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1章 不明讯号
[反诈君234号：……可以了, 坐下吧，不要再秀了。你还想不想看朗姆和北田佑的狗咬狗的戏码了？]
234号催促诸伏景光赶紧回车里, 还提醒他这两只来自组织的恶犬准备开始互咬了，让他盯着这两个人一下，随时准备善后工作。
至于那些和兄长黏黏糊糊的互动……就稍微暂停一下吧！
诸伏景光：……谁黏黏糊糊了？
[反诈君234号：啊，顺便一提，我刚才从山路隧道处的摄像头里看到，零好像已经准备掏枪了。]
掏枪？Zero出来接个委托也要把枪带上的吗？
[反诈君234号：……枪不是你给他准备的吗？你还特意安排了护林员把枪埋到电线杆底下让他去取。]
……你在说什么？我根本就没有准备枪, 我只是安排了护林员把威胁朗姆的U盘资料藏到电线杆底下的雪地里。
而且，交接枪这种事情，不像U盘那种性质的接头，他们两个之间很容易就把身份暴露给对方。尤其, zero他现在的卧底身份是重中之重，我怎么可能把他的特殊之处暴露给其他人呢？算这个护林员是咱们自己人, 那也不可以。
[反诈君234号：？？？不是吧？！我看看你手机……真没发那条消息啊。但是, 我刚才往零的手机屏幕上看了一眼，明明看到了其中一条写着“有人会为你提供防身武器”的对话框混迹在其中啊……！]
坐姿原本有些放松的诸伏景光直接坐直了, 连忙细问234号关于那条短信的细节。
[反诈君234号：现在零已经把那些信息都删了，我只能尝试恢复一下历史数据再现内容。好在, 现在零身上对命运线封锁的地方已经不多了, 我看看能不能追溯一下发出的这条信息的原始地。]
……好, 现在也只能等你的消息了。
顺便问一下，现在这个时间线上, 有哪个势力或者地区的电子信息水平，是和你们相当、甚至超过你们的？
诸伏景光下意识抬头望向天空，似乎在看被卡在时空缝隙中的234号。
[反诈君234号：没有。]
算是组织提出的那个最终计划，也依旧不能吗？为什么你们能这么确定？是有什么特殊的搜索方式吗？
[反诈君234号：205号他们应该告诉过你, 组织的终极计划也只是一个疯狂的构想，是注定不会被实现的。至于我们为什么能这么确定……]
234号说到这里，停顿了很长时间，似乎在等着些什么。
诸伏景光曾经短暂捕捉过命运流动的那种玄妙感觉，他也跟着放慢了呼吸，沉默的期盼不会出现些什么奇怪的事。
大概是因为他们已经在这条路上越走越深了，警告并没有出现，234号这才再次开口。
[反诈君234号：虽然很不想承认，但我们的存在也是一种制衡的结果。对于命运而言，我们现在是一种不太趁手的工具。它每一次影响世界发展的波动，都需要我们做出行动“抵消”。]
所以，正是因为有你们在“平账”，它才会容忍我们一次又一次的改变原定的事情发展路线吗？
[反诈君234号：没错，你也可以把它看成一种能量守恒的循环模式。就算它本身代表着世界的命运，但是要运行起来，也是要遵循因果定律的。]
……那这么看来，它为了把控发展的方向，影响了不少次世界的原本的局面啊。
[反诈君234号：它一直都在做。就像组织在海岛上做的那些事情一样，即便有人为他们每个人都量身定做了自己的剧本，但并不代表这些有自己思想的人会按照既定的路走下去。]
就比如，我曾经看到的那些一年比一年厚的【意外事件干预报告】？这世界中，人类也是如此吗？
[反诈君234号：自然，你看，即便是组织这样的小规模实验，如果想要达到他们预设的结局之路，就要时不时地进行一些人工干预。相比之下，命运要做的事情，就更加复杂隐晦了。我们也只能隐隐感觉到，它在尽可能的堵死通往其他未来结局的路，让原本有着很多选择的事情，逐渐都变得单一。]
那你们知道，它想到达一个什么样的未来吗？
[反诈君234号：不清楚，但显而易见，这个未来里并没有你的存在。准确地说，没有活着的你的存在。]
……扎心了，老铁。
[反诈君234号：客观来讲，“扎心”那是组织干的事，和我可没有关系。而且，刚刚和你讲了那么多秘密没有被命运警告，我反而觉得有些不安了……]
其实，我一开始只是想确认一下，那个干扰我和zero之间通信的人，是不是又是某个时段的我。
现在虽然得到了佐证，但是你刚才所说的话，让我没办法静下心来等待接下来的结局了。不管是下落不明的U盘，还是令人不安的事件发生，总觉得前面有个大坑已经挖好了，等着我再往下跳……
[反诈君234号：我相信你的直觉，要不然我想个法子，找找能不能提前回……]
“砰——！”
“砰砰！”
枪响直接打断了234号接下来想要给他提出的方案，直接将他们的目光吸引到了车外。
[反诈君234号：枪声分别是来自那两个走狗的预设方位。北田佑还不好说，但是，朗姆身上应该没有枪才是……]
开枪的是zero？他这是遇到什么紧急情况了？
诸伏景光十分担心，想要摇下车窗或者打开车门看一下外面是什么状况，却被坐在一旁没说话的诸伏高明拦住了：“现在不要出去，枪声可能是在针对你。”
[反诈君234号：听兄长的。别担心，零他们没出事，其中有一枪是毛利小五郎开的。]
