看着像是一路闯了过来,说话语序颠倒、意思混乱,肉嘟嘟的脸颊泛着酡红。

鹤鸢不解:“我为什么不可以嫁?另外,我要纠正你的措辞,我和龙祖是成婚,没有嫁娶之说。”

饮月看着委屈极了,眼眶里蓄起泪水,“你拿了我的护心麟,怎么能和别人在一起!”

“你不该等我吗?”

鹤鸢失笑:“可我在另一个世界,也拿了饮月君的鳞片和别人在一起了。”

“这护心麟是什么贞操锁吗?既然我拿了他就不能同别人在一起,那就还回去好了。”

鹤鸢说着,将随身携带的鳞片丢进背包深处,不再拿出。

小龙尊一时感受不到护心麟的气息,慌了神,“不要……你不许还回去!”

他一下子扑到鹤鸢身上,众人还未反映过来,就扯开青年的衣襟,到处寻找护心麟的踪迹。

“在哪里…在哪里?”他絮絮叨叨地找着,连龙祖进来都未发觉。

饮月的后颈被鹤鸢提溜起来,放到一边的垫子上。

再不出手,提溜他的就是龙祖了。

鹤鸢悄悄瞥了眼龙祖的面色,对饮月义正言辞道:“我不喜欢你这种小孩子,我喜欢成熟一点的。”

饮月看了眼自己的身量和脸颊,捏紧拳头,“不就是长大吗!你给我等着!”

他一步三回头地走了。

龙祖总算不做沉默的雕像,问出一句话:“你喜欢成熟一点的?”

鹤鸢随意点头,“嗯,我不太喜欢幼稚的。”

“不过——要是性格合我胃口的话,也是愿意试一试的。”

他记得七百年后的穹就是“据说不足两岁”的小孩,但他长得好,看着呆呆的,却总是能出其不意地整一点花活出来。

和穹在一起,鹤鸢觉得很开心,再加上穹身上又没有那种显而易见的幼稚感,他就稍稍做出了一点亲密的举动。

这一次的七百年后再遇到的话……

鹤鸢很期待与穹的再次相遇。

这一回,他们应该能约会上了吧?

龙祖见鹤鸢失神,想起了自己所见的零星片段。

灰发小年轻领着鹤鸢出逃,到处游玩,还亲昵的贴面,得到了一个约会的承诺。

即便那承诺并未兑现。

可他们的相识,也不过几个小时而已。

为什么自己……

为什么他不能如此?鹤鸢还要用相识不久的理由来反驳他!

龙祖心里郁闷,面上并未表现出来。

可海底的汹涌随着他的心情变化,原理持明居所的海面翻起海浪,被远远驻足的人观察到。

“我不合你胃口么?”

龙祖俯身,看向鹤鸢,眼底一派澄澈清明。

鹤鸢略微闪避他的视线,“倒…也不是。”

主要是龙祖虽然年纪大,但祂看着一副乖乖宝宝的样子,总是让鹤鸢怀疑自己是不是在犯罪。

“因为你的眼睛看起来太、太纯粹了,我总是会有种我在可以诱惑你的感觉。”

在引人犯罪一样。

“这样啊……”

龙祖转身,不知做了什么,转身时是一副成熟的模样,不论是身材还是什么,看着就很可靠。

“那这样呢?这样会有不好的感觉吗?”

鹤鸢摸.摸他纯黑的发丝,“如果还是白发就好了。”

白毛,他永远不会腻的喜好。

龙祖依言变了。

白发红瞳的男人,眼中是克制又汹涌的欲.火,看着鹤鸢时,像是要连带着他一起烧掉一样。

鹤鸢躲避这过于灼热的眼神。

上一秒还觉得纯粹,下一秒又觉得充斥着侵略性,让人无法承受。

侍从早已离开。

龙祖从衣柜里找到一件纯红色的衣裳,来到鹤鸢身边。

“穿上它,我带你去看烟花好不好?”

回忆里说了,要用尽量柔和的语气,要尽量真挚,不要显得太强势。

高高在上的龙祖用一种别扭的语气说话,实在让人…无法评价。

鹤鸢怕祂再搞出什么事,衣服没看几眼,直接答应了。

龙祖在他身边忙前忙后,又是帮忙解衣服、又是帮忙梳头发,还帮他一步一步的穿上,连贴身的内衬也不放过。

祂也是有理由的。

“不多多相处,怎么能增进感情呢?”

鹤鸢想,这真是个失败的决定。

为了想要的东西,他必须接受亲密的举动,完全没了水到渠成的感觉。

但他也无可奈何。

越是抗拒,越是没法发展。

那便好好的从心吧。

鹤鸢拒绝了龙祖帮他穿内衬的提议,自己走到屏风后穿上。

紧密的视线被屏风隔绝。

但他忘了,这座宫殿是龙祖的居所,是龙祖塑造的。

这里的一草一木、一砖一瓦,都可以是他的眼睛和耳朵。

毫无疑问。

青年生的冰肌玉骨,浑身的皮肉恰到好处的贴着,只有腰间、胸口和臋部留有一点软肉,动作起来,臋肉还会颤颤巍巍的摆动,被布料勒住时,还会紧紧的贴着布料,挺翘的像是下一秒就要弹出来。

一双月退又白又直,恨不得日日放在手中把.玩。

最好再穿个袜子、加几个不一样的腿环。

一阵莫名其妙的海风吹进来,吹得鹤鸢颤了颤身子,脚趾为了咬住地面,蜷缩起来,刚刚穿了一半的裤子也因为手扶着屏风而坠落。

屏风更是无法支撑住一个人的重量,朝着另一边倒过去。

鹤鸢的面前出现一只黑色的靴子。

他抬起头,看到龙祖正疑惑地看着他。

像是在问:“为什么衣服都穿不好。”

鹤鸢羞惭地捂住脸,尽量调解自己回神,撑着屏风起来。

起来的姿势不可避免的要翘起臋肉。

只有一片布料包裹着,像是鲜美的果子被脆弱的外皮包着,只要咬一口,里头的汁水就会蹦出来,喷满一脸。

迄今为止的三个人里,全都享受过这种服务。

他们纷纷评价:很软、很Q弹、汁水很甜,下次还想品尝。

龙祖也想尝一尝。

经过许多人浇灌、不断成熟的果实,一定鲜美甘甜,令人回味。

鹤鸢感受到上方的视线,不受控制的风吹来,让他的腰塌了下去。

像是一座高高拱起的拱桥,不断塑成接近金字塔的样子,又差点变作塔的样子。

只有尖端还是圆润的样子。

鹤鸢侧躺着捂脸,小声说:“你先出去好不好?”

