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1章 3.9生日快乐
数小时后,雷特布莱特王城被反叛军彻底攻破，国王及其部下被俘虏。
将国王关押进地牢中厚，反叛军首领-特林卡,走进王宫的偏厅,并顺手关上门。
偏厅里只有一位年轻的海军，他坐在窗前。
“非常感谢，珀利瓦少校，多亏有您,帮我们把国王留码头,才没让他逃往海上。”
珀利瓦握着刀柄，“答应你的事，我已经做了。后面的事情，都与我无关。”他有些紧张,捏着海军帽子转了转。
在部落里生活的数十年,教会他信任自己的直觉，而特林卡给他的感觉很不妙，并非危险，而是如同泥潭一般，会让人不知不觉下沉……
特林卡有条不紊地解释,“世界政府保护范围仅限于海贼之类的外来者,王国内部动乱并不属于出动的范围。在下次的世界会议时，我会作为新一任的国王,前去参加会议。
“不用担心,这件事不会影响到你。恰恰相反，我会向海军和世界政府写信，说明您的功绩。”
珀利瓦只站起来，说,“我要先走了。”
“等等，别急嘛，大家还是都想见见你的。”特林卡露出灿烂的笑容，隐隐有些意味深长.
两人都没有插入战争的想法。他们从石桥跳下，回到黑帆小船，开船驶离海峡，前往下个岛屿。
两三天后，报纸才刊登出雷特布莱特国的相关内容，此页里夹着一则正式宣告：雷特布莱特的新国王上任。
头条是《击败流浪の牧原，鹰眼或将成为剑道上的最强者？》，内容大致讲述了他们在石桥上的决斗和胜负。
“或将？不是世界第一大剑豪吗？”艾琳捧着报纸，感觉报纸的态度并不很肯定。
“当世强大剑客并不少，牧原他们只是其中相对出名的一些。”
米霍克看她一眼，若有所思，“你提过很多次，‘世界第一大剑豪’这个称号。”
“咳咳……”她清清嗓子，心虚地移开视线，又问，“难道在你之前，没人取得过这个称号吗？”
在我之前？
他把这句话放在嘴里嚼了嚼，思考了会，没有追问她的信息特殊来源，“没有人获得过这个称号，强大的剑士或许有，但没有公认的世界最强剑豪。”
‘从来没有过？那他就会是前无古人、后无来者，剑道上的最强者。’
艾琳下意识喃喃，“好厉害……”
鹰眼手里拿着报纸里夹的悬赏令，有他们的新悬赏——
[DEADORALIVE（生死不论）
400，000，000（四亿贝利）
DRACULEMIHOWK（乔拉可尔米霍克）]
[DEADORALIVE（生死不论）
350，000，000（三亿五千万）
IRENE（艾琳）]
还有一张：
[DEADORALIVE（生死不论）
49，600，000（四千九百六十万）
SHANKS（香克斯）]
“那家伙的悬赏金，还是这么低啊。”米霍克把这张悬赏令递给艾琳，“红发。”
他们一直有关注他那边的情况，可奇怪的是：
香克斯悬赏令出得很晚，赏金增长也低得离奇，像是有人在刻意压制着一样。但黑市里偶尔有和他相关的信息流通，而且都是些报纸上不曾公开的大事件。
她接过，上面的红发青年带着草帽，笑容灿烂。
“……他的赏金这么奇怪，这个我好像有点头绪。”
“什么？”
艾琳把玛丽乔亚袭击情况大致讲出来，把有和香克斯长相一模一样的天龙人的事情告诉同伴。
“长得完全一样，绝对是双胞胎！哇，你是不知道，那个红头发天龙人有多讨厌，顶着全世界欠他五亿贝利的表情，下巴高高仰着，用鼻孔看人，一副让你去死是给你解脱的傲慢。”
米霍克：“……”
不是在罗杰船上长大的见习海贼吗？
他神情非常复杂，疑惑不解中、还略带点嫌弃，撇撇嘴，说，“……还真是相当精彩的人生经历。故事写进书里，恐怕会被CP部门特地上门追杀吧。”
“噗，哈哈哈哈哈哈哈——”她立刻笑得东倒西歪。
“不过那家伙，怎么看都更像个纯粹的海贼。”
鹰眼翻翻报纸的日期，嘴角勾起，转头问她，“他的生命卡在吗？差不多是时候，去找他决斗了。”
“时间过这么快吗？”她诧异，在心里算算：
鱼人岛锻炼三年，来到新世界，告白后，窝在绿植岛，缠绵一个季度的蜜月期，再追着牧原的下落，找他找小半年，现在已经是二月，就快要到三月份了。
三月，三月九号。
她瞥一眼同伴。
米霍克继续说，“差几个月，不过，提前去找那家伙，也没什么不好。”
艾琳就去抽屉里翻生命卡。
是比掌心略小的一角纸片，厚实洁白，摸起来手感很特殊，上面大大咧咧地写着‘シャンクス’的名字。
把它放在桌面上，会轻轻地朝某个方向移动.
