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9章 番外十八(1 / 2)

尤斯坦停顿片刻,静观默察。

他语气重了一些,“但我同意出六。”

可惜尤黎慌得已经听不出他的重音。

尤斯坦的黄金瞳似垂看着牌面,“我是神牌,让我离场无异于让狼牌阵营坐享其成,但我能替自己辩解,却不能替别人辩解。”

“我会等一下六号位的发言再做决定,不过在毫无狼牌线索,预言家也在隐藏身份的情况下,我也只能倾向于场外。”

冰凉尖锐的黑靴面被什么温热坐上。

尤斯坦因为这没有任何预兆的重量语气变慢,他继续道,“假设六号位是狼牌,出了他,再毒我,夜晚再杀掉四号位。”

“因为四号位的身份已经坐实,没有人再出来顶替女巫的位置,狼牌只会杀掉众所周知的神牌,再继续在众人之中隐藏身份。”

“那么……”

尤黎不知道自己坐到了什么,他动了动,又因为没力气,反而在上面磨了磨。

在皮面装饰用的凸起圆钉仿佛一个毫不留情的磨砂面,圆桌底下很快冒出小小的啜泣声。

圆桌很大,又只有这么一束光亮,细微的呜咽声根本不能让人听出他到底爬到了谁的腿边讨欢。

空气中的气氛因为尤斯坦的这一瞬停顿又凝固几分,片刻,他继续平稳道,“那么今晚过去,会议中会死三个人。”

“六号位,我,以及四号位,而剩下的一到三号位之中还有一位是持着狼牌?”

“你们要怎么推断三人之中谁是那位狼牌?精准地将他投出去,毕竟必须剩下两位神牌,游戏才算胜利。”

“万一六号位不是狼牌,那么剩下的三人里是不是就剩下两位狼牌,游戏直接结束,神明阵营失败。”

“我建议毒药可以留,让守卫保证今晚四号位的不被杀出局。”五八聆留肆依午灵五

尤黎一坐下来,几乎全身的重量都搁在了这个磨砂面上,他腿软地根本撑不了地跪着挪开来,几番挣扎下。

就仿佛故意骑在上面,自己玩了开心。

好不容易回头看清楚了,巨大的羞耻心又一下涌上心头,全身都涨了红。

终于忍不下去了。

“呜……脏。”

好脏,怎么可以用这个磨他?

尤黎眼泪掉得厉害,明明是他自己没注意坐上去的,现在却在一直摇头,“不可以,不可以……”

他不想玩了,现在丝毫不注意声音的大小了。

他们一般用得都是现实世界的躯体,尤斯坦也许久未用这具身体回到副本之中。

先前一直在沉睡,脏倒是不脏。

但尤黎显然接受不了了。

尤斯坦的话骤然被他打断,他静了片刻,低声道,“我抬脚救宝宝出来?可以过了。”

在光束骤暗,又在六号位亮起时,已经找到那个狼尾巴,正牢牢抱在怀里的尤黎瑟瑟发抖地等待着能逃离的那一刻来临。

尤斯坦说到做到,但靴钉抽离那一瞬,也被带着重重碾过。

抱着狼尾的小法官一下趴回到地上,舌都快吐出来,“呜呜”地哭着。

尤斯坦张开双臂,“宝宝,过来。”

尤斯坦低着黄金瞳,身体却因为副本规则限制在座椅上动弹不得,俯身伸手也很难完全把圆桌底下的尤黎抱起来。

或者说,除了他自己爬到人身上,现在没人可以低下去把他捞出来。

这个规则放到现在来看,除了能防止群j,简直对现在的尤黎百无一利。

六号位的灯光照在L身上,他却一时没有出声,现在不在黑夜,即使发言灯过去,参与者也能互相听见之间的声音。

很显然,如果尤黎当真被尤斯坦抱起来,爬到任何一个人身上去,这场堪堪维持着平衡的游戏会瞬间被打破。

不会再有人有心思玩下去。

尤黎缓过神后,他纠结了一会儿,在把狼尾丢得远远的,还是继续玩之间摇摆了一下。

但他显然是个好宝宝,又想怎么样都要把第一局游戏结束了再停。

他完全没意识到自己就这么错失了一个停止的好机会。

等了好一会儿,尤斯坦的怀里也没有出现人,那么,L终于开口,“我是预言家,昨晚,我验出了狼牌。”

他目视前方,六号位的对面恰好是二号位和三号位。

局势已经很明显了。

在昨晚的狼牌选择对几号位下手的局里,狼王牌已经明晃晃地把自己的身份,借法官的口,告知给了L。

019当然不是故意指刀指除了他自己之外的所有人,他漏过自己,完全是为了告知另一位狼牌他就是狼王。

而现在,五六必出一张狼牌的情况,019也直视前方,看出了自己的队友是谁。

“四号位的神牌身份已经坐实,那么五号位口中提到了守卫,并且拒绝女巫让你扛毒,是不是你就是这名拿着重要身份神牌,可以在夜里发挥出作用的守卫?”

全对,晕乎乎的尤黎也听得入迷了。

在L的视野里,他场面已经完全打开明了,三号位是狼王,四号位是女巫,五号位是守卫,那么真正的预言家必然是一号和二号里的任意一人。

他在最后一位发言,选择顶替一直没出头的预言家的身份,能归票的局势是对他完全有利的。

他完全可以指认一号位和二号位任意一人是狼牌,带动局势,让他们出局。

但到底谁才是预言家,谁才是猎人?

选到猎人,即使他成功让一位神牌出局,猎人也会将披着神皮的狼牌带走。

“你不是守卫,就是害怕吃毒的狼牌。”

“今晚依旧可以试着毒五,真正的守卫不能保女巫,要保能预言身份的我。”

“而这局,出一。”

很明显了,在指认04就是这个狼牌。

被指认的04没有任何神情波动,从游戏一开局,他就只说了三个字。

看上去完全不在意输赢。

只在意圆桌底下某个笨小猪。

那个笨小猪还在底下可怜兮兮地讲,“大家,大家可以投票了。”

蠢得没边了。

指认的结果毫不出意外,04被投出了局,尤戈没有动,019也没有动,四五六一起归票到了一上。

小法官小小声地讲,“一号玩家出局,可以发动技能了。”

04看向六号位,“带走六。”

小法官呆呆的,“那,那六号就死亡了,请一号位发表遗言。”

04的话语十分简明,“我是猎人,六是狼牌顶替,二是预言家,三是狼王,四是女巫,五是守卫。”

“二、三的身份也可能对调,今晚毒三,守卫守四,没结束明天出二。”

“或者毒二出三,过。”

这个结果最差也是平局。

游戏就这么被04三言两语中拉到最终进程,他头顶的光束瞬间暗下。

L无奈地笑笑,“我没有遗言,过。”

他选到了猎人,赌输了,也对运气认输。

尤黎抱着那根狼尾,“那,天黑了,请闭眼。”他没有忘记天黑了之后他还得出去,站起来,走到019身边问他要刀谁呢。

但看着手上的狼尾又无处下手。

在圆桌顶的灯光缓缓暗下去时,尤黎正紧张地闭着眼睛,把那根狼尾抱起来,胡乱地朝下对准位置。

同一时间,出局的04和L都弯下身,伸出手就要拉出里面的尤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