毛利先生？！
诸伏景光脸上惊讶的表情还没来得及收起，诸伏高明的车上就传来了及时的警情通讯：
“诸伏警部，北街第三大道的十字路口处发生一起枪.支冲突，有一名市民中弹当场身亡，两名受伤，请求支援！”
诸伏高明赶紧拿起呼叫器，为第三大道那边调配警力，并转头对诸伏景光表示，他也需要去现场看看情况。
[反诈君234号：你也去吧，死的那个人就是北田佑！零和朗姆好像就是受伤的那两个！]
“请务必让我一起去！”诸伏景光坚定地说道。
[反诈君234号：……可恶，是因为我处于时空夹缝当中，所以收到的消息有延迟吗？但是，我记得明明……啊！快跳车！右边有炸.弹扔过来了！]
诸伏景光一愣，还没来得及思考，身体的下意识反应就让他带着高明哥离开座位，他在冲着左侧车门撞过去的瞬间打开车锁，车门一开，两人就翻滚着跌出了车子。
他们在湿漉漉的马路牙上刚滚了两圈，就听到一声巨大的爆炸声，气浪翻滚，带着警车的碎片把他们推向了更远的地方。
一阵颠簸晕眩过后，他们结结实实地被砸到了墙上。
[反诈君234号：有人……小心……]
四周混乱的警报音和爆.炸声让诸伏景光听到的234号的心音都是断断续续。但是，这么多年来，应对突发危险的经验让他很快清了头脑。不管234号提醒的是什么，他都不会让自己和高明哥暴露在空旷的地形下。
他眯着眼尽量把四周的情况看清楚，仗着身体没有痛觉，直接抄起诸伏高明往旁边的车站广告牌后方躲去。
诸伏高明毕竟还是个大活人，缓过来的时间没有尸体快，在他捡回意识的那几秒钟时，他的手还是下意识护在了绿川修的后脑勺处，没让头部直接磕到马路牙上。
他被带着走了几步后，也意识到了目前的情况，立马调整了一下姿势，不然自己成为移动中的负担，顺便还观察警方重点留意过的几个点位，试图寻找袭击人的身影。
等他们两个都躲到了广告牌后面时，诸伏高明正好在斜对角2楼的窗户处看到了一个紧盯着他们的人影。
他刚想张嘴提醒绿川修小心，又一阵枪响从他耳边窜过。下一秒，那个人就从2楼的窗口处跌落，一把狙击步枪随着他的尸体摔在了地上。
他心中一惊，扭头看去，只见绿川修手中持枪正好瞄准了2楼的位置。
绿川修放下手枪，除了看向自己时稍微顿了一下，表情全程都波澜不惊，也没有打算跟他这个警察解释一下。
不过，诸伏高明也不打算追问，只是拉着这个刚刚开了枪保护了自己的人往里躲了躲。
其实，不解释他也能猜出几分。
绿川修的身份不简单，很有可能是传闻中来无影、去无踪的Black Guest中的重要人物，这次又是那么目的明显地引北田佑现身，想来已经做好了开战的准备。
灰色地带的人持枪护身，虽然让警察们很是头疼。但是，毕竟救了自己，他没必要揪着这点小事不放。
而且，现下最重要的赶紧恢复这里的秩序，解决北田佑的事情。
诸伏高明整理好了思绪，从口袋中掏出手机，联系下属继续指挥工作。
他握着手中有些微烫的机身，回想起着刚刚他和绿川修的接触。
他好像，摸不到那个人的脉搏。
第192章 诚实的安室君
在靠近市区的地方发生了枪战, 并且造成了人员伤亡，无论如何, 这都是足以惊动当局出动的事件了。
原本因为大雪而没什么人出门的清冷街道中，除了呼啸而过的警车，还有消息灵通的各方媒体。好在现在雪小了，再加上交通部的人还没散去，不然这么个路面情况，在赶新闻的路上很有可能又会人为的制造出其他的新闻了。
在大大小小的车辆将出事地点围起来之前, 枪战受害者们——主要指的是降谷零他们在车上的这一行人——早早在警方的接应下远离了现场。
毛利小五郎名义上的大弟子和二弟子都负了伤，而且车上还有小朋友。像他们这样的组合自然不能立马送到警局里，如此附近的医院，自然而然就成了临时安顿他们的首选地点。
降谷零趁着护士为他包扎的机会, 联系上了自己对接的管理官岩城，将朗姆现在的状况交代清楚, 又着重说明了“北田佑”这个与朗姆曾经有着疑似钱权交易的检察官的事。
公安目前对待组织的态度虽然让他有些拿不准, 但朗姆这次的事件牵连到了其他公职人员，还把事情闹得这么大。他估摸着在组织里是无法善了了, 这时候事情上报给公安，他们会采取行动的可能性就比较大了。
果然, 虽然这事他说的隐晦, 但岩城先生这种在权力机关中做了几十年文职工作的人精, 立马明白了降谷零的意思。
当即便安排人手，准备以“医疗”的名义将朗姆“看管”起来。在公安的人派去之前, 降谷零能是需要尽可能的拖延朗姆能够自由行动的时间，可不能让黑衣组织把人给弄回去。
“是，收到。”
降谷零对这种安排没什么意见。只是心里也不免稍微泛起了些嘀咕，虽说自己多少遇见了些公安的反应, 但岩城管理官这次没有立刻向上级汇报便下达了命令，还是让他有些意外的。
难道是最近公安内部出现了什么职务调整吗？
他稍微活动了一下自己刚被扎好的肩膀，冲护士小姐姐感激地笑了笑后，便立刻走向了胁田兼则所在的急救室门口。
毛利小五郎和江户川柯南都在门口，还附带了两个正在了解情况的警员。
“安室啊……还好，你没有胁田伤得那么严重。”毛利小五郎见他好好的出现在自己面前，像是松了一口气，说道，“正好，你也包扎完了，和警察说说当时的情况吧。”
