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叶一愣。
“我看你们关系还不错，就不说什么调拨离间的话了。”
杨亦可毫不掩饰对陈菲菲的不喜，坦然道：
“反正你对她多留个心眼总归没有坏处。”
苏叶知道陈菲菲以前有“小杨亦可”的称号，大概明白什么情况。
不过陈菲菲和她说过是她前经纪公司这么做，她没办法。
但以苏叶对杨亦可的了解，亦可姐不会在这种事情上过多计较——她有足够的名气，并不在意别人碰不碰瓷。
所以一定是发生了另外的事，才让亦可姐不喜菲菲。
苏叶点头：“好，我知道了。”
她转身离去。
杨亦可目送苏叶离开，转头对上一大一小两张吃瓜的脸——盼盼已经回到了姜时怀里。
“……”
杨亦可满足了兄妹俩，三言两语说完瓜的经过。
她确实不介意陈菲菲碰瓷她的行为，爱蹭蹭呗，她又不少块肉。
那会儿杨亦可对陈菲菲都没多大印象。
直到两年前陈菲菲和杨亦可参加同一个庆典活动——陈菲菲那会儿已经小有名气。
她主动找到杨亦可，为以前蹭她的行为道歉，言辞恳切，语气真挚。
杨亦可对她印象还不错，反过来安慰她没事。
陈菲菲感激地拥抱了她，与杨亦可合完影后离开。
那天杨亦可穿了一条吊带礼服裙，在她即将上场之前，细心的助理习惯性检查她的妆发。
这一检查就发现她右肩上吊带连接的位置破开了，只剩一点，随着杨亦可行走，迟早会全部断掉。
而这条裙子又是低胸款，意味着哪怕一边的肩带断掉，失去支撑，她也会大幅度走光。
助理吓了一跳，得亏她有检查的习惯。
杨亦可紧急换另一条礼服。
一开始大家都没多想，以为可能是正常破裂，毕竟肩带连接处裂开确实是常见的事。
等杨亦可换下来，助理准备把吊带缝上时，她注意到吊带的裂口十分平滑——可以明显看得出是被刀或者其他某种利器割裂。
杨亦可：“……”
她在后台，换完吊带后近距离接触过的只有陈菲菲和杨亦可身边的工作人员。
嫌疑人是谁，一目了然——当时杨亦可就有些奇怪陈菲菲提出拥抱的请求。
杨亦可脑海里浮现出陈菲菲那张充满真诚感激的脸。
她公允地评价了四个字：“演技不错。”
由于没有监控，杨亦可如果当面找陈菲菲对峙，对方肯定不会承认。
杨亦可多半还会落得个作为前辈欺负后辈的黑料。
但杨亦可不是吃哑巴亏的主儿，她奉行“以眼还眼”那一套。
于是让人把陈菲菲引到没监控的地方，把她的礼服剪得东一块西一块。
陈菲菲屁都没放一个。
事情在杨亦可这里便翻篇了，从此以后陈菲菲没在她跟前出现过，直到今天。
冷不丁见到陈菲菲，杨亦可久违的记忆复苏。
……
杨亦可只讲大概，省略许多细节，导致盼盼吃瓜没吃明白。
也不知道她怎么理解的，把陈菲菲割吊带理解成了陈菲菲割杨亦可，进而转变成陈菲菲要杀死杨亦可。
“哥哥，你快把手机给我。”
姜时随手拿给她，他听完杨亦可所说，和杨亦可讨论要不要跟苏叶说得明确点，一时没管大胖鱼在做什么。
等到发现不对时，手机听筒已经传出一道声音：
“您好，这里是110报警中心，请问有什么可以帮助您的？”
第96章 096一更
096：
虽然小人鱼现在走到哪都会有守卫跟着保护,但姜时仍然教过她所有紧急救援号码。
比如生病了要拨打急救电话120。
碰到火灾要联系119。
其中110范围最广阔，发生任何紧急事情都可以拨打这个号码寻求帮助。
而在盼盼的理解里，这个号码背后是无数的警察叔叔，遇到坏人可以拨打这个号码,让警察叔叔过来抓。
因为警察叔叔专门逮坏人的！
好在姜时反应得快,赶在小人鱼口吐惊世骇俗之语前,大手直接捂在了她的小脸前，物理地阻断她说话。
“实在对不起,小孩不小心误拨了。”大哥汗颜,难得的手忙脚乱。
接线员见怪不怪,毕竟小孩误拨的情况时有发生。
然后她就听到了“呜呜呜”极像挣扎的声音——那是盼盼在抗议,并试图扒拉开姜时的手——接线员神色立刻变得严肃，警惕询问：“你那边什么声音？”
一瞬间她脑海里转过许多念头。
姜时：“……”
他松开盼盼,小姑娘得了“自由”,对着手机大声道：“警察姨姨快来，这里有坏人。”
姜时：
“…………”
此时此刻，大概在接线员那里，他已经成为可恨的人贩子或者凶狠的犯罪嫌疑人了。
不过接线员也只在一开始怀疑，很快她便意识到可能有误会。
如果小朋友处于危险之中,这通报警电话显然会在第一时间挂断。
“小朋友,你知道你自己现在在哪里吗？”
“酒店里面。”
“你身边有哪些人？”
“哥哥，可乐姐姐，守卫叔叔……有好多好多。”
接线员顿了顿：“那你说的坏人也在旁边吗？”
“有个坏人漂亮姐姐要杀死可乐姐姐，不过我会保护可乐姐姐的！但是你们要过来把坏人漂亮姐姐抓走。”
杨亦可这才明白盼盼怎么突然报了警，她又感动又想笑，赶紧插.话：“宝贝宝贝，没有人要杀死我。”
她把手机拿过去,开始解释事情来龙去脉。
接线员又问了好几个问题，总算确认没有问题，确实是小朋友理解错误，这才拨打110。
双方沟通结束，接线员表扬了盼盼的行为，小小年纪就知道保护姐姐，还会打110抓坏人。
为了万无一失，她依旧问了地址，通知附近派出所的民警，让他们上门作最后的确认。
