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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她之前为了堂妹的事情闯入了那个人的地方,狼狈逃出来的时候被圣女撞见。

圣女嘴上尽管没说什么,可春蕾跟在圣女身边这么多年,哪里会不清楚圣女的意思?

越是什么都没说,圣女越是不满。

现在堂妹桑桑死在山神娶亲里,家里只剩下她一个还有些前途。

春蕾想着戴罪立功,这才自告奋勇的过来。

却不想,竟然让她看见了那个木牌!

那分明是大祭司才会拥有的腰牌。

春蕾思虑中,又被江畔用银弹打中。

这一次,春蕾差点站不起来,险些被江畔抓住。

思及至此,春蕾从腰间的小罐子里抓出一条小红蛇,眼底发了狠,竟然直接吞了进去。

吞下小红蛇后,春蕾的瞳孔猛地缩起,又迅速恢复成正常的样子。

如果这个时候春蕾回头,江畔就会看见,桑桑和林耀的模样也出现在了春蕾的脸上。

吞下小红蛇后,春蕾仿佛又有了力气,拼命的朝着一条小路跑去。

能够对付江畔的,大概只有那个男人了!

想到这里,春蕾动作更快。

只希望圣女看在她忠心一片的份上,他日完成月巫族大业之时,能够带上她的父母一起。

“主人,小心前面有诈。”阿元一直跟在江畔身后,也试图追上春蕾,但春蕾也不是只知道跑,沿途不知道撒了什么药粉,路上爬出不少蛇虫。

阿元担心江畔,一直用机械虫给江畔开道。

江畔能够听出前面的春蕾呼吸声越来越急促,显然是到了强弩之末。

这么多银弹击中她,即便是个修士也要受伤。

春蕾的后背更是被雷力炸得皮肤焦黑,却仍然拼命的往前跑,生怕被江畔抓住。

“她肯定知道什么。”江畔也担心会有诈,只是都追到了这里,眼看就能抓到春蕾。

而且,春蕾会有这么大的反应,还是因为她看见了木牌。

来玄云山几天,还让阿元在大寨子里把能够扫描的地方都对比过,到现在为止也只有春蕾对木牌有反应。

江畔追上前,就见春蕾冲进一条小路后,身形突然消失在一片树林中。

“主人!”阿元赶忙退回到江畔身边,一人一球紧张的看着周围,防备随时会出现的危险。

与此同时,春蕾瑟瑟发抖的跪在白天被小红蛇攻击的地方:“求大人救命!”

男人抖动着铁链,手里拿着的不再是小木块,而是两根白骨。

看白骨的形状,似乎还是人类的手骨。

“救命?”男人发出一阵怪笑:“月巫族的人居然也会跪地求救?有意思,真是太有意思了!”

春蕾无法控制身体,面部也紧跟着抽搐起来,知道这个男人对月巫族有意见,不知道为什么被大祭司困在了这里。

春蕾几乎匍匐在地面:“我带来了一个手持大祭司的腰牌的人。月巫族的腰牌,若非重要的人,不可能拥有。”

男人晃着头的动作一顿,突然起身,四肢着地的爬到春蕾面前。

恶臭结团的头发拨开,露出一张脏污到几乎不能直视的脸:“你若是骗我,会被我的小红蛇吃得骨头都不剩。”

春蕾哆嗦了一下,低着头根本不敢看男人:“春蕾不敢。那人确实拥有大祭司的腰牌。”

第77章

江畔和阿元正准备找机会离开。

面前突然刮来一阵狂风。

风吹得江畔睁不开眼睛,就连阿元也被吹得向后刮,无法控制方向。

江畔的鞋底在地面摩擦着,最后更是把江畔整个人都吹翻过去。

身边没有任何可以抓住的东西,树叶和树枝都在此刻变得滑溜起来,江畔想要控制自己不被这阵奇怪的风吹走都做不到。

这样的大的风,就是想要拿出机甲,江畔都要担心储物袋会不会在自己手里被吹飞出去。

感觉到指尖的树枝慢慢抓不住了,江畔眼疾手快的抓住同样无法控制身形的阿元,随着这阵风被吹走。

一人一球重重落地。

江畔更是吃了一嘴的灰尘。

“原来是你们。”被铁链困住的男人拨开面前的头发,用鼻子在空气里嗅了嗅。

“你这小孩的身上有股……我从来没有闻过的味道。”男人嘿嘿笑着,声音猥琐:“像是精心养出来的小羊羔,肯定是细皮嫩肉的,轻轻一咬下去,肯定是皮滑肉嫩。”

阿元被这声音吓坏了,惊叫到电子音都发出滋啦滋啦的声响:“主人!又是那个铁链锁住的人,他要吃人吗?”

江畔吐掉嘴里的灰尘泥巴,看出这就是白天意外跟着英招一起来过的地方,抓起阿元挂在腰间。

“没事。”

江畔目光下意识观察周围,就看见在一块石头后面躺着一个人,小腿上缠着无数细小的小红蛇,看露出来的衣服,应该就是她一路追过来的春蕾。

没想到白天逃过去了,晚上却还是死在了这里。

“前辈让我过来,总不至于是要吓唬我吧?”江畔盯着眼前的男人,手里随时准备取出能量枪。

男人挥舞着不知道是谁的手骨,笑得癫狂,仿佛神志不清一般:“吓唬你?对啊,我就是要吓唬你。月巫族的人,该死!全都该死!”

