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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就是说,段以薇与陆航几乎是在赵思遇眼皮子底下勾搭到了一起,赵思遇前脚一走,他们后脚就把持不住直奔酒店……

当天热搜,几乎被三个人的名字屠了榜,瓜越扒越多,越分析越细,出轨的结论基本板上钉钉。

最后,陆航只能出面澄清,称那天只是约段以薇研究剧本,两人清清白白。

赵思遇则发文为段以薇大力辩白,坦言段以薇早与自己做过报备,与陆航约见确实是工作上的事,自己与妻子感情很好,请大家不要再给怀孕中的准妈妈压力。

而在此期间,段以薇却没有丝毫表态,甚至还手滑给一个评论点了个赞。

那评论,并非在为段以薇辩解,也绝非呼吁大家爱护孕妇,少嚼舌根。

只是轻飘飘地来了一句:

[能过过,不能过就离呗,多大点事]

好家伙!好戏还在后头?

吃瓜群众掰着指头天天算着,赵段到底什么时候离婚。

然而,几个月过去了,什么风声也没传出,只等来了赵思遇抱着新生儿的合影,并发长文感恩上天赐给了他这个天使般的孩子。

孩子生了?

不打算离了?

众人估计,肯定是做了亲子鉴定,孩子最后发现是赵的,赵段二人为了小孩,也为了事业,选择继续扮演恩爱夫妻。

想要日子过得去,头上总得沾点绿。

吃瓜群众一边感叹着,一边收拾瓜子皮退场,准备奔赴下一个瓜田,却没想到,这瓜还带回响!

孩子出生不到48小时,一直沉默的段以薇突然发声。

她发布了一个视频,镜头前的段以薇情绪颇为激动,声泪俱下地控诉着她的丈夫赵思遇。

段以薇说,她与赵思遇早就没了感情,孩子根本不是赵思遇的,现在的赵思遇每天都看她看得紧,对方想软禁她,还想抢走她的孩子,喂奶换尿布都不让她插手。段以薇感到非常无助,她提出离婚,对方却不同意,段以薇咨询了律师,目前的状况,男方并无过失,只要赵思遇咬定不离,她就没办法解脱,所以只能求助广大网友和孩子的父亲帮她逃离苦海。

此视频立刻被传遍全网,看过的人无不被其中的内容震撼。

只是令大家震惊的并不是段以薇遭受的不公,而是赵思遇……也太TM惨了吧!

本来被戴绿帽的事,大家看破不说破就算了,默认他们维持公众人物的体面。

现在段以薇直接公开,赵思遇彻底颜面扫地。

赵思遇在整

个婚姻里没有任何对不起段以薇的地方,即便知道了对方背叛,还是选择原谅,并极力维护妻子的尊严,孩子出生后也一个人忙前忙后地照顾,就算不是自己的娃,都如此尽心尽力,段以薇哪儿来的资格生气?

不仅如此,段以薇甚至喊话陆航“救救孩子”。

这操作,令人窒息。

不出所料,很快段以薇的视频下已经骂声一片,有不少看热闹不嫌事大的,疯狂@陆航。

那时刚好是过年前后,众人都闲暇了起来,关于段陆赵三人的梗出了一波又一波,视频也被几番恶搞,几乎是全网的狂欢。

大年初一的上午八点,某公安官媒发布了一个公告。

除夕夜,晚11点,演员段某薇在家中死亡,排除他杀可能。

新年的喜悦气氛瞬间因段以薇的意外离世消散殆尽,网络处处感受到一阵无形的压抑。

最后她的死被定义为产后抑郁导致的轻生。

那之后,陆航鲜少活跃在大众面前,而赵思遇索性推掉了所有工作,当起了家庭煮夫。

狗仔天天盯着,期待着两人何时私下见面,搞出个大新闻,却一直未得愿,至于其他方式的联系有没有,没人知道。

一年快过去了,孩子依然姓赵。

显然,陆航根本不在意这个几乎让他断送事业的私生子。

唐俐的声音不小,自然传到了两个男人的耳中,可他们却默契地没有做出任何反应。

装傻得太过明显,让现场更加尴尬。

“嘶……额……”

这时,方恣身后传来了一些声响,她转身望去,发现自己刚才躺过的地方,凭空出现了一个男人。

那男人或许说是男孩更为贴切,20岁左右的年纪,比方恣的表弟还小上一些。

英挺的脸上,满是胶原蛋白,微微下垂的狗狗眼显得无辜可爱,这长相用流行的说法,小奶狗一只。

只是一米八七的身高……或许也不能说小。

方恣越看他,越觉得眼熟,好像之前在哪里见过……

突然,她想了起来:“彭蓬?”

“哟,你还知道他呢?”唐俐挑眉一笑,带着几分轻蔑,“这剧还没播,就先红了?该不是沾了我的光吧?”

方恣:……

还确实是这么回事。

大部分人对彭蓬的初印象,都来源于唐俐。

几个月前,唐俐出了个大新闻,用网友的话讲,又发癫了。

唐俐一直只接班底靠谱的大电影,大多奔着冲奖去,结果那天突然官宣了一部看着就敷衍劣质的都市偶像剧。

据小道传闻,唐俐是奔着一个新人男演员接的,大家都猜得到,她想泡人家。

新剧招商会上,唐俐甚至没有否认这一传闻,还笑眯眯地说:“想知道我和彭蓬是不是真的,到时候看成片,吻戏加的够不够多,不就清楚了?”

是的,唐俐的绯闻男友正是眼前的这位彭蓬。

方恣也不清楚两人的恋情是真是假,或许只是一种炒作手段,而那部戏还没上,她已经陷在这鬼地方了。

“别哼唧了,起来!”唐俐不客气地踢了彭蓬屁股一脚,“你怎么也在这儿?又做了什么见不得人的亏心事?”

方恣:又?

彭蓬见了唐俐,又惊又惧:“俐俐?我……我……”

半天没“我”出什么来。

唐俐翻了个白眼,直接看向彭蓬身后,那里又多了一个人,还是位老熟人。

“顾老师?”

“唐俐?彭蓬?你们也在?”

那男人的声音沙哑极了,磨得方恣耳朵生疼。

方恣很熟悉他——顾成峰。

国内能与王清隽站在同一顶点的歌手,不下三人,顾成峰就是其中之一。

顾成峰的声音属于老天爷赏饭吃的典型。

他甚至无需太多技巧,单凭纯净温润的音色就赢了绝大部分歌手,更何况他一直醉心于歌唱,唱功与唱商都是一流中的一流,称得上国宝级歌者。

只可惜,一年前,在录制某次音综时,导师的饮食竟被集体下毒,虽不伤及性命,可一众优秀歌手就这么被活活毒哑,其中病情最严重的正是年纪最大,已年过五十的顾成峰,他为此住院治疗了两个多月。

涉事人员似乎是因录制时与某位导师产生矛盾,一怒之下,激情下毒,随后立即逃往国外,至今无法缉拿归案。

这对顾成峰来说,完全是无妄之灾。

自那以后,顾成峰再也无法唱歌,转而开始从事幕后工作,培养了大批新的歌手。

彭蓬正是他之前培养的歌手之一,顾成峰算是彭蓬的恩师。

只是唱歌的钱实在不如拍戏来得快,长相出众的彭蓬在发表第二张毫无水花的单曲后,心灰意冷,匆匆转型。

彭蓬看到顾成峰依旧惊讶,只是与见唐俐时不同,脸上浮出一些愧色:“顾老师……”

面对顾成峰,彭蓬很内疚,顾成峰对他投入了那么多心力,可他……却是个跳水天才。

顾成峰笑了笑,早已不计较此前的种种,就算真的在意,生死攸关的时刻,谁还纠结这种小事不放?

