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3-30(2 / 2)

竹子因为来的时候已经长了些,现在已经也倒小腿高了,松柏倒是长得慢一些,其他花也都长势很好,廉纤看着满院子里散发的绿色光芒,眼中笑意更甚。

现在天有些凉了,这书中世界像是南方的,没有下雪的冬天,冬天倒是比往常冷一些,但在这什么取暖条件也没有的地方,廉纤是忍受不了的。

以前没钱,后来挣了一些银钱她也不好太浪费,现在银钱充足,廉纤终于可以往好日子上过了,她想着做个最简单的取暖:“火墙。”

虽然她更倾向于造个火炕,可火炕太大烧的也多,太费银钱。还是火墙好一点,不过火墙需要铁炉子,太贵了得找个东西来替代,想着这些,她逐渐睡去。

第二日廉纤起床在田园里走了一圈这才裹紧了衣服等着月朝过来,往常这个时间月朝该过来给她送饭了。

果不其然过了一会有车轱辘声惊起了路上杂草堆里的鸟儿,随即而来的是月朝清澈的声音:“阿姐!”

廉纤笑着看向她,月朝拴好马车小心提着篮子跑了过来:“阿姐,今日阿父和柳阿叔炒了鸡肉。”

月朝打开篮子,里面放着几个大馒头还有一碗鸡肉,和一罐腌辣椒还有一碗粥,旁边放着几个黄澄澄的脆柿子。

廉纤拿出一个递给月朝,月朝摆手:“阿姐,这是你的,我不能要……”

塞进她怀里,廉纤拿起馒头夹了腌辣椒:“吃吧,还有。“

月朝这才拿起脆柿子咬了一口,眼神睁大闪亮亮的:“阿姐,好甜!”

“对了阿姐,我来的里上碰到了“小阿舅。”他还问我这么早出门去做什么?我给搪塞过去了。

廉纤眉头皱起,“你等会回家跟家里人说一声,最近注意点他。”

月朝正色道:“好,阿姐。”

“等会驾着马车和我一起去林间找些土,要那些红色的能黏在一起的。”说完廉纤咬了一口馒头夹辣椒,嘴里的猛的被刺激到分泌着口水,廉纤嚼了嚼又咬了一大口。

又伸出筷子夹了鸡肉吃着,碗里放着完整的鸡翅膀,廉纤心中一滞,又很快的猛烈跳动着。

她爱吃鸡翅膀,可能是前世在孤儿院的时候从没吃到过,这倒成了她的执念。等到了这个世界后,也不知自己阿父怎么看出自己爱吃的,以前日子紧巴一年也吃不上几回鸡,但凡吃鸡,阿父总要将鸡翅膀都夹给她吃。廉纤咬了一口,面上心中都带着满足。

吃过饭廉纤手里咬着脆柿子又递给月朝一颗,两人“咔哧咔哧”的吃完坐上了马车,廉纤记得那种土就在上山路上的上腰上。

驾着马车走走停停眼神搜寻着:“阿姐,你看那里是不是。”月朝勒紧缰绳指着一处看向廉纤,廉纤看去脸上带起了笑。

“是,还是你眼睛好。”月朝笑着挠了挠头。停了车子,拿上车上的铁锹,两人开始铲土,转满了一车又再来,一躺又一趟终于是完成了。

还需要些“麻刀”掺进去,廉纤看向月朝,你回去向阿父要些麻刀上来”

廉纤去河边挑了水,这时慕尘的声音传来:“阿姐。”廉纤朝着他望去。

第26章 第26章危险前夕

月朝将马车拴好,伸手将车上的大麻袋抱下来:“阿姐,麻刀阿父让我给你拿了一麻袋来。”

廉纤将水放下,拿起麻袋打开:“可以,等会倒小半袋放到土里掺和在一起。”

“小尘怎么来了?”廉纤忙完这才开口询问一旁安静站着的慕尘。

慕尘手里提着篮子,脸上带着笑:“阿姐,我来给你送饭。”抬头看向天色,原来已经到中午了。

“月朝你先将土倒出来。”说完看向慕尘:“小尘,你放到屋子里。”

去洗了手,廉纤回到屋子里,屋中慕尘已经将篮子中的饭菜摆好,廉纤走近坐下后,拿起筷子。

她吃着饭,慕尘站在她身旁弯腰替她在碗中倒水,伸手端起碗水喝,廉纤的目光却是看着门外的月朝。

“月朝,先倒两麻袋土,将麻刀倒进去一小半。”

月朝手上动作着回道:“好,阿姐。”

慕尘低垂着眼神过了片刻他看向廉纤:“阿姐,还要喝水吗?”

廉纤的目光这才从月朝身上移开转过来,视线一顿,廉纤看着慕尘左耳上的红肿,皱着眉:“小尘,你的耳朵擦过药吗?”

慕尘神色一愣:“阿姐,我忘了,还未擦药。”

廉纤神色有些不赞同:“药你带了吗?”

“带了阿姐。”慕尘朝着自己袖中暗袋摸去,伸手拿出了药瓶。

放下筷子廉纤伸手接过,淡淡道:“靠过来。”

弯腰朝着廉纤小幅度靠近,廉纤打开药膏伸手抹了些药,抬手向着慕尘的耳垂处。

突的她手中动作一顿:“小尘你自己来。”说着她将药膏放在桌子上起身出去。

慕尘身子一僵,眼

底的神色黯淡下来,伸手拿起桌子上的药膏安静的抹着耳垂。

“阿姐,你看这样可以吗?”月朝的声音打散了廉纤正皱着的眉头,她上前看着已经和好的泥,眼里带着赞赏:“可以了,月朝,做的不错。”

月朝笑着看着自己阿姐:“那当然!”

