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渴望发生点什么修罗场的直播间看了半天,觉得非常无聊,起劲的弹幕自娱自乐了一会儿,也逐渐安静,都先跑去看小朋友组了。

人数正越来越少,忽然这个直播间出现一条大大的金色字体“柏越进入了直播间”。

观众都愣了一下,点进去仔细研究一番,才发现竟然是真的柏越。

账号似乎是某个活动当场注册的,虽然里面没什么动态,但的的确确是通过了验证。进来之后什么话都没说,默默潜伏。

场面瞬间重新热闹起来。

【震惊一万年,我现在是和柏越看同一场直播吗】

【啊哈哈哈,柏越:注视中】

【不看小外甥来看夏秩,柏越真有你的】

【柏越:秦恒乐你小子最好给我注意点】

【所以柏越能看到我们吗,表白一下/害羞】

【天,那说话是不是要收敛点】

两人一路拍拍玩玩,秦恒乐比较迟钝,相处起来反而大方得多,正常的肢体接触毫无避讳,还拉着夏秩一块自拍。

夏秩在心里拿他和秦恒桉作比较。秦恒桉每次接到工作上电话时都换了副神色,话也不多,杀伐决断。但他哥哥就总是一脸灿烂,难怪表面上相处不来。

“你脸上沾了点雪。”秦恒乐伸手想帮他摘下来。

雪化了完全就是水,能摘到什么,夏秩皱了下眉头,在刚碰到的时候躲开了、

【@柏越,这能忍?】

【你能忍我们都忍不了】

【秦恒乐摸了夏秩的脸,秦恒乐摸了夏秩的脸,秦恒乐摸了夏秩的脸】

【@柏越,你说句话呀】

【@船船,事态紧急,小船速归】

【我们船船还在雪里艰难赶路呢,应该一时半会儿归不了】

【泪目】

下午直播结束得早,后续还没出来到了时间。大家纷纷着急要求再等一会儿,但直播间还是无情关闭。

只除了有一位观众——

柏越经过一番寻找,来到夏秩面前,揣着兜。

秦恒乐莫名其妙,很不友好地问:“你来干什么。”

夏秩感到头大,他和秦恒乐告别:“直播都结束了,我们去接小朋友,拜。”

秦恒乐收起对柏越的敌意表情,朝夏秩灿烂地笑笑:“那下次见。”

傻乎乎的,像一条大型萨摩耶。柏越越看越生气:“没有下一次。”

“管你什么事。”秦恒乐也生气,变成了一只大狼狗,“你算什么。”

柏越转头看看夏秩,把他拽到自己怀里,在刚刚秦恒乐碰过的地方亲了一口。

外面温度很低,触感冰冰凉凉的,没有什么别的体验,但这一举动让其他人都愣了。秦恒乐最先反应过来,上来就对柏越挥拳。

本来毫无章法,但柏越偏偏不躲,只是稍稍侧了一点角度,秦恒乐的拳头在他脸上蹭了一下。毕竟戴着手套,还是冬天,脸侧很快就红了一片。

夏秩慌慌忙忙地过去分开两个人。

秦恒乐对自己打到了也很吃惊,夏秩也没管别的,带着柏越赶紧回去了。

等到了屋里,夏秩仔细看看,发现那处皮肤还被手套上的硬物划出了点血,再一冻,显得有些严重。

他认真看看,让柏越坐在沙发上,用医药箱里的药品帮他涂一涂,一句话都没有说。

柏越低头看着他,夏秩察觉到他的眼神,手上用了点力。

正涂着,夏秩手机响了,他看了看备注,挂断,但又坚持不懈地响着。他撂下手里的药,出去接电话。

“喂。秦恒桉。”

“我没生气,但是你哥一个成年人不应该这么冲动,会对别人造成伤害。我知道是柏越故意的,没怪你哥。”

“我说了没生气,不想听,先拜拜了。”

他挂掉电话,重新回到屋里,继续给柏越涂药。涂着涂着,柏越看着他,忽然笑了一下。

夏秩擡头,才发现两人的距离实在太近。他从外面带进来的微微凉意和柏越身上的温度交缠在一起,甚至能从柏越眼睛里看到自己,表情竟然有点担心,这是没察觉到的。

他匆匆舒展眉头,想后退一些,柏越伸手揽住不让他走,不知谁的心跳在空中乱“砰砰”,被外面的风声干扰得听不清。

壁炉里的火凑热闹,噼里啪啦地胡乱响着。

柏越的指腹擦过刚刚亲的地方,顺着柔软的脸颊,一路滑到嘴唇边,轻轻按了按。即使夏秩没擡头,都能感受到对方侵略性十足的眼神。

他虽然没动,但本能还是想躲,思绪和眼神一起无处着落,好在这时“咚咚”的敲门声响起,瞬间如释重负。

推开柏越去开了门,外面的小船如同小炮弹一样冲进来,跑到柏越面前:“救救!”

远行一圈的小崽帽子上鞋子上都是雪,领口的围巾歪七八糟,小脸蛋也冰冰的,看上去经历了长途跋涉。

船船仰着小脸,担忧地看着舅舅的脸侧:“受桑了,救救。”

柏越这不过是擦伤,轻微出了点血,对他来说不算什么。在夏秩面前还装一装,但在小船面前就不能这样,他毫不在意地笑了下:“没事船,一点都不疼。”

“痛痛,救救。”船船摸着自己小脸上肉嘟嘟的同一位置,非常伤心。

船:什么人趁我不在打了我舅舅

第66章

在船船担心的目光下,夏秩给柏越继续涂药。小船全程站在旁边擡着头,重重的帽子把他带得后仰,他一边用手扶着作斗争,一边认真看舅舅。

“没事小船,很快就好了。”夏秩莫名觉得压力山大,手上的棉签都重了起来。

亲眼看到涂完药,小船才放心下来。

夏秩把棉签和药放回医药箱,转头打算处理这个仿佛经过风餐露宿的小崽。船船身上的每一处都写着与环境搏斗的痕迹,像一个风雪夜归崽。

他把小船抱到壁炉边,用手试了一下能被火烤到的安全距离,给娃摘下帽子,脱掉鞋子,边脱边烤。

“路上是不是摔跤了,疼不疼?”

看上去摔的数量还不少,外套没几处干的。夏秩检查一下,小胳膊小腿都好好的,看来厚厚的衣服起到了不错的保护作用。

船船摇头,听到这个词又想到了他悲惨的舅舅,伸出小手指着沙发上的柏越:“救救疼,船船不。”

夏秩笑了笑,把他手指头收回去,先用毛巾给他擦头发:“下午和小朋友去哪儿玩了?”

船船抹抹湿漉漉的头发:“没没家。”

当时所有娃都在糕糕那里排排坐,宋方致和周格带着他们玩,正吃橘子的小船看看天色,想到了在家里等自己的救救和树树,放下手中的橘子,默默赶回。

结果一开门就看到了受伤的救救,瞬间伤心。

船船回忆起来,从小口袋里拿出两个橘子,递给夏秩:“没没送。”

夏秩看着崽手里两个圆圆黄黄,完整无损的橘子,竟然挺感动的:“谢谢。我们船船出去一趟还想着舅舅和叔叔。”

船船绷着小脸酷酷地点头,表示不算什么。

“最后谁送你回来的呀?”