“我一进来,就看到你们这对小情侣在拌嘴,怎么了?”

唐俐立刻打断,纠正道:“不是情侣啊,我们已经分手了!”

“分手?”顾成峰疑惑地看向彭蓬,“这才几天?真的吗?”

彭蓬未答,唐俐先冷笑道:“我甩他的,我都说是,还能有假?你这徒弟啊,空有副好皮囊,人实在是……谁能和他谈超过一周的恋爱,我都想颁一个扶贫奖给她了。”

听到这句话,新进来的玩家脸色瞬间僵住了。

方恣抬头看去,是一个相貌清秀的短发女孩,年龄与方恣相仿,身上还背着一个看着就不轻的相机。

方恣认得她,著名时尚摄影师——薛雅文,年纪轻轻就几乎包揽了各大杂志封面的拍摄工作,当之无愧的摄影天才。

说起来,方恣第一次听说彭蓬的名字,还不是因为唐俐。

那天方恣看到自己的小姐妹换了头像。

“这谁?挺帅的。”

“薛雅文拍得,能不帅吗?”

“那也得长得好才行。”

“她的小男友,当然长得好?”

如果按照时间线捋一捋,唐俐接下那部戏的时候,薛雅文好像才被拍到出入彭蓬公寓不久。

但两个人的恋爱确实谈了超过一个星期,唐俐这句话,说不是内涵,都没人信。

一股修罗场的味道瞬间充斥每个人的鼻腔。

彭蓬见到薛雅文,眼神有些闪躲,倒是唐俐大大方方走上前去打招呼:“雅文姐,好久不见!”

薛雅文低下头,错开了唐俐的视线,咬了咬唇,什么也没说。

反而是方恣听到了身后传来的一句:“好久不见,方恣。”

说话的人声音低沉有磁性,仿佛乙女游戏中常见的那种高冷腹黑角色的CV。

方恣心中暗叫一声糟糕,她早该品出,这局游戏不对劲……

那人见她不回头,直接走到方恣面前,低头直直盯着她的脸,微微笑道:“怎么?装不认得我?”

唐俐瞧到此情此景,不由眼睛一亮:“怎么回事啊,姐姐?你还跟李慕潇……”

唐俐恰好停了下来,停得暧昧至极。

方恣面前的高大男人,推了推眼镜,嘴角弯得更甚,仿佛并未否认这种暧昧:“方恣是我的高中同学。”

“哦!”唐俐恍然大悟,“我可记得你采访里提过一百多遍的初恋,也是高中同学来着。”

唐俐猜得没错,虽然方恣不想承认,但某种意义上,这位名叫李慕潇的男人,的确是她的初恋男友。

“……好久不见。”方恣尴尬又不失礼貌地对李慕潇点点头。

几年不见,李慕潇比她记忆中更挺拔英俊了几分。

不过这个男人本身资质就不差,资质差的根本在这圈子里混不下。

作为网络歌手转型传统歌手的典型案例,李慕潇无疑非常成功,甚至比彭蓬收入更多,据说一场商演七位数起步,录制综

艺价格更是翻倍。

只是总在采访时,提过去那些有的没的的事,就显得格局小了,搞出一副深情款款的人设给谁看呢?

说得是真是假,又有谁知道?

“就是她吧?”唐俐像是发现了新大陆,兴奋地问李慕潇,“你那首《遥寄》就是她填得词,对不对?那歌确实好听,我单曲循环过好几天呢!”

李慕潇还未来得及回答,另一个男人的声音蓦然从方恣身后传来,气冲冲地说道:“老师才不会写那么矫情浅薄的东西。”

众人循声望去。

冉凇?

唐俐看了看李慕潇,又看了看方恣,最后把目光落在刚刚传送至此处的冉凇脸上:“冉凇……也认识她?”

冉凇一愣,这才想起方恣交代过自己的事:“我……我不认识方恣。”

方恣:“……”大哥,名字都叫出来了!

唐俐直接笑出了声,方恣在唐俐准备开麦嘲讽前,主动抢过了话语权,她一把将冉凇拉至自己身边,大方微笑道:“他开玩笑的,我们当然认识,正式介绍一下,这是我的队友——冉凇,接下来的游戏,还请大家多多关照。”

第37章

一时间,全场鸦雀无声,所有人的目光或直白、或掩饰地落在了方恣身上,就连一直藏匿于角落阴影中的陆航也偷偷瞥向了她。

他们或错愕,或怀疑,或若有所思,但没有一个人接下这个话茬。

与方恣预料中的一样,“队友”是这场游戏中最至关重要的信息,没人愿意轻易透露。

只有唐俐大咧咧地一笑:“这姐姐敞亮,就这么直接讲开了?那大家也都说说自己的队友是谁吧!”

一阵尴尬的沉默后,只有顾成峰沙哑一笑:“唐俐,你怎么不先提你的队友是谁呢?”

唐俐抠了抠指甲上的钻:“我的队友还没来,下一个进来的玩家就是。”

众人这才发现,此刻舞台上只有九个人,还有一人未来。

“那是谁啊?”彭蓬愣头愣脑地问。

唐俐眯了眯眼:“等ta来了,不就知道了?”

听了这话,顾成峰笑得更粗糙了几分:“怕是你根本不知道下一个是谁吧,是男是女都未必猜得准,除去刚才那两个,除去我,我猜你的队友就在赵思遇、陆航、彭蓬、薛雅文、李慕潇这五个人之中。”

唐俐倒也不否认:“随你怎么想。”

而此时,冉凇已经将方恣悄悄拉到一边,轻声问:“为什么谁也不肯说队友是谁?”

方恣没直接回答,只是反问:“如果有一个人,第一天就被所有人怀疑是主角,但是这次的游戏与之前的不同,投了票是不会被立即审判的,那想尽快让那个人出局,你会怎么做?”

冉凇想了想:“找出那个人的队友,一起投了。”

“对,所以一旦被人发现队友,反而容易处于危险的境地,想要苟得久,一定要懂得掩藏。”

“可……”冉凇这才发现自己坏了大事,“可你刚才直接承认了我们的关系,难道是打算放弃了?”

“怎么可能?”方恣将冉凇拉得更近了一些,细声耳语,“这些人可都是人精,看你此地无银三百两不肯承认认识我,八成已经猜出来了,就像谁都知道赵老师妻子生的小孩是陆航的,没有遮掩的必要。”

“嗯?”冉凇大为震惊,“段以薇的孩子是陆航的?陆航那时候不都澄清清楚了吗?”

方恣:“……咱们还是先说回游戏的事吧,其实主动承认了,也有好处,一来,只要明天你我不被投,第二天基本上也不会有人盯着我们,二来,承认之后我们就可以大大方方一起研究对策,交流效率会比别的组强得多;当然最重要的是,现在所有人的注意力都转移到了其他人身上,他们在猜测彼此的队友是谁,没有人会在意咱们。”

冉凇的眼中瞬间闪出了几颗星星:“不愧是你!”

