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章 传闻中的波本威士忌……
既然定了波本和苏格兰两个人一起调查, 那就要拿出些姿态来。
于是，凌晨两点, 诸伏景光就从被窝里被薅了出来，说是飞机飞得太快了，让他现在就去接波本。
哦，顺道把莱伊也接过来。伏特加替琴酒特意传达了一下。
……哈？什么叫飞机飞得太快？就算是要折腾人也要找个像样的借口吧！
诸伏景光很不爽，但考虑到接下来的调查少不得要和这个波本多接触，他也不能直接撂挑子不干。
没办法, 他冲手机里真情实感地抱怨了几句，然后胡乱洗了把脸，这才开着自己新提的车往机场开。
[（喇叭）夜间出行请注意交通安全。道路千万条，安全第一条……]
这一路开过来, 他本来有些迷糊的脑袋逐渐清醒，按照梅洛提供的航班信息, 到航站大楼里等人去了。
诸伏景光不打算像其他人那样举个牌子找人。莱伊和波本这俩代号写上去像是他在打广告卖酒一样, 太别扭了。他只要注意到莱伊就大差不差的了，反正那两个人都是混血, 也不难分辨。
他没等多长时间，从航站楼出来的乘客就已经陆陆续续地露头了。他特意听了一耳朵旁边一对母女的谈话, 确定了这波是跟莱伊和波本同一趟航班的乘客。
没蹲错, 就是你了。
可是, 等啊等啊……他却迟迟不见那两瓶酒的踪影。
他皱起眉，四处张望了起来, 其他乘客已经走干净了，还不见他们。该不会在路上出了什么意外吧？难道像上一次一样，又遇上劫机的了？
应该不会有人倒霉成这个样子吧，而且他也没有看到机场方面采取什么措施啊。
诸伏景光第三次给莱伊的手机打去了电话, 前两次都是占线还能找点儿借口说他在搬行李，但这次直接就关机了，只留有冰冷的女声解释着：“对不起，您拨叫的用户已关机，请稍后再拨。Sorry……”
没办法了，只能想其他办法让莱伊注意到自己了。
虽然说组织依旧是打着‘低调做人’的旗号阴暗爬行，但具体情况具体分析，只要不是犯罪行动，像贝尔摩德那样稍微高调一些也可以。
于是，诸伏景光直接走向了服务台，摘下了口罩，十分焦急地对那里的工作人员说：“这位小姐，我的外国朋友走丢了，你能帮我用广播把他们找过来吗？”
这种找人的求助工作人员时常遇到，办起来轻车熟路，旁边正好有一对找熊孩子的夫妇，她刚协调完。于是，她按照程序问道：“您确定已经没有办法联系上他们了吗？”
诸伏景光点点头：“联系不上。其中一个人的手机好像关机了……他也真是，也不找个人借手机给我打电话。”
……嗯，虽然真实情况可能是诸星大根本没记住他的号码。
这有什么，自己也没特意记住他的，这很公平。
工作人员了解了情况，然后拿出了纸笔问道：“请问您朋友的姓名是……？”
诸伏景光刚想回答‘诸星大’，却想起来昨天下班前，梅洛曾经笑眯眯地告诉过自己，这次莱伊从英国回来的时候用的身份不太一样，可能用了假名，到时候可别说漏嘴了。随后，她就从手边那摞文件中抽出来了几张纸，说上面就写着莱伊的入境信息。
想到这里，他就把那几张纸掏了出来，直接递给了服务台的工作人员。波本的那份他就不多操心了，反正他们两个人是同一架飞机。
[已将入境信息录入，请注意，该资料的真实率为60%（黄色三角套叹号）]
正常，干他们这行的常用假身份。
工作人员看着身份信息欲言又止，想问他却又被温润的微笑制止住，也不敢多问，只好按照牌子上的内容开启了广播：
“派大星小朋友，派大星小朋友，听到广播后请来到航站楼二层服务台，你的家长正在这里等你。派大星小朋友……”
这一天，机场里的小朋友们都羡慕极了。
那可是派大星诶！实在是泰酷啦！
但诸伏景光这边……
呃……
他张了张嘴。
传说当中的广播寻人原来是这样的吗？
他看了一下站在一旁的那对真丢了孩子的父母，开始怀疑是不是工作人员把他们两家的需求给弄混了，怎么到他这儿就成了派大星小朋友了呢？
这种广播播出去跟没播有什么区别？哪会有人听到派大星就往这边走过来呀？
[反诈君不建议拿着这种资料去找服务台哦（小花）～]
他低头轻声叹气，刚想问工作人员是不是搞错了什么信息，结果就看到黑着脸的‘派大星’……额，诸星大小朋友，不对，是莱伊，自己提着行李箱找过来了。
不是，叫你派大星你还真敢应啊？
诸伏景光有些茫然地向莱伊的方向走了几步，工作人员戳了戳他，把那几张纸还了回去，还不忘用好奇的眼光打量了一下这个童心泛滥的派大星。
还不等他问些什么，莱伊就主动拉着他光速离开了服务台，拉低了针织帽一路狂奔，直到坐进了电梯，他们才暂时停了下来。
诸伏景光回过神，大概明白是梅洛给他的信息出了错。这入境单上，不仅把人家的名字写成了‘派大星’，年龄还少写了一位数，真是……
他不由得为梅洛整人的花招而感叹。
直到他的余光看到行李上贴的登机牌也是相同的信息。