船船想了想,小手挥挥,做了个低配的跳舞动作,意思一下。

“宋叔叔还是周叔叔?”

“高呀。”

一番交流,锁定了目标人物,是周格把他送回来的。

随着小外套脱下来,壁炉里火的热度也明显起来,一点一点地烤着小船。船船扭头看看,忽然想起了被烤熟的红薯,神色逐渐凝重,偷偷转身打算离开。

夏秩把他捉住抱回来:“身上冰冰的,烤得暖和了再换睡衣。”

船船扑腾两下。

“这烤不熟你崽。我和你一起在这呢。”

夏秩抱着小船前面烤烤,又翻了个面,后背也烤烤,把暖乎乎的崽换上睡衣,放他自由活动去了。

柏越坐在沙发上远远地看着他们,神色轻松地朝小船笑笑。船船确认舅舅没有事之后,就去画他的画了。今天见到许多不一样的风景,灵感充沛,急需记录一番。

夏秩一路过,柏越就开始微微拧眉头。

夏秩:“你这是间歇性的?”

柏越拍拍旁边,等人坐过去之后立刻贴贴:“你也烤得热乎乎的。”

夏秩稍微朝旁边让了一下,正好有事情问他:“秦恒乐那边怎么办?”

“还提他。”柏越很不高兴挨着的人在提讨厌的名字。

夏秩没理会,自己认真想了想。毕竟是秦恒乐出的拳头,不然柏越再怎么碰瓷也是碰不上的。但秦恒桉和他当了那么多年发小,不可能因为这件事被影响到。

柏越看他为难,大方地说:“我不和他计较了。”

夏秩一时无语,绕来绕去,他还承了柏越这个人情。

他又去打了电话,语气和缓地和秦恒桉沟通,秦恒桉说等这期结束就不让他哥上了。

夏秩犹豫一下,还是说:“我觉得这个圈子挺复杂的,你哥如果想长期发展的话还是改改吧。万一哪天得罪了真正的坏人,麻烦就大了。”

他们一家把保护得像小羊的秦恒乐放到野外,又不让羊知道自己在野外,全躲在暗处保驾护航,风险只会越来越大。而且虽然公司做得大,毕竟不是娱乐领域的。

秦恒桉声音也能听出点疲惫:“知道了,谢谢你小夏。”

单是柏越本人不计较这一点,就足够让他们松了口气。

挂断电话之后,秦恒乐不知道是不是被他弟弟逼得,来通过夏秩勉强转达了个道歉。但下一秒就和夏秩说对待骚扰要重拳出击,即使势力悬殊,也不能向黑暗低头。

还说如果夏秩需要帮助的话他就收拾东西回家,借助家里的资产全力帮助夏秩。

夏秩沉默一会儿,不知道如果秦恒桉看到这些要作何感想。

总之,这件事情终于告一段落,夏秩累得要命,躺床上歇会儿。柏越仗着受那点伤过来粘乎,他也懒得再计较。

夏秩摸摸口袋,掏出两个橘子,对着光看:“小船今天出去玩带给我们的,好高兴。”

“帮你剥开吃了?”柏越要去拿。

“闪。”夏秩躲开,把两个圆圆的小橘子细心放进口袋里。

开始盯着天花板想事情。他左思右想这件事情,导火索就是柏越莫名其妙地跑过来亲他一口。

好端端为什么亲他一下,就这一点足够他想不明白。其实秦恒乐也没什么坏心眼,怎么就他俩非杠上了。

在他认真思考的时候,柏越把得寸进尺写在脑门上,不仅距离越来越近,还暗中打量。

夏秩正仰面看着天花板,模仿小船进行放空。前面的头发微乱,露出一点光洁的额头和清俊的眉目,灯光映在眼睛里亮亮的,看上去朝气蓬勃。

侧脸到下巴的线条流畅漂亮,脖颈白皙的一截儿,被偏高领的毛衣衬着,显得有点脆弱。

柏越盯着看了一会儿,才勉强挪开。忽然瞥见毛衣肩膀上有个疑似线头,想摘下来。他看了一眼夏秩,对方好像一直没发现他,于是缓缓伸出手。

“别动。”

夏秩依然看着天花板,淡淡地说。

柏越:“”

“你能看到?”

“可以。”夏秩翻了个身,背对着柏越。

柏越又开始看他的后脑勺,头发浓密,被床蹭的竖起来几撮,后脑头型饱满,圆圆的,像小船一样可爱。

此刻,同样圆圆的小船正坐在桌前画着今天的游玩经历。经过构思,他试图先把纸涂成黑色,然后画出白皑皑的大雪,工程非常浩大,需要专注的精神。

三个人各忙各的,互相也不打扰。

“到饭点了。吃什么。”夏秩最先结束沉思,问其他两个人。

“度假村还能少吃的吗,叫个外送吧。”柏越懒洋洋地靠着他。

于是叫停了画得起劲的小船,挑选了各自想吃的,共进晚餐。

吃完之后夏秩坐在一边看手机,群里赵南森和江以北分享了不少话题。他们虽然没空看直播,但还是心系好兄弟小夏,看到便随手转发一下。

夏秩点进话题看看,才知道柏越当时竟然在直播间看他和秦恒乐,还有秦恒乐摸他脸之后煽风点火的弹幕。

终于解开了他一直蒙在鼓里的事情。

怪不得莫名其妙亲他一口,根据截屏来看就是秦恒乐摸的位置。夏秩无意识地擡手碰了碰,垂下眼继续看屏幕。

微博上蹲蹲的观众人数很多,非常焦急。

【所以后续呢,柏越有没有冲冠一怒!】

【同问,这对我很重要】

【假设之前的推测成立,如果柏越喜欢夏秩。我觉得不可能无动于衷,要么怒捶秦恒乐,要么怒捶沙发】

【第二个也太惨了,相信柏越不会做第二个/拳头】

【明日见分晓】

夏秩随便看了些评论,都把柏越放在爱而不得的角色上。

他擡眼看着旁边的人,神态吊儿郎当,总一幅对什么都满不在乎的样子,永远只会一时兴起。为什么观众给他分配这种角色,完全不搭。

愣神的功夫便被敏锐地察觉,在柏越擡头之前,他收回目光,起身去找小船。

此时的小船正鼓着脸蛋坐在桌子前面,严肃地看着画。

夏秩问:“怎么了?”

顺着看过去,整张纸已经快被涂成黑色,但是只有白色能成功画上去,其他颜色都被吞掉了。

船船拿着棕色画笔的小手充满犹豫,眉头紧缩:“不行呀。”

夏秩捏捏他的小眉头,提供建议:“你先用白色把想画的画上,然后再涂其他颜色怎么样?”