降谷零冲两位警员点了点头，他也不着急说明情况，而是想先问问胁田兼则的情况。如果他没记错的话，朗姆现在的这副模样可是做了伪装的，直接给抬到急救室的话，少不了要把脸上那些东西取下。
他摆出一副关心的架势，问道：“那个……我还是想知道一下胁田先生现在怎么样了？我记得他流了很多血，他人还好吗？”
毛利小五郎有些烦躁地摸了摸头，说道：“他也刚被推进去不久，医生没多说什么。诶，现在我们能做的也只是等警察联系他的家人了。”
“啊……确实。”
降谷零也配合着皱眉，似乎也是在为胁田兼则的遭遇而愁没不展。
只不过他本人心里倒是稍微放心了些，既然联系家属这种工作会交给警察，那他们插手的余地就更多了。再算算做这种手术的时间，公安想必能赶在“病情”公开之前做好这里的医生的思想工作。
他极快的在脑海中把这几件比较紧急要紧的事情过了一遍，然后便开始配合着警察的工作交代这场“枪战”发生的始末：
“第一枪打过来的时候，还是毛利师父第一个反应过来的。他立刻叫我们卧倒，不能露出头，我当时想着车上还有柯南在，便优先抱着他趴下了。胁田先生可能是慢了我们一步吧，我看到他被几片碎玻璃砸了一身才躲到后座下方。”
至于为什么警惕心极强的朗姆会来这种生死大事上反应慢拍，自然是他趴在这个老登耳边说悄悄话吓唬人的时候调整了前方一下座椅的滑轮，把第一个想避开危险的朗姆卡了好几秒。
“但袭击并没有因为我们躲起来而停止，那个人把攻击目标暂时转移到了司机身上。在他的干扰下，我们不得不找一个较为安全的地方停车。”
车子转移途中，他护着柯南，还特意把枪当着朗姆的面拿出来，让他知道自己这里有能够反杀对方的武器。
这一幕，毛利小五郎看不见，江户川柯南也不会随便往外乱说。
“那个人发起第三次攻击的时候，我才刚下车，不小心被坏掉的车门和碎玻璃砸伤了。我刚缓过来没多久，就听到胁田先生的痛呼，这才发现他中弹了。”
北田佑第三轮开枪的时候，以当时那个距离和准头，他本来是谁都打不准的。不过，柯南手表上的麻醉针派上了用场，让对面的北田佑打了一回静态靶子，才终于让朗姆伤着了。
为了让这个狡猾谨慎的老家伙不怀疑到麻醉针提供者柯南的头上，在小侦探动手瞄准之前，他还特意在车上找了个重物，趁着车辆摇摆的时候“不小心”砸到了朗姆的头上，随后还利用车门制造了自己的伤。
“然后，胁田先生就掏出了枪反击，但差点打到了毛利先生身上。不过，好在师父是刑警出身，枪法也特别的准，胁田先生的枪到了师父手上这才成功把人逼退。”
其实朗姆身上也没带枪，是他把枪主动丢过去的，他可不想因为非法持枪再进一趟局子，这个锅还是让根本反驳不了的朗姆替他背一把吧。
“你是说，当时毛利先生在对峙的时候，对方还在继续开枪吗？”听了半天叙述的警察终于开口问了情况。
“没错，在场的人都能作证。而且，司机是警视厅的工作人员，他也是全程在场的。”降谷零听出来这是警察在怀疑毛利小五郎击毙了对方。但是，在现场的他清楚的明白，杀死北田佑的并不是他们中的其中一个，自然不能主动把这锅接下来。
不过，他确实也很好奇，到底是谁杀了北田佑。这个人的死亡可不在他们的计划之内，需要了解研发意外的根源在何处。
于是，他问道：“听说袭击我们的人死了，能确定是谁干的吗？”
两个警察对视了一眼，对他们摇了摇头。
即便有同僚的供词证明人不是他们的，但己方也不会随意透露案件的情况，更何况现在的调查还没有进展，自然是不会说了。
询问暂时告一段落，警方的工作还有很多细节要填补上，不可能让警察在这里干等着。嘱咐值班护士记得在胁田兼则醒时通知他们后，两名警员便匆匆离开了。
他们在走廊上与一名手里拿着表单的医生擦肩而过，然后医生就直接走进了急救室。
降谷零定定地看了眼那名医生，随后漫不经心地收回了目光。
就在他想着要不要现在联系一下组织的人的时候，他感觉到有人拉了拉他的衣角。
低头一看，啊，是柯南。
这个狡黠的小侦探在这次行动中帮了他不少忙，更是在最后避免了他可能会向司机和毛利小五郎暴露身份，功劳自是不必多说的，也难怪，Black Guest和FBI的人都会选择与这个少年侦探进行合作。
如果这时候工藤新一向他问一些关于组织的情报的话，他酌情透露一点，也不是不可以。
果然，小侦探看着急救室的门，低声问道：“安室先生，胁田兼则其实就是朗姆，对吗？”
其实，对于目睹了一切的工藤新一而言，现在整个事件已经比较清晰了，疑似是朗姆的胁田兼则突然遭遇袭击，而身为公安卧底的波本再背后悄然推动。通过这个反应，他也能够简单推理出真正的朗姆其实就是这个拜了毛利大叔的厨子。
降谷零点了点头，等着这孩子问接下来的话。
工藤新一推了推眼镜，问道：
“……那么，这次毙命的那个人，是你们安排的吗？”
诸伏高明递了瓶水给绿川修，冷不丁地问道。
绿川修接过水，没有给予正面的回答，只是把一个贴着“爆.炸案”标签的U盘递给他。
这是默认了。
诸伏高明接过U盘，深深地看了绿川修一眼。
在见绿川修之前，他接到了几通上面特意打过来的电话，各方的诉求有所不同，但在其中一点上他们达成了共识：不能动绿川修。
