卤料也更加香浓了。
好吃到他感觉食肆内普普通通的墙壁桌子都格外顺眼了,就连老朱那张脸瞧着都俊俏多了。
他一连吃了好几口卤肉:“好,好吃,是得涨价。”
这菜可比他在那些大酒楼中吃到的好多了。
朱朋义根本没搭理自家大人,这会他正忙着埋头苦吃呢!
邬宝全又吃了一口口水鸡,这鸡肉的香味直往鼻子里头钻啊,他咬了一口,那香辣的味道就让他迫不及待地去夹第二块鸡肉。
他吃饭从来也不顾及什么仪态,这个时候就更是了。
瞧着邬宝全吃得这么香,原本在门口看热闹的人倒是渐渐散去了。
县令大人都觉得好吃,看来这食肆里头的饭菜确实好吃,就是太贵了些,在这里看着旁人吃喝,他们都饿了。
此时谷堂衿的画也画好了,他起身拿了浆糊,走到门前将其贴好。
本来要散去的人群瞬间又围上来了。
“画的是尤老头和裴老夫郎家的摊子吧,怎么画了个叉号,上头还写了字呢。”
“这字是什么意思啊?”
“上头写的是,去茶摊者,恕不接待。”
“哦,我知道了,就今早的事,我还当夏哥儿是说气话,没想到人家谷秀才今个就给贴出来了,姓尤的茶摊占了人家多少便宜,还想编排夏哥儿,真是活该!”
……
听着外头的议论,邬宝全那是既抓心挠肝地想听,又压根舍不得到嘴边的美食。
真是凡人的两大欲念之间的斗争啊。
到底是听戏啊,还是吃饭啊。
这要是普通的饭,邬宝全早就冲出去了,可今个的饭菜不一般啊。
好吃到他都想哭。
他干脆拿了个碗,往碗里拨了些菜,一边吃一边往外走。
朱朋义:“???”
谷堂衿:“???”
别说他俩懵逼,外头的人也懵逼了。
有好几个人甚至认出了,这位分明就是今早来买吃的,被夏哥儿叫破身份的那位,这就是他们的县令大人啊。
“说什么呢?这画了什么啊?恕不接待?为什么啊?”邬宝全既没耽搁吃也没耽搁问。
“这…”
众人均是支支吾吾,有那没认出邬宝全的想说还被身边的人偷偷拉住了。
谁敢在县令面前说今日有人编排他跟夏哥儿的事啊?
不怕被县令记恨?
邬宝全见状更好奇了,随便点了个人说:“你说。”
那人缩了缩脖子,小小声地嘀咕道:“今日,县令大人走后,有人说县令不会看上这小破食肆,来此肯定有别的意思。”
别的意思?
什么啊?
他就是想吃饭啊。
邬宝全吃着一筷子鱼香肉丝,美味让他的大脑转得有点慢。
但是他好歹是个聪明人,很快就想明白了。
“放屁!”
要不是手里东西太好吃,他都想要把碗给砸了!
人言可畏啊!
也就是谷秀才这般大度之人,信任夫郎之人,今日再见自己才能心平气和,若是换了旁人,几句说不清道不明的话一出来,甚至有可能害了人命!
“哪来的东西,平白无故冤枉人?!老子今日把话说明白了,本官来此就是因着夏哥儿厨艺好,东西吃着爽快。”
邬宝全大手一挥说道:“谷秀才,给我来五十个鲜虾肉饼,我分给大伙尝尝,让大伙知道知道夏哥儿的手艺,往后谁敢嚼舌根,别怪本官翻脸无情。”
见状那些原本还怕邬宝全的人,顿时喜笑颜开。
恭维的话那是不要钱的往外冒。
“大人英明!”
“县令大人英明!我就知道是那尤氏胡言乱语。”
“大人放心,旁人要是再说这些胡话,我等第一个不答应!”
……
邬宝全觉得没趣,又回到食肆吃饭去了。
还是饭菜好啊!
姚田兰一听邬宝全要这么多鲜虾肉饼,赶紧进去跟夏哥儿说。
朱朋义默默上前付了银钱。
“谷秀才你们多担待了。还请谷秀才替我等跟夏哥儿道一声不是。”朱朋义不好意思地说了一句,没想到他们老爷竟差点害了夏哥儿的名声,他们还当把钟县丞按住了就万事大吉了,刚自家老爷还到谷秀才面前献宝呢,说来都让人脸热。
“无妨,本就不是大人的错处,你们可别不来了,两位可是大主顾呢。”谷堂衿笑道。
朱朋义一听心弦一松,他拱拱手回去继续吃饭了。
灶屋里,季榕夏有谷春财帮忙,这鲜虾肉饼也是好容易才煎完。
朱朋义发给了外头的人,这么一会的功夫就来了不少听闻消息过来的,五十个饼子都不够分,不过先到先得。
得了饼子的人自然是高兴。
外头这么热闹,葛夫郎出来看发生什么事了,结果他也被分了个鲜虾肉饼。
他还不知道怎么回事呢。
听了周围人的议论才知道怎么了,心想这县令真是会做人,往后他们清赤县怕是坏不了。
这么想着他捧着鲜虾肉饼回去了,他将肉饼切成小块,家里一人吃一块。
俩小孩分到的最大,虽说刚吃了晌食,但一小块饼子溜溜缝还是能吃下去的。
虾肉弹牙,鲜香可口。
一口饼子吃下去刘老爹叹气道:“唉,怪不得夏哥儿敢定这个菜价呢,实在是好吃啊。”
刘家人都是赞同地点头。
关鸿池和关小妹也一人得了一个,美滋滋地就着卤肉吃了一顿饱饭。
得了鲜虾肉饼的人都高兴得很,几步外裴老夫郎所在的尤家茶摊子就不是如此了。
现在茶摊子上根本没什么人。
尤老头心中捏了一把冷汗,幸亏县令大人高抬贵手,没有追究说那话的人是谁,谷秀才似乎也没有告知邬县令的意思,不然他们就真没活路了。
“叫你一声阿伯你就飘起来了?现在好了往后咱们这生意可怎么做!”尤老头气得直拍桌子,他跟裴老夫郎是半路结成的夫妻。
裴老夫郎和尤老头都没有孩子,指望着尤家的后辈给他们养老,对尤家人那是纵容得很。
以前尤老头还觉得自家夫郎对尤家人好,那是好事,现在看来也是他的错。
都是没孩子闹得,自己往常对尤家人也好,说起来不能只怨自家夫郎。
他受了风寒,今早就没来茶摊子上。只有雇的伙计和夫郎忙活,不然他好歹能拦一拦。
“这,这,我哪里知道,就是一句话的事,谁还能当真啊。”裴老夫郎嘴硬道。
“一句话的事?你说得轻巧。”尤老头气狠了,他胸膛起伏了好几下才平复下来,“算了,跟你说不明白,我算是瞧明白了往后咱们这位置只要咱们家不占着,做什么买卖都好做。有人家食肆摆在那里,人来人往的,买卖差不了。唉,等过几日,谷家食肆生意肯定更红火,咱们趁着有人买此处就把铺子卖了吧。”
裴老夫郎这下急了:“卖了铺子?!”