米霍克拿着生命卡，朝目标方向直线前进。
艾琳在心里琢磨，该送他什么礼物比较好，而且香克斯的生日也在同一天，也可以准备一份，到时刚好送给他。
反正雷特布莱特国没有提供补给，他们途径岛屿，还是会停留采买些东西。
她上岛逛街，熟练地被围观、揍几个不长眼的人贩或是赏金猎人，游遍半条商业街，终于找到合适的礼物——胸针。
米霍克有几枚胸针，但平时很少用，只在穿披风时，用来固定披风两边。这个小配饰对他来说相对实用。
香克斯之前没怎么用，但漫画里，他也没少披黑披风、摆大佬风范。
艾琳在店里挑挑拣拣。
有一对胸针，特别好看，也很配鹰眼。但黄金材质比较软，容易变形，扛不住造，可以拿来当好看但不实用的礼物。
再挑些不易变形、造型简约大气的银饰胸针，送他日常戴。
香克斯就按照同样配置，挑一对红宝石黄金胸针和些银胸针。
不过同伴收过她很多次生日礼物，欧豆豆还从来没收过，她又买些洗护用品、武器保养工具箱、手电、打火机之类的实用物品，用小木箱装好，到时一口气送给他。
……
艾琳回到船上，趁米霍克不在甲板，准备偷摸摸把两袋礼物拎回房间。
房门旁的花篮里，换上了新的花，是两截新鲜的铃兰。
之前装满五颜六色玫瑰的花篮，她带回来后，就顺手打个钉子，挂在房门旁边。
没想到玫瑰渐渐枯萎后，米霍克就把花丢掉，又换一束新的蔷薇进去。绿植岛植物种类繁多，那几个月，摆放的花稍稍枯萎，就会有新鲜的换进去。他清晨起床，她日上中天才起，起床推开门，刚好能看见新换的花，有时他也会摆两束漂亮的枝叶进去。只有在海上长期航行，花篮里才会空荡荡。
她把礼物藏进衣柜，出门时还顺手拨两下铃兰花，“唔，有香味！”
是有点像金桔的清香。
拿出一束在手上把玩，艾琳发现花枝末端切口异常平整，她拿着花，溜进厨房。
米霍克正在整理买回来的食材。
她把铃兰花末端展示给他看，“这是刀削的吧，你不会是拿夜砍的吧？”
他瞥她一眼，笑着回答，“那怎么可能？是用小刀切下来的。”
于是艾琳扒着他手臂，去看他胸口——长绳连着十字小刀，垂在胸前；短项链挂着戒指，落在锁骨上；搭配很有层次感。
大方敞开的胸膛，她下意思伸手去摸小刀和戒指，不自觉地摸上胸肌。
她自己的那枚戒指，也是用项链挂在锁骨上。剑士双手握刀，戴戒指并不方便，她也怕自己打架时把戒指弄坏，就弄来两条项链，各自挂在脖子上。
米霍克只是瞥一眼她不太安分的手，也没有阻拦。
她神游天外，手顺着腹肌中缝往下滑，手指划着衣服边缘，下意识梳理起来……
他握着她的手腕，拽出来，轻声警告，“别在厨房胡闹。”
艾琳先愣了一下，没反应过来他在讲什么，然后瞬间兴奋起来，“厨房，嘶，好像还没有过唉。”
鹰眼：“……”
他还在思考是否拒绝，她已经把人直接拽到餐桌上。
这下，箭在弦上，不得不发了。
……
3月9日。
艾琳提前定好闹钟，甚至赶上米霍克起床晨练。
她对他挥挥手，“今天早餐我来做。”
他完成晨间锻炼，推开厨房门。
金发人鱼站在门口，用右手一扬，水雾均匀地从两人头顶洒下，在灯光折射下，显露出几丝彩虹的颜色，绚烂、短暂的美丽色彩一闪而过。
“嘭——”她口头模拟出礼花爆炸特效，“祝乔拉可尔米霍克先生29岁生日快乐！”
鹰眼伸手接住水雾，“谢谢。”
又问，“这是怎么做到的？你应该没有借助工具，怎么让它们散的这么均匀。”
艾琳顺口回答，“是用武装色霸气控制，均匀散开的。”
她把首饰盒拿出来，“当当当！这是礼物！”
米霍克接过礼物，打开，非常漂亮的一对蓝宝石黄金十字架胸针。
他弯起嘴角，“谢谢，很好看。”
吃过早餐，鹰眼果然回房间，换上了黑色披风，胸针别在衣领两侧，固定住披风。
白衬衫、黑披风，带长长白羽的帽子，背着巨大的长刀，完全是吸血鬼风格。
她非常真诚地问他，“你能不能咬我一口，吸一点我的血？我想体验下被吸血的感觉。”
米霍克挑下眉，感觉很有意思，“我没有那种奇怪的癖好。”
艾琳就抱住他，蹭来蹭去，“唔唔唔~咬我嘛~米霍克，你知不知道，不对，你是真的不知道自己是什么级别的。特别是表情冷酷时，那种高傲、冷漠又漠然的样子，真的要迷死人了。”
他捏捏帽子，流露出笑意，“哼~”
她想了想，“那换我咬你，吸点你的血？”
米霍克有些烦恼，叹气，“在这种事上，倒也不必如此执着。”
两人整天做的正事不多。