去一旁的棚子下的桌旁,廉纤将用木板做好的模具拿了出来。

“将和好的泥放到这里面。”月朝领会动手开始铲泥,廉纤则是在她身后将这些涂抹均匀随后倒出来。

两人手中未停歇到了下午,几十个空心砖的雏形已经可以,廉纤将它们放在空地上晒着。

又过了会天色渐晚,慕尘收拾好提着篮子走了出来,对着廉纤抿唇笑着:“阿姐,我先回去了。”

“你和月朝回去吧,廉纤面容平静随后看向月朝嘱咐,路上小心些。”

月朝对着他点了点头,坐在车上见他过来对着他开口带着几分恭敬:“姐夫。”

慕尘朝着他点头,坐在了马车后方,马车走动着向着山下而去。就这样过了几日,空心砖已经凝固好。

廉纤将这些砖和着泥一个个的叠在一起,做了一个半人高的两侧摆着砖内里空的墙在屋内,又在上开了烟囱延伸到窗外,这一切都弄好,剩下的就是铁炉子。

铁太贵重,廉纤用砖头围城一个炉子,用剩下的泥抹匀在上面,这个炉子与火墙相连,烧了柴火进去,这堵墙就是暖的,忙碌着廉纤手上都沾着泥灰。

很快一个炉子被她围好,泥也抹匀,一个简易版的火墙就做好了。还要等两天等完全凝固后才能开始烧,要是这个简易版的成功了,家里也要都装上。

完成这些廉纤洗着手上的泥灰,突然的外面传来声响,有人叫她的名字,廉纤转身出去。

“你怎么来了?”见来人是温辰,她骑着马此刻正坐在上面。

“这不是来给你报信,那日抓回去的花盆店主交待,有人指示她那么做,那人你猜是谁?”温辰笑着问廉纤,挑着眉让她猜。

廉纤平静的出声:“我小阿舅。”

“就是他,”温辰看着廉纤说出答案。

“最近你找几个人帮我盯着他,每人一日6文钱报酬。”廉纤说着,温辰看着她:“你觉得他还要再找事”

“嗯。”廉纤神色笃定。

“行,我找几个人看着点。”这边敲定下来,温辰和廉纤一起去了外面,两人蹲在花材田旁看着地里。

“廉纤,你这种的竹子吗?”温辰说着用手摸了摸小竹子。

“是。”廉纤应着。

“等竹子好了给我也做一盆。”说的她看着廉纤:“按你正常售卖的银钱。”

廉纤答应下来,温辰待了一会两人又扯了别的话,她这才起身骑上马离开。

温辰按照廉纤的吩咐找了几个人帮着盯着她小阿舅,过了三日还真被人发现了问题。

周菁一路赶来比廉纤她们少了一天到地方,等她到了地方得到的消息却是慕尘已经成婚,她脸上的面容一下子扭曲起来。

“成婚了,成婚了又怎么样不照样还是我的。”她语气猖狂。

拿着药箱坐着月朝的马车朝着城里去,慕尘回来休息了几天,就去了李医师好友的医馆中坐堂。

月朝早上没事,索性送慕尘去城里,还能拉几个人一起挣点银钱。

马车一路跑很快,路上带着的几位村民也都在进城门后下了车,只剩车上慕尘一人,月朝开口:“到了,姐夫。”

勒紧缰绳月朝看着慕尘,慕尘拿着药箱下了车:多谢。”对着月朝道谢,转身进了医馆。

医馆中的其他人看着他进来,都笑着向他招呼,慕尘拿着药箱淡淡点头,等坐到自己位置上,医馆中其他男子见他来都到他这里。

“慕医师,我有些头晕发闷。”男子捂着胸口,慕尘观他面容,随后伸手搭在来人手腕上,不过片刻他开了方子。

“只是上火,回去按照药方一日煎一碗药,喝够七天就好了。”那男子点头感谢:“多谢慕医师。”

这人起身离开,有人又落座,慕尘收拾着桌上的药材,抬眸看向面前人,待看清人的那一刻,他平静的面容冷了下来。

“你来做什么?”

“我来看病,慕医师给我瞧一瞧我是不是犯了相思病。”眼神恨不得吞了慕尘,在看到慕尘耳上的耳坠时她眼底红光蔓延。

将手伸出递给慕尘:“慕医师不会不看女子吧。”她这话一出来,医馆里的人都朝着这边看来。男子医师处境比女子本就低下些,这话无疑是给慕尘扣帽子。

慕尘眼底冷光浮现,这是要逼自己给她把脉,但慕尘一点也不想触碰这人,正在僵持间,有人高声喊道:“慕医师,你妻主来了。”

对峙的两人皆是一顿,随即慕尘面上带着笑,而周菁则是咬着牙,手紧紧握在身下的凳子上,带着恶意的眼神看着走进来的人。

廉纤视线随意朝她看一眼后又平淡的移开,走到慕尘身前语气温和:“我来置办些物件,刚好接你一同回去。

“阿……慕尘很快道:“妻主,等我下。”慕尘全然不顾医馆内的其他人,其他人看着来了几日一直冷漠的人竟然面带笑意。

但又看向廉纤,她的发带和慕医师的耳坠是一个款式,这是慕医师的妻主,怪不得,众人心中暗道。

而周菁看着旁若无人的二人,眼底的郁色快要溢出来。

在两人起身要一同离去时,郁色到了顶峰,她快速站起身拦住了两人去路。

廉纤伸手挡着,伸手将面前人推开,随后揽着慕尘的肩膀离去。

慕尘的眼神一丝一毫的也未分给她,全部给了那个叫廉纤的人,既然这样,那她就先把廉纤除去,慕尘不就能到他的手里。

这样想着,周菁脑海里有了个计谋,这廉纤家中不是还有个恨她入骨的小阿舅吗?

被扶着上了马车,看着车上空空的,并没有像廉纤说的那样要买东西,慕尘开口:“阿姐没买东西吗?”

“不买,是特意来找你的。”她的话一出,慕尘咀嚼着“特意”二字,抬头望着身旁人,乌黑瞳孔跳动着奇异的色彩。

廉纤继续说着:“原是要去买些牛粪的,想着来看一看你。”慕尘抿唇看着身旁人,神情柔和。

而她们身后出来周菁,脸上带着滔天怒气,被赶来的宁致看了个正着,看到周菁面容宁致迅速的躲到了巷子后,身体瑟瑟发抖。

直到周菁的身影消失不见,他才小心的探出头来:“做什么鬼鬼祟祟的”突兀的声音下吓的宁致哭出了声。

隋晓手忙脚乱的安抚着宁致,但宁致还是大声的哽咽抽噎着。

“这么了?小致。”宁致抬起脸,凑到隋晓耳边:“隋晓,京中那个恶鬼没有死,我看到她了,她方才又要缠上隋廉纤的夫郎。”

