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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章

阎乐笑容清澈讨好,是见到心上人后纯粹的欢喜。

西索则勾起个凉薄的笑。

来找她干什么?

来找她是为了告诉她一声,旅团的人确实是齐了,可别一看没位置了, 再去挑战别的成员自寻死路。

他可不希望自己看中的小苹果提前被被人摘走。

难得他特意跑了这么远来想来劝劝她,谁想一来就看到这一场深情剖白。

西索对小苹果的兴趣比对女人大, 战斗欲胜过情欲。

他对这女生每天某信里哥哥长、哥哥短的告白没有兴趣, 欣赏的只是她有趣的能力。

但是——

每天乖乖跟自己问早晚安的小苹果私底下被别人惦记着,同时也惦记着别人……库洛洛和伊尔迷也就算了,连门外那种货色她都能兼收并蓄……

“没什么事,路过而已。”西索说。

他多少还是有点不爽的。

路过?

怎样路过能路过到人家客厅里来啊。

“不是我自作多情啊哥哥~你这个借口,有点潦草了吧~”阎乐扯起个笑来:“专程来看我的就直说嘛,害羞什么。”

西索挑了下眉, 无言以对。

阎乐推了推他,“不过你先起来一下好吗, 这个姿势你不觉得有点……”

家里的沙发柔软舒适,属于角度很大的懒人沙发,阎乐整个人靠进沙发里,西索胳膊撑着靠背,一条腿跪在她身侧,是只要微微弯腰就能拥抱她的姿势。

“有点什么? ~ ★”西索闻言反而弯曲手臂,身体往下压了压。

他虽然支撑的很巧妙, 浑身上下没有一丁点碰到她的地方。可阎乐被他圈在这里, 甚至能感觉到他身上的热烘烘的温度了。

鼻息间全是他不知道是沐浴露还是发胶的淡香。

虽然怪好闻的……

但这姿势实在是过于亲密了。

阎乐偏了偏头道:“有点……有点……快让我快要把持不住了,哥哥你难道没感受到吗?”

原本想逗逗她的西索:“?”

“我的脑子,我的心,此刻全在叫嚣着让我立刻抱上去,让我把手伸到你的衣服里,抚摸你的身体,抓挠你坚实的后背,掌心握上不该握着的地方……可我本着一定要尊重哥哥的个人意愿,正在勉强压制着这种该死的冲动……”

阎乐深吸口气,做好心理建设后,又把头转回来看着西索道:“还是说……哥哥,你是在考验我的忍耐性?”

她伸出一根手指,从西索的下巴轻轻划到喉结,又勾着他衣领往下拽了一把,魅声道:“那我跟你说,我这个人,可没什么……”

阎乐话没说完,西索倏然起身。

他一蹦三米远,落到了客厅的窗边。

阎乐闭了闭眼,心道:妈的这种话我也说得出来!真他妈是世风日下!

情劫害我!

垃圾天道!

接着她从沙发上跳起来,喜道:“哥哥~ !你跑什么啊~ !还是说你觉得沙发上不舒服,那我们去床上也可以的啦~ !”

她说着小碎步朝西索扑去,颇有一种昏君扑宠妃的既视感。

西索跟着又换了位置,闪到厨房门口去了。

阎乐双眼放光发绿,脸上没有矜持全是变态,跟着又扑了过去。

两个来回过后。

西索起跃跳到窗边:“……呵呵呵呵~打扰了,告辞。”

“啊?”

阎乐看着他从打开的窗户跳了出去,赶紧追到窗边,探出大半个身子喊道:“哥哥那你慢走啊——!下次再来啊——!爱你——!!!”

这会儿街上很热闹,来往行人全都朝他们投来目光。

有好奇的、八卦的、鄙夷的,还有羡慕的……

西索离去的身影愈来愈快,很快就消失在街边。

人才啊。

能把西索这么个变态调戏成这样……

系统说:“宿主,就您这个脸皮,不管去哪个世界,都一定是能干大事的人。”

阎乐冷笑:“过奖了。”

她摸出手机,给西索这狗男人发消息。

索哥哥的小可爱:哦对了,我还没告诉你呢哥哥,为了方便找你玩,我决定要加入旅团啦!

索哥哥的小可爱:每天都想离哥哥近一点呢~嘻嘻嘻嘻.