鹰眼坚持完成了每日必做的剑术基本练习，下午就和她一起窝在船尾阳台，补写最近的航海日志。
黄昏，一座岛屿渐渐出现在远处前方。
米霍克似乎有所感，没有在距离最近的位置停留。
而是绕着岛屿边缘，顺着生命卡指引的方向，发现岛屿背面岸边，远远停着一艘红色的龙头帆船，桅杆上悬挂着海贼旗帜。
海滩上聚在一群人，篝火燃着，远远看上去就很热闹。
艾琳瞪大眼睛，“这是……”
黑帆小船渐渐靠近海岸，岸边的人好像也发现他们。
她跑到船头，往下看。
香克斯正在抬头在看他们，挥着手大声喊，“喂——艾琳！米霍克！”
他身边站着许多同伴。
艾琳惊喜地拎着箱子，跳下船，“好久不见，香克斯！”
红发青年脸上笑容，比夕阳还绚烂，“好久不见！呐，你们来的太巧了，今天是我的生日宴会！”
“生日快乐！”
她把箱子给他，“你这家伙，和米霍克是同一天生日呢。”
鹰眼跳下来，和海妖并肩站在一起。
他领口两侧的蓝宝石胸针，闪过夕阳的光，像海洋映射着黄金的光辉。
第162章 宴会闲聊
香克斯接过箱子,习惯性晃两下，笑着地问，“宝箱？送给我们吗？”
“不是,是送你的礼物。这个才是生日礼物！”艾琳又把小首饰盒掏出来,“是可以用来固定披风的胸针。”
红发青年微微瞪大眼睛，再伸手接过来，很轻巧的两个盒子，拿在手里却是沉甸甸的感觉,下意识喃喃,“好多礼物啊……”
米霍克跟海贼头领打了个招呼，“好久不见。生日快乐。”
艾琳笑盈盈地问，“是在开宴会吗？我们俩也可以一起来吗？”
香克斯大笑，“当然,绝对欢迎！”
拉基路带着防风眼镜,蹲在篝火前烤肉，他体型比之前更饱满了，热情地招呼，“艾琳！米霍克！来吃烤肉啊！”
“看起来好好吃的样子。”
香克斯抱着箱子，问问对手,“今天也是鹰眼的生日吗？生日快乐。”
“嗯。”
“既然如此——”海贼船长神气十足地喊,“小的们，开宴会咯！”
“喔——”
“宴会——”
“好耶——”
艾琳也跟着欢呼,占据一个树桩,“开宴会！”
米霍克习惯性挑她身边的位置坐下。
她跟认识的人都打一遍招呼。红发海贼团里也有几位新人加入，还有蹲在本乡旁边的小女孩，乌塔。
香克斯打开首饰盒，研究了会黄金红宝石胸针,暂时没想到怎么用，又去把宝箱拆开，里面的物品实用性很高，方便日常使用。
他翻翻找找，拿出手电筒，拨动开关玩了两下，“这个可以随身带着啊。”
顺手收进裤子口袋，就转头去问米霍克，“你是来找我决斗的吧？跟之前约定的时间也差不多了。”
鹰眼点头承认，“嗯。”
“我看到报纸，和你们俩新出的悬赏令了。剑道最强？哈哈哈哈，评价很高嘛。”
“哼，好奇的话，切磋不就知道了。”
艾琳跟他们炫耀，“看到我的悬赏令了吗？上面的照片好看吧？”
之前托运回香波地的画家尤兰达，幸不辱命，把‘通缉犯’海妖的照片投出去了。
在海底森林里取景，珊瑚、礁石、明亮阳光，樱桃吊带衫、纱织外套、黄金首饰，加上金发蓝眸的美人鱼。
香克斯也记得悬赏令照片，“超级美！”
本贝克曼问，“是在人鱼岛拍的写真吗？很漂亮。”
有个海贼少年似乎是她的热情粉丝，红着脸靠近，“海妖大人，我可以追你吗？”
资历比较久的红发海贼团成员，纷纷大笑起来。
耶稣普大声鼓励，“加油，我看好你哦！”
香克斯鼓动，“对！大声点，把艾琳撬到我们这边来。”
拉基路啃着肉，疑惑，“嗯？鹰眼和海妖不是……？”
米霍克抬头，扫了对面一眼。
艾琳假装认真地想了想，“可以啊。”
她抬起手臂，搂住同伴脖子，歪头和他对视，“不过，我未婚夫会干什么，就是他的自由了~”
海贼少年望着搂搂抱抱的两人，瞪大眼睛，“啊？”
帽檐下，米霍克嘴角勾起，他慢悠悠地说，“不可以。这是我的未婚妻。”
少年懊恼大喊，“可恶！”
贝克曼笑着抽了口烟，“唔……恭喜你们了。”
“终于承认了你们两个啊，恭喜恭喜！”
香克斯笑嘻嘻地拔起酒瓶瓶塞，咕嘟咕嘟往里倒，将酒杯推到他们面前，“来来来，干杯啊！”
鹰眼心情很好，举起酒杯，一口气喝下去。
“这就对嘛~”
艾琳闻闻杯子里的酒，她挺直背，装模作样、非常凝重地问，“居然给我倒酒吗？你这家伙……”
香克斯眉尖跳了跳，他微微低头，表情瞬间阴沉起来，看起来很有压迫感，“怎么，身为海贼，不敢喝吗？”
“哼。”她把酒杯举高，一副傲慢的表情，大言不惭道，“看着吧，今天不是你倒下，就是我喝醉。”
