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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章 就当我疯了吧他似乎有点精神不正常……

裴云青坐到姜谕身边没一会,脸色越来越红,整个人捂着肚子无力斜靠在椅背上,难受的眼睛都眯了起来。

姜谕也不是傻的,当然看出他的不对劲,招呼着助理一起把他扶到更舒服的沙发坐着,并且让他赶紧联系助理,看看是去医院还是叫医生过来。

裴云青似乎难受的说不出话,幸亏小助理说会场有准备嘉宾休息室,现在大家都在吃饭,休息室闲置,可以把人先扶到那里去。

峰会邀请了不少媒体前来,姜谕不敢贸然打电话叫救护车,怕明天就传出什么需要公关的新闻。

“呜……去休息室。”裴云青似乎在压抑着什么,说话都断断续续的,还带着颤音。

姜谕想到刚才他出去应酬,无法避免空腹喝酒,猜测可能是刺激到胃了。

“如果实在难受就叫救护来,一切都没有命重要。”

裴云青似乎被这句话激励到了,拿出手机给助理发了几条消息,因为角度问题,姜谕只能看到备注,看不清具体内容。

他重新将手机揣回口袋,似乎很渴的样子,竟然有力气端起桌上剩的半杯纯净水,送到嘴边一饮而尽。

姜谕想说那是她喝过的杯子,但人家都喝完了,她也不好和一个病人计较,只好又把话咽了回去。

“你扶我去休息室,好不好嗯?”裴云青难受的说话都带着上扬的尾音,姜谕赶忙点头应下。

她想,他刚才应该是发消息让助理带着私人医生去休息室,所以她只要把人扶过去等着就好了。

她坐的地方本就不起眼,裴云青刚才又是悄悄过来的,助理在前头引路,她扶着人走在后面,并没有引起几个人注意。

“你怎么这么热,是不是发烧了?”这一路不长,但足够姜谕感受到裴云青身上的热意,像个火炉似的,贴久了都烫人。

终于抵达休息室,她费力把裴云青摆正了躺在沙发上,还没等站直,就见他一个鲤鱼打挺,整个人调整成一个侧躺蜷缩的姿势。

“你……”姜谕眨眨眼有些脸红,她刚才似乎注意到了某处不得了的变化,这裴云青是发烧烧错地方了?

她站起来想后退两步,却被眼神迷离的裴云青扯住了手腕,他难受的将头埋进沙发,压抑着呼吸闷闷乞求:“别走……”

就算刚才有很多不靠谱的猜测,姜谕现在也完全回过味来,对方根本就不是生病,而是被下/药了!

怪不得他苦苦忍受,只用发消息的形式联络助理,而不是采取打电话这种更快捷准确的形式。

因为那样很容易暴露他现在的情况,被有心之人趁虚而入!

“你助理什么时候到?我现在能为你做什么?”姜谕回身拿起桌上的瓶装水,贴在裴云青的脑门上帮助降温,只是效果聊胜于无。

小助理在门外守着,此时屋里只有他们俩,裴云青倒是不再避免出声,“唔……你抱抱我……”

从他察觉到不对劲时,整个人就被那一波一波的情朝不断冲击,只要一开口说话,就会暴露不堪的状态。

所以他只能装作难受的不开口,避免让旁人察觉到不对。

他已经隐约能猜到问题出在哪里,八成是陆念婉那个蠢货,不知被谁当了替罪羊,借她的手促进他喝下那加料的酒。

仅仅一口,效果就这样强烈,他丝毫不怀疑,如果整杯喝下,会造成什么永久不可逆的后果。

背后使坏的人简直其心可诛,不仅想抓住他的丑闻,还想彻底摧毁他的身体机能,从这两点出发,出手的疑似是裴家的某个死对头。

混沌的思绪已经不允许他再理智分析下去。

“姜谕……求你,嗯。”他已经无法抑制自己凌乱的呼吸,尽力压制的后果就是,一句完整的话都说不出口。

他现在真的好热,只有接触姜谕手腕的掌心,能感受到丝丝清凉。

这一丝清凉非但无法缓解他心里的那团火,甚至如火上浇油一般,引的他迫切的想要更多。

此时此刻,想与心爱之人肌肤相亲的渴望抵达巅峰,

他恨不得手上用力,直接把人扯进自己怀里。

但他不能。

姜谕本来就讨厌他的接触,如果不是因为生意上的往来,甚至都不愿与他见面,如果他不经过她的同意就做过分的事,她肯定会毫不留情的离开。

不行,那样不行,他无法接受她的第二次消失。

“哈……我真的好难受,你就当可怜我行不行?出去之后,就当作什么都没发生。”

“我再也不会不识趣的找你要名分。”