宁致眼中含着泪水,又赶忙嘱托:“隋晓你快去跟隋廉纤说,让她多多提防,这个人她看到起心思的人就算成婚了她也照样玩弄。

京中马大人的小儿子就是被她玩弄死的,没想到这人竟然没死,竟然在此处悠闲着毫无半点遮掩。

若不是因为她,他可不至于被阿母带到这里,远离京中。

隋晓知道这件事重要,她让宁致慢慢说,宁致一五一十的都说给隋晓听,这件事本不就是秘密而且周菁这人这个时候不应该活在世上。

天色晚了廉纤牛粪也不打算买了,带着慕尘回到了家里,在进门前廉纤对着慕尘嘱咐:“我向医馆给你告几天假,你先待在家里。”

慕尘点了点头,乖巧回到:“我听阿姐的。”

第27章 第27章那杀了她

过了几日慕尘待在家中并未去医馆,廉纤和月朝还有阿母赶着牛车和马车去了山上,前几日廉纤做的“火墙”已经成功,打算将家中也弄几个,慕沅和月夕去了学堂并不在家。

院中慕尘和他阿父还有廉纤阿父坐在木床上,手中择着从山里摘回来的“盐肤木。”

盐的银钱太贵,廉纤在山上深处发现了几颗可以制盐的树,摘了好些回来。

程夫郎择完手上的,看着满了的筐子对着慕尘说着:“好了小尘,可以了,先把这一筐搬到厨

房里熬煮。”

“好,阿叔。”慕尘提起篮子进了厨房。

“程夫郎!程夫郎!”有人焦急喊着,程容赶忙起身打开院门。

还未来得及说话,面前的同村神色焦急:“程夫郎,你妻主的阿母出事了!

程容面色一惊,他仓促间转头看向院里的柳夫郎:“阿弟,我过去一趟。”

“快去吧,阿兄。”柳夫郎神色也带了些凝重,程容放下手中东西匆匆的跟这同村之人离去。

柳夫郎起身去关院门,在他走近的那一刻突然有只手伸手挡在木门上,柳夫郎看着眼前出现的女子。

面前女子身形移开露出后面站着的高大女子,女子眼神放肆的打量着柳夫郎,柳夫郎眉头紧皱,冷着脸呵斥:“太过放肆!”

慕尘听到阿父的声音放下手中的活从厨房出来。

“太过放肆,我还有更放肆的呢。”说着她悠闲的走进了院内,和走上前的慕尘碰了个对着,慕尘脸色一变,快速到了柳夫郎身边伸出手护着:“周菁,你又来做什么。”

“当然是和小尘你快活。”周菁神情轻佻暧昧,眼神扫视着慕尘和柳夫郎。

“滚出去,不然我叫人了。”慕尘眼底的厌恶和怒火明晃晃的表露出来。

可门已被周菁带来的人关上,那人站在门边守着。

“小尘,这周边的人家可都去看热闹去了,那里还顾得上你,你现在要做的,是要到屋里服侍我,还是在这院中当着柳阿叔的面”周菁眼里带着赤裸裸的欲望。

柳夫郎心口起伏但语气冷静:“你这畜生敢动小尘,柳家不会放过你。”

“是吗柳阿叔,可我知晓自从慕阿婶出事后,你家中和你断绝了关系,不再与你来往了,你要怎样不会放过我呢?”

周菁悠闲说着抬脚向他们走去,伸手去抓慕尘的手:“这次可没人救得了你。”

“小尘,好好服侍我,我给你个侧夫之位。”周菁凑上去嗅着慕尘的手,慕尘挣脱不开,眼中全是厌恶。

“放开小尘。”柳夫郎朝着周菁撞去,可男子的力气太小,他并未撼动周菁分毫,反被周菁的另一只手抓着。

周菁见他反抗行为眼中红色蔓延,眼睛微张,嘴角不受控制的抖动:“我就喜欢这样的。”

看着慕尘耳垂上崭新的“婚饰”周菁眼神更加狂热,她低头就要朝着慕尘耳边去。

“啊!”痛呼声响起的同时,慕尘挣脱开来这人的钳制,拉着柳夫郎跑向一边,手指捏着的银针此刻上面带着点血迹。

擦着被扎的手,挥退要上前的守卫,周菁笑着看向慕尘:“小尘,我倒是更想要你了。”

说着她收敛了笑脸色阴翳:“将他给我按住,我要在这院中要了他。”

“你敢!”柳夫郎怒吼出声从慕尘身后出来挡着慕尘。

那守卫上前伸手就要去拽柳夫郎,这时门被人从外用力踹开,慕尘拉着柳夫郎远离周菁二人。

周菁被人踹翻在地,狼狈的躺在地上,这时身上人抬脚朝着她的手腕狠狠踹去,周菁痛苦哀嚎出声:“啊啊啊!”

廉纤用脚在她手腕上狠狠碾着,眼神平静带着点狠厉:“隋衙役,她们闯入有妻主的夫郎家中欲行不轨之事,是否该关入狱中将周菁的守卫抓着,隋晓接话:“该。”

廉纤又伸脚狠狠踹了周菁几下,这才移开脚,让隋晓捆住地上的人。

“你们知晓我是谁吗?我可是……”嘴里被隋晓塞了个布团子,周菁怒瞪着廉纤和隋晓。

见这里隋晓控制着,廉纤向着后面躲着的慕尘走去,慕尘冲到她怀中,颤着身子瑟瑟发抖。

廉纤伸手拍着他的背,低声安抚:“没事了。”柳夫郎虽然眼底还带着担忧,但看到这一幕却是唇角勾起,他起身回了屋子。

“好了,去陪陪阿父。”慕尘抱的时间有些久了,廉纤轻轻将他推开,对着他道。

眼中有着失落转瞬即逝,慕尘朝着屋中走去。

“走,我陪你将她们送到衙门。”廉纤对着隋晓说着,两人压着人出了村子。

前几日隋晓知晓了周菁的身份和犯下的祸事,她原本要马上知会廉纤,谁知道接了个案子没有空闲时间,今日得了闲来找廉纤,她跟廉纤说完,廉纤心中不安浮现,想着回家看看,没想到看到了这人作恶的一幕。

到了衙门,这两人隋晓将她们关进狱中,廉纤和她还有闻声而来的温辰商讨计策。

“这人不会善罢甘休,她关一段时间出来后肯定还会找事。”温辰沉声道。

“那怎么办?隋晓扫视左右,见无人她压低声音:听宁致说的这有些背景,若是放了她指定要酿成祸事。”

听着耳边好友的话,廉纤眸子暗沉,心中那个想法也逐渐安定下来。

她抬眸沉冷的看着隋晓:“她在狱中关多久”

“关十五日。”

“十五日……”廉纤平淡出声。

“我去京中一趟,温辰你帮我盯着这人。

说着她转向一旁的隋晓:“你帮我照看下我家中。

“好。”两人出声答应,知晓她的谋算两人眼中都泛着冷光。

“小心些。”温辰出声嘱咐。

廉纤朝着二人挥了挥手,转身离去。

家中回来的程容听柳夫郎说起这事心中愤怒,他出口就怒骂着。

“隋诊那个贱夫也掺和了一把”

“将我支开骗过去,真是畜生不如,狗养的东西!”