另一边,西索看到消息之后并没有回复,揣起手机往基地赶。

流星街这破地方,想找辆能跑的车也不容易,他只能一路小跑回去。

赶回旅团的时候已经将近黄昏了。

几个成员正在院子里打打闹闹。

玛奇见他进门:“啊,西索你回来了。”

侠客也有点意外:“还以为你不回来了,刚点了人头没算你,晚上吃火锅,告诉阿姨再多准备一人份吧。”

旅团里的人大部分都会做饭,毕竟是生存的基本技能,但没谁愿意做。

基地里有专门的做饭阿姨和打扫卫生的保洁。

飞坦这会儿正在跟信长过招,芬克斯在旁边等着谁败下阵来换他上去,其他人吵闹着围观。

如果忽略这本身是个亡命之徒的组织,大家多数时候还是很和谐的。

尤其是这几个流星街出身的人。

当然,这其中不包括西索。

西索是最后一个加入旅团的人,没有出身流星街,也从来不跟他们玩闹,更不像他们一样对流星街和彼此都有着别样的情怀。

尤其他目的不单纯还是个假成员。

归属感这种东西对于西索来讲,从来都是不存在的。

当然西索也从不需要。

“好的。~”

西索应下后没有在院子里多做停留,直接进了门。

做饭阿姨是一个哑巴,五十来岁的年纪,这会儿正在厨房的吧台里忙活着。见到有人进门,她抬头看过来,还没等西索开口,先和善地笑笑,比了几个手势。

西索看不懂哑语,但看得懂她的表情。

他没再多叮嘱,微微点头后抬步朝楼上走去。

上了几个台阶后,他脚步顿了顿,看了眼空无一人的大厅,跟阿姨说:“再多准备一点吧,今天或许……”

说到这他没再说下去,阿姨愣了下,点了点头。

回了房间,西索去浴室洗去一身风尘。

回来的路上有两个不开眼的二愣子朝他开火,他顺便就干掉了,身上沾了血迹。

洗完澡换了一身干净衣服,他才又重新拿起手机。

小伊:[位置]今年猎人考试的会场,时间在1月7日不要迟到…… :多谢~

小伊:?。 :[红包]

小伊:[对方已领取你的红包]

小伊:不谢。

真现实啊。

西索笑了一声。

也不知道伊尔迷到底是有什么远大的志向,每天这么狂热的敛财。

但一想到自己热衷培养可爱的小苹果,为此不惜怒跑三十多公里来回去提醒人家别来送死,甚至还主动送上门被调戏了一顿……西索也就释然了。

生活无聊,谁还没点爱好呢。

他又点开阎乐的聊天框,上面没有新的消息,还是之前要加入旅团追他的宣言,但是她的头像改了。

从之前那张扑克,改成了一双手盖住眼睛的照片。

西索神情微微怔愣,把图片放大。

那双手骨节分明、苍白修长,那是自己的手。

与这只宽大冷感的手对比明显,手掌下的一张脸粉嫩白皙,鼻梁挺翘,朱唇微张,漆黑的发海藻一样散在旁边。

这拍的是……刚刚他盖住她眼睛的一幕?

她什么时候拍的?

这种情况下,她先拿手机拍照?

图片截取的刚刚好,恰好绕过他卡着她喉咙的那只手,这么看上去,倒像是一对儿缱绻的情侣在床上调情一样。

这时门被敲响。

西索熄灭屏幕,抬手划过眼下,因为洗澡而消失的水滴和五角星的彩绘重新出现在脸上。

他打开门,外面是玛奇。

玛奇一脸不情愿地敲敲手表:“几点了,看看时间,几点了,不要每次吃饭都要人叫好不好。”

基地开饭的时间很固定,中午12点,晚上6点。

这群盗贼,在没有业务的时候,生活作息竟意外的规律。

西索笑笑说:“抱歉,下次准时。”

“切,你哪次不是这么说的。”玛奇转身向楼下走去。

一楼餐厅的长桌已经摆好了锅子和肉菜,锅底料沸腾的香味弥漫开来。

几个成员正在桌边分着筷子。

西索随便找了个空位坐下来。

透过窗户能看到外面天色渐暗。

下午他过去的时候,看得出阎乐是正要出门的样子,可现在天色已经晚成这样……

他正想着,门忽然被敲响。

嘟嘟嘟,是很有礼貌的节奏。

西索放下筷子,唇角勾了起来。

“奇怪,是谁来了?”信长问:“咱们的人都在呢吧?”

“除了团长,不过团长的话就不会敲门了吧。”芬克斯说。

“也对。”信长说着去门口开门。

就见他打开门后,跟门外的人不知道聊了两句什么,把门一关就回来了。

“谁啊?”芬克斯问。

信长一脸莫名道:“一个女的,不认识。”

玛奇:“女的?来干什么的?”

信长更奇怪了,说:“真稀奇,她说她找库洛洛,要他负责什么的。”

饭桌旁本来热闹的气氛突然凝滞。

芬克斯:“来找团长的?”