船船将信将疑地试了试,眉头舒展,顺利地继续。

“Q。”

这一幅恢宏巨制耗时很长,直到睡觉时间临近,还没有完成。

船船仰起脑袋看看钟,思考一下,把画到一半的画仔细地放在桌子中间晾着,然后去洗漱一番,准备睡觉。

室内非常温暖,和外面的巨大温差令窗户上起了雾。船船走到窗边,用手指头擦出一个小圆圈,趴上去看外面的景色。

外面黑乎乎的,但好像开始下雪了,一片一片的洁白雪花在空中悠哉悠哉,安静地落下去,融入满地的白。

夏秩把专注趴着的小背影扒拉下来:“别贴到玻璃上啊崽,太冰了。离远一点。”

小船拉住他一起看,贴心地帮他也用小手指擦出一个大圆圈。

夏秩笑笑,和小船一起看了会儿。直到睡觉时间,崽按时爬上床,躺在了中间,左右拍拍,示意大家快按老规矩睡觉。

救救和树树很快一边一个,时隔多天,小船终于再次躺到了中间。他掩饰激动心情,淡定地看着天花板,晃晃小脚。

但总觉得这次生存空间好像变得狭小了一些。

船船皱起眉头,以往他们都会留下相当宽广的位置,足够小船翻滚两圈。刚开始时就更遥远,需要他在左右牵牵,才勉强挨近一些。

但这次,许久未睡中间的船船明显感到拥挤,不知是不是床太小了,他疑惑地扭了扭。

挤到小船了嘿

第67章

扭了之后也没有改善,船船分别摸摸两边的睡衣,示意一下。

小船睡觉向来很安静,到了点就一动不动,即使失眠也会默默看天花板。夏秩感受到动静,意外地捏捏小手:“怎么了?”

声音轻轻地响在小船耳边,听起来好温和。

船船在黑暗中仰起小脸,不由想找树树抱抱。正要翻身,小胳膊忽然被按住了,他皱起眉头,转过来看看舅舅。

他思索一番,反省自己的行为会让柏越伤心,于是悄悄朝树树那边挪了一小点,左右轻轻拍拍:“睡,拜。”

小船崽被暖和地挤在中间入睡,度过了幸福的夜晚。

第二天一早,节目组为了完成旅游gg的任务,提前进行风景直播,展示度假村美丽的雪景。

由摄影师举着设备去四处转一圈,由于节目热度高,进直播间来看得人还挺多。

【一分钟也不愿意错过,即使是无聊的风景】

【房子也好漂亮,有空去溜达溜达】

【哇这个可怕的坡,昨天小船是不是就在这里摔一跤】

【当时幸亏被糕糕拽住,不然已经咕噜咕噜滚下去了】

【感觉这坡蛮危险的,滑溜溜还被雪堆得看不】

弹幕正议论,好好的画面忽然天旋地转,紧接着短暂的黯淡之后,伴随着“刺啦刺啦”的声音,眼花缭乱地翻滚几圈,彻底漆黑了。

人满为患的直播间一片问号,总导演匆匆询问,才知道是摄影师摔了一跤,把机器给摔坏了。

早上工作人员少,没带备用机器,一时间都无措起来。眼看弹幕逐渐出现不满的声音,导演调动方案,给各组嘉宾发消息,需要直播一段时间,先救救场。

导演迅速给出了情况说明和补救措施,并让观众放心,摄影师也没有大碍。

【哇,又亮了耶】

【直播提前开始???好家伙,因祸得福】

【就知道没有白早起】

各组嘉宾屋里的直播开始,小船组的镜头也悄悄转动,屋内场景一览无遗。

夏秩已经醒了,靠在床上玩手机,节目组的消息一般不发给他。在一无所知的情况下,他姿态随意放松,柏越和小船还在熟睡。

那只高傲的小猫咪卧在壁炉边,不时摇两下尾巴。屋里非常安静,看起来就暖暖和和,和方才冰天雪地的景象形成了鲜明的反差。

弹幕却并不这么宁静。

【我去,有生之年竟然真的被我看到了】

【难以置信,我的CP躺在一张床上!!!】

【这一大早上整清醒了】

【本人表情:-→○o○】

【不错,这才是尊贵的VIP应该看到的】

【柏越怎么连睡觉都如此英俊,这鼻梁和侧脸真的绝】

【小船好乖啊,这小脸蛋,捏捏】

没过多久,船船也睡醒了,睁开眼睛,懵懵地发会儿呆,看着夏秩。

“醒了?”夏秩放下手机,“起床吗,弄点早饭吃吃?”

外面冰冷的景象容易让人产生赖床的想法,船船伸了个小懒腰,暖乎乎地贴在夏秩旁边。

他摆摆小手:“歇会儿。”

夏秩笑了笑:“有什么好歇的,梦里跑步了?”

船船认真回忆,告诉他:“没。”

【哈哈单纯小崽听不出反讽语气】

【惊!自律霸总私下的面目竟是这样】

【哎呀小船还会赖床】

【船:每天负重前行,偶尔歇会儿怎么了?】

两人聊了会儿,夏秩看了眼手机上的时间,让崽去把柏越叫醒。

船船脑袋挨着他:“树树去。”

“石头剪刀布吧,你会玩吗?”

船船捏起小手:“点点。”

他短短的记忆里似乎存在这个东西,但具体怎么操作早已忘光光。

夏秩把他小手握起来:“这是石头。”

又捏起手指头,分别展示了剪刀和布,描述了一番规则,船船似懂非懂。

“三二一”之后,小船扎开小手,夏秩出了石头。

船船看看夏秩的石头,看看自己的手:“谁?”

夏秩停顿一下,摸摸他脑袋:“你赢了小船。”

【哈哈哈这是船船的新手大礼包吗】

【传说中的萌新出欧皇】

【规则都没搞清就胜利了】

【我猜夏秩犹豫的那一秒是在想要不要骗小船】

【但是这么天真的眼神,谁能忍心】

输了的夏秩去把柏越推醒:“起床柏越。要开始直播了。”

小船在旁边严肃观看,也偷偷跟着伸出小手推推。

柏越醒过来,对这一大一小自然没什么脾气。他迷迷糊糊地坐起来,抓了把凌乱的头发,黑色T恤领口松散,勾勒出相当优秀的身材。

顺手把床头的衣服拿过来,抓住T恤领口打算换掉,刚提起一点,夏秩捂住小船的眼睛:“我们都在这里,你回避一下。”

柏越还没完全清醒,乍听还愣了愣。看着夏秩发了会儿呆,才反应过来。

“哦。”他放下手。

【眼睛都瞪得像铜铃了,手也放截屏键上了,你说不脱就不脱了?】

【夏秩大方点呀!一起分享】

【就是呀,差点看到】

【小船:这是我亲舅舅,捂我的眼睛干什么?!】

【夏秩:为人传统】

【终于知道小船的保守是从哪来的了】

【希望夏秩以后不要自己一个人看/怒】

【柏越为什么这么听话】

【就是啊,这时候不应该冷哼一声,全脱了再挑衅一笑吗】

【哈哈哈】

夏秩转头看看柏越,这人处在半醒未醒的阶段,造型乱七八糟,下巴旁边还带着伤,但胜在长相,反而还添了点不一样的风格。

他仔细看看伤口:“好像已经快好了。”

幸亏划得不深,应该愈合之后也不会有痕迹。仔细想想都觉得后怕,被尖锐的东西一划,深浅和长度都未知,柏越也有毛病,自己朝上撞。

小船睁大眼睛,跟在后面认真看舅舅。

在这样清澈的目光下,即使夏秩离柏越距离很近,柏越也没调侃什么。只是看到对方担心的目光,觉得愈合也太快了。

船船瞅了半天,摸摸自己的小下巴,也让夏秩给自己检查一下。

夏秩笑笑,擡起他的下巴,在脸颊上认真看看捏捏,最后说:“没有问题,肉嘟嘟的,很健康。”

