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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后刚要开口训斥林月,锦妃就强了先:“丽昭仪,从你宫中搜出来的东西,不解释一下吗?

“又或是做贼心虚,不知道从何辩起?”

林月不理会锦妃说的话,扶着肚子问∶“陛下,太后,这弱桃是什么东西,臣妾怎么听不懂啊?”

锦妃在打击林月的事上向来不遗余力,现在铁证在手,更是毫无顾忌:“丽昭仪这话说的真是有趣,给宜婕妤下了有十日了,还不知道是什么东西?

“以为装傻充愣就能骗过陛下吗?”

锦妃这话说到了点子上,林月有些心虚,可她给姜媛和下的是毁容的东西,不是什么弱桃。

锦妃逮着丽昭仪怼,高位嫔妃都习惯了,明哲保身的不插话,低位嫔妃在此场景也不敢说话。

锦妃当了恶人,把得罪人的话都说了,皇后当然不觉得生气,事情还没定下来,她不想和怀着身孕的丽昭仪沾一点边。

万一受了刺激要早产,怪到她身上来可是有嘴都说不清。

永宁帝就定定的看着林月,黑眸里全是审视,没有要给林月解释的迹象。

看到永宁帝这个样子,林月的心沉了沉。

难道弱桃是害人的东西?

回想锦妃的第一句话,流产?性命不保?

不管是哪个,都足以压死她,这次身子灵活了许多,跪下的时候也是毫不留情,重的发出声音。

用她最惯用的办法,落下几滴眼泪,楚楚可怜的示弱:“陛下,臣妾真的不知道,也没有锦妃姐姐说的装傻充愣,还请陛下明示。”

这招平常好使,对今天的元弋不好使,见了姜媛和的那般凄楚的样子,再看林月扶着肚子哭诉,没由得多几丝没有查觉得厌烦,更加深了对姜媛和的愧疚。

同样是有孕,一个金尊玉贵的养着,一个被折磨的快瘦脱了形,对元弋的冲击力,不可谓不大。

永宁帝不回应林月,只留她一人在哭泣,屋子里安安静静的,一直有哭声回荡,让人觉得毛骨悚然。

李诗然最见不得就是遇事就哭的模样,活脱脱像是别人欠了她的一样,冷冷嘲讽一声。

林月有孕后情绪本就敏感,听见有人嘲讽她,哭的更大声了。

皇后被她哭的脑子痛,看了看永宁帝,拿捏着分寸:“丽妹妹,哭多了伤身子,为着皇嗣,快快止了泪。”

“素心,还不扶你们娘娘起来,地上凉,跪坏了身子怎么是好。”

太后担心林月腹中皇嗣,也出言附和。

殊不知这句话一出,元弋心中更是涌起对姜媛和愧疚,一个跪着还没有一盏茶,一个跪了十几个时辰。

强制压下心里的怒火,看向楚清鸢时还是没收住,皇后马上就反应过来,她刚刚说的话招了永宁帝的眼,生出警惕,不再随意开口。

林月也不是不知世事的人,刚刚也不知为何就是想哭,不哭就难受,皇后和太后相继开口,林月慢慢止了哭,坐在太后命人给她的椅子上。

众人等待着结果,慎刑司的人来报,素兰受不住酷刑,招了。

是林月嫉妒姜媛和的盛宠,特意让宫外的林家弄来了弱桃,每五日素兰就和吉祥接头一次,把东西给她,然后下在宜婕妤的沐浴的水中。

只要一个月,宜婕妤就会香消玉殒,谁也查不出来是丽昭仪做的。

慎刑司的人禀报完,林月立刻反应过来,是素兰背叛了她。

开始喊冤∶“陛下,是素兰背叛了臣妾,是素兰那贱婢听了背后的人诬陷臣妾,臣妾没有给宜妹妹下弱桃。”

“丽昭仪好一张巧嘴,素兰没记错的话,可是你从王府带来的,应当最是忠心,也为你熬了些刑法,实在熬不过去才开口的。”

“丽昭仪张嘴就是背叛,也不怕地下的奴才寒心吗?”

“人证物证具在,丽昭仪还是早些认错的好。”

墙倒众人推,丽昭仪倒下,对其他人有利无害,你一眼我一语的定了罪。

太后也没帮林月说话,于她而言,生母是罪人,才更好掌控,外家没了,才会彻底向着林家。

林月不顾体面,狼狈的爬到元弋的面前∶“陛下,月儿真的没有,你再相信一次月儿好不好?”

元弋眼中晦涩难明,拨开林月想牵他的手,看着她的哀求,顿了顿道∶“你身边的人全部送进慎刑司,若无一人开口,朕就信你。”

素心和另一位宫女一下就瘫倒在地。

去慎刑司走一遭,就算是没罪也会屈打成招成有罪。

林月,她大势已去。

若是将她给姜媛和下的是毁容的药说出来,比谋害皇嗣和残害妃嫔的罪责能轻上许多。

可说出来,她苦苦经营的在永宁帝心中的形象就全毁了。

飞快的权衡利弊,准备坦白,永宁帝身边的奴才已经要将素心和另一位宫女拖走了。

那宫女拼命挣扎,她不要去慎刑司,去了慎刑司就一切都毁了,恐惧笼罩了整个心头,她招,她招!

用尽全身力气摆开了桎梏,往前一扑∶“陛下,奴婢招!”

语速飞快,说完了全部:“是娘娘,是娘娘吩咐的,奴婢不敢不从啊!”

“娘娘说那东西只会让宜婕妤毁容,不知道有其他用途,若谁知道,杀了奴婢也不敢啊!”

“奴婢和素兰姐姐一家老小全在娘娘手里,若是不照着娘娘的话办,奴婢和奴婢的家人就保不住命了!”

没想到会被当场背叛,林月气急了,狠狠扇了她一巴掌:“贱婢,我往日待你不薄,为何要背叛我?!”

在场的人都被林月的动作吓了一跳,林月往日以温柔示人,这一巴掌打的比锦妃还要利索。

皇后当即露出不满的神色∶“丽昭仪,陛下和本宫在此,你逾矩了。”

再示意宫女继续说。

光脚都不怕穿鞋的,话都说出口了,已经没有了退路。

“那药,是宫外的林大人找了许久找来的,其余的奴婢也不知。”

紧盯着宫女神色,应当是真

的没有了,永宁帝厉声∶“拖下去,杖毙。”

宫女还认真的以为自己招了能留下一条命,永宁帝话落,吓软了身子,开始哭叫。

其他的嫔妃厌恶的别过眼,背主的东西,杖毙都是便宜了她。

素心和宫女被拖了出去,和李全擦肩而过。

事已至此,林月也顾不得其他的∶“陛下,月儿性格您是知道的,怎么可能会下此狠手。”

“月儿承认,月儿嫉妒宜婕妤,嫉妒她一入宫就得了陛下的宠爱,可能是因为,月儿喜欢陛下,爱着陛下,陛下可还记得吗,从前是去月儿宫里最多,可是她一来,全都变了!”