方恣被夸得有些得意,低声嘱咐:“低调,你自己知道就好。”

这时,冉凇不自然地看了一下身后,身子也跟着不自然地挪了挪。

“怎么了?”方恣好奇问。

冉凇脸上挂着一些已经尽量克制的不爽:“那个李慕潇一直盯着你看,没有礼貌,我帮你挡一挡。”

方恣暗中一瞄,果不其然。

不过她如果没记错,自己第一天来到这里的时候,冉凇也一直“很没礼貌”地盯着她看来着。

“他……真是你的前男友?”那不爽明显多了几分。

“怎么说呢?”方恣叹了口气,“我已经不记得了。”

方恣没有说谎,她有一段缺失的记忆,刚好就在高三那年,为此还影响了高考,不得不选择复读。

李慕潇是转校生,正在缺失记忆的那年出现,据说两人一见钟情,一拍即合,很没正事地在高三谈起了万恶的恋爱。

李慕潇按照当年学生的标准看,确实哪儿都好,长得帅,会打球,成绩也不差,更重要的是,只要他一开口唱歌,再沉迷五年高考三年模拟的少女心也跟着醉了。

可失忆后的方恣面对他只觉得陌生,实在没办法投入到这段稀里糊涂的感情里去,只能主动提出分手。

当年年少轻狂的李慕潇哪里受得了这刺激,偷喝了家里的酒,去方恣家里大闹了一场,差点被方恣她爸用擀面杖打断腿。

那之后,方恣就留在家里一边养病,一边准备复读,再没见过李慕潇。

又一次听到这个名字,对方已经是红得发紫的新晋歌王。

这段听起来不太着调的往事,方恣自然也不会在别人面前再提。

方恣没说,冉凇却像什么都听懂一般,点头认可:“忘了也好,这种只会写肤浅情歌的男人根本配不上你。”

方恣:“……”她写得那些猎奇网文也没高端到哪里去好吗?

这时,舞台的中央出现了最后一位玩家的身影。

一位身材高挑气质干练三十岁左右的女人。

方恣一开始并没认出她是谁,直到听李慕潇毕恭毕敬地叫了一声“邱玲姐”。

邱玲,陆航的前任经纪人,李慕潇的现任经纪人。

她只带过这两位艺人,却各有各的红法,成功率高达100%,网上戏言,是头猪经了她的手,也是能原地飞升的。

方恣隐隐感到有些不对,在这局游戏中,似乎所有人的关系都能巧妙地串联起来。

是与接下来的游戏有关,还是只是法官的恶趣味?

“这就是你说的队友?唐俐。”顾成峰沉眉问。

未等唐俐做出反应,邱玲直接不客气地否认:“不好意思,无论是工作还是私下,我与唐小姐都没有任何交集。”

唐俐倒也厚脸皮,笑道:“看到没,这就是我队友的专业性!就算十八般酷刑用她身上,她也绝对不会承认和我有任何关系。”

邱玲没再理会,而是习惯性地走到李慕潇身旁,只是顺着李慕潇的视线,她注意到了远处的方恣。

邱玲瞧了一眼,又平静地扭过头。

方恣总有种莫名的感觉,邱玲似乎认识她。

突然,舞台的灯光全暗,众人瞬间陷入了一片漆黑之中,惊慌得仿佛能听到在场每个人的心跳。

下一秒,熟悉又诡异的声音悄然而至:

【人已到齐,游戏开始】

是法官。

【在新的一局中,规则有所改变。事先说明,这一次的主角不可以杀人,被票投下的玩家在审判前也不会被禁闭,每天还是与其他人体面地在一起,这是一场愉快的社交游戏。】

愉快?

这话方恣可不信,只是她懂了,第二局游戏的重点是——社交。

难怪每一个玩家之间或多或少都有些关联。

【每天我都会为诸位设置一项小挑战,挑战中暗含着与主角相关的信息,请大家尽量完成,积极获取线索。若全员没有一人挑战成功,则……随机处死一名非主角玩家。】

随机?

处死!

众人不

由被这苛刻的要求震惊得说不出话来。

而方恣注意的却是“非主角”三个字,也就是说,只要他们一直输,那主角躺着都可以赢了?

主角会不会故意输呢……

“处死的人里,包含主角的队友吗?”李慕潇主动发问。

【当然,毕竟今天还是队友,明天是不是,可说不好。】

“什么?”

“队友难道还可以更换?”

法官未理会其他人的发问,只阴沉地笑了笑,宣布:

【第一场挑战开始!】

法官话音刚落,周围的灯再次亮起,千疮百孔的幕布不知何时已经拉上,此时又向两侧缓缓拉开。

方恣仔细看,赫然发现幕布上隐约印着一个方正的图案,那好像是……一张地图!

方恣以最快的速度,努力记下地图上的所有标识。

只是她还未将所有信息一一记牢,眼前便被一片浓雾笼罩。

“卧槽,这什么玩意儿啊?”

“我看不清了,谁带了手电筒吗?”

“我旁边好像有个水缸……啊啊啊!”一声来自彭蓬的惨叫,吓得方恣不由一抖。

只是那声音越来越远,不仅是彭蓬,还包括其他人,所有人的声音像被某种力量强行没收一般,瞬间消失不见。

除了自己逐渐加快的心跳,方恣再也听不到任何声音。

“唐俐?”

“冉凇!”

她试着向周围呼喊,却无人应答。

方恣不免紧张起来,周围的雾可见度极低,只能容她看清一臂远的事物,而能看见的线索拼凑在一起,她像是置身于一个残破不堪的旧院子。

蓦然,方恣注意到她的右手边有一棵银杏树,很高很大,散落的叶子刚好飘到她头上。

她赫然想起来了,地图的西南角是有这样一棵树,而地图的出口大概在东北口,虽然一路走过去路况很复杂,不过知道了大致的方向总会有办法。

方恣根据树周围的布景,分辨出了东南西北,一路跟着记忆中的地图摸索着前行,污泥、破瓦、缺胳膊少腿的破布娃娃,路边的东西让人看着十分不适。

走着走着,方恣不知不觉走到了一处分岔路口。

怎么回事?

也不知道是不是记漏了,方恣的印象中,地图上似乎没有标注过这样一处路口。

这时,她看到自己正面对的两个路口分别站着一个人。

左边是一个女人,右边是一个男人,方恣没见过他们,面容十分陌生。

而他们也用一种看陌生人的方式盯着方恣,死气沉沉地盯着,两个人的目光宛如木刻的一般。

见方恣看向他们,两个人一同举起双臂,好似木偶一般,费力而卡顿地对着方恣来回摇摆,像是在召唤她过去。

方恣的胳膊不由爬出一片鸡皮疙瘩

一定是走错了……

方恣转身就往后走,却正撞到了一个人。

她抬头一看,目露喜色:“冉凇?”

“方恣?”

看到最熟悉的人,方恣终于松了一口气。

“我刚才叫你,你听到了吗?”方恣问。

“我刚才也叫了你,你听见了吗?”冉凇回。

“没,我……”

方恣正要说下去,却被冉凇直接打断:“我也没。”

方恣:“……”

不知道为什么,感觉哪里怪怪的。

“你怎么往回走?这里是回去的路。”冉凇平静地问道。

“那边有两个奇怪的人……”方恣一边偷偷指着,一边低声说。

“没有啊,那里什么都没有。”

听了冉凇的话,方恣转身望去,果然刚才守在路口的一男一女不见了踪影。

“奇怪,刚才我明明看到了呀……”

这时,冉凇忽而拉着方恣的胳膊,带她直接向左侧的路口走去:“这边是正确的路,我记得地图上这么标记的。”

“你记得?难道是我记错了?”