船船鼓起小脸。

【哈哈船:谁肉乎乎。不过柏越怎么受伤了?谁知道?】

【在雪里摔了吗?】

【夏秩好心疼啊这眼神,柏越肯定美滋滋】

【不会是昨天去找秦恒乐干架了吧】

【!未曾设想过的可能】

【吓得我赶紧去看了眼秦恒乐,毫发无损,那就没有这个可能了】

【我也觉得,实力悬殊】

柏越也摸了一把小船的脸,拿上床头衣服,准备去别的房间换,走之前顺便看了一眼手机。

意外发现了导演的消息,他擡头看着屋里的摄像头,昨晚也忘了遮挡,现在应该在直播中。

夏秩也跟着望过去,看到了一个小红点,不时地闪烁。

“这个开着吗?”他问。

“嗯。”柏越说,“早上开的。”

想起上次夏秩不喜欢,给导演回了消息,让他以后尽量不要临时改变拍摄时间,在通知之前记得同样地告诉夏秩。

回完之后把手机撂在一边,大家都下了床。

早餐照例是点的外送,夏秩去拿进来,看到餐桌上摆着端端正正的小船画册。

“船船,把你的画收一下哦。”

正站在小板凳上刷牙的小船跑下来,摸摸颜料,已经都干了,于是合上画本,放在一边,又噔噔瞪地回去继续刷牙。

【船:刷牙暂停,我来收】

【哈哈哈好乖呀】

【敏捷崽】

【期待小船的画作】

另一边导演调试好了新设备,需要继续把早上的旅游gg播完。

又告诉嘉宾们现在直播结束,还是按原定的时间重新开始,并向大家表示歉意,带来了麻烦。

夏秩看着手机上收到的消息,颇为意外:“怎么给我发了,你和导演说的吗?”

柏越表情淡定:“可能他自己想起来的吧。”

等吃过早饭,他们各自换衣服准备出发。柏越穿了个高领毛衣,但是伤口只挡住了一半,乍一看去还是有些明显。

“还是没遮住。”夏秩说,“拍出来应该挺明显的,用不用化妆那些办法?”

“不必。”柏越说。

小船擡头看看,想到办法,他把脖子上的小围巾贡献出来,递给舅舅。

柏越笑笑:“谢谢你,小船怎么这么聪明。但是你的太小了,舅舅戴不上。”

说完状似不经意地看了眼夏秩,柔软的围巾正衬在夏秩脸上,他有点想要这个。

夏秩看出了他的觊觎之意,稍作犹豫,还是解下来递给柏越,全当看在昨天欠他那个人情的份上。

柏越意外地挑挑眉,接过来挂上。他平时几乎不怎么戴围巾,和小船的红领巾戴法差不多,尤其还穿着高领,像给毛衣捆了一圈,显得多此一举。

夏秩看着自己的围巾被戴得如此丑陋,欲言又止,最后还是无法容忍。帮他拿下来,认真整理好,再换了种围法围上去,多绕几圈,稍微绕得高一些,挡住脸侧。

柏越微微低着头,看夏秩专注的神情,看着看着上身就莫名前倾,重心都压在夏秩手上。

“站好。”夏秩看到已经理好的围巾边都皱了,不耐地推了一下,把他抵在门上。

柏越看了一眼关上的摄像头,顺势在夏秩额头上亲了亲,蜻蜓点水一般。

“啧。”夏秩不想系了,直接放开手,转身准备出门。

还没拧开门把手,等候多时的船船拽拽他的裤腿,仰起小脸,举起手里的小围巾:“树树,帮船船。”

船:在这排半天队了,不好好系请到后面

第68章

船船清澈的目光充满期待,夏秩瞬间什么脾气都没有了。

他接过船船手里的迷你围巾,叠了几叠,给崽围上。小船表情严肃,一动不动,微微扬着脑袋,任凭布料蹭过他的小脖子和小下巴。

直到围好之后,夏秩退后几步,满意地说:“非常帅气。”

船船才重新移动,他表情酷酷地在反光的门把手上看上几眼,波澜不惊。又揣着小兜,从舅舅面前走过。

柏越揉了一把他的头发:“知道了,你很帅,走吧。”

一会儿之后,所有组陆续在集合的地点到齐。大家都来得挺早,看起来有些困,显然深受早上忽然开启的摄像头影响。

宋方致和夏秩聊天:“早上真的突然,还好及时看到了。差点给糕糕穿着小裤衩的样子播出来。”

夏秩笑笑:“这么豪放。我们小船很保守,睡衣穿得严严实实的。”

柏越从旁边路过,宋方致打了招呼:“柏老师。”

打完招呼之后看了看,又夸道:“您围巾不错。”

无怪他这样说。柏越照例一身颇具质感的穿着,整体风格很搭,唯有这个围巾看上去格格不入,不仅材质柔软,颜色和围法也不是一个类型。

不过不算突兀,而是像被特意突出的重点。加上柏越人长得帅,的确能驾驭各种创意。

听到他的夸赞,本来没什么表情的柏越带上笑意:“我也觉得。”

只是随口客套下的宋方致一愣,正想继续措辞夸夸这条围巾,响起的大喇叭声音打断了他。

“各组都带着自己的娃过来集合了,我们的直播要开始了。”导演说。

等大家站好之后,他再次为今天早上的故障表达了歉意,表示下次不会出现这种情况。

之所以这么认真道歉,除了柏越提的那一句,还有早上无意间暴露了林铭远和祝今乐这对夫妻没有同床共枕的八卦。

这两人也没及时看到消息,镜头开的时候,林铭远还在地铺上躺着,彼此也没什么交流。

虽然及时解释是昨晚吵了架,勉强糊弄过去。但林铭远还是觉得丢面子,找节目组闹了一场。

诚心取得谅解之后,导演宣布今天的直播正式开始。

弹幕纷纷涌入。

【耶,又来了】

【开心,让我好好看看我的崽】

【哇塞今天小船怎么和舅舅戴了一样的围巾?一大一小更像了】

【哈哈哈哈哈简直就是等比例缩小,但是船总酷点,柏老师拽点】

【只有我一个人觉得这条围巾眼熟吗】

【这不是之前和夏秩戴的同款吗】

【陷入沉思】

【所以他们竟然有一家三口版围巾】

【想开点,说不定柏越这条围巾就是夏秩的,明显觉得不是柏越的style】

【天呐】

导演重新举起喇叭,对大家说开场白:

“早上好!我们现在正处于美丽的冰雪度假村,相信大家昨天已经和雪进行了亲密接触。今天将开展游戏环节。”

说着展开台本,“我们的第一个游戏是雪球版丢沙包。规则换汤不换药,和大家的童年游戏丢沙包差不多玩法。各位都玩过吗?”

“我们没有童年。”糕糕举手。

他们还在幼年期。

小橘子和林乐铭颇为赞同地点点头,几个娃一脸认真。

“”导演重新严谨措辞,“是在场大人们的童年游戏,一会儿让他们详细讲解规则。咳,首先要做的是分组。嘉宾一共八个人,分成两组,然后每组再选择四个观众团加入你们的游戏。”

说着工作人员又领上一支队伍,里面都是亲子组合,大人带一个小孩子,也是八人。这就是观众团,需要在里面选择队友。

嘉宾先内部自由分组,大家让小孩子自己决定,于是林乐铭提议:“上次赶羊的时候分得挺公平,就按照那个来吧?”