有那样一个存在感鲜明的视线在,他怎么能换好衣服?

龙祖轻笑一声,转身离去。

祂的衣摆跟着转圈,过长的先覆盖了鹤鸢的上半身和部分下半,又随着缓慢的动作一点点往上。

鹤鸢感觉自己像是一份……礼物,正在被一点点的揭幕、拆开。

这让他很不适应。

那种视线如影随形,并未随着龙祖的离开而消散。

在龙祖的宫殿里,谁有这么大的胆子?

除了龙祖本人,恐怕也没有谁了。

所以,当衣角即将离开时,鹤鸢拽住了祂。

“我只说一次,把你的眼睛收回去。”

他拥有随时退出这个副本的权力,没有人可以让他不适。

如果有,那就离开。

龙祖一顿,动了动手指,只留下一个最隐蔽的视角。

靠近一点,就能观察到细节。

和之前是比不了的,但还能保存下来,也挺不错。

至少祂近距离的观察到青年腰侧的小痣和大月退上的红痣,也想好了腿环佩戴的位置。

就在…红痣的附近吧……

祂愉悦地想着,等着青年唤祂进去。

鹤鸢已经穿好了裤子,正在梳理过长的发丝。

被景元养着的这几年,鹤鸢不怎么打理头发,全都交给景元,这会儿已经到了脚踝,难梳的很。

龙祖特地等了几分钟才敲们,“阿鸢…需要我来帮忙吗?”

鹤鸢确实需要一个帮他打理头发的人,便让龙祖进来了。

龙祖依言,帮他梳理发丝,再用宫殿里最珍贵的珠宝点缀束起,令本就艳丽的青年艳光四射,璀璨耀眼。

祂很能理解饮月为什么喜欢打扮鹤鸢了。

这样一个能将驾驭各种风格的青年,祂也喜欢。

为鹤鸢打扮,永远能获得超出预料的效果,不论是什么衣服,在他身上总是分外的飘零。

如果鹤鸢的造型师在的话,一定和他们很有共同语言。

为他拍摄香水广告的时候,那衣服真是怎么改、怎么拍都不嫌多,不管哪种视角、哪种光线,鹤鸢总是能赋予特别的意蕴。

所以那些广告总是特别长。

精挑细选过后,总是觉得不够——

作者有话说:好吧,又不慢热了。

再慢热这个篇章得60w结束了。

[笑哭][笑哭][笑哭]

第99章 不朽

平心而论, 和龙祖在一起的经历都很不错,给了鹤鸢很好的体验。

祂约莫是平时照顾那些小孩子照顾出了经验,总给鹤鸢一种又当爹又当妈的感觉。

当然, 是那种满足一切的爹,没什么说教的感觉。

也没有多少恋爱的感觉。

没有谁会喜欢和自己的“爹”谈恋爱吧?鹤鸢想。

而且成熟的风味他已经品尝了三种, 龙祖或许是他们三人的集大成者, 但吃起来就不太对味。

鹤鸢显然也不会为了对方的心情而伪装什么,表情都直接写在脸上。

当盛大的烟花、缤纷的鱼群、满室的金银都无法打动鹤鸢时, 龙祖有些挫败。

这三者中的任何一个扔出来, 都足以俘获一个普通人的心。

甚至不需要任何一个, 只需要证明祂【不朽】星神的身份,或是伪装成龙裔,都会有人前仆后继的涌上来。

可鹤鸢不会。

在他的经历中,同星神相遇已是家常便饭,星神喜爱他,那是再正常不过的事情。

不喜欢……?

谁又会不喜欢他呢?

龙祖揉了揉额角, 罕见地不知道自己该做什么了。

祂想尽了讨人欢心的办法, 最终一无所获。

付出了真心得不到回报,祂难过生气, 但也无可奈何。

能怎么样呢?

是将鹤鸢囚禁起来, 做一切自己想做之事?

那鹤鸢会跑。

这里留不住他,龙祖也无法阻挡他的离去。

摆在龙祖面前的路, 似乎所剩无几。

*

鹤鸢坐在床边,端详着手里的明珠。

如果他还缺信用点的话,一定会被龙祖打动。

可惜,现在的他接收了两位前夫的遗产,身家丰厚, 这样的明珠,家里也有不少。

不只是龙祖在苦恼,鹤鸢也同样在苦恼。

如何让自己喜欢上一个已经腻味的人,是一个难题。

他想了想,干脆找到龙祖问:“你身上有什么特别的地方么?”

特别一点的、能让他感到新奇的地方。

对面沉默了会儿,周边的水流也接近静止,鹤鸢看到一丛丛的鱼群迅速离开,剩余的水流裹挟着龙祖,令其逐渐膨胀,最终演变成两个人的身形。

水流散开,两个人出现在鹤鸢面前。

他们穿着一摸一样的衣服,只有发色不同,其余都是一模一样。

鹤鸢缓缓眨眼,“你……把自己分.裂了?”

他们一致的摇头。

“我们…本为一体,但体内的力量驱使我们分开,随后一生二,二生三,持明由此出现。”

“两个?”鹤鸢努力镇定心神,“你们两个什么都一样么?”

黑发的那个抢先回答:“当然不一样!要是我来,我们这会儿早就是真正的夫妻了!”

