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景思又兴致勃勃地给他穿上裙撑、裙子、内衫、外罩等等各种繁琐却又美丽的东西。最后又给他戴上了假发。
他的脸上没有施任何粉黛,只是这样,却已经难以分辨雌雄,美丽得不可方物,金色的发丝轻轻垂落在他的脸侧,显得他的肌肤更为白皙、唇瓣更为粉红。
江景思捧着沈砚的脸,亲吻上他薄红的唇瓣上,他激动地说:“少爷,你是公主,你是世界上最美丽的公主。”
“……”沈砚承受着他的亲吻,有些无奈。
他早已经见识过江景思有多么疯狂,便对这些事情已经见怪不怪。
这个男人将脑袋蹭在他的颈窝里,将鼻尖埋入其中,仿佛在嗅闻什么未知的香味。他将这个被自己装扮得漂亮得像娃娃的人抱在怀里,他又说起以前的事情。
他说:“少爷,我早就想要这样做。我第一次见到你的时候,我就想,像少爷这样漂亮的人,要将世界上最好看的衣服给少爷穿。简直不敢去细想,那样的少爷有多么漂亮、多么好看。现在,我这个愿望总算实现了。”
他热情地亲吻沈砚的唇瓣,将沈砚压在这一张大床上,狂热地吻他。即便沈砚看不见自己现如今的模样,却能够看见这在日光下散发出细碎闪光的裙子如此美丽。
他也很喜欢这裙子,除了不能表现出来以外,沈砚心情很好,也想要和江景思就这样来一次来高兴高兴,于是就故意任由他摆弄。
江景思总是将他打扮好之后,疯狂亲吻他,将脑袋埋进衣服当中,又嗅又拱,此时他已经掀起了裙子。沈砚靠坐在床上,呼吸变得沉重一些,白皙的面颊上沾染了红潮。
江景思的舌头轻轻舔舐着,隔着那一层白色薄薄的、宛如纱布一样的布料舔吻他。除了感受到他舌上的湿热与温柔,还能够感受到那布料的摩挲之感。在这嫩红色的上面摩擦着。沈砚咬住唇瓣,如此艳红的唇肉更为糜丽,仿佛在努力抵抗自己声音的宣泄。
已经完全看不见江景思的脸。宽大的裙子几乎铺满了床面,裙撑所遮挡了一些视野,就更是看不见江景思了。他沉醉般、痴迷一般地接近沈砚,吮吻沈砚,像狗一样舔舐他、靠近他。
最后江景思爬起来,要亲吻沈砚艳红的唇瓣。
沈砚靠坐着,金色的发丝凌乱地黏在有些薄汗的脸颊边,江景思将这发丝轻轻拂去,用指腹摩挲着沈砚红红的脸颊。
知道这家伙刚才的嘴巴干了什么,沈砚偏头躲过他的吻。江景思像是已经习惯了沈砚的躲避和拒绝,他对所有的一切都不在意。
他将脸颊埋进他衣襟处的蕾丝花边里,隔着这蕾丝又舔舐他的脖颈。此时终于沈砚终于有了机会,将从枕头底下摸到的那样东西拿出来,狠狠向江景思扎去。
鲜血从他的肩膀汩汩地流淌下来,洒落在这美丽的裙子之上。江景思抬起头来,沈砚却没有在江景思的脸上看见诧异、意外的神态。
沈砚心里咯噔一下,还以为反派值不会涨,结果听见:【反派值+2。】
他的心里才松了一口气。
最近他很爽是不错,但他也知道如果一直怠懒着什么也不干,反派值会倒退,所以这段时间,沈砚没少对江景思说难听的话。
说了难听的话之后,反派值还是加了一点,沈砚忽然又想到,直接在江景思这里刷满就可以了。
所以他早就准备了东西要伤害江景思,也是担心反派值涨得不够,饭票没了,沈砚才没捅他的颈动脉和心脏,而是捅了他的肩窝。