其他人没有异议,于是继续糕糕船船一组,小橘子和林乐铭一组。

接下来石头剪刀布,赢的组先选人,也都让娃们来玩。

小船包裹得严严实实,靠在夏秩腿边,全程像一个沉默的小树桩,显然身上的衣服重量不轻,给崽带来了一定负担。也不知他对导演的一长串话听懂了多少。

糕糕热心地说;“船船,你应该不会石头剪刀布吧,我去就行。”

小木桩动了一下,擡起头,觉得这几个字相当耳熟。他认真看看自己的小手,记忆涌上心头,坚定地目视前方:“会。”

【被召唤の船】

【船;这个我熟,今早刚赢】

【船:考的正好是刚看过的知识点/酷】

【欧皇崽】

糕糕被他坚定的精神所感染,目送船船离开夏秩的腿,默默前行。

那边林乐铭低头看到小船,“哈哈”两声,自信道:“我来和船船比。”

船船的个子实在太小,容易让人产生轻敌的想法。林乐铭认定上一期的船船一定是靠运气,重新耀武扬威起来。

他来到小船面前,继续用鼻孔看他。船船鼓起小脸,夏秩去把他的手从袖子里扒拉出来,为石头剪刀布提供必要的准备。

在四周裁判的注视下,四个娃分别开始比赛。

工作人员宣布:“一局一胜,开始吧!”

话音刚落,一秒定胜负。船船的小拳头战胜了林乐铭的剪刀,重新缩回袖子,深藏功与名。

【好厉害】

【看来我们船走的是实力路线】

【他好淡定,高手出招都是这样的吗】

【一位勇士的刀入了鞘】

虽然小船取得胜利,但但另一边糕糕不幸输了,他还得和小橘子一决胜负。

小橘子非常紧张,摩拳擦掌,默默祈祷。小船眉目冷酷地站在她对面,相当有压迫感。

她大声为自己鼓舞士气:“开始吧船船!石头,剪刀,布——”

其他娃和周围的嘉宾都围过来,镜头早已对准,所有人屏气凝神。呼呼的大风卷过雪地,发出“沙沙”的摩擦声,场面非常紧张。

随着话音落下,大家朝中间看去,此刻胜负应定。很显然,小橘子出的是石头,用力握着的拳头停在半空。

而小船——

大家齐刷刷地定住目光,一时间竟然都说不出话来,陷入了诡异的安静。

“崽,你怎么伸了三根手指头。”

夏秩摸了摸小船脑袋,打破沉默。只见船船掌心向上地扎开小手,大拇指和小拇指收回一半,留下了中间三根指头,像布又像剪刀。

【令人吃鲸】

【哈哈哈哈哈哈这可咋办】

【我的欧皇小崽竟然没赢】

【完了,新手大礼包已到期,接下来小船总得氪金了】

【啊哈哈小橘子都愣住了。小橘子:这也妹说石头剪刀布里有这玩意啊】

【小橘子:这是揍嘛呀】

【船:一个动作,让所有人为我沉默】

船船疑惑地望望安静的周围,低头看着自己的三根手指头。

夏秩笑笑:“我们船没记清规则,是小橘子赢了。”

听到船船连规则没搞懂,手下败将林乐铭感到难以置信,他愤怒地大喊:“那凭什么能赢我?!”

“你太菜了。”小橘子说,“别搁这磨叽,咱们快开始吧。”

他们组可以优先选观众团里的人,自然是挑高大强壮的收入队伍。小船和糕糕组收编了剩下的四个人,这样每组加上外援都变成了四大四小。

终于确定人选之后,导演让各组给自己的娃讲解规则和技巧。除了扔出去的雪球必须超过自己的拳头大小,其他都和沙包一样。

“怎么扔沙包,我也不大会。”柏越问夏秩。

他把地上的小船抱起来,统一一下讲解高度。

夏秩给他俩解释:“刚刚导演说的是简单版。雪球砸到身上就算出局,但是被手抓住可以多获得一条生命,留着自己用或者复活队友都可以。”

他说完之后看了眼柏越,这人注意力都不在规则上,一个劲儿地盯着他。

“你听懂了吗?”

柏越颠了颠怀里的船:“我懂了,但是他好像没懂。”

夏秩看着状况外的懵懵小船:“崽,站两边的时候使劲扔,在中间的时候使劲躲就可以了。注意安全哦。”

【哈哈夏秩是懂翻译的】

【还记得上次说跟着糕糕,四个字帮助本组赢得第二】

【船:就喜欢这种无障碍交流】

【感觉换成雪球之后难度提高了,咋能抓在手里】

【而且节目组还不提供雪球,岂不是纯靠现捏】

【怪不得增加了人数,就看他们怎么分工了】

导演宣布讨论时间到,各组走向比赛场地。

小橘子和林乐铭他们选择了先作为投掷方。为了防止碰撞产生的危险,大人组和小孩子组分开上场。

于是船船和糕糕,还有其他两个陌生小朋友,一同站在了中央。投掷的四个小朋友则分别站在两边的线上。

夏秩看着比别人小一截儿的船,和他说:“崽,注意安全就行,不要被踩到。”

船船酷酷地点头。

柏越站在夏秩旁边,看到镜头全对准比赛场地,顺手把自己麦关了,还乐于助人地把夏秩的也关了。

夏秩都没注意到旁边的小动作,他正认真看着船船。

船在同龄人群里明显有点怕怕,小手偷偷摸摸糕糕的衣服角,最后也没抓,收回了口袋里,小脸绷紧。

“不用担心,总要经历的。”柏越倒是挺淡定。

“哪天把你扔到一群比你高又壮,还会挤着你跑动的人群里经历经历。”夏秩没好气。

“这么喜欢他?”柏越笑了一下,“船船还有个更大的心愿,你知道吗?”

第69章

“是什么?”

夏秩还在看着小船,随口问。

此刻比赛开始的哨声被吹响,船船周围的其他娃都快速移动起来,他也晕乎乎地走了几步。

但大家都只是走个氛围,因为对面的投掷组还在努力地低头搓雪球。他们牢记着雪球必须大过拳头的规则,一边努力搓,一边和握起拳头比大小。

躲避组自己跑了半天,没感受到雪球飞过来,疑惑地站定,左右看看。等小船停下来之后,夏秩才扯回一点注意力,看了一眼柏越。

“没什么。”没受到重视的柏越揣着兜,移开目光,“反正你也不会帮他实现。”

他语气轻佻笃定,似乎已经跳过这个话题。

激将法一用一个准,夏秩转头看着他:“谁说的?”

“我。”

“小船的所有心愿我都会努力帮他实现。”夏秩看着夹缝中防着别人挤到自己的可爱小船,非常喜欢。

“他想要个舅妈。”

夏秩愣了愣,第一反应是低头看着自己的麦,发现不知什么时候被关了。

大致推测出事柏越干的事情,满不在乎地说,“那你去给他找呗。你条件不错,脾气再改改,应该有几率找到。”

“他说只要你当他舅妈。”

“拉倒,别扯。”夏秩确信这是柏越自己胡编出来的,“他才多大,能懂这么多?”