然后把杯子里的酒一饮而尽，拍拍桌子，“再来！”
“哈哈哈哈哈哈哈——这才对嘛，”他开朗地大笑，又举起酒瓶往里倒，“来来来，再来一杯。”
米霍克：“……”
他对她的奇怪言行见怪不怪，但这两个人，在某方面确实诡异的契合。
贝克曼：“……”
副船长叹气，“难怪会想结义。”
两人对视一眼，忽然产生几分惺惺相惜之情。
喝下两三杯，香克斯还是记得艾琳酒量不好的，问她，“还喝吗？要不要吃点别的。”
她骄傲地拍拍胸口，“放心喝。哼哼~现在的我，已经不是从前的我，千杯不倒，喝到天亮都没问题！”
“哇~超级大的进步唉！”他瞬间变成星星眼。
他们一个敢倒酒，一个敢喝，居然真的继续喝起来。
贝克曼顺手抽出一瓶酒，分给鹰眼。
保险起见，还是问了下他，“她酒量没问题吗？”
“艾琳酒量确实变强了很多。最近一年，不管喝多少，她都没有醉过。”
米霍克回答完，瞥眼金发人鱼左眼下的三片鳞，颜色浅浅，贴在脸侧，和肤色融合在一起，很难看出来。
那三年中，她身体素质提升……太恐怖了，外表皮肤几乎变成钢铁，特别是尾巴部分，他试过，双方都不使用霸气的情况下，用夜轻轻砍下去，甚至不会留存痕迹。摸上去，却还是柔软温暖的。
他思考着，忽然感觉周围有些奇怪、有轻微的动静。
拉基路把烤肉推过去，“烤好啦！头儿、艾琳，来尝尝。”
香克斯拿起一块带骨头的肉，“路手艺很棒，烤肉很好吃的，来尝尝，奈酱。”
“嗯，”艾琳也伸手过去拿，却忽然停住，下意识抬头。
“咻——”破空声响过，一枚石子朝火堆最中央的方向刺来。
与此同时，鹰眼忽然拔刀，夜在空气中轻轻挑过，“哒——”刀刃似乎撞上了什么东西。
他顺势站起来，朝石子投来的方向看去。
所有人瞬间转换状态。
香克斯丢下肉，左手按在格里芬上。
贝克曼、拉基路、耶稣普等人都下意识摸上枪。
艾琳尾巴轻轻甩动，调整到能自如转动的位置。
距离最近的几个海贼成员已经飞奔出去，一两分钟后，他们抓着两个矮小的男人回来，俘虏穿着毛皮、树藤、粗麻之类的编织成的衣服，看起来偏向原始工艺。
其中一个骂骂咧咧，但说话的口音很重，只能勉强听出“我们”“你们”“混蛋”“离开”“岛屿”之类的词语。
红发立刻反应过来，跟两人解释说明，“这是岛上的原住民，住在洞窟里的一群人。”
他起身，面色沉着，没有什么笑意，走到俘虏面前。
浑身气势和之前嘻哈打闹的样子，完全不同，神情、姿态、气势并不凶狠，却霸气十足，让人内心感到震撼、甚至被动摇。
艾琳好像再次看到处刑台上的罗杰，不过这股气势并不是朝着她来的，也没有那么庞大、压迫感还不那么强。
……或许，也和她的内心成长有关。
俘虏们和香克斯面对面后，反而安静下来，吵闹的那个，缩在安静的那个后面。
香克斯沉声说，“我们来到这座岛屿，并没有什么恶意，只是偶然路过而已，船上需要补给些食物和淡水，我们会尽快离开。打扰你们生活的话，很抱歉。”
但又语气一转，“但这里的每个人对我都很重要，我不会允许其中任何一个受伤。如果你们选择动手伤人的话，我会视为开战信号。”
他说完，让手下们放开了两人。
吵闹的那个俘虏立刻往后逃；安静的那个没有说过一句话，视线却始终在直勾勾、冰冷冷地打量他们，像在审视观察猎物般，从抓人的海贼、到香克斯、最后到坐在中间位置的几人。
他的目光最后停留在人鱼身上，久久的停留。正面对着他们，慢慢后退，直到视野无法观察到的地方，才转过身去、拔腿狂奔。
……
等他们彻底离开后，香克斯才回到本来的座位上，表情放轻松下来，“他们住在岛东边的一片洞窟里，而且很排斥我们靠近，昨天深夜里来过几个人，说了些拒绝我们停留的话。”
又问副手，“喂，贝克，我们淡水和食物补充的怎么样了？”
本回答他，“吃一个月，没问题。”
“那就明天出发吧。”红发船长笑着下决定。
海贼团成员们也一扫准备开战的郑重氛围，纷纷欢呼起来。
香克斯拿起带骨头的肉，“嘛嘛~继续开宴会啦，这块肉给你。”
艾琳其实一直在盯着他，忽然笑起来，“香克斯，变成很可靠的船长了呢~”
他瞬间脸红，有些感到说不上来的难为情，“当然啦，我已经长大了！”
“哈哈哈哈哈哈。”
贝克曼感觉逃走的洞窟人不会轻易善罢甘休，提醒，“我们会有人轮流守夜。你们别睡太死，他们好像只在夜晚活动。”
“知道。”
“嗯嗯~”.