“月儿都不知道宜婕妤怀着身孕,没有想害她的孩子,只是想让她毁了容貌,不能再侍奉陛下。”

到现在,林月也没搞清楚弱桃到底是用来做什么的,只能结合之前的判断猜着说。

林月话落,元弋心中像吃了苍蝇一般恶心,喜欢他,就要毁了另一个人。

这不是喜欢,不过是借着这个由头满足心里恶毒的欲望。

元弋感觉整个人都脏了,恶心的不行。

真正的喜欢,应当向媛儿那般,自己咽下苦楚,处处为他考虑,不让他为难。

想起姜媛和,元弋神色才缓了缓。

但林月说的不无道理,元弋已经信了七八分。

林家从前只是地方小官,他登基后抬举了些,毁容的药林家能搞到,弱桃他不信。

一个连曹太医都只是听过未见过的秘药,林家没有这个本事。

事情查到现在,先是珠钗首饰指向三个人,再是从知道闻芙和林月和吉祥有接触,最后从素兰处搜到。

真真假假混在一起,让人摸不清楚,无从查起。

一年事情查了一上午,还是混乱,永宁帝心里烦的不行。

李全进来,有了进展,他拿不准永宁帝的意思,不敢直说,到元弋一侧附耳。

并把手里的东西交上去,记下了在各位主子娘娘那查出来的东西,不查不知道,一查吓一跳。

永宁帝草草看过,重重把纸拍在了桌子上。

阴沉着脸,连太后和皇后都不敢问。

底下的心里有鬼的宫妃也是心惊胆战,默默的低下头,减少存在感,期盼着永宁帝不要注意到她们。

元弋瞧了瞧扶着肚子哭的丽昭仪,再想了想刚刚听到的,迅速有了决断∶“丽昭仪林氏残害皇嗣,谋害嫔妃,蛇蝎心肠,实不堪为后妃,即今日起,变为庶人。”

“念其身有皇嗣,暂住寿康宫,孩子生下后交由太后抚养。”

在众人看向永宁帝的时候,下首的女子以帕掩饰,勾起了嘴角。

几句话,定了林月的罪,明明刚刚永宁帝已有松动,难道是因为李全的话?

皇后和其他人心中疑惑。

“宫外林家残害皇嗣,男子罢官流放,女子贬为官奴,三代不得回京。”

“林氏身边的宫女全部杖毙。”

太后狠狠的松了口气,皇后和其他嫔妃也反应过来,陛下就是把所有的罪责都放到了丽昭仪身上,保住了太后。

丽昭仪落得这样的下场,众妃也打了个寒颤,从前的百般宠爱仿佛不存在。

丽昭仪位至九嫔之首,身怀有孕,还能说弃就弃,更别说她们其他人了。

永宁帝的果断再次让众人心惊,皇后也没料到,眼中都是诧异。

林月在听到永宁帝说的第一句话就晕了过去,宫人刚将她扶起来,曹太医上前把脉,脉上显示,是惊阙过度导致的晕倒,没有什么大碍,但林庶人这脉似乎也有些不同。

一时间没想到原因,再把脉又没有了,曹太医擦擦脑袋上的汗,林庶人的胎还算得上康健,也许是他把错了,也未尝可知。

永宁帝不咸不淡的应了声,让太后那里的人把林月带下去,没有片字关心。

永宁帝吩咐李全将所有的弱桃都清理掉。

“此事就到此为止,朕不想听到再有此事的议论,皇后,你明白吗?”

元弋放低了声音:“宜婕妤子嗣艰难的事,无论用什么办法,都不能传到她的耳朵里。”

威慑落下,楚清鸢福身:“臣妾谨遵圣意。”

“寿康宫刚刚碰过宜婕妤的,杖责三十,逐出宫去。”

太后刚放下的心又提了起来,皇儿这是在警告她。

“锦妃降为充仪,禁足三月,回去宫规抄上一百遍遍交给皇后,没抄好,也不要出来了。”

永宁帝说完,就拂袖而去。

锦妃满脸错愕,她做什么了?

陛下要罚她?

事情有了交代,皇后也不想在寿康宫多待,留下一句,儿臣告退,没等太后回应就走了。

……

紫宸宫,永宁帝回的时候,元晟已经把姜书正和傅谦送回了府中只剩傅斯年一个还在呆呆的坐着。

不动,不说话,也不吃东西。

元弋拍了拍傅斯年的肩膀∶“回去看看你弟弟吧,朕想,他应该也希望你能去见见他。”

傅斯年自我逃避,只要他不回傅家,就还能当作傅斯禹还在,元弋的话把他拉回了现实。

“一个被湖水泡了一夜的人,还能有样子吗?”

元弋一噎,是他没有考虑周全。

傅斯年突然跪下:“陛下,臣和您从小一起长大,从来没有求过您什么,只是这一次,还请陛下严惩林骁。”

比起姜书正和傅谦,傅斯年在元弋这的份量就重多了,从小一起长大,比他几个兄弟更像亲人。

元弋给了准话:“林骁不会留,林家,邑王事毕后,朕也会给你一个满意的答复。”

傅斯年端端正正行了大礼,额头重重扣在木板上:“臣叩谢陛下隆恩!”

元弋亲手把他扶起:“回府吧,这几日不用来上朝了。”

傅斯年还是有些浑浑噩噩,元弋不放心他,让李得兴亲自把他送出了宫。

傅斯年走了,殿内只有永宁帝和李全两人。

元弋脑子里回放着李全附耳说的话,虽然心中早有猜测,但还是不愿相信是闻芙做的。

“你再细细说一遍。”

永宁帝这是还不相信呢,其实李全他也不相信,淑妃娘娘从前是多温柔和善的一个人,走在路上连只蚂蚁都舍不得踩死,如今……

李全轻叹一口气,仔仔细细的说了一遍。

素兰受遍了慎刑司七七四十九道刑法,开口指认淑妃,说出了淑妃的计划,丽……林庶人给的确实是毁容的药,是淑妃命她换成弱桃,在诬陷给林庶人。

李全派人加急去查了,素兰的一家子也没有被林庶人控制。

而吉祥也是淑妃的人,吉祥被淑妃举荐到殿中省的往事是瞒不住的,淑妃也没有想瞒。

那些珠钗首饰全都是用来迷惑人的,只有牵扯下许多人,才能迷惑所有人,不知从何查起。

至于搜宫,只是第一手准备,永宁帝若是没有为姜媛和做到那个份上,淑妃也埋了后手,最终都会指向林月,但后手是什么,素兰她不知道。

闻芙了解他,亲自送上门的一个近乎完美的答案,元弋不会顾念旧情,只会顺势而为,保全太后,保全皇家颜面,保全他永宁帝的面子。

永宁帝沉默,不知道闻芙怎么变成一个精于算计,害人都不眨眼的人。

也许从她失去了第一个孩子,他没有为她做主,就已经变了。

不知过了多久,元弋不知道自己叹了多少气。

声音沙哑∶“让所有人都闭嘴,朕不想听到任何怀疑到淑妃头上的话。”

李全垂眼,陛下最终还是替淑妃娘娘擦了屁股,只是可怜宜婕妤,连真正害自己的人都不知道。

宜婕妤可怜,可是宫里谁不是可怜人。

在宫里,最忌讳的就是心软,李全狠狠掐了自己一把,警告自己,一次就罢了,万万不可再有下次。

……

长乐宫中,姜媛和回了宫就睡下了,一个上午耗尽了她所有的力气。

再醒来时,太阳都落下了,殿中点着蜡烛,昏黄一片。

半见和半夏上前扶她∶“主子醒了?”