“月巫族?”江畔蹙眉,从踏入玄云山后一直就有的迷惑在此刻骤然散开,一切不理解的事情都有了答案。

难怪玄云山里灵气浓郁,生活在这里的人在不会修炼的情况下却可以守住这么一片山林。

玄云山面积如此大,可以容纳大大小小上百个寨子。粗略算下来都快比上无量宗了。

只靠着蛊术,怎么可能守住?

只是当时江畔想的都是这些人不会修炼这件事情,竟然忘记了这么重要的线索。

如果乐琰他们都是月巫族人,按一切就说得通了。

“你不知道?”男人哈哈大笑,仿佛看到了什么笑话一般:“你闯进来了,却不知道这里是月巫族。”

“你可知道我是谁?”男人拨开脸上乱糟糟的头发,示意江畔看过来。

月光下,男人脸上全是脏污,根本看不清楚原本的面容,只那双眼睛亮得惊人,眼神带着癫狂。

“前辈,我只是个不能修炼的十几岁小孩,白天意外闯入也是跟着朋友一起。无论是月巫族还是其他,我知道的都不多。”

男人的脸顿时垮下来。

抬手凭空一捏。

江畔腰间像是扫过一道力量。

“阿元!”

男人捏着圆球,手指在上面摸索着,看阿元的眼神仿佛在看爱人一般:“你这小姑娘的手挺巧。不过……这里融了别的灵魄。你这是故意害人至此,还是想要救人?”

男人晃着头,一语道破阿元的身份。

把阿元放在鼻子底下狠狠嗅了一下,甚至用舌头舔。

阿元吱哇乱叫,电流声滋啦响个不停。

不仅如此,还试图放出机械虫对付这个男人。

只是对方似乎一下了解了阿元的构造,手指轻轻一碰,就把阿元摁住。

“好大的手笔。光是陨铁都只用提炼出来的那一点精华,还有云杉玉、风火石、万年树心……那个灵魄不是人,竟然是妖魄。人间如今可容不下妖邪,这又并非坐骑,你将其带在身边,真是好大的胆子。”

江畔举着能量枪,对准男人的太阳穴便是一颗银弹击去。

“放开阿元!”

就在银弹即将落在男人太阳穴位置时,对方只是伸出两根手指,便稳稳夹住了银弹。

一手捏着阿元,一手嗅着银弹的同时,还伸手捏碎外壳。

雷力在他掌心迸开,男人身体抖动几下,竟然还是没事。

“好巧思!好妙的巧思。若是如此,人人都能驾驭灵气,人人都是修士。还有那些宗门什么狗屁事情!”男人哈哈大笑,再看江畔的眼神完全不同了。

“这是你自己琢磨的,还是别人教的?方才那个聒噪的丫头说你手里有大祭司的木牌,可否拿给我瞧瞧?”

江畔深吸一口气,对眼前的情况倒也不太意外。

白天就看过这个人的手段。

江畔还猜测过,山神娶亲就是因为这个男人的关系才出现的。

只是她依然举着能量枪,枪口对准他,说:“放了阿元!”

男人不屑的笑了声,抬手便将阿元丢向江畔:“看你这情况,不可能跟月巫族有关系。好端端的出现在这里,总归是有原因的。”

春蕾说出木牌

的时候,男人确实想要对江畔动手。

最好是把江畔的皮也剥下来,披在自己的机关人身上。

可看到江畔手里的东西,男人突然觉得自己这么多年被困在这里,一身本事竟然只能被月巫族的人利用。

也动了些其他的心思。

“我今日心情好。你将那木牌给我看看,兴许我会知道些什么。等这事情一过我可能就放你走了。在我这里,可比在外面安全多了。”

江畔想了想,取出木牌丢给对方。

这个男人既然会对春蕾动手,言语中对月巫族也没有多少好感。

虽然说不上敌人的敌人就是朋友这一层,但现在看起来,这人也没有哄骗江畔的必要。

男人接下木牌,放在面前仔细看着。

似乎以为自己看错了,还把木牌放在面前的石头上,让月光充分的打在这块木牌上,双手努力的扶着两边乱糟糟的头发,惊愕的看着上面的图案。

“居然是你。”男人猛地抬头,打量着江畔:“是了是了,你与他长得极为相似。江清川定然就是你的父亲!”

“真不知道,你爹还记不记得我这个小角色。”男人哼了一声,又把木牌丢给了江畔:“你们父女俩,没比我好到哪里去。我身被困在此处,可你爹,是一辈子都被月巫族算计得死死的!”

原本就神色警惕的江畔听到这话,眼底更是闪过一丝不解:“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男人指着江畔:“你,便是月巫族用来困住你父亲的工具!”