而且“舅妈”是个什么奇怪的用词,夏秩觉得耳朵发烫,朝旁边挪了一步。

赛场上激烈的战况又打断了两人。林乐铭的雪球率先做好,放在手里掂了掂,瞄着最小最慢的船就丢了过去。

但是没有瞄准,落在不远处,扬起一片雪尘。其他娃兴奋地叫着,船船低头看了看那个落下的球,又转头看看气势汹汹的林乐铭,拧起小眉头。

弹幕也随着比赛实时跟进。

【船:呵,针对我?】

【啊呀船船这么可爱为什么要扔船船】

【在这个弱肉强食的残酷世界,我知道我的体型将成为劣势。——小船夫斯基】

【冲冲船船】

船船的个头确是最显眼的靶子,加上林乐铭的煽动,大家的火力都集中在他身上,刚开始时投掷速度不快,准头也不高,糕糕随便拽了他两下就躲开了。

但四个敌人轮番进攻,逐渐进入状态,有人提出:“我们都准备好,然后一起扔!”

方法的改良导致小船寡不敌众,不幸被命中。

在裁判的示意下,他默默离场,仰着小脸朝周围看一圈,走向树树的裤子,抱住腿。船船小帽子歪着,外套也乱七八糟的,背上还留着个大大的雪球印子,湿了一块。

夏秩心疼地把他抱起来:“我的小船。”

船船小脸贴在夏秩肩膀上,一动不动。

柏越在一边说风凉话:“你的小船第一个就出局了,能问一下这位夏秩的小船打算什么时候反击吗?”

船船看看他,换了个肩膀趴着。

【船:站着说话不腰疼】

【泪目,牺牲崽】

【咋感觉他俩声音这么小,麦好像有问题】

【好坏的舅舅,夏秩回去揍柏越一顿】

【支持】

这边小崽伤心地趴着,那边游戏还在继续。

糕糕看着伤心小船,暗下决心要复活他。

但雪球与沙包还是有很大区别的,小孩子力量也不够,捏得松松散散,有些半空中就解体了,想要抓住更是难上加难。

敢于挑战的勇士糕糕观察了一下,秘诀应该是距离得近。

每边各是两个娃,投掷频率不高,他找到间隙来到近前,对面的人吃惊地看着他。

糕糕在一定距离停下,等待对方出手,投掷人明显有些慌,几次之后露出破绽,雪球匆匆丢出,一抛一接,完美落入糕糕的手里。

他立刻举起来:“我要复活我的队友船船!!”

已经安心赖在树树温暖怀抱的船听到自己的名字,疑惑地转过头。

【哈哈懵懵船】

【盲猜他都不知道这个规则】

【船:谁在叫我?】

【热血糕糕:复活吧!!小船!!!】

【船:可以不去吗】

虽然船船奋力抓住夏秩的衣服,但还是被放在地上:“再去玩一下吧崽,大家都等着你开始呢。”

小船沉默回归,糕糕说:“这次我拉着你吧。”

船船看了看他,紧拧的眉头稍微松动。不过还是酷酷地摆了摆手,挺直小腰板,掸掸衣服下摆,俨然一幅冷酷自信的模样。

但还没走上场,就听有小朋友喊道:“大家还是先一起扔那个最小的,他根本躲不过来!”

船:“”

“有点欺负人,咱还是换一个吧。”小橘子看着自己的好朋友船船,善良地呼吁。

其他人想想,确实于心不忍,除了林乐铭之外都换了目标。只有林乐铭依然瞄准小船出击,船船拧着小眉头,淡定躲闪。

一通乱丢之后,他们组最后的战绩是打下去一个观众小朋友。

很快,第二轮开始,双方互换阵营。

林乐铭朝小船挑衅:“你的力气这么小,扔出一米就不错了。”

小船没有理会他,冷酷地扭过头,他拽了拽糕糕的衣服:“没没打,一起。”

摩拳擦掌的糕糕转头看看他,又看看林乐铭,再结合听清楚的词中推断,船船是要和他一起先打林乐铭。

虽然此刻小船没带墨镜,但在糕糕的心中一直英俊帅气。林乐铭又是在欠揍,于是欣然点头,拍拍船船:“好。”

【快,痛击林乐铭,让他瞧不起小船】

【糕糕:唤起了铁杆粉丝的使命】

【啊啊啊加油】

哨声开始,万众期待中,小船原地蹲下,认真地在雪地上拍拍打打。

他表情严肃,眉头紧拧,认真伸着小拳头,捏好一个差不多大的雪球,递给了旁边的糕糕。

也在搓雪球的糕糕一愣,很快会意,接过小船手里的雪球,稍作瞄准,就丢了出去。

船船专心地趴在地上,速速捏雪球,输送到糕糕旁边,动作也逐渐熟练,最后嫌手套碍事,毫不犹豫地摘下来丢在一边,冻得红红的小手继续工作。

糕糕只需捡起来丢出去,嗖嗖地投掷。

这一自创的简易流水线成立,让效率大大翻倍。中间的小朋友跑得吱哇乱叫,糕糕也牢记着给小船报仇,专朝林乐铭打,打得他狼狈逃窜。

【好家伙,流水线工作模式是我没想到的】

【小船·福特】

【扬长避短/拇指,我们船好聪明的】

【手都红了,雪的温度这么低,快把手套戴上吧】

【肯定把树树心疼坏了】

对面负责扔的两个人看到他们,也进行效仿。一番威猛操作之后,结束时中间只剩下了小橘子,其他三人都被打下去,战绩相当可观。

获胜的糕糕很高兴:“你好厉害呀船船。”

小船淡定揣兜,微微点头,回到夏秩腿边。

那边导演公布分数,夏秩抱起小船,扒拉出他的小手摸摸,像个冰块:“这么冷,下次别摘手套了。是不是快冻掉了?”

船船小手被夏秩握在手心,点了一下头,幅度小小,只对夏秩悄悄地点。

【船:只有树树能看穿我的坚强】

【在外面打拼再冷酷,回家也还是个小崽/玫瑰】

【乌乌我的小船】

【夏秩的麦好像还是没声,出故障了吧@导演】

【加一,都是从小船的麦里传出来的!!快让我听清树树的声音】

旁边的柏越也拿过船的另一只手搓搓:“还硬撑呢崽,像小猪蹄一样。”

小船低头看着自己的手,鼓起小脸,从舅舅手里抽回来,又趴在了夏秩怀里。

“柏越,你要是闲得没事去帮他把小手套捡回来,落在那边上了。”夏秩拍拍小船,对柏越说。

果然,雪地上明显地散落两只小手套,就是船船刚刚摘下来的。

柏越看着告状的船船,“切”一声,漫不经心地走到那里,随手捡起手套,扔给夏秩。

【啊啊啊柏越的麦也没声@导演,速速解决】

【就是啊,标志性的“切”都没听到,还是通过表情脑补的】

【哈哈哈夏秩竟然能使唤得动柏越!这简直是言听计从】

【柏越:只是自己想散步,顺便捡了个手套,而已】

【柏越:要不是散步走到那根本不知道有手套】

【简直是教科书级别的演技,这种懒散又不屑的感觉/拇指/拇指】

【柏越:这是我最后的尊严】

夏秩把手套拍拍,给已经捂暖的小手戴上:“不要再摘了哦。”

船船点点头,和树树贴贴。

导演的大喇叭声打断他们:“好了,现在已经准备就绪,请大人们也来到比赛场地吧!”