眉眼间又关心又带着小心:“身上可还有哪里不舒服?”

“陛下把曹太医和申太医指给主子,二人现在就在长乐宫候着。”

姜媛和吃了止疼丸,身上没有感觉,摇摇头。

半见放心,半夏又道:“主子一天没用膳,奴婢特意在御膳房买了乌鸡汤,乌鸡汤滋补,主子刚刚小产,奴婢喂给主子吃些吧?”

话落,半见就瞪了半夏一眼,这丫头,她千叮咛万嘱咐,尽量不要在提起小产的事,她倒好,主子一醒来就讲。

半夏也是说出口就意识到了,满脸都是愧疚和懊悔。

姜媛和知道她们俩一心是为着她好,但也得做着伤心的样子,呆呆的望着自己的肚子,不说话。

半见和半夏也不知道怎么安慰,好像怎么安慰都起不到作用。

良久,姜媛和才动了动∶“陛下,来过吗?”

半夏连忙答道∶“陛下在长乐宫待了一下午,刚刚见主子没醒,才回了紫宸宫。”

姜媛和呆滞的点点头∶“去拿晚膳吧。”

姜媛和愿意用膳,半夏不敢耽搁,小跑着出去了。

“陛下处罚太后了吗?”

看着姜媛和眼里的期待,半见不敢直视。

回避着说∶“丽昭仪残害皇嗣,谋害嫔妃,已经被贬为了庶人,腹中皇嗣诞下后由太后抚养,林家也被处罚了,男子罢官流放,女子为奴,三代不得回京。”

“哈哈哈,好好好,好好好。”

姜媛和眼角流下泪,这是她早就想到的,不是吗?

会有人替太后顶罪,而太后不会有一点的处罚,甚至还能抚养皇嗣。

姜媛和擦去眼边的泪,她不能哭,她不能倒下,姜家还需要她。

在太后和承恩侯府倒下前,她不会流一滴泪。

“帮我拿纸和笔来,我要传信给父亲。”

半见不解,但还是乖乖拿了。

姜媛和写好∶“等会儿天完全黑透了,把信传出去,另外接应宫里的线人,不计一切代价,太后害死皇嗣但是闹得越大越好。”

半见想要劝,但看着姜媛和决绝的眼神,咽下了口中想说的话。

太后害主子至此,主子做的事,不过是九牛一毛。

若是陛下查出来了要怪罪,她甘愿替主子顶罪。

所有的一切都是她看不惯太后私自下的命令,与主子没有半点关系。

等半见把消息传出去了,姜媛和稍稍放下心神。

叫出1303,永宁帝那给出的答案和她让半见查的一模一样,是林月给她下毒,可林月只是当了三年的宠妃,哪来的本事弄到北塞王族的秘药。

她原本指望让永宁帝顺势查出来,她不用费工夫,毕竟永宁帝和她保证的信誓旦旦。

现在看,永宁帝是一点都指望不上∶“1303,可以查到是谁给我下毒吗?”

1303还是那句话,有积分就行。

姜媛和用寿命换来的积分还剩些,丝毫没犹豫,就用了。

1303立刻就给出了答案。

是她?

姜媛和想过所有人,也没有想到是她。

她和她无冤无仇,素日你只有在给皇后请安时说过几句话的接触,为何要给她下毒?

姜媛和想遍了所有的原因,都不成立,难道就因为她得宠?

就想除掉她吗?

那永宁帝为何要用林月来顶罪?

林月在永宁帝心里怎么可能她都不如?

姜媛和心里升起起怀疑,拐了一个弯问1303:“永宁帝查到的人是别人吗?”

1303想了半天,她只是回答是与不是,并没有告诉宿主名字,所以不用收积分,系统局也怪不到她身上来。

当即就道【是!】

怪不得,藏的真好啊。

若不是有系统,姜媛和想破了脑袋也不会想到是她。

“拜壂上的手脚是谁做的?”

刚刚还可以心存侥幸,现在姜媛和这么直接的问她,1303不能回答,但看着姜媛和虚弱的样子,1303满是担忧,说不出拒绝的话。

【宿主,你换个问法?】

姜媛和还没动脑子,随口∶“是你说的人吗?”

【是的】

1303激动,好聪明啊,不愧是她的宿主。

1303给了回答,姜媛和再次心惊,平常看的多温柔和善的人,下起手来这般狠心。

再细想一遍,确认了她没有得罪她的地方。

那就是别人了,她只是附带的。

想清楚了,姜媛和果决道:“给我查一下她,需要积分就扣。”

第37章 补偿晋位

皇宫西侧宫殿内,一直等到天完全黑透了,紫宸宫都没有传来任何消息。

内室,主仆三人都知道,这是不会处罚淑妃了。

温柔的声音传来:“宜婕妤还是不中用。”

在一旁的宫女担心的看着自家娘娘。

端坐在榻上的正在抄佛经的女子并未动怒∶“不用担心我,一次不成还有两次,两次不成那就三次四次,直到成功为止,本宫最不缺就是时间。”

“往日陛下能因丽昭仪冷待淑妃,本宫就该想到今日能为了淑妃弃了丽昭仪,因果报应罢了。”

“今日是宜婕妤第一次因淑妃受了这么大的委屈,来日再上几次,陛下可不能再偏心淑妃了。”

女子眼神闪烁着近乎偏执的暗光,两位宫女知道这是娘娘的心病,劝了三年了,还是没用,只会适得其反。

其中站在左侧的宫女将想说的话默想了几遍∶“娘娘,我们下次动手要不换一个人吧,宜婕妤已经不能生育了。”

对宜婕妤再下手,宫女都有点不忍心。

“况且次数多了,陛下早晚会怀疑娘娘的。”

她一开口,另一个宫女也忍不住了∶“是啊娘娘,此次太过冒险,若是陛下传淑妃娘娘一问,那就瞒不住了。”

女子不以为意的笑笑∶“本宫既然敢做,是有十足的准备。”

“闻芙和陛下都是执拗的人,就算是这次陛下处罚,闻芙也只会认为是永宁帝冤枉了她,端着清高的做派不会解释一句,就和当年一样。”

“陛下更不会拉下脸去问她。”

“至于宜婕妤,不能生育是因为太后,干本宫何事?”