白发的摇头不屑,“你?你的那些办法早就过时了。”

鹤鸢:“……”

黑色的比较暴躁,白色的比较平和,倒是很符合一些刻板印象。

这样的切片,他倒是还没体会过。

青年矫健地挤入两人之间的空隙,一手握住一个,“那我行夫妻之实的时候,你们谁先呢?”

哎呀呀,他真的很好奇,快回答他吧!

“当然是我!”黑龙率先回答,同时朝白龙使了个眼色。

“与你拜堂的是我,自然是我。”

鹤鸢乐地看着他们斗嘴,伸出手,打算去邀请白龙祖。

黑龙祖见到后,立刻热情的贴上他的身躯,小声道:“好哥哥,他可古板了,没什么花样,选我好不好?”

鹤鸢犹豫着抽回手,被白龙一把抓住。

祂也贴了上来,恳求道:“我都听你的。”

鹤鸢露出苦恼的表情,“如果你们是一个人的话,不管我选谁,都对另一个不公平吧?”

不论是白还是黑,不都是龙祖吗?

他结婚的对象是龙祖,好像选谁都不行吧?

黑龙转了转眼珠,“那分前半夜和后半夜呢?”

都在一个晚上,谁先谁后也没什么意义了吧?

“那谁抱着阿鸢睡到天明呢?”白龙问。

黑龙理所当然:“当然是一起啊。”

他们是夫妻,当然要一起睡啊。

说着,祂看向鹤鸢,“我们一人负责一边就好了,床很大,能躺下我们三个。”

鹤鸢:“……”

他知道床很大。

说实话,最近在龙宫里生活的时候,鹤鸢也是体会了一把下床还要翻滚好几圈的体验,厕所相当于卧室的感受。

竟然还是玉做的。

虽然龙祖说这是最次的玉,但早年吝啬的鹤鸢看着还是心疼。

……现在不是想这些的时候!

贴上来的身躯要把他挤压的喘不过气来,像是在等他做决定。

鹤鸢想要出去,但人的力量无法同星神抗衡。

他们的目光热切,期盼地看着鹤鸢。

脸颊挨得很紧,灼热的吐息在耳侧蔓延,烧到耳根。

鹤鸢的脸红得滴血,手足无措地想要逃离。

这种夹心饼一样的体验,他还是第一次。

从前…从前也没被这么夹过,这还是第一回。

鹤鸢的双手被一人一边握住,手臂紧紧贴着紧实的胸口。胸口的肌肉随着呼吸一起一伏,挤压着纤细的手臂,不断染上温度。

鹤鸢垂下眼,轻声道:“我只是问一句,又没说要……”

黑龙和他挨地紧紧的,“没事,我们先定个顺序,等你想……了,我们再来可以吗?”

属于黑的这一面…确实更能洞悉人心,也有着更厉害的言语。

鹤鸢被他说服。

“也行……那你们猜拳吧。”鹤鸢说。

他才不做决定呢。

这样显得他有偏向,那也是不公平,所以就让他们公平竞争好了。

两人有来有回的弄了个七局四胜,最后是白龙先,黑龙后。

“等着,我一定表现得比你好!”黑龙不甘道。

随后,祂立刻换成另一幅表情,对着鹤鸢道:“阿鸢近日都喜欢抱着什么睡觉,不如让我来可好?”

“我会乖乖的,随便你怎么做。”

“欸?”鹤鸢刚刚脱离两人的夹心攻势,还未反应过来,“你确定吗?”

他睡觉不是很安稳来着,之前都需要景元双手双脚缠着他,才能保证不乱动。

——这是景元说的话,还是很有可信度的。

之前和应星在一起的时候倒是没有这种说法。

鹤鸢猜测,是不是自己经过那一段不断重来的存档,所以有了这一方面的DEBUFF。

不过,现在还是先问问黑龙确切的意愿比较好。

“我睡觉不是很老实,你真的确定么?”鹤鸢问。

青年真挚地看来,那双蓝紫色的眼睛里带着纯粹的疑惑。

他似乎真的以为——黑龙只是单纯的来当抱枕的。

既然误会了,那就误会下去吧,反正黑龙不会被他发现的。

“当然,”黑龙说着甜言蜜语,“我最抗揍的,不管你有什么动作,我都不会受伤的。”

鹤鸢想想也是。

龙的身体强度一向很好,他现在的属性也没高到能脚踢令使的地步,更何况龙祖还是远古诞生、最为强大的星神。

这么看,黑龙当沙包都是合格的。

鹤鸢正准备答应下来,白龙又跟着贴上来,闷闷地说:“我也可以。”

“你想打哪边打哪边。”

不是,这太过奢侈了吧?

但转念一想,这算什么奢侈!

他还同时睡过三个人,这不过是两个,哪里奢侈了!

鹤鸢有些恍惚,迷迷糊糊地应了下来。

太稀奇了,稀奇地他好想尝尝是什么味。

龙祖有这种底牌,干嘛不早说呢!

他最爱玩双胞胎猜猜看了!

之前鹤鸢还可惜,这个存档怎么没刷出那种双胞胎类型的貌美角色,现在一看,真不错。

脸一模一样,但发色的不同和表情的不同,让他们之间出现了细微的差别。

即便不认识他们,鹤鸢也能一眼认出来。

真好,这日子又有盼头了。

鹤鸢心里感叹几句,飘乎乎地回到房间。

而注视着他背影的两位互相对视一眼,几乎是同频率的“哼”了一声。

白龙先问:“为什么要分先后?我们的感受不是共享的么?”

黑龙上上下下地打量祂,“你没看出来?阿鸢喜欢看我们因为这件事互相争辩,我们当然要给他看。”

“而且,你真的不在意先后吗?那你不如让我先来好了。”

白龙立刻说:“不,还是我先。”

黑龙轻嗤一声,“瞧你这副样子,到时候我们一起不就好了?”