“放心,跟我走。”说着冉凇用手握住了方恣的手,手指依依交叠,十指相扣。

按理说,被冉凇这样的漂亮男人以这样的手势牵手,她这个长期空窗的大龄女青年,应该老鹿狂撞。

可她现在却手心冷汗直流。

对方力气好大,她抽不出手。

对方每一根手指宛如一个个小钳子,夹得她生疼。

“冉凇,你松开一下,我不太舒服。”方恣停步,大声对冉凇说道。

冉凇没有回话,脚步却变得更快,像是一个蛮不讲理的机器,硬拖着她。

方恣不由慌了,脑内已经拉响了危险警报,下一秒,她蓦然被另一个有力的手从后面牢牢抓住了胳膊。

“啊!”方恣惊叫出声。

然而,她转头看去的时候,更是惊恐得整个人都不由僵住了。

抓着她胳膊的不是别人,也是冉凇?!

“小心!”身后的冉凇猛地将方恣拽到身后,与此同时,狠狠向另一个“冉凇”狠狠踹去。

咕噜噜,一个圆形的东西滚落在地。

是“冉凇”的头,一个纸糊的头。

头上的五官与冉凇有**成相似,只是苍白的脸上,印着一对惊悚的红脸蛋,那双眼睛还愤愤地瞪着方恣,口中发出“哈——哈——”的刺耳嘶吼。

是一个纸人。

而方恣此时还正被拿纸人与头分家了的手紧紧抓着。

她顿时吓得脚跟一软,用力甩掉了纸人的手。

让方恣大口喘息的,不仅仅是眼前这诡异的一切,更因为她此刻正站在一处悬崖边,如果再被纸人拖拽几步,必然要坠落谷底。

冉凇狠绝果断,直接将那纸人连头带身子一起踢下了悬崖:“别怕,没事了。”

而方恣头上的一片不知哪儿来的银杏叶也因冉凇的动作缓缓飘落,像一只翩翩飞舞的蝴蝶随着纸人一同落入深渊。

可仔细一看,那哪里是银杏叶,分明是一张圆形的黄色纸钱。

方恣向头上看去,漫天飞舞的黄色纸钱,如东北12月的鹅毛大雪,将天空遮掩的暗不见光。

第38章

回头望去,走过的路竟铺满了一层层黄色的纸钱,像是在为她送葬,大风卷过,将纷纷扬扬的黄纸全部埋入黑漆漆的巨坑,深不见底。

这惊魂的一幕让方恣的心跳久久难以平缓。

“刚才我也被骗得走了这条路。”冉凇沉眉认真道,“那个纸人很像你,她一直拉着我走到了这处悬崖,还好被我发现了。”

“你怎么发现的?”方恣紧张地问。

“她似乎听不懂我在说什么,总在不恰当的节点打断,又在不恰当的节点接话,口吻很不自然,像机器人,语气也不像你。”

方恣有些好奇:“我的语气怎么样?”

“经常对我无语,但她很热情,什么茬都接。”

方恣:“……”

“后来我问她,你《群鸥》那本书,48章第294页第二个作证的角色是谁,她答不出,我就直接把她扔下了悬崖。”’

方恣不由吓得一身冷汗:好家伙,这换了她,也答不出来啊!

“那时候我才发现她是一个纸人,而我刚把扔下她,就看着你也牵着一个纸人走了过来。”

方恣长叹一口气:“还好有你,不然估计我今天就要交代在这儿了。”

“放心,我不会让你死。”冉凇郑重对方恣说道,“如果最后发现我自己才是主角,也一定会告诉你,到时候你想办法,换个队友。”

这话有些过于真挚,多少让人听着不禁鼻酸,方恣沉默了片刻,反问道:“你就不怕我是主角,反过来害死你么?”

却不料,冉凇只是淡淡说:“我本就该死,能死在你手里也好。”

方恣第一次想问冉凇到底犯了什么罪,可话到嘴边,又生生咽了下去。

如果冉凇想说,早就说了。

接下来,两人之间的气氛不由沉重了几分,冉凇未再说一个字,只是一路拉着方恣的手向原来的岔口走去。

再次回到选择点,他们也只剩下唯一的一条路,右边的路口。

看来这八成是通往迷宫终点的出路。

这一次回来,方恣没有再看到那对诡异的男女。

“你刚才走到这里的时候,看到对面路口有什么人吗?”方恣问向一旁的冉凇。

“没注意,我一看

到那个像你的纸人,就没再看其他。”

方恣:“……”

方恣也不确定是不是只有自己才能看到,那一男一女到底代表了什么呢?

女人所在的左边路口不对,男人所在的路口就应该是正确的,那是不是代表,主角会是一个男人?

方恣仔细回忆了一下那个男人的样貌,这一局游戏的玩家,似乎没有哪个人与那男人存在相似点。

男人看着非常普通,中年模样,大腹便便。

而他们中,即便是年过五十的顾成峰,皮肤与身材也保养得极好,说是三四十岁都有人信。

其他几位男士,更是各有各的俊朗,就连靠写作吃饭的赵思遇,外形也十分出众,是那种一眼就会被女孩子注意到的儒雅男士。

“怎么了?”见方恣一直在原地皱眉琢磨着,冉凇不由问道。

“我刚才在这个路口看到了一个奇怪的男人,在想……”

冉凇将方恣的手攥得更紧了几分:“别怕,我会保护你。”

“我不是怕,我只是在思考一个问题。”

“什么?”

“有肚子的中年男人,会不会有什么隐含的寓意?”

“有肚子的男人……”冉凇皱了皱眉,“不自律?不爱运动?不过也可能是遗传,我家里的男性上了年纪后,几乎都不长肚子。”

“哦?那你爸爸一定也是个帅叔叔。”

方恣本是想开个玩笑,却不想听到这话,冉凇的脸色直接僵住了,沉默了半天,才答道:“或许吧,我们走。”

方恣:“……”直觉告诉她,冉凇对自己父亲的感情有些复杂。

进入路口后,是一段狭长的通道,黑不见指,暗得像置身矿洞一般,周围不散的浓雾也显得多此一举了。

空气骤然有些转凉,方恣的手臂被冻得凉飕飕的,只能不停地用力搓揉。

冉凇索性将外套脱下来裹紧方恣。

“不用管我,你穿……”方恣正要推脱,却蓦然被一道光刺了一下眼。

当她再睁开双眼的时候,不由被眼前的美景震住了。

她的面前垂着一根又一根柳条,那柳条上面覆着薄薄的一层冰,像用水晶裹住一般,在阳光下折射出不同颜色的光芒。

微风下,冰条互相轻轻碰撞,发出了“叮铃铃”的声响,比方恣听过的最动听的风铃还要悦耳。

冻住的叶子在风中摇摆,像是特殊造型的珠帘,飘飘荡荡,一切美得宛如梦境一般。

“这就是‘凇’吧?和你的名字一样……”方恣兴奋地回头对冉凇说,却发现身后的人已经不见了。

这时,她的头骤然一痛,一幕陌生的景象从脑海中浮现而出。

画面中是一片冰天雪地,蓝蓝的天,白白的山,还有一片已经结成冰的江,宛如一个望不到边的巨镜,在耀眼的太阳下,将万物照得更明亮。

江边站着一个少年,十五六岁,还未长开的模样,正偷偷地瞧着方恣。

他的脸颊被风吹得红红的,鼻尖被冻得红红的,眼睛更红,像是刚哭过,显得楚楚可怜。

那是……冉凇?