“本宫能用上她,全是因为她得些宠爱,是她的福气。”

“若是用不上,只能说明她的宠妃之路也到头了。”

两个宫女只好噤声。

“只是可惜了,明日就是安儿的忌日了,未能把闻芙扳倒作为忌礼,又只有母妃的佛经。”

提起早逝的元安,愁容浮满了女子的整张脸。

“不过安儿你别怕,母妃很快就会把林月那贱人送下去陪你了,也许还有弟弟或者是妹妹呢。”

手中抄佛经的动作没停,嘴里说的却是两条人命。

“宜婕妤,你可不要再让我失望啊,不然,本宫只能亲自去帮你了。”

……

长乐宫中,永宁帝听闻了姜媛和醒了的消息,踏着夜色来了长乐宫,却被关在了殿外。

半夏不卑不亢道∶“陛下,主子已经睡下了,还请陛下移步紫宸宫。”

“奴婢还要为主子守夜,陛下请自便。”

说完,就利索的进去关门,一气呵成。

永宁帝吃了个门头灰。

他前脚来,她后脚睡。

元弋知道,姜媛和这是心里存着气不愿见他,可元弋无论是去谁的宫里,都没有被关在殿外过。

李全悄悄打量元弋,见他并未生气,默默的把宜婕妤的位置再太高了些。

虽然陛下维护了太后娘娘和淑妃娘娘,但心完全倒向了宜婕妤。

他在局外瞧得清楚,陛下对宜婕妤的感情不一般,姜家又出了这档子事,只要老老实实的为陛下做事,陛下也会给姜家一条生路的。

没了母家的拖累,宜婕妤自己在争点气,假以时日,可能会有大造化。

李全心里自顾自的点头,脸上还有分析完的满意,抬头时,元弋正似笑非笑的看着他。

“笑成花了,跟朕说说,咱们李大公公是想到什么事笑得这么开心啊?”

李全跟着元弋这么久,怎么会不知道元弋现

在还没生气,赔着笑往后退∶“奴才这不是从来没见过陛下这样……”

话还没说完,就灵活的闪到旁边,躲过了元弋踹过来的脚。

“陛下息怒!”

看着李全嘴上说着息怒却丝毫没有害怕的神情,永宁帝向他勾手∶“你若是有办法能让你宜主子消了气,朕就不罚你,还重重有赏。”

“京城你惦念已久的那套宅子,朕赏你。”

李全瞬间激动,他一直都想在宫外头买一套自己的宅子。

京城物价高,他在陛下身边伺候贴己虽然不少,但还是有点舍不得,和永宁帝拐弯抹角提了几次,永宁帝都当做听不见。

现今终于是松口了。

宜婕妤简直是他的贵人哟!

当即就开始动他的脑袋,左想想,右想想,找到一个一定会成功的好办法。

还没说出口呢,就好像远远的看见了宅子再向他招手,等着他进去住。

“看你这样子是想到了?”

李全自信点头,第二次有了飘飘然的感觉,上一次还是陛下登基,他一跃成为首领太监的时候。

“陛下,奴才的办法就是苦肉计!”

“苦肉计?”

“不可。”

永宁帝下意识就否认,他一个皇帝,九五至尊,怎么能为了一个嫔妃消气做苦肉计?!

这不是闹笑话吗。

李全被奖励冲昏了头脑,违背了他一向不帮后宫任何嫔妃的原则。

将永宁帝扶到院中的椅子坐下,将其他人挥退,准备好好的说道说道∶“陛下啊,宜婕妤这次可谓是受了天大的委屈,陛下又……”

“真真的伤了宜婕妤的心,奴才说句不中听的,宜婕妤对陛下的用心,奴才见了都是羡慕不已。”

永宁帝阴测测的望着李全,李全缩了缩脖子,怎么感觉脖子凉飕飕的?

沉浸在得到宅子的喜悦里的李全没了平常的机敏∶“宜婕妤现在还没过伤心的劲头,心里有气,但对陛下的心还在,陛下只要让宜婕妤缓上每天半个月。”

“气过了,想起陛下为她做的一切,定会感动不已。”

“从此和和美美,无无嫌隙。”

元弋不得不承认,李全说的话还有那么几分道理。

“那你说,朕要怎么做这苦肉计?”

李全考虑的周全:“这简单,陛下只需每日晚膳后都来长乐宫,宜婕妤若是不见,陛下只须等上半个时辰,就当作克化食物,等上不出半月,宜婕妤必定心软。”

元弋听了,觉得倒有几分可行。

媛儿那般喜欢他,定舍不得他。

可话又说回来,他一个皇帝,连着被一个妃子关在门外半月,传出去,面子还要不要了?

姜媛和的名声要不要了?

还有若是姜媛和就是铁了心,那怎么办?

仔细想想,愈发觉得李全出的是个馊主意。

“不成,不成,朕是晕了头才会听你在这浑说。”

李全还惦记着宅子∶“那陛下打算怎么办?”

还能怎么办?哄也哄了,该给的承诺也给了。

难不成让他舍下脸去和道歉?

这绝对不成,元弋心里还存着侥幸∶“回宫回宫。”

永宁帝大步出了长乐宫,坐上皇撵回紫宸宫。

屋子里的姜媛和确实还没睡,不让永宁帝进来,一是觉得恶心,不想见他,二是因为要冷冷他。

男人嘛,就是贱,得不到的东西才会显得珍贵。

亲手送上门的,只会不在意。

她瞧着永宁帝更是贱的没边。

……

翌日一早,早朝之上,以范御史为首状告承恩侯和承恩侯世子草菅人命,致伤者八百一十二人,致残一百六十六人,致死者共有四十六人,伏乞圣裁,以彰天理,以平民愤。

永宁帝大怒,当即让大理寺卿带走了承恩侯,案子交由刑部主审。

父子二人齐聚于狱中,非但没有任何害怕,还在狱中辱骂朝廷重臣。

消息传到寿康宫,太后不顾孔嬷嬷的劝阻来紫宸宫替承恩侯求情,撞上了正好在紫宸宫汇报事情的范御史。

当即就以下犯上斥责太后女子不得干政,太后要祸乱朝纲,实属是大周之不幸,永宁之祸。

永宁帝听完脸都黑了,范御史丝毫没有停下的迹象,硬生生将太后气晕了。

求情的事也不了了之。

太后被抬走后,范御史又向是刚想起来似的和永宁帝请罪,一口一个老臣,一口一个年龄上来了,一口一个为了大周,为了陛下。

范御史是三朝元老,有着大周第一谏臣的名头,深受百姓的爱戴,从前元弋还是瑞王时,也欣赏他,当了皇帝之后,对他真是又爱又厌。

明知道范御史是故意的,却还要让人把他扶起,安安稳稳的把人送出去。

只因以后还用得上他,大周需要这样的忠臣。

元弋还以太后身体不好为由,免了请安,变相的禁足在了寿康宫。

处理了一上午的正事,用午膳的时候才想起来姜媛和。

他昨晚就准备好的补偿,忙政务给忙忘了。

“李全,你怎么也没提醒朕?”

李全苦着脸,永宁帝一个上午一直都是在召见重臣,哪有他说话的地。

元弋也知道,现在去送也不算晚,当即就道∶“等会你去把东西都点一遍,然后带着圣旨去长乐宫。”

考虑到姜媛和刚刚小产,还特意补了一句:“她身子虚弱,不用下床,在床上听旨就好。”

李全已经对这些特例免疫了:“是,奴才领命。”

李全退了下去,仔仔细细检查了一遍,赶到长乐宫时已经到未时了。

姜媛和正准备午睡,外头的人禀报李全浩浩荡荡的带着许多人和东西,还有圣旨来了。

姜媛和心知这是元弋的补偿,让他进来。

第38章 宜昭容“果然不是亲生的,养不熟的白……

隔着屏风,李全给姜媛和请安,姜媛和没为难他,将他叫起。

“李公公今日来是有何贵干?”