“我们的感官相痛,一起进入的滋味……相比很美妙吧。恐怕小鸢也会露出可爱的表情哦。”

白龙有些心动,但面上还是说:“阿鸢不会接受的。”

回忆里有三个人一起,但白龙翻来覆去的看,从未见过他们同时进入。

无非是轮流着来,将青年的肚子填满,或是一人进来,剩下两人对身躯进行瓜分挑.逗,不知疲倦的攀登高峰。

黑龙倒是无所谓:“那你别来刚好,我还想把两个都放进去呢。”

白龙:“……”

祂叹了口气,“或许你该问问阿鸢的意见,而不是在这里自说自话。”

至少在祂的分析中,鹤鸢是不会接受的。

喜爱如丹枫,也是两个轮流来。

黑龙真是莫名其妙的自信。

白龙不管祂,思考着晚上怎么穿,才能让鹤鸢抱着舒服。

*

夜晚如约而至。

两条龙来到卧室时,鹤鸢还在洗漱。

浴室里传来淅淅沥沥的水声和舒服的叹息,令人浮想联翩。

床上散发着好闻的气息,黑龙忍不住埋了进去,像是埋入了鹤鸢的身体一般。

祂看着矜持但蠢蠢欲动的白龙,嗤笑道:“装什么装?”

明明喜欢的不得了,还要做出这副清高的样子,然后再“忍不住”破功,让鹤鸢怜惜。

白龙规规矩矩的站着,视线一直盯着浴室的大门。

黑龙很放肆地打开鹤鸢的衣柜,拿了件贴身衣物,塞进自己的兜里。

祂看出来了,这件衣服已经有点旧了,估计该换了。

所以祂变了个差不多的放回去,又加了点小东西。

白龙想说点什么,还是什么都没说。

若是黑龙犯点错…就该是祂出手的时候了。

鹤鸢穿着浴袍出来,墨发湿淋淋地披在肩膀,打湿了一半的布料。

他随便朝着两人站着的方向勾勾手指,扬起脸吩咐:“随便哪个,帮我吹一下头发。”

“哦对了,还有护理记得帮我做。”

这一回,白龙抢先上前帮忙,用自己的力量托举着青年的长发,在莹莹的波光中,均匀涂上护理用的精油,再慢慢烘干。

趁着祂在打理头发,黑龙趁机来到鹤鸢面前,拿出一瓶新出的精油,在鹤鸢面前打开。

“小鸢,要不要试试新出的精油,涂上后对皮肤有好处,还有安睡的功效。”

鹤鸢一直有护理的习惯。

睡前护理,能增加魅力值和外貌值,属性不多,但鹤鸢不嫌弃。

这一步积少成多,带来的效益还是很可观的。

之前独身的时候,他一般选择系统一键护理。

后来和应星他们在一起之后,这个人就变成了应星他们。

鹤鸢早已习惯了有人帮他涂抹,很自然地点头:“好啊,你来吧。”

青年张开手,被黑龙抱起来,轻轻放在床边。

白龙只能不甘地随之移动,看着黑龙解开鹤鸢的浴袍,手指毫无隔阂地触碰那具诱惑的身躯。

纤秾合度,一丝一毫都恰到好处,只是轻轻一碰,就会敏.感的颤一颤,更别提还有整个手掌上去推开精油,灼热的手心贴着腰侧,几乎让人忍不住轻哼出来。

黑龙的自信大抵是有原因的。

最初,祂还生疏的用上自己看到的典籍,一步步的来,但只是几分钟的功夫,祂就熟稔的去“折磨”每一处,甚至连度都恰到好处。

鹤鸢只是简单的轻哼,并没有不满。

这已然是对黑龙的肯定。

祂愈发兴奋、也更尽心的侍弄,直到鹤鸢表面的每一处都充斥着香味。

祂略微放肆地问:“里面也涂一点么?”

鹤鸢被涂抹的很舒服,没有深思,懒洋洋地点下头。

随后,原本平躺的姿势被翻了一下,手很不老实的开始打转。

鹤鸢立刻清醒了点,拍掉黑龙的手。

“你做什么呢!”

青年水润的眼睛紧紧盯着祂,眼里带着点怒意。

要黑龙说,这更像是嗔怒。

美人生气不叫生气,叫奖励。

黑龙美滋滋地享受着鹤鸢对他的拍打,还将脸凑近了一些。

在白龙震惊的目光中,祂说:“解气了么?要不要换个地方打?”

鹤鸢不管三七二十一,直接一个巴掌拍上去。

“你真是——”

真是犯贱。

这话是不是太重了?鹤鸢想。

黑龙大概只是想逗一逗吧,祂本来可以直接进去的……

不对不对。

鹤鸢,你是不是被迷了心窍,这种事怎么能帮对方解释呢?

不要觉得在吃双胞胎盖饭就能原谅一切,要有原则!

鹤鸢很有原则地说:“你给我踹两脚。”

头发已经干了,青年索性起身,在白龙的服侍下穿上睡衣,倚靠在床边。

黑龙在他面前跪下,乖乖地被捏着下巴,仰头看向鹤鸢。

祂眼里的侵略性从未遮掩,就这样暴露在鹤鸢的眼中,让青年看透祂的一切想法。

从前合在一切的两人,纯粹属于黑龙。

祂纯粹的不会掩盖自己的野性,就原模原样地把自己送到鹤鸢面前,任他调.教。

不可否认,这样的祂……很让人心动。

都说野性难驯,总有人觉得自己是特别的那一个,也总有人喜欢亲手驯服一头野兽。

鹤鸢捏紧祂的下巴,几乎忽视了身边坐着的白龙,脚踩在黑龙的大月退上。

“帮我擦一下,要睡觉了。”

莹白色的脚背在黑色长袍上留下水渍,又被一双麦色的手轻轻捏住,用丝帕擦干。

鹤鸢见脚干了,打算抽回来,黑龙却没放手。

祂拿过刚刚那瓶还未拧紧的精油,倒在脚背上,欣赏着红艳色的液.体在白腻的脚背上滑落,一滴一滴的落下。

像是被浇上淋面的蛋糕一般,散发着勾.人的香气。

鹤鸢紧咬贝.齿,低声道:“你还不松手!”