……就算梅洛再能整人，好像也影响不到英国机场那边吧？
他看看登机牌，又看看一路不发一言的莱伊。
“……派大星？”诸伏景光小心翼翼地问道。
莱伊抿了抿嘴，说道：“直航限航了，我们只能办别的。按照安排我们要在上海转机，但在英国那边给我办登记的组织成员是个中英混血，也不知道他怎么搞的……”
其实是他怀疑是波本动的手脚，但他没有证据。
哦，看来应该是把姓名顺序搞反了，是个意外。
诸伏景光不再去戳人家的痛楚，也希望莱伊赶紧把刚才的宝宝寻人给忘掉。于是，还没他们下电梯，他便做出向四周张望的样子，提起了原本该跟着一同下飞机的第三个人：
“波本呢？”
提起这个代号，莱伊的脸色变得更难看了，跟他头顶上的针织帽有得一拼：“他一下飞机就走了。”
随即，他又想起了自己在英国这段时间的遭遇，沉默了几秒，然后认真告诫诸伏景光道：
“他很狡猾，也很有实力，却不是个可信的家伙。我不认为你和他合作调查是个好主意，他很有可能在你不知道的地方就准备坑你了。”
诸伏景光眨了眨眼，看来莱伊和波本相处的并不好啊。他原本还有点担心，莱伊也会和波本达成什么协议来制衡自己呢。
不过，能得到莱伊这样的评价，看来波本也不是个善茬啊。说不定在这人得知日本这边还有他这么一个人搭档调查之后，已经开始建立属于‘浅川空’的秘密档案了。
而且，按莱伊这种不怎么爱惹事的性格来看，错大概在对方。这个波本，是有多不合他心意才会被这么说啊？恐怕做过的过分的事情不止一件两件了。
作为莱伊的盟友，又对此人平时的品性有所了解的诸伏景光，自然是有点偏心的，他对波本的印象分无疑低了很多。
[已将‘不好相处’新添加至波本的个人标签，波本的情报档案已更新（羽毛笔）]
波本不跟他们一起走就算了，也省得勾心斗角了。把莱伊送回去之后，自己继续回家补觉去。
然而，当他回到自己家，头刚沾上枕头，正准备打个哈欠就睡，反诈君过来戳他了：
[陌生号码发来了短信：明天中午12：30，罗德尼高级餐厅二楼。预订了位置，我们先见个面。 ——波本]
[已将此号码添加备注并上传至反诈中心待办列表（推眼镜）]
诸伏景光坚持把那半个哈欠打完，翻了个身，同意了。心里还不免嘀咕一句，这个波本未免也太热爱工作了吧，都不需要倒时差的吗？
[已回复，已设定好闹铃（手表）]
伴着反诈君的碎碎念，他终于入睡了。
再次醒来时，又是一条英雄好汉！
好，很有精神！
诸伏景光翻出了自己前段时间和那些大老板商谈时的西装，开着车往罗德尼餐厅的方向去。
那是一家米其林三星的高级西餐厅，他记得梅洛就有这么一张会员卡，后来贝尔摩德打着要收集情报的名号，用组织的经费也办了一张。
现在这个波本也约到了这里……他也想办卡是吧。真不愧是和贝尔摩德一脉相承的神秘主义者，和财务组的人吃饭都藏着这种小心思。
话说回来，他好像只在二楼预约了位置吧？没告诉过自己他的长相啊。
[未搜索到‘波本’的照片（叹气）]
一张都没有？真就一点痕迹都不留的？
[反诈君205号按照关键词‘波本’‘安室透’进行搜索，同时排除各类酒品牌（看书）]
该说不愧是情报人员嘛，对自己信息的保密倒是很到位啊。
[放心，反诈军团也有很小心地处理你的照片（自信叼花）]
这点他自然是信任反诈君的。
只是在这种缺少对方基本情报的情况下，不说套话了，连找个话题切入都要稍微小心一些。
他该说些什么？
波本，女王的鸽子吃起来是不是比时代广场的鸽子多了一些雾都的气息？英国的空气闻起来香甜吗？
根据莱伊的糟糕体验，再问他英国那边的行动似乎并不是一个明智的选择。
[反诈君11号提出建议→问问他经费的事吧，你是幕后黑手，这方面的情报比他掌握得更多，也看看他掌握情报的程度。]
什么经费？自己在经费上动的手脚可不止一次两次。
[反诈君11号继续提出建议→哪次都可以，他都没有参与过，但偏偏有部分的情报目前的他很难打探出来。]
诸伏景光默默把这条建议放在了心里。
他稳稳地开车，路上还与爆处班的外勤车辆擦肩而过，警车大开着车窗，一头卷毛稍微探出了副驾驶，迎风飘扬。
诸伏景光与卷毛对视一眼，后者眼神古怪似乎想说些什么，但诸伏就当什么都没看见，轻轻踩了踩油门，把车直接开走了。
直到开出老远，他才松了口气，暗叹松田这家伙的演技还是一如既往的僵硬啊。
他一边感叹，一边把车停到地下停车室，正准备自己带上点“小玩意儿”，反诈君的广播又在脑海中响了起来：
[反诈君提醒您：最新消息更新了～]
诸伏景光：！！！
他一下子就精神了起来。
连反诈君都发出了警报，看来波本这个人当真是个不简单的角色。
废话不多说，他立马点开报道推送：
【行动组速看，此类情报贩子专挑狙击手下套！】
一看标题就知道这篇报道的针对性极强，这该不会是波本准备对付自己的圈套吧？
他继续往下看：
【狙击手大多都是独来独往的。
但在个别情况下，也会有人充当他们的搭档，这次的行动就是如此。