江畔之前猜测过,江清川让自己来玄云山,是不是因为身世问题。

她一直都不知道自己的母亲是谁。

先前在无量宗的时候,江清川要离开,给江畔的理由就是要去找她的母亲。

为得自然是江畔从胎中就被夺走的眼睛和灵脉的事情。

玄云山,大概就是江清川发现的线索。

“我是月巫族?”江畔试探着问。

男人却仿佛听到了什么天大的笑话:“不不不,你不是。或者说,她们觉得你不配。”

“你是月巫族大祭司在归元秘境里设计偷走了江清川一滴心头血,又蕴养了百年,这才诞下的孩子。月巫族为何要这么做,我不清楚,但你的存在对月巫族来说,并非是好事。”

“当年,我欠了月巫族一个人情,帮她们在归元秘境里设计了江清川。你爹是个不错的人,能够与他相识,我很荣幸。”

提起江清川,他的语气里透着怀念。

“既然是故人之女,又与我同病相怜。”男人长长吐出一口气,说:“我帮你一把。”

“月巫族想要修炼都想疯了。这些年他们无时无刻不想要踏上修炼一道,等待飞升。深渊结界要破了吧?那都是我的机关人所为。月巫族想消耗各大宗门的力量,到时候可以直接夺取宗门修士的灵根灵脉,让整个月巫族的人都变成可以修炼的修士。”

男人靠在身后的大石头上:“你走吧。待你离开了玄云山,帮我问问江清川,可否还记得偃师宿洮。”

宿洮摆手,示意江畔赶紧离开。

“这个圣女身边的侍女死了,月巫族的人很快就会发现,你还是快走吧。”

江畔将信将疑,向后慢慢退了几步,只是心里还有些不太能想通的地方。

为什么月巫族要做这么多?

还有结界……如果是月巫族做的,那他们是怎么做到的?

将妖魔两界关在深渊里,这个结界是怎么出现的,近万年来都没有人知晓。

怎么月巫族说破就能破了?

“多谢前辈。”

江畔警惕的盯着宿洮,一直到快看不见对方,这才转身。

随后飞快的朝着外面跑去。

就在江畔转身的瞬间,一个机关人突然出现在江畔身后。

机关人身上没有披皮,模样在月色下看起来还有些可怕,黑漆漆的木质五官都是空洞的。

机关人抬手,手里拿着一把奇怪的匕首,朝着江畔身后划去。

江畔感觉到身后的情况,双眼一怔。

她被骗了!

第78章

江畔再回过神来的时候,自己居然躺在一张床上。

下意识伸手去摸腰间。

阿元还在!

江畔掀开被子起来,就见自己居然莫名其妙到了一处竹屋。

竹屋外面都是竹林,连走出去的路都看不见。

“醒了?”旁边走出来一个男人,穿着一身白衣,模样说不上俊美,但很是端正。

男人身后跟着一个机关人。

身体和四肢都四四方方的机关人行动缓慢,手里还端着一个竹制托盘,竹筒里装着黑乎乎的药。

“我前些天外出,意外发现你躺在竹林里,就顺手把你带回来了。”

江畔行礼道谢:“多谢前辈相救。只是,这里是什么地方?”

男人一顿,靠在旁边的栏杆上端着竹筒,里面的药被他喝的像是在品茶一般。

“什么地方……什么地方?”

男人似乎想知道这里是哪里,可怎么也想不起来。

就在江畔觉得奇怪的时候,眼前突然一花。

男人和机关人就在眼前消失。

几秒后,竹屋后面传来脚步声。

男人走在前面,还是刚才的神态,语气轻松的说:“醒了?”

机关人跟在后面,托盘里放着没有喝完的药。

江畔就站在原地,看着这样的变化,大致明白是怎么回事了。

宿洮会机关术,而且看他抓住阿元的手段,应该也是修炼之人。

那么宿洮会阵法也不是什么奇怪的事情。

自己应该是被宿洮困在了阵法里。

“我前些天外出,意外发现你躺在竹林里,就顺手把你带回来了。”男人重复之前的话,靠在栏杆上喝药。

江畔想了想,还是道谢,说:“多谢相救。”

男人摆摆手,笑道:“我也不是心善之人,会随便带人回来。只是瞧你腰间挂着的那个小球,似乎是偃术?看来姑娘也是同道中人!”

江畔怕情节再重置,说话也小心翼翼的:“阿元是我做的,与偃术确实有些相似。”

“确实。这其中还有灵魄。我带你离开的时候,这个小圆球似乎还想对我动手,这是护主吧?姑娘的想法当真奇妙。”

男人盯着江畔腰间的阿元,眼底只有好奇和欣赏。

“对了,我叫宿洮。不知姑娘叫什么名字?”宿洮浅笑着看向江畔,注意到江畔的脸后,还忍不住笑:“姑娘的模样倒是与我之前认识的一位朋友有些相似。要不是知道他是这世上最不可能有道侣的人,我都要怀疑姑娘与他有什么亲缘关系了。”

“你叫宿洮?”江畔打量着眼前一袭白衣风姿绰约的男人,半点都找不出那个被铁链锁住,满身邋遢的样子。

不过想想也是。

都被铁链锁在了那里,还能有什么风度?

保持干净都做不到。

只是江畔很不理解,宿洮既然又能设计出这样的阵法,还是个颇有实力的偃师,怎么会被月巫族的人关在那个地方?

按照宿洮后来说的话分析,结界的事情与他有关。

“怎么?姑娘听说过我的名字?”宿洮似乎还有些惊喜,笑起来眼睛还弯弯的:“看样子我在外面还有些名气了?”

江畔点头,试探着问:“我也不知道为什么自己突然醒过来会出现在这里,更不知道现在是什么时候了。不知方不方便告知?”

宿洮一口喝完竹筒里的药汁。

隔着这么远的距离,江畔都闻到了浓郁的药味。

可宿洮喝完却是面不改色,捏着手帕擦了擦嘴角,说:“这有什么不能说的?不过,今夕何夕我也不好说,我一直都在这里精进偃术。这里是我家,我还有个很大的工具房,姑娘若是无事,不如一起去瞧瞧?”