他仰着头,滚烫的泪水顺着眼角流向鬓边,温度在空气中极速变凉,又丝丝缕缕的滑入后颈,冷的他颤了两颤。

当他的心渐渐冷却,以为姜谕不会回应他的时候,头顶却传来一声轻叹。

已经起不到降温作用的水瓶被放回桌上,一股独属于她的丁香花味越来越浓,直至把他的整个人都笼罩其中。

她的怀抱如同前世一样温暖、包容,让人想无休止的陷在里面,把时间永远停留在这一刻。

裴云青像是终于攀附到树干的藤枝、努力调整坐姿,让自己能与姜谕靠的更近。

他半眯着眼,试探般蹭蹭她冰凉的脸,见她并没出言阻止,遂放心大胆的直接与之贴在一起,闭眼享受这片刻宁静。

能和她这样抱在一起,即使什么都不做,他也心满意足了。

反倒是姜谕,不知道怎么了,自己刚才明明很冷静的,知道拥抱无法缓解药效,还是心软答应了裴云青的请求。

也许是上辈子两人曾经在一起过,现在这样抱着,倒也没有觉得很尴尬,甚至都有些习以为常了。

估计是裴云青太热了,又离她这样近,连带着她都感觉空气在升温,心跳在加速。

“你太重了,别把整个人都压在我身上。”她无力的吐槽,但没有实际把人推开。

裴云青身上没什么明显的肌肉,但一个一米八几的男人,怎么也轻不到哪去,现在像个熊一样蜷在她怀里,对她这样一个刚到一米七的女生来说,确实是有些压力的。

她话音落下,裴云青就很配合的调整了一下坐姿,她身上的负重明显小了很多,但比较尴尬的是,有个不得了的弧度显露出来,她只要稍微一垂眸,就能看的十分清楚。

说实在真的很优秀。

前世她和裴云青交流的时候还感慨来着,用不上还挺可惜的。

“你助理到哪了?我怕过一会你情况会更严重。”

根据她大学期间阅读小说的经验,这种情况拖延的越久越危险,甚至会留下后遗症。

裴云青无力的把头靠在她肩上,鼻间呼出的热气扫过她的锁骨,激的她不由一抖,差点就想把人推开。

他说话比刚才还要支离破碎,“不,知道。”

姜谕很想说,不知道可以拿手机再问一下啊,不能一直无休止的在这里等着吧!

“阿谕。”

“怎么了?”

“你好香呀……我可以咬一口吗?”

她本来以为裴云青要说什么重要的事情,没想到净说这些有些没的,看来他已经被药效的破坏了脑子。

“不行!”

“嘶…我说不行你没听见吗?”姜谕目眦欲裂的看着靠近脖颈处的牙印,恨不得两巴掌把人打醒。

她早该知道的,这人做事向来如此,先试探她的底线,再凭借她的心软一点点将底线拉低。

很可惜,那是曾经的她了,现在的她可没有这么好的脾气。

啪——

清脆的巴掌声响起,这个角度不太好发力,但仍然在裴云青脸上留下了先是青白,而后迅速变红的五根指痕。

“有没有清醒点?”

裴云青睁开积满泪水的眼睛,可怜巴巴的看着她,弱弱说道:“有……”

实际上只有他知道,这一巴掌非但没有让他清醒,反而像是煽动的蒲扇,无端的将火势助长的更旺。

疼痛,有时也可以成为催化剂。

两人又等了一会,姜谕感觉裴云青靠近她耳边的呼吸越来越急促,多少有些担心,想找手机联系一下助理,哪知裴云青的手机不小心掉进沙发缝里去了,她努力几下都没有拿出来。

她又想叫小助理进来联系,奈何被裴云青拒绝了,他说自己不想被第二个女人看到现在这副丑样子,他愿意再忍一会。

“总这样不行!会出问题的。”

因为休息室还兼顾一些女生化妆的需求,所以设有洗漱间,姜谕费尽全身力气拖着裴云青走到里面,就把他丢在淋浴间的地上开始浇冷水。

现在管不了那么多了,感冒总比留下后遗症要好。

裴云青从凌乱着斜靠在淋浴间地上,改成了垂头双手抱膝躬身坐在地上,浑身散发着可怜巴巴的气息,莫名的让姜谕联想到在雨天被遗弃的小狗。

见人不说话了,就默默挨浇,她心头攀上几分焦急,“你还清醒吗?都过去这么半天,估计他们也该来了。”

回应她的,只有稀稀拉拉的水声。

不知道是不是她幻听了,还有断断续续的好疼,难受之类的。

终于,外面响起了敲门声,姜谕关掉花洒第一时间跑出去,把姗姗来迟的助理和一个中年男人领进洗漱间。

两人看到浑身湿透的裴云青,多少被吓了一跳,好在都是经历过大风大浪的人,只是愣了一下,就赶紧蹲下检查情况。

折腾近十几分钟,又是取血,又是测什么试纸的,他们才把裴云青搀扶到沙发上。

那个中年男人对秘书说道:“咱们被耽搁太久,现在打抑制剂已经不管用了,药效已经彻底扩散到各处。”

通俗来讲,就是药效已经充分扩散,极大部分都被吸收,能被抑制的部分只剩很少,就算打针也起不到作用。

助理第一次遇到这种事情,面上十分焦急,“那怎么办?就让老板这样忍着?会不会有后遗症。”

中年男人摆摆手,看了眼姜谕,然后对着在场的人说道:“让裴总自己解决几回,药效发作完就好了。”

他说的非常云淡风轻,但是助理和姜谕怪尴尬的。

她低头看着自己半湿不干的礼服,“一会我换件衣服就走。”

助理点头表示他先去找衣服,然后回来就接手照顾自家老板。

然而不知道哪句话刺激到了裴云青,原本像个虾米一样躬身躺在沙发上的人,竟踉跄的站起走到姜谕身边,不由分说的将她抱住。

“我不用那样也能恢复,你再陪我一会,行吗?”