李全一僵,早就做好了心理准备,宜婕妤能把陛下关在殿外,眼下能让他进殿,还开口说了话,已是极好的了。

他原先都做好了吃闭门羹的准备。

自动忽略了姜媛和冷淡的态度,笑呵呵的道∶“奴才在这做第一个恭喜娘娘进位的人了。”

李全说的是娘娘,不是主子。

半夏一喜,半见心里也为姜媛和高兴。

心里都盼着姜媛和能得个高位。

姜媛和也注意到了,不过她本就是婕妤,往上无论抬一级还是几级都是娘娘,就看永宁帝对她到底有多少愧疚了。

她可以冷着永宁帝,但对李全的态度不能太差,李全成天伺候在元弋身边,得罪了他,被穿小鞋都不知道。

但也不用过好,把握着度就行:“有劳公公跑这一趟。”

李全脸上笑意更甚:“娘娘客气了。”

“陛下口谕,娘娘身子虚弱,可以不用下床接旨。”

姜媛和一愣,随即道∶“陛下费心了。”

听出姜媛和话里的异样,脑补了一场宜婕妤生气却为永宁帝感动,努力克制自己的戏码,这次回去能交差了。

一想到永宁帝不会再烦躁的到处挑刺,还有可能松口赐给他宅子,李全心里别提多舒服了。

打开圣旨∶“奉天承运,皇帝诏曰∶宜婕妤姜氏,毓质名门,秉质粹和,行佩柔表,宅心端静,侍上有功,深得朕心,特尔越阶晋为昭容,封号不变。”

“赐青玉头面一副,八宝玲珑和田玉佩一串,山湖祥云闻指环三对……钦此。”

昭容的位分,位于九嫔之中上三嫔,再加上她有封号,与九嫔之首,无甚区别。

在姜媛和的意料之内,甚至还算高的,她以为永宁帝会在九嫔的中间挑一个给她。

至于妃位,她从来没有想过。

才进宫快两个月就封妃,不仅从无这样的先例,前朝也会有不满的声音。

她得了高位,可避免的就会动摇了别人的利益,自然不会愿意。

九嫔的位分和一长串的赏赐,让半夏和半见都开了眼,其中有不少是永宁帝从他的私库里挑的东西。

都是外邦进贡难得一见的首饰,其他妃嫔都明里暗里问他要过许多次,全部被元弋送给姜媛和了。

姜媛和也略有耳闻。

“宜

昭容,接旨吧。”

姜媛和在床上简单行礼:“臣妾谢陛下隆恩。”

半见和半夏行了大礼,接着从李全手里接过了圣旨,递给姜媛和。

李全心心念念着他那套宅子,拐弯抹角的为永宁帝说着好话∶“娘娘,外头的赏赐有好些是陛下昨晚亲自去私库选的。”

“有许多都是百年难得一见的珍品,为的就是想让娘娘开怀。”

“陛下还担忧娘娘宫里的人手脚不干净,特意让奴才待了些清白的人来,娘娘以后可放心的用,正殿陛下也吩咐了奴才要好好收拾一番,方便娘娘随时搬过去。”

永宁帝考虑的还算仔细,但姜媛和还是和刚才一样冷淡∶“有劳陛下费心。”

李全噎住,他说了这么一大箩筐,宜昭容就给他六个字,没办法回去交差啊。

还准备再为永宁帝说些好话,半夏就拿了个荷包给他,半见也领着他去喝茶,没了开口的机会,李全只好带着宫人打道回宫。

作为一个勤劳的皇帝,李全回来时永宁帝又在召见大臣。

等了半个多时辰,大臣走了李全才进去禀报。

讲了许久的话,永宁帝喝了口茶解解渴,才漫不经心的问李全∶“宜昭容怎么说?”

“宜昭容说有劳陛下费心。”

元弋诧异:“就这几个字?”

李全也不想啊,但事实就是如此,只能点头。

元弋不相信,再问一遍∶“没有旁的话了?”

“你再仔细想想。”

李全突然一拍脑袋,差点忘了最重要的。

把他观察到的连忙上报∶“宜昭容开始对奴才十分冷淡,直到奴才说了陛下关心娘娘,不用下地接旨,宜昭容明显被感动了,只是掩饰着不说。”

“奴才阅人无数,一眼就发现了娘娘的异样。”

永宁帝心中满意,媛儿心中还是有他的,偏头看李全一脸讨赏的表情,心中好笑,也不吝啬∶“朕和宜昭容和好之时,就是你得宅子之日。”

李全高兴的谢恩,连话都说不利索了∶“奴……奴才谢过陛下,谢过宜昭容。”

瞧他那乐的找不着北的样子,永宁帝嫌弃的让他起来∶“别废话了,快给朕磨墨。”

时隔了一天,永宁帝的脸色终于小雨转多云,紫宸宫的奴才也松了口气,毕竟谁也不想伺候一直在气头上的永宁帝。

动辄就发火,只能胆战心惊,小心翼翼的伺候

……

姜媛和被封宜昭容的圣旨很快就传遍了整个宫里,礼品如流水般进了长乐宫。

有高位的赏赐,也有低位的祝贺。

长乐宫里各宫的奴才进进出出,严重打扰了姜媛和的休息。

面上姜媛和还在小月子,一个一个打着送礼的名头过来,没一个是真正为姜媛和考虑。

内室姜媛和翻来覆去睡不着觉,没过一会儿了来个人,没过一会儿又来一个人,总有几个人是姜媛和必须亲自应酬的。

半夏气的直跺脚,却也不能把人赶出去。

直到皇后一通懿旨来,长乐宫才消停了许多。

东偏殿的周贵人还在翻箱倒柜的挑出自己为数不多的好东西,想给姜媛和送过去。

以后宜昭容就是长乐宫的主位了,又得圣宠,拿捏她一个贵人绰绰有余,从前的事她好好道歉,瞧着宜昭容也不是不讲理的人。

可她位分低,一个月的俸例就那些,母家不显有时还要她贴补,长年累月下来,也没攒下几样能拿得出手的东西,焦心的很。

正好遇上皇后下旨,周贵人就想着明日再去,今日再搜罗搜罗。

姜媛和知道昨日是皇后把永宁帝从紫宸宫叫来的,但她可不会天真的以为皇后是为了她,不过是拿她打击太后罢了。

但姜媛和心里也有疑惑的地方,昨日皇后和永宁帝到的太快,除去路上的时间,自她晕过去后,皇后几乎第一时间得到消息,一刻都不曾耽误的去找了永宁帝。

皇后太后关系不和,太后宫里有皇后的人也是正常,可姜媛和总觉得她漏了什么。

可思来想去,未曾发现有什么不对,也许是她多心了。

在床上想着想着,就睡了过去。

半见看见后轻手轻脚的帮姜媛和掖好了被子。

在姜媛和睡过去的几个时辰里,宫中和宫外的的流言如压倒式袭来,太后残害皇嗣传遍了京城名门望族。

……

寿康宫,太后自醒来后知道自己被变相的禁足在了寿康宫,就大发脾气,嘴里一直在骂永宁帝不孝。

第一句出口就吓得孔嬷嬷连忙驱退了众人,不让她们靠近寝殿。

又费劲了嘴皮子,想尽了办法劝太后,太后就是冥顽不灵。

孔嬷嬷感受到前所未有的心累。

直到太后说出了一句:“果然不是亲生的,养不熟的白眼狼。”

孔嬷嬷大惊失色的捂住了太后的嘴,心都快要跳出来。

“太后!隔墙有耳!”