黑龙双手包住他的脚,笑着说:“不要着急,小鸢,这里还没涂过呢。”

说着,祂竟是分寸不落地涂满了。

脚心粘腻的触感让人回想起一些不大好的回忆,鹤鸢不自在的扭过头,用力地抽出后,踹在了黑龙的脸上,拽着白龙躺上.床。

说是一人一边,但还是有些区别的。

面向是个很重要的问题。

鹤鸢不习惯平躺,再加上他喜欢抱着什么入睡的习惯,几乎是侧躺着睡觉。

他本来想适应一下左拥右抱该怎么睡的,现在觉得——

嗯,果然还是侧躺比较舒服吧!

鹤鸢闭上眼,把自己埋进被窝,又把头埋进白龙饱满的胸口。

别得不说,身材这一方面,两个人全都过关!

他捏着白龙的后腰的腰带睡着了。

连黑龙悄悄上.床,从身后环住他都没发觉。

更是没发觉身上的睡衣也被解开的一干二净。

那是白龙给他穿的,自然是白龙的手笔。

本来就是为了夫妻生活而制作的睡衣,能严实到那里去?

不过是看着正经罢了。

就跟白龙一样。

室内的温度调低了许多,让鹤鸢觉得身边的两个温度和身上的逐渐升温都是正常的感受,反而因为冷,又贴近了一些。

黑龙涂抹上去的精油很快发挥作用,让鹤鸢睡得接近忽视外面的感受。

只是,精神上和身体上的反应依然存在。

他感觉自己做了个好累的梦。

鹤鸢发现自己来到了一处游乐园。

他兴奋地要去玩过山车,坐的时候发现椅子很咯人,怎么坐都不舒服,过山车还一颠一颠的,毫无节奏的往上冲或是往下坠,弄的人晕乎乎的。

走下来的时候,他差点跌倒,跌跌撞撞地来到下一处目的地——海盗船。

与之前见到的不同,海盗船真的在海上,也不知道是哪里弄来的设施,看着就波澜壮阔。

鹤鸢好奇地坐上去,发现这里的椅子比过山车那便还要咯人,几乎只能抓紧扶手,虚虚地蹲着。

可身后的腰带不给他逃避的机会,将他紧紧按在座位上,还将他的裤子开了个洞。

而且行驶海盗船的海面一点都不平静,那一次又一次猛烈的海浪拍打着船体,许多水溅到了鹤鸢身上,留下白白的印记。

他闻了一下,是很浓重的腥味。

鹤鸢被荡地两眼发黑,走下来的时候双月退发软,只能扶住旁边的柱子。

可这柱子竟然在弹他!

鹤鸢晕着眼,心里止不住的嘀咕——他怎么会做这么奇怪的梦?

更奇怪的是,他玩了这么激烈的两个游戏,竟然觉得身上发冷……

不可思议。

鹤鸢满心疑惑地前往下一个目的地——旋转木马。

这一回他学乖了,坐在半敞开的马车里头。

但这一回也有不一样的地方。

比如……身边这个长得和白龙一样的男人为什么会出现?

或者说,为什么白龙会出现在梦境里?

鹤鸢满脸问号地看着白龙坐在马车上,占据了最中间的位置,顺理成章地将他放在月退上,紧紧环抱着,脸颊埋进颈窝。

不是面对面的抱着,而是从身后……

可他记得睡觉的时候,分明是正对着白龙啊。

真是奇怪。

在鹤鸢的一片混乱中,旋转木马启动了。

这一回没什么咯人的东西,他只觉得自己被抱着,浑身懒洋洋的,像是泡在温水里一样。

就是这水很奇怪,竟然钻进了肚子里,弄的人胀胀的。

鹤鸢越来越觉得不对劲。

旋转木马结束后,他立刻去找游乐园的出口。

出口倒是好找,只是门口横着一条交叉的麻绳,旁边都是尖利的刺,看着像是……要坐在麻绳上慢慢磨出去才行。

不对吧。

这不对吧。

这不是海棠剧情吗?为什么会在他的梦里出现啊?

难道是他很久没做,所以身体想要了?

毕竟鹤鸢这些年都被喂地很饱,从来只撑过,还没饿过。

他在门口纠结了很久,直到自己忽然支撑不住,晕了过去。

再睁眼是朦胧的感觉。

他的面前是黑龙,黑色的脑袋伏在胸口吃地津津有味。

那身后那个在撞他的人是谁?——

作者有话说:阿鸢玩得很开心哈)

今天的水煎包很好吃哦[亲亲]

第100章 不朽

鹤鸢有种轻飘飘地感觉。

他努力睁开眼, 只看到一片昏暗。

用来照明的夜明珠被盖着,只留下几个,散发微弱的光晕。

远处似乎有什么气体在飘, 浑身又冷又热。

冷来自于环境,热来自…前后的两个人。

后头的白龙紧紧捏着他腰间的软肉, 几乎没有停歇地感觉, 手还在往下滑.动,揪住什么地方在揉.捏, 令鹤鸢在半梦半醒间发出几声轻哼。

前头是黑龙, 手掌恶劣地将胸口并在一起, 含入口中,极尽唇舌与尖利的牙齿去嘬,像是要吸出什么一样。

可惜一无所获,只有变得青紫的儒肉彰显着他的战绩。

鹤鸢迟钝地往下看,发现自己的一条月退被放在黑龙的肩上。

他的嫣红竟是完全敞开的。

甚至自己再塌一点腰,就能看到那处是如何吞没深色。

鹤鸢努力地想睁眼醒来, 反而因为某种香气和身体的燥热, 愈发提不起神来。

他慢慢地闭上眼,却没做任何的梦。

再一次醒来的时候, 已是第二日的正午。

鹤鸢睁开眼, 觉得浑身酸痛,却又找不到什么可疑的地方。

他身上是完好无损的, 只有筋骨里散发着懒洋洋的感觉,或是胯骨处有些酸胀,感觉自己月退有些奇怪。

特别奇怪的,是胸口的软肉。

明明看着还是洁白无暇,颜色也是粉的, 穿衣服碰上去时,总觉得又酸又疼,毫无防备地发出轻哼。

听得为他穿衣白龙眼神一暗。

其它的…倒是还好。

鹤鸢满心疑惑,却又不知道怎么说。

难道问这两个人昨晚有没有不老实么?