助理很有眼色的带着中年男人走了出去,还很贴心的帮着关上了门。

裴云青感觉现在身上又冷又热的,头脑也时而清醒时而混沌,当他听见姜谕要走的时候,仿佛回到了上辈子,心里空的让他发慌。

在这个无比脆弱的时刻,他非常需要她的陪伴,哪怕只是坐在他身边,就能让他获得无与伦比的安全感。

“别闹脾气。”姜谕自己的衣服也被打湿了大半,而且身上还挂着这么大一个人,非常不舒服。

她一回忆起中年男人说的话,脑子里就想到些有的没有,想到曾经的一些场景,心跳加速,根本维持不了平静如水的状态。

她想,真如那位内分泌大夫所说的,她确实该调整一下了,不然稍微有点外在因素,就按捺不住自己可不行。

“放开,不然我现在就走。”她的言下之意是可以留下陪他一会,但不想这样粘在一起。

然而脑子不清醒的裴云青,似乎只听到了‘现在就走’,哼哼唧唧的不肯放手,甚至还主动把脸凑了过来,想像

刚才那样和姜谕贴脸。

但姜谕似乎是误会他了,直接侧脸躲开他的靠近,手上发力想把人推开。

裴云青有些受不了她冷淡的表情,一颗心如坠深渊,仿佛又回到她去世后的那段时间,脑子里属于理智的那根弦崩断,不由分说的冲动吻了上去。

一股腥甜在两人唇间蔓延,丝丝疼痛并没有吓退裴云青,反而让他更加得寸进尺。

姜谕重重在他腰/上的软/肉掐了一把,对方才条件反射的松开了嘴,但仍然死死的抱着她不肯松手。

“你再这样,我们以后都不要见面了。”她为掩饰熟悉又陌生的情愫,表情愈发冰冷。

裴云青痴痴的望着她,呢喃般提问,“你果然不想要我了对吗?”

“我就这么让你讨厌?”

他似乎陷入了曾经的某段记忆里,脸上是无论如何也掩饰不掉的绝望和悲伤,像流浪找回家门小狗,恐惧再次被抛弃。

姜谕见他状态不对,刚想出声喊助理帮忙,哪知就又被他堵住了嘴,只能发出意味不明的呜咽,似拒绝,又似盛情邀约。

她终究是没有再咬破他的唇。

不知不觉,两人陷入柔软的沙发中。

“帮帮我…姜谕。”

“我那里好痛。”

姜谕被亲的有些呼吸不匀,她尝试推开身上的人,但用尽所有力气,也没有撼动分毫,索性不再尝试。

“大夫说你自己就可以,用不上我。”

“你和那个没名没分的杨舒都可以,为什么和我不行?”他话里都是酸溜溜的醋意。

“我让助理买了东西,一会就送过来。”

几乎是他话音落下,门就被人推开了一条缝,一个纸袋被悄悄塞了进来,然后门又被外面的人默默关上。

姜谕盯着纸袋眉头直跳,那里面装着的不会是她想的那个东西吧?裴云青是疯了吗?还有,她什么时候和杨舒扯上关系的?

“你疯了?”

他上辈子那么想摆脱她,说尽了各种难听的话,对那种事更是深恶痛绝,怎么重活一世,反而巴巴的送上来?

就为了重新和她在一起,他这么拼的吗?

裴云青没有出声,而是娴熟的用领带捆住姜谕的双手,又把另一头固定在一个无法挣脱位置,起身取来纸袋,拿出里面的装备为她穿好。

这些动作他做的一气呵成,看的姜谕目瞪口呆,大概是太震惊,都忘了反抗。

他认真在袋子里翻找着润/滑,脸上的表情似哭似笑,看起来不太像个正常人。

“你就当我疯了吧。”

“反正过了今天你也会不要我了。”

“就当成是你送我最后的告别礼物好不好?”

他没控制好挤压的力气,粘腻的冰凉液/体顺着工具顶端淌到姜谕的皮肤上,激的她下意识想躲开,却又被他手疾眼快的按在原地。

“嗯……”是一声男人忍耐着疼痛的闷哼。

他双手费力的支撑着,颤抖着,把自己完完全全献给姜谕。

随着他的重量一点点压下,姜谕别过头去不愿再看,但也没再阻拦。

第23章 真不疼啊?对不起把你礼服弄脏了……

“阿谕……”

“你为什么不看我?”

“我现在的样子很丑吗?”

裴云青好疼,但他不敢说,他怕只要自己表现出一点难受,姜谕就会误会他不喜欢这种事。

他真的喜欢的!

以前他记得都很舒服,可不知道为什么,这次他自己主动的时候完全变了样,怎么找也找不到快乐的点。

姜谕一定觉得他忍痛强笑的表情很狰狞吧?又不说话又不看他……果然她早就下定决心抛弃他了。

“哈啊……”

一时之间,安静的休息室里只剩下他的变了调的叹息。

姜谕侧头盯着折射模糊人影的真皮沙发靠背,在沉默中开口,“很疼吧?”

如果她没猜错,裴云青在这个世界还是第一次,在这之前,根本没有过这样的经历。

她一开始就注意到装备的宽度似乎有点超标,想要提醒他,但是他已经坐下去了。

这个傻子,上辈子少说也经历了好几次,怎么不知道最开始不能用这么宽的,那里那么脆弱,怎么可能一下适应的来?

简直就是自讨苦吃。

“一点也不疼,我感觉很好。”裴云青为证明自己的话,甚至还加快了一点。

结果就是他的表情更难以控制了。

他佯装镇定,支撑的手臂却颤的能当风扇,平整呼吸后求道:“可以让我亲一下吗?”

他脑子里努力回想从前的情景,奈何真的太久远了,努力集中思考的时候,记忆反而越来越模糊。

只记起曾经姜谕很喜欢用亲亲作为安慰,他想,也许亲一下就不会那么疼了。

姜谕没有回头,只是耐心解释道:“这不是亲不亲的问题,是你现在没法适应这个……”宽度。

最后两字没有说出口,她就被慌里慌张的裴云青用力吻住,他似乎怕极了,怕她盖章定论认为他不喜欢这样。

不,他真的喜欢,就算再比这疼一些,奇怪一些,他也喜欢的,只要这个人是姜谕,痛也会转化为快乐。

姜谕被迫正过脸,任他在自己口/腔里横冲直撞,盯着他挂着泪珠的睫毛,终究是心软了,配合的开动。

裴云青几乎是第一时间察觉到情势的反转,他混乱的大脑都没理清发生了什么,愣愣的睁眼,被动的一晃一晃望着她,忘了继续亲下去。

“真不疼啊?”