酒店几百远处就有一个派出所，出警非常快，没到十分钟便抵达。
当他们在大堂经理地陪同下来到十二楼，看到盼盼并认出她是小人鱼后，眼睛猛地瞪大，人都懵了。
“……”
这下可以确定，百分百不是小孩被拐卖或者虐待绑架之类的事。
两名人民警察来时一脸严肃，走时喜气洋洋。
回到派出所，纷纷向同事炫耀：“大伙儿猜猜，我俩刚才见到了谁。”
“哪个明星？”一位警察头也不抬，语气浑不在意。
电影节在附近的交流中心举行，明星扎堆，出警地点是旁边的五星级酒店，遇到的除了明星还能是谁。
两人不说话，只把手机里和小人鱼合影的照片点开，拿给他们看。
“有点眼熟，童星吗？”
“好漂亮的小姑娘。”派出所唯一的女警放大图片，反应过来，“等等……这好像是那个小人鱼？！”
“卧槽！！”
……
一段时间的安静后，淡定的警察们全部激动了。
然后苍蝇搓手般集体回看执法记录议记录下来的视频。
*
杨亦可在姜时的房间陪盼盼玩了会儿，便下楼去找苏叶。
大家熟了之后，互相性格有一定了解。
苏叶内敛真诚，总是默默做事，也不邀功，不争不抢不搞其他小动作，和她相处起来很舒服。
杨亦可甚至觉得她有点傻，很容易被欺负。
她先前没跟苏叶说，还有另一重原因——
苏叶和陈菲菲先认识，一起合作几个月拍电影。
而她和苏叶只是录《自由的生活》相处一个月，后续各自忙着工作，空闲时在群里聊几句。
但经过和姜时的讨论，杨亦可决定和苏叶说清楚。
不然光让苏叶留心眼，她怕是都不知道从哪注意。
假如苏叶不信或者不以为意，也没什么。
至少她作为朋友提醒了，问心无愧。
……
听完的苏叶眉尖轻拧，目露震惊，过了会儿似乎是消化完，她犹豫着说：“亦可姐，会不会其中有误会？”
“我不是不相信你。”
担心杨亦可会生气，她飞快补充：
“就是觉得我认识的陈菲菲不像能做这种事。”
苏叶回忆道：
“我们有一次拍水下的戏，一月份，那天温度零下，我又正好生理期，吃了止痛药也没什么效果。所以状态不好，连续ng多次。”
“然后菲菲看我被导演骂得很凶，直接跟导演呛了起来……”
当时陈菲菲反过来把导演骂得狗血淋头，导演反而没说什么，给苏叶放了一天的假。
事后苏叶向陈菲菲道谢，陈菲菲说：
“不光是为你，我也是受够了，骂得太脏了，我们和他只是合作关系，之前给他脸了才一直忍……”
陈菲菲又连着骂了一通。
苏叶继续说：“还有一次，我们晚上收工聚餐，一位男性监制逼我喝酒……菲菲帮我挡回去，没挡成功，就代替我喝了。”
待得杀青，两人分开各自忙碌，苏叶时不时会联系陈菲菲。
如果在网上看到陈菲菲的负面消息，她会发信息安慰。
很少收到回复，她也没有多想，只以为陈菲菲工作忙没看到，不太好意思过多打扰。
杨亦可不置可否，人都有两面性，更何况嫉妒往往会让一个人变得面目全非。
她从小到大，因为被嫉妒而受到的恶意太多了。
是以分析陈菲菲的动机，显而易见也是因为嫉妒。
这时，门忽然被敲响。
助理去开门，看到门口是陈菲菲，她脸上有点尴尬——刚刚才旁听到一个大八卦，结果八卦主人这会儿来了。
先前苏叶追上陈菲菲，本来想跟她表达歉意。
陈菲菲没给她那个机会，直言自己刚才好不识趣，打扰他们重聚，然后笑着说得房间再补补妆。
于是两人便分开各自回房。
陈菲菲没注意助理的表情，她径直往屋内走去，在看到杨亦可时猛地顿住脚步。
她没想到杨亦可会下来苏叶的房间。
陈菲菲瞬间反应过来，脸上绽放出明媚的笑容：“杨老师，我……”
她话才刚开了个头就被杨亦可打断——
“两年前新浪的周年庆上，我很好奇，你用什么东西割的我衣服？”
谁都没想到杨亦可会直接发难。
或者说，直接把事情挑到明面上。
她说这话时语气轻快，红唇微弯，人慵懒地靠着室内沙发，仿佛闺蜜之间的随意闲聊。
陈菲菲脸上的笑容瞬间凝固。
表情刹那之间闪过慌乱、惊恐、被戳破秘密的难堪和愤怒……最后本能地发出质问：“你在说什么？！”
杨亦可两手朝苏叶一摊：“看来没有误会。”
陈菲菲的反应足以说明一切。
苏叶微微张唇，似乎想说什么，又闭上了。
陈菲菲像是被一道突如其来的雷霆劈中，全身过电般地颤抖。
不过异样只持续短短几秒，她几乎以最快的速度冷静下来。
看看苏叶，再看看杨亦可，意识到什么，陈菲菲面无表情地冷笑一声，干脆破罐破摔：
“我割了你的，你不也让人把我的礼服撕碎了吗。”
苏叶脱口而出：“为什么？”
“还能为什么？”陈菲菲扯扯嘴角，“嫉妒呗。”
“相似的一张脸，她是首富千金，不费吹灰之力就可以得到一切，不会有人敢欺负她瞧不起她。”
“可我呢，得靠蹭她的名字才能得到些许关注，还要被公司当作物品一样摆布。”
陈菲菲脑海里回忆起那天见杨亦可。
她原本确实是去表达感激之情的。
可当看到曾经欺负侮辱过她的一个投资人，在杨亦可面前毕恭毕敬点头哈腰时。
那一刻不知为什么，她突然对杨亦可生出恨意。
于是让杨亦可在众目睽睽之下走光，被镜头拍下照片视频在网上疯传的恶念诞生了。
陈菲菲有往随身包准备一些便携式防身武器的习惯，其中有一把非常小的折叠小剪刀。