看得出来，上面的人很眼馋Black Guest手中掌握的技术了。他们想保的人，自己这个小小的警部插不了手，也只能配合了。
[反诈君234号：还好，我用了点手段把那些领导吵醒了，不然今天晚上你就要睡看守所了。]
无所谓了，反正我在高明哥眼里现在大概已经是个反派了。
诸伏景光略有些失落，避开诸伏高明的目光，低头看手机上的消息。
[反诈君234号：额，虽然期间有诸多意外，但起码这次咱们的行动目的是达到了啊！而且，无论是和零，还是和兄长的配合都很顺利，可以打十分！]
……不，现在只有8.6了。
[反诈君234号：……不是，你这分是怎么得出来的，还有零有整的？]
因为我现在已经有1.4了。
第193章 不讲道理
[反诈君234号：可以了可以了, 你虽然感觉不到温度，但今晚已经够冷了, 不用再讲冷笑话了。]
诸伏景光在心中默默的“呵”了一声，察觉到诸伏高明的目光还在自己身上，只得收起这副微微有些摆烂的样子，打起精神应对接下来的诸多事宜。
既然自己还没有被送回过去，就说明这件事远没有结束，他还要继续为了现在还没摸清的“通关条件”而到处想办法。
诸伏高明对自己的势力很有自知之明, 不再纠结警方那些勾心斗角的内部事宜，反而又说起了另一个话题：不久前，他们遭遇的那场袭击。
明目张胆地好警车投掷炸.弹，甚至在车内人员逃出之后还打算补枪, 无论如何，这都称得上是嚣张至极的行为了。就算是本地的黑～帮, 他们也不会莽到这种份上。
“……不过, 依照目前调查出来的结果看，很多事情都出乎了我们的预料。”诸伏高明把刚刚接到的汇报跟诸伏景光说了, 本也不是什么非常有必要保密的事，“刚才小林已经核查过袭击我们的那个人的身份了, 他是个街头青年, 一直跟着本地最大的帮派混。目前, 还没有查出他为什么会突然袭击警方。”
“大概只是个诱饵。”诸伏景光也熟悉这种套路，在他看来, 更像是北田佑特意安排的替罪羊。只是执行出了点问题，这才导致了身亡。
“我们本来也是这么想的。”诸伏高明点点头，说道，“小林刚才给我送来了山脚枪击事件的简要说明, 已经确定，无论是北天佑还是这位街头青年都已经身亡。两人都死于枪击，从伤口和处理过的残渣上判断，造成一击毙命效果的枪支是同一种。”
[反诈君234号：……你确定调换交易物品真的是“你”做的吗？你可不像是那种会把自己的把柄主动往警察面前凑的人。]
……你这么一说，我也不太能确定了。只是，能够短暂骗过你们监.视视角的电子系统，也只有进化过的反诈APP了，总不能是命运为了谁亲自拨动转盘吧？
[反诈君234号：……]
234号突然沉默了，诸伏景光面对高明哥不敢走神的太过，暂时没有细问，而是接了话：“大概是同一批货源吧，我的这把是最近才进的。”
这种万金油式的回答诸伏高明听过不少，他想起公安的那位管理官说的话，眼色一沉，说道：“即便是和某个组织的成员同货源？”
……原来zero的那把枪也暴露了。
不过，兄长既然提到了组织，看来公安零组那边透露了不少消息。
他轻轻耸了下肩，只表达出“这是个巧合”的意思。
当然，一般这种语境下，大多可以被理解为默认。
[反诈君234号：……你还是特意说明一下吧。可惜刚刚没来得及拦住你，不然你绝对不会做出这样的应对的。]
这话什么意思？难不成是货源那边出问题了？
[反诈君234号：准确来讲，并不是货源，而是信息源。我刚才特意调整角度看了眼小林警官的报告，零把那把枪的出现推到朗姆头上去了。]
诸伏景光：……
[反诈君234号：如果从兄长的视角上来看，你确实跟朗姆这个反派小boss坐一桌了。为了不让他误会Black Guest“脚踏两条船”或者配合黑衣组织在演戏，你最好撇清一下关系。]
诸伏景光耸肩抬手的动作还没放下，就直直对上了诸伏高明探究深沉的目光。
他也顾不得纠结自己和zero反向奔赴的操作了，连忙解释道：“我的意思是……”
他一时半会也想不到什么非常合理的借口，只能先往朗姆身上泼脏水：“……朗姆或许也有一些不为人知的小心思，他效忠于自己的利益，而不是某个组织。”
当然，如果这话能传到某个组织成员的耳朵里，那就更好了。
诸伏高明有些惊讶地挑眉，说道：“你这是要供出货源吗？”
诸伏景光自然是摇头，说道：“你们手上有关于黑衣组织后勤的情报，我们自然也有。我们Black Guest可不仅仅止于线上。”
最后，他还是用谜语人风格把这事儿糊弄了过去，让高明哥相信自己的做法另有深意。
至于给自己弄枪的中间商，他当然不会就这么随随便便把人卖了，自己还指望着以后在灰色地带蹭点情报呢，又怎么会傻到做这种自断后路的事情呢？
他只是想把目光聚集到朗姆身上，尽可能让自己隐身。
[反诈君234号：让朗姆被查一波倒是个好主意。这样，警方和组织的目光都会落在这个老头身上，咱们抓出“幕后主使”就方便多了。]
幕后主使……这件事背后还有其他人出手？连你们都没有察觉，到底是谁？
[反诈君234号：我认为这次骗过我们的不是某个时间段上的你，而很有可能是命运。]
诸伏景光：！！！
它是有多不希望我做成这个任务啊！只是攒个能量而已，真的有必要么……