太后也终于意识到自己说过火了,不再开口。

见太后消停了,孔嬷嬷出了殿,扫了一遍周围,确定没有人之后放下了心,才放心的把人召回。

……

戌时一刻,坤宁宫。

宫里传着流言,第一个得了消息的就是掌管后宫的皇后。

“能查出来是哪传出来的吗?”

倚秋摇头∶“查不出来,宫中一时之间有十几二十多处都在议论,三个五个成群,不分先后。”

“十几二十处?”

原先皇后还有些怀疑是姜媛和,但这么大的阵仗,是她一个刚入宫的新人能做出来的吗?

况且以姜媛和的身子和姜家的情况,都自顾不暇,哪有时间对上太后。

若说过上个十天半个月,皇后倒是相信。

不是姜媛和,倒像是几位老人的手笔。

虽然疑惑,但没放在心上,还特意吩咐∶“明日一早,抓几个人打上几个板子做个样子,其余的就不用再管了。”

“必要的时候,也让我们的人添一把火上去。”

不管是谁下的手,都是冲着太后去的,左右得益的也有她。

她就为她们行个方便。

此时解决完,楚清鸢照例看着宫中探子的来报。

看着寿康宫的人报上来的有些不解。

今日下午,太后在殿中大发脾气,孔嬷嬷挥退了众人,那宫人借着要如厕的由头,走到正殿外听了亲生二字,因为怕被人发现,就不敢多留,至于其他的,也没有听到。

过了一会儿,孔嬷嬷再召她们回去之前,还特意看了看殿外。

就给了两个字,皇后实在是想不出来什么名堂,但结合孔嬷嬷谨慎反应,和她的直觉,此事,一定不是什么小事。

楚清鸢吩咐∶“让她仔细盯着寿康宫,再有消息,本宫重重有赏。”

“是,娘娘。”

楚清鸢今日的心情大好,问起了永宁帝∶“陛下今晚翻了牌子吗?”

倚秋摇头∶“陛下去了长乐宫。”

皇后不在意的点点头,姜媛和刚没了孩子,元弋多怜惜些也是正常。

这边皇后高兴的在坤宁宫,那边永宁帝在长乐宫又吃了个闭门羹。

第39章 周太后处罚1

不过姜媛和这次不是故意的,是真睡着了。

永宁帝也知道她白日耗费了心神,还是皇后出面挡了。

在长乐宫等宜昭容醒来,还不知道要等到什么时候,李全提议回紫宸宫,明日再来看宜昭容。

半见和半夏心里也赞同,没有娘娘,长乐宫哪里伺候的了陛下这尊大佛。

况且昨日还把陛下关在了殿外,心里恐慌不安的很,竖着耳朵听永宁帝的的答复。

元弋背手转过身去,在昨日的椅子上坐下,对半见和半夏道∶“去伺候你们娘娘吧,朕在这等上一会儿。”

永宁帝发话了,半见和半夏只好进去。

姜媛和这景致不错,元弋吹着

晚风,赏着月,难得的放松惬意。

在殿外等了姜媛和半个时辰,半见和半夏多次请永宁帝进去,永宁帝始终坚持在殿外等。

半见半夏不解,莫不是陛下更喜欢外面的椅子?

李全在一旁看透了永宁帝,昨日晚上一口回绝他的苦肉计,今天人宜昭容没拦着,反倒是巴巴用了起来。

不就是想让宜昭容心软吗。

李全找了个元弋看不到的地方偷笑。

再过了一炷香,姜媛和还是没醒,永宁帝估摸着时间差不多了,摆驾回了紫宸宫,临走前不忘吩咐长乐宫的人∶“管好你们的嘴。”

长乐宫的宫人大部分都被换了,是第一天伺候姜媛和,也是第一次见识到陛下对娘娘的上心程度,心里都为娘娘高兴。

只有娘娘得陛下的宠爱,他们也会跟着水涨船高。

等到再晚些时,姜媛和醒了,半夏还兴奋的将此事告诉姜媛和,想让姜媛和开心。

姜媛和还是淡淡的,没有反应,半夏失落的撇撇嘴。

“睡到现在有些饿了,去拿晚膳吧。”

姜媛和有话要和半见说,支开了半夏。

半夏一听,就行礼出去了。

屋子里就姜媛和和半见二人,半见开始禀报∶“娘娘交代的事,已办好了,宫外也传信来,说办好了。”

“不过半见一直盯着,几乎是同一时间,有另外一批人也再行动,传的内容一模一样。”

“另外一批人?能查出来是谁吗?”

半见摇头∶“奴婢尝试查了,但一点线索都没有。”

一点线索都没有?

姜媛和循着思路去想,和太后不对付还能做到这个地步的,她印象里只有皇后一人。

是她吗?姜媛和还不能确定。

“你再接着查查,实在查不出来就算了,记得最重要的是不要暴露身份。”

“是,娘娘。”

台子她已经搭好了,就等戏开场了。

…………

次日一早,太后残害宜昭容腹中皇嗣的事传遍了前朝和后宫,皇后雷厉风行的抓了几个人,狠狠的打了板子。

但非但没有压住,还有愈演愈盛之势。

几位御史轮番上阵参奏太后,说天子犯罪如庶民同罪,太后也是如此。

范御史更是首当其冲,说出的话比其他几位御史更难听,怒斥太后也是林家人,都是一丘之貉,实在不堪为一国太后。

元弋被范御史的话气的不轻∶“朕的生母不配为一国太后,那朕是不是不配为大周的皇帝?”

此话一出,满朝文武百官皆跪下道不敢。

范御史没有丝毫慌张,说出来的话让人胆战心惊∶“陛下,您是先帝钦定的继承人,自然是名正言顺的大周之主。”

“但太后是您的生母,在永宁年间可称的上是圣母皇太后,但陛下先帝在位时,太后只是一名妃妾,万万不可称之为母后。”

身边的人在拉着他的衣角,想让他别说了,没看到陛下的脸色黑成碳了么。

范御史丝毫没有被影响,声音越说越大:“今圣母皇太后不仁不慈,陛下子嗣稀薄,影响国之根本,不堪坐镇京城,须得迎回您的嫡母,母后皇太后啊!”

话说到这个份上,永宁帝知道了范御史的用意,处罚太后是其次,重点是将母后皇太后迎回宫中。

“母后皇太后曾乃天下女子之典范,定胜过圣母皇太后!”

言语间的贬低之意让元弋更沉着脸,他的母亲他嫌弃,但旁人不能说她不好。

吐了口气,看向殿中∶“你们其他人也是这样认为的吗?”