廉纤进门时听到的就是这话,“小纤,怎么样?那个畜生。”见阿父神色担忧,廉纤看着同样担忧的柳夫郎,还有一旁盯着自己的慕尘。

“我明日去京中,一切交给我。”

“这几日大家都待在家里哪里都别去,将月夕和慕沅也接回来。”

“这几日隋晓会回来。”嘱咐完这些话,廉纤拿着手上的用具坐上了马车上了山上。

“那位被害男子的阿父身子不好,她打算做两盆安抚“盆景”投石问路。

第二日一早廉纤就从山上赶着马车去往京中,后车上放着固定的木架盖着盆景。

经过每一处城门关卡廉纤拿出怀中的“过所。”递给守城门的守卫,守卫仔细核验过后伸手放行。

这“过所”是路引凭证,廉纤因为总要去外地所以温辰走衙门关系,只要廉纤一回来衙门中就备着,廉纤出门只管去领就好。

廉纤白日赶路,晚上因为越发接近京中有宵禁所以不能赶路,她就将车停着躺在车上盖着衣服休息。

这样过了有八日,廉纤的马车到了京中的城门处,还未进去廉纤就被往来穿着各样服饰的人吸引了目光。

她扫视着,心中感叹:京中之人果然富贵。”

“好了,下一个。”守卫将过所还给廉纤,廉纤仔细揣进怀里,向着那家马大人府中走去。

繁华的街道两旁有着数个店铺,店铺前还摆着小摊子,琳琅满目的奇异物品和吃食,廉纤抬眼看去,繁华尽收眼底。

要是在这里开个盆景店铺……,心中这个想法逐渐坚定,还是先攒够银钱再说。

廉纤赶着车看到了马府,她将马车停下,看着一旁卖面具的小贩:“店家,能给我看下马车吗我等会过来取,给你三文。”并不用担心小贩会牵着她的马跑走,但凡是能在集市上摆摊的都在衙门有过登记,且廉纤手中有这马车的契书。

“当然可以,女君。”小贩扯着嘴角笑着,廉纤付了马车钱,抱起车上的两盆花。

“这位女君可有拜帖“府中看门侍从看着了廉纤眉眼平静。

“并无,我是来送盆景的。”廉纤语气平静,侍从眼中疑惑就要开口,廉纤又俯下身子放低声音:“周菁没死。”

侍从身子一惊,很快回过神:“女君请进来。”廉纤跟着他进去,大门被合上。

“女君手中抱着的东西可以让小人来拿。”廉纤并未犹疑将两小盆盆景递给他,这花不大重但对男子来说还是有些重量,那侍从又唤了另外一位来拿。

看着眼前的院子,廉纤眼中带着震惊。

“院子很大,比廉纤包的山头大了三四倍,

有凉亭和池塘,假山高高垒起,蜿蜒的小路上放着数盆盆景,路上铺着青石砖块,两边有着树木,因天冷并不像夏日那般鲜亮,但布局舒适宜人。

“女君,到了。”仆从在一处门边停下抬手轻声扣门:“大人,那位女君到了。”

“进来。”威严低沉的女声响起,仆从推开屋门对廉纤抬手请着。

廉纤抬脚进去,房门被仆从合上。

“是你说周菁没死”站在屋中的中年女人身着一身黑衫,周身压迫感很强。

廉纤并不畏惧,抬眸直视:“是我说的,我的夫郎如今被她觊觎胁迫,所以才冒着危险来此处告知大人周菁未死之事。”廉纤说出此行目的。

中年女人眼底威压散去一些:“你想如何?”眼底的墨色像是化不开,廉纤淡漠开口:“大人想如何?”

周大人嗤笑一声:“我想如何?我当然是想让她死!让她给我儿偿命。“

听她这话廉纤神色依旧平静,淡然出声:“那就让她死。”

闻言周大人眼底带了些意外,像是没想到此刻廉纤是如此镇定的模样。

“大人,周菁被我好友关押在狱中,若是想除掉她并不难。”廉纤这话传达出话外之音。

周大人知晓她的意思:“你放心,我并不是杀人灭口之人,你既告知我她的消息,那便是我马府的恩人。”

“我给你几人,她们会神不知鬼不觉的处理周菁几人。”两人商议完,马大人带着廉纤从屋中出来,廉纤开口询问:“大人不怕我是假消息”

马大人淡淡看向院中的凉亭:“我儿生前最喜在亭中玩乐,宁可你骗我我也不想放任周菁活在这世上。“

“在我告到圣上面前时,突然传出她的死讯,尸体被烧的面目全非死无对证,但她的死我一直有疑虑,暗中派人探查前几日查到一些消息。你今日来的巧,若是放在之前我或许并不像现在好说话。”马大人的头发有几缕泛白。

“听闻您夫郎身子微恙,我做了两盆盆景有一些安抚功效,您可将它们摆放在房中一试。”

马大人笑着道:“多谢你了。”

廉纤带着人悄声离了马府,在她走后那两盆盆景则是被马大人让人摆在了院里路旁。

直到被他的夫郎无意看到,很是合眼缘,经过府中医师查验后摆到了卧房。

“阿父气色好了不少。“听闻消息赶回来的马大人的长女看着阿父恢复,心中喜悦。

马大人夫郎笑着带些哀伤:“也不知怎的,虽然还是能梦到你阿弟,这几日睡得踏实了些。

听到自己被魇着的夫郎好了不少,刚进来的马大人看向他的面容,果然比之前有光彩了些,他突然想起那女子说的话:有安抚功效。

廉纤一人赶着马车不做停歇飞快的向着家中跑去,在暗处几道身影紧紧跟随着她,第七日上午,在周菁要被放出来的这一天赶了回来。

第28章 第28章机遇来临

直接赶着马车去了衙门,门前等候多时的温辰正向着这边看着,见廉纤身影,她眸中担忧情绪安定下来,快步走到廉纤身旁。“怎么样?”