这种事情显然问不出吧……

鹤鸢正想着,身后环来一只手臂。

粗壮饱满的手臂紧紧按压软和的腰侧,让鹤鸢忍不住战栗。

这本来是个很稀疏平常的动作,鹤鸢的反应却太奇怪了。

奇怪的像是有了感觉,或是觉得,下一秒就要发生一些糟糕的事情。

他正想说放开,却瞧见白龙轻巧地为他系上腰带,收回了手。

手收了回去,感觉却还在。

鹤鸢甚至有种错觉——他觉得刚刚挤压的时候,身体的另一处在分.泌.液.体,像是在期待什么。

现在,他的期待落空了。

这很不对劲呢。

难道真的是他…太久没做了?

鹤鸢更倾向于自己有了规律的夜间运动,所以习惯了一些事情。

毕竟这一回,他实实在在的过了十几天,已经快要超出养成习惯的二十一天了。

……也不对。

鹤鸢仔细一想,巡猎试炼的时间可比这些都要长,那会儿他和应星哥都结婚好几年了,怎么一点现在的感觉都没有?

一定有问题。

鹤鸢留了个心眼,表面上还乐呵呵地吃着双胞胎盖饭。

没办法,白龙看着清高,实际确是勾勾手指就会来贴贴的小狗;黑龙热情奔放,总是拿出许多新奇的东西,然后闹出点小笑话或是别得趣事。

两兄弟各有特色,千姿百态,晚上抱着睡觉时的感觉也很不一样。

如果只能选一个的话,真的会很难抉择。

幸好他能两个都要!

与之前的寡淡无味不同,这几日,鹤鸢的心情直线上升,上升到他已经不在乎那些奇怪的事情了。

当然,就算不在乎,也是要查的。

鹤鸢思来想去,在某天和白龙约会kiss的时候想起来——

那些症状不就是事后吗!

至于为什么穿衣服都会有奇奇怪怪的反应,也可以归结于是前一天晚上亲密过,所以后一天会这样。

如果是这样的话——

鹤鸢沉思着打开【伴侣】界面,找到【龙祖】这一栏。

黑龙和白龙分开,各自一列。

前面是两人的数值以及恩爱度,涨了挺多,但一直上不了80。

按照常理来说…已经可以了才对。

鹤鸢嘀咕着往下滑,看到【深.入贴贴】次数时两眼一黑。

白龙

【深.入贴贴次数:36】

黑龙

【深.入贴贴次数:36】

从他们开始分开开始算,过了几天来着?

答案是九天,大概一周多一点。

平均算一下,他们每一个人晚上都来四次,加起来就是八次。

八次!!!!

鹤鸢抓着头发无声尖叫。

除了那两次婚礼的新婚夜放肆到这个程度外,其余都是一个晚上3-5次,视当晚剩余的时间而定。

敢情这两个每天都在新婚夜是吧?

鹤鸢怒气冲冲地去找这两个算账。

他一路来到海里,通过侍从的指引,一路来到了一处宽阔的地带。

白龙是龙祖的外在形象,所有需要祂出面的事情,都是白龙来。

今日是统一的教导日,所有持明都浮在台子下,屏息凝神地看向上方。

上方的“龙祖”白发红瞳,一袭黑红色长袍将自己从头裹到脚,面色冷淡,眼角眉梢流淌着平静与孤傲,眼睛只看着面前的石板,没有任何事物能让祂移开目光。

直到鹤鸢出现。

鹤鸢的到来,泛起一圈圈的水波,打扰了这一片宁静,也打扰着许多人的内心。

他像是误入黑白世界的一抹彩虹,吸引所有色彩的注意力,想要和这缤纷融合在一起。

白龙讲完这一段,立刻下来迎接他。

“是特地来找我的么?”祂满怀期待的问。

这一眼,将鹤鸢满心的怒气拆了一半。

祂看起来实在是差别过大。

最初,鹤鸢认识饮月时,还觉得这些持明真是被保护的太好了,随便一个激将法和一点小把戏,就快要把人拐走。

那会儿,鹤鸢觉得自己有点儿像拐走不谙世事大家闺秀的鬼火小子。

后来看到龙祖,只觉得有其龙祖必有其持明。

这好骗更像是一脉相承,刻在骨血里了。

谁家星神听他讲几个故事——甚至故事都没讲……就爱了。

还爱得使尽手段。

“嗯,是来找你的,”鹤鸢还算平常地说,“你先忙你的,我在附近转转。”

白龙肉眼可见地高兴起来,全然没有刚刚的孤傲与冷淡,看得下方的持明们露出一脸“见鬼了”的表情。

这还是龙祖么?

这哪里是龙祖啊!

虽然龙祖是看着清冷实际很好说话的领导者和【父亲】,但这样的祂,持明们还是第一次见。

他们真的无法将面前这个将喜欢和喜悦放在脸上的人和龙祖联系起来。

“不过…父亲和母亲那么恩爱,也是好事啊,”一名持明说,“诞生日就快要到了,这一次应当是父亲和母亲来示范了吧?”

她的脸上满是期待,完全不觉得母亲是男人这件事有什么不对。

远古时代的生物还保留着旧时的习惯。

像是狼群一样,在比斗中决出胜负,败者要成为胜者的“雌性”。

在持明眼中,【父亲】和【母亲】,更多的是一种体位的不同。

“怎么可能!”一听到这句话,饮月就应激的反驳,“他不会答应的!”

饮月这话说得很是笃定,联系到他曾经还在消息刚刚公布的时候闯入【母亲】的宫殿,许多持明也明白了什么。

“嗯…或许你可以在下一次的考核中拿到魁首,获得被【母亲】教导的机会。”

至于父死子继这个情况,持明们从未考虑过。

笑话,龙祖大人,远古强大的神明,创造他们的【父亲】,怎么可能会死呢?