……
“这是他的资料，你知道该做些什么。”
身为混血儿的情报贩子身形优越、五官俊美，正对着角落里一个戴眼镜的年轻人如此说道。
“是的。”
……有些人平时就会伪装成一副平易近人、温柔有耐心的模样。很喜欢骗那些心中还存有一丝善念的人，并利用这一点做局，恶劣地玩弄他们本就剩的不多的感情。
“好吧，不过现在这个问题已经没有什么意义了。”
……“砰！”
这一枪打破了玻璃，月光下，四溅的水滴甩到了还未干掉的邀请函上，模糊了字迹。】
看完报道的诸伏景光放下手机，面色十分凝重，只觉得据报道中描述的这位情报贩子的画像分析，太像是针对自己设下的杀猪盘了。
如果波本真是报道中所写那样是这种性格，搞不好自己真的会放下戒心……怪不得莱伊这么看不惯波本，原来还有这样一层原因在。
莱伊已经被他玩弄过了感情，现在这是轮到自己了。
报道会推送就代表这是将来会发生的事。看样子他是落入到对方的圈套里了，就算他对自己有信心不会说出什么有关公安的机密。但他很担心波本会利用自己这张脸到处晃荡，没准还会连累到与自己长相有几分相似的兄长。
[检测到强烈的愿望波动，已搜索到相应的功能道具（握拳）]
[反诈君已自动开启成年人防沉溺系统]
诶？怎么又自动开功能了？
诸伏景光一愣，要不是反诈君突然自己打开了这个东西，他都快不记得了，自己记忆的角落里还有这么个快堆出灰的功能。
所以，这到底是个什么呢？
[当然是一种非常有用的潜入功能（骄傲）]
潜入？今天是要和波本正式见面的，再怎么潜入最终还是要露面的。
[不，准确来说是让你进入电子伪装状态（推眼镜）]
额，这是……黑客技能？大概类似于潜入对方电脑不会被发现这种的？那这个确实还挺实用的，自己可以直接想办法掀了波本的老底了。
[不，就是字面意义上的电子伪装，你也可以称之为电子拟态技术，由反诈君198号改良。你只需要擦上由特殊材质制作的面霜就可以改变样貌（面霜）]
反诈君话音刚落，诸伏景光面前的车兜就自动打开了，里面放着一瓶没有任何标记的面霜。
他犹豫地伸出手，拿起面霜看了一圈。
反诈君198号，等等……是要给犯罪人员洗脑的那一位吗？我要是用了这个东西的话，真的不会失忆吗？
[当然不会（委屈）]
好吧，这东西还有什么要注意的吗？
[如果洗脸的话，伪装会失效，每抹一层都有三个小时的时限。嗯……抹多了的话，皮肤可能会有点缺水（试探问号）]
缺水……
等等，所以这个成年人防沉溺系统是这么个“沉溺”吗？！
[怎么样，很有取名天赋吧。非常符合东方人含蓄、隐喻、有内涵的要求（得意）。]
诸伏景光：……
他深吸一口气，挖出面霜往自己脸上抹，并告诫自己不要和反诈君计较这种小事。
[反诈君26号提出建议→皮肤缺水的话，建议在室内摆放加湿器。干皮的话，睡前可以敷补水面膜，保持皮肤水润哦～（可爱）]
“啪嗒。”
诸伏景光一言不发地关上了车门，往楼上走的脚步都比以往快了几分。
他来到餐厅一层的前台问了预约情况，服务员微笑着说道：“您的同伴也是刚刚才到。座位是234号，在靠窗的位置，您可以跟他一起去。”
说着指向了正在爬楼梯的那个金发男人。可惜，那个人脚步很快，一转眼就直接走进了二楼，消失在了诸伏景光的视角中。
我以前见过他吗？
诸伏景光看着波本从楼梯处走上去，或许是因为金发，这个家伙给了他一种熟悉又陌生的复杂观感。刚刚远远望去，竟然还在这人的背影中找到了一丝zero的影子。
他怎么能把zero和这种人相比较呢？抱歉抱歉，大概是他太久没见到zero了，有点想他了。自从认识以来，他们还没分开过这么久。
他接着整理衣襟的动作，调节一下这些不该存在的情绪，对着服务员客气地笑了笑，也从那处楼梯走上去了。
刚踏入二楼的领域内，旁边一排明亮的灯光就照了过来，闪到了他的眼睛。
[……]
“抱歉，这位先生，我们新部署的电子艺术灯光出现了些问题。”一旁的服务生赶紧快步走来轻声道歉，还诚恳地微微鞠了一躬，“打扰到您了，十分抱歉。”
诸伏景光摆摆手，这种小事儿他自然不会计较，还笑着安抚了一下有些紧张的服务生。
等服务生走后，他想起脑中反诈君打下的那一串省略，有些在意地问道：刚才是怎么了？在这种环境下，肉眼应该看不穿你这个电子拟态伪装吧？
[反诈君检测到234号桌上有两处监.听设备，是否处理？]
诸伏景光本来想说直接处理掉，但又拿不准这两个监.听器是谁放的，同时也不好暴露自己掌握了一些比较超前的信息技术，这才打消了这个念头。
等下说话注意点就是了。
他回应完反诈君就准备抬脚走去，却被叫住了。
[请暂时往左边站一站，其中一个窃.听器是藏在灯光里的，反诈君需要先模拟一下特殊的灯光环境。]
无奈，他只好装作被左边墙上那副连名字都没有标的油画吸引住，站在了过道一边，头顶旁正好有一束灯光打了下来，脸上的数据面霜让他的五官显得朦胧又神秘，吸引了不少暗中的目光。
