赫德反叛Omega同盟会后回来,段声寒已经不省人事。
这七年里,不下30次的紊乱期,段声寒不再能给他标记抚慰,赫德一直是靠陆庭深为他搞来的O型抑制剂勉强度过的。
毕竟对一个位高权重的Alpha上将来说,暗地搞几支抑制剂完全是小菜一碟。
但现在,陆庭深话撂到这里了,赫德若是不肯嫁给他,不肯做标记清除手术,就得不到足够的抑制剂,不用总统发火抓他去特别监狱,他自己就得活活被紊乱期折磨致死。
他的爱人段声寒,也很有可能会变成一抔灰烬。
陆庭深放完话就出走廊抽烟了,才燃了小半根,赫德就出来了,他已擦干了泪水,眼眶却还红肿着,尽力维持着一点体面,他冷冷道:“我可以嫁给你,也可以做标记清除手术,但我要求婚后你不许永久标记我。抑制剂……你还是要为我弄来。”
赫德还是没有办法接受除段声寒以外的Alpha占有他的全部。
陆庭深掐住他的下巴:“你没有和我谈条件的资格,小蔷薇。”
听到这个名字,赫德陡然一僵,咬牙甩开陆庭深的手,切齿道:“不要这样叫我——!”
陆庭深也不气恼,满不在意地放下手,道:“去收拾东西吧。”
赫德回头望,段声寒依旧静静地躺在那里,只有心电图还在跳动。
他长长吞了一口气,问陆庭深道:“我丈夫……总统阁下会把他拖去烧了吗……?”
陆庭深阴鸷道:“从现在开始,你的丈夫是我。注意你的言辞。”
“……”赫德又落下一滴泪来,“段声寒元帅……会被拖去烧了吗?”
“总统阁下的心思,我怎么知道?”陆庭深愈发不悦,“赫德,作为我的所有物,你的话太多了。”
赫德跪在了他身前,温驯地像一只可怜的小猫:“求您……替我保护他。陆庭深元帅……我……”赫德哽咽到根本无法说出完整的字句,“我愿意……做您的宠物,成为您泄欲的工具……终生追随您的脚步……”
赫德的眼泪啪嗒啪嗒地落在大理石地砖之上,止也止不住,就像被雨点无情摧残的洁白蔷薇,惹人心疼。
“替我保护他,好不好……?”
陆庭深不为所动,居高临下地看着他:“我想我没有义务赌上我的前程,去保护我妻子的前夫。”
他如今所拥有的一切都是切尔·希特给他的。
和切尔·希特对着干,他没有好下场。
他说要烧那就是要烧,谁也没办法置喙。
看向赫德脆弱哀伤的恳切目光,陆庭深严肃道:“他已经死了,赫德。就算他醒来了,你要怎样?和他重归久好么?”
“我……”赫德也不知道,可赫德真的没办法就这样离开。这无疑是对他最残忍的酷刑。
“既然你这么磨磨蹭蹭地和我讨价还价,我想你是没有东西要收拾了。”陆庭深轻易将他拽起,蛮横地往外拖,“走!”
“不要……我不要——”
今日之后,赫德很长一段时间都没有再见过段声寒一面。
切尔·希特统治下的星系,Omega没有什么人权可言,荆棘之路起义失败后更是。
作为被支配的Omega,只不过是Alpha的私人所有物,没有支配者的同意,赫德没有资格离开陆庭深元帅府邸一步。
标记清除手术就安排在赫德被强制带回将军府邸后的第五天,地点在军区医院,那里有着全帝星最顶尖的医疗水平,私密性也很好。
因Omega身体构造较Alpha更加复杂,所以同样是标记清除手术,对Omega来说会更危险,术后很虚弱,更需要精心的护理。
Omega标记清除手术,需要打开生z腔固定,用22公分长手术刮匙深入,来来回回刮上三五遍,直到彻底把上一个Alpha流下的痕迹统统刮除才行,本来应该在紊乱期,生z腔自然打开时做才能大程度降低Omega的痛苦,但很显然,切尔·希特并没有给他们太多时间。显然他也不在意赫德是否痛苦。
手术室外痛苦的哀嚎接连不断地响了一个上午,被推出来时,赫德整个人好像从水里捞出来似的。
身下未着一物,只盖着医用敷巾,赫德痛得双腿打摆,不住倒吸气,而比伤口更痛的是心。
段声寒在他身上留下的唯一标记也没有了。
陆庭深虽然还没有与赫德结婚,但作为他不久之后的丈夫,他还是于百忙之中抽空,寸步不离地陪在他身边。
赫德伤口疼痛,就为他释放安抚信息素。伤口要冲洗换药了,他就亲力亲为。
明亮温暖的病房里,弥漫着松针的气息。
那是陆庭深的信息素。
不得不说,作为一个Alpha,陆庭深真的很称职。细致体贴入微,不论是从前对待洛迦,还是如今的赫德,他都尽到了丈夫的责任。
和那些高高在上,视Omega为玩物的Alpha不一样。
赫德又痛又累,在信息素的安抚下,沉沉睡过去了。
陆庭深打算回军部处理公务,却在即将上车前,听到了一声尖锐的枪响——
陆庭深猛地回头,枪声是从监狱特护病房里传来的。
是洛迦!
陆庭深不知道自己怎么了,总之等他回过神来时,他已一脚踹开了特护病房的精钢装甲门,有一个人了无生气地倒在血泊里。
“——洛迦!!!”陆庭深想也不想,飞扑过去,霎时间凛冽松针的气息充斥整间特护病房。
怀里的洛迦手上紧握着一把枪,枪管还是烫的。
他打穿了自己的脖子。
在去特别监狱生不如死之前,他终于解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