廉纤低声道:“照常放了周菁。”

随后又眉眼沉静:“后面的事与我们无关,知晓吗?”

温辰点了点头,转身进了里面,廉纤则是赶着马车像往常一般回家。

这一切都不需要她们参与,马大人让带来的这几人会悄无声息的解决周菁她们。

廉纤在这个朝代也生活了二十年,这个朝代或多或少对她有着潜移默化的影响,但骨子里还保留着现代的思想。

对于周菁行强迫之事的畜生行为,廉纤在现代是孤儿时也曾亲眼见过,不管是男是女她只希望这些畜生都有惩罚,都要下到炼狱去赎罪。

赶着车,廉纤趁着渐渐暗下来的天色到了家门前。

她抬手扣门,门并未如往常一般打开,阿母警惕的声音传来:“谁”

“阿母,是我。”

门吱呀吱呀的被打开,隋萍拉着廉纤进了院子,随后合上房门用门栓拴好。

“小纤,你怎么样?”隋萍拉着廉纤,眼里带着关心。

廉纤则是面上松快:“阿母,没事了。”

听到动静从屋中跑出来的月朝看到了廉纤,她朝着身后屋中喊道:“阿姐回来了!阿姐回来了!”喊完跑向廉纤,廉纤伸手轻抱了一下她,随后放开。

“怎么?多大了还哭。”月朝抹着脸瘪着嘴没回话,廉纤伸手拍着她的肩安抚她。

“阿母,月朝,说着她又看向出来的慕沅和月夕,你们先回房中歇息,我和阿父他们说些事。”

站在门前正要出来的慕尘停下脚步,等着廉纤走近,他抬眸轻柔的看着廉纤:“阿姐……”

廉纤对着他点了点头:“进去说。”

慕尘在她身后关好房门,柳夫郎坐在桌子旁脸色不好,程容在一旁陪着他。

“阿叔怎么了?”看向自己阿父廉纤询问,程容看着廉纤,眼中带着心疼:“受了惊,再加上忧思过重。”

“你怎么样?奔波了这些天,身体还行不行,路上都吃了吗?”

他的问题一长串,廉纤挑着几个重要的回他:“身体好,路上吃了。”

说着停顿了下看向柳夫郎:“阿叔,事情已经解决。”

“我们要记得,从医馆出来后我们再未曾见过这人。”廉纤的语气沉着,脸色正经。

知晓廉纤解决了此事,柳夫郎心中积压着的忧虑消散开来:“小纤,这次又是你救了小尘一次,阿叔不知该如何报答你……”

廉纤打断他的话:“阿叔,不用。”

柳夫朗启唇神情感激,他看向身旁的慕尘。

语气担忧:“小尘,医馆你还是先别去了。”

“你容貌愈盛,还是待在家中比较稳妥。”

听到阿父的话,慕尘低垂着的眼睑快速的眨着,他湿漉漉的眼睛看向一旁的廉纤。

两人对视片刻,廉纤移开视线看着柳夫郎:“阿叔,容貌太好并不是小尘的错,小尘应该去。”

廉纤又继续着:“阿叔放心,医馆之中有温辰隋晓她们照应着。”

“可……”柳夫郎犹疑着,他不想再因为他们的事再让隋家惹上麻烦。

“阿叔,放心。”廉纤语气平稳,让人不由的感到安心,柳夫郎最终还是点了头。

程容和廉纤先后从屋中出去,这时身后传来叫声:“阿姐……”,两人脚步停下,廉纤朝后望去。“小尘,怎么了?”

程容看着追过来的慕尘,看向自己神色平静的长女,心下叹了口气。

“你和小尘说,我先回去歇了。”程夫郎走远回头看着在月色下站在一起的两人,身影一高一矮,甚是相配,脸上带着笑容回了自己房里。

慕尘向前走几步靠近廉纤,他抬眸那双眼睛在月光朦胧之下,莹润如玉。

“阿姐,多谢你。”语气真挚,眸中感激将要溢满出来,廉纤低头神色在阴影下有些淡漠。

“不用谢。”说完她又继续:“天色晚了,回去吧。”说完后转身向着自己的房中走去,留下慕尘一人盯着离去之人的背影。

天有些冷,“火墙”还未修,廉纤只用湿帕子简单擦拭了下,忍着凉意冲了脚这才上床进到被子里。

仰躺在床上,眼前又出现慕尘耳廓脖颈红了一片的景象。廉纤看到过不止一次,在上次山上屋中她要给他擦药时,廉纤就看到了所以才让他自己擦,可今天她又看到了。

皱着眉,廉纤心中想着那个有些黄酒的想法:慕尘喜欢上她了?

但想想又觉得不可能,也有可能是他本性羞涩,所以才会如此,将脑海中荒诞念头赶出去。

再过几日要过年了,过完年的三四月,地里剩下的盆景要做好给张府还有其他几户送去,可还有一些剩下的。

计算着手中的银钱,廉纤回来时手上一共有100多两银子,是笔不小的数目,现在已经花了一半。她其实还想着在城里置办个店铺。

但年后还要买花材,还有花盆肥料租山钱等,要是置办铺子手上的银钱就剩没多少了,等年后这批盆景出去,再收些银钱回来估计就可以买铺子了,还是得再等等。

等到第二日用过饭后

,廉纤避着村中人去了小蒙家。

“怎么今日得空找我来了。”隋如看向坐在对面的廉纤,语气微惊。

“有件事需要你帮我下,条件你开。”廉纤看着隋如。

隋如挑眉:“什么事?我先看能不能办。”

“不管用什么办法将隋诊从隋家村族谱上去掉,将他驱逐出隋家村。”

“驱逐出去,廉纤啊廉纤,怪不得找到我这来了,原来这事也只有我能办。”隋如调笑着。

廉纤并未回答,只是静默看着隋如,等她提出条件。

隋如笑意渐渐收了:“廉纤,这事我帮你,至于条件那就算了。”

“月夕和慕沅从小便带着小蒙玩,就算是现在大了,他们每回从书舍回来经常给小蒙带些新奇玩意儿。

前些日子还帮小蒙揪出与他相看的女君品行不好,一直没机会向你道谢,这次算是我还一些恩情吧。”