第163章 跟着洞窟人离开
“嘭——”
示警枪声响起。
艾琳瞬间惊醒,她抓着外套，推开门；米霍克也从房间里出来。
下面海滩上，乌压压一群人从远处靠近,他们没有很靠近,几乎躲在火光照不到的地方，勉强能认出是洞窟人的打扮。个子不高，大概一米五左右，都穿着藤条粗麻编织的衣服,手里都拿着武器。
几个海贼成员站在篝火前。
香克斯从围栏翻下去,大步走到最前，贝克曼、拉基路等人纷纷跟上。
红发沉声问，“各位来此，有什么目的？”
站在最前的洞窟人首领,看上去年纪很大,恶狠狠瞪他们一眼，并不回答，只是把所有人都观察一遍，甚至往两艘船上看去。
之前没有说话的俘虏也在其中，同样用视线四处搜寻。
艾琳隐隐有种预感——
他们是冲着自己来的,但是,为什么呢？唯一的女人？还是因为人鱼？
她溜进书房，把睡觉的小电话虫们掏出来,黄色的那只塞给米霍克,白色塞进自己口袋里，“那些人可能是来找我的，我想跟他们去看看。”
米霍克：“……”
他没好气地瞪她一眼，双手环胸,冷哼一声，“哼，难道你看不出来，他们目的并不友善吗？”
艾琳拉拉他胳膊，“别担心嘛，我现在很强，你是知道的。”
“理智的人，不会往刀刃上撞。”
她继续狡辩，“我们那边，有个词叫‘往插满刀的山上爬，跳进火焰的海洋里’，一点也不可怕。”
他斜了个白眼，“随便你，反正我也拦不住你。”
艾琳朝他飞吻，“我只是好奇他们想干嘛，碰到危险就会跑的。”
然后翻身跳到海滩上。
洞窟人瞬间认出目标，纷纷指认起来。
站在最前的矮小首领站出来，指着她说，“我们要‘鱼’。她，神，祭祀。”
香克斯眉头压低，他手按在刀柄上，表情丝毫没有退让的意味，“不会让你……”
“咳咳，”艾琳从人群最后面站出来，笑眯眯地问，“要我跟你们走吗？”
洞窟首领手里拿着石斧，斧面轻轻敲击地面，“你，祭祀。神，你，会喜欢。”
“我还没有见过神呢，去去看神的样子咯。”她兴致勃勃，拍拍红发肩膀，又压低声音对他说，“难道你不好奇，不想跟来看看吗？”
香克斯五官有一瞬间的抽搐。
他心情复杂地盯着她看了几秒，捂着脸，痛苦地咧着嘴角，最后只说，“你要小心。”
“放心！”
那个被放走的俘虏面相凶狠，长着鹰钩鼻。
他拿出绳索，准备把人鱼绑起来。
艾琳一巴掌拍掉绳索，“我又不是猎物，又不是俘虏。跟你们走，是给你们面子。”
“带路！”
洞窟首领示意鹰钩鼻不用绑人，但把她拽到身边，一群人将她团团围住。
……
贝克曼嘴角抽抽，吐槽，“明知道对面是敌人，还兴致勃勃参与上去，真是疯狂的可怕啊。”
他再看看自家船长，忽然感到几分莫名的欣慰。
香克斯把草帽按上头顶，微微叹气，转头就兴高采烈地开始招呼部下，“要去洞窟里探险咯，谁想参与？”
拉基路咬下一大块肉，“我！”
耶稣普也举手，“当然！”
本克宾治开心地问，“是探险吗？”
猛士达跳出来，‘吱哇吱哇’叫起来，看上去斗志满满。
本乡已经拎着医药箱，跳下船，看样子准备作为随队医生参与。
他们聚在火堆边，挑出几根火把，准备用来做照明工具。
也有几个不想钻进洞窟里的成员。
贝克曼不准备参与，说，“你们去吧，我留这里守船，带上电话虫，碰到突发状况打电话来。”
鹰眼对他说，“帮我看一会船。”
“好。”可靠的副船长点点头，同样答应下来.
跟着洞窟人离海岸边后，艾琳才发现一件可怕的事：
洞窟人没有光源啊！他们完全是摸黑走的。天上月亮不很亮，月光不能照清路的情况，四面漆黑，她只能仗着见闻色，硬头皮跟下去。
并且这群人完全不说话。和他们同行，就像走在丧尸群里一样，直让人后背发凉，不知道什么会被身边的人咬上一口。
沙滩、植被渐渐消失不见，尾巴下接触到的地面也变成石块之类的。洞窟人停在一个地方，毫不迟疑地从前方跳下去，接二连三的消失不见。
洞窟首领示意她往下跳。
她咽下唾液，问，“这不会是通往地狱的入口吧？”
首领复述一遍她说的话，也不知道听没听懂，只催促，“下。”
艾琳听人跳下去的动静，估计不很深，就跟着队伍跳进去，落在泥土上。
她摸着四面的石壁站起来，隐隐能嗅到几分熟悉的、海水的潮湿气味，但只是若隐若现，大概是在山洞深处。
洞窟人们似乎很熟悉这里的路，在一片黑暗里如履平地，好像能看清黑暗环境中的东西，东钻西钻，硬是走出一条路来。
她单纯跟着他们走，借助见闻色勉强辨别四周环境。
可山洞里更加漆黑一片，什么也看不见，身边净是些跟丧尸一样的人，还不说话，确实很可怕。这诡异的氛围，活像在恐怖片里。
艾琳忍无可忍，开口问，“我们要走到什么时候？”
人群骚动了下，脚步稍微有些磕绊，但没有人回答，更显得幽森可怖。
她继续问，“你们能看见吗？会不会碰到石头？我头磕上去，痛死了。”
没有人回答，但洞窟人们似乎被她说的话影响到了，前进步伐变得踉踉跄跄，速度也慢下来。