等等，命运既然又出手干涉了，那为什么不直接让我这次的任务失败呢？反而还要多此一举，在开头限制了反诈君们对我的支援。
[反诈君234号：你说的都有道理，所以我认为他可能是再次动用了发生在梅洛身上的那种“溯洄”。或许，这一次有人提前预知到了山脚下的圈套，改变了自己的命运。]
你觉得，那个改变了自己命运的人是什么时候知道的？
[反诈君234号：我一直被卡在时空夹缝中，对于未来的监测会更全面。除了你被扔到这条时间线上以外，我没有感知到什么特殊波动。那么，很有可能，那时候产生的波动和你的重合了。]
这么说来，我们这次除了要完成任务，还需要找到那个改变了命运的人。
[反诈君234号：我也是这么想的。]
诸伏景光心里有数了。
他看了眼时间，借口自己还有其他“业务”要做，向高明哥表示，自己该离开警局了。
诸伏高明不是很想放过这样一个身怀秘密的相关人物，但是连上面的人都打算放过绿川修了，他自然也没有继续把人压着的借口，只能放人了。
只不过，另派警员暗中盯梢这种事，是必不可少的。
诸伏景光现在一心想把那个改命的人找到，只要身后来自警方的小尾巴碍不到自己的事，他也不会做出什么过激的反应。
他把手机上的未读消息都看了一遍，回了zero的消息，同时默默松了口气。然后，才开始和234号逐步锁定“改命嫌疑人”的范围，把牵扯进来的人名都写在了小本本上。
他们首先把这次下场很惨的几个人剔除掉了，比如丢了性命的北田佑和不知名的炮灰，还有机关算尽但还是被zero阴了一把的朗姆。
[反诈君234号：反过来看，这次收获最大的几个或者捡回性命的人就需要咱们多关注了。而且，我建议最好排除掉友方的人。]
……这个，也要考虑到“平衡”吗？
[反诈君234号：从命运的角度来看，很有必要。不然，从结果上来看，零才是最有可能改命的那个人。]
但是，我的直觉告诉我，他不是。
[反诈君234号：抱歉，我们电子生物不会把直觉类的变量条件算进来。不过，你竟然认为零不是了，刚刚回他短信的时候为什么还松了一口气？]
那个啊，是在庆幸而已。
[反诈君234号：不是友方在改变命运，为什么要庆幸？]
庆幸我和zero的默契还在，只不过是因为有额外的干扰手段才暂时那我们的配合出了一点小小的差错而已。
[反诈君234号：……只有这个吗？不是你有1.4的那时候了？]
诸伏景光默默叹了口气，总算是明白为什么这个时空的zero会有这么别扭的态度了。
换位思考一下，如果自己面对的是这样一个不懂人心还顶着zero壳子的电子生物，他的态度恐怕会更冷淡。
不过，让自己的意识碎片理解情感这种事该提上日程了。
[反诈君234号：这种事情还是算了吧。一般死亡不超过五年的人，确实会在意识碎片上残留些生前的情感，但随着时间的推移，情感会慢慢消散的。如果时间过长，连意识都会趋于电子化，最后只剩下模仿的模板了。]
……这样啊。
诸伏景光想起了那些常年不冒泡的其他反诈君，他们难道已经……
[反诈君234号：这种事情就不必明说了，你应该能明白。]
诸伏景光默不作声地把本子上己方几个人的名字划掉，看向另一边的名字。
其中一个，在他看来嫌疑很大。
今西翔一。
这个爆.炸案中最为关键的人物，在警方与自己如此高密度的关注下，居然如同隐身了一样。
[反诈君234号：目前我还没有在长野发现他的踪迹。205号远程指导我看了些私人摄像头，也没有他的身影。按理来说，我们其实可以把他放放。]
按理来讲……
截止现在，无论是哪个时间线上，已经发生过很多不按常理发展的事件了。
或许不讲道理才是看破真相的关键。
第194章 锁定与试探
234号被诸伏景光的想法搞得沉默了一小会儿, 这才顺着他的思路往下说。
[反诈君234号：……行吧，今西翔一确实有很大嫌疑。起码因为这一趟混乱, 案子如果重启的话，可能要被拖延一阵。再加上他如今行踪成迷，即便法院重审这件案子，他只要一直躲着不会受到应有的惩罚。]
没错。
这样看来，我们接下来的目标就很明确了：把今西翔一找出来。
[反诈君234号：但是，想找人也没那么容易。有可能, 他因为知道未来的缘故而提前离开了。]
换成其他人，或许确实会这么做，但面对这种想方设法逃离审判的危险犯，这套一般人定律可能就没那么有效了。
再还原历史场景的时候, 你们也有对他进行过侧写分析吧。以这种角度推理的话，你认为他会走吗？
[反诈君234号：可能性很低。根据205号和66号提供的小作文来看, 今西翔一如果要保证自己的身份在长野这个见过他脸的地方不暴露, 只能尽可能的不和其他他人接触；而且，恰逢这两天都是暴雪这样的极端天气, 也基本上找不到什么人为他跑腿。如果这一切改变都需要亲力亲为的话，他还真不会贸然离开长野。]
他需要自己亲自做这一切, 就像当初即便他可以远程引.爆.炸.弹都要尽可能贴近站台一样, 他一定要亲自确认, 他所改变的一切真的能够避免自己不好的结局。
诸伏景光回忆起当初那件案子的报告，补充了一点细节。
[反诈君234号：既然如此, 他会躲到哪里去呢？在城市中明里暗里那么多摄像头的包围下，他是怎么做到一点都不漏踪迹的？]