星神是不会死的。这是目前的认知。

饮月捏紧拳头,“我当然会拿下第一名!”

不仅要拿下,还要向龙祖发起挑战,证明自己的决心。

“我们可不会因为你喜欢【母亲】就让着你。”红色龙角,长得极为粗犷的龙尊说。

他看向鹤鸢的目光满是惊艳与喜爱,“我也想争取被【母亲】教导的机会。”

“我也是!”

“我也喜欢【母亲】!”

……

人群开始嘈杂起来,白龙只能依依不舍地放开鹤鸢的手,回到台上继续教学。

鹤鸢来到四周散心,静心观赏四周的风景,戏弄着游过的鱼群。

他在思考自己该怎么做。

摊牌是一定的。

他可以接受龙祖明明白白的告诉他想要,然后他来给予。

但绝对不是这么直接拿,甚至一起瞒着他。

九天,足足九天。

这九天,鹤鸢一直处在被触碰就战栗的状态,愈发深刻的怀疑自己是不是真的饥.渴了。

事实证明,不是。

他在这一方面能体会到愉悦,但并不执着于这件事。

鹤鸢在这一方面的欲.望一直很低,低到几乎不需要。

他最舒适的频率是一周四次,偶尔吃吃,保持新鲜感。

只是因为亲亲恋人实在需要太多,所以按照自己的承受能力,改成一.夜四次。

——是按照对方的次数来算的。

按照龙祖的强度,鹤鸢估摸着时间会比景元要久点。

所以一个晚上八次的话,得要16个小时……

鹤鸢仔细算了算,从睡觉的十点开始,需要到第二天的下午两点才能结束,联系到每次醒来的人都不一样,鹤鸢合理猜测,他们自己安排轮换了前后的顺序。

真是让人省心……

虽然白龙很得他心,黑龙总能让他开心,但是,每天16小时花在这件事上,怎么想都很荒谬吧!

鹤鸢觉得,这件事还是得说开,然后分房睡上一个月。

惩罚?

他之前以为的惩罚都是奖励所以他干脆不干了。

嗯,这样可行,那就这么做吧。

*

于是,当白龙满心欢喜的找到鹤鸢,想和恋人来一点单独相处的时光时,恋人轻描淡写地来了一句:

“我们分开睡一个月吧。”

白龙着急地问:“为什么!”

祂将鹤鸢的手放在自己的手臂和肌肉上,急切地问:“是哪里抱着不舒服吗?”

鹤鸢哼了一声,答非所问,“你自己做了什么,你自己清楚。”

白龙露出委屈的神色,“是黑龙先的…我不服气,所以就……”

鹤鸢没好气道:“几把长在你们身上,又不在我身上,自己控制不住,就不要怪别人!”

“而且你还有另一个选择,那就是告诉我,而不是和祂同流合污!”

白龙低头忏悔,手却还抱着鹤鸢的腰。

“不要分开好不好,我保证不来小动作了。”

已经尝过了滋味,祂们哪里舍得放手。

鹤鸢心硬如铁:“不,就分开一个月,让你,还有祂都长长记性!”

“对了,顺便也通知一下黑龙,祂这个月也和我分开。”

说完话,鹤鸢怕自己再一个控制不住的心软,立刻转身回去了。

独留白龙一个人在原地。

在祂的身后,跟上来的饮月正兴奋地捂住嘴,眼里冒着星星。

龙尊兴奋到完全没发现,他在刚刚跟上的时候,就已经被龙祖发现了。

但龙祖没有将他揪出来,而是顺水推舟。

龙尊们是龙祖的血脉,只要祂想,能随时感受到某位龙尊一样的感触。

祂的血脉,自然也是祂的一部分。

鹤鸢在无知无觉中,已经踏入了龙祖临时搭建、却足够精巧的陷阱。

他浑然不觉地回到宫殿,打算挂机一个月去休息。

却在当天夜晚迎接了一位访客。

一位与丹枫一模一样的人,饮月君。

他悄悄的从窗户溜进来,将自己放在被窝里,等着鹤鸢掀开他。

饮月君不清楚这附近的守卫为什么这么松懈,他疑惑,但他更像抓住时机。

他才是最先发现鹤鸢的持明,他才是应该和鹤鸢成婚的那个人!

心中的不甘与对鹤鸢的喜欢,化作一往无前的勇气。

被抓住了又怎样?

他被抓住一次,下一次就不会被抓住,再下一次,他会成功。

饮月紧张地将自己脱的只剩一件布料,紧张地缩在被窝里等人。

或许是开窍的缘故,这几日的他成熟许多,身量愈发高大,已经能将鹤鸢圈在怀中,紧紧扣住他的手进攻。

这样大的人就算缩起来,也会有明显的鼓包在。

鹤鸢走出浴室时,便看到自己的床上有个可疑的凸.起。

他沉默了一会儿,带着还未擦干的水珠来到床边,一把掀开。

里头的饮月就这么露出来了。

看着这张与丹枫一模一样的脸,鹤鸢还有些恍惚。

他跟丹枫没过几天正经夫妻的日子,现在看到这张脸,竟然有了浓浓的愧疚和补偿心态。

不行,不能这样。

他不能将面前的人当成丹枫,饮月应当有自己的名字。

而且饮月的性格也和丹枫不同,他们不能混为一谈。

好险,差点就要成渣男了。

鹤鸢缓缓松一口气,坐在床边,“你先起来穿个衣服。”

就这样穿个裤子过来…是不是太奔放了?

饮月眼睛一亮,立刻起身去衣柜,“不经意”地露出自己的身躯。

像是孔雀开屏一样。

鹤鸢无奈扶额,拽住他的手,“我的衣服你穿不上,你自己的衣服呢?”

鹤鸢的衣服都是黑龙和白龙量体裁衣、贴身制作的,旁人一点都套不进去,最契合的只有鹤鸢本人。

饮月去衣柜要干什么……?