宿洮说的内容也没有什么可

取的线索。

江畔只好点头,跟着宿洮往竹屋后面去。

绕过竹屋,江畔这才知道什么叫做别有洞天。

竹屋后面竟然是一片山谷,山壁居然被宿洮当做工具架子用,上面摆着各种材料。

放眼望去,山谷里有一大半的东西都是江畔从来没有见过的。

要知道,江畔自从做出了阿元可以帮助自己之后,江清川也不管女儿是不是在偃师这条路上有天赋,不仅把自己这么多年攒下来的各种材料都交给了江畔,还四处去搜罗各种奇珍异宝。

江清川之所以会过上精打细算的日子,靠着抗天雷增进雷池赚灵石,也是这个原因。

可就算是江清川那么拼了,收集来的材料竟然也比不上宿洮这座山谷里的一半。

宿洮看出江畔惊讶的样子,抬手一道灵力卷起一旁的一捆藤条:“这藤条看着没有什么特别,但我发现这藤条的汁水很是奇特。雷力可以在水面通行,但藤条的汁水却可以阻拦雷力。”

江畔惊讶的挑起眉毛,这不是绝缘材料?

宿洮放回藤条,又卷来了一块碎石:“这是我在极北之地的寒冰下挖到的石头。那里冰下随处可见,但这个石头竟然可以点燃。仿佛极北寒冰是为了防止这些石头燃烧一般。”

“这世上的东西千奇百怪,许多都是我们从未见过,从未听过的。换做旁人,谁能想到藤条的汁水可以有这样的奇妙用处呢?我还找到过一种特别黏的材料。将东西粘在一起之后,我让我那位与你长得很是相似的朋友用剑如何劈砍,都不能再将它们分开。仿佛天生就是在一起的。”

大概是很少遇见偃师,江畔的阿元又格外奇特,是宿洮从未见过的手艺。

因此宿洮后面激动得语速都快起来,兴奋的拉着江畔在山谷里穿行,看各种自己收集来的材料。

江畔原本还想着要尽快找到离开的办法。

但眼前这些,更让江畔心动。

她都不自觉的跟着宿洮慢慢往山谷深处走。

好多材料,她听到特性就能想到如何装备在机甲上。

如果给她时间和材料,她兴许都能在这里把机甲彻底完善。

哪怕找不到后面两颗灵珠,江畔都可以打造出最好的机甲,飞天遁地,无所不能!

——

江畔的气息消失,最先察觉到的不是在月巫族的英招。

而是千里之外的江清川。

林耀已经被他们解决,无论是神魂还是尸身,都毁得一干二净。

不过,他们也不是一无所获。

“林耀接触过月巫族。”江清川是那群人之中唯一没有受伤的,其他人都因为林耀自爆被波及,如今都在药谷弟子照看下调理。

江清川这话一出,水镜中的人都脸色大变。

月巫族太神秘,以至于流传出来有关月巫族的事情都透着邪性。

“在林耀的神魂中发现了月巫族会用的蛊。”江清川打开盒子,里面放着一条已经死了的小红蛇:“我曾经与月巫族的人接触过。他们最喜欢用的是蛇蛊,其次才是虫。因为用蛇蛊的关系,月巫族人还会以女娲大神座下护法自居,又说他们是神族血脉。”

江清川对于这些是从来不相信的。

和月巫族接触的那几次,江清川的印象都不怎么样。

“月巫族怎么会与林耀有关系?”黎朔这话看似是在问江清川,实则还是在问仞千岳。

林耀是赤霄宗的人。

还是赤霄宗备受敬仰的长老。

却莫名其妙中了蛊,还是缠绕在神魂上的蛊。

如果不是江清川修为过人,又机警发现不对,从林耀自爆的神魂里夺走了险些也要被自爆隐去踪迹的小红蛇。否则他们根本不会知道,赤霄宗这次的事情,竟然还有月巫族的影子。

仞千岳的脸色漆黑。

宗门中最有可能飞升的长老被下了蛊,还因为蛊的关系入魔,险些将寻雁城都毁了。

自从妖魔二界被困深渊,人间就没有出现过类似情况的事情。

寻雁城百姓现在虽然都迁回来了,可他们对赤霄宗却充满了怨言。

赤霄宗弟子去帮忙还要被寻雁城百姓挑三拣四。

相比之下,合道宗以及其他宗门的弟子,反而被寻雁城百姓感激。

仞千岳可以肯定,要不是凡人畏惧修士,兴许都有人要上前揍赤霄宗的弟子。

这样的差距,本就让仞千岳恼火。

月巫族的消息传出来,更让仞千岳颜面尽失。

“此事赤霄宗并不知晓。”仞千岳咬着牙说:“林耀在赤霄宗交际一般,若有人知道此事,除了他那些子孙,也不会再有别人了。”

合道宗的荆芥冷哼一声,嘲讽道:“林耀冲出我的阵法后最先杀的就是林家子孙,神魂俱灭。这要如何去查?仞千岳,这次的事情,你要负很大的责任!”