波本就是其中之一。
要不是知道自己的幼驯染不可能是恐.怖组织中的一员，他差点以为站在那里的人是hiro了。
真是的，他怎么能把hiro和那种人相比较呢？失礼失礼，一定是因为分开的太久，他太想念hiro了。
把多余的情绪收敛起来，他开始用情报人员的眼光打量这个有几分hiro气质的人。
这种专门定制的西服是修身款，穿起来很合身，说明他已经习惯了这种打扮；还不入座的情况下如此气定神闲，能看出来他经常出入这种场合；转身和整理袖口的动作很利落，穿着皮鞋走路时却是前脚掌先着地……还有，刚刚这个人看向周围时目光有些许停顿的地方，基本上是非常适合隐藏起来放冷箭的地点，与他这副形象很不相符，再加上他已经是第三次有意无意看向自己了……
那么，这个人很有可能就是那个苏格兰！
波本对自己的推理结果很有信心，耐心地坐在位子上等待着苏格兰的到来。
波本威士忌，现用名安室透，真名降谷零，是一名隶属于警察厅公安零组的潜入搜查官。不久前，刚拿下代号。这次他回日本，除了调查BOSS委派下来的任务外，就是要把这里的代号成员摸个清楚。他现在能容忍这些人在自己家里违法乱纪，就是等有朝一日把他们全都送进监狱！
一想到接下来自己要与这个传闻当中十分会搞钱的鞋教赌狗坐在一起，想摸手铐的心情就蠢蠢欲动。组织可真是荤腥不忌，怎么什么人都要？
他的目光直直看过去，顶着贝尔摩德友情提供的易容脸与苏格兰直接对视上了……
可恶，这人竟然连眼睛都这么像hiro/zero！
诸伏景光看着那双熟悉的眼睛，只觉得波本那张脸怎么看怎么不协调。他迅速抚平内心被激起的涟漪，带着一脸假笑走到了234号桌，朝着波本那张虚情假意的脸客气地点了下头，坐在了他的对面。
“我开了瓶波本威士忌。”波本率先开口，他用另一种声线刺了对方一句，“希望你不要介意，我对苏格兰这种烈酒没什么意见，只是觉得不太配得上今天的午餐。”
诸伏景光笑容端庄，用反诈君修饰过的声音小小回击了一下：“没什么，只是我不太喝得惯波本。这种酒对我而言有点太甜了，甜到发腻的味道实在败人胃口。”
……
互相伤害了一波，这局算平手吧。
[说好的问经费呢……（试探）]
你别管，我有我自己的节奏。
波本脸上笑得更甜蜜了，主动开始了下一轮谈话：“我可是听说过了，浅川君你在美国那边搞出了大动静，连BOSS都亲自垂问。明明才加入组织几个月就拿到了代号，一看就前途无量啊。”
诸伏景光也跟着他说恭维话：“我这点小把戏哪你手段高超？不仅想得出法子混进FBI的内部，还能一鼓作气拿到那么多开发署人员的名单，连BOSS都对你称赞有加，你的路绝对能比我走得更顺。”
反正都要进监狱的，现在捧捧你也没关系。
两人又虚与委蛇了一通，终于磨到了服务生上前菜。
其中一道是用欧芹做的，诸伏景光注意到波本多吃了几口，联想到了zero也很爱吃芹菜，不自觉用卷荞麦面的姿势卷了一叉子丝状奶酪。
……呵，有几分像zero/hiro是你的福气！看在他的份上，今天就不坑你了。
可惜，这个“不坑人”誓言只艰难地持续到了上主餐这个环节就不攻自破了。这两人连来点缀餐盘的蔬菜都没碰，就已经对着对方拉高了警惕。
不行，这个人看上去虽然一点都不像hiro/zero，但那种若有若无的感觉还是太危险了，还是赶紧跟他谈正事吧。
两人很默契地开启了关于调查任务的话题。
诸伏景光放下刀叉，直入主题：“任务的资料早就已经发给安室君了，不知道你有什么思路？”
波本没提那个巨大的压缩包，里面分析的内容已经很详细了。作为情报专家，他当然要从一个特别的角度切入：
“有的时候线索还要从现场以外的地方找。除了那两处爆.炸的地方以外，还有其他三个出口也可以作为备用通道。巧合的是，在那三个出口附近我发现些火.药残留物，还有一些可疑的痕迹。”
怎么可能？他特意跟松田和萩原他们确认过了，其他地方处理得非常干净，怎么还是留下证据了？
诸伏景光心中一沉，想到了琴酒当时立刻调取了卫星图像的那件事，难道是那个时候照下来的？但是，当时就算是梅洛也没有立马去查看另外的备用路线吧？
他觉得这个问题还有得扯，就没有顺着对方的话往下说，而是找了一处破绽，提出了自己的疑问：“可疑的痕迹？公路这种地方，尤其是山间，会有这样那样的痕迹很正常吧。”
“是装卸炸.弹时留下的痕迹的可能性很高。”波本抬出了专业意见的名头压了一下，“我刚刚可是特意和爆.破方面的专家反复确认过的。在这方面，我比较相信专业的。”
……专家，唉。
诸伏景光拿起杯子喝了口水，说道：“组织里也有擅长爆.破的人，不过他们也只按照琴酒的指示查了查出事的那两条路。你查了其他地方，自然要排除更多不相关的因素。”
“我当然知道。要不是那些人思路太窄，现在调查已经能有点眉目了。”波本悠闲地用叉子戳了戳碟子里煎到五分熟的牛排，“情报组就是这样的，行动组那些家伙只要持.枪对刚、无脑扫射就可以了，可我们情报人员要考虑的事情就很多了。”
