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听闻了李玄翊的话,沈砚越发觉得李昭睿怪怪的,也意识到李昭睿并不是因为缺爱而对他有所依赖,而是真的抱着男女之爱的喜欢。平日里李昭睿看起来格外正常的举动,虽类似对待长辈,却又隐隐含着暧昧古怪的意味。
李昭睿长了一张和先帝格外相似的脸,先帝便是那种柔和温润的长相,性格也是如此。虽然李玄翊和先帝是兄弟,但李玄翊更多的是邪魅狂狷的气质。
而李昭睿就比较像他的父亲,也是此类长相,眉眼之间看起来很是温和,看向沈砚的眼神也是如此。随着李昭睿长大,他的五官逐渐舒展开,愈发像先帝了。
许多人都感叹李昭睿很有先帝遗风,若不是宦官沈砚从中作梗,或许李昭睿就是下一个隆熙帝。现如今出现在众人面前的李昭睿当众对沈砚唯命是从,这很是让朝中大臣心怀不满。
而此时沈砚也觉得这个唯命是从没那么简单,他静静盯着李昭睿,试图从这张看起来温顺的脸上找出些端倪。
结果李昭睿只是满心期待地看着沈砚,因为不久之前他请求沈砚在此安寝——夏季多雷雨,钦天监预测今夜为雷雨夜,李昭睿他很是害怕,不想自己一人待在宁瑞宫。
李昭睿这张脸和他父亲一样长得好,知晓李昭睿喜欢自己,沈砚倒也没那么惊讶,只是李昭睿太小了……他真的对未成年下不了手……更何况对方可能发育都没完全,朝这小崽子下手做什么。
现下知晓李昭睿喜欢自己,沈砚觉得他所有可怜的神态都很有目的性,也认为再这么亲密地睡下去迟早要出事,刚好也要治一治李昭睿的分离焦虑症,还是赶紧远离一些才好。
所以面对李昭睿这般的请求,沈砚的面色还是冷冷淡淡,说了一句:“陛下已然这个年纪,不要再像小孩子一般。”这句话说出来,沈砚瞧见李昭睿的眸色黯淡了一些。
沈砚心说总算抓到你要变脸了是吧,你个芝麻汤圆,结果李昭睿只是眸色暗淡,却并未露出其他神色,他落寞地看着沈砚,没说其他话,只是说:“我知晓我不该还是这个样子,但我实在无法抗拒那种恐惧,既然你也说不能再惧怕,那我便孤零零在这寝宫当中一夜不眠吧。”
沈砚又不是傻子,自然听得出来李昭睿卖可怜的意思,先前可能还以为他真可怜,现在知道了,他就是假可怜,甚至也不知道这怕雷的事情到底是真的还是假的。
面对李昭睿如此招数,沈砚完全不接招,便顺着李昭睿的话转身离去,连李昭睿在身后连喊了两声都不搭理,径直就走出了宁瑞宫。只留李昭睿在后面堪堪追了两步,只得看着沈砚毫不留情离去的背影。
一旁早被李昭睿吩咐过的太监见此,有些哆嗦着上前说道:“陛下,还用备好热水床褥吗?”
李昭睿冷厉恐怖的眼神看向身边的太监,说道:“你没看见么?”
太监颤颤巍巍地低下头,弱弱地说了一句:“是。”见李昭睿面色阴沉地往里面走去,最终又瑟缩着问了一声:“那陛下先前让我准备的东西……”李昭睿说道:“他今夜不来,以后也不会来了,将那些东西都拿去烧了,反正他也不用。”他也不知为何此次沈砚从泠州回来,为何又是让他选妃,又是不愿留下,只是恨没把李玄翊杀了。
此下被沈砚那几句话一激,心中五味杂陈,却又在思虑到底是因为什么,便在这处坐下静静坐着,一张脸被恐怖的阴翳遮盖,竟然就这般硬生生坐了一整夜。即便雷雨如约而至,雷声轰隆,却也不见李昭睿像先前那样惧怕得要钻入沈砚的怀里去。
闪电的光色在黑暗中闪现,宛若一道利剑劈开漆黑,照射在李昭睿那年轻、可怖的面容上,只让人觉得宛若恶鬼一般,那眼神也紧紧盯着平日里沈砚最爱坐的那张椅子,就这般一动不动。
这个雷雨夜,沈砚却在墨珰馆与禾生探索那个所谓的“工具”。
他又被禾生覆住了眼睛,蒙住双眼后,只露着那尖瘦美丽的下颌,此时那艳红的嘴唇张开着,从中流溢出美妙的哼吟。
他浑身都湿淋淋的,原本那件轻薄的纱衣已然贴在了他的肌肤上,更是朦胧地透出那些白、那些红。仿佛是为了不让沈砚在此时多加思考,这时候禾生便会使尽浑身解数让沈砚意识朦胧。
于此时,沈砚除了快活和哼吟,什么都做不了。禾生一只手握着沈砚的小腿,另外一只手揽住沈砚的腰身。这腰身是用手直接去接触,没有任何衣料的阻隔,这肌肤触手滚烫,原本极为平坦的小腹抚摸起来,有着一点点的凸起。
沈砚的腰身不断地在他的掌心里上下起伏,那有些粗粝的掌心将腰侧的肌肤都磨得有些发红。沈砚模模糊糊觉得那视线一直落在自己的身上,连忙又用手臂挡住自己的脸。
宛如浆糊一般的脑子里又去想:怎么能又在看,怎么还是这么喜欢看,不可能真的这些人都是同一个人吧,这是什么恐怖故事?