洞窟首领：“不要问！”
听见活人说话，艾琳默默松口气，摸摸鼻子，“好吧好吧。”
为什么不能说话？声音会影响到他们吗？
……
根据移动的路程来判断，他们先是往下走，在往前移动。空气越发湿润起来，崖壁上似乎有植物生长，大概是一些苔藓之类的半水生植物，而且还有些会发出淡淡荧光，勉强能提供一些光照。
再往前走，滴答滴答的水声传来。
暗淡荧光下，艾琳能大致看清四面是深潭、水面幽幽，深绿的苔藓生长在各处。踩在石头小径上走过，仿佛一旦滑落，就会坠入深渊。
她忍不住猜测：在这样的环境里居住，人会不会得风湿……
穿过水潭区域，他们终于来到有人类定居痕迹的地方。长长的回廊，小巧的洞穴、堆积的收集物、不同气味的物品、数量不少的人类。诡异的是，这么多人，居然几乎没有什么交流说话声。
几乎没有光，角落里偶尔长出几株荧光植物，能稍微照明，空气依然非常潮湿，海水的味道距离很近，似乎就在不远处。
这鬼地方，怎么看都不适合人类居住。
第164章 阿纳？幽谷？
洞窟人首领将她带到一个小山洞里,并对她说，“你，等,这里。”
艾琳两眼一抹黑,属实是想跑都没地方跑。
她焉焉地问，“我什么时候能见到神啊？”
洞窟首领非常果断地回答，“下次醒来。”
“……好抽象的描述。”
他离开，并留人在山洞门口看守。
屋子角落里还坐着一个女人。
艾琳摸索着找地方坐下,开始自言自语,“感谢海王类、感谢深海的黑暗、感谢伸手不见五指的战斗环境，让我在这样地方还能正常行动……见闻色霸气的重*要性可见一斑，要是没有见闻色，我估计在路上就直接摔死了……”
嘀嘀咕咕半天,旁边的女人也没来要来搭话的意思。
她就主动靠近,询问，“你也是准备见神明的人吗？和我一样吗？”
女人稍微犹豫了下，轻声说，“是的。”
艾琳见她回答非常配合，又继续问下去,“我叫艾琳,你叫什么名字？”
“尼西。”
“我是从外面来的，刚刚进来。你也是被他们抓进来的吗？”
尼西非常诧异,甚至稍稍坐直,有些局促不安，“不，不。我是住在阿纳的人。”
“阿纳，是指这个地方吗名字吗？你本来就住在这里啊。”
艾琳靠近她,压低声音，小声问，“那你见过神明吗？我听说有神才来的。”
尼西陷入安静，过了很久，才忽然说出一句有些意味不明的话，“我们会见到神的，我们会的。”
她兴奋地追问，“难道你见过吗？”
尼西不再说话。
艾琳试图问点别的，但对方保持着沉默，打探不出什么消息来。
她又去骚扰看守者，“我饿了，你们这里有没有吃的？”
从气息来看，应该是那个鹰钩鼻的男人。他也一句话都不说。
整的艾琳开始怀疑：这些人是否有特殊沟通方式？.
洞窟人并没有掩盖走过的痕迹，顺着脚印之类的痕迹追踪就可以。
香克斯掏出之前放在口袋里的小手电筒，走在最前照明，感慨，“刚好能派上用场啊。”
耶稣普手里举着火把，“看起来不大，光挺亮的。”
“不知道续航如何。”
他们边走边聊天，氛围相当轻松。
米霍克把黄色小电话虫放在口袋里，方便随时接通电话。
他在心里思考：要不要做一份艾琳的生命卡？她太喜欢在这种危险边缘来回跳舞了……难怪十几岁就敢去深渊找海王类打架。
移动痕迹流向石块之间，好在还有脚印，可以追着走。
猛士达跑在最前，给同伴们带路。最后停在一条宽大石缝上面，吱哇叫起来，似乎是不确定该怎么走。
耶稣普观察石缝，“他们不会跳进去了吧？”
香克斯拿手电筒往下照，“看着不深，那我们也跳下去吧。”
本乡：“看起来阴森森的。不会有白痴在这种高度摔伤吧？”
其他人一致咆哮，“绝对不可能！”
“……真是吵闹的一群家伙。”
米霍克吐槽，确认地面位置，先跳了下去。
“喂喂！”
“跑的超级快啊，鹰眼那家伙。”.
艾琳嘴皮磨完一遍，发现阿纳人普遍沉默寡言，很难撬动后，就没再费口水。
说真的，这群人比鹰眼还沉默寡言，他只是看起来像个酷哥，实际上有问必答，话还挺多的。特别是重逢后，不知道是不是三年里一个人待太久，憋疯了，话匣子打开后，聊天时话一句接一句，絮絮叨叨的。
但不说话的时候（可能是懒得开口时），又会一两天都不说话。
她有点困意了。
毕竟是睡到半夜被吵醒的。周围环境勉强算安全吧，她靠着石墙，闭上眼睛，养精蓄锐，没睡太死。
……
按生物钟习惯，差不多起床时间，她睁眼，四周居然比睡觉前，更加寂静：洞窟人没在活动，基本都休息去了。
之前贝克曼说，他们半夜活动，是这个意思吗？
艾琳往外走。
鹰钩鼻没有睡觉，而是站在小山洞门口，他用长柄武器的拦住她，“离开，不行。你在这里。”
她说，“我渴了，还饿了。”
对方不说话。
艾琳干脆直直往前走。
他瞬间举起武器刺来。
她战斗本能下，反应飞快，抬手挡住，抓着武器，用蛮力拽过来，再一尾巴将人拍开。