所以她提出了拥抱，趁机使用。
而因为拥抱，即使杨亦可察觉到些许异样，也不会多想。
后续陈菲菲自己被人引到某处角落，出来几个人摁着她把礼服剪得破破烂烂，她便明白杨亦可发现了。
其实动完手她就开始后悔，一直处于不安的状态，现在反倒落了实地。
陈菲菲等着杨亦可继续报复，没想到什么都没发生。
她感觉到了杨亦可对自己的不屑，在愤怒之余不禁又松了口气。
从那之后，陈菲菲每次在心里诞生恶念时都极力
忍住，不让心中所想被自己具体操作出来。
“还有你苏叶，《自由的生活》本来邀请的是我，我拒绝了，这才轮到你头上。”
“你现在得到的一切，原本该是我的。”
“我不该嫉妒吗？”
“但你大可以放心，我不会对你做什么。”
陈菲菲盛气凌人地扬着头，近乎尖利地扔下这句话，保持着这个姿态转身离开了房间。
结果一出去遇到蹦蹦跳跳往这边跑的小人鱼，姜时和守卫在后面缀着。
见到陈菲菲，盼盼停下两条倒腾的小胖腿，仰起小脸也不说话，大眼睛幽幽地盯着她。
陈菲菲呼吸滞住，刻意绷住的表情在对上小人鱼警惕戒备的目光时，濒临崩溃。
刹那间汹涌的愤怒伴随着恶念侵蚀理智，她看到自己朝小人鱼冲了过去。
第97章 097一更
097：
下一秒,脚下十多厘米的细长高跟绞上曳地长裙，让陈菲菲几乎在冲过去的瞬间失去平衡，扑通一声与地面亲密接触。
这一摔，将陈菲菲摔清醒了。
同时也救了自己——
从她的动作上看,她只是朝盼盼的方向跑了两步,然后就重重摔倒。
无法确定其动机。
饶是如此,当陈菲菲抬起头，看到的是全副武装的守卫,他们锐利的视线集中在她身上。
而小人鱼已经被他们拦在身后,由姜时抱着。
陈菲菲面色惨白,心脏狂跳,难以言喻的后怕和恐惧涌上心头。
但很快她没心思想其他，尖锐的剧痛从右脚传来,像无数刀尖穿刺她的神经。
她的右脚踝高高隆起,可以清楚地看到骨头以一种不正常的方式突了出来。
陈菲菲怔怔地看着自己的脚。
这就是报应吗。
室内的苏叶听到动静——陈菲菲先前没来得及关门——走出来，看到这一幕，立刻联系120。
之后陈菲菲的团队送她去往了医院。
她受了伤，自然没办法再参加电影节。
苏叶心情复杂，杨亦可拍拍她的肩膀,安抚道：“不要想太多。”
“我明白的。”苏叶点点头,两人朝盼盼走过去。
小姑娘闷闷不乐地窝在姜时怀里，后者跟她说话，她只一个劲儿地摇头。
杨亦可皱眉，柔声问：“宝贝儿，是不是吓到了？”
盼盼晃着小脑袋瓜，不吭声。
大人们不信，小姑娘明显有些被吓到,所以情绪才这么萎靡。
苏叶眼中流露出自责，她觉得如果自己一开始没有同意让陈菲菲和她一起去12楼，杨亦可就不会碰到陈菲菲，后面的事情不会发生。
本来盼盼开开心心地来找她和杨亦可，结果被陈菲菲受伤吓到。
直到大家一起前往现场，分别上了各自的车，盼盼才在姜时耐心地又一次询问下，终于说话了。
“哥哥，我是不是很坏呀。”
姜时一惊，先没急着问为什么，而是斩钉截铁给出否定答案：“当然不是，在哥哥心里，你是最善良的宝贝。”
“可是，”小姑娘看了他一眼，“那个漂亮姐姐人脚脚摔断了，我没有给她治好。”
姜时想了想，引导着提问：“你是忘了给她治，还是不想给她治？”
盼盼小声说：“我不想给她治。”
“为什么呢。”
“她欺负可乐姐姐。”
姜时前面其实已经猜到答案，他搂紧怀中软软的小身体：“所以你这是在保护可乐姐姐哦。”
盼盼大眼睛睁得溜圆。
“宝贝，让别人痛痛飞走是你自己的能力，有人在你面前受伤，你想治就治，不想治就不治，一切基于你自己内心的想法。”
“你绝对不能因为不想治觉得自己很坏，恰恰相反，这证明你是一个有原则会思考的聪明宝宝。”
……
大哥开始长篇大论的用各种例子来夸盼盼善良，与“坏”半点不沾边。
同时还反复教育盼盼不需要见到谁受伤就去治，更不需要因为不想治陷入自责。
经过他不间断的“洗脑”，盼盼重现明媚笑颜，大眼睛弯成漂亮月牙，小奶音恢复活力：
“我几道啦~~我是一个超级一百分的好宝宝！”
说完，小姑娘毛茸茸的小脑袋蹭蹭姜时，凑在他耳边糯糯地说：“哥哥，我好爱你哦。”
姜时亲亲她的小脸，声音温柔到了极致：“我也爱你。”
*
电影节的红毯官方全程直播，提前就有预热，各家粉丝早早蹲守在直播平台。
陈菲菲因为受伤无法走红毯，她的工作室po了她在医院的照片。
本来#陈菲菲受伤#上了热搜榜，引起不少议论。
但随着电影节直播开始，她的热搜被其他艺人的词条强势挤下榜。
各家粉丝忙着骂架，路人忙着欣赏外加评判。
直播间更是热闹非凡，弹幕刷得密密麻麻的。
【xx看着气血好足，这状态哪像六十啊。】
【绝了，好有生命力的美。】
【这穿的是个啥，好像一颗猕猴桃啊。】
【我的妈，xx头上顶了个锅？？？】
【那谁赶紧换造型师吧。】
……
【苏叶女神好美啊啊啊[比心]。】
【苏叶明明礼服很简单，但就是好好看。】
【叶子大爆！！】
【卧槽，杨亦可又美又飒，好权威的一张脸。】
【老公姐！】
【我一直觉得自己是直女，现在……】
……
渐渐直播间的观众看得有点麻木了，有人离开又有人进来，在线人数时高时低。