“哼嗯……不,疼。”还是超疼!

姜谕都要被他气笑了,第一次想说脏话,“不疼个屁!”

“你先松开我,我帮你,用这个会损伤身体的。”

裴云青在漂泊中撑着自己坐起来,目光在四处搜寻,想找个东西把她的嘴彻底堵住,这样她就不会说这些揭露他真实感受的话了。

对,还要再把她的眼睛遮住,她这么冷静、清醒的看着他发疯,都让他有些无地自容了。

他才不相信她会帮他,很可能就是骗他起来,然后起身就甩掉他走人。

姜谕见他不搭理自己,都想让他吃点苦头了,然而目光不经意扫过相接处,却看到一丝可疑的红色,只能赶忙停下来。

“你流血了,这样真的不行!”

“我们现在都这样了,就算你起来我也不会走,我只是不想让你受伤。”

她劝说自己,现在对方精神不正常,她多点耐心解释,他一定可以听懂的。

裴云青不再寻找东西,而是顺着她的目光看去,发现果然有丝丝缕缕的血迹,不过很少,看样子没什么大问题。

他用手指沾了点放在姜谕的眼前晃了晃,有些痴痴的笑着:“你看,这是我的第一次呢。”

“不管是上辈子,还是这辈子,我只有你一个,别人永远比不过我。”

姜谕被他奇特的逻辑打败,他一个大男人哪来的什么一血!她看他是真的无药可救了。

“嗯,谁也比不过你。”

“先松开我好吗?我帮你好受点。”

裴云青重新靠近她,有些失落的低声说道:“你就是在敷衍我。”

“你以前喜欢我的时候说过,第一回一定要画上个完美的句号,现在却让我起来?骗子。”

“我就要这样,什么时候完事什么时候再松开你,你不动,我自己也可以。”

他嘴硬的很,明明刚才自己努力了半天,也没有丝毫进展,现在还逞强说自己能完成。

如果不是有药劲撑着,可能会比现在更难受一些。

好难找啊……到底在哪里。

姜谕简直无话可说,感觉再劝也是这个熊样,干脆主动了一些,免得他自己胡乱作为,让伤势更严重。

“你真会给自己找罪受!”她的行为与语气完

全相反,可以说是格外温柔。

裴云青还是疼,但就感觉有些不一样了,说不清楚。

她果然在骗他,现在不起来,不也一样能让他好受?

他把头埋在姜谕肩膀上,用她的袖子蹭掉自己脸上的眼泪。

他出神的想,幸亏已经不是哭起来还流鼻涕的年纪了,不然姜谕肯定会嫌弃的不行。

其实只是哭的话,她应该挺喜欢的吧……上辈子他就哭过一回,她兴/奋的哄着他又来了一次呢。

“哈……”

他再也控制不住自己,脱力的倒在姜谕旁边,因为还处于负接触的状态,不能完全躲开,只能尽可能的少压到她一些。

“对不起,把你的礼服弄脏了……”

不久后,他从光怪陆离的眩晕状态回过神,才讪笑着道歉,并不真诚,大有想再多弄脏几次的意思。

姜谕鬼使神差的在他眼角亲了一下,然后又哄道:“现在可以解开我吗?我胳膊都麻的没知觉了。”

此刻裴云青眼中已经恢复了几分清明,没有刚才那般混乱的状态,从善如流的抬起手解开领带,同时眼底闪过几分不舍,觉得她马上就会离开。

他做了这样过分的事,把她惹生气也很正常,她是一个边界感非常清晰的人,刚才愿意帮他,已经是对他仅剩的一点怜悯了。

现在所有往日旧情都消耗殆尽,她翻脸是必然的。

有什么离开了,他的心里重归空寂。

她坐起来,绕过他朝外面走去。

裴云青忽然感觉自己有些冷,别过脸不想看她离开的背影。

“啊?”他猝不及防的被碰了一下,抬头就看见姜谕正蹲在地上研究他的……

“你不走吗?”

姜谕指了指自己身上堪称狼狈的礼服,水渍、油渍、极少量的红、和大量的白,“我这样怎么走?”

“那我和助理说送件衣服来。”裴云青在沙发的空隙中努力抠手机,然而他藏的时候没控制力气,把手机塞到最里面去了,现在根本拿不出来。

姜谕不语,沉默的翻找纸袋里的东西,发现准备的格外全面,连指甲刀和消炎药都有。

她剪掉右手食指和中指上的美甲,修出一个圆圆的弧度,又用另一面细细的打磨了很久,确认没有毛刺之后,又喷了酒精消毒,才挤出消炎药。

先稍作处理,等到时候让裴云青自己看医生去吧。

“嘶,疼……”嘴硬的某个人终于不忍了,刚被碰了一下就躲的远远的,说什么也不让姜谕继续。

“你。”姜谕坐在沙发上,拍了拍他的辟谷,“刚才你可不是这么说的。”

裴云青脸黑了下来,“你不想想你刚才用什么消的毒,我没有惨叫已经很好了。”

那是酒精啊,和伤口撒盐有什么区别!