见她真心为小蒙着想,廉纤低声道:“多谢。”说这话时她面色平和了些。

看廉纤这淡淡的神色,隋如在她进门时就注意到了她头上的发带,神色好奇:“你这是成婚了,和谁”

廉纤平淡的看了她一眼并未回答,但隋如显然不是好打发的人,她又凑近廉纤一些,挤眉弄眼调侃:“廉纤,成婚的滋味如何,是不是销魂入骨是不是后悔自己以前的时日都荒废了,遗憾没趁早成婚娶夫郎”

廉纤起身这才平静的看着她:“不做那事我也并不会死。”说完她抬脚离去。

看着廉纤的背影,隋如嗤笑一声,眼中划过哀色,随后又扬着笑脸出了门去往自己里正阿姐家。

从隋如家中出来,廉纤赶着牛车去了山上。

“回来了。”木艺在山上棚子下坐着手中拿着书在看,听到动静看着拴着牛绳的人。

用力捆好牛绳,廉纤笑着:“嗯,这几日多谢你了。”

“你我还道什么谢。”木艺合上书看向廉纤:“我索性在家这几日也没事做。”

“还要出去吗?”走到木艺身旁坐下,廉纤面朝着花材地。

“嗯,这几年我阿父身子好了不少,开始张罗着为我娶夫了,可我想赚些银钱在手中,这样日子才能过下去才能过得好。”说这话时木艺神色郑重。

“放心去吧,家中阿父有你阿嬷阿爷呢,再不济也有我家,隋荣家。”

“你呢,和小尘怎么样?”话题突然的转换,廉纤转头看向木艺皱着眉面容疑惑:“什么?”

“你和小尘,你们两人不真的在一起?做成真妻夫”廉纤皱着眉头愈深:“说什么呢?小尘是我看着长大的,我待他如亲阿弟一般,怎么会在一起。”

“这种话以后别说了,被人听到对谁都不好。”

木艺按耐住了心中要说出口的话,她看着廉纤也早该娶夫郎了,如今已经和慕尘阴差阳错成婚,而且思来想去觉得能配的上廉纤现下的也只有小尘,所以多嘴提了一句,看来廉纤对小尘无意。”

——————————————

京中马府中,跟着廉纤去的几人回到了府中,正向马大人回禀周菁的事。

“大人,周菁和她身边其余人全都已经处理干净,且和隋廉纤之间的事也已经被抹干净。”

马大人唇边掀起一抹笑,眼中带着顺畅快意:“好,这事做的不错,去领赏。”这几人躬身退后出去。

在另一边的雅致房中,一男人坐在屋中,丹凤眼上挑精致张扬的眉眼带着急色。

直到一道声音传来:“阿父。”

这男人起身飞快问道:“怎么样?可打听到那人下落。”

马大人长女语气低沉:“阿嬷并未打探到。”

听到她的回答,坐着的人脸色不好:“去找府中侍从问话,你是长女,她们不敢懈怠与你,我们一定要赶在那个贱夫找到这位工匠之前找到她。”

见阿父神色凝重,马大人长女语气不解带着劝慰:“阿父,不必如此大动干戈。”

“怎么不用”马大人的夫郎脸色不好。

“自从你阿弟去了后,你阿母便不如以前那般看重我,半路还要了位君隶,这贱夫自从来之后,你阿母有几日宿到我房中

前些时日你阿母在我房中宿了好几日说是舒适,思来想去竟是两盆盆景的作用,过了快两月这盆景眼看着就枯了,没了这盆景索性你阿母哪里也没去自己一人睡了好多日。

那贱夫也知晓了这其中关窍,也在打探这位工匠。

“可阿父,再找人做一盆一样的不就好了?”

听到长女的话,马大人夫郎瞥了她一眼:“你以为阿父没找过,做出的盆景一样,但没有用处。”

“赶紧去找,带些银子还有把我东面集市的铺子契书给她,让这工匠来京中,跟她好好谈让她送盆景来府中,每段时日都要,且这府中只能给我一人送。”

见长女心不在焉,马大人夫郎提高了声音:“听到了没有。”

“听到了,阿父,我这就抓紧去办。”

廉纤这两月在家中将家里的火墙都盖好,又做了几盆盆景赚了十两银子。

村中隋诊因为每次回村都要搬弄是非,更是伙同自己的妻主村中的人欺负隋家村人,这事被里正知晓,里正将他从族谱中除名,同时也不能再回来隋家村。

这事发生后隋家村人没人觉得是冤枉他,隋诊尽管哭诉祈求但都没有用处,被驱赶那日他跪倒了廉纤家的门前。

第29章 第29章日常开店

“阿姐!阿姐!救救我!。”

“阿姐,我错了,我不应该一直欺辱姐夫,阿姐我不能从村中除名啊,除了名在妻主家我就什么也不是了……”凄厉的哭喊声自门外传来,院中坐着的隋萍眼中划过不忍。

程夫郎听着心中也不是滋味,隋珍对他的欺辱他不会忘记,可同为男子,他知晓若是隋珍被村中除名驱逐的后果并不会好过。

在厨房烧着开春后种植需要用的草木灰,廉纤神情冷漠对于门外的哭喊。

喊了半天门里一丝动静也没有,隋珍眸中浮现恶毒神色:“隋萍!我唤你一声阿姐,你竟是连亲弟弟都不救,是不是程容那个贱夫不让你救我。”

“你还是我亲阿姐呢,竟对一个外人贱夫这样对我。”大声斥骂,隋珍的声音引起村中其他人注意,但未有一人来这里看热闹。

“程容,你是要逼死我吗?你个贱……”狰狞的面上夫字还未说出来,身前的门被猛的打开,隋珍的肩膀被来人狠狠踹了几脚。他痛哭出声,抬头看清踢自己的人是隋萍不是隋廉纤时,隋珍跪在地上向前扯着隋萍的衣角,低声示弱示好。

“阿姐……求你帮帮阿弟吧。”

隋萍低头看着这个被家中阿父惯着长大的阿弟,眼中神色复杂,但最终还是握紧放在身后的手狠了心:“你从没把我这个阿姐看在眼里……”

“阿姐,我没有。”

“你没有你若是将我看在眼中一分便不会趁我不在家时欺辱你姐夫。”

“走吧,我帮不了。”拽回自己的衣角,隋萍说完转身看着隋珍关上了院门。

“隋萍,你真的不管我的死活……”里正带着人赶来,里正厉喝道:“过来,将人赶出去。”