“是啊,要我说现在这些小姑娘胆子可真够大的了。”信长说:“居然都敢找上门来搭讪了,还胡扯什么要库洛洛负责,他对我做了这种事情什么的,哈哈哈也就是团长不在,不然肯定要把她打出去。”

信长还觉得奇怪呢,按说这种事情好多年没有过了,只在早年的时候,会有小姑娘跑过来对团长芳心暗许,毕竟库洛洛长得好看嘛,是十里八乡远近闻名的大帅哥。

后来库洛洛冷血无情的名声打出去之后,再没人来自讨没趣了。

“她什么样子?”有人问。

“十八九岁的一个小姑娘,长头发大眼睛,特别漂亮。”信长说:“哦对了,还生的一幅笑面孔,怪讨喜的。”

旅团众人:“……”

第25章

这个外貌描述一出, 上次经历过教堂事件的几人互相对视一眼。

没跑了。

就是那个女骗子。

可她怎么来了?

还要让团长负责,负什么责?

距离上次在森林里发生的那件不可描述之事也没几天吧,哪怕是……也不至于这么快就找过来。

芬克斯唇角抽了抽:“你就这么把她关外面了?”

信长奇怪道:“那不然呢, 团长去长老院开会了啊, 难道把她放进来跟咱们一起吃饭?”

短暂的安静过后。

信长:“……你们难道认识她吗?怎么一个个表情这么难看啊。”

能好看么?

这女的上次把他们涮了一顿就跑, 还跟团长和揍敌客有一腿没法杀。

几个成员一想到这里就一言难尽。

派克诺坦起身走到窗边,看到院子里那姑娘并没有走,而是在门口徘徊片刻后去一旁的秋千那玩了,应该是在等什么。

“所以这就是芬克斯说的那个小骗子吧?”派克诺坦问:“难道你们中间有人栽给过她?”

旅团的女性成员不多,不算新加入的小滴,只有玛奇和派克诺坦俩个女人。

这俩人一个第六感准到离谱, 一个感情细腻敏感到离谱。

派克诺坦几乎一语中的。

芬克斯说:“哎, 总之一句半句很难说清。”

派克诺坦朝他伸手,道:“那就不用说的, 展示给我看。”

她的能力,通过触碰和问话,可以读取对方的记忆。这个能力很罕见也很方便,旅团人多,时常分头行动, 在解释方面能省很多口舌。

可往日里互相信任的成员, 这次却迟疑了。

芬克斯心想展示什么?展示我被抽裤腰带吗?

他一脸菜色地悄悄移开了视线, 就当没听到。

派克诺坦挑挑眉, 又看向侠客。被偷过手机的侠客低头喝饮料。

连续被无视两次。

派克诺坦:“玛奇?”

丢过针线包的玛奇两眼放空。

派克诺坦:“富兰克林?”

富兰克林往锅里下了一盘肉。

派克诺坦:“飞……”

但碍于飞坦脸色实在难看,她话音一顿, 没有问出口。

“你们这——”

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啊。

派克诺坦收回手,审视而好奇的目光一一扫过这群故意无视她的同伴,最后落在了全场唯一一个神态自然的人身上:“西索,总不至于连你也……?”

“哦,我吗?~☆”

西索闻言从窗外收回视线,道:“我倒是没什么,可他们不肯告诉你的事情,我也不能说啊。”

派克诺坦:“……”

西索摊手:“建议你等团长回来了,直接问他好了~”

派克诺坦:“……”

ok,都不说是吧。

她又看向院子里那个打秋千的姑娘,下意识动了动手指.

阎乐也没想到大老远跑过来,居然会被关在门外。

来开门的人竟然没见过。

她只能去角落打着秋千等库洛洛回来。

系统给她解释:“刚刚开门那人叫信长,旅团的特攻组成员之一,刀用的很好。”

阎乐闻言有点兴趣:“用刀的啊,那他跟飞坦谁能打?”

系统说:“不知道耶,应该差不多吧?”

阎乐游荡着秋千问:“旅团到底有多少人呀,这怎么又蹦出个新面孔。”

系统说:“十二个呢,对应蜘蛛的十二条腿,加库洛洛就是十三个,他是头。”

原来如此。

十二条腿对应十二个人。

怪不得任务让她成为蜘蛛的一条腿。

阎乐正想着,那边房门被打开,一个女人从房子里走了出来。

那女人金色头发,高个子,身材火爆,穿的很性感。

依旧是个生面孔。

系统立刻发出红鸣:“警报!警报!请宿主远离这个女人!”

阎乐看到那金发美女朝着自己走过来,问:“为什么?”

