挂了电话伊白也觉得彻底清醒了,穿着拖鞋下楼,正好看到在院子里打电话的司钺。
司钺一手持电话,一手扔着手里的球,让Mike在院子里追着玩。
伊白无意识听司钺打电话,自己就来到厨房泡了壶茶。
今天上午就看到司钺有一套不错的茶具,摆在客厅的茶台上,早就心痒难耐。
烧好水,在旁边的柜子上找能喝的茶叶。伊白正好看到上面一层有一盒拆开的大红袍,正准备拿下来泡,这时一只修长干燥的大手覆盖在了自己拿茶叶盒的手上,司钺低沉的嗓音在耳边响起:
“喝普洱吧,大红袍现在喝晚上就睡不着觉了。”
说着,另一只手绕过自己的肩膀,拿起上面的普洱茶饼,这样伊白就被司钺环抱住困在了他和茶柜中间。
伊白感觉后背到手臂都有点僵硬,一动也不敢不动。
司钺拿下来普洱茶饼后并没有起身,也没有收回握住伊白的那只手,反而向前靠了靠,彻底将伊白抱在怀里,
“你…”伊白感觉情势不对,有点想挣开。
“别动...让我抱一下。”
司钺的嘴轻挨着伊白的耳廓,轻声说,声音带着些微的脆弱和虚弱的请求。
伊白闻声便也不动了。
“一直没跟你说…谢谢…为你所做的一切,也感激你的出现。”
“嗯…”伊白不知道此时此刻自己该说什么或做什么,只能轻轻哼了一声,表示听到了。
“你不知道Andy对我,对我们家的重要。Andy的爸爸...就是我的大哥、大哥他和大嫂Alisa…”
司钺提到大哥时,明显身上一颤,连声音都带着些不明显的悲泣、断断续续。
“他们是前年出的事,两个人在美国回Alisa家时出的车祸,Andy当时太小了被留在国内。一辆卡车醉驾,大哥的开的车,Alisa在副驾驶…整辆车被撞成了铁饼,摔下了桥…他们那么好...除了Andy什么都没留下…警察局让认领的时候我都没敢让爸妈去...他们肯定受不了…我也受不了...睁眼闭眼都是那块废铁一样的车...我们只有Andy了,Andy那时还那么小...他连自己爸妈长什么样估计都不记得了…”
伊白挣扎着动了动,轻轻地转身,环抱住了用泣声说话的男人,司钺将脸狠狠埋在了伊白颈侧,伊白感觉冰凉的液体顺着耳蜗流入脖领,收紧了怀抱。
伊白不知道该说什么,只能一直勒紧着手臂,把自己和对方都勒得生疼。
“我哥那么优秀,最年轻的教授,他比我大十岁,我几乎是他带大的…Alisa也是很厉害的律师…那个人渣才判了15年…”
说到这,司钺倏而收紧了手臂。伊白仿佛感觉不到疼,只是轻轻拍了拍司钺的后背无言安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