“啊,抱歉。”姜谕后知后觉的笑了一下。

然后在她注视到某个刚画上圆满句号的‘朋友’,又开始产生变化的时候,脸上的笑容瞬间就凝固了。

裴云青见她坐下没走,人也得寸进尺了,忍着痛坐起来靠在她身边,有些依恋的蹭蹭,“我还是好难受。”

“刚才王主任也说了,一回不行。”王主任就是那个中年男人。

按照常识来说,都有一段休息期的,这段时间根本无法再次,但他完全没有那种需要等CD的感觉,所以肯定是药效在发挥作用。

“阿谕……”

他挪了挪,想坐在她腿上。

如果她背靠沙发坐着,他面对面坐着可以和她贴的很近,亲的时候都不需要再俯身,很省力气。

然而姜谕却制止了他的动作,手上用力一推,就将毫无防备的裴云青推倒在沙发上。

她有些烦躁的扯开装备的连接扣,解下之后随手扔在一边,再用这个肯定会加重伤情的。

裴云青还以为她是嫌他索求无度,想要走,撑着胳膊就想坐起挽留,还没等话说出口,就被她堵了回去。

他怔愣的感受着那独属于姜谕带来的,如水般柔和而有温度的侵/入,灵魂随之不断颤栗。

头顶的灯光有些昏暗,还有些飘忽,但真正的快乐,似乎才刚刚开始。

——

两人走出休息室的时候,已经是凌晨五点多。

助理早就准备好干净整洁且得体的衣服,所以他们出来的时候都是人模狗样的,看起来并没有什么异常。

姜谕背着手,悄悄把有些发白发皱的手指藏进衣袖,尽可能的控制胳膊不发抖。

她哪知道会有这么一遭,平时根本没锻炼过,直接过来就上强度,现在胳膊酸的要命。

裴云青也好不到哪去,不过他发抖的是腿,只要慢点走路是不会被人察觉的。

现在他人虽然虚弱,但表情简直春光满面,一副餍足的模样,任谁都能看出来他得到了极大的满足。

他手上拎着那个纸袋,走了一路拎了一路,助理伸手想要帮忙拿着,但是被无情拒绝了。

其实三点多的时候基本上就结束了,姜谕实在没脸让别人收拾他们遗留下的东西,所以就让裴云青先休息一会,等她收拾完再走。

两人从前也是这种相处状态,姜谕倒是也习惯了。

只是裴云青这次怎么说也不愿意休息,拿起打扫卫生的工具亲力亲为,不让姜谕动手。

姜谕倒也乐见其成,找了个稍微干净一点的地方趴着眯了一会,等再被叫醒就这个时间了。

“先去吃早点?”

“行。”

开宴的时候姜谕就没吃多少,其间又折腾了这么久,现在早就饿的前胸贴后背了。

第一次后半段开始,她也有点上头,早就忘了自己低血糖的事,在裴云青的祈求下……唉,没想到这低血糖还挺给面子的,一直没有发作,她现在只是略微感觉心率有点快而已。

“姜谕!”

“什么?”

她有些迟钝的不知道发生了什么,然后就感觉整个人像被强制关机了一样,后知后觉的倒在地上。

等她再次醒来的时候已经躺在了医院的病床上,手上连着点滴,眯起眼睛看药液袋子上的小字,有点像是营养液之类的东西。

她看了一眼周围的环境,应该是某个医院的专属VIP病房,装潢什么的都挺高级的,一看就是裴云青的安排。

门被人从外面推开,裴云青打头走了进来,看他走路的姿势有点别扭,似乎是已经找医生上过药的样子。

关于两人刚不久发生的那些,她说不清心里是什么感觉。

她面对裴云青,不像上辈子那样,会散发出一种自然而然的喜欢,但的确也不讨厌,甚至会觉得他有些赏心悦目,毕竟颜值摆在那里,她又审美正常。

也许她真的把自己正常需求压抑太久了,心里背负了太多东西,所以遇到一点情绪的宣泄口,就不由自主的产生了冲动。

她向来不是会把忄生和爱混为一谈的人,并不会因为这一次的接触,就改变一直以来对裴云青的态度。

“又是低血糖?”

裴云青点点头,搬了凳子坐在病床边,又让助理推来移动小桌,打开拎来的饭盒,摆上几样清粥小菜。

助理出门之后,杨舒竟然走了进来,他胳膊上打着钢板包着纱布,身上还穿着病号服,好像刚得知她住院,神色有些担忧。

姜谕看他还穿着拖鞋,在房间四处看了一下,终于看到了医院的标识,心道原来裴云青把她送到和杨舒同一个医院来了。

不过据她所知,这个医院并不是离峰会会场最近的三甲医院吧?他如果着急的话,应该会就近送医才对。

怎么一涉及到杨舒的问题,他就透露着奇怪呢?

在会场时,他就莫名其妙的提起杨舒,在休息室时,他又说起什么谁也比不过他,可能这个‘谁’,指代的也是杨舒。

现在又舍近求远,把她送到和杨舒同一个医院,还通知了对方过来看她……真的很不对劲。

为什么会猜是裴云青告知的杨舒?因为杨舒在医院本来就消息不灵通,她晕倒才刚发生没一会,当时在场的都是裴云青的人,如果不是他主动说,后者肯定不会这么快知道,还找了过来。

姜谕脑子

里逐渐形成了一个离谱的想法,裴云青不会误以为她和杨舒有什么吧?

“咳咳咳。”

她越想越觉得是这么回事,每次裴云青见到杨舒,总会表现的有些奇怪,当时她不理解,还以为两人私下有矛盾,现在却有些明白了。

“裴总不会喂的话还是我来吧,把姜总都呛到了。”杨舒走到床边,似乎真的打算接手。

裴云青不屑于对他说任何话,只是斜斜的瞥了一眼他胳膊上的绷带,就继续拿起勺子盛粥。

一切尽在不言中。

姜谕把碗挪到自己面前,又拿过勺子,“你俩谁也不用,我能自理。”

她埋针的是左手,右手吃饭什么的完全可以,就是可能有点肌肉拉伤,影响平稳度而已。

配粥的小菜准备的还挺齐全的,酱牛肉,水煮虾,西兰花之类的,都是她喜欢的东西。

杨舒看她选择自己吃,没再说什么,规规矩矩的坐在了她病床的一角。

裴云青看了他一眼,复又把目光投向姜谕的手臂,语不惊人死不休,“昨天是不是累的胳膊发酸?等一会吃完饭我帮你按按。”!!!