系统:“她叫派克诺坦,旅团成员之一,能力是……”

它将派克诺坦的能力机制简单讲了一下。

阎乐:“懂了。”

这女人能读记忆,那确实是个威胁。

毕竟穿越者的身份不能透露,情劫的事情不能透露,系统存在的事情也不能透露。

阎乐身上的秘密太多,随便被哪问一句都不行。

“统子,我这身体是你捏的,不能顺便给我伪造个记忆吗?”

系统说:“不能,派克诺坦的能力特殊,骗不过去……”

它只来得及说出这一句,派克诺坦已经来到跟前。

阎乐依旧坐在秋千上,抬起头对她笑笑:“你好啊小姐姐。”

她声音清越好听,信长说的不错,这姑娘确实长得一副讨喜的模样。

按理说女生长得太漂亮,必然会给人一种攻击性,再不济也会有难以接近的距离感。

这人却完全不会。

明明美的惊心动魄,偏偏又让人感觉很亲切,难以心生半点厌恶。

派克诺坦也微笑道:“你好。”

“出来找我有什么事吗?”阎乐礼貌问道。

派克诺坦说:“看你一个人在院子里无聊,听说你是来找库洛洛的?”

阎乐道:“对呀,不过刚刚你们的人说他不在呢,打他电话又没人接,我在这里等他回来可以吗?我有很重要的事情想找他当面聊聊。”

派克诺坦说:“当然可以,你吃晚饭了吗?如果没吃的话,要不要进来一起吃点。”

阎乐探头看了眼别墅。

一楼窗口亮着温暖的灯光,两侧窗帘静静垂下,看上去没有任何异样——可阎乐敏锐地察觉到那里像躲着什么人一样。

有点意思,这群人是派了个侦察兵来调查她的是吧。

阎乐装作什么都没发现一样笑笑,道:“你们在涮火锅是吗,好香啊,我在院子里都闻到啦。不过还是先不了,我等库洛洛回来再说吧。”

派克诺坦也没有强求,稍微走近一点道:“能问一下,你找我们团长有什么事吗?如果真的很重要的话,我或许可以帮你打电话问问他什么时候回来。”

阎乐道:“这个……恐怕不太好说。”

“是吗?你可以慢慢说。”

派克诺坦很自然地伸手想要帮她推秋千,手却是装作无意地冲着她握着绳子的手伸过来的。

阎乐适时跳了下来,道:“是的呢,是我跟库洛洛的小秘密,不可以说的哦~小姐姐,我是不是打扰到你们啦?要不我还是去院子外面等好了,你先回去吃饭吧。”

派克诺坦道:“当然没有了,我见你一见如故,倒是想跟你聊一会儿。”

她说着探出手来想拽她手臂。

这时阎乐突然一指前面:“哇,你看那是什么?”

派克诺坦一顿,抬头看去。

黑洞洞的一从植物里面,响起枝叶擦动的簌簌声。

阎乐:“是飞坦!”

派克诺坦:“?”

就见一只黑蓝色的小奶猫,从植物里跳了出来,在俩人面前“喵”了一声,趾高气昂地走了。

阎乐:“哦是猫啊,个子那么矮,我以为……”

派克诺坦:“……”

以为是飞坦对吧?

窗帘后的真·飞坦险些没暴走。

还是玛奇和富兰克林一人按住一边肩膀压住了他。

“你还挺幽默。”派克诺坦说着,又抬手去摸她头发:“话说你头发保养的很好啊,又黑又亮,用的什么洗发水……”

阎乐又往旁边走了两步,刚好躲开派克诺坦的手。

她再次朝前一指,煞有介事道:“哎呀!你看那又是什么?”

派克诺坦:“……”

你躲的也太明显了吧这位姑娘。

她偏头一看。

但还别说,墙角的阴影里还真有个黄色的小东西在蠕动。

阎乐:“是侠客!”

派克诺坦:“……”

接着一只奶呼呼的小柴犬从墙角里大摇大摆走了出来。

身边还跟着那只飞坦。

阎乐叹气:“真是的,这小奶狗颜色跟侠客长那么像干什么,害得我都认错了。”

侠客身形一动。

窗帘后,是信长和西索一人按住一边肩膀压住了他。

派克诺坦下意识握紧了拳头。

为了同事的心理健康,她觉得不能再这样下去了,冷下脸色再一次朝阎乐伸手。

“哇!”

阎乐又是一指,就见街角刚刚跑过去的一猫一狗,又带着一直半大的金毛出来了。

阎乐道:“是芬克……”

不过这次她话没能说完,因为窗帘后面的人手实在不够了。

一共就八个人,两个按着飞坦,两个按着侠客,只剩一个不好意思伸手的新人小滴。

没人去压制暴怒的芬克斯。

“砰!”