直到姜时牵着盼盼压轴出场，兄妹俩走上红毯，或者说从车上下来的一瞬间，热闹的现场突然静止几秒，然后周围观众爆发出前所未有的欢呼。
媒体记者更是疯狂地按着快门。
所有人都没料到小人鱼居然在会出现在红毯上——难怪安保比以前严格了好几倍——军方着便衣混进了安保队伍。
无数观众在看到盼盼出现后立刻通知亲友，在线人数飙升。
【啊啊啊幸亏没有退出去，看我蹲到了什么！！】
【谁懂看到盼盼的幸福感。】
【好萌的盼宝宝。】
【姜时好帅。】
【谁管姜时帅不帅，我只想看盼崽！】
【wuli盼宝走红毯好有范儿。】
【哈哈哈哈哈笑死我了，盼崽小手一背，领导视察来了。】
……
听着身边的欢呼声，盼盼挣开姜时的手，学着之前看到的主席背着手走路。
然而少了两只手控制平衡，她两条小短腿走得摇摇晃晃，别提多可爱了。
更好笑的是，走了几步一阵寒风吹过，小姑娘给冻得一激灵，脖子缩了起来，挤出肉呼呼的双下巴。
这下小手也不背了，扭过小身体一把抱住姜时大腿。
现场观众和直播间弹幕一起尖叫。
【救命，可爱得犯规了。】
【快抱她！！】
【裙子漂亮是漂亮，不保暖啊，别把宝贝鱼冻感冒了。】
【呜呜后悔没去现
场。】
【姜时放开盼盼，让我来！】
……
红毯从室外一直延伸到室内，到室内便有暖气了，虽然因为敞开大打折扣，但温度也比室外高许多。
到签名处，司仪难掩激动地递过来签名笔。
姜时单手抱着盼盼，另一只手执笔签下龙飞凤舞的两个字。
“盼盼也可以签上自己的名字哦。”主持人在旁边说，理所当然地是夹子音。
小姑娘诚实地说：“我还没学会写字。”
“但是我会画鱼摆摆哦。”她雀跃地问，“我可以画鱼摆摆吗？”
主持人：“当然可以啦。”
盼盼接过姜时给她的笔。
在姜时手里较为袖珍的笔，落在盼盼手里，显得好大一支。
小姑娘开始在姜时的名字旁边画简笔的鱼摆摆，三两下画出一条。
主持人夸夸：“不愧是盼盼，画的鱼摆摆是如此的栩栩如生，瞧瞧那优美的线条……”
她睁着眼说瞎话，全方位无死角赞美，仿佛盼盼是顶尖国画大师。
弹幕笑死。
主持人嘴皮子就是6，能夸成这样专业实力杠杠的。
而在主持人的大肆夸赞下，盼盼干劲十足，迅速又画了几条，把它们连成一圈，将姜时的名字包在里面。
主持人好奇问：“盼盼为什么要把哥哥的名字包在里面呀。”
小姑娘开心地说：“这样别人就不会打到我哥哥啦。”
主持人一愣：“打到你哥哥？”
盼盼看了她一眼，小手往旁边一指：“你看，这两个人打起来了。”
那是两个斜靠在一起的签名，因为笔画和角度原因，再加上艺人签得潇洒，被盼盼说“打起来”，这一看发现还真像在打架。
主持人不自觉笑起来，心里感叹小盼盼天马行空的想象力：“所以盼盼是在保护哥哥呀。”
“是的哟。”
主持人顺势cue姜时：“被盼盼保护的感觉怎么样？”
姜时嘴角一勾：“非常爽。”
【我给我妹发信息，请她保护我，她回了我一个滚字，请问这妹妹还能要吗。】
【谁没有妹妹啊，我妹也说要保护我。】
【就是，不知道炫耀个什么劲儿[我一点也不柠檬]。】
弹幕一片柠檬。
……
网友恨不得主持人多问些问题，把盼盼留在采访区，奈何时间一到，兄妹俩得进入内场。
尽管内场同样有直播，但镜头对着台上，就算工作人员存有私心，也只能在扫全场时，镜头往盼盼那里多停留一会儿。
盼盼有自己的座位，她左边是姜时，右边是杨亦可苏叶，守卫在前后。
一开始小姑娘还津津有味地听台上人发言。
听了会儿听不懂，她很乖地没有说要玩手机看小猪佩奇，更没有因为无聊就离开座位，也没有去闹姜时，全程乖乖坐在座位里。
于是听着听着犯困了，大眼睛一眯一眯，她把姜时的手拉过来，软呼呼的小脸挨上去，眼睛彻底闭上了。
姜时动作轻柔地把小人鱼抱在怀里，调整了下坐姿，让她趴在他身前，并脱下西装外套将她裹住。
当镜头扫过来，看到这一幕的网友忍不住调侃。
【姜时哪像哥哥，分明像爹。】
【我在这张帅炸天的酷哥脸上看到了浓浓的人夫感。】
【哈哈哈哈我觉得是爹味。】
【注意，此爹味非彼爹味。】
……
三个小时后开幕式结束，杨亦可提议去某个私人会馆吃晚饭，又发到群里问。
恰好沈括林晏书于锋也有时间，众人难得齐聚，纷纷赶往会馆。
而盼盼到现在还没醒，在姜时怀里睡得呼呼的。
——开幕式结束后有不少人想跟小人鱼搭话，结果一看盼盼睡得香，只好作罢。
一直到车抵达会馆，姜时迈着长腿走进馆内包厢，怀里的大胖鱼突然醒了。
她迷迷糊糊睁开眼睛，往周围一看，哼唧：“这给我干哪儿来了。”
姜时：“吃饭的地方。”
盼盼瞬间清醒。
杨亦可乐得不行：“宝贝儿你醒来得可真是时候，今天干妈请客，你放开吃。”
盼盼眼睛一亮。
沈括三人陆陆续续到达，稀罕地和盼盼说了会儿话，然后六个大人负责喝酒兼谈天说地，盼盼负责吃。
这家私人会馆的菜品色香味俱全，在京城非常受有钱人的喜欢，一般的有钱人根本订不到位置。
所以会馆为保证食材新鲜，库存有限，保证当天能够销售完。
于是导致了一个问题，盼盼放开吃的结果便是连续几轮后，几乎把会馆的食材吃完，只剩一样炒饭可以继续供应——因为大米有足够的库存。