虽然一脸稚气,但方恣没有看错,的确是冉凇。

她正要走过去问个究竟,画面却从她的眼前消失,她又回到了柳条之中。

只是,刚才消失的冉凇,再次出现了。

眼前那个男人已经走得很远,就在她前方,渐渐要深入迷雾。

“冉凇?”

方恣叫了一声,可前方的男人却丝毫不为之所动。

“冉凇!”

她加大了音量,并追了上去,可突然,她的脚被什么东西绊了一下。

方恣低头望去,那竟是一只手,一只粗糙苍白又被冻得青紫的大手。

不只是一只,方恣这才注意到,地上钻出来的手,像是扩散传染般,密密麻麻,已经达到了视觉污染的程度。

下一秒,那些手突然向方恣袭来,其中一只紧紧握住了她的脚腕,仿佛是要将她狠狠扯进这冰面之下。

方恣用尽全身的力气,努力拔着自己的脚,而那只手也攥得更狠更疼,方恣用力一挣,鞋子被那只手直接拽了下来。

她也顾不得自己光着的脚,袜子被撸到一半,慌乱地向前跑去,看到有手扑来,只能用力去踩。

可是那些手实在太多,方恣动作再如何快,还是被又一只手拉扯住了脚腕,她猛地失去平衡,重重地跌倒在冰面上。

其余的手一拥而上,宛如一地兴奋的爬虫。

那是种又恶心又恐惧的感觉,几乎能让人窒息。

崩溃到极限的方恣突然注意到,她的手边不远处竟然有一把旧斧子。

再也来不及犹豫,方恣猛地抓起斧子,用尽最后一点力气,着旁边的手就是一劈。

瞬间,滚烫的血液溅了她一身。

或许是由于太过恐惧,方恣已经停不下来,她颤抖着挥舞着斧头,不停将身边的大手一个个砍下。

她早已置身在一片血海之中。

然而断裂的伤口中,却又长出了新的手,比过去那个更青更紫。

甚至有些手未被完全砍断,还与原本的手腕呈连接状态,又从伤口中钻出了第二只手,恰似植物的嫁接。

那些手,一只握住了方恣的手腕,一只夺过她手中的斧子。

他们放开了方恣,反而自己砍向了自己。

一变二,二变四,四变八……像是一场变态的狂欢,又像是某种邪恶的仪式,那些手沉浸地自我繁殖了起来。

方恣再也受不了眼前过于限制级的画面,跌跌撞撞爬起来,一路向前奔逃。

那个男人就在眼前,背影已经越来越近。

“冉凇——”

方恣哑着嗓子又叫了一声,前面的人终于驻足。

他缓缓地转过身。

咔咔——咔咔——

骨头发出一阵阵摩擦的声响。

方恣的瞳孔不由放大,眼前这个与冉凇相同身材的男人根本不是冉凇。

那是一具腐尸,面部已经被水泡得不成样子,变形的腐肉随着他向方恣走来的脚步,一点点掉落,露出带着血色的头骨。

他原本黑色的头发满满脱落,白色的发丝疯狂钻出。

方恣赫然发现,那就是“凇”,是她刚才看到的结冰的柳枝!

额啊——

腐尸口中发出不明的声响,虽然听不懂,但是方恣能感受到,那是咆哮,那是震怒,那是谩骂!

腐尸手中竟还握着一把菜刀,刀上有血,不知是谁的血。

他猛地将方恣推倒,挥刀劈来。

方恣正想闪躲,却被地上密密麻麻的手抓得不能动弹。

绝望的她,紧闭双眸。

然而下一秒,那刀却并没有砍来,方恣的身上只是多了一滩恶臭的脑浆与血。

腐尸的头上正立着一把斧子,刚刚方恣捡过的那把。

斧子直劈腐尸的头盖骨,而握着斧子的人不是别人,正是脱了外套,只穿着单薄T恤的冉凇。

冉凇的脸已经被热血溅满,在寒冷的空气下冒着阵阵白色的热气。

“别怕,我会保护你。”

方恣不由想起了刚刚冉凇对自己说过的话,可是此刻的对方只是大口大口喘着气,一句话也说不出。

“冉……”方恣还未来得及开口,突然一阵天塌地陷。

那些手震怒了,他们纷纷绕开方恣,扑向冉凇。

一瞬间,冉凇身上就被无数只手完全覆盖,没有一处裸|露。

方恣此时已经顾不得害怕,爬起身踩着腐尸的头,猛地拔起那斧子,打算拼命。

可她再抬头时,却发现冉凇已经被那些手拖到了冰面之下,不见踪影。

而那腐尸竟“咯咯咯咯”地突然大笑了起来。

方恣再也控制不住内心的愤怒,挥起斧子,直接劈断了腐尸的脖子,笑声戛然而止。

下一秒,冰柳条消失了,斧子消失了,腐尸消失了,冰面消失了,而她的队友冉凇也跟着消失了。

一切又变回了原本的模样。

她回到了最初的路口,只是已经没有岔口,眼前是一口水井,水井前有一道门。

方恣记得,这就是地图最后的出口。

方恣上

前推门,门却怎么也打不开。

她转而看向那口井,井底有一个水桶。

方恣拉扯着井口的麻绳,一点点将坠入井中的木桶拉了上来。

木桶很沉,可往里面一看,却只有一个巴掌大的小纸人,与那个骗她险些掉入深渊的纸人很像,仿佛是一个师傅糊的。

方恣秉着呼吸,望着那个纸人,虽然害怕,但她的直觉告诉她,这个纸人会是带她走出迷宫的最后希望。

“能……带我出去吗?”

方恣轻声问那纸人,纸人却没有回答,毕竟它只是一个小纸人。

方恣又靠近些,仔细观察,发现小纸人似乎是安全的,并没有要袭击她的意思。

她想了想,捧起木桶里的纸人。

下一秒,那纸人的胳膊竟不小心自己掉了下来,吓得方恣将它又扔回到桶里。

吱吱——

伴随着一声奇怪的声响,那纸人的胳膊又重新长了出来。

方恣感到一阵头皮发麻,然而接下来,却什么也没有发生。

纸人既没有来攻击她,那扇门也没有开启。

方恣查找了一圈,实在没有其他线索,只能将小纸人再次从木桶中捧出,这回纸人的胳膊没有掉,只是她观察了半天,也没看出什么玄机。

突然,她脑中钻出了一个大胆的想法。

是不是这纸人的机关,就是扯掉它的胳膊呢?

胳膊重新长出来,代表她扯错了胳膊,就如同按错了密码,一切再次归零重来。

刚才掉的是左胳膊,方恣壮起胆子,小心翼翼扯下了纸人的右胳膊,这一次,胳膊没有长出来。

密码对了?

可是门没动。

方恣转念一想,或许还要扯别的地方?