玻璃倏然破碎。

旅团一群人闪亮登场。

其中三个人杀气腾腾,直冲这嘴欠的女生杀来。

阎乐见状立马后退道:“啊等一下!你们竟然都在啊?太不礼貌了吧,怎么可以偷听人讲话!”

芬克斯怒道:“偷听了怎么样,你个满嘴跑火车的臭骗子!”

“那倒也不能怎么样。”阎乐笑了,道:“只不过出来面对面的聊聊多好,窗户根底下蹲着多累啊。”

芬克斯啧了一声。

心道这小姑娘够敏感的。

他们虽然人多了点,但哪一个人的绝都是一流的,竟然会被发现真是没想到。

所以她刚刚是故意那么说的?

就是为了激他们现身?

可发现了又怎么样。

今天非教训教训她不可!

芬克斯身上当即爆发出流畅又漂亮的缠。

他一左一右的飞坦和侠客也一样,全都进入了战斗状态。

阎乐惊道:“不是吧,你们竟然要三个打一个?!还要不要脸了。”

可这仨人全都不听她说。

飞坦抽出伞刃,侠客摸出两根天线,芬克斯在那儿转手臂。

一个刺客,一个法师,一个战士。

这配置绝了。

系统惊恐道:“玩大发了吧!这要能打得过,我倒立吃屎好吧!”

阎乐咂嘴:“我也没想到啊,这些人心理素质真差……”

她一个起跃跳上了旁边那棵很高的大树,忽然双手拢嘴大喊:“来人啊!都出来看看啊!幻影旅团以多欺少啦!三个大老爷们儿打我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小姑娘啦!邻里乡亲们快出来评评理啦!”

飞坦的剑鞘掉了,侠客的念凝滞了,芬克斯的胳膊嘎巴一声好似扭到。

阎乐吼完,还坐在树尖尖上咿咿呀呀地哭了起来,好一副梨花带雨的模样。

他们住的地方不算偏僻,位于流星街一区的长老院附近,一左一右住的全是熟面孔,这会儿正是饭点,都在家里吃饭呢。

一片开窗户的声音。

有人喊:“飞——!干嘛呢?怎么三打一欺负人!”

还有人喊:“侠客——!你个浓眉大眼的怎么也干这种事!”

甚至有人趴到这边栅栏上,笑闹道:“芬克斯——!有点风度啊!你这样什么时候能讨到老婆啊!”

一片哄笑声响起。

看戏的旅团众人脸色发白。

受害者飞坦、侠客、芬克斯三人脸色铁青。

涨了见识的派克诺坦和信长眼神空洞。

派克诺坦终于懂了。

她终于知道之前同事们为什么欲语又止了。

第26章

旅团一群人围在树下,仰头看着树尖尖上那正跟邻里乡亲们哭诉的姑娘。

全都进入了石化状态。

被她这么一喊,旅团里这几个大老爷们儿哪个还能下得去手?

虽然干着盗贼这种违法犯罪的营生。

但他们行走江湖也是要脸的!也是要名声的!

以多欺少还是打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同乡小姑娘这种事情如果传出去……

旅团还怎么混?

飞芬侠还怎么混?

而且这不纯纯倒打一耙吗。

光诉苦别人打你,但人家为啥要打你, 是只字不提对吧!

派克诺坦喃喃着:“她一个十八九岁的小女生……怎么能这么、这么……”

这么什么她没说下去,因为一时之间没找到合适的形容词。

系统有点心疼他们了:“宿主,咱们什么时候能有点节操啊……”

“节操是什么,能救命吗?”

阎乐一边装哭一边跟它闲聊:“而且我也没有很过分吧,难道说的不是实话?难道他们不是要三打一?怎么好意思的啊!”

系统:“话虽如此但……”

“行啦,不要同情敌人啦,干活了统统。”阎乐道:“给我看看库洛洛在哪儿,离得远不远, 实在不行咱们直接去找他得了, 再待下去迟早要完。”

“行吧。”系统查完之后蹦了个地图,道:“库洛洛在长老院呢, 咱们恐怕是进不去。”

阎乐心道还真是倒霉催的,偏偏赶上了他不在的时候。

看来只能先下去了。

从树尖上跳了下来后,阎乐先抱拳给帮她说话的邻里乡亲们道了个谢,然后对旅团的人说:“哥哥姐姐们,我真的不是来找麻烦的。我只是想找库洛洛聊点事情, 你们让我在这儿等会儿就成, 咱们别打架, 和气生财行吗?”