来人捂着隋珍的嘴将他从廉纤家门口拖走。

而在一处大院子里,隋珍的阿母正收拾着包裹打算从隋家村离开。

“去屋中歇着吧。”见隋萍面上有些颓色,程容走到她身前挽着她的胳膊带着她向房中走去。

廉纤从厨房中出来,静静的看着这一幕。

过了会又有敲门声响起:“哒哒哒。”很规矩的三声扣门声,廉纤挽着袖子的手一顿,轻声走到门前。

“谁”

“隋工匠家吗?我来找隋工匠再做几盆盆景给我家正为小公子离世而忧心的君侍。”

廉纤打开了院门,看门外站着的高大胖乎乎的女人,女人笑眯着眼。

“隋工匠。”

朝着这人点头,廉纤将人带进了自己的房中。

“想必隋工匠已经知晓我是谁的人,时间

紧迫我也不和隋工匠绕弯子了。”说着她从怀中掏出东西递给廉纤,廉纤低垂着目光看去。

“这是我家君侍给隋工匠的,希望隋工匠能来京中做盆景。

这是京中东市的一家铺子还有君侍给隋工匠的100两银子。”

廉纤并未伸手接过,她看着面前的人:“条件”

这人眼睛闪烁着,笑着回:“需要隋工匠让君侍房中盆景不断,且马府中隋工匠只能给君侍一人做盆景。”

廉纤接过银票和契书:“去往京中还不是时候,剩下两个条件可以,君侍需要的盆景我会按时送去。”

见廉纤做事利落,并且答应了自己说的条件,她看着廉纤满面笑容。

“不知隋工匠什么时候能做好盆景,我这几日回去刚巧带着。”

眉间思索片刻:“后日来拿。”

“好。”说完马府君侍的人就坐上了马车离去。

廉纤垂眸看着手中的银票和契书,平静的眉眼难得的带了笑意。

她送给马府的盆景的本意也是为了能被看上。如今这人找上了门,并不觉的收钱有什么不妥,且除了这层关系,还有最重要的一点,她和马府搭上了关系。

不管是周菁还是盆景,她和马府有着牵连,以后若是在京中开了店总归要便利很多。

感受着温暖带着热意的阳光照在身上,廉纤抬起愉悦的眉眼,看着碧蓝浅蓝交接的天空,心中计划着在城镇的盆景店铺开设。

第二日廉纤就上了山,上次她给马府送的那两盆盆景在做的时候当时加了一些用安神药熬煮的草药水浇过。

是怕去京中时间太长,这盆景到了地方会枯了,所以混合了些草药每次倒一盏,没想到气运值大增,和往常看到的单一绿色不一样,这次的是绿色带着暖黄色。

手上要做的这两盆还是如上次一般,使用的药材廉纤告诉过慕尘,慕尘从医馆中给她早带回来。

那边熬着草药水,廉纤拿着铲子和竹筐到了地里。眼神扫视着挑选合适的花材,现如今能用的花材只有杜鹃和兰花。拿着小铲子小心避开花的根系,轻手轻脚的将土挖出,廉纤用力往下铲一大块握着铲子向后压去,带着土的花苗被挖了出来,放到一旁的竹筐里。

拿起竹筐到了棚子下,廉纤将这这花栽种到矮盆中,拿起一旁的其他物品开始点缀,刚来时慕沅和月夕捡的石头有了用处,廉纤挑选着,找了个合适的横着放在盆中。

这边做好,她又拿起桌子上的剪刀开始修剪,低垂着眉眼,廉纤神色耐心,等修剪好后看着散发着绿光和黄光的盆景廉纤知晓这是成了。

拿起湿帕子擦拭着手里,廉纤坐在棚子下看向一旁的地里。

古代养护盆景的水平还未有现代那般完善,盆景大都保存时间不长,除却一些本就可以养护的久的加上养护好的。

但也有一些达官显贵并不喜家中盆景十年如一日,所以经常需要替换样式,廉纤赚的就是这些显贵的银钱。

可她其实有过一个想法,是否可以做些平民们能买的起的不觉得贵的盆景。思绪放空,廉纤脑海中做着设想。

“阿姐。”有声音打断廉纤的思绪,她视线朝着来人看去。

慕尘从医馆中回来,此刻穿着一身青色衣衫,头发用着发带束着,双耳上的耳饰有些晃眼。

她和慕尘的关系连同着她包了山头种盆景的事,都已被村中人知晓。这些本就瞒不住,后面廉纤索性也并未隐瞒。

廉纤左右瞧着并未看到月朝,她眉头轻皱:“你走路来的?”

慕尘抿唇一笑抬眼看着廉纤,伸手从怀里拿出一物。

见他不回话,廉纤语气重了一些:“小尘,你一人上山很危险。”

慕尘还是没说话只是将手中东西又朝着廉纤递了递。廉纤皱着眉看去:“什么?”

伸手拿过,沉甸甸的,解开外面包着的布巾子,打开后廉纤一怔,看向慕尘。

慕尘抿唇笑:“送阿姐一套新的做盆景的用具。”

握着手中的东西,廉纤低头看着。“谢谢你了,小尘。”铁器并不便宜,廉纤手上拿着的这套工具估计得花慕尘一年的工钱。

见阿姐对自己这么认真的道谢,慕尘的耳廓又泛起了红,眼睛却是直勾勾的看着低头的廉纤,廉纤端详着手中的用具并未看到。

过了两天,廉纤将做好的盆景放到牛车上拉下山交给了马府君侍派来的人。

那人接过连声道谢:“多谢隋工匠。”自第一面起这人该有的礼数都很周到,并不像廉纤以为的显贵人家的嚣张跋扈。

其实仔细想想也该是这样,越是显贵人家的家风越严谨,对府中仆从的管教也更加全面,毕竟仆从也代表着府上的脸面。

回到了院里,院中的月夕和慕沅都因为休课回来了,两人在树下的木床上坐着看着手中的图册。

慕尘则是在厨房中帮着程夫郎做饭,阿母去了山上帮廉纤看着,柳夫郎在院中收拾着跟程夫郎一起去山上寻的山货打算换银钱。

近来几年日子好了起来,廉纤家中也能隔段时日吃个肉菜,今日的肉菜则是道青椒炒牛肉。

用着这牛肉自己炒出的油,程夫郎又在牛肉里放了几根辣椒,随后翻炒着放入盐。

除了这个还炒了土豆,将土豆切片成丝,放在锅中大火翻炒,想吃软的就多翻炒几下,随后倒入一些醋和盐。

“小尘,小心些。”慕尘端着刚出锅的热菜到院子里,程夫郎关切道。

“我知晓,阿叔放心。”慕尘笑着答完,将手中饭菜放到了院外桌子上。今日出了太阳,天不如前几日那般冷。

程容又翻炒着做了几个菜,锅里的米茶也好了,慕尘正将锅里的馒头拿出来放到筐子中。

“好了,小尘,出去吃饭。”两人端着东西从厨房出来。

“洗手吃饭。”程夫郎出声招呼。

院中几人洗过手后陆续过来坐好,月朝也从房中出来,程容拿起筷子:“吃吧。”