仿佛知晓沈砚在想事情,禾生握住沈砚腰身的手收紧了力道,极为迅猛的攻势忽而袭来,沈砚又是连一点思考的间隙都没有了。沈砚的脑袋不断耸动,原本绑在他脑后的那个结已然被蹭得松开,覆盖在沈砚眼睛上的布条也有些松散,沈砚便微微能够从这布条的下方窥见几分禾生的模样。
他的身体结实有力,汗水流淌在他块垒分明的麦色腹肌上,平日里看起来瘦,没想到是个脱衣有肉的主。倘若他真的只是个太监,又怎么会有着这种身形呢?这种身形分明要经受锻炼才能出现,他又是在哪练就的这些肌肉?
那重重撞击过来的腹部紧贴着他的臀,也很是有力、蛮横,完全就是一个健全之人。
他正思索着,禾生似乎发现他又在想事情,直接握着沈砚的腿将他压成了一个极为弯曲的姿势,随后,沈砚也实在没有时间去想,只一味地吟叫着了。真是爽啊,爽。
沈砚又是神清气爽地站在这大殿上,居高临下看着下面的文武百官,又看了看李昭睿,发现李昭睿神色很是疲惫、难看,这不禁让沈砚想,难不成李昭睿当真害怕打雷?一整晚都没有睡觉?
不过李昭睿确实长大了,害怕打雷这件事还是尽早解决比较好,他也就更不愿意陪李昭睿睡觉了,即便下了朝看见李昭睿那可怜兮兮的模样,他也权当没看见,和李昭睿相处起来,也比之前更为疏离一些,大多是公事公办的态度,除了处理事务两人能见上一面,其余闲暇时间两人都不曾再有什么话要说。
李昭睿时不时会给沈砚送来一些礼物,都是些好玩意,只是沈砚在这些世界里对这些玩意不感兴趣,他只对反派值感兴趣,便将这些东西随意抛掷,也不上心。
每日随便看看就让禾生处理了。这一次,沈砚瞧见里面有一枚银环,上面镶嵌着九枚黑曜石,颇为冷厉好看。
想着这些日子禾生伺候得很得力,也觉得这九曜环适合他,便赏赐给他了。禾生得了这银环之后,很是高兴,每天都戴在手上。
李玄翊赤身裸体趴在沈砚的身边,又用手拈着沈砚的发丝把玩,看着沈砚这张冷性冷情的脸上还未消退半分情欲的情态,便笑着说道:“我瞧着你都不搭理那小子了,你不怕他做些什么?”
沈砚的眼睫还有些湿润,听闻此话不过是轻颤了一下,随后他冷淡地说道:“他能做些什么。”
“他能派人去沙岭杀我,便说明其实他暗暗培养了自己的势力,而且他们与我交手,我都觉得吃力,都不是一般人,自然他想做什么就做什么了。”
他用那发尾轻轻扫了扫沈砚还有些晕红的脸,又对沈砚说道:“怎么这些时日我感觉你找禾生比我多呢?怎么他又找什么新奇玩意给你了?原本我想来偷窥看看的,只是这几次每次都让他抓住。”
禾生那玩意最近确实让沈砚很有新奇感,只是有一件事沈砚不得不说:“你怎么这么喜欢偷窥。”他睁开眼斜睨着李玄翊。
李玄翊笑盈盈地说道:“当然是好看啊,砚砚,你知不知道你被操的时候有多好看。”
“……”沈砚懒得搭理他,又闭上眼睛休憩去了。李玄翊不依不饶,还是有不少话要说,他又说:“算算日子,那小子的及冠礼快到了,你想怎么办?”
沈砚心说你算得什么日子,现在李昭睿才多大一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