旅团众人的脸色一个比一个难看。

阎乐又道:“要不你们回屋吃饭去吧?是锅子不香还是羊肉不好吃?跟我在这儿耗什么啊。”

旅团众人:你以为我们愿意吗! ?

被气的都不饿了!

静默片刻,富兰克林问:“你来找团长到底有什么事?能说清楚吗?”

阎乐犹豫了一下,实话实说道:“其实也没什么事,只不过你们旅团不是缺一个8号吗,我想……”

“你想都不要想!”侠客立刻打断她说。

阎乐闻言一顿,撇了侠客一眼后, 好脾气地继续说道:“……所以我想来应聘一下你们的8号位。”

富兰克林艰难道:“来应聘?”

“是啊。”阎乐笑笑说:“作为一个流星街的居民,我一直很仰慕旅团的各位,你们为我们带来了安稳的生活、充足的物资保障,为流星街的建设做出了一份巨大的贡献,尤其你们的旅团4号还那么帅……”

她说到这,众人一齐将视线投向西索。

西索靠着墙壁轻笑。

芬克斯道:“他帅?!难道不是库洛洛更帅?”

阎乐:“库洛洛也帅,我又没说他不帅,我只是说西索更帅一点。”

芬克斯:“我倒不觉得,不管怎么看都是库洛洛更帅吧。”

阎乐:“萝卜青菜各有所爱,你更喜欢库洛洛,而我更喜欢西索,这冲突吗?”

“等等!”

芬克斯还要再说什么,旁边的侠客先受不了了:“这是重点吗?我说你们俩能不能先聊正事啊!”

“哦对!我刚刚说到哪儿了?”阎乐问。

我们怎么知道!

旅团众人:“……”

系统打补丁:“说到尤其你们旅团4号还那么帅……”

阎乐道:“哦对,尤其……总而言之,我辗转反侧、日夜难眠了几日后,终于做了一个重要的决定,我决定要加入你们!所以我今天特地赶来,就是为了应聘旅团8号,希望大家能接纳我!让我有机会成为你们的一员!我一定会好好努力!不负期待!”

她越说越有激情,语调铿锵有力。

话音落地后,对面的八个人面面相觑,谁都没吭声。

十秒后,阎乐又补充了一句:“我说完了,谢谢。”

芬克斯张了下嘴,看似想说点什么,却也没说出来。

其他人更是无语的厉害。

阎乐:“那个……你们不给点什么反应吗?”

芬克斯:“你想要什么反应?”

阎乐:“就——欢迎你的加入!有你旅团会更好!一类的。”

芬克斯:“……”

其他人:“……”

这女的怕是没睡醒呢吧。

没杀你都是全仗着旁边有邻居看着呢,还想要欢迎仪式?

呸!

片刻后,飞坦说话了:“没这种可能,你死心吧。”

他抽出伞刃,冷声道:“想加入旅团,除非干掉我,否则想都别想。”

阎乐:“这么拽?”

飞坦:“就这么拽。”

阎乐:“没得商量?”

飞坦:“啧,我懒得跟你废话,今天我看在团长的面子上不杀你,你以后不要出现在旅团面前,否则……”

阎乐笑了:“否则什么?”

飞坦唇角扯出个残忍的弧度。

他手指轻弹剑尖,道:“你猜。”

沉默片刻,阎乐思索着道:“其实倒也不是不可以……我们来打一场吧。”

飞坦顿了两秒,道:“什么?”

阎乐:“库洛洛之前说你们8号有人了——”

她目光穿过人群,落到一直拘谨地站在别墅门口的小滴身上,“应该是她吧。”

小滴苦着脸点了点头。

她感觉这女生真厉害,明明看上去跟自己年龄相仿,却比自己猛多了。

阎乐冲她和善地笑笑,收回视线对飞坦说:“……我原本还以为库洛洛框我的,但既然你们人确实满了,我想加入就得找一个人挑战对吧……那就你吧,怎么样?”

飞坦难以置信,道:“你确定?我可不是个打起来还能手下留情的人。”

系统在脑海中发出了巨大的不赞同的声音:“不要啊宿主!您对战飞坦一定会很吃力的……”

吃力?

谁让话赶话赶到这儿了呢。

阎乐:“飞坦对我敌意太重,就算我去挑战别人,他也还是不服,那还不如直接选他。”

“可是飞坦超厉害的!”系统道:“……要不咱们直接绑了他怎么样?反正他没有防备,这样也算赢了。”

阎乐说:“不行,这样不能服众的——你以为他们设置这个门槛是为了什么?”