寻雁城可不光是赤霄宗宗门下的城池。

也是合道宗的。

寻雁城出了这样的事情,合道宗的灵石要损失不少。

不仅如此,还要安排弟子下山帮助寻雁城百姓重归故乡,修复城池。

这些账一笔笔算下来,荆芥都觉得肉疼。

花在自家弟子身上,都能培养出一个从零开始到炼气期的弟子了。

江清川可不耐烦听荆芥说这些有的没的,直接说:“月巫族会对一个林耀动手,保不准其他人也有问题。不如请教药谷的人,看看有没有办法探查到这种蛇蛊。”

江清川说这话的时候,情绪始终不好。

别人只觉得剑仙气势不凡,不怒自威。

了解江清川的黎朔却明白,师弟一定是有什么事情,否则不会如此烦躁。

毕竟是修炼了几百年的人,养气功夫都做得不错。

也不是谁都像荆芥似的,打坏主意的时候脸上都能看出来。

见事情吩咐的差不多,江清川是第一个破除水镜的人。

着急到黎朔都来不及问一问出什么事了。

这些天一直在寻雁城的曲如屏就在门外,见江清川匆匆出来,连忙上前:“小师叔,你从阵法里出来就脸色不对,是出什么事了?”

江清川深吸一口气,没让自己的情绪冲着曲如屏,只简短的说:“畔畔出事了。”

江畔只知道他留在胳膊上的那个阵法可以让江清川在千里之外,神魂出现在她身边,救她于危险中。

却不知道那个印记还可以让江清川时时刻刻的感受到江畔的存在。

曲如屏一听这话,下意识要跟着江清川一起。

“你回无量宗,如果我和畔畔出事,告诉你师父,小心月巫族。提防玄云山!”

说罢,江清川化作一道流光瞬间消失在曲如屏的视线中。

“月巫族?玄云山?”曲如屏鲜少看到江清川如此着急的模样,明白情况紧急,冲到门外对无量宗弟子喊道:“无量宗弟子听令,即刻集合,返回宗门!”

旁边宗门弟子都不知道发生了什么,面面相觑。

江清川御剑朝着玄云山方向疾驰。

他之前并不知道月巫族跟林耀的事情有关,将木牌交给江畔,也是觉得玄云山没什么危险,若是可以找到线索,或许能探出江畔身世之谜。

江畔不仅有机甲傍身,还有英招在身边,不会出什么事。

现在江清川只觉得自己太天真了。

如果江畔真的出了什么事,他这辈子都无法原谅自己。

——

江畔不知道自己在这里究竟待了多久。

头顶的天空一直都是亮堂堂的。

江畔也没有感觉到疲惫。

仿佛时间在这里静止了。

江畔起初还怀疑过宿洮是不是有其他目的。

重置过十次之后,江畔确定,这个阵法里的年轻宿洮的确心思单纯,而且没有接触过月巫族。

提起月巫族是时候,宿洮语气里依旧带着不屑,只是眼神里的陌生却是骗不了人的。

他只知道月巫族的传说,对月巫族并不了解。

几次试探后,江畔利用宿洮的材料做出了一只全新的机械臂。

“你是怎么想到的?把机关人穿到自己身上?”宿洮满是惊叹,凑近去看江畔的手臂,只觉得这是世间最完美的作品:“之前你让我锻造那些陨铁,我还以为你戏弄我。没想到,陨铁锻造出来的材料居然如此闪耀坚固!”

江畔抿唇,谦虚的说:“这只机械臂还没有加载武器,如果有武器

的话,无论是防身还是对敌,都很不错。”

“确实如此。”宿洮看着机械臂,感叹着说:“我曾有个不好的念头。如今看到你的作品,我才知道我那个念头多恶毒。还好,我此生都不会做那样的机关人。”

第79章

江畔瞬间想到了那些披着人皮的机关人。

所以,从前的宿洮并不想做这样的机关人。

可为什么最后还是帮着月巫族?

江畔把机械臂拆下,交给宿洮。

“给我?”宿洮惊讶。

虽然制作这只机械手臂,用得都是宿洮的材料,但他真没有在意这些。

材料对宿洮来说,是最普通的东西,江畔的手艺和想法才是最重要的。

江畔不确定这里到底是阵法还是幻境。

唯一可以肯定的是眼前的宿洮并非是幻想假人,这里的东西也都是真实存在的。

江畔点头:“给你。用的是你提供的材料,而且你也帮了不少忙。”

宿洮激动得话都不会说了。

他是个偃师,对偃术如痴如狂的偃师。

这条机械臂在宿洮的眼里,比这世上的一切都要重要,且令人惊喜。

看着机械臂从江畔手臂拆卸下来后自动团成一个圆球状,宿洮呼吸都放轻了。

生怕自己呼吸重一点,会把机械臂吓到似的。

不仅如此,接过圆球的时候,宿洮更是激动得无以复加。

“我要是早些认识你就好了。”宿洮看着江畔,眼底满是可惜:“那得少走多少年的弯路。如今的年轻人真是不容小觑。”

“江畔,你想出去吗?”组装好机械臂的宿洮,突然偏头问江畔:“你留在这里,可以避开很多麻烦。有些事情我知道的不多,但如果你出去,你的未来很有可能是被设计好的死亡,还要出去吗?”

宿洮眼神里的纯直渐渐褪去,隐隐浮现出江畔熟悉的癫狂:“你的出生,是月巫族设计好的。月巫族几代大祭司推演到你的存在,得知你是命定之人,便提前在众神殿设计,夺走了本该由众神殿孕育出来的你。”

“让你的体内存在月巫族的血脉,夺取你的双眼和灵脉灵根,养出一个可以修行的大祭司。你出去,月巫族必杀你。你是变数,是会令月巫族失败的关键。”

宿洮举起机械臂,对准江畔:“留下吧。我们一起将偃术发扬光大,让那些修士们看看,偃术绝不是旁门左道,更不是迷惑人的鬼蜮伎俩。偃术绝不逊色于他们修士的一身本事!”