鹰钩鼻男人飞速爬起来，却两下被击倒。
洞窟人似乎察觉到动静，纷纷醒来。
阿纳首领声音从旁边传来，“停下！”
艾琳已经确定这群人的实力——身体素质很强，不过战斗能力一般。但手中武器都非常坚硬、打磨后格外锋利，上面带着海楼石的气息。
她停下交手，说，“我饿了。”并倾听阿纳人的反应。
他们并没有窃窃私语、议论纷纷，而是保持着相当安静的环境。
这也太反常了……八卦可是人的天性啊。
洞窟首领低声说了一些话，口音太重，她没听清楚。
没过几分钟，有人走到艾琳面前，递来一团有些僵硬、冰凉的东西，还带着血腥气。
艾琳：“……？这是什么？”
老、老鼠？！不对？有翅膀？
“啊啊啊！”她吓得一把丢开。
“食物。”首领低声说。
“撒谎！这明明是动物的尸体吧！！”
他继续说，“食物，吃。”
“这怎么可能能吃啊？”
首领似乎不认同她的说法，从地上捡起来，接着咀嚼声传来。
艾琳：“……”
她浑身发凉，绝望地闭上眼，“我要离开。等能见到神明，你们再喊我来吧。”
“不行。醒来，祭祀。很快。”
她想了想，“我要去四周逛逛。你们派个人跟着我就行。”
“不行。”
“如果你们能拦住我，那就来试试呗。”
她耸耸肩，转身，按照记忆中来的方向走去。
洞窟首领不太高兴，“达斯库，跟着她。醒来，回来，神，祭祀。”
鹰钩鼻便紧紧跟在她身后。
……
艾琳在洞窟里四处乱窜，忽然发现探路的关键——声音。
移动时发出的声音，是会往四面传递的，无法通行的石壁、可以往前走的洞，会传来不同的回音，加上见闻色能感知到的植物、石壁之类的，可以勉强摸索出一条道路来。
前方忽然隐隐有光出现。
她以为碰到洞窟的出入口，加速往前冲。
达斯库喊，“不许！”他有些焦急，缩在黑暗中，不敢靠近前方。
艾琳爬上石台阶，看见眼前的景，却震撼地站在原地。
阳光从头顶山石缝隙中倾落，像黄金碎沙撒下来，幽绿水潭中间是一条石块小路，四处长满青碧的苔藓植物，有些没在水中，有些冒出水面，开着微小的白花。
多么美丽的山洞，这里简直……像与世隔绝的幽谷.
第165章 鹰眼：吵死了
艾琳仔细辨别了四周环境,才发现，这里居然是进入洞窟时走过的水潭区。当时只想着，山洞里的水潭阴森恐怖。可在阳光下,居然会这样美丽。
溶洞类型的地貌,石壁石柱上长满青碧的苔藓，还有些植株草类，郁郁青青。石块铺就的小道并不规整，勉强称得上道路,高低不平,有些没在水中，别有意趣。
梦幻般的景色。
“真美。”艾琳伸手探进水潭中，拨弄两下，顺带洗洗手——水质清澈,像透明玻璃一样,冰凉清冽，是活水，大概是石缝中渗出来的泉水之类。
潭水中只有些小鱼之类的，她就坐在水潭玩耍，伸尾巴下去试探,水并不深,大概半人高。
奇怪的是：达斯库一直蹲在黑暗处，不肯出来。明明之前,他还寸步不离地跟在自己身边。
她问,“你不来晒晒太阳吗？这里还算暖和。”
洞穴深处传来声音，“不。不许离开。”
艾琳暂时也还没想走，屏息凝神，将见闻色放远,往洞窟的出入口探去，但那边没有任何活人的动静。
她有些疑惑：
香克斯他们……应该跟上来了才对啊？难道是天太晚，准备睡醒再来？.
“嘶，我们是不是……来过这个地方？”
耶稣普盯着石厅中央粗壮的钟乳石，绕了绕，还往后拉远，试图复刻上次经过的视角。
香克斯是跑在最前，探路的人，“我也对这里有点印象。”
本克宾治挠挠头，“啊？绕回来了吗？”
拉基路带的肉已经吃完，他从角落里捡起一块长筒骨，“是我之前丢掉的骨头！”
他们总共八人一猴，下到洞窟，在这里兜兜转转几个小时。
香克斯的电筒光暗下来，剩下的电量已经不太充足。大部分火把都已经烧完。莱姆琼斯背着最后半框火把，手里举着一根，待在队伍靠前的位置，负责照明，并确定洞里的氧气含量。
米霍克从口袋里拿出一枚手电筒，拧开开关，将四周扫视一遍，光对准前面的岔路口，“刚刚我们走的，是那里左边下面的洞。”
那条路痕迹不少，像是常常有人经过。洞口下有条小溪，许多植物沿着溪流生长，还有小动物。沿着小溪流向走，七拐八拐，小溪流进石缝间，他们就顺着旁边的石块爬上来，再碰几个死胡同，最后居然回到了巨大钟乳石处。
排除一个错误方向，还有两个大路口，三四个无法分辨的小洞口，光是站在这里，就能分出七八个不同方向。
香克斯：“他们到底往哪个方向走了？”
拉基路说，“我们一人挑一个方向，把他们走的方向找出来！”
“不能分开，绝对不能。”
本乡叫停这个想法，“分开的话，有人迷路回不来，就完蛋了。”
耶稣普仰天长叹，“啊，真应该喊贝克曼来啊。”
本克宾治抓起猛士达，“快嗅嗅，他们走的路是哪一条？”
小猴子摇摇头。
说话声、叠加洞窟地形传来的回声，实在是太吵闹了。
米霍克掏掏耳朵，感觉自己脑袋在嗡嗡响.