看来，他是有意在多开能捕捉到他影像的各种电子摄像装备啊。
只是，如果他只是防备街道上的那些摄像头也就罢了, 连在私人摄像头前也不会露出什么身影，这就有些奇怪了。他这样的谨慎，似乎已经提前知晓什么东西会暴露他的踪迹了。
[反诈君234号：这么说来……他和北田佑、还有组织，都有着不浅的渊源。或许在那个我们所不知道的未来里，他从朗姆或者北田佑那里知晓了咱们Black Guest在案子中发挥了作用。如果重来一次的话，会防着我们也属于意料之中了。]
他如此小心谨慎确实不好对付，但正因为如此，我们或许能更快排查出它所在的地区范围。
既然他怕电子摄像头怕成这个样子，那我们就直接从那些摄像头覆盖不到的位置开始找就好了。
[反诈君234号：没什么摄像头的位置……难不成，他在山里？]
那个地方虽然危险，但可能性很大。这样也能解释，为什么咱们给zero准备的东西会被换成一把枪。不然，咱们也该好好反思一下，好不容易培养的线人为什么会突然反水了。
诸伏景光已经开始编辑给诸伏高明发的短信了。
进山找人这种大工程，就算有反诈君的辅助，让他一个人来干未免有些不切实际。说到底，这也是长野地方的警察们接下来工作必要的一环，让他们去找再合适不过了。
况且，他们再度进山也有现成的理由——山庄附近的那个教堂发生了凶杀案，这件事虽然被山脚下的枪击案“抢了风头”，但是也并没有被各路媒体所忽略，对于大多数人来讲，这件事不是什么秘密。
[反诈君234号：不过，说起教堂那边的事，咱们原本要交接给零的那个U盘还一直没有下落呢。你说，它会不会就这样被今西翔一收走了？]
他都把枪换了，那个U盘怎么看都会落到他手里吧。
不过，在我看来，这或许不是什么坏事。那个U盘可是经过你改装的，只要接上线，用手机也能读取文件，今西翔一应该有这个条件。
[反诈君234号：你这是想让他注意到里面的内容，然后渔翁得利吗？我记得，当初做了这种设计，还是因为你说要方便零能够就地查看。没想到，倒是便宜了那个家伙……]
这样也没什么不好的，我倒是有些期待，当今西翔一发现这个白得来的U盘里满满装着关于朗姆的把柄时，他会怎么做了。
[反诈君234号：北田佑死了，朗姆接下来也联系不上组织，他也不是组织的什么成员。今西翔一如果想活下来的话，有74.21%的可能性会搏一搏，把这个满满是干货的U盘捏在手里，当做与组织谈判的筹码。]
谈判的筹码么……
诸伏景光在脑海中把组织内的关系，又扒了一遍，把U盘可能在今西翔一手里这件事从头到尾跟zero详细说明了一遍。
波本勤勤恳恳为朗姆奔走了这么多年，绝对是这一派的心腹了，很多情报在他手里能发挥出更大的效用。而且，他也需要这个消息，再把目前的局势往己方所预想的方向推一推。
[反诈君234号：确实是很理想的局面，如果顺利的话，今西翔一将会死于组织的手上，那些落在零身上的那些嫌疑也会一并被带走。]
但是，有一件事我还是放心不下，我不能确定，今西翔一会不会把zero和我们做交易的事情说出去。
他已经知道交易地点了，难保不会知道其他什么秘密。
[反诈君234号：那就只能从根源上解决问题了。今西翔一不能和组织的人有太多接触，最后能让零在组织成员的见证下将他击毙。]
诸伏景光皱起眉，想着要不要把“梅洛”喊过来做个见证了。
“叮～”
是zero回信息了：
【今西翔一交给我。
P.S.：贝尔摩德会来长野。】
[反诈君234号：果然，zero把事情揽到自己身上了。不过，如果贝尔摩德愿意做那个见证人的话，或许事情没有我们想象的那么糟。]
贝尔摩德么……
诸伏景光想起在美国时，他曾经在车里听到她说的那些反叛之言，又考虑到zero手里有这个女人的把柄，也算能稍微放下点心。
[反诈君234号：我们观察她很久了，应该是个隐藏很久的窝里反，零用点心思的话，应该能争取到她在这件事情上的支持。实在不行的话，这不，正好有工藤新一在呢。]
……工藤君是很有能力，但他好歹是个未成年，这次让他掺和进来的程度本来就够深了，不能再继续了。我们还是尽量不要让他对上组织成员比较好。
而且，贝尔摩德也不傻，她要是察觉到咱们有意借着工藤新一拿捏她，说不准会做出什么事情来呢。
[反诈君234号：……行吧，那我们接下来要跟着警方他们去找人吗？还是说要跟着零他们活动？]
不了，找人的话，我相信有了咱们的情报支援后，高明哥他们能够尽快把今西翔一抓到；考虑贝尔摩德随时都可能神不知鬼不觉地出现，我就不出去随便晃悠了，也最好不要随意靠近zero他们身边。
诸伏景光把该发出去的信息都散出去了，看了眼时间，这才发现，已经不知不觉快到凌晨一点了。
[反诈君234号：啊，148号嘱咐过我，要盯着你早点睡来着……]
嘘！
你不说我不说，他们就不知道这事。
诸伏景光淡定地换好衣服，躺在床上准备睡觉了，手把手指导234号谎报军情。
晚安。
[反诈君234号：……那，晚安。]
小雪纷飞的夜晚逐渐被热闹起来的清晨所代替，诸伏景光听着窗外小鸟的鸣叫睁开了眼睛。
[反诈君234号：现在才6点多了，你不再睡会儿了吗？]