“呵。”莱伊讨厌这个家伙太正常了，诸伏景光拉回话题，“既然已经有了方向，就往下查吧，我有些怀疑他们和条子有点关系。”
“条子那边自然是要查的，但是组织里也不能放过。”波本笑着看向他，“就比如浅川君你，好像和这几件事情都联系颇深啊。你应该不会知情不报吧？”
……琴酒能不能也拿枪指着他一次？
火烧到了自己身上，诸伏景光淡定的在心里吐槽，但反诈军团似乎有些紧张了：
[正在召开反诈233军团讨论会……]
[是否开启群语音模式？]
是、吧……？
[已连线]
诸伏景光下意识屏住呼吸，控制好自己的面部表情，不要因为脑海中突如其来的炸裂音而变得扭曲。
不过他这番准备这次倒是显得有点多余了。反诈君们很好地控制住了音量，它那些有丝分裂出来的反诈分君十分有序，开了语音权限也只是在小声讨论。
不过因为这次的问题比较具有针对性，反诈君也只是抬了几个有类似经验的灵上麦，跟狼人杀似的，从1到12号逐个发言：
[我觉得波本应该没怀疑到他身上，只是吓唬人。过]
[他是不是看到监.控摄像头了？但我们已经处理过了，他总不能跟琴酒似的专门派个下属盯着吧。过]
[他是不是在警局里有内线？过]
[很有可能。过]
[内鬼在交通科？还是说爆处班？过]
[那松田君和萩原君岂不是危险了？过]
[楼上的，你已经发过言了，别违规！我觉得可能在搜查一科。过]
……
即便反诈总司令处理得再快，那也是一条一条的加速语音，听起来还是很费神的。
诸伏景光借着拿水的动作，拖延了一点时间，眼见这些活宝们在纠结那个不知道存不存在的内鬼的身份，赶紧让总司令给他们单独开了一个小房间单独讨论，自己则是决定现在就拆穿波本的监.听小把戏。
“我可没那么蠢。无论是在琴酒眼皮子底下动手脚，还是把自己牵扯到这堆麻烦事里，我都不喜欢。”诸伏景光适当地露出了不耐的表情，嘴角的笑意也变浅了，“安室君，如果你让我们等了三天就等到这点结果，我本人是很不满意的。你到底是没本事获得更多的情报呢，是根本就不愿意出力呢？”
波本脸上的表情也淡了下去，说道：“如果不是你们太没用，也不会让我来日本支、援。”他重点重复了后面两个字。
“哦？”诸伏景光挑眉，指了指装成桌面装饰的那根鲜花彩带，“你指的支援就是窃.听器嘛？”
波本被拆穿了小把戏一点儿却都不尴尬，镇定自若地说道：“做情报的嘛，出门在外，总是要提防几个没有诚信的用户。”
怎么，你刚跟印度人做完生意吗？非要把对方说的话录下来才能保证他们准时交货是吧？幼稚。
波本又盯着诸伏景光的领带夹，说道：“浅川君，你不也是带了个小东西来吗？真是不坦诚啊。”
[除了窃.听器，波本的脸上还有易容的痕迹（举手）！]
很好，这个助攻来得恰到好处！
诸伏景光立刻反击：“安室君才是不坦诚的那个吧，就算是贝尔摩德也不经常用易容的脸开会的。”
波本看了眼杯子上的倒影，冷哼了一声：“浅川君，你戴着这么一个面具，还好意思说我？”
[额（流汗）]
[我们还没法控制他人的视线，经过反光生成的图像，可能确实有那么一些瑕疵（心虚）]
本来也不存在完美无缺的易容，是波本太敏锐了。
诸伏景光对反诈君的技术有谱，他深知这是人的问题。
两人沉默了一阵，又感受到了那种该死的默契。
波本率先开口打破了沉默：“看来我们彼此之间缺少那么一点点信任。”
诸伏景光说道：“那我们还是坦诚一些吧。”
“可以。”
五分钟过去了，两人一动不动，都在等对方先动手。
“……算了，那我们同时卸下伪装总可以了吧。”波本提议道，他觉得不能再这样僵持下去了。
“我没异议。”
两人的手同时伸向面具边缘，波本是揪住一点点小边儿往上扯，诸伏景光则是直接来了一个无实物表演，配合着反诈君极其逼真的视角模拟，终于慢慢恢复了自己原本的那张脸。
然后，他呆住了。
对面的波本也一样。
没有什么事情比这个时候突然发现对面这个超级大坏蛋竟然是自己的亲亲幼驯染更令人尴尬的了！
不会再有了啊！
居然真的是hiro/zero？！
（呐喊.jpg）
（彷徨.jpg）
迅速镇定！
两人都是非常优秀的特工，在经过最初那一秒的兵荒马乱后，他们都不约而同地回归到了‘感情一般的同事见到对方真容后的不爽’的这种表演情景。
下一秒，默契十足的两人都把手伸向了左前方的那个鲤鱼小灯。
还用问吗？这俩都发现了这儿还藏着个监.控呗。
麻利地处理掉了这个监.听，降谷零又把这小小一块地儿翻了个底儿朝天，诸伏景光则是拉上了纱帘。这本来是为了一些来这里吃饭的情侣准备的，不过他们现在这种情况更需要这个东西掩人耳目。
确定这周围暂时安全后，俩人看着对方，好朋友激动地手拉手。
Hiro！
Zero！
没想到我们卧底都卧底到一起去了！