只有几个稀稀散散的声音否认,许多世家望族都没有表态。

母后皇太后出自周氏,是从前朝就在的读书人家,真正的名门清流,百年望族。

朝中有大半数都曾受过周老大人的恩惠,如今虽不敢向范御史一般极力赞同,但也不会反对,保持中立。

唯一可见其态度的,是在处罚承恩侯府上都上了折子给永宁帝。

完全是因为林家平日里得罪了他们。

林太后是陛下生母,让陛下违背孝纲去处罚太后,他们不敢,但林家犯下的重罪,一一在列,想让陛下严惩林家,就容易的多。

永宁帝明白他们的意思了,冷笑着往下面看∶“不错,都是好样的。”

起身就拂袖而去。

李全连忙喊:“退朝——”

回了紫宸宫的永宁帝气的砸了几个杯子,才慢慢平下火。

李全抓着时机问∶“陛下,可要奴才去查?”

元弋摇头,他那嫡母握住了把柄,做的光明正大,这么明显的事还要查什么?

完全没往姜媛和和姜家身上想。

周太后和林太后在先帝时就不和,一个是正宫嫡妻,一个是妾室宠妃,虽私底下争斗不断,但还维持着表面的关系。

在三年前元弋登基时,依礼法尊自己的亲生母亲为圣母皇太后,嫡母为母后皇太后,是母后亲手撕了这块遮羞布。

当年钦天监夜观天象,言一国两太后,皆在京城,影响大周的气运,须得让一位太后去往离大周的中心——中州。

中州虽是大周的中央,但这是个荒凉之地。

周太后知晓钦天监是受林太后的指使,也明白元弋肯定不会让自己的亲生母亲去,所以自请去中州,名头打着的是为了大周。

在民间赢得了一片好名声,在朝中,也有人称赞。

元弋知道这是自己母后逼走嫡母的办法,但终究还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就这样,周太后在中州一待三年,除了年节时李全提醒要送去点东西以维护表面的孝心,元弋都快忘了还有一位名义上的母亲在中州。

这次事情才发生两天,动作就这么快,他那嫡母在宫中的根基委实不小啊。

除去直接暴露在人前的,其他的应当还有。

一想到宫里有什么事就会快马加鞭被传到中州,元弋的火气又涌上来。

“传话给皇后,让她好好肃清后宫,多嘴的通通不用再留,若是还办不好,宫务可以换一个人管了。”

元弋的气还没消,皇后都被迁怒了,更别说他一个奴才了,李全也努力缩小自己的存在感∶“是。”

…………

前朝的事闹的那样的大,后宫都关注着紫宸宫,李全去坤宁宫时,不知有多少双眼睛在盯着。

很快,随着李全出了坤宁宫,都在打听李全去坤宁宫是干什么。

坤宁宫主殿,所有宫人都在跪着,无人敢抬头,生怕皇后发火就发到了他们身上。

刚刚李全传永宁帝的口谕时没有避着旁人,皇后差点被夺宫权的事,宫人们都听见了。

楚清鸢最在乎的就是宫权,等李全走了,就开始发火。

倚秋和倚春劝了半晌才好。

“行了,不用再劝本宫了,按照陛下的意思,赶紧把多嘴的人都处置了。”

皇后冷静下来,也反应过来永宁帝主要是在气别人,她是被迁怒了。

而永宁帝着急让她处置的人都是周太后留下的钉子。

不过就算是处置了也没什么用了,陛下要处罚林太后和母后皇太后要回宫已是大势,光想想这一点,皇后高兴的再被永宁帝再训斥上个两次都行。

要不是寿康宫的那位被禁足了,皇后高低得去刺激一下。

因着有周太后在前面挡着,姜媛和是一点都没被暴露出来,只是在皇后清理后宫时折损了些人手,比起之前的预想,已经是好的不能再好了。

这都要感谢周太后。

说起这位先帝的皇后,姜媛和对她的了解只有今早范御史所说的一句曾是天下女子典范。

但就是这一句话,姜媛和对她的好奇怎么也止不住。

“半见,去查查周太后是什么样的人,越清楚越好。”

有可能周太后还能帮她一个大忙呢。

想着林家就要被定罪,林太后也要倒下了,姜媛和的心情就愈发的好,午膳都多用了些。

下午周贵人来求见她时,姜媛和二话不说就让她进来。

周贵人昨个晚上找遍了所有的东西,找到了她在王府里最得宠的时候,当时的王妃,也就是现在的皇后赏的一根百年人参。

正好姜媛和身子也不好,用来补身体最是不错。

虽然有些

肉痛,但为了以后的日子还是咬咬牙拿过来了。

伸手不打笑脸人,更何况周贵人还是带着礼来的,姜媛和笑盈盈的让她坐下。

周贵人受宠若惊,不知道说什么,生硬的关心姜媛和的身子∶“娘娘身子可还好?”

第40章 字条处罚2

话一说出口,姜媛和表情就僵了僵。

周贵人自己说错话了,尴尬的笑了笑,想解释∶“娘娘,婢妾不是有意提起娘娘失了孩子的。”

“不对不对,婢妾是想关心一下娘娘,真的不是有意要娘娘提起伤心事的。”

周贵人越解释越乱,姜媛和也不是真的失了孩子,对周贵人笑笑∶“没事,你的意思本宫明白。”

落在了都周贵人眼中,姜媛和的笑非常的牵强,带着苦涩。

周贵人懊恼,怎么一来就把人得罪了,真是越说越错。

硬着头皮再和姜媛和唠了几句家常,就说不下去了,气氛尤为的尴尬。

姜媛和主动开口∶“周贵人是有什么事来找本宫吗?”

周贵人犹豫,想着要不要开这个口。

姜媛和看出来了∶“周贵人但说无妨。”

“那……婢妾就直说了?”

姜媛和点头。

周贵人从椅子上起来,跪在地上。

“周贵人这是做什么,半见半夏,还不扶周贵人起来。”

半见立刻就要上手拉周贵人。

周贵人推开她们,连忙道∶“婢妾这次来,是要给娘娘致歉,从前婢妾对娘娘多有得罪,还望娘娘宽宏大量,不与婢妾计较。”

周贵人倒是能屈能伸,不过姜媛和今日愿意见她,只是因为心情好,并没有别的意思,周贵人从前把她的那些话,虽不至于要报复回去,但心里也有数。

“周贵人说笑了,周贵人何时得罪了我?”

没想到姜媛和会这样说,周贵人瞬间脸色涨红,她总不能说,她从前天天骂她是狐媚子吧?