宿洮随后仰天大笑:“月巫族的如意算盘,终究是打错了!”

江畔听宿洮说得乱七八糟,但还是能听明白一点线索。

加上英招曾经说过,她的双眼和灵脉是在母体的时候就被人夺走了。

“所以,我是月巫族大祭司的女儿?”江畔问宿洮。

宿洮听到这话,仿佛听到了一个巨大的笑话:“女儿?可以这么说,但她可没把你当成女儿。你是月巫族的工具!所有人都是月巫族的工具。”

“越是了解月巫族,就越是明白。为什么老天独独惩罚这群人没办法修炼。”

“他们贪婪!又不作为。自恃神族血脉后人,从来瞧不起凡人不说,连修士也不屑一顾。仿佛他们才是这天地的主人。”

“月巫族做下的恶,又岂止是针对你!”

江畔没有打断宿洮,只是想看宿洮还要说什么,以及他突然这么做是为什么。

“江畔,你爹不能飞升。”宿洮眼神动了动,仿佛被什么刺激到,又在旁边嚎啕大哭起来。

“飞升就是月巫族的骗局!月巫族的骗局!”

说完这些,宿洮双眼圆睁,猛地吐出一口血。

鲜血落在机械臂上,将银色的机械臂都染成了红色。

“离开……玄云山……走!”

宿洮口中的鲜血仿佛止不住,不断向外喷涌。

头顶一直明亮的天空也随之暗下来。

宿洮没有拆下机械臂,左手我这一把匕首,在江畔面前用力划破。

江畔只觉面前突然一阵疾风,将她吹了出来。

那把被宿洮握住的匕首也掉落在江畔的手边,斜插进地面。

对面的宿洮歪斜的靠在石头上,口中的血不断涌出,几乎将乱糟糟的发须浸湿。

“快走吧。”宿洮冷漠的看了眼江畔,只说:“就当是我还了你爹的人情。我不是个好人,却也不愿意欠了人家。你爹当年救我一命,却因为我助纣为虐被设计。匕首里是我无意中得到的一处空间,我死后,你与它结契,里面的东西都是你的了。”

宿洮说完这些,就不再看江畔。

抬手时破破烂烂的广袖一挥,便将江畔连带着阿元一起扫了出去。

与此同时,外面也传来整齐的脚步声。

江畔被扫到白日跟着英招离开的那条小路上,在草丛彻底遮掩视线之前,她看到了一个戴着银冠的女人从人群中走出。

“宿洮,许久不见。”大祭司戴着半张面具,遮掩下半张脸,只露出一双凌厉的双眼。

宿洮现在已经是进气不如出气多,靠在大石头上用力的笑了声,口中鲜血涌出,还带着一团团的碎肉和一条条小红蛇。

“是许久不见了。”宿洮看着对方:“你的愿望可达成了?”

“有没有达成,你不是很清楚?”大祭司冷眼瞧着宿洮死亡,仿佛一点都不在意。

宿洮被这样的眼神刺激到,整理着衣衫慢慢坐起来,看着大祭司嘲讽:“我当然清楚!”

“月巫族好大的本事。”宿洮坐起来的样子,倒还有些年轻时候的风范:“设计剑仙,夺取无辜……”

“闭嘴!”大祭司冷眼瞧着宿洮:“你不想活了可以直接闭嘴,何必说这么多。那孩子被你放跑了,却逃不出这玄云山。”

“宿洮,你不必在这里装什么后悔的样子。你当年就不嫉妒江清川的天赋?你为什么做偃师?不过是因为你天赋不够,灵根不好,所以才选择做偃师?”

“我是有嫉妒。”宿洮反正也快死了,根本不担心惹怒眼前的女人。

如果说这世上有后悔药,他一定会选择回到自己认识月巫族之前。

“可我哪里比得上你们月巫族!三代祭司,为得就是图谋江清川的血脉。”

宿洮认识月巫族三代祭司,从他认识月巫族开始,他就已经掉入了月巫族的陷阱里。

无法自拔!

“我有今天,是我活该。”宿洮吐出的肉块越来越多,被污泥覆盖的脸都能看出难看的气色。

说话间,玄云山的夜空突然被一道剑光照亮。

白虹剑的剑影巨大,悬在玄云山上空,仿佛随时都能将玄云山碾为平地。

江清川的声音也随之传来:“月巫族大祭司可在!”

宿洮怎么可能听错江清川的声音,喉咙里发出喝喝的声音:“月巫族的报应,很快也要来了!”

大祭司指着一侧小路:“去找,将那个丫头找到!”

说完,转身离开。

对后面的宿洮没有半点留恋。

宿洮靠在大石头上,双眼怔然的看着头顶巨大的剑影。

白虹剑……

他被江清川救下的时候,江清川才得到白虹剑不久。

他们曾经也是那么要好的朋友。

一切,如果停留在当初,那该有多好?