顺便在心里骂了800遍自己背后的公安不互通情报！害得自己当初给zero/hiro发道别短信的时候纠心了好久！
用眼神zero来hiro去地关心对方N个来回后，这对幼驯染终于开始交流自己的经历了。这一对账才发现，原来自己早就已经或明或暗地听说过对方的英勇事迹了。
当然，除了事迹，还有他们所知道的那些代号成员们。
说到这里，就不得不提起一个他们都认识的人了。
“莱伊啊……”降谷零的好心情down了一点，有些委屈地说道，“这个家伙也太厚脸皮了。我不仅要辛苦地在异国他乡风里来雨里去地查情报，还要用自己的预算养着他。这家伙不会做饭就算了，竟然还没有味觉！他甚至还往冰箱里塞鲱鱼罐头！可恶，也不知道是哪个混蛋非要压缩预算！要不是他，我就不会被财务拉黑了！”
然后他可怜兮兮地看着诸伏景光，他知道苏格兰是财务组的。
“没关系，我把你放出来。”心虚又愧疚的诸伏景光当场答应了下来，完全不敢提就是自己把zero拉黑的这件事，立刻提出了补偿，“我到时候操作一下，把你这后半年的报销单都搞到莱伊账上去。”
我就知道，hiro果然是站在我这一边的！
降谷零感动得眼泪汪汪，又开始了告状：“对了，你还记不记得你在美国执行任务的时候身边都有谁？他们其中有一个人坑了我一把！害得朗姆还怀疑是我把在美国的行动计划泄露给那个老和他做对的犹太商人的。你知道他是谁吗？”
然后，他又补充了一些细节，“他是个男性，我只查到他狙击技术不错。”
啊这个……
诸伏景光觉得自己额头上都要冒冷汗了。明明应该是幼驯染久别重逢的美好场面，到底为什么会变成这个样子？
他集中生智，快速排查：
去美国出差过，是个狙击手，还有谁符合这个条件？
[把锅甩给莱伊（坚定）！]
对！还有莱伊！
拜托了，为了我的友谊，你就牺牲一下吧！——
作者有话说：莱伊：并不是很想参与到你们的play当中！
第36章 你们幼驯染……
最终, 诸伏景光还是跟降谷零说了实话。
没办法，hiro不想骗zero。
不过, zero很快就原谅了他。
因为——
“那个……其实我也有些事情要跟你坦白一下……”
降谷零在听到hiro不小心坑到自己后只是不可置信了一小会儿，随后眼神却变得越来越心虚了起来。
诸伏景光突然有种不好的预感。
“那个长谷社长疑似叛变的情报，是我交上去的。除此之外，我还在加纳先生背后推动了一把，让他提前把长谷给杀了。
然后，我查到了圣田公司嘛, 就顺手把你们都举报了，那个，就是税.务上的那些事儿嘛；还单独举报了你支持鞋教、生活作风的问题……
嗯，还让朗姆在梅洛面前说了一点点你的坏话……”
诸伏景光：……
他拿起叉子, 想来一口蔬菜沙拉拌一拌他苦涩的玻璃心。
降谷零飞快制止了他，说话声更小了：“……我让下属在主菜里加了不少料, 你别吃了。”
诸伏景光的手抖了抖。
难以置信！zero居然还会干这样的事！这到底是在组织里经历了什么啊？！快把自己以前的那个纯良正直的幼驯染还回来啊混蛋组织！
提起混蛋组织, 他突然有点泄气了，毕竟自己也变得面目全非了, 怎么能怪zero呢？
再说了，zero根本不知道自己的身份, 不是故意。况且……自己也坑了zero不少, 扯平了, 都扯平了！
再怎么说都是自己亲自选的小祖宗，哭着也要继续宠下去！
做了一堆心理建设后, 这对幼驯染很快就哭笑不得地原谅了对方。当然，有很大可能连原谅都算不上，只把这一切当作是亲友间互相恶作剧的玩笑罢了。
至于这些恶作剧有点太致命了……那是波本/苏格兰做的事，和我降谷零/诸伏景光有什么关系？
气氛重新变得温馨了起来。
不过, 主菜里被下了药，他们基础的信息也交流完了，也没必要再留在这里了。考虑到他们现在派系不同，之前在监.听器下又是那一副针锋相对的样子，只能继续就着这个关系演下去。
诸伏景光先是带着降谷零这附近的商城里转了一圈，等他确认没什么人跟上来后，这才开车七拐八拐地去了自己的另一个安全屋，继续深入讨论。
哦，还有一件事。
反诈君！快快快，赶紧把咱们之前在任务里设置的那些陷阱都给弄掉！
[反诈君205号：在改了在改了！]
[反诈君214号：……你的亲亲幼驯染也在手机上飞速打字，不准备看看内容是什么吗？]
……不看了吧，不看了！
诸伏景光回到安全屋后洗了把脸，降谷零也把身上那堆“零件”悄没声地拆了下来。然后在客厅一碰头，这俩就把自己这段时间来探听到的情报互相抖了个干净。
面对zero，诸伏景光当然不会像面对莱伊那样有所保留，他甚至还把自己接触到的每个代号成员都仔细描述了一番；降谷零也是如此，借着情报成员的身份，提供了不少原本不在公司“社保”系统里的人的名单，两人的工作一下子就推了不少进度条。
还是互通身份好啊，不少令人头疼的问题很快就能解决了。
反诈君也是这么想的。