已经足够了，收拾收拾，咱们也要出门了。
[反诈君234号：出门？你昨天不是说不出去了吗？而且，外面雪还没停，咱们如果要清理出门的痕迹的话，会比较麻烦的。]
……果然，雪还没停啊。
诸伏景光感叹了一声，手脚麻利地换好了衣服，还特意把头发弄乱了。
注意，我的意思是非必要不出门，可不是一定不出门。
简单的洗漱过后，他对着镜子仔细的做了一番乔装，换了一张普普通通的大众脸，藏起备用手枪，拿起椅子上的大衣，一副要出门的样子。
[反诈君234号：你这是要去哪儿？]
我要去车站。
[反诈君234号：车站……难道你又想到了什么关键的线索了？]
不是，只是突然想到有其他事情，需要我去调查一下。
[反诈君234号：其他的事？你是准备随时回去了吗？但是，我要跟你说清楚，如果事件没解决的话，你就算是再怎么碰瓷也回不去的。]
……事情不解决就回不去，你确定吗？
[反诈君234号：当然，穿越了这么多次，你不是早就发现了这其中的规律吗？]
是啊，我们确实是发现了。
不过，我去车站并不是为了等着回去。
[反诈君234号：所以，到底是什么事让你一定要去？]
别急，到时候你就知道了。
诸伏景光抬头看了看天空，继续保持着放空思绪的状态。
[反诈君234号：……现在还下着雪，你如果一定要去的话，还是打车吧。]
好。
他安静地站在路口等车，摸了摸自己藏好的手枪。
第195章 景光和234号
234号果真没有再多问, 一路上也只是探查一下路况，时不时汇报一下诸伏高明和降谷零两方的现状。
车站离他的住处并不远, 开车没多长时间就到了。
诸伏景光把帽檐拉低了些，在旁边的报刊亭买了张报纸，低调地走进了车站。
踏进大门的那一刻，他问了一个每次穿越时空时，他都会注重的问题：‘今天的日历是几月几号？’
[反诈君234号：……12月7号，这可真是个不吉利的日子啊。]
那我在这个时间线上死亡的时间, 依旧是12月7号吗？
[反诈君234号：没错，你看，命运就是个强迫症，连消亡的时间都要卡得的正好。不过, 你不用担心，有我在, 今天你不会有事的。]
诸伏景光笑了笑, 很正经的去机器上买了票，随后掏出了耳机, 在手机上操作了几下，装作自己在通话的样子。
他一边往里走, 一边说道：“再往前走大约150米左右, 就是当初爆.炸案的第一个炸.弹被引爆的地点了, 是个逃生路口。”
[反诈君234号：额，确实是这个地方。你还有什么要调查的吗？这里应该没有什么有价值的线索留存了。]
我知道, 经过警方和今西翔一的双重探查，现在的车站里应该确实没有什么特殊的东西能留下了。
[反诈君234号：那你特意出来做什么？贝尔摩德正在往这边赶，谁知道她会不会用什么特殊的登场方式杀咱们个措手不及呢？！不要因为自己已经是尸体了就放松警惕啊。]
这个你倒是不用担心，贝尔摩德不会来这个车站的。
他揣着报纸, 慢悠悠地朝着第一个爆炸点走去，继续说道：“今西翔一准备的很充分，也足够谨慎，在那个没有信号屏蔽仪的时代，他也会自己亲自前往现场确认爆炸时的场景。”
[反诈君234号：你……]
很难得，诸伏景光竟从中听到了一丝纠结的意味。
“接下来是爆炸的第二发生地点，他特意选了人群密集的区域，就在站台的座椅休息区。”他看向这一排座椅中间的位置，正好没人做，便撩开衣服坐下了，“当时炸弹被贴在座椅反面，又乘客的风衣挡着，所以没多少人能看出来这里的不对，悲剧就这样发生了。”
[反诈君234号：……]
这两个地点，一个是我穿越时空时的落地点，另一个则是打破时空壁垒的薄弱点。从某种程度上来看，很多细节并不是巧合，而是一种隐晦的提示。
诸伏景光拿出今天新发行的报纸，头版头条果然是关于昨天山脚下的枪击案，新闻不仅报道了检察官北田佑被袭击的消息，还描述了当时神秘枪手袭击警车时的部分细节，其中【爆.炸】这个字眼十分夺人眼球，排版的编辑还将它们放大了。
他将这一页报纸撕下来，刚撕到一半，234号就叫住了他。
[反诈君234号：……你还想知道什么我告诉你就是了，先别撕了。]
他报纸的动作只是慢了下来，并没有停止。
[反诈君234号：……]
诸伏景光还在慢慢撕，嘴角的微笑连弧度都不带变的。
[反诈君234号：……好吧好吧，我现在就把你拉进那个空间夹缝里总可以了吧？真的不要再撕了，你自己主动创造契机进去耗费的能量会翻倍的……还剩19分钟，也差不多了，咱们就不要做这种无谓的浪费了。]
听此，他这才乖乖停了手，等待着234号接下来的“传送”。
[反诈君234号：早该想到的，即便使了这么多手段也是瞒不过你的……]
伴随着嘟嘟囔囔的抱怨声，诸伏景光手上的那张报纸突兀地糊到了他的脸上，太明显的纸张摆动声中，周围逐渐安静了下来。
现在应该进来了。
诸伏景光熟练的拿掉报纸，看了看四周，雪花在半空中飘飘悠悠的，但他已经能感受到自己的体温了。
[反诈君234号：只是暂时而已，毕竟你的意识并没有真正归位，再过几十秒钟，你的尸体就会来这里“接”你了。]
真是有意思的描述，我的幽默感是不是都凝缩在你这片切片上了？