别人点炒饭，是一盘。
而一盘的量差不多是一碗。
盼盼是一桶，还是几十斤容量的超级大桶。
会馆的老板兼主厨为了能让小人鱼吃爽，气沉丹田，同时开几个锅，手膀子都抡细了一圈，炒出一大桶金灿灿的炒饭。
盼盼小手挥着勺子开炫。
在吃到只剩最后一些时，她动作慢下来，嘴里还在嚼着，眼睛已经闭上了。
然后小脑袋瓜一头栽进盛饭的盘子里。
——大馋丫头晕碳了。
第98章 098二更
098：
众人乐得不行,第一时间拿出手机拍。
姜时把盼盼从老板特意提供的儿童餐椅里抱出来。
小姑娘艰难地睁开眼皮看了他一眼，嘴巴嚼嚼，再次闭上。
姜时先取下同样是老板提供的小饭兜，拿出湿巾擦干净盼盼脸上的饭粒和油渍,擦完又擦了擦两只小胖手。
这个过程盼盼哼哼唧唧,困得不耐烦地挥挥小手,其他人看到姜时精准地避开，那动作仿佛做了千百次后形成的条件反射。
最后处理干净的大胖鱼在姜时怀里呼呼大睡。
他原本想叫醒盼盼——否则今晚半夜别想睡。
但看她睡得那么香,还是算了。
随着盼盼陷入熟睡,大家说话不约而同地压低声音。
林晏书说起他最近在争取一位名导的戏,不知道能不能成功。
姜时一听导演名字,是他合作过的，关系不错。
事实上和姜时合作过的导演都很喜欢他。
天赋高能吃苦事儿又不多,认真诠释剧本呈现角色,谁不喜欢这样的演员。
饭桌上姜时什么都没说，转头便联系那位导演，向他推荐了林晏书。
林晏书后续拿下这位导演的角色，并不知道姜时帮了忙，还是最后杀青听导演说起才知道。
于锋透露他过段时间要开演唱会,会给几人留票,他们要是有时间可以去现场玩玩。
沈括聊起他要去参演话剧，苏叶悄悄看了沈括一眼，说可能会去录制一个综艺，节目组邀请了她，她还没做出决定。
“什么综艺？”杨亦可说，“要是好玩去呗。”
苏叶有些腼腆地说了综艺的名字，那是一档非常火的恋综,在场的人都听过。
杨亦可“哟”了一声，瞥到沈括突然放下手中的酒杯，她看热闹不嫌事大：
“这个综艺感觉挺有意思，可以认识许多优秀男性，叶子，你又是单身，去呗。”
众人兴奋的吃瓜目光在苏叶和沈括两人身上来回转动。
姜时一边用纸擦掉大胖鱼流的口水，一边懒洋洋地说：“附议。”
于锋：“附议+1。”
林晏书跟上队形：“附议+2。”
大家盯着沈括，后者镇定自若地抿了一口酒，不慌不忙开口：“听起来是挺不错的。”
苏叶一怔，轻轻敛下长睫。
沈括转过视线——苏叶就坐在他右手边，彬彬有礼地问：“你如果想去，不如带上我给你做做参谋？”
此话一出，苏叶脸蹭一下红成煮熟的虾，头顶快要冒烟了。
沈括的话分明是在表示，如果苏叶要去参加恋综，他会跟着一起。
而且他是把决定权交给苏叶，没有强势表态不让苏叶去。
沈括确实在追求苏叶。
不过因为各方面的原因，苏叶提议也许他们做朋友更合适。
假如她把沈括放到男朋友的位置上，那对他的期望和需求会变得不一样，当期望落空或者未达标，她会失望害怕内耗。
两人又都是艺人，一旦恋情成真被大众所知，万一分手，徒增尴尬。
倒不如做朋友更好，朋友分手的可能性没那么大。
矛盾的是，她又忍不住为沈括动心。
沈括不清楚苏叶内心想法，却也尊重她的决定。
但这不代表放弃，他打算循序渐进。
……
吃瓜群众开始起哄，尤其杨亦可和于锋，直接把两人之间的窗户纸撕下来，恨不得让他俩当场喝上交杯酒。
沈括见苏叶羞得快钻地下，强势地转移话题，把吃瓜目标对准杨亦可：“我们什么时候喝你的喜酒？”
“大概率是喝不成了。”杨亦可毫不介意自己成了瓜
主。
众人愣住，他们都知道杨亦可早已订婚，未婚夫是圈外大佬，和她算得上门当户对。
姜时皱眉：“什么情况？”
“他有个初恋白月光，当初他家里人嫌弃白月光，强势拆开他们，现在白月光带球回来了。”
杨亦可一句话把一个狗血故事说完了。
“亏我跟他从小一起长大，我居然不知道他什么时候有过白月光。”杨亦可说出来都觉得好笑。
“你们别用这种表情看我，我好得很。”
她潇洒地抬起下巴，像一只美丽高傲的孔雀：
“说老实话，我对他也没太多喜欢，只不过婚约是上一辈订下的，我看他又比较顺眼。”
“现在正好。”
苏叶气得脸都红了，她说不出什么难听的话，只伸手紧紧握住杨亦可。
“放心，真没事，一个男人而已，姐我有颜有钱，什么样的极品男人泡不到？”
“我失去他这根小草，换来的是一整片森林，高兴还来不及。”
确认杨亦可确实不是强颜欢笑，姜时朝她举杯：“恭喜啊杨姐。”
“这话我爱听。”杨亦可翻白眼，“呸……说了别叫我杨姐。”
众人笑起来，纷纷送上恭喜。
……
最后大家多多少少有些喝高，好在带了助理，问题不大。
约定好下次再聚，走之前还不忘rua一rua熟睡中的盼盼。
小姑娘哼唧两声，吓得他们酒都醒了几分，一个个跑得飞快。
姜时也喝了不少酒，一出会馆大门，冷风一扫，有些发散的思绪瞬间凝聚。
他裹紧怀里烫呼呼的小火炉，迈着长腿踏上车。
回西苑途中，他的意识随着车身轻微摇晃，慢慢陷入黑暗。
再次有意识时是感觉呼吸不畅，一只小肉手捏着他的鼻子，另一只捏他的嘴，叽叽喳喳的小奶音往他耳朵里灌。
“哥哥快醒醒，我们到家啦。”