艾琳躺在石头小道上，晒着太阳，闭眼又眯了一会。
可她实在肚子饿，翻翻口袋：表情幽怨的白色小电话虫、手帕、装钱的零钱包、小巧匕首、怀表。
没有能吃的东西，零钱小包里面也只有贝利、金币和几块宝石；要是有带打火机的话，还可以从水潭里抓小鱼来烤，可惜的是没带。
“完全没有东西可以吃啊……”
她的目光落在白色电话虫上，忽然温柔地笑着问，“米酱，你饿不饿啊？”
‘米酱’是白色电话虫的名字，黄色那只叫‘艾酱’。
它有些疑惑地歪歪头。
艾琳把它放到一根长满苔藓的石柱上，“有什么想吃的？你自己找哦~”
小电话虫吸在石壁上，四处看看，辨别各种植物，慢慢爬动，挑中一片脆嫩的苔藓，慢慢啃起来。
“哇~”她试着揪起一点苔藓，只取上面绿色的部分，丢进嘴里嚼嚼，有点像木耳，爽口脆嫩，稍微有点苦。
电话虫只吃新鲜的蔬菜叶子，跟人类的蔬菜食谱几乎重叠。船尾花坛里种的菜，大多是它们俩口粮。
米酱才啃几株苔藓，就发现这一片食物被人类薅完。自己还被推着往上爬，去找更多可以食用的东西。
她就跟着它吃，把能吃的苔藓、蕨类植物全薅下来尝尝。最好吃的是一种藤条类的蕨菜杆，像蔬菜条，还稍微带点甜。
往复几次，小电话虫不肯再往上爬，它哭哭啼啼的，趴在石头上流眼泪。
艾琳也差不多填饱肚子了，把它捧在手心里，温声哄起来，哄好电话虫，观察下四面：达斯库窝在远处。
她找个石柱蹲下来，用气音说，“我要打电话，小声一点哦，米酱。”
然后在外壳上，按动一串熟悉的数字。
……
口袋里传来呼号声，“布鲁布鲁布鲁~”
鹰眼掏出黄色小电话虫，接通。
它显示的容貌瞬间改变，蓝眼睛圆圆，鼻梁直挺，熟悉的笑容，“米霍克？”
他嘴角弯起，“嗯，是我。看来你那边情况不错。”
无精打采的红发海贼团众人，像是尸体被重新注入活力，瞬间爬起来。
虽然大家都是体力充沛的战士，出发时也有带一天左右的食物和水。但在山洞里走上几个小时，转得晕头转向，连最初的钟乳石石厅都找不到了。
这下彻底迷路，想出去都找不到路。
“啊啊啊啊！”香克斯跳起，飞扑过去，“艾琳！你们走的哪一条路啊？”
“是海妖吗？”
耶稣普大叫，“我真的在这鬼地方转得头晕，火把也快用完。现在只剩手电筒，再没电，我们就要完蛋了。”
准确来说，是只剩米霍克的那支手电筒。香克斯的那支，在支撑七八小时后，电量在消耗殆尽边缘，已经收起来了。
艾琳手中小电话虫，脸和语气变来变去，最后转变回鹰眼的脸。
他大概是把电话虫抢回来了，问，“你在哪里？有碰上什么问题吗？”
她压着声音，尽量保持低音量，“我这边安全，那群人实力不强，没什么威胁。你们能找过来吗？”
“不能，我们在……”
电话虫模仿着米霍克的表情。
又瞬间变成香克斯的脸，眼睛变圆，左眼上三道疤，嘴巴边一圈胡茬，笑着喊，“艾琳艾琳~你有路上留下记号之类的吗？或者大吼一声，我们顺着声音去找你！”
艾琳嘴角抽抽，“这方法怎么想都不靠谱吧。”
电话虫重新变成鹰眼的脸，“你记得大致的路线吗？”
“不记得，我也是跟着他们，乱走过来的。在他们聚集地前面，有一片水潭，水潭头顶有阳光，中间有条小路。”
她捧着电话虫，小声说，“你们听我说，有个办法可以在山洞里辨别方向：
“不要大声说话，仔细听各个方向传来的回音，堵塞方向是不会传来回音的，畅通方向会有风声之类的动静。”
米霍克：“……”
他表情忽然变得很难看，并且把四周扫视一遍，大概是在瞪身边的人。
小电话虫模仿起一群人的交流。
“啊，原来是这样！”
“都怪你头儿，你一路上说个没停。”
“什么嘛，你明明也有在说话啊耶稣普。”
“那也是你说的最——”
“够了，都知道辨别方向的方法，就别——”
“那我们就能找到方向——”
“只靠回音吗？不过这几个方向——”
“都小声一点啊，你们实在太吵——”
“真该让贝克曼跟来——”
中间偶尔飘过鹰眼黑着的脸。
忽然对话停下来，电话那头似乎发生了什么，混乱起来，伴随着几声叫喊，最后完全安静下来。
小电话虫重新变成米霍克的脸，“好了，你继续说。”
艾琳憋着笑，“你们得尽快哦，我猜他们祭祀的时间应该就在今天晚上。我要去见见神是什么东西，可不等你们。”
“嗯，我们会尽快赶过来。”
她翻翻身上的东西，“我在水潭这里留一块怀表，你们顺着方向，继续往前走，就能到洞窟人居住的地方。”
……
头顶太阳的光渐渐消散，从缝隙里看，外面大概还是下午。但落进山洞的光已经暗淡，几乎恢复到黑暗中的状态。
达斯库终于肯靠近，他对她喊，“回去。醒来，神祭祀！”
但他并没有靠近水潭，而是警惕地待在洞口的阴影里。
艾琳借着最后的光，观察起他的样子——肤色苍白的诡异，浮着蜡黄、灰败的颜色，瞳孔像墨色石子，目光有些空洞。
“知道了。”她收起小电话虫，回到之前翻找东西的石道上，把东西全部收好，怀表摆在地上，表链指向洞窟深处的方向.
洞窟街道上，所有人都在忙忙碌碌，到处是走来走去的脚步声，甚至有低低的说话声。阿纳首领的说话声要稍微清晰些，他走来走去，在指挥各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