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微微弯了下唇,“想要什么,买给你。”
他擅长通过送礼物来抚平伴侣内心的不快。
但容向熙不吃这一套。
她不缺钱,那些闪闪发光的珠宝礼服对她来说唾手可得。
她说:“你没有诚意。”
商呈玉耐心问:“那你想要什么?”
“陪我出去看电影吧。”
商呈玉:“这么简单?”
容向熙想了想,说:“你不缺钱也不缺权,最缺的就是时间,看电影这件事最少浪费三个小时时间,足够开一场内部会议,已经很珍贵了。”
商呈玉笑了笑,这算什么浪费时间?
“好。”他答应下来。
下班时间,容向熙一出大厦门,便望见商呈玉那辆低调而内敛的座驾,她从另一侧上车,如中午那般,直接从商呈玉腿上攀过去。
商呈玉提前将膝上的文件拿掉,抬手扶住她肩膀。
车门关闭,隔板上升。
光线昏暗,但她的眼睛闪闪发光,盈着笑意。
她主动开过来,柔软的唇热切贴住。
商呈玉扣住她后颈,启唇含吻住她的舌尖。
亲了一会儿,他稍稍移开,平复心绪。
容向熙身体贴过来,面颊靠在他胸膛,手臂环住他腰腹,“我有点累,睡一会儿。”
商呈玉掌心柔和落在她发顶,“睡吧,到了叫你。”
容向熙轻嗅着他身上的洁净淡雅的香气,安心在他怀里闭上眼睛。
手机屏幕亮起,有人来电。
跟容向熙在一起,商呈玉的手机都是静音模式。
商呈玉垂眸瞥一眼。任由屏幕一直闪烁着,直到昏暗。
容逢卿没想到商呈玉不接她的电话,他们闹得最难看的时候,他也没有不接她电话,而是风驰电掣赶过来,将她从别的男人床上拎起来。
她还记得他那个时候的眼神。
她已经做得那么过分了,实打实的背叛他,他也没有对她动怒,眸光温润,语气温和,“卿卿,永远不要为了报复别人伤害你自己。”
他永远像一座山,屹立在离她不远不近的地方,为她遮风挡雨。
容逢卿抿着苍白的唇,擦干眼泪,又拨了个号码。
容向熙的铃声在车厢内突兀响起。
她还闭着眼睛,手指已经灵巧在手包里拿出手机,这已经成为惯性。
“嗯?”她没看来电人,没有情绪问。
容逢卿平静道:“姐姐,我找姐夫有点事儿,你们在一起吗?”
私心里,她希望这个答案是否定的。
但容向熙说:“好啊。”
容向熙轻轻的,对身边男人说:“卿卿找你有事。”
容逢卿心底发涩,浑身都在发抖,她怎么可以用这种语气跟商呈玉说话!那种绵软的,不经意撒娇的语气。
容向熙不是高傲的很吗?
她想着,眼眸现出冰冷的讥讽。
商呈玉的声音从听筒里传过来,淡漠毫无情绪。
“有事?”
听到他的声音,容逢卿眼眶发酸,她克制着哭腔,勉力平静,“姐夫,我有事找你,短时间可能说不清楚,可不可以私下谈?”
这是她最卑微的语气。
跟商呈玉在一起的大部分时间,她都是颐气指使的,尽管是她理亏,她也是倔强高昂头颅不认输,每次来跟她道歉的都是商呈玉。
他的口头禅从漫不经心的“怎么了?”变成无奈的“我错了。”
自小陪伴商呈玉长大的周雯跟她讲,从没见过商呈玉如此迁就纵容一个人。
就连他的父母,也不会让他如此低头。
但这次,商呈玉回应她的,只剩沉默。
商呈玉目光平静,没有回。
容向熙旁听着,也没有发表意见。
她对容逢卿和容子暮没有丝毫感情,今天接她的电话,已经是格外大度了。
容逢卿意识到容向熙在旁听,心底涩了下,“姐姐,可以吗?”
容向熙没有给她丝毫面子,“不可以。”
容逢卿冷静说:“姐姐,您恐怕不能代表姐夫的意见吧。”她第一次说这样的话,耳朵发烫,心脏急促跳跃。
她期待着,商呈玉一如既往坚定站在她这一边,一如从前。
但容向熙根本没有给她得知商呈玉答案的机会,她干脆利落挂掉电话,然后眼睛冷冷看向商呈玉,“我建议你不要插手二太太那边的任何事情,我跟他们关系很不好。”
她这么可能让商呈玉帮助容逢卿?
她联姻的目的不就是为了借商家的势压二房一头吗?
商呈玉抚她的脸,淡淡讲:“当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