“卖了铺子,咱们去旁处再买个铺子,收两个学徒,好好挑一挑,到时候让学徒给咱们摔盆。”尤老头下了决定,就不再说话,闷头收拾茶摊子去了。
裴老夫郎见状也不敢说话了。
另一边,食肆内,已经快坐满了,也就是邬宝全和朱朋义所坐的桌子还是只有他们两个人。
邬宝全虽然生气同时多少有点愧疚,但是该吃还是要吃的,以后该来吃饭还是来的!
这么多菜,邬宝全和朱朋义最后还是没吃完,谷堂衿帮他们将剩下的菜包了起来。
等邬宝全走了,食肆的生意还只好不坏。
因着这会消息才来得及传开,不少人都想要尝尝县令大人爱吃的菜是个什么味。
这一尝不要紧,就没有不闷头苦吃的。
今日晌午的食材很快就卖完了,季榕夏又不能偷偷从箱子里拿食材,最后谷堂衿只能笑着请之后来的客人下次再来,再卖下去,晚食他们就没得卖了。
谷堂衿和季榕夏还趁着爹娘去午睡时,从箱子里拿出了小师傅给他们补的食材。
一天下来,忙得人几乎是脚不沾地。
到了晚上,季榕夏就凑在谷堂衿身边让他给自己捏肩膀。
谷堂衿任劳任怨地帮季榕夏捏肩。
季榕夏哼唧哼唧地说道:“今天人太多了,明天小师傅给的食材肯定会变多,咱们得早起偷偷弄好,以后就没空摆摊了。”
“那就不摆早食摊子了,明日看看生意如何,咱们定下每日要卖多少菜,超过数目就不卖了,好好歇着。”谷堂衿说道。
季榕夏一愣:“啊?用得着这样?”
谷堂衿点点头:“当然,你见哪个大厨成日忙得连练手艺的时辰都没有的?”
季榕夏觉得堂衿说得很有道理,虽然很是不舍得银钱,季榕夏还是点了点头:“好吧。”
“今个这么累,咱们还要写字吗?”季榕夏话锋一转眼巴巴地看向谷堂衿问。
谷堂衿:“……”
谷堂衿:“可以少写一会。”
季榕夏伸手捏住谷堂衿的脸颊:“谷秀才还是这般严苛。”
谷堂衿被捏着脸,语气故作正经地说:“严师才能出高徒。”
“哈哈哈,堂衿说得对。那就写一会吧。”季榕夏收回手,乖乖跟谷堂衿学识字写字。
谷堂衿也心疼季榕夏,只教了一会就催促季榕夏去睡觉。
季榕夏舒舒服服地躺下,很快就进入了系统空间。
“我回来了!”季榕夏伸了个大大的懒腰,刚伸完他就一拍脑袋说道,“哎,完了,今天忘记数钱了。怎么堂衿也给忘了这事了。”
自己这个脑子真是!
厨神系统说道:“宿主放心,现在宿主伴侣正在对账和数钱。”
季榕夏一愣,随即他甜蜜蜜地笑了:“哦,堂衿原来没忘啊。”他只是舍不得自己数钱累着了。
厨神系统:“……”
怎么感觉自己吃到了狗粮?
厨神系统冷酷无情地说:“宿主该学习了。”
“好了,好了,这就开始。”季榕夏心情好,连带着看小师傅都更加舒心了,他撸起袖子就开始调制糖醋鲤鱼。
每当季榕夏心情好时,都会超长发挥,一炷香的时间刚过去,季榕夏就完成了任务。
【叮,经检测,糖醋鲤鱼调味完成度为百分之九十六,超过百分之九十五,触发特殊奖励。】
【叮,特殊奖励:宿主本人调味的糖醋鲤鱼和完美糖醋鲤鱼的详细配方。】
季榕夏兴奋地挥了挥拳头:“干得好,我明个就做这个糖醋鲤鱼试试!”
咳咳咳,然后顺便把油条和锅包肉的菜牌也挂上去,薅系统一点油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