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明渊还是止不住地心疼。
萧明渊低头,吻了吻宣珩眉眼。
“不过六亲缘薄这种话,日后珩儿不许再说了。”
萧明渊顿了顿,见自家小殿下还一副懵懂不知所以然的可怜模样。
忍不住含着笑,俯身贴在宣珩耳际低声耳语:“旁的缘分先不论,殿下的夫妻缘分......难道臣薄待过你了么?”
宣珩忍不住瞪大眼。
萧......萧哥哥,怎......怎么又说这种......羞人的话......
这还是在白日呢......
小殿下抿着嘴唇,心下怦怦直跳,下意识将脸埋进萧明渊的怀里。
“萧哥哥......你别,别说了......”
见小孩儿害羞,萧明渊眸中笑意更深了。
抱着小皇孙殿下,低头刻意追问:“殿下方才还没回答呢,我待你好不好?乖珩儿,好不好,嗯?”
宣珩忍不住使劲攥着萧明渊的衣领,露出来的耳垂一片泛红。
犹豫了一下,没抬起头,还是埋在萧明渊怀里。
闷闷地开口:“好......是好的......”
萧明渊含着笑,继续逼问:“那珩儿再说说,我与珩儿的夫妻缘分还薄不薄?”
宣珩耳朵更红了,吭吭哧哧了半日,蚊蚋一般的低声说了个不字。
眼里都羞得快要含泪了。
萧明渊眸色一黯,哄着小殿下抬起头来,又怜惜地一遍一遍轻吻宣珩含着泪的眼睫,鼻尖儿,嘴角,羞红的耳垂。
哑着声音低低地哄:“好孩子,再说一遍,好不好?我喜欢,乖,珩儿再说给萧哥哥听一遍?来......”
宣珩被一点点的,吻到浑身连着心底都止不住发软发烫。
身子不由自主贴在萧明渊怀里,依偎着沉溺在温暖的怀抱中。
眼角羞涩止不住含着泪,哑声依言开口:“是,我和萧哥哥......缘分,不......不薄的,萧哥哥......别唔呜——”
萧明渊听着小殿下含羞带怯,又老实乖巧地诚恳应答,心下忍不住软得像是塌陷下去了一块儿似的。
再也忍不住,低头温柔又急切地封住小殿下的唇,再柔情似水地反复安抚怜爱,带着宣珩一同沉溺下去。
一点一点,温柔又热烈地将奖励和怜爱他的小殿下......
.
承华殿之中,自然是一片柔风细雨,情意融融。
可回去之后的卢妃,心里却没那么好受了。
她一回到自己的宫苑,便进了小佛堂之中。
一连上了两回香,都止不住手上发抖没拿住。
到了最后,卢妃抑制不住浑身的寒意。
沉着脸将身边儿伺候的宫女内侍全都遣了下去,只留下一个极其信重的嬷嬷陪在佛堂内。
嬷嬷亲手扶着卢妃起身,忍不住低声劝慰道:“娘娘既然心不静,便不必再叨扰佛祖了,您消消气,莫要为此伤了身子。”
卢妃深吸一口气,按捺了半日,才略略稳住心神。
“嬷嬷说得对,本宫确实不该这个时候动怒,而是该想想,如何解决眼前的困局。”
她沉着声音开口,面上的冷漠和寒意在烛火映照下,越发冷若冰霜。
自从她当上太子妃起,这么多年了,还是头一回差点儿气昏了头了。
这个萧明渊......果真是有些手段和能耐。
也难怪这些年在承华殿布下来的局,没一个起效的。
如今竟然还能劝得太孙同玟儿要离心了,果真是厉害人物。
她这些年松懈了,是小看了这人......
送她和宣玟去封地,他还真敢说!
卢妃这些年稳坐东宫女主人的宝座,早就已经将东宫当成自己家一样了。
如今熬到宣玟也快要长大成人了,还没看着自己的儿子入朝,还没看着卢氏一族复起。
她如何肯从东宫离开?!
拿着一块儿封地来打发她和她儿子......
异想天开!
“命人去查一查,那位定远侯可有什么软肋或者是把柄。”卢妃淡淡开口。
“这样的人,不应该留在太孙身侧。”
放任这么一个危险的人物在太孙殿下身侧,实在是太不安全了。
自己早就该发觉才是。
不过如今也不算太晚......
卢妃思忖着,重新示意嬷嬷取来一炷香。
太孙如今同他们已经生了嫌隙,她能察觉到今日宣珩言语间的冷淡。
但是无妨。
外人不会知道东宫兄弟的龃龉。
今日她去了一趟,想来太孙也知道轻重。
即便是为了东宫的名誉,他自然会替玟儿遮掩一二。
卢妃为宣玟筹谋了多年。
她很清楚,自己这个太子妃的位置,并不是靠什么家世身份得来的。
而是因为自己生了一个好儿子。
一个和太子嫡长子,如今的皇太孙殿下,只差一岁的好儿子。
只要在旁人眼里,二皇孙殿下还是太孙的好兄弟。
那日后,等太孙殿下哪一日撑不住倒下去了......
旁人自然会继续依附在她的儿子身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