“江清川,我不欠你了。”

宿洮说完,胸膛彻底停止起伏。

在宿洮停止呼吸后,江清川出现在这里。

看着被锁住的四肢,还有直接穿透肚皮不断往周围爬的小红蛇,江清川一开始

都没有认出来宿洮。

还是见到宿洮手边的小木块,这才认出了他。

江清川抬手做剑指,扫清还啃食着宿洮尸体的小红蛇,又轻松斩断那四条铁索。

挥袖间旁边平地炸出一个深坑。

江清川给宿洮收尸后,在墓前用宿洮倚靠的那块大石做墓碑。

“你我,再不相干。”

说完这些,江清川注意到几个小木块上都有一个标记,指向旁边的小路。

他与宿洮毕竟相识多年,哪怕这么久都没有见面,也清楚宿洮不是无的放矢的人。

直到宿洮是为什么,江清川低声:“多谢。”

随后朝着小路掠去,身形快如流光。

与此同时,江畔才跑到乐琰所在的寨子。

现在知道乐琰极有可能就是月巫族圣女,江畔那是半点都不敢停留。

想到还在月巫族的英招,江畔对阿元说:“阿元,让机械虫去找英招,叫英招一起走!”

“好!”阿元迅速放出数十只机械虫,掉落地面,这些机械虫就朝着周围草丛爬去,消失得无影无踪。

这些机械虫没有气息和灵气波动,便是那些小红蛇也不会察觉到它们。

确定机械虫会去找英招,江畔便头也不回的冲出寨子。

比起英招,她才是处境更危险的那个。

才跑出寨子,江畔就察觉到身后有一道疾风袭来。

她下意识扑到,试图避开。

衣领却被人抓起,这熟悉的吊起来的感觉,江畔都不需要抬头,惊呼道:“爹!你怎么来了?”

江清川拎着江畔的衣领,见她没事,这才松了口气,笑道:“先前你气息全无,怎么回事?”

江畔想了想,大概是自己被宿洮带去了那个空间的时候。

逃走时,江畔看了眼头顶的月色。

按照外面的时间,她在那个空间里待了至少两个时辰,天都要亮起来了。

但在里面的时候,江畔感觉自己停留了许久。

第80章

江畔把自己遇见宿洮,以及那个空间里的事情说了,好奇的问:“爹,宿洮这会不会有诈?”

不怪江畔多想。

空间里那个宿洮,与她在外面认识的宿洮,更像是两个人。

这其中发生过什么江畔不知道。

只是宿洮都为了月巫族做出那么多丧尽天良的事情,谁知道还会不会做其他的?

江畔对空间里那个从前的宿洮感观有多好,就对外面的宿洮印象有多差。

为此,江畔自己也矛盾得很。

“不会。”江清川摇头,直接把江畔送到了玄云山外,说:“那把匕首是宿洮在归元秘境所得,被他视若珍宝。里面藏着他大半生的积蓄。既然给了你,你就拿着。正如他自己所说,我们两不相欠。”

想到宿洮临死前的模样,江清川要说一点都不动容是不可能的。

两人毕竟是多年好友。

看见宿洮最后落得这个下场,江清川心里也是说不出的滋味。

他们,都被月巫族玩弄于股掌之间。

只是宿洮最先看破,自己如今才发现而已。

真要说起来,自己还不如宿洮。

“他大概是很喜欢你。否则不会把匕首送给你。”

江畔站在玄云山外,把自己知道的一切简略快速的告诉了江清川,又提起英招:“爹,英招还在玄云山的寨子里。我让阿元用机械虫去通知她了,就是不知道她什么时候可以收到消息。”

话音落下,阿元就在旁边应声:“主人,机械虫已经联系上英招了。”

——

英招是被白虹剑惊醒的。

注意到江畔不在,还不等她多做反应,机械虫就从四面八方快速爬进屋子,在地上拼凑出“走”字。

“也不叫我!”英招看了眼门外,提剑直接把住的屋顶给削了。

她也不知道外面有没有把守。

带着江畔她不好飞,自己一个人就没问题了。

屋顶被掀翻后,英招双翅展开直接朝着天空上方掠去。

乐琰正要派人去追,却被身后的大祭司叫住。

“你将人带进来的?”大祭司盯着乐琰,眼底看不出是什么意思,只冷冷道:“成事不足,败事有余。你这样,我如何敢将月巫族的未来交到你手里?”

乐琰立刻单膝跪地,解释道:“我只是好奇江畔……”

“她不过是一个工具,也值得你好奇?乐琰,你是月巫族的圣女,是未来的天神。江畔,蝼蚁罢了!”

乐琰眉心微动。

她其实也隐隐知道江畔和大祭司的关系。

毕竟,江畔出生的时候她已经是懵懂之年。

那个时候不懂,长大一些也明白了。

上次去归元秘境拦住江清川,乐琰在路上还听说了不少江清川和江畔的事情。

几大宗门的人都知道,江清川有多在乎这个女儿。

乐琰也很想知道,这个让江清川甘愿放弃飞升的江畔,到底有什么魅力。只是因为父女亲情,便值得江清川如此?

那么,为什么大祭司……

大祭司懒得听乐琰解释,只目光沉沉的看着玄云山外。

月巫族的事情如今已经被他们知晓,那么月巫族就要做好最坏的打算。

还好,当初月巫族大祭司设计宿洮的时候就提前做好了提防。

宿洮只知道结界被破坏是因为月巫族,知道江畔的来历,其他的一无所知。

“乐琰,快去准备吧。”大祭司看向乐琰的目光比起刚才要柔和了些,仿佛在看一个即将完成的佳作。

乐琰只觉得头皮发麻,低头应声,带着其他人离开。

至于到现在都不见踪迹的春蕾,乐琰并不放在心上。

大不了到时候飞升,她会叮嘱人一定要带上春蕾的家人。

她们都是为了月巫族的未来而亡。

月巫族人不能修炼,自然也追不上速度极快的英招。

根据白虹剑的剑气,英招迅速找到江畔父女。

看到江畔就忍不住说:“你可真行啊!自己走了也不叫上我,我差点被那个大寨子里的人围住。”

“玄云山里的都是月巫族。”江畔把自己知道的告诉英招。

英招翅膀都忘记收起来,震惊道:“月巫族!所以,你是……”

英招在无量宗的时候也翻看过一些自己进入归元秘境后人间的资料。看的不多,但内容里恰好有关于月巫族的记载。

毕竟月巫族一向以自己是神族血脉自居,还会说自己是女娲大神座下弟子。

这些贴金的行为在英招看来就是笑话。

如果月巫族真的是神族血脉,怎么可能无法修炼?