她又索性将小纸人的右腿扯了下来。

吱吱——右胳膊与右腿同时长了出来。

密码错了。

这时,方恣低头发现,小纸人的嘴里竟吐出了一个小纸团,她连忙展开纸团,上面只写着一行字:

事不过三,还有最后一次机会。

方恣:?

她明白了,碰掉纸人的左胳膊算一次,扯掉纸人的右胳膊与右腿,又算一次。

如果再错一次,可能挑战就要按照失败计算。

已知,左胳膊和右腿都不对,右胳膊应该扯掉,那答案是不是只有右胳膊和左腿?

但是脑袋算不算呢?会不会是拔掉头呢?

毕竟之前她遇到的纸人身首异处过,可纸人的胳膊是完好的……方恣越想脑子越乱,既然是密码,总该有点什么提示吧?

忽而,她想到了什么……

那个娃娃!

她在路边见到过的娃娃,她记得很清楚,娃娃的左臂掉了,而左腿膝盖以下的部分也是残缺的。

如果这个纸人,右胳膊一定是缺失的……镜像!

方恣将纸人再次拿起,将右胳膊小心扯下,蹭了蹭手上的冷汗,又将右边的腿只掰下来一半。

下一秒,那纸人竟赫然变成了一个娃娃,与路边那个娃娃几乎一模一样,只是衣服略有不同。

娃娃跃与空中,吸引了另一个娃娃过来,两个娃娃融合成一体,变成了拥有了两个胳膊,两条小腿,四条大腿,两个头的奇怪物种。

它们飞到门旁,轻轻一推,门开了。

与此同时,法官的声音在耳畔传来。

【恭喜玩家方恣通过挑战】

结束了?

方恣松了一口气,只是突然想起了什么,焦急地问法官:“冉凇呢?”

【刚九死一生地逃出来,就开始关心别人了?】

法官语气中带着几分轻嘲:

【放心,他很好,每个玩家都很安全,他们还要好好谢谢你,若是你没成功,到底谁会被死神选中,可就不一定了……】

方恣有些震惊:“难道只有我一个人完成了挑战?”

【不然呢?你在质疑我的游戏难度?】

第一个挑战已经如此,方恣不敢想象接下来的挑战会怎样。

“这就是全部的线索?投票在什么时候?我……”

方恣还未问完,法官已经不耐烦地打断:

【到时候你自会知道。好了,我要去下一个分场主持了,回见。】

说罢,那刺耳的声音便彻底消失了。

方恣:“……”

如今留给方恣的,只剩下那扇半掩的门,她走上前,推门而入。

只是让她意外的是,原本以为推开这门,就该看到冉凇和其他人,映入眼帘的却是一个陌生的院子。

那是一个老旧的四合院,地上的砖已经开裂发青,角落处放着两个又脏又破的小木马,方恣正对着的那间平房,门大敞着。

那间平房里有一个男人正低头忙碌着,修着某个发出怪声的老式录音机。

男人的身影熟悉极了,宽松的阔腿裤,白色的大背心,身上带着些洗衣液的香气。

方恣一时愣在了原地:“爸?”

眼前的人不是别人,正是方恣的父亲。

“你怎么在这儿?”

方恣的父亲转过身,瞧着方恣,不由一笑:“哎?这不是我家大宝贝吗?什么时候已经回来了?饿不饿,我这就去给你做饭!”

方恣的血液瞬间凝住了。

她此时一身的脏污,满身血渍与脑浆,可她的父亲却见了却无动于衷。

“她似乎听不懂我在说什么,总在不恰当的节点打断,又在不恰当的节点接话,口吻很不自然,像个机器人,语气也不像你。”

方恣想起了冉凇的话,连连退后了数步,心中已然确定,这个人绝不是她父亲。

“方父”回头,发现方恣正欲逃走,一步蹿到“女儿”面前,将她死死拦住:“你要去哪儿?”

而此时,身后一个人影也在靠近,那人很高,阴影直接将本照在方恣脸上的光全部遮掩,身上散发着阵阵让人作呕的恶臭。

方恣转头看去,顿时手脚冰凉。

她眼前的哪里是人,分明是一个怪物。

它有蛇的眼睛,蛙类的嘴,海星般粗糙的皮肤,和类似昆虫的坚硬肢体。

那怪物巨大无比,几乎要将半个院子占满,此时正不怀好意地低头看着她,仿佛下一秒就要将她一**吞。

“哎呀,你这是什么表情,愣着干嘛,叫妈啊!”

这个怪物是她妈?

方恣后背感到阵阵发凉。

那怪物咧了咧嘴,呜哇呜哇地说着什么,说罢又抬起了自己类似蟑螂的腿,轻轻地抚了抚方恣的头,笑得满足而邪恶。

方恣再也忍受不了,用力推开那恶心的东西,却瞬间被“方父”抓住了双手。

那人的表情开始变得狰狞、癫狂:“让你叫妈妈就叫,你是哑巴了吗!叫啊!”

此时眼前这个与自己父亲一模一样的人,竟比那个怪物更让方恣感到惊悚。

她拼命一挣,男人一个趔趄跌在了桌旁,桌角划伤了他的额头,一时间血流了出来。

那个怪物瞧见,低下头,不紧不慢地伸出蜥蜴一般的舌头,在父亲的伤口上舔舐起来。

“急什么?女儿是要慢慢教的。”

她的声音又尖锐又沙哑,像是每个字都要喊到破音才满意。

方恣再没时间犹豫,直接奔向院门,果断拉开她刚刚通过的那扇门,而与此同时,从门里闯进来一个身影。

方恣瞬间脸色惨白。

那不是别人,竟是她自己,又一个方恣?

眼前的人与她没有两样,穿着一样的衣服,梳着一样的发型,语气、表情,连抿唇的小习惯都与她如出一辙。

“爸爸!妈妈!”

另一个她竟然直接奔向了怪物与“父亲”怀中。

“乖孩子。”怪物满意地舔了舔“方恣”的脸颊。

“方恣”主动牵起了怪物的脚,“父亲”蹭了蹭头上的血,揽住了怪物凹凸不平

的腰。

他们相伴走回屋中,和谐地宛如一家人,全然无视了方恣的存在。

只是蓦然,“方恣”回过头瞧了方恣一眼,眯了眯眸子。

那目光,是独属于胜利者的嘲讽。

瞬间,方恣像被抽干了所有力量,跌坐在地上,再抬头时,看到的已不是刚才的景物。

“方恣?你没事吧?”一个男人的声音从头上传来,温热的手掌正轻拍着她的背,温柔安抚。

只是下一秒,那只手被另一只手狠狠拍开:“别碰我衣服。”

说话的人声音冷冷的,是冉凇。

方恣这才回过神,抬头看见冉凇与李慕潇正站在自己一左一右。

第39章

她又回到了那个最初的舞台。

方恣撑着身体勉强想站起来,只是还没来得及用力,已经被冉凇拽住了胳膊。

冉凇手劲很大,单一只手就将方恣整个人拉了起来,他力量控制得恰好,既没有把方恣拽疼,也没有过多地触碰她的身体,甚至巧妙地隔绝开跃跃欲试的李慕潇:

“我被拖走后,你遇到什么了?”冉凇询问的声音很温柔。

拖走?