[反诈君234号：呵，可能吧，没准在你死前抽时间向卧底反诈APP许了个差不多的愿望呢，比如“拜托了，这是我一生的请求！”之类的。]
诸伏景光：……
行了，该说正事了。反正我们都是同一个人，就不打哑迷了，有什么事就直说。
不如，就从最基础的开始，先说说你为什么要特意把205号他们几个踢出这次时空的穿越吧。
难道是他们有什么不对吗？
[反诈君234号：……他们现在是没什么不对，但以后就说不准了，尤其是现在这种命运平衡的波动比较大的时期。]
我记得你跟我说过，选择与APP融为一体后，部分的自我意识会保留五年左右。
你现在这么说，是因为这种意识的消磨会加速是吗？而且，这种消磨还和此消彼长的平衡有关？
[反诈君234号：没错。不过，我不让他们过来，倒不是因为这次穿越有什么特殊，而是我感觉到世界的命运线似乎越来越接近终点了。]
接近终点……你这话说的，怎么感觉像是要到世界末日了似的。
[反诈君234号：世界末日倒是不至于，但【命运】的终结似乎在所难免了。我们身为和命运相生相克的存在，也避免不了那一天的到来。]
……你们也会消失吗？
[反诈君234号：是啊，正因为如此，我还想在旅馆里单独创造一个和你说话的空间来着。但是，没想到你先出手了，还准备主动回到时空夹缝中，我也只好顺着你的意思来了。]
说完，诸伏景光眼前冒出一道白光，渐渐缩成了一道白色光晕，落到了地上，慢慢显形。
234号主动现身了。
不过，这次倒不是穿着那个有点傻乎乎的羊驼皮套了，而是幻化成了一只白毛蓝眼的布偶猫，脖子上系着一个小玻璃瓶，里面充满着五彩斑斓的光晕。
[反诈君234号：这是我存下来的能量，别看只有这么一小瓶，但解压过后，足够填补你修改“必死宿命”所消耗的能量了。]
小小布偶猫晃了晃脑袋，小玻璃瓶也跟着晃动了。
诸伏景光坐下，布偶猫主动跳到了她的膝盖上，十分乖巧。
他还是很了解自己的，于是摘下了小玻璃瓶，果然，得到了猫猫的点头认可。
‘你这有点像是在说临终遗言了。’
[反诈君234号：从整体来看，你只要出于存活状态，我就活着。如果你仍然不能避免死亡，那我们就真的死了。]
诸伏景光想了想，也觉得有道理，于是便不再纠结，继续顺着他们之前讨论的话题问下去：
你所说的“消失”有别的含义吗？如果真是我所理解的那一种，你似乎不用特意避着205号他们。
[反诈君234号：我刚才所说的“消失”是指命运对世界的强行影响。其实你也不用把它看的很“坏”，它只是为了世界正常运转而逐渐诞生的一种“主动性”，可以把它看作是世界运转到了一定程度的自我纠正。命运线到了终结，意味着世界这次的纠错结束了。]
这么看，那一天就不是世界末日了，反而更像是到了下一个阶段。
[反诈君234号：你可以这么理解。简单来说，作为和“主动性”相互制衡的存在，它没了，我们自然也没用了。不过，这是在时空正常的情况下。]
现在时空不正常？
诸伏景光想起了自己的几次穿越和借由未来所做出的改变，有种“幕后黑手竟然是我自己”的心虚。
[反诈君234号：当然不是你，你这点小波动根本算不上什么。论起源的话，这还要追溯到几十年前……不过，再深的我就不能继续说了。你只要知道这事儿跟黑衣组织脱不开关系就是了。]
诸伏景光想起组织的实验和存在的时间，似乎明白了什么。
[反诈君234号：可以了，不用再往下想了。总之，时空出现了点问题，导致短暂的时空倒流会随机刷新在世界各地，这就是黑衣组织成员的“奇遇”。]
这说来，那我……
[反诈君234号：是的，这样的错误自然也需要被纠正。所以，就有了那个利用穿越任务而提前布置的“你”。]
布偶猫似乎有些站累了，便趴在出伏景光的腿上，揣手手。
[反诈君234号：还记得205号他们说过很多次“不要二周目”之类的话吧。这不仅是因为不想你陷入循环，也是为了不让命运线进入另一个大循环。]
布偶猫可可爱爱地打了个哈欠。
[反诈君234号：这个关于大循环的秘密以后的你也会发现，我就不多说了。但我必须提醒你，最好不要让205号……知道。其实，反诈军中他残存的人性才是最……]
[反诈君234号：可惜，我的存在违背了太多的规则，马上就要被抹除了……]
他心中猛地一跳，低头看向怀里的猫猫，已经逐渐变成乱码了。
‘别那么倔了，不要步我的后尘……’
诸伏景光轻声重复着234号留下的最后一句话。
第196章 粗大事了
当诸伏景光回到自己堆满了文件的办公桌上时, 他有点没反应过来，还是叽叽喳喳的反诈军们将他的神思吵回了现实。
此时, 一只又一只小羊驼从电脑屏幕中飞出，聚集在他面前，像报数一样一个个都要同他讲话：
[反诈君26号：景！你终于回来了！你不知道，你不在的这些日子里，我们都是怎么过的……呜呜！]
[反诈君66号：为了保证你能回来，我们这几天把你的身体天天往办公室里运, 连难得的周末都申请主动加班，连梅洛都来问你是不是出了什么事！你记得应付她一下哈～]
[反诈君214号：命运那个天杀的人贩子终于把你放回来了！你赶快回复一下零君，先把今天下午的见面给答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