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Omega伸手抓不住气愤离开的Alpha,急得大哭大叫,“宝宝!宝宝别走!”
陆庭深气急败坏地从蘑菇洞里钻出来,四面八方的几个护士闻讯赶来,大惊失色:“先生——怎么了?”
陆庭深站起身来,指着蘑菇洞里爬出来的傻子Omega,怒道:“把这犯病的傻子带走!”
白屠夫又来抓他了!
Omega惊恐地捂住脑袋,拼了命往陆庭深身边爬:“宝宝!救我——他们要抓我……他们要电我!他们要强奸我!”
另一名Beta女护士听了病人说出口最后几个字,如临大敌般忙向陆庭深走来,掏出一包纸巾递给他,歉然道:“抱歉先生——这名患者病情发得太过突然,是我们一时没有看护住,让您受了惊吓,十分抱歉!”
“我是你爸爸!我是你爸爸!”Omega被后续赶来的医生钳住,摁在地上用束缚带五花大绑,尖细的针头在太阳下散发着恐怖的银光。
“不要!”Omega尖叫着大声哭泣,“宝宝!我是你爸爸!”
陆庭深看向草地上被五花大绑的傻子Omega,只觉得晦气,问道:“这疯子以前也像这样到处认儿子?”
护士窘迫地看了看地上挣扎疯叫的病人,这病人是她的管辖,出了这样的事她也有责任。如果这位Alpha先生追究起来,那么她难辞其咎。而这位Alpha一看就不是普通人,护士焦头烂额地小声道:“真的很抱歉,先生,这名病人还是第一次出现这样的情况,我们这就带他回去强制治疗,给您带来的不便我们深表歉意。”
那罐蜜糖已经打翻在地,漫开一地粘稠,香味被太阳一晒就弥漫开来,有一种特殊的甜味,似曾相识。
但究竟怎么似曾相识,陆庭深想不起来了,也没打算想。
如果他仔细想一想,或许能想到小时候在陆家古堡里,自己常喝枫叶蜜糖水,古堡西边那一间小小的画室里藏着一罐枫叶蜜,那是父亲最喜欢的东西。
喜欢到他自己都舍不得泡。如果是他自己吃的话,每次只舍得用餐刀沾一点点,涂抹在面包上,尝一尝味道。
后来有一天,被陆庭深不小心打翻了。
“没事……宝宝。你没有伤到就好。”爸爸没有舍得生他的气,年幼的他也就不以为意。
只是一罐蜜糖而已。
微不足道的小事他忘记了,就像堆在角落里蒙尘的旧物,他不需要,就根本懒得去翻。
闻讯而来的Alpha医生拍拍傻子Omega的脸,叹了一口气,用哄小孩的语气说:“小鸟儿,你又不乖了。现在要送你去治疗了哦。”
陆庭深不以为意,转而向西边大楼走去。
标号299的床位上空无一人。
问了护士站的护士,说299下楼玩儿了。
陆庭深重新回到空荡荡的299床位前,在床尾的病号牌上看见一个名字,不是正经姓名,只写着小鸟两个字。
小鸟,不是刚才在草坪上拦住他的傻子么?
护士说,他来这里已经很多年,来的时候就已经精神不正常了,不知道他的名字,但他一直说自己是只自由的小鸟,从此他的名字就叫小鸟。
陆庭深大老远来一趟,一无所获,烦躁的他准备下楼驱车离开。
只是在准备离开时的电梯口,忽然听到走廊尽头传来一声凄厉的惨叫:“宝宝!!!”
电梯门开了,陆庭深却没有迈进去,忽然心中浮起一个荒唐的想法,迈开长腿追了过去——
煞白的治疗室门口,陆庭深被阻拦在外面。
不多时,更加撕心裂肺的嚎叫从里面传来。这种尖叫在疯人院里时常有发生,医护都见怪不怪了,只觉得他们吵闹,熟练地戴上耳塞。
医院规定,治疗室前不允许有不相干的人员驻足,有一名医生走过来:“您是哪位病人的家属吗?”
那医生态度冷漠,用公事公办的语气道:“治疗室前不允许无关人员驻足,这位先生,如果您是病人家属,有主治医生允许探望的单子吗?没有的话,请您离开!”
陆庭深不为所动,径直问道:“里面的人是谁?”
医生冷哼一声:“先生,病人的隐私我没有义务告知您。”
下一刻,一把枪抵在了医生的脑门上。
“问你话,你就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