桌上的几人这才开始用饭,廉纤吃着牛肉炒青椒中的青椒,她爱吃辣的,碗中却被人夹了一大筷子牛肉。

廉纤看去,慕尘对她笑的眉眼弯弯。廉纤扯唇朝着他笑了下。桌上的几人,月朝朝着自己阿父努了努嘴对着她们二人,月夕和慕沅两人偷偷朝着对方使眼色。

自从知晓她们两人成婚是表面的,也没见两人有什么特别的举动,还和之前一样,众人也就歇了心思,没想到今天倒是看到点不一样。

给廉纤夹过肉后,慕尘的筷子一次也没像那道辣椒炒肉夹去,注意这一点,廉纤眸色暗了些。

用过饭几人坐到了树下木床上消食,月朝搬了板凳过来:“阿姐,坐。”廉纤朝她招手,月朝坐在廉纤身旁。

“阿父,我打算在城镇上买间铺子。”

“什么!”院里的人俱是神情惊讶,特别是月朝,还有往常一惯神情平淡的慕尘。

“怎么这么大反应”廉纤笑出了声,难得的有些少年气。

“小纤,你要买铺子”

“是,阿父。”

“阿姐,是在城镇集市上吗?”月夕睁着圆滚滚的眼睛问出声。

廉纤再次肯定,院中倒是一时被惊的说不出话了。

这时有人从门外唤着廉纤的名字:“隋廉纤,隋廉纤!”这道声音后又有道焦急的女声小声喊着:“小声点。”

男声消失,随后更大声了,廉纤听出这人是谁,她起身过去打开院门。

第30章 第30章店铺事宜

打开院门,门外站着的男子收回要敲的手:“隋廉纤,你开门这么慢。”说着他挤开廉纤向着院里走去,隋晓在他身后朝着廉纤露出讨好的笑。

一进去,宁致有些怔愣,院里坐着好几个人,她们坐在木床上还有凳子上,脸上带着温和的笑。

对着自己笑的的中年男人应该是隋廉纤的阿父,他和隋廉纤长

得有些相似。

“唉你是小纤的好友”程容从木床上起身打量着来人,语气温和。

宁致再次一怔,过了会才喏喏道:“是…是吧。”

隋晓和廉纤关好院门走进来,听到这话,隋晓朝着廉纤挤了挤了眉做口型道:“他又犯病了。”

廉纤倒是没说什么,她走到一旁拿过凳子。

坐在木床上的慕尘看着突然出现的宁致和隋晓,眼神一暗看着廉纤去拿凳子,他赶忙起身过去,走到廉纤身旁低声唤着:“阿姐,我来。”

廉纤看他过来将手上一个的凳子自然的递给他,慕尘接过拿着放到宁致身旁。

他放凳子时和低头看着他的宁致两人视线不期然的碰撞在了一处,宁致眼里带着打量和好奇,慕尘并未从中看到其他情绪,他神色淡然的放好凳子,走到廉纤身旁。

见他过来廉纤询问:“怎么了?”慕尘拿过另外一个凳子坐到了廉纤身旁,廉纤只是看了看他没说话。

看着廉纤的反应,宁致心下惊奇,这隋廉纤怎么在面对这慕尘的时候态度完全不一样。

视线在廉纤脸上打量,宁致的视线突然的被人挡了下,慕尘的身子刚好坐在他与廉纤之间,他只要稍稍侧着身子,就能完全阻挡他看过去的视线。

慕尘和廉纤两人相似的婚饰出现了他的眼中,宁致收回视线,他到忘了这两人成婚了,隋廉纤对她夫郎真好。

一时没人说话,院中的气氛有些怪异,程容看着几人的动作再看向坐在廉纤身旁的慕尘,眼里笑意浮现。

倒是没想到,这先动心的会是小尘。也看出来这来的公子并未有敌意,程容就没管。月夕和慕沅两人对视一眼,随后低着头笑着。

这院中只有月朝一个人脸上神色担忧,她看着宁致再看向一旁的慕尘,随后又看向自家阿姐。

这男子不就是当时在花盆店外要拉阿姐的人,她当时还调笑阿姐来着,怎么这时候找到了家里,紧握着手,月朝有些坐立不安。

唯一没有什么情绪变化得应该就是廉纤,她看着隋晓,两人说着话,等两人说完后,她转头看向宁致。

“那日,多谢你让隋晓来告知我。”她避重就轻的说着,但宁致能听的懂她的意思。

听她这么说,宁致脸上带着得意:“当然要谢我,隋廉纤你要拿什么谢我呢?”

“我可是救了你们,你不得好好的感谢我一番吗?”说完这些突然感觉有些不妥,他视线在程夫郎和慕沅他们身上扫过,随后清清嗓子。

“倒不用你也特地谢我,听隋晓说你盆景做的不错,我这次来就是要你给我做几盆盆景,我阿母经常因公事头痛,你给我做盆盆景可以缓解的。”

说着他怀疑的看了眼廉纤:“隋廉纤你能做的吗?”

廉纤知晓他人不坏,只是人有点傲让人有些烦,只是淡淡看他一眼:“可以。”

“要几盆”

宁致扬眉看着廉纤要五盆,廉纤看着他:“五盆”

宁致答道:“是。”

他们二人答的有来有有往,慕尘看着这一幕心中像是生了刺一般,心中有个念头促使着他有所动作。

他伸手拉了拉身侧廉纤的衣袖,廉纤视线向他望去到了他身上,慕尘心中的情绪稍微淡去,这才得到些满足,但是还不不够,慕尘心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