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还以为只针对植物来着……当时还思考过植物到底有没有灵魂这件事。

不过……他记得刚刚托马斯只是戳了一下大脑花吧？根本没有使用吧？大脑花居然这么有用吗？只是戳一下就能复活？

平安惊诧的看向旁边确实还完好无损的大脑花。

他还在这里思考着，另一边的红头罩已经上去搀扶起了又一次摇摇欲坠的托马斯，两人双手触碰到一起的时候，都觉得有些不可思议。

托马斯是触碰到了不属于自己的温度，就算是带着些许凉意的手套隔着，也比他自己的体温要高。

而红头罩则惊奇于上一秒还在天上飘着的，并且能随意穿透自己身体的幽灵爷爷，下一秒就化作实体能和自己手搭手了。

他将托马斯给搀扶到一旁座位上，托马斯却并不急着坐下，而是围着长长的实验桌这里摸摸，那里摸摸，最后给了站在旁边注视着他的红头罩一个温暖的拥抱。

被拥抱击中的红头罩僵硬的退开了一些距离，站在一旁努力让自己站的笔直，并且决定如果托马斯实体化了能被监控拍到的话，他等会就把他和托马斯拥抱的场面从监控里截下来，给那群崽子们人手送一份。

红头罩身体虽然依然有些僵硬别扭，但心里已经开始思考要打印多少份出来送人，多少份拿来自己收藏了。

如果不能被监控拍到也无所谓，反正他都是第一个被蝙蝠侠父亲拥抱鼓励的那个，甚至连蝙蝠侠都得排在他后边。

他才是赢家！！

托马斯带着些笑意的看向旁边不远处的蝙蝠侠，张开自己的双臂。

“多么难得的机会。”

蝙蝠侠没有说一句话，只是沉默的朝托马斯的方向走过去，接受了这一个时隔多年的拥抱。

玛莎在旁边飘着，笑的很欣慰。

这个拥抱很简单，没有各种的碎碎念和絮絮叨叨，但其中蕴含的各种情感已经被这个拥抱给成功的融化了。

也许蝙蝠侠明天晚上夜巡的时候，他就得注意一些小技巧了。

总之尽量不要再让自己受着伤回到蝙蝠洞了。

他看着旁边玛莎含着泪的笑脸，这样想道。

红头罩看了那边一眼，将计划的份额简单粗暴的乘以2，相信他，老头子肯定会喜欢的。

戴安娜和史蒂夫早在一开始发觉这里面气氛不对的时候就溜出去了，把这一片的空间留给这一大家子。

托马斯能感觉到自己身体里的能量在变化，似乎那一股力量快支撑不住他的实体，他拍拍蝙蝠侠的肩膀，踉踉跄跄的快步走到平安身边，向他张开了自己的双臂。

“真不知道该怎么感谢你……我的孩子，请让我给你一个拥抱，好吗？”

平安看着面前的托马斯，犹豫几息，主动上前一步接受了来自自己爷爷的拥抱。

在两人拥抱之后的下一秒，托马斯就感觉到自己的身体又重新变回了之前的那种状态，轻飘飘的飘浮在地面上方，抱着的手也从平安身体里穿过。

托马斯心中升起一点淡淡的惆怅，但又很快被自己打消。

能再次显形在自己的家人身边，已经是他之前想都不敢去想的事情了，更别说刚才的拥抱了。

如果能长久的以实体质的模样生活下去，那和复活有什么区别？就算没有和人类一样的体温心跳，但他能触碰到一切物体，并且能够接触到其他人。

如果真是复活，如此恐怖的能力，与之相对应的，则是更为承重的代价。

虽然他们之前差不多都一直漂浮在自家孩子身边，但一些机密性的东西，他们还是会选择不去观看，或者尽量去避免观看。

比如蝙蝠洞，或是里面的资料。

当然了，不是说他们不会进入蝙蝠洞，只是在某些特殊情况之下，他们才会进去查看自家孩子的情况。

但每次查看了也毫无用处，他们也并不能帮上什么忙。

哦，当然了，对于平安是他们孙子这件事……当然是不小心看见的了。

托马斯是不会承认，他是因为当初听见阿福念叨的一句新的小少爷才提起了兴趣，然后趁着蝙蝠侠查看蝙蝠电脑的时候偷偷飘进去一起看的。

但他也只是勉强知道了平安身体并不是很好和他之前是从某个邪恶组织实验室里逃出来的这件事，平安的身上具体是什么问题，并且在此之前平安遭受了什么，当时脑子还浑浑噩噩并且不太清明的托马斯并不知道。

但他能从自家儿子不太妙的脸色里猜出来，问题很大，并且情况并不是很理想。

托马斯也就理所应当的认为这一切都是因为这些沉重的能力给平安带来的反噬，并且和玛莎用他能想到的各种恶毒的词汇咒骂那个组织。

蝙蝠侠和红头罩重新将视线放到了两眼茫然的大脑花身上。

房间里的通风装置依然开着，恶臭味依然浓厚，甚至像能破开防护口罩和面具，直直的往他们鼻子里钻一样。

但现在……

红头罩看着依然丑陋的大脑花。

其实……看久了，也挺顺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