方恣渐渐回想起,一双双将冉凇拽入冰面之下的手,和那具带给她巨大心理阴影的腐尸。

也就是说,所有有冉凇在她身旁的剧情,都是他们两个人共同参与的。

在那虚幻颠倒的世界,方恣已然有些分不清,什么是真,什么是假。

她看了看自己身上,还披着冉凇的外套,只是那外套上面已经不见了血渍与脑浆,反而那些污浊此时全部印在了冉凇单薄的T恤上,阵阵恶臭。

这是怎么回事?

“方恣醒了!”唐俐远远喊了一声,原本在后台休息的其他人,立刻围了过去。

“你怎么挑战过了这么久才醒啊?”

“是不是法官给了你什么线索?”

“你看到了什么?能具体描述一下吗?”

只是方恣还没来得及回答,唐俐突然夸张地叫了一声:

“呀!这什么味儿?太臭了!”

“是……血!”薛雅文瞪圆了眼睛,脸色惨白地向后退去,“冉凇身上——有血!”

其他人一听这话,吓得纷纷躲远。

“你身上怎么有血?”唐俐一边捂住鼻子,一边不客气地问,“该不是在里面杀了人吧?”

冉凇冷冷盯着唐俐:“我要是杀了人,那站在你身边的,就该有一个是鬼了。”

唐俐:“……”

“冉凇没杀人!”方恣连忙解释,“人是我杀的,准确来说,那是一个怪物,只是血不小心溅在了冉凇身上,我弄死了它之后,才走到了最后的关卡。”

“你竟杀得了它?”陆航的话虽是问句,但听起来更像是感叹。

“你也遇到了?”方恣立刻捕捉到了陆航话中的意思。

陆航没回,继续躲在一边,与赵思遇视线不会交错的角落。

这时,方恣才发现,在场的众人中,并非冉凇一人身上留下了痕迹,彭蓬身上有擦伤,邱玲衣服扯烂了一块,唐俐的延长甲断了一截,赵思遇的眼镜片裂了条缝,李慕潇的脖子上有明显的勒痕,而陆航是其中最好笑的,他的脸上有一个火辣辣的巴掌印,观察大小与刮痕,像是一个做了美甲的女人的巴掌印。

看来大家或多或少都在那个世界经历了什么。

李慕潇似乎是在场唯一一个不关心冉凇身上发生过什么的人,他淡淡挑起眉:“法官说的是,挑战的过程中会留下线索,却没说挑战后留不留,每个人在那个世界见到的东西都可能是线索,方恣是唯一赢得挑战的人,她的经历我们可以留到最后再听,我倒比较感兴趣,第一个挑战失败的人,见到了什么。”

李慕潇这个人有点意思。

方恣瞬间听懂了他的意思,她作为唯一的胜者,已经基本告别了主角嫌疑,而输得最轻易的那个,才最值得怀疑,那个人的供词很有可能破绽百出。

唐俐大咧咧地盘腿坐在舞台中央,一副看好戏的模样:“谁是第一个?赶紧站出来,别等着别人揪,难看。”

“是彭蓬!”邱玲顿时抢答,“我出来的时候,舞台上只有他一个人!”

出来?

冉凇看出了方恣的不解,在她耳畔解释:“挑战结束后,大家才会重新回到这里,你是最后一个出现的,只是昏睡了很久。”

“这样……”

那看来顺序是没办法作假了。

彭蓬被众人审视地盯着,有些语无伦次:“我……我是第一个?不是吧,我出来的时候也只看到了邱玲姐,应该时间差不多……谁知道她先还是我先啊……”

“你是不是男人,别扯我下水!”邱玲怒冲冲地骂道。

“反正我醒的时候只看到他们两个人……”薛雅文在一旁弱弱地说。

“哦,那你就是第三个了?”唐俐嘲讽地笑出声来。

薛雅文瞬间涨红了脸,低下头。

“就先从彭蓬开始说吧。”李慕潇很自然地接下了主持大局的工作,并很正直地偏袒起自己的经纪人。

彭蓬有些委屈地咬了咬唇,白天才说:“我一进去的时候,都是雾,什么也看不清,大家的声音也越来越远,我叫你们等等我,但是没人等我。”

“你队友也没等你啊?好可怜呀!”唐俐挑事地问。

“ta……ta那时……”说到这里,彭蓬才赫然反应过来对方在套话,脸色一黑,“我当时没见到ta。”

彭蓬的神情转化得非常自然,方恣已经有九成确定,唐俐和自己的前男友,不是队友。

“别打岔,让彭蓬继续说。”李慕潇正色道。

“然后……我就撞到了个东西,是一个大水缸,我想里面会不会藏了线索,就伸头一看,结果……”彭蓬的脸色瞬间惨白,“那里蓄满了水,可以看到我的倒影,但是我的倒影不是我,是一个——纸人!就是那种上坟时候给死人烧得纸人!我当时就吓得大叫出声……”

说起尖叫,方恣确实记得当时的彭蓬嚎得异常惨烈。

唐俐听了连连撇嘴:“一个小纸人给你吓得,还男子汉大丈夫呢,都来这儿了,见到个鬼啊怪啊的,多正常。”

“不只是见……”彭蓬的声音抖得更厉害,“它直接钻出水面,掐住了我的脖子,把我狠狠拽到了水缸里,我衣服现在还没干透呢……”

方恣仔细观察,彭蓬的裤子的确还潮着,只是上衣穿着速干运动衣,她第一眼并没发现。

“所以你进了水缸就出来了?”李慕潇问。

“是。”彭蓬答。

“邱玲姐呢?”

邱玲被第二个质问,脸上露出一些不快,她向来要强,却没想到自己第一次挑战就……

“和彭蓬差不多,一开始也是在雾里和大家走散了,心里很慌。慕潇知道的,我方向感不太好,在雾里绕了好几圈,可总是兜兜转转走回最初的地方。直到我又一次走回来……”邱玲顿了顿,抿了一下唇,“我看到一个人站在那儿,我以后终于找到了一个同伴,我搭了一下她的肩,她转过头,我才发现那个人……是我。”

“你?”

“对!就像是照镜子一样,她还会攻击人,她拉扯我的衣服,拉扯我的头发,后来……我就被她一路追着逃,也没看清路,一失足掉了下去,再睁开眼,已经回到这里了。”

李慕潇推了推眼镜:“看起来邱玲姐应该是比彭蓬晚一些。”

唐俐却唱反调:“可一样都很没用,不是吗,倒数第一和倒数第二有什么差别吗?”

“唐俐!你也没挑战成功,还好意思说别人!”邱玲气得声调不由拔高。

“但我排名靠前,输得精彩,你不服?”

看着唐

俐那副太妹模样,邱玲索性不再理会,只觉得和这种人争论实在掉价。

“薛老师呢?”李慕潇将注意力又转移到了第三名的身上,“你在里面遇到了什么怪异的事吗?”

薛雅文被问得面红耳赤:“其实我……没遇到什么。”

“没遇到什么?”

众人不解。

“我……天生就很怕那玩意,就是那些脏东西,没多久就听到彭蓬的惨叫,实在被吓坏了。我朋友以前教过我,鬼魂都是精神污染,只要闭着眼不去看,不去想,就不会被伤害到……所以,我一直捂着眼睛在原地等。”

邱玲一脸困惑:“等什么?等着躺赢吗?”

“不、不,我没想过赢,我觉得挑战都会有个时间限制嘛,我想等时间到了,我就可以被传送出去了。结果时间一直不到,我越等越害怕,越等越紧张,我就心中默念法官的名字,求求他放我出去,我不想玩了,我想上厕所……”

邱玲:“???”