打败谁就代替谁,这不光是为了腾出位置,也有让其他成员心甘情愿承认新人实力的意思。

毕竟12个人可不算少,万一互相不服很难搞的。

系统也明白这个道理。

它说:“可是……总不能就硬打吧。”

阎乐:“对啊,当然是硬打,这不是早就知道的事情么。”

系统犹豫着:“但……”

“闭嘴,能赢。”

阎乐说。

这小系统哪点都好,就是紧要关头太啰嗦了。

系统弱弱地闭上了嘴巴。

它真没想到选来选去还是选了个身手最好的……

这边阎乐跟系统聊了两句。

见她半天没吭声,飞坦又问了一遍:“怎么不说话,后悔了吗?”

阎乐回过神,挑眉道:“这有什么后悔的,就是你啦,来打过吧。”

“好,我应战了。”

飞坦愉快道:“我是旅团的2号,你赢了,这个号码就是你的了。”

“2号。”阎乐说:“这号码不吉利,我果然还是更喜欢8号或者6号……”

仇恨拉满的侠客迫不及待站出来:“6号,那不就是我,来,咱俩打也行。”

自愧不如的新8号小滴:“我也……”

可飞坦已经提刀冲了上去,没给其他人抢人的机会。

阎乐轻笑一声:“那就来吧。”

第27章

旅团基地的选址不错, 是流星街最安稳的地带。

晚上七点多的时间,夜幕降临,街道两旁亮起路灯昏暗的光。院外小路上有人吃饱了出来遛弯, 偶尔还跑过几个打闹的孩子。

左右邻居遇到了就互相聊一聊有趣的八卦和见闻, 他们早已习惯旅团这个院儿里时不时传来打斗的声音, 因此都习以为常并不好奇。

阎乐和飞坦就在这一天之中烟火气息最足的时间段里打了起来。

正如系统所说, 这场战斗阎乐确实吃力了。

飞坦的招式偏快,走的是轻巧灵敏的路子。

阎乐的优势同样是速度,甚至比起飞坦尤甚。

但她身体素质到底不如刀尖舔血历练出来的飞坦,力量和耐力稍差。

尤其她还空着手,连把武器都没有——鸡肋小皮鞭在这种战斗中根本屁用没有。

两人打斗间。

飞坦的伞刃锋锐无比, 阎乐即使身法再好, 可手无寸铁,难免受伤。

没一会儿, 她浑身上下就全是伤口,后背一条最长竟有三十公分,从左肩贯穿到右腰,皮肉外翻形状可怖。

飞坦仿佛也不着急要她的命,只是一点点重创她,并且享受这个过程。

跟凌迟也差不多。

这一开场阎乐就显出了败势。

旁边的团员们一副看戏的样子闲聊。

芬克斯:“她身手倒是不错, 可对战飞坦还是够呛吧。”

侠客道:“不是够呛,是根本打不过,飞坦今天状态很好。”

玛奇:“真的没问题吗?飞坦越打越疯了,万一人死了……”

芬克斯:“死就死了呗,你是担心团长发火吗?”

玛奇没吭声,她确实感觉库洛洛对这女生很不一般。

“团长去开会多久了,怎么还不回来?”

“有三四个小时了吧,长老院那群人唠叨的很,十三区又不安定,肯定要很晚……”

“……”

西索站在一边。

他看着场内的人伤势一点点变重。

当初被他捏着下巴都能疼哭的姑娘,这会儿被砍成这样却依旧神态自若,身上血淋淋的也一声不吭,辗转腾挪间仍可见唇角带笑。

他手里变出两张纸牌,接着又收起来,又变出两张,又收起来。

就这么没完没了的反复着。

阎乐打斗中若有所感,突然将视线投了过来。

刚好对上西索金色的眸子。

她险险躲过飞坦刺来的一剑,忽然朝他一笑,比了个口型:哥哥别担心。

那剑尖一偏,在她肩头挑出一串血花。

能看到她一脚踢开飞坦再次刺来的一剑,身形鬼魅灵动,继续跟对方过招。

西索将纸牌彻底收了起来。

旁边派克诺坦突然问道:“她跟你说了什么?”

西索:“嗯?~她跟我说话了吗?”

派克诺坦:“比了口型,你没看到?”

西索哼笑一声:“没有,我走神了。~★”

派克诺坦瞥他一眼。

心道你走神个鬼,兴奋成这样,身上的杀气都溢到十米开外了。

从那边打起来开始,西索身上的戾气就极重,团员们都离他远远的。

谁走神他都不会走神。

但西索不愿意说,派克诺坦也不好再问.