像她主人素舒神女,还有初景,以及其他人,他们都是得天独厚,受上天眷顾,生来就拥有旁人不能及的力量。

人类会遇到的危险,在他们看来不值一提。

因此,英招只看记载就对月巫族没有多少好感。在她看来,月巫族不过是一群有些神通,但依旧招摇撞骗的人。

“应该是。”江畔点头:“按照宿洮的意思,我本来应该诞生在众神殿。应该是有人早早计划好,让我爹在众神殿留下心头血,再以不知道什么办法,用那滴心头血蕴养出我的神魂……”

江畔觉得有些别扭。

如果是这样的话,那她岂不是江清川的克隆体?

不过,修真界的修士利用法宝,也有以心头血养成后人的先例。

但记载中也只出现过一次,用得还是万年难愈的天材地宝,也是意外得到。

“但是月巫族联合宿洮,在众神殿截下了那滴心头血,带回了月巫族。”江畔抿着唇,对自己的身世倒不是不能接受。

星际时代,婴儿出生率极低,也有用科技手段培育胚胎,养在模仿子宫的器皿中,直到发育完成,作为婴幼儿抚养的情况。

只不过,一个用的是胚胎,一个……是心头血。

“众神殿……”英招在素

舒身边的时候就不是靠着聪慧被人熟知,她也想不通众神殿这么安排是为什么。

江清川打断两人,看着山中亮起的火把,说:“月巫族的人来了。”

两人顺着看去,月巫族的人站在山林中,似乎与山林融为一体,仿佛月巫族人与玄云山是密不可分的。

“江清川,他日种种,不好多说。但月巫族人要修炼飞升之事,谁也无法阻拦。”大祭司不愿多说。

说多错多。

她从不低估江清川和宗门中那些天之骄子的能力。

他们受气运偏爱,修炼一日千里也就罢了,脑子和机遇都要比其他人更强。

若是没有宿洮突然背刺,今日就是江清川来了,她也会想办法将人困在这里。

可因为宿洮,大祭司不得不选择逃离。

否则,月巫族要面对的就是这些年深渊结界变动,死伤无数的宗门怒火。

尤其是金刀楼。

一个江清川,或许还有可能。

但加上金刀楼和其他宗门,便是大祭司也没有那个自信。

“爹,他们这是要逃?”江畔听出了大祭司的言外之意,皱眉道:“深渊结界的变动害死了他们多,月巫族能逃到什么地方去?”

江清川没说话,只盯着前面的月巫族,突然伸手提起江畔的衣领。

在江清川身形动起来的瞬间,面前景象仿佛扭曲了一般,一只大手凭空出现。

那只足足有江畔两个脑袋大的手捏紧空气,随后用力一扯。

只见一道幽蓝的光芒泄出,伴随着那道光一同出现的,是一个身形巨大的魔人。

魔人看也不看,挥舞手中巨斧就朝着江清川劈去。

江清川轻松提着江畔,单手操控白虹剑,只一招便将魔人透露斩断。

英招身后也出现一个身材细小的魔人,拿着一把长矛试图偷袭英招。

英招反身一剑刺穿对方胸膛,再将魔人踹开。

“这便是结界破裂?”英招看着周围源源不断出现的魔人和妖族。

她听曲如屏形容过金刀楼的情况。

一般都只会出现一个魔人或者一只大妖。

但玄云山脚下这个情况,怎么看都不像是曲如屏口中的“一般情况”。

“月巫族疯了不成?山下还有那么多无辜百姓呢!”英招一剑掀飞面前的魔人,祭出长剑,双手结印,眉间浮现出一道神纹,随后长剑迅速分成数百把朝着不断涌现的妖魔袭去。

“爹,放我下来。”江畔取出储物袋,朝着上方的江清川看去。

江清川低头,见到女儿眼底笃定的神色,抬手换成托住江畔,说:“小心点。”

江畔笑容灿烂,声音都听着格外有朝气:“放心吧,爹!”

小银珠捏碎的瞬间,机甲从储物袋里出来。

“初号机,最后一次!打了这场,我给你全面升级!”江畔先放出阿元,让阿元追上机甲打开驾驶舱。

她则在江清川的帮助下,直接从半空中进入驾驶舱。

连接好一切,阿元拉上被一同放出来的逐日一同启动机甲。

犹如潮水一般从破裂的结界中涌出的妖魔两界中,大红色的机甲格外明显,落地的瞬间发出沉闷的声响,仿佛大地都随之颤动。

大祭司远远看着出现的机甲,不知怎么,她觉得机甲眼睛处的蓝光似乎是在看着自己。

只是这个念头才浮出,机甲的蓝光瞬间化作红光,同时高举起的手臂张开手掌,一条火龙盘旋而出,咆哮着朝着月巫族奔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