“我背不动你呀。”
“哥哥你死掉了吗。”
“你要是死了，我会把你埋到土里，天天浇水，长出一堆哥哥。”
姜时：“……”
姜时睁开眼睛。
“哥哥你醒啦。”小奶音超惊喜。
大哥扯下她的手，让新鲜空气进入肺部，面无表情道：“差一点就醒不过来啦。”
“怎么会呢。”
“……”
兄妹俩一路斗嘴回到房间里，姜时让她自己去洗澡：“速度快一点，不许磨叽。”
不叮嘱的话，她能在里面玩一个小时。
等到小姑娘把自己洗得香喷喷出来后，姜时给她吹干头发。
她自己翻出小恐龙的连体睡衣穿上，爬到沙发上团团坐下，用摇控器打开电视，然后将摇控器塞姜时手里。
姜时点出小猪佩奇播放，粉色小猪一出现，小姑娘大眼睛立刻黏在屏幕上。
在车上睡了一觉，姜时精神正好，便打算泡个澡。
他拿上睡衣进入浴室，刚把自己塞进浴缸，浴室门就被一个小身影趴上。
盼盼：“哥哥，这集我看过啦。”
姜时：“再看一遍。”
盼盼：“不要。”
姜时：“你自己用摇控器调，按下一集。”
盼盼：“我不会~”
姜时：“我教过你。”
盼盼：“已经忘啦。”
姜时：“……”
大哥认命起身，穿上厚裕袍走出去，指着摇控器再次教她：“按这个是下一集，这个是返回，中间是确认，记住了吗。”
小姑娘晃晃脑袋：“记住啦。”
姜时把摇控器给她：“你重复一遍。”
盼盼有模有样地操作，看她操作对了，姜时这才放心地返回浴缸。
没过两分钟，浴室门再次被大胖鱼光临：“哥哥哥哥。”
“嗯？又怎么了？”
“没事哦，我就喊喊你。”
“……去看你的佩奇。”
“好的好的。”
外面安静下来，只有佩奇的背景音。
七.八分钟后，开始心生不安的姜时喊了一嗓子：“盼盼？”
“姜盼盼！”
正看得津津有味的小姑娘鼓起小脸，还是撅着小屁股爬下沙发，倒腾小短腿哒哒哒跑到浴室门口：“干嘛呀。”
“没事，我就喊喊你。”
门外沉默几秒，小奶音哼唧道：“洗你的澡澡，不要管我！”
“……好的。”
第99章 099一更
099：
姜时刷手机吃了一圈瓜,再在评论区浏览网友各种花式夸盼盼，顺便怼了几个骂他的。
一晃大半个小时过去，他起身冲洗干净，穿上睡衣,走出浴室。
让他安慰的是,大馋丫头老老实实窝在沙发——她抱了一堆零食放在旁边——边吃边看。
这会儿在磕瓜子,她磕不明白，不能准确地将瓜子仁和瓜子壳分开,于是干脆连着一起吃,反正也香。
“哥哥你洗完啦。”小姑娘听到声音,将视线从屏幕上移过来。
“嗯。”姜时走过去,就听到她控诉自己，“你说我磨叽,你才磨叽呢,你洗了好久好久。”
姜时轻咳一声，轻描淡写地转移话题：“不能再吃了，该洗脸刷牙了。”
盼盼把瓜子咬得嘎崩脆，小身体往零食堆上一趴：“我把这里的吃完就不吃了。”
姜时：“……”
大哥冷酷拒绝：“不可以。”
他俯身直接把大胖鱼拎了起来，盼盼抗议地蹬起小短腿,海蛇花花从她领口钻出来。
“放开公主殿下！”它不敢张嘴咬,遂勇猛地用圆钝脑袋去撞姜时。
现在几乎对海蛇免疫的姜时一把薅住它的脖子扯出来，扔到沙发上。
“又扔我——”海蛇哭唧唧的。
挣扎不过姜时大手的小姑娘放弃挣扎，她睁着圆溜溜的大眼睛，义正辞言地谴责：“哼，你又欺负花花。”
姜时语气悠悠：“它先欺负的我。”
花花：？？？
你听听你说的是人话？
盼盼浑然不知道自己已经落入大哥的话术圈套：“花花哪里欺负你啦？”
姜时：“它刚才冲出来想咬我。”
花花超大声：“冤枉——我没有！我只是想撞你。”
姜时给了它一个眼神：“那不也是想攻击我？我还手是不是没问题？”
小姑娘下意识晃晃小脑袋瓜。
姜时眼中笑意加深，总结道：“所以我没有欺负花花，是它先欺负我,我只是还手而已。”
“哦哦对。”盼盼反过来开始教育小伙伴，“花花，你乖一点哦，不要欺负哥哥。”
花花：“……”
花花陷入怀疑，俺刚才嘴没张，碰都没碰到公主殿下的哥哥，怎么就是欺负他了呢？
姜时唇角一勾，大度地说：“既然宝贝已经帮我教育了花花，那我就原谅它吧。”
盼盼朝姜时竖起大拇指：“哥哥真棒！”
姜时忍笑忍得很辛苦：“是非分明的宝贝也超级棒。”
被夸的小姑娘咯咯笑起来。
姜时再自然不过地：“现在我们去洗脸刷牙。”
“好的哦。”快乐中的盼盼乖乖应下，完全忘了一开始自己并不愿意洗漱，只想吃零食。
姜时弯腰放下她，她麻溜地把两只胖脚丫塞进拖鞋。
正要啪嗒啪嗒往浴室走，冷不丁瞥到沙发上自己喜欢的零食们，小姑娘像是突然回过神来，哎呀一声：
“我还没吃完呢。”
姜时早有准备：“你刚刚已经答应我去洗漱了哦，答应的事情要做到，你是一个言而有信的好宝宝，对不对？”
“对！”
恋恋不舍的小姑娘用力扭过头，不去看沙发上的零食，挺起小胸膛，迈着坚定的步伐走进浴室。
花花脑容量小，转瞬便忘了刚才的忧郁，见姜时低着头肩膀耸动，它好奇地问：
“公主殿下的哥哥，你抽筋啦？”
姜时：“……”
他没理会海蛇，拿起摇控器按下暂停，又将沙发上的零食收拾进柜子里，这才去往浴室。
盼盼踩在小凳子上，自己往牙刷挤上牙膏，对着镜子认真地刷着小米牙。
她现在又大了些，很少吃牙膏牙刷了，刷牙也会按照姜时要求那样乖乖刷三分钟。