又过了十分钟。

飞坦出手愈来愈重,仿佛是玩够了,开始招招奔着致命而去。

阎乐节节败退下,忽然朝旁边的围观群众冲了过去。

旅团众人反应很快,纷纷朝四周闪躲。

阎乐目标明确,脚尖点地一个急转,直奔信长。

信长:“哦?冲我来的?”

他走的是居合刀路子,主打一个刀出鞘必收人命的,因此第一时间并没有拔刀,只是后闪,道:“小姑娘,你选错人了吧。”

飞坦嘲讽:“呵呵,打不过要换人了?”

阎乐却没管他们说什么,加速冲到信长面前。

信长正要抽刀。

阎乐扭身脚尖一踢他手腕,将他抽了一半的刀又踢回了鞘里。

“这位大哥,借刀一用!”

阎乐说完也没管信长愿不愿意,双手一推一砍,从他手里把刀劈手夺了过来,重新朝飞坦冲去。

有了武器之后,阎乐身手立刻上升一大截。

大家发现她刀用的竟然很不错。

跟信长的居合拔刀术不一样,她用的是一种从没见过的刀法,攻守兼备,招式美感与威力俱在。

飞坦应对间竟有些捉襟见肘。

信长:“……”

他低头看看空空如也的双手,抬头看看跟飞坦打斗的女生手里的武士刀,又低头看看双手。

侠客拍拍他的肩膀:“被抢了是吧,没事的,她那人就那样。”

芬克斯说:“习惯了就好了。”

什么叫习惯了就好了?

信长瞳孔地震。

一个战士被抢了刀,跟被抢了命有什么区别?

这他妈习惯不了一点好吧!

而且那人怎么做到的?

信长甚至都没能看清她的动作,只一个照面,就被她从手里把刀抢走了。

还是刀已经拔了一半的情况下,又被踢回去抢走的。

没有力量,全他妈是技巧。

他好歹浸淫刀术二十年,对方只不过是一个黄毛丫头而已啊。

而当信长再看向场内二人打斗的时候——

这丫头刀术真不错。

招式漂亮干脆,游刃有余,不像是野路子。

这没个几十年的功底都练不出来吧……

信长瞳孔一缩再缩,有点怀疑人生。

但其实何止几十年功底。

给他几百年都不一定能行。

阎乐十六岁入仙门,师父是标标准准的一个刀修。

阎乐当时觉得剑更帅,招式更灵活,可却以你性格大开大合更适合用刀为由,被师父硬是按头练了几百年的刀。

所以对于她来说,信长这把刀拿到手的一瞬间便如有神助。即便这世界没有灵力,强横的神识也不复存在,招式却已经化作肌肉记忆刻在了骨子里,一把锋利的刀刃在她手里犹如有了生命,比起对面飞坦这种自我摸索野路子出身的剑术,高下立判。

顷刻间,双方形势便逆转。

之前是飞坦压着她打,现在是她压着飞坦打。

阎乐:“果然,冷兵器才是我的舒适区。”

系统:“我是真没想到,您功夫真好,早知道咱们来的时候买把刀再来多好,您就不会受这么重的伤了。”

“这破地方上哪儿买刀啊。”阎乐说:“而且你以为什么刀都行吗?信长这把刀的的确确是把不错的好刀,肯定是找大师锻的,换个别的跟飞坦这么对砍早折了。”

系统:“那没事,等这个任务做完了有个武器盲盒奖励,说不定能开出来呢!对面已经快输了,咱们再加把劲把他打倒,不过请注意不要打伤他。”

阎乐:“为什么?”

系统:“飞坦的念能力有一个技能,身上的伤势越重,伤害就越高。”

阎乐表示这世界念能力的设定挺有意思的,竟然什么稀奇古怪的技能都有。

接下来她很听听劝地没再打伤飞坦,只是招式间不停划向对方的衣服。

几个回合下来,飞坦的上衣就破破烂烂了。

飞坦被打来了火气。

明明前半场还很顺利,结果后半场被反杀,这谁忍得了?

他一扯破烂的上衣,漏出了坚实的胸肌、腹肌、肱二头肌。

阎乐上下扫了一眼,给出了雷区蹦迪的评价:“除了矮点,没别的毛病。”

飞坦:“……”

今天不杀你誓不为人!

他再次提剑冲了上来。

阎乐这次目标变成了他的裤子。

于是两分钟后……

芬克斯:“飞坦——别打啦,给自己留条内裤吧——!”

“回来吧飞坦。”侠客也劝道:“没见女成员都回屋了么,你这样好不雅观啊……”

飞坦低头看了自己一眼——光溜溜的上身,破破烂烂、衣不蔽体的下身,就一双靴子还算完整。

再看对面这臭骗子,浑身血痕看上去比自己惨了十倍不止。

但体面。

人家什么都没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