接下来的比赛就是他们之间的了,和儿童组是差不多的规则,只是距离更大一些。导演正督促着让大家都上场,一名工作人员跑过来,对着他说了几句。

导演示意自己知道了,对着手里的喇叭顺嘴道:“柏老师和夏秩,麻烦把麦打开一下。”

声音回荡在整个场地,地处开阔,传播相当远,夏秩有种上课被点名批评的感觉,心里想着都怪柏越。就像课堂上明明是被缠着讲话没搭理,但还要一起罚站的大冤种。

柏越这种牵连别人的人总是淡定如常,随手帮他按开,也打开自己的。

众目睽睽下的动作自然流畅,两人也没意识到什么不对,擡头才发现大家都盯着他俩,对上眼神之后纷纷移开。只有秦恒乐不移,非但不移,还瞪眼怒视,握紧拳头。

柏越朝他友好地笑了一下,又特地帮夏秩拨弄了一下根本没乱的衣领。

【啊啊啊所以竟然一起偷偷关麦,到底说了什么不给我们听】

【咋感觉秦恒乐要把牙咬碎了,他在这场美好爱情中啥身份啊】

【哈哈哈哈哈】

【柏越这炫耀的意思也太明显了】

【加油柏越,我宣布目前为止你大比分领先】

【船崽从地上投来凝视的目光】

【船:他们玩了什么没有带我】

小插曲过后,他们的比赛也正式开始。

虽然场地比刚刚拉得大一些,但对成年人来说难度也小了很多,只用抓起一把雪用力揉吧揉吧,就做成了一个雪球,然后抛出,瞄准就行。

秦恒乐不管三七二十一,朝着柏越就丢。不过都被躲开了,柏越虽然是第一次玩,但也毫无压力。而夏秩面对小时候的拿手游戏丢沙包,不负众望地还抓了几条命。

宋方致和周格表现也优秀,一局下来,他们组取得了不错的成绩。

交换阵营之后,由于对面有两个女生,游戏变得温和一些,柏越把秦恒乐砸下去之后就收了手,淡定地给夏秩运送雪球。

这组最后只剩下了两个灵活的女生,其他人都被打了下去。

游戏结束之后导演组统计了成绩,最后的总成绩也是小船和糕糕赢,各自积一分。

“上午的游戏就到此结束了,相信大家和雪进行亲密接触之后都玩得很开心!”导演说,“接下来到了午休时间,我们的直播暂时关闭,下午不见不散。”

【乌乌今天看不到吃饭小船了】

【上午玩得时间太久,都到原本的午睡时间了】

【哈哈娃们也累了,跑来跑去的】

【好好休息,下午见!】

今天上午对于娃来说的确运动量极大,都累乎乎的,一句话都不想多说。原本该叽叽喳喳的环境分外安静,导演也不啰嗦,说了下午的集合时间地点之后,就让他们赶紧回去。

听到可以解散之后,夏秩戳了戳倚在自己腿上的小船:“崽,走了。”

船船转身,朝他伸出小胳膊。

“累呀。”船船说。

夏秩笑笑,刚弯下腰,柏越已经把小船从后面抱起来,船船在空中挣扎,回头看到舅舅,才不动了。

“现在都不找舅舅了,好伤心。”

船船缓慢地摆摆小手:“不桑心,救救”

“小胳膊累了?”柏越捏捏他的胳膊。

船船点头。

“小腿累不累?”柏越又捏捏他的腿。

船船也点点头,然后一头趴倒,无论柏越怎么戳戳弄弄他,都没动静了,看来确实累得不轻。

柏越抱着精疲力尽的小船,和夏秩朝回走。

路上都是安静的雪景,在厚厚的积雪上留下了一串串脚印。一路走到人少的地方,就剩下了他们这两串,柏越回头望望,安静地看了一会儿,又看着夏秩。

夏秩专心走路,头发上还落着点雪,雪花的形状都依稀可辨,非常可爱。柏越忽然问小船:“崽,你那天是不是说想要叔叔当舅妈?”

夏秩一愣,责备地看着柏越:“你和他说什么乱七八糟的?”

小船也一愣,劳累的小腿不累了,沉重的小胳膊也不重了,他擡头坚定道:“似!”

第70章

夏秩摸摸小船:“不用受你舅舅威胁,没听懂的话不可以乱接哦。”

船船抓住他的手,软软的小脸贴贴:“救麻。”

一双清澈真挚的眼睛里写满期待,夏秩到嘴边的调侃竟然没说出口。

他敛了笑容,拍拍小船脑袋:“崽,叔叔不可以当舅妈。”

小孩子的情绪变化都写在眼睛里,听了他这句话,船船因期待而睁圆的眼睛一点一点压下来,逐渐又变成原来的表情,满眼写着失望。

“可呀。”他小声坚持。

“我也觉得。”柏越在一边凑热闹。

夏秩看了他一眼:“都是你教他乱说话。”

柏越澄清:“他自己不知道从哪学的,那天忽然和我说。”

“他这么小怎么可能知道”夏秩忽然想起某天晚上好像是自己先提的这个词,被小船学去了,不由逐渐减小音量。

柏越懒散地看了夏秩一眼,挑挑眉,眼神里带点看穿一切的意味。

夏秩转了话题:“咳,你今天衣服不错,挺帅气的。”

“谢谢了。”柏越说,“昨天我也穿这件。”

沉默地走了一会儿之后,柏越忽然问;“夏秩,你觉得我高中时候帅还是现在帅?”

夏秩觉得和他聊不下去,默默走到了前面。在雪里留下一串无言的脚印,写着对这个问题的无语。没得到回应的柏越自己想了想,跟上了,专挑夏秩的脚印踩。

小船还在舅舅怀里等下文呢。他仰着头看看舅舅,又看看理想舅妈走远的背影,两人显然都没重视他的话。于是鼓着脸玩柏越肩膀上的扣子,小手生气地揪揪。

三人一起回了住处,柏越出去接个电话。船船被放在凳子上,一动不动地坐着,脸蛋还鼓鼓的。

路过的夏秩捏捏他的脸:“怎么了崽,不去午睡,一个人在这里生闷气?”