这是能当着第三个人的面说的吗?姜谕嚼着虾仁,感觉自己的脸色一下子变成和桌上的虾一样红。

她算是看明白了,平时裴云青恨不得找个事把杨舒支走,然后和她独处,今天却这么反常的把人叫来。

他就是想炫耀,想让他以为的情敌知道,她和他发生了某些事情。

姜谕丝毫不怀疑,如果坐在她面前的裴云青有尾巴,那现在都能摇到天上去了。

她忽然觉得捏着勺柄的手有些发烫,不知道是不是错觉,她总感觉杨舒的视线定格在她少了两个美甲的右手上,还带着些沉思。

他知道些什么?

应该不能吧……相处这么几年,她感觉杨舒的取向是正常的,不可能知道这些小细节。

压下脑子里混乱的思绪之后,姜谕恨恨的等了裴云青一眼,用眼神警告他不许再乱说话。

后者被她瞪着,一点被警告的觉悟也没有,反而露出志得意满的笑来,有点欠揍,还…有点好看。

两人间的互动,完全被杨舒收入眼底,他收回盯着姜谕手指的目光,一时心慌的不行。

没想到堂堂裴氏继承人,竟会为了一段感情付出这么多,甘愿奉献自己,做出会被大众所唾弃的事来。

他是一个小助理,取向怎样不会有人在意,可对方是裴氏的继承人啊,为什么也能放下一切……

他本来想借着之前的误会,一步步增加他们之间的隔阂,最终让他们不欢而散。

可是,现在发生的事完全打乱了他的计划……裴云青会不会已经和姜谕说起酒店的见闻?他们在一起时有没有提到没有送达的特产?

怎么办?他还有机会吗?

第24章 别告诉姜谕被她知道了!

杨舒是很会掩饰情绪的人,虽然心里各种情绪纷杂,但一直维持着正常的表情,继续坐了一会,才借口说护士要查房,才离开的。

裴云青之前的憋屈一扫而空,看着杨舒走出病房的背影,有种扬眉吐气的感觉,就连姜谕赶他走的时候他也屁颠的挺开心。

昨天晚上助理在门外蹲守时,就发现有个人一直鬼鬼祟祟的在远处徘徊。

峰会已经结束,大家都该干什么就干什么去了,除了工作人员以外,不会有陌生人在外边走动的。

而因为裴云青的特殊情况,助理特意联络过会场管理,不许任何人靠近休息室的方向。

所以他看那个可疑人影很长时间没走,就招呼保镖将人暂时请去了其他地方,等自家老板恢复之后,再做决定处置。

被抓的这个不是别人,正是陆家大小姐的远房表妹贺诗诗。

助理对这个人的印象还挺深刻,因为她总是茶里茶气的叫自家老板云青哥、裴哥哥之类的,反正每每见到她,助理都会起一身鸡皮疙瘩。

当他在裴云青走出病房后,告诉他可疑人是贺诗诗之后,裴云青的表情也有些皲裂,连亲自去问一下的想法都没了,让助理直接把人送去治安局。

现在是和谐社会,已经不兴私自审问那一套了,与其让自己冒着违法的风险问出些没有真凭实据的东西,倒不如让治安去调查。

如果实在气的很了,就花重金请最好的律师,争取让对方多坐几年牢就好了。

“先不要告诉姜谕。”之前陆念婉找去办公室那一次,他感觉姜谕就不太高兴,如果这次知道他又和其他女人有牵扯,昨晚因为那事刚拉近的一点距离,就又会被打回原点。

“好的,老板。”

助理很想说,他都没有私下接触姜小姐的机会,上哪告诉她这些没头没尾的事情去?

自家老板经历昨天一晚之后,真是彻底陷进去了,连这些细枝末节的东西都要嘱咐,老板以前哪是会注意一个女人有什么想法的人?

啧。

助理想到这里,不禁想起老板让他临时买的那些奇奇怪怪的东西。

最开始的时候他还有点想不通,老板都中药了,还买辅助工具干什么?岂不是要把姜小姐折腾死?

他觉得自家老板应该不是那种变态的人,于是就报着学习的心态,了解了一下那些东西,在手机上看完双人演示的使用过程之后,仿佛打开新世界的大门一样,久久不能平静。

男人和女人竟然还能那样?他的老板竟然是被动的那个?天呐,助理赶紧停止自己的联想,生怕以后都不敢正眼看老板了。

他想,他知道了老板这么大的一个秘密,一辈子都要在裴氏集团干下去了,如果辞职的话,后果不敢想象。

所以以后还是多看些身心健康的东西,少联想那些有的没的,对大家都好。

——

姜谕把裴云青赶走没一会,她的营养液就输完了。

她的低血糖她自己心里有数,就是上次没养好,这次又饮食不规律,才会复发,以后只要她按时吃饭就不会有问题。

公司那边她不放心,拔完针又开药之后就出院了。

当然,如果裴云青在场的话,肯定会阻拦她出院,所以她有先见之明的把人赶走了。

裴云青是一个会顺杆往上爬的人,昨晚刚有过接触,今天就敢当着她员工的面说那些似是而非的话。

不管杨舒有没有听懂,她未来的一段时间,只要看到就会想起今天的这个场面,这还让不让她这个当老板的在员工面前做人了?