——当然，仅限大哥盯着时。
姜时伸手去拿他的牙刷，小姑娘忽然冒出孝心，喷着泡沫含糊说：“我帮你拿。”
盼盼咬着她的儿童牙刷，一只手按着洗漱台，一只手去拿架子上的蓝色大牙刷递给姜时。
等姜时接过，她又去拿挨着儿童牙膏的大人牙膏，小手掰开盖儿：“我帮你挤。”
姜时享受着大胖鱼的孝顺，把牙刷送过去，叮嘱：
“别从中间挤，从后面挤……不用挤那么多。”
盼盼充耳不闻，认真地挤了超大一坨在牙刷上，一本正经道：“多一点才能刷干净呀，牙膏不能省的。”
大哥盯着牙刷上足以刷五六次
的膏体：“……你说得对。”
还好这是他代言的牙膏，品牌方寄了几大箱，管够。
看着姜时口吐大量泡沫，盼盼成就感满满——哥哥的牙齿在她的帮助下，一定刷得超级干净。
兄妹俩一起刷完牙，姜时拿出面膜敷上。
等她敷完，小姑娘把小脸凑过去：“不要忘了还有我哦。”
姜时把面膜里残余的精华倒出来，均匀地抹在她小包子脸上。
盼盼捧着自己的脸，对着镜子做各种稀奇古怪的表情，姜时修长的手指在她脑袋上轻轻敲了敲：
“正常一点，别做怪动作。”
盼盼：“为什么呢。”
姜时：“因为很丑。”
“明明很好看。”小奶音大声道，“是你不懂欣赏。”
“……”姜时乐了，他从睡衣口袋拿出手机，点开摄像朝向大胖鱼，“你再做一遍。”
盼盼果断对着镜头又做了一遍。
然后姜时把视频放给她看。
小姑娘一看一个不吱声。
姜时挑眉：“你觉得好看吗？”
盼盼严肃着一张小脸，慢吞吞地回答：“我觉得超级好看。”
他逗她：“那我发到微博上，让你的粉丝们欣赏欣赏？”
盼盼飞快摇头：“不要！”
姜时语气里掩饰不住笑意：“为什么呢，你不是觉得超级好看吗？”
小姑娘大眼睛灵动地转啊转，过了几秒，她理直气壮道：“我不要面子的啊。”
姜时再也忍不住，笑出了声。
大概自己也觉得好笑，盼盼小脑袋往姜时身上撞，跟着笑起来。
……
电影节过后，姜时带着盼盼又参加了几个年末庆典，可把网友们乐坏了。
平时姜时不怎么发盼盼动态，无法得知她近况。
每次都是盼盼去哪里救援的新闻出现，他们才了解小人鱼又做了了不起的事。
这段时间几乎天天能在网上看到小人鱼的消息，对喜欢盼盼的网友们来说，心情不可谓不美妙。
还有非常多的粉丝专程从外地赶过来，只为近距离看一看小人鱼。
面对热情的粉丝，盼盼会把胖尾巴变出来给他们看。
其中一位女生激动得哇哇哭，盼盼不知道她为什么哭，她奶声奶气地安慰，结果女生哭得更凶了。
没办法的小姑娘于是邀请她摸自己的尾巴。
然后这位小姐姐顶着无数羡慕的目光上台，近乎僵硬地在盼盼胖尾巴上轻轻摸了摸。
好笑的是其他粉丝想要效仿这位姑娘，一个个故意嗷嗷哭起来，期望能得到小人鱼的安慰。
“……”
盼盼只是年纪小，又不是笨蛋。
粉丝们的计划瞬间泡汤。
还有一些粉丝拎着海鲜来，举着海鲜高声询问盼盼它们在说什么，用这种办法和小人鱼搭上话。
关键盼盼真的会告诉他们，这让空手而来的粉丝懊恼——他们怎么没想到这么聪明的办法！
有意思的是因为这些海鲜，网友们吃了不少的瓜。
主要部分海鲜并非现买，而是被当宠物养，它们待在主人家屋里，知道的相当多。
奈何它们说话人类听不懂，老寂莫了。
现在有盼盼帮忙翻译，纷纷激情爆料。
由于这些家养的海鲜和人类长期住在一起，个个聪慧，甚至只会爆可以让盼盼转述出去的八卦。
太脏的太恶心的它们不说，免得污了公主殿下的耳朵。
公主殿下还是幼崽呢！
有一对夫妻因为他们带来的一条锦鲤火了——
这对夫妻表现得非常恩爱，同时也表现得特别喜欢小人鱼。
他们备孕两年多，妻子一直没怀上，这次千里迢迢赶来见盼盼，也是想从盼盼这里获得祝福。
哪想锦鲤爆料说丈夫前不久给妻子买了一份大额的意外险，受益人写的他的名字。
盼盼是不懂什么意外险的，锦鲤说什么她就转述什么。
她一说完，网友们立刻沸腾了。
妻子还没反应过来，脸上的笑容仍在，丈夫的表情却开始不自然。
他倒没有蠢到质疑盼盼乱说——周围粉丝能把他给淹了——他飞快澄清是买了两份，妻子和他自己都有。
网友们不买账啊。
这年头杀妻骗保的新闻还少吗。
想想就让人不寒而栗。
妻子渐渐回过味来，她不想相信，毕竟两人结婚三年，感情非常好。
但锦鲤是她和丈夫认识之前养的，养了好几年。
她理性上相信锦鲤说的是真的，感情上一时没办法接受。
夫妻俩匆匆离开现场，广大网友开始扒他们的信息，找到女方微博后无数人私信她，让她不要恋爱脑，清醒一点赶紧查。
而男方的许多黑料尽皆被热情的网友们扒了出来——
这人整过容，改过名字，曾经因聚众赌博多次被抓。
原来是赌徒。
动机不就来了。
妻子看到这些消息时，天都塌了。
她回去之后由于男人各种解释，几乎快要相信。
现在才发现他从头到尾一直在骗她，他在她面前呈现出来的全是包装的人设。
好在一切发现得及时，她在家人的帮助下迅速离婚，男方则被相关部门带去调查。
……
这件事情闹得沸沸扬扬，女方逃过一劫，她养的那条胖锦鲤记大功。
粉丝高呼：盼宝宝是超大功~
要是没有她翻译，这件事怎么能被曝出来——或者被发现时已经晚了。