浓厚而又可怕的血腥味在他们之间蔓延,江景思的脸在这一瞬间变得苍白无比,他痛苦地皱着眉,因为疼痛使得呼吸也变得小心翼翼。他先伸出手来,沈砚将这碎片往江景思的身体里再往深处捅了捅。
“砚砚。”
江景思缓慢地说着。
他抬头看着眼前的沈砚,沈砚看过来的眼睛里没有半点情感可言,面上也没有任何的表情。仿佛他在做的不是一件鲜血淋漓的可怕的事。
他伸手握住沈砚的手,因为疼痛颤抖的手慢慢牵住沈砚的手,将沈砚的手一点点在掌心里轻柔地打开。
这掌心里只沾染了江景思的鲜血,没有半点伤痕。江景思才放松一样,轻轻叹了一口气,却又扯动伤口疼得抽气。
他的指腹温柔地抚摸着沈砚的掌心,他说:“还好,砚砚的手没有被割伤。”
沈砚心里微微一滞。
接着,江景思拿出一样东西放在沈砚满是鲜血的掌心。那是一支黑色的枪。
沈砚还是第一次摸到这玩意,沉重、冰冷。他虽然喜欢搞点坏事,但确实是良民,这东西第一次到了他的手上,他有点紧张。
这和那些训练场随意玩玩的东西根本就不一样,这是真家伙。这东西拿在手里还算沉重,冰凉的金属硌着沈砚的手指。
仿佛察觉到了沈砚的紧张,江景思握着沈砚的手指,一点点将枪握在他的手里,他一边摆弄沈砚的手指,一边说:“砚砚,以后别拿那种东西杀我了。那些碎片只会伤了你的手。你用这个。”
他握着沈砚的手,将枪口对上了自己的心脏,他说:“砚砚,对准这里,保险栓我已经拔了。只需要一下,就可以杀了我。”
他轻笑着,面上的笑容依旧这样轻柔、温顺,仿佛还是以前那乖顺地跟随在他身边的小老鼠。
可是眼前这一片刺目的鲜血,还有这狼狈可怕的场面,怎么能与曾经一样呢?
沈砚呼吸一滞,他不想杀江景思,因为他的反派值还没满。他最后的反派值好像只能从江景思这里获取了……
在沈砚迟疑的这个瞬间,一直凝视着他的江景思忽然捧起沈砚的脸来,在沈砚苍白的脸颊上吻了一下。他开心地说:“我知道,砚砚心里还是有我的。砚砚不舍得杀我。”
他将那枪丢开,将沈砚从着床上抱了起来,他带着沈砚缓缓地站了起来。
他颈窝里的伤口依旧还在流血,鲜血流淌在沈砚的衣襟上,随着他们的走动,鲜血也滴落在暗红色的地毯上。裙子的裙摆缓缓拖曳在地上,与地上的鲜血摩擦融合在一起。
沈砚总算看到了这屋子以外的其他景象。
这是一望无际的森林与荒野,湛蓝的天际没有尽头,幽深的浪潮从四面八方翻涌过来。阳光并不炙热,甚至晒在他们的身上暖洋洋的,吹拂而来的风将沈砚头上的金色长发吹得飘扬起来,柔软的发丝扫过沈砚的眼睛,让他微微眯起了眼睛。
“砚砚,如果你杀了我,你要怎么逃离这座岛呢?”
原来这并不是什么靠海别墅,而是一座真正意义上的孤岛。他沈砚,似乎完全没有逃脱的机会。
“砚砚。”他低下头来,亲吻沈砚的头顶,“别做傻事了,如果没有了我,你要怎么办啊。只有我才能见到你,也只有我知道你在这,没有了我,我的宝贝砚砚,会饿死的……”
他这样说着,鲜血依旧在流淌,混杂着这潮湿的海风中,显得如此刺鼻难闻。可是他依旧在轻快地笑着。最后他用一种叹息一样的声音,轻柔地说道:“少爷……我的少爷……只有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