只能僵硬的笑笑,附和姜媛和说的话∶“娘娘说的是,是婢妾说笑了。”

心里还带有侥幸,想着有可能宜昭容是真的不知道,又道∶“娘娘,婢妾这次来还有一个不情之请。”

姜媛和不用脑子也能猜到周贵人这是来做什么了,和上一次一样,想要投靠她。

不过她的答案也和上次一样,不可能。

一个见风使舵两边倒的墙头草,姜媛和不可能会要,她又不是圣母,更不会嫌命长。

能不把周贵人在背后说她的那些话记进心里,已经是她的最大宽容。

既然已经打定了主意,姜媛和向来果决∶“既然是不情之请就不要说了,本宫乏了,半见,请周贵人出去吧。”

周贵人瞬间面色如土,看来,宜昭容是知道的。

“周贵人,请吧。”

周贵人只好出去,回东偏殿的路上越想越不值,赔进去了一个人参不说,还什么都没得到。

气的又拿底下的奴才发火。

消息瞒不过姜媛和,周贵人刚开始打骂,这边就得了消息,她现在已是长乐宫的主位,整个长乐宫的消息都有人自愿奉上。

到了黄昏,紫宸宫还没有传出要处罚太后的消息。

姜媛和也不急,这才哪到哪,没指望一次就把太后扳倒,这会是永宁帝第一次罚太后,但绝对不会是最后一次。

刑部和大理寺已经彻底查明了林家干的好事,并把案宗交给了永宁帝,不出三日,处置就要下来了。

姜媛和有点期待。

半见也将周太后的生平打听来了。

姜媛和听完后,只能说有时候人算真不如天算。

周太后出身望族,是当年的京城第一贵女。

无论是琴棋书画,还是针织女工,样样都是第一,就连管理后宫的能力也是一等一的。

及笄那年嫁给了先帝为太子妃,后为皇后,管理后宫,辅佐先帝,孝敬太后,是天下女子的典范,且极得民心。

从描述上来看,像个十全十美的人。

只是有一点略为不足,就是样貌普通,因此也不是很得先帝的喜欢,所以也有了当年宠冠后宫的德妃,现在的林太后。

可怜诞下的四个孩子,二子二女,没有一个是活过一岁的,连序齿都不行。

有传闻说,周太后的最后一个孩子是当年的德妃,现今的太后害没的,因先帝偏颇,最后不了了之。

也就是这样,周太后在最后还帮了永宁帝一把,让他顺利登基。

再到因钦天监一言,去中州三年,几乎是了无音讯,最后今日到一击致命,众人要迎她回宫。

连永宁帝也没有理由拒绝。

光看经历,周太后若非不是没有亲生的儿子,这皇位根本轮不到永宁帝来坐。

姜媛和在感叹,半见递上了一个纸条∶“娘娘,这是奴婢去打听时,有一个宫人递给奴婢的,说是让奴婢带给奴婢的主子。”

姜媛和边打开边问∶“知道那个宫人是谁吗?”

半见摇头∶“她动作太快了,东西塞到奴婢的手里之后,奴婢刚抬头,人就不见了。”

姜媛和疑惑,听半见的描述倒像是个会功夫的。

再看向纸上∶若想事成,今晚亥时三刻,宫门西侧留门。

姜媛和豁然开朗,她好像知道是谁了。

嘱咐半见:“今晚宫门西侧留个门,亥时三刻,你去接个人,记得,小心行事,万万不可被第三个人知道。”

见姜媛和的脸上是前所未有的郑重,半见点了点头。

过了一会儿,姜媛和正准备开始用晚膳,永宁帝来了。

姜媛和不想见:“就说我睡了,让陛下回去吧。”

半见为难,想准备劝劝姜媛和,永宁帝就走了进来。

“谁要睡了?”

姜媛和顿时脸色就沉了下来,冷冷道∶“臣妾参见陛下。”

永宁帝也不介意姜媛和的态度,坐在床边∶“你还在坐小月子,以后见朕,不用行礼。”

李全揉揉眼睛,他没瞎也没聋啊。

宜昭容在榻上,也没行礼就是说了一句话,陛下不是多此一举么。

“臣妾谢陛下厚爱。”

表情比刚刚更冷了,元弋当做没看见,温声细语的关心∶“今日感觉怎么样,身子可还有哪里不适?”

从昨天到今天,不知道有多少个人问过这样的问题,姜媛和觉得脸上的不耐烦完全可以表达她此刻的心情。

姜媛和不说话,元弋继续:“身体虚弱,就要多补补,今日午膳晚膳用了些什么?”

元弋的本意是要引出姜媛和的位分到了,长乐宫可以设置小厨房了,他拨一个御厨放在长乐宫。

但姜媛和压根没给他机会∶“陛下想了解臣妾的身体可以问太医,想知道臣妾的膳食可以问臣妾的宫女,臣妾既不是太医,也不是宫女,恕臣妾也不知道具体的情况。”

永宁帝被怼的尴尬一笑∶“那朕过会去问他们。”

话落,双双沉默,李全在旁边尴尬的想找个地缝钻进去。

永宁帝在听政殿因太后的事烦了一整天,下意识就要来长乐宫放松放松。

现在这种场景永宁帝其实想到过,但不愿面对,怀揣着一丝侥幸过来。

结果是显而易见。

元弋又找了几个问题问问,姜媛和没怼他,回答的中规中矩,能回答一句,绝不会说两句话。

让人心理听了不舒服。

元弋无奈∶“媛儿,别和朕再闹脾气了。”

姜媛和终于给了他今日第一个正眼,没回答永宁帝的话,只问她想知道的:“陛下打算怎么处置林家父子?”

永宁帝已经有了决断,也不瞒她∶“林骁腰斩,林业贬为庶人,流放北塞。”

“臣妾替二弟二妹谢过陛下。”

嘴里说着谢恩,脸上却没有一丝开心的表情。

永宁帝拿她没办法∶“你早点休息,朕明日再来。”

“恭送陛下。”

还等着姜媛和会留他的元弋,气的抬腿就走。

李全

紧跟其后,知道自己的日子又不好过了。

元弋坐在皇撵上越想越气,姜媛和凭什么用那个态度对他?

他可是皇帝,是大周之主!

气冲冲的开口:“李全,你说,朕是不是太纵着宜昭容了?”

“纵得她无法无天,连朕都敢无视!”

李全心思转了几轮,顺着永宁帝话说∶“宜昭容确实有点跋扈。”

“陛下冷冷昭容,兴许就好了。”

元弋直接否定∶“不成,朕去了她都那个样子,那若是不去还不闹翻了天。”

李全其实很想补一句,您现在不去也许宜昭容心情能好点。

但他怂,惜命,不说。

元弋想了想,接着又否定∶“媛儿最是温婉,李全你说话注意点,别毁了媛儿名声。”

得,一个愿打一个愿挨。

他李全还能怎么办,一个都不能惹,也惹不起。

…………

姜媛和提前知道了林家父子的下场,却生不出一丝的高兴。

林骁就这么死了,太便宜他了,林业流放北塞,天高皇帝远,太后和林家更是有千百种办法可以接济他。

这和她弟弟妹妹受的苦楚一丝都不能相提并论。

刚要传信给姜家,想到了比起姜家,或许那个人更有办法。

姜媛和第一次觉得长夜漫漫,怀揣着满腹心思,等到了亥时三刻。

半见准时到了宫门边接应。

屋中特意多点了几根蜡烛,半见带着人走进来时也方便许多。

来人身穿一袭黑色斗篷,脸以面纱罩住,昏黄的灯光下,只能看见一双明亮眼睛。

“不知阁下如何称呼?”

来人放下帽子,揭开面纱∶“奴婢是太后娘娘身边的女官,得太后厚赏赐姓为周,宜昭容可称我为周女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