李慕潇震惊得半天才问:“……那后来呢?”

“我就出来了。”薛雅文不好意思地一笑。

第40章

法官竟真的放薛雅文出了挑战?

在场的人无一不被这一操作震惊三观。

“有你这样的吗!你知不知道挑战失败会随机死人?就算你不要命,我们还想要呢!”邱玲愤怒地斥责道。

“可……很急啊……”薛雅文羞愧地低下头。

让其他人意外的是,倒是抢了薛雅文前男友的另一位彭蓬的前女友——唐俐站出来说了句话:“主动放弃的都比你出来得晚,邱玲姐,你说的那些经历,是真的假的?那点时间够你在里面兜那么多圈吗?别是听了彭蓬的话,顺着瞎编吧?”

“你……你怎么不问问薛雅文到底等了多久!”

方恣从邱玲的表情中察觉出了几分心虚。

难道她话中有所隐瞒?

话题再次回到薛雅文身上,她一愣,细弱蚊蝇地开了口:“我也不知道具体多久,反正憋不住的时候就……”

“第四个是谁啊?”唐俐不耐烦地直接打断。

“我。”沙哑的声音从身后传来,顾成峰锤了锤蹲麻了的双腿,“我前面的经历和大家差不多,在雾里兜兜转转的,后来我走到一处分叉口,看到了一男一女。”

“你也看到了?”方恣问。

顾成峰之前已经与其他人互通了些消息,知道不少人都遇到了那对男女,平淡地点点头:“那两个人实在诡异,看着就瘆人,我……”

唐俐挑眉:“逃走了?”

“我看到脚边有一个砖头,拿起它,冲过去先是砸了那女的,后是那男的!”

“???”

顾成峰长叹一口气:“那两个人是假的,没流血,只掉了些红色纸渣就消失了,法官竟说我破坏道具,将我强行传送了出来。”

听到这里,众人一时不知该如何评价,是感叹顾成峰思路清奇,还是震怒于法官规则不明,随便葬送了一代猛人的前途,没拿个MVP就退场,实属顾成峰的遗憾。

“尽力了,老英雄您尽力了。”唐俐拍了拍顾成峰的肩安慰道,却被对方嫌弃地弹开手。

方恣不由陷入了深思,那两个人不能杀,是有什么隐喻吗?

“下一位是谁?”李慕潇继而问。

“我是在顾老师之后出来的。”赵思遇蓦然抬起头,“经历和顾老师差不多,也遇到了那个路口,看到了一男一女,当时我迟疑了一下,回头时,恰好遇到了一个人,ta……是谁也不重要,准确来说,我遇到的并不是那个人,而是一个怪物,伪装成了那人模样的怪物,它诱惑我走到了一处悬崖边,趁我不备推我下去,之后我就出来了。”

唐俐呵呵一笑:“赵老师不愧是做编剧的,都这时候了,还硬要留着悬念?怎么,你觉我们是要追到大结局等你揭晓答案啊?本来我还想说的,既然赵老师都这么不实诚,那我也索性不说了,大家都一起藏着好了!”

薛雅文有点听懵了:“这是……在说什么啊?怎么像打哑谜一样?”

“听不懂吗?”邱玲冷笑。

作为多年经纪人,她最会捕捉这些话里话外的隐藏信息:“显然赵思遇遇到了自己的队友,他不想透露是谁。方恣不是也说了,截止冉凇淘汰前,他们一直都在一起。看来唐俐也碰到了她的队友,或是真的,或是被怪物伪装的,一听便明白了,在这儿做起戏来。所以可以推断,遇到队友的桥段应该是法官特意安排的。不过,我猜唐俐原本也没想透露,如此说,不过是让赵思遇一个人背锅。”

唐俐眯了眯眸子:“邱玲姐这么聪明,出去得早真是可惜了,怕是正常发挥一下,第二个挑战成功者就出现了。”

邱玲听出了其中嘲讽,又无法反驳,气鼓鼓地将头扭开。

方恣基本可以判断,邱玲唐俐也绝非一队,就算故意演给他们看,邱玲也没必要把队友的信息直接点出来。

那唐俐的队友……会是赵思遇吗?

他和唐俐刚才明着像争锋相对,暗着又仿佛一唱一和,自然而然地让所有人都进入了隐藏队友的默认条件下,这像是赵思遇爱设计的剧本。

“下一个呢?”李慕潇冷冷打断。

“我。”唐俐软绵绵地举起了手,敷衍道,“和赵编剧一样,被个怪物推下去了,以上。”

李慕潇皱皱眉:“没其他细节了?”

“还能有什么细节?大家经历的就是我经历的,你要是不嫌烦,我把他们刚才说过的话都重复一遍?”

李慕潇拿唐俐无法,又转而看向了陆航:“那你和冉凇谁是第七个?”

显然,李慕潇是除方恣以外最后一个出局的人。

“是我。”一直冷着脸躲在角落的陆航缓缓开口,“前面的经历基本相同,不过,我没被推下去。”

“那就是说,你和你队友很熟咯?”唐俐又控制不住挑衅。

“算不上熟。”陆航面无表情地答,一改荧幕上情绪多变的表演,“只是看穿了那个赝品拙劣的演技。”

唐俐翻了个白眼:“那你的意思,我的业务水平跟您比可差远了,这点都看不透?”

陆航冷冷回:“你要非这么想我也没办法。”将渣男言论运用得炉火纯青。

“那之后呢?”李慕潇又问。

“那个怪物要将我引入女人所在的路口,所以我回头走向了另一个,在那里……”陆航微微停顿,“我遇到了一个更可怕的怪物,一个女鬼……”

“女的?”方恣不由打断,目光转而落在了陆航脸上的掌印,“你这脸上的巴掌,也是被她打得吗?能不能具体说说细节。”

“没什么细节。”陆航微微遮掩自己脸上的痕迹,“就凭空出现那么一个鬼,追着袭击我,还打了我一巴掌,她神出鬼没的,最后我没能反抗,被她从后背掏了心……再睁眼,已经回到了这里了。”

“那你有没有看清她的样貌?”方恣又问。

陆航的表情依旧冷漠:“太慌乱了,没注意,跟日式恐怖片的女鬼有一点相似,脸很白。”

显然陆航不愿意再透露更多细节,李慕潇转而看向了冉凇:“你也是去了另一个路口?”

“嗯。”冉凇敷衍地应了一声。

“也碰到了女鬼?”

“是个男的。”

“男的?”李慕潇下意识舔了一下唇。

“所以你遇到的才是女鬼?和陆航一样?”冉凇冷着眼看向李慕潇,仿佛把他看透了一般,“那个怪物袭击我,我就出来了,方恣后来帮我报了仇,我想你的故事也和我一样简单,对吧?”

说着,目光紧紧盯着李慕潇颈子上的勒痕。

李慕潇尬笑了两声:“确实如此。”

不对劲……方恣心中不免感到古怪,李慕潇与冉凇是第一次见面,两人之前完全没有交集,挑战中也并未碰头,怎么如今默契也打起了哑谜。

蓦然,她有了一个恐怖的猜想。

而下一秒,冉凇证实了这点。

他轻轻在方恣耳畔低语:“进入右边路口之后发生的事,影射了每个人背后的罪,你遇到的那个怪物,是我杀过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