果然男人的感情就是麻烦的根源,她可千万要守住现在的相处状态,不能和裴云青再更进一步了!

否则,未来一定是可以预见的一堆麻烦。

姜谕上午回到公司,由于昨天基本没怎么睡,她简单做了些工作之后,就在办公室沙发上凑合睡了个午觉。

一觉睡醒,治安那边就打电话联系她,说上次餐厅门前的袭击事件已经有进展了,让她有时间的话可以去治安局一趟。

她看下午没什么紧急的事情,当即就和小李一起去了治安局。

对于一个普通人来说,突然从街边的车上下来几个恶徒,不由分说的对自己实施伤害,是一件非常让人恐惧的事。

那几个人没被抓住,对姜谕来说终究是个隐患,所以当她知道事情有进展的时候,是非常高兴的。

于是放下手头的事,第一时间过去非常合理。

然后她就在治安局门口,看到了带着律师,正打算离开的裴云青的助理。

她只感

觉很巧,还礼貌的点头示意,然而那个助理却像见了鬼一样,没有回应她就算了,还扯着律师跑的飞快。

姜谕百思不得其解,但等到治安局里,从官方工作人员那里得知最近的进展之后,她大概就理解那个助理的反应了。

原来对她下手的不是别人,而是裴云青那个名义上的未婚妻的远房表妹。

对方因为涉及到一场酒会投毒事件,被送到治安局,由于心理素质比较弱,所以很快交代了事情的全过程,以及之前买凶伤人的事。

姜谕有点不明白,那个叫贺诗诗的女生,她似乎都没见过,对方为什么要找人在街上对她大打出手。

难不成是陆念婉在背后指使?可她感觉对方不像那样的人。

然后当治安人员让她远远从单面玻璃看了一眼之后,她才想起来贺诗诗是谁。

是昨天陆念婉过来赔罪时,在她背后悄悄推了她一下的那个女生。

姜谕想起来后觉得有更多的疑惑产生,幸亏治安员并没有卖关子,为她这个受害人讲了一下大概的过程。

原来峰会并不是她与贺诗诗见的第一面,之前她去医院检查的时候,对方就单方面见过她。

因为贺诗诗妒忌心强,看到她被豪门公子哥鞍前马后的照顾,又想到自己寄人篱下住在表姐家,就产生了强烈的不平衡感,所以才出钱找到龙哥四人,想要‘教训’她一顿。

奈何中间沟通出了一些问题,导致伤害升级,才会出现街边斗殴那一幕。

贺诗诗不死心,偶然发现龙哥等人逃跑时‘遗落’的一瓶药水,又起歹意,就有了昨天晚上阴差阳错发生的事。

当然,这些只是贺诗诗单方面交代的,官方还要等已经落网的龙哥等人,被转移到这边后,重新审讯,互相印证两边的证词,再通过其他方面的调查,综合判断。

姜谕听完之后相当无语,她被人记恨的怨呐!

第25章 他喝醉了耍酒疯一直喊她的名字

龙哥四人被转送回H市之后,治安很快就破了这个案子。

裴云青从助理口中得知,贺诗诗雇佣龙哥的最初目地,竟然是拍那种照片以做威胁,让姜谕离开他。

如果那天杨舒没拦住歹徒,他根本不敢想象,后果会怎样。

他非常愤怒,最初没打算迁怒贺诗诗的父母,但现在却改了主意,不止请律师尽最大努力让她把牢底坐穿,同时也用了些商业手段,让本就在走下坡路的贺家直接破产。

裴氏想动小小的贺家,简直就如大象碾死蚂蚁一样简单,几乎不费吹灰之力,就将贺家打入无尽深渊。

他还有意放出消息,让所有想帮忙的人都望而却步,只要裴氏还强盛一天,贺家就再无翻身之日。

贺诗诗和龙哥等人的判决是加速下来的,在她走入狱流程的时候,就已经知道自己家破产的消息,据说她当场直接就泣不成声,差点哭晕过去。

而她的父母因为嫌丢人,和忙于应对各种债务,而焦头烂额的,连看都没有看她一眼。

陆念婉因为牵连到第二件投毒案中,还被叫到治安局做过笔录,因此最后也知道了贺诗诗要对姜谕做的那些坏事。

她自认自己是加害方的帮凶,对姜谕感觉到非常抱歉,一直想找机会进行一些补偿。

奈何裴云青的严防死守,让她没机会见到姜谕,没办法,她就悄悄给谕光科技送了些单子,同时还投资了自主研发的项目,算是作为补偿。

然而姜谕并不知道这里面的弯弯绕绕,在问过裴云青,得知不是他暗中帮忙之后,还挺高兴,认为公司能吸引到这么大笔的投资,是要发展壮大的象征。

“姜总,我都带薪休假这么久了,再不回去上班,真的都要长毛了。”

杨舒自从那次在病房听到裴云青故意炫耀的话之后,就一直安静的在医院呆着,等待最终的判决。

但是他等了好多天,姜谕也没有说要开除他,或者给他调岗位之类的。

他由此猜测,可能裴云青并没有在姜谕面前提起在酒店的事。

而他和其他同事打听的时候,也没问出老板交到男朋友之类的消息,看来即使吃到了一次,姜谕也没打算对裴云青负责。

这对他来说无疑是个相当舒心的消息,于是就开始研究着,早点回到姜谕身边去。

他根本不介意姜谕和裴云青睡过,毕竟他们看起来之前就有过一段感情,睡一次和睡很多次也没什么区别。

更何况四爱与其它不同,用的都是假的东西,到时候他再买十根八根新的就好了。

姜谕根本不知道杨舒心里的小九九,她接到电话后看了一下,对方似乎真的休息挺久的了,手臂上受的伤差不多该养好了。

于是就答应下来,让人周一到时候直接回来上班就行。

当然,回来之后杨舒的工作可能要变化一下,更侧重于业务方面,只需要在外出办事的时候陪着她就行。

而一些日常生活方面的事,完全可以让已经熟悉的小李继续做,毕竟还是女生之间相处起来比较方便。

对此杨舒只能讷讷不言,他也没什么相当站的住脚的立场,让姜谕改变主意。

——

裴云青最近很郁闷。

他确实没想着凭借那一晚之后,就能和姜谕彻底和好,但是拉进一些关系还是合理的吧?