他们先是围观了一出“多年幼驯染久别重逢”的戏码，然后总司令发出了“这不柯学啊”的怒吼后拽着205号又去了趟公安的机密库。就在这时，反诈君148号瞅准时机，一下子就钻进了205号空着的麦序上，占了一个听八卦的好位置。
其他反诈君纷纷扼腕，把自己jio慢一步的原因通通推到了降谷零身上，说是太黑了看不见。
被吵得不行的诸伏景光：……
[反诈君148号：你们还是商量一下该怎么应付接下来的事务调查吧。]
为了不再次被“静默”，终于有一只正常的反诈君学会了转移话题。
“这次的事情是我拜托松田和萩原他们两个做的……”
好在，这次诸伏景光没有让他们闭嘴，顺着反诈君148号给的建议，承认了他与这次事件的关系和接下来的计划。
降谷零一顿，表情有些奇怪地说：“我来见你之前特意去找松田问了一趟出口处的痕迹……那个时候就觉得他怪怪的，但我当时心里想着怎么试探你，就没当场戳穿，原来如此啊……”
诸伏景光也想起了他开车前往餐厅前的那一次擦肩而过。那个时候，松田好像确实是一副有事要说的样子吧？不过，他心里想着接下来见面的事情，就没怎么理他……咳咳。
[反诈君66号：松田君也签保密协议了，他会明白的。]
[反诈君198号：刚才我看了一下信箱，他好像还特意给你发了一条短信：有熟人来问出口的那堆爆.炸物的事了。]
[反诈君11号：你确定瞒得住他吗？]
[反诈君214号：到时候亲自给松田君做一顿咖喱顺便再解释一下吧，他看起来是那种很好哄的类型。]
诸伏景光暗自赞同，顺便给zero和自己都倒了茶，喝了一口定定神后，主动把话题从松田身上拉回来：“说到事故照片，你是从公安的那边拿到的，还是说朗姆那边另有渠道？”
说到这里，降谷零的表情严肃起来了：“恐怕是朗姆的把戏，那几张照片就是他给我的。”
“难道说……”诸伏景光的脸色沉了下来，“警方内部还有组织的人？”
降谷零看了他几秒，说道：“也不是没有这个可能，我有点担心你。”
“他还没有怀疑到我头上，就还有回旋的余地。”再次面对身份危机，诸伏景光沉着了许多，说道，“目前我的资料被我的联络人调到了其他档案里，暂时可以放心。倒是你，能确定你那边的人可信吗？”
降谷零仔细想了想，说道：“可以。”
[反诈君205号：回来了，我就说警察系统那层纸糊的防火墙怎么可能防得住我，原来降谷零的档案挂在了‘公派美国秘密探员’里，根本不在卧底体系里。警察厅的这些人比警视厅的聪明，还知道打个掩护。]
知道zero没事，诸伏景光松了口气，既然他们的身份一时暴露不了，找警方内部可能存在的那个内鬼的事先放一放也可以。目前，他们最紧急的事还是代号成员遇袭事件。
他想了想，说道：“接你来之前，莱伊跟我说过，他接到了新的暗杀任务，其中有两个人都是不愿意跟组织合作的。我打算把事情推到那两个人身上。”
降谷零自然会配合他清扫痕迹，说道：“我把炸.弹痕迹的事情栽赃到和他们有关系的黑.帮身上，之前在港口引发的那场爆.炸也可以这么操作。”
提起港口的事，诸伏景光也想起了一处细节：“那天晚上港口里不该有人的。熊谷一郎早已经被公安控制住，也提前清了场。但莱伊却说曾经看到了一个人影，后来又很快引来了警察，我们也没办法继续追查下去。”
“港口.爆.炸案……”降谷零问道，“过了这么久了，警视厅那边有什么说法吗？”
诸伏景光摇头：“萩原特意打听了这件事，除了公安特意扔进去的三具尸体外，没有其他的收获，对外也宣称是意外导致的粉尘爆.炸。”
降谷零听到这一点，灵机一动，原地编写了一个剧本：“既然那个人已经没了踪影，那就利用这一点好好做一番文章吧。让TA成为这一切的幕后黑手，顺便也和接下来的投资项目挂下钩，让BOSS有点这方面的顾虑，项目或许就不会那么轻易的开展了……正好这个人是莱伊发现的。”
到时候就算出了什么问题，也能找到一个甩锅对象。
诸伏景光已经在心里自动把降谷零没说出口的话补上了。
[反诈君205号：等等，这个莱伊是美日混血吧，我去再翻翻警察体系里有没有他的资料。]
[反诈君11号：但最近美国那边搞裁员有一阵子了，如果莱伊真是个CIA说不准已经失业了。]
[反诈君205号：……我们现在在日本，去不了美国那边。]
哦？因为不借助载体，所以去不了吗？从这点看来，他们和传统的精怪不太一样。该说真不愧是新时代的电子幽灵么。
已经成为半个玄学研究者的诸伏景光此时也开阔了思维，同时为可能会失业的CIA默哀了一秒。
刚默哀完，反诈君就来信了。
[反诈君205号：没有他，放心坑吧。]
……真的要这么对莱伊吗？
他觉得这个人还是可以策反一下的，毕竟实力这么强难得还有脑子的人实在不多见。而且，他想过要通过对方的女朋友再努努力争取一下雪莉呢。将来组织各个重要部门都有他们的人，工作也更好展开一些嘛。
他是这么想的，也是这么说出来的。
然后，他就看到降谷零不情不愿地撇了撇嘴，叽叽咕咕的：“但是那个家伙碰瓷明美……”