船船抱着小胳膊,一言不发。

夏秩把他从椅子上拔起来,抱在怀里:“是不是你舅舅又欺负你了。”

船船点点头,又摇摇头。

“不要老生气小崽,你才这么一点大,气坏了怎么办。”夏秩劝导。

小船看看夏秩,伸出小胳膊抱住,又默默地贴贴。被放在床上之后,他顶不住因生物钟而袭来的困意,闭着眼睛睡着了,滚到了床的另一边,因所思有所梦,他在睡梦中也表情严肃。

柏越从外面进来,夏秩指指船船紧皱的小眉头:“你这小外甥每天都在操心什么事情,睡着了都要继续。”

“睡着了?”柏越语气遗憾,先把摄像头盖上,话筒扯下来撂在一边。然后从大衣里拿出两杯饮品,都递给夏秩,“你帮他都喝了吧。”

一杯热柠檬茶,一杯草莓牛奶。

“怎么出去买这个了。”

“打完电话看到的,你高中不是最喜欢喝这个吗?”柏越说,“柠檬水柠檬茶之类的。”

夏秩笑笑,低头在那杯柠檬茶上插吸管,随口说:“谢谢,不过那都好几年前了,现在觉得这些果茶有点太甜,不大喜欢了。”

柏越脱外套的动作一顿,挺长时间没说话,安静地挂好衣服。才转头看看他,语气淡了些:“那看来你真的会变,上次不是在开玩笑。”

明明眼前这人喝的动作都没变,低着头乖乖的,睫毛垂下来,咕咚咕咚地吞着,一副很受用的样子,怎么就不喜欢了。

夏秩愣了愣,想起柏越提到这句话的语境,好像是自己暗示他别再心血来潮追他的时候。

他看着柏越变冷淡的表情,也没心思再喝:“嗯。我和高中不一样了。”

早就知道会有这么一天,柏越会突然冷静下来,意识到他之前的冲动非常荒唐。

柏越这人姿态向来高,能说出要追夏秩就不符合他的个性。

自打夏秩和他一起上节目之后,赵南森经常在群里分享他偶像的采访片段,里面主持人提问,假如柏越有个喜欢的前任,因为不可抗力分手,某天重新遇到,会不会考虑重新追。

柏越不屑地嗤一声:“凭什么?”

“那柏老师对待感情的态度是什么呢?可以公布一下最贴合理想型的女明星吗?”主持人追问。

“没有。”柏越姿态放松地靠在椅子上,翘起二郎腿,“感情也没有意思,我打算孤独终老。”

当时的主持人哑口无言,弹幕一片哈哈哈哈哈。

赵南森还说柏越太酷了,他也要跟随步伐,一起孤独终老。

夏秩看过之后没什么其他感觉,只觉得那确实是真的柏越,对什么都不会上心。高中在一起的时候也都是夏秩主动,柏越的态度总是满不在乎,可有可无的。

所以之前对方莫名提出要追他的时候,夏秩觉得匪夷所思,费心找了合理的理由。而如今对方重逢的新鲜感终于过了,说明他之前猜想正确。

本来应该高兴和轻松,夏秩擡起头看看态度疏离的柏越,和对其他人无异,觉得柠檬茶后味有点苦。

柏越也看着他,认真地直视眼睛:“你不喜欢这个饮料,也已经不喜欢我了。”

夏秩一怔,柏越继续说:“变化确实很大。夏秩,你怎么这样。”

柏越也想明白了。这是他一直逃避的问题,现在夏秩到底还喜不喜欢他。

原因没别的,就是高中夏秩的喜欢太热烈。永远写在明面上,每当看到柏越,眼睛里瞬间就只剩他一个人,三秒之内必定笑眼弯弯。

从高中这个陌生男生过来要联系方式的那一刻,在柏越的世界就像盘古开天地,鸽子从茫茫大水中衔回第一枝橄榄,普罗米修斯丢下一颗火种,向来讨厌任何感情的柏越承认心跳确实快了一些。

旁边人嘻嘻闹闹看夏秩笑话,从来不搭理任何搭讪的柏越低下了头。

只是后来夏秩又离开了,把他带到柏越世界里的所有东西都给收走了,实在太人渣,没打招呼地来了又走。

柏越觉得曾经那么喜欢,现在必须也这样,这是约定俗成的事情,就像他一样。他也一直默认这一点,可以放心让夏秩好好考虑,反正结果已经定在那里,大不了一直追着。

但是现在夏秩竟然不喜欢柠檬茶了,竟然会变。还嫌它太甜了,难道是现在才这么甜的吗。

渣男。

他转过头看着窗外,把情绪都掩盖起来。但窗外白雪皑皑,一片茫茫,像他的内心。冷冰冰又无情的雪把一切痕迹都抹掉了,就像夏秩一样。

他可以重新追,但是不能接受自己在夏秩心里和那个讨厌的秦恒乐一样,都不被喜欢,凭什么。当年明明夏秩是先来找他的。

柏越想到了小时候喜欢的东西从来都被柏清崖抢走,连姐姐都更偏向柏清崖,每次都是他先喜欢的,还要装作不屑一顾,装着装着就变成习惯了。

潜藏多年的情绪全都涌上来。

夏秩还在反应中,就看到柏越的眼眶忽然一点一点变红,更为震惊,完全打破了以往的认知。他以为柏越这种面子看得极其重要的人,宁愿去死也不会在别人面前掉眼泪。

应该是看错了,可能只是被雪反射的光晃得。夏秩想着,直到那双从来都写满嘲讽的眼底泛起一丝水光。

“你我”夏秩看到柏越在他面前这样,有种要被灭口的感觉。他一时语塞,口不择言,“我什么都没看到。要不要我转过头?”

柏越难以置信地看着他,仿佛秦香莲在看陈世美。

夏秩羞愧,一番心里挣扎之后,还是放下手里的东西,起身把柏越揽在怀里。拍拍他的肩膀。不管对方是因为什么原因难过,都有点让人心疼,像小船一样。

抱上就后悔了,脱了外套之后柏越就单穿一件毛衣,手下触感结实,透过衣服都能感受到蓬勃的肌肉和宽阔的肩膀,仿佛都告诉夏秩他被骗了。

但对方已经把他箍得不能松手,下巴搁在肩膀上,炙热的体温传导过来。

“人渣。”柏越在他耳边低声说。

“你还骂我。哪里渣?因为我说你买的柠檬茶不好喝吗?”夏秩才觉得冤枉,“其他一句没说吧。”

都是柏越自己不知道从哪里来的漫长脑补,他到现在都没想通逻辑。

柏越慢慢坐直:“那意思是还喜欢?我要像高中一样的那种。”

“你别说了,小船还在这里睡觉呢。”夏秩听他直接挂在嘴上一句接着一句,耳朵发烫。

精神和肉|体都相当劳累的小船师傅已经彻底深度睡眠。动作都与往常不同,四仰八叉地张着小嘴,肉乎乎的脸蛋贴着枕头,错过了一切。

“他又听不见。”柏越反把夏秩抱在怀里,脑袋埋在颈侧。

“柏越,这样形象没有了。”夏秩觉得有点痒,躲了一下。他试图唤醒心中那个淡定不羁,什么都不在乎的固有形象。今天的柏越对他来说相当陌生。

“不要了。”柏越丢掉端着的架子,摸摸夏秩的脸,漫不经心地说,“我永远追你都行,但是你得喜欢我。”

乱动的手捏捏他脸上的那点婴儿肥,夏秩拍开,看着柏越此刻吊儿郎当的神情,想起刚才红的眼眶,还是心软。

“你即使想一直追,我也不是那种人。”夏秩说,“如果你认真的话,当然答应就答应,拒绝就拒绝。给我几天时间,让我想想。”

刚刚那一幕对他冲击实在太过,现在满脑子一团乱麻,需要捋一捋才能恢复思考能力。

“好吧。”

柏越松开他,状似无意地擦擦眼睛,继续看着窗外,留下一个写着“夏秩是人渣”的后脑勺。

夏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