随后无数家里养了海鲜的网友突发奇想，纷纷拿来纸笔，试图让家养的海鲜写字和自己交流。
不会写没关系，他们可以教。
没有手拿笔也没关系，可以用嘴或者钳子咬着写啊！
海鲜们：“……”
你们两脚兽在发什么癫。
第100章 100一更
100：
网友们在发现无论怎么教,都没办法让自家养的海鲜学会写字后，只好遗憾的放弃。
——没关系，还有盼盼！
于是他们跪求姜时直播，想康康崽崽的日常,顺带请盼盼帮忙翻译一下。
盼盼知道自己救了人后,非常乐意当翻译。
姜时见她喜欢和网友们养的海鲜说话——小姑娘可爱吃瓜了,海里的海鲜瓜没那么有意思——便答应有时间就直播。
这天晚上，盼盼陪姜时结束今天的活动,回到西苑立刻迫不及待地催促姜时：“哥哥快直播。”
“别急,先去和主席爷爷吃饭。”
主席今天晚上空出了点时间,邀请兄妹俩一起吃饭。
“好的哟。”盼盼小手拍拍肚叽,觉得吃香香后再直播更快乐了。
主席穿一身休闲的居家服装，发根有些褪色,显现出原本的白色。
他笑盈盈地站在门口,眼角密密的细纹让他看起来愈发慈祥，仿佛一名等候孙女归家的普通老人。
“主席爷爷~”
盼盼从车上来下，甩着两条小短腿哒哒哒跑过去。
主席顺势蹲下，把小姑娘稳稳地抱了起来：“盼盼今天很开心呀。”
盼盼严谨纠正：“我不止今天开心，我每天都很开心哟,我是一条开心的鱼摆摆。”
“你今天开不开心呀？”她糯糯地问。
主席露出思索的表情：“有一点点不开心。”
小姑娘睁圆大眼睛,连忙追问：“谁欺负你啦？”
“你跟我说，我帮你报仇。”她举起小拳头。
主席爱怜地摸摸她的小脑袋：“没人欺负我哦。”
盼盼不解地眨眨眼睛：“那你为什么不开心呢。”
“因为好多天没有见到小盼盼喽。”主席笑眯眯地说。
盼盼“哦”了一声，反应过来，喜滋滋地说：“那你现在见到我是不是超级开心？”
主席：“没错，爷爷感觉自己又年轻了好几岁呢。”
盼盼一脸“我还能让主席爷爷变年轻”的自豪：“那你多多看我，变年轻几百岁！”
“好，听盼盼的。”
主席大笑出声,抱着盼盼走进室
内餐厅，里面家用的方桌已经被丰富的菜品摆满。
其中有两个家常菜番茄炒蛋和蚂蚁上树是主席亲自做的，小姑娘得知后，夸张地捧场：
“超级一百分的好吃。”
然后猛猛把那两大盘炫光了。
主席相当受用，自己没吃几口，全程不停给盼盼夹菜，忍不住想亲自喂她。
小姑娘拒绝：“小宝宝才让大人喂，我已经是三岁的大宝宝啦。”
主席只好作罢。
主席夫人在几年前因病去逝，又因为主席夫人的身体原因，所以主席并没有子嗣。
平时每天处理各种国事，无暇他顾，闲下来和盼盼相处，抛开身份，不自觉地想多体验当爷爷的快乐。
这顿饭姜时全程没有照顾盼盼，他乐得清闲片刻。
盼盼吃完，主席细心地用湿巾给她擦脸擦手。
随后兄妹俩又陪主席在园区里逛了一圈，一位秘书迎过来，姜时看了一眼，揉了揉盼盼的小脑袋瓜：“跟爷爷说再见。”
盼盼也认出了秘书，知道他的出现代表主席爷爷要去工作了，遂乖乖朝主席挥手：“你快去忙叭，明天再来看我。”
主席步伐轻快地离开了。
“外交部传来消息，Y国有几名潜水者探险水下洞窟失联，前后派了几拨救援，由于洞窟内情况复杂，全部失败。”
“目前潜水员已经失去生命特征，现在他们的家属希望能把遗体捞上来，捞不上遗体捞遗物也行。”
“其中一名潜水员的家属是Y国某位议长的儿子，对方想请盼盼去帮忙打捞遗物。”
秘书知道主席对小人鱼的喜爱，几项汇报当中第一时间汇报了这件事。
主席听完，轻轻地“呵”了一声：“他倒是敢想。”
“可不是”，秘书笑道，“外交部的周部长不客气地回复对方一句‘你长得挺丑想得倒挺美’，那位议长当场黑脸，斥责华国人不讲礼仪。”
“周部长回，‘华国乃礼仪之邦，只对人讲礼仪，谢谢’。”
主席莞尔。
*
目送主席离开后，盼盼拖着姜时的大手往房间走：“我们快回去直播叭~”
她可没忘了这茬。
进屋后，姜时找出支架，架起平板，在直播平台注册好账号，就这样平平无奇地开始了直播。
兄妹俩一起窝在沙发上，看着空空荡荡的直播间面面相觑。
“怎么没有人呀。”
小姑娘认识0到9的数字，直播间上面的0明晃晃的。
过了几秒，姜时扶额，将直播间分享到微博。
粉丝：？？？
卧槽！这直播开得也太突然了。
不到一分钟，瞬间涌进来上万的观众，这个数量还在不断以恐怖的数字增长。
看着一会儿的功夫0变成23574，眨一下眼睛，又涨很多。
盼盼虽然不懂这个数字具体是多少，但她清楚是很多。
小奶音惊叹：“哇，好多人呐。”
弹幕飞快涌出，全部在尖叫。
【我不是在做梦吧，真的直播了。】
【宝贝你别贴这么近，我快呼吸不过来了。】
【好软呼的小脸蛋，我直接吸溜一口。】
【太可爱了，我的梦中女鹅。】
【盼宝爱你。】
……
不认字的小姑娘大眼睛直勾勾盯着喷涌的弹幕问：“哥哥，他们在说什么呀。”
姜时轻笑，嗓音温柔：“说你可爱，向你表白。”
盼盼小肉手冲着镜头做出飞吻动作：“mua~我也喜欢你们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