……啊，他差点忘了，zero和宫野明美小时候还有一段短暂的幼驯染快乐时光呢。
但是，经过这段时间的暗中观察，他怎么觉得宫野明美好像也不是那么介意，反而还乐在其中呢……
他发誓，自己绝对不是因为zero另有幼驯染心里发酸才这么想的！不是！
当然，这些心里话绝对是不能在zero面前提起的。而且，他还隐隐约约有一种预感，自己最好还是不要说莱伊的好话了。
‘他很有可能在你不知道的地方就准备坑你了。’
回想起莱伊之前的话，很好的预言了自己未来的剧本呢。从这点来看，倒也不能说那个家伙对zero完全没有理解……
不对不对，纵然zero有那么一小点点点点点做的不是那么恰当的地方，那莱伊他未尝也不是没有错啊！
诸伏景光找了点借口不为莱伊说话，然后开始熟练地转移话题：“好了，刚才午饭都没怎么吃，要不要尝尝我的手艺有没有进步？”说着，他就往厨房那边走过去，看看冰箱里有没有什么能吃的东西。
“好！我很久没吃hiro做的饭了。”降谷零眼睛一亮，走过去也跟着一起帮忙。
“不仅很久没吃我做的，你自己的饭也是能糊弄就糊弄的那种吧。”
“额，这也是没有办法……”
“看来也熬了不少夜。”
“我错了，hiro……”——
作者有话说：zero和hiro达成了共识，贴贴[亲亲][亲亲][亲亲]
莱伊（默默架狙）：烧死幼驯染！
第37章 别吵，威士忌在烧烤
诸伏景光准备大展厨艺的计划被过于宽敞的冰箱绊住了。
[反诈君26号：嗯, 几个鸡蛋和几片蔬菜，这橙汁儿只有点底儿了……等等怎么还有一包快过期的面包？不过还好啦, 起码鸡蛋是双黄的。]
“……”
他不甘心地去翻了一遍冷藏室，只找出几片别致的培根。
这可怎么好？总不能相逢第一顿就让他们俩吃自己吧？
[反诈君66号：明明你们之前可以在罗德尼餐厅再点一顿的。]
[反诈君19号：他那时候满脑子都是幼驯染，哪里想的到这种事？]
[反诈君198号：不如试试我新改良的记忆药剂枫叶一号吧，让降谷君把吃饭这件事忘掉。]
[反诈君148号：你确定他只会忘记今天这顿饭吗？还不如直接拉出去练一圈，累晕了就不记得吃饭了。]
[反诈君214号：行啦，别说啦, 景光不要面子的嘛。]
#！
别吵，我在烧烤。
[反诈君26号：只是煎培根，这也算不上是在烧烤吧。]
……总司令，关闭群语音模式可以吗？
[反诈君提醒您：梅洛来短信了～梅洛来短信了～]
喂！
[梅洛：查总公司去年这个季度的账目, 消除隐患，三天后来总部会议室见我。]
反诈君把梅洛发的消息直接读了出来, 让这件紧急任务插一下队。
这个选择很合算, 起码诸伏景光现在没心情想着关闭群语音了。
诸伏景光有些无奈地叹了口气，再一次包容了反诈君。
事已至此, 先这样吧。
不过，他确实也很想知道, 梅洛怎么突然开始查账了？现在是秋天, 这还没到年底呢。
他完美地把培根和鸡蛋翻了个面, 然后假模假样地掏出手机装作刚看到消息。
[反诈君205号：规则限制，我没法看一些她的加密短信, 但她最近似乎跟琴酒走得很近。]
诸伏景光默默把‘规则限制’这番说辞记住。
降谷零注意到了他掏手机的动作，皱起眉说道：“不会又来任务了吧？明明你的这段时间我都给包了的！”
他把那几片可怜的菜叶子洗完，特意把那捆有点发蔫的芹菜切成小丁。但他手上的刀还没拿下来，看上去倒是一副好朋友被抢了要砍人的样子。
“是梅洛的短信。”诸伏景光把手机又放回去, 检查了一遍zero切的东西，确认了幼驯染的刀工还是一如既往的烂之后，自己温柔地拿下刀，又上手补救了几下，才说道，“让我查总公司的账。”
降谷零又从冰箱里摸出那瓶橙汁儿，可惜只倒出来了一杯的量，只能再分一半，问道：“查账？组织里不是有专门的会计做账吗？”
[反诈君26号：啊，这饮料明天就要过期了，现在赶紧喝了也正好。]
[反诈君66号：喝喝喝，别惦记你这饮料了……你们说，会不会梅洛也要来一场反贪风暴？]
不不不，谁都可能做这事儿，就梅洛不可能！
诸伏景光否定了反诈君66号不负责任的猜想，看了眼橙汁儿，还是勉为其难地让zero摆到了桌上，自己开始动手叠三明治：“确实，所以我有些怀疑她是不是有其他的目的。上次她让我去查爆处班的时候，也是这样一种心血来潮的态度，结果牵扯出来这么一大堆事。”
[反诈君214号：怎么说得跟拔丝地瓜一样？]
[反诈君26号：为啥不是烤地瓜？景光不是在烧烤吗？]
[反诈君19号：不是，他是真的在思考，不是烧烤……算了，这地瓜你别管了。]
不行了，正经严肃的氛围被这群活宝儿搞得要维持不住了。
还好降谷零捡起了包袱，没人在耳边讲脱口秀就是不一样哈：“现在你和我还要调查BOSS亲自吩咐下来的任务，她总不好越过BOSS的，难道她还查到了点别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