可自从那次之后,姜谕就刻意和他保持距离,甚至和安保交代过,不要放他进办公室。

他去好几次,才能勉强见到她一次,这一次里面,他都说不上几句话,姜谕就会以要忙工作为由,客气的请他离开。

这种相处模式,还不如他们最开始见面的时候亲近,让他不由得有些心慌。

他猜想,姜谕只是怕他闹起来,才不用特别激进的和他断干净,转而选择用这种冷处理的方式,不和他接触,慢慢把他推远。

等到他哪一天放松警惕,她就要彻底和他断了。

这怎么能行!

他不会让她的计划得逞的!

“让司机备车!”

助理看着有些不务正业的老板,都不用猜就知道他要去哪里,“去找姜总?”

“嗯,对了,再让人送几套衣服过来。”裴云青要打扮一下,用最好的状态去见姜谕。

助理先是按照他的要求,发消息让人送衣服,又通知了司机,准备随时出发,然后熟练的将一部分时间冲突的会议推迟。

做完这些,他有些一言难尽的看着裴云青,“老板,上赶着不是买卖,姜总那边明显就……唉。”

他觉得老板已经完全被困在情感中了,那在商场上灵活的不行的脑袋,对待姜总就一点也转不起来。

如果他有裴氏总裁这样的身份,只要稍微用点办法,就可以让对方的小公司陷入难题,然后再以救世主的身份出现。

这样,他就不相信哪个女人能不心动?

他的老板就是太心软了,稍微有一点伤害到对方的事都不愿意做,把对方捧的高高的,根本意识不到老板为其带去的隐形助力。

裴云青打量着助理,看他一脸欲言又止的样子,顺嘴问道:“平时你从来不多话,今天怎么突然这样说,你有办法?”

助理在他探究的目光中把自己的想法说了,如他想的一样,直接被裴云青给拒绝了,不允许他再想这种会让姜谕陷入麻烦的办法,就算暂时的也不行。

“好的老板。”

“啊,我又想到一个办法。”

“那天姜总为什么会破例答应帮您?是因为您当时处于弱势的一方,而姜总比较容易心软,最终才答应的。”

“您只要再让自己处于弱势的状态,没准和姜总就能有些进展。”

助理的本意是,让裴云青装个病示弱,奈何两个人脑回路不同,裴云青竟然想的是怎么让自己再次中药。

“买那种东西是违法的吧?”裴云青喃喃自语,搞得助理一头雾水。

“老板你说什么?”

裴云青却没理他的话,左思右想

,似乎喝醉也能制造差不多的效果。

而且他主动喝那种药去找姜谕,对方很可能会错意,觉得他只有想到那种事的时候才会找她,可能会更加生气。

倒不如他把自己喝醉,借着醉酒的借口粘着她,再提一些从前相处时温暖的经历,没准能行。

这次他没让助理去买那些东西,而是自己在手机下单的。

上次因为型号问题,他可没少遭罪,甚至还被医生警告了,说再用那样不合适的工具,可能会造成二次伤害。

所以还是自己买的靠谱一些。

同时在大数据的作用下,他刚买完那些东西,都没退出购物APP,就看到了关于一些小衣服的推送,各种各样的面料,轻纱、蕾丝、绸缎,颜色也五彩缤纷的看着就很让人心动。

他和姜谕感情最好的时候,她还给他买过那种衣服来着,他当时觉得面子抹不开,直接严词拒绝了,后来直到两个人分手,那件衣服也一直在包装袋里没被拿出来。

所以姜谕其实是喜欢看的吧?他买来穿的话,是不是也可以算是个加分项?

裴云青收回思绪,让助理重新把改时的会议恢复正常,离晚上还有很久,他呆着也是闲着,能先做点工作就先做点工作。

——

姜谕刚处理完今天的最后一项工作,拿起私人手机,还没等把静音改成响铃,就接到了来自裴云青的通话邀请。

“嗯?”

她感觉有些诧异。

因为平时裴云青怕惹她生气,一般都是发消息等她回复,从来没有突然打电话的时候。

没想到今天对方突然弹过来一个电话,怪突然的。

她想了想,最终还是在要自动挂断之前,接了语音通话。

出乎意料的,那边不是裴云青的声音,而是总跟在他身边的那个助理,对方的语气听起来很焦急的样子。

“姜总您好,这个时候打电话实在抱歉,不知道您方不方便接听?”

“……你说吧。”有时候太有礼貌也不好,姜谕感觉助理就是那种在聊天软件会问在不在的人。

方不方便的,她也接听了,如果实在怕耽误她的时间,快点说事情就好了。

“是这样的,老板下午应酬的时候喝醉了,现在整个人都迷迷糊糊的,耍酒疯,还一直喊您的名字。”

“您看能不能过来一下,和我一起把他送回家去?”

姜谕杨扬眉,以裴云青的身份,只要他说不想喝,肯定不会有人敢灌他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