鹤鸢有时候希望自己不要这么秒懂。

饮月乖乖坐在他旁边,拿过自己带来的衣服,只套了一件上衣。

动作又停下来了。

鹤鸢看着他的脸,又有点心动的感觉。

没办法,饮月君的脸实在太权威了,面前这位的性格更是从未体验过,让他有些蠢蠢欲动。

鹤鸢清了清嗓子,问他:“你会吹头发么?”

饮月点头,“我会!”

他的视线来到鹤鸢湿哒哒的墨发,很有眼色道:“我帮你吹,你今晚让我留下来。”

不是恳求,而是微妙的带点命令。

像是龙尊还未接受自己处于下位地位,硬撑着一般。

实在有趣。

鹤鸢笑了笑,“那你半夜闯进我的房间,这件事怎么算?”

饮月嘴硬:“那、那哪里叫闯!你既然答应了,那我就不算闯!”

鹤鸢笑得扑到在他身上,散发着馨香的躯体就这样被他揽入怀中,无法割舍。

饮月红了脸,着急地为自己辩驳:“你笑什么!”

鹤鸢的手往上,慢慢环住他的肩膀,身体也靠了过来,一下子坐进他的怀里,被他圈住。

饮月磕磕绊绊地说不出话,眼神乱飘,“吹、吹头发的东西在哪里?”

鹤鸢将侧脸靠在他颈窝,湿哒哒的发丝黏在他身上,与那股甜香一起渗透进来。

恍惚间,觉得自己进了蜂蜜罐子。

“吹头发的东西在哪里?这不该问你吗?”鹤鸢对着耳垂呼气,“小饮月,你别告诉我,你的法术学了那么久,给我烘个头发都不会。”

“谁…谁不会!”

饮月一边反驳,一边捧起一缕发丝,小心翼翼地尝试着力度。

幸好,每一任龙尊的天资都不错,治病伤人或许有所差别,但在烘干头发这一方面,大家都学得很好。

鹤鸢摸了摸发尾,满意点头,手指探入饮月的嘴唇。

“洗过澡了?”

饮月伸舌头舔.舐他的指尖,灵活地勾着手指往更深的地方去,含混道:“嗯。”

鹤鸢抽出手,放在他衣服上擦了擦,将对方拉倒在床榻间。

“嗯…那我要先检查一下……没洗干净的话,要去重洗,知道么?”

饮月摊开手任他作弄,“知、知道。”

鹤鸢将他刚刚匆忙披上的衣服解开,手指一点点的在肌肉线条上移动。

手底的肌肤随着他的移动而战栗,呈现出不一样的色彩,又有着不一样的温度。

实在是……好玩。

是他还没玩过的纯情款。

之前遇到的男人,一个比一个肉食系,还没有过这种什么都不懂、刚刚开窍的男性。

鹤鸢对他的容忍度高了不少。

就算饮月这会儿闹出个楚南秒射的笑话,鹤鸢也会原谅他。

当然,饮月不会。

他有着龙尊一脉相承的强,这会儿硬邦邦的肌肉已经在证明自己的实力了。

鹤鸢检查得差不多后,趴在他身上,手肘承载他的胸口。

“懂多少?需要我教你吗?”

教导是很有成就感,但鹤鸢嫌麻烦,希望对方在这一方面能无师自通一点。

饮月按住他的腰,只问他:“喜欢在上面还是下面?”

鹤鸢回答:“都可以。”

随后,他就被按在床褥里,眼睛望着床帐顶部的夜明珠。

青涩的吻不断在身上落下,一寸寸的巡逻,连肚脐眼都不曾放过,像是要将一切都拆吃入腹一般。

他的技巧是生涩的,但流程又很成熟,像是专门学过,但还未实践。

鹤鸢轻轻喘气,手指按住饮月浓重的发丝。

“把你的名字告诉我……呜——!”

他忍不住弓起腰。

按住发丝的手指来到后颈,灼热的呼吸来到耳垂。

随后,鹤鸢听到了清楚的两个字。

“胤月,我叫胤月。”

音同饮月。

鹤鸢曾在记载中翻到过这个名字。

但这个名字和以往的许多龙尊一样,只有一个生卒年。

在仙舟的记载中,只有从雨别开始,龙尊才有了详细的记载。

一个是持明在迁徙时遗落了许多的资料,一个是人口锐减,更为年老的几乎不在存在。

所以,鹤鸢对这个名字只停留在生卒上。

但现在,这个名字有了更加具体的、对应的人。

这种发现历史上只存在一个名字的真实面貌的感觉…比现在的所有事情都能让鹤鸢兴奋。

他紧紧驾着腰,从未如此热情地配合着律动,以至于让暗地里观察的两龙咬碎了牙。

祂们看着这一场杏艾,心里浓浓的嫉妒几乎要化为实质,一下子戳穿这个深夜来勾.引鹤鸢的血脉。

祂们嘴上说着都是血脉,理应共有。

实际上,仅仅是两人之间,矛盾就一直没有少过。

说好的一次因为其中一人的不服气与不满足,逐渐变成两次三次、甚至四次,最后闹出了将鹤鸢缠到第二天下午的事情。

这也让鹤鸢发现不对劲,只能临时启用另一个方案。

牙都要咬碎了。

这个小屁孩,竟然将两个全放出来,一个被吞着,一个在外面磨,真是——真是不知羞.耻!

祂们全然忘了,在大半夜水煎的祂们,似乎比这还要……

毕竟,大家都是双标的。

祂们显然不爱看到这样的场面,但离开又舍不得,只能无可奈何的紧紧扣着时间,想着不让这个人做到四次,超过祂们之中的任何一个。

可祂们低估了鹤鸢的喜欢能将底线拓宽到多少。

时间来到第七次的时候,鹤鸢依旧兴奋地拉着胤月在运动,似乎没有一点停下来的意思。

作为名义上的丈夫,祂们似乎应该去拉开。

但祂们无法。

因为这是鹤鸢的选择,祂们不被允许插手——

作者有话说:应该快杀青了。

应该吧……[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