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0章 慢点跑,当心别摔了(结局/作话彩蛋)(1 / 2)

【价格:2.30568】

外头下着雪,风吹的窗边的梅树撒了一地花瓣,仇晗远三人可不敢让小皇帝现在出去,就到了杯热茶,在屋里闲聊。

“回宫前去了趟东厂放卷宗,听说王爷叫人把和我接近,有利子嗣的事传去通州了?”

仇晗远的手搭在乌色桌案上,旁边放着一盏散发热气的茶,却没喝,似笑非笑的。

闻鸣霄模样甚是淡定,东厂是仇晗远的地盘,他吩咐下去的事那些人虽然不敢不办,但总归会和仇晗远请示一下。

他慢慢摩挲着拇指的玉扳指:“本王也是为了朝廷好,想来仇公公不会介怀。”

“自然不会,”仇晗远面上笑容未变,和善地道:“我已经叫他们去做了,顺便,还将亲近王爷能保佑家中子弟科举夺魁的事一起传了出去,为了朝廷好,王爷不会介怀吧?”

他们俩说话都带着刺,一旁的江聿风倒是云淡风轻地品着热茶。

下雪外边亮得刺眼,他眼睛上蒙着青纱,宽松氅衣让他一举一动淡泊出尘,端起的那杯白毫银针都比他们俩的更茶香四溢一些。

这什么狗屁天机是谁弄出来的二人心里门清,互相讽刺了一句,见江聿风作壁上观,心里一阵窝火,把他也扯下水。

“国师倒是淡定。”仇晗远哼了一声:“咱家只会送人去投胎,可没有好端端的碰谁一下就让谁怀孕的本事,等今年过去了,你这推演一个没应验,这摘星楼的威望可要大打折扣了。”

江聿风神色依旧,目光落在喝着牛乳的小皇帝身上,淡声:“诚心则灵。”

怀不上说明他们心还不够诚,和仇晗远还不够亲近,怎么能怪他。

屋里极雅的茶香中夹杂着淡淡甜香,闻玉书说不吃点心了,闻鸣霄来了之后,看了看他,还是让御膳房给他做了一碗撒了糖的牛乳送来,香香热热的,最是能安神。

他们席地而坐,你一句我一句的夹枪带棒,闻玉书端着碗慢吞吞地喝,一句话都不敢掺和的,低着头眼睛都不敢乱看。

这幅夹着尾巴的小模样让闻鸣霄和仇晗远心里柔软,也停下来,暂且歇战,同时对上他隐隐害怕的目光又有些不是滋味。

他们身居高位,手握权力,本就是冷心冷血的,一开始又怎么会把小皇帝当回事,若是说后悔了,再重来一次,恐怕没有记忆也依旧会走上一样的路,事已至此,说什么都太晚,只能慢慢疼着,慢慢哄着了。

这场雪下了许久,天擦黑了才停,晚膳都是御膳房的人用温盘装好了送到摘星楼的。

等雪停了,闻玉书就被仇晗远裹得厚厚,塞进龙撵,带回了清和宫。

一个打扮体面的太监在清和宫等着,见闻玉书进来就端着托盘跪呈上来,闻玉书脚步一顿,好奇地看过,迟疑片刻就进屋去了。

那太监一愣,一句“皇上”还未从嘴里吐出去,余光就出现绯色绣着金的曳撒衣摆,他心脏扑通跳了一下,跪在地上小心翼翼地抬起眼光,就见九千岁面无表情地垂着眼瞧他。

后边儿的一处院子里,一个小太监掀开门前的帘子,端着热茶进了屋,递给坐着的太监,谄媚地咧嘴笑:

“爷爷,您喝茶。”

今儿个福安不当职,御前不是他伺候,他端着茶杯,懒懒地坐在垫着软垫的椅子上,用盖撇了撇水面上的茶沫子,问了一句:

“皇上可从摘星楼回来了?”

别瞧他成日跟在仇晗远身后干爹长干爹短,年纪也不大,他福公公在宫里那也是响当当的一号人物,住的地方好,身边还有小太监伺候,谁不想给他当干儿子。

小太监为了能在他面前挂上号儿,自然想跟他多说几句话亲近亲近,“哎”一声,挤眉弄眼地:“万岁这会儿估计都该在挑娘娘们的绿头牌了。”

“噗——”

福安刚喝的一口茶喷了出去,从椅子上跳起来,太监独有的音调转了八个弯:

“什么?!!”

小太监被他吓了一跳,一脸懵地结巴:“宫……宫妃进宫一个来月了,皇上还一次牌子没翻过呢,方才,方才太后让敬事房的公公去了。”

福安一时间只觉得头皮发麻,彻底坐不住了,茶杯往小几上一搁,一阵风似的从小太监身边走过去,掀开帘子出了门。

小太监还傻傻地懵着。

福安急匆匆来到清和宫,一瞧朱红大门紧闭,门口也没守着的太监宫女,赶紧走到门口,清清嗓子准备问一声皇上用不用茶,好趁机进去瞧瞧出没出事,可刚一靠近,就听见一声带着哭腔的呜咽隐隐约约透出房门。

他身体一僵,随即一声福安熟悉到不能再熟悉的轻笑,也透过门板传出来。

“今儿个何才人的牌子放在首位,才人多才多艺,琴弹得也好,臣不会弹琴哄万岁开心,不过……臣会吹箫,万岁可要听一听?”

里面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小皇帝哭得可怜极了,颤着声儿哽咽:

“你们……你们不讲道理。”

另外两个人也说了什么。

福安猛打了个激灵,看着糊了窗纸透出光亮的门,干巴巴地咽了咽口水,这也太大逆不道了,太逆天悖理了……太……太。

他脑袋突然卡了壳,左右一看,发现四周竟没一个人守着,顿时忧心这怎么行,站也站不住了,去耳房搬来一把椅子放在外边,裹着厚实的披风往上面一坐,抱着一把没开刃的宝剑,满眼戒备,警惕四周。

雪花飘飘,一夜过去。

昨天守了大半个晚上的福安回去就病了,躺在床上直打喷嚏,没在御前伺候。

他撑起身体病殃殃地喝着小太监喂的药,听小太监绘声绘色地说今儿一早就有风声说皇上身子骨不好,不能近女色,有意放宫妃出宫再嫁,许诺了厚厚的嫁妆让她们可在宫内出嫁,若是不想出宫嫁人去的,也可留下来,考尚衣局的女官,福安听的一脸便秘。

小皇帝这不好的身子骨,恐怕只能进男色吧,唉,这算什么事呢。

这么大的事,前朝也听到了风声,这种违背礼法荒唐事若搁平日,定有官员在早朝上表示不可,长跪不起请皇上收回成命。

可昨天两个王府刚被权阉清洗,谁也不敢这个关头找不痛快,且经此一事老狐狸们心中思索良多,重新估算起了傀儡皇帝的地位。

闻景铄的恭顺郡王府不在富贵街,也听说了王府谋害皇上被清洗的事,又急又怕,几次回宫去找太后。后宫的俞诗晴同样坐立难安。

那些动手的人都死了,她知道仇晗远迟早会查到她身上来,整日疑神疑鬼的,看慈宁宫里哪个太监和宫女都觉得是对方的安插进来的棋子,脾气也一天比一天差。

所以这日闻玉书刚从嬷嬷那出来,回去的路上,就被慈宁宫的人给请走了。

不过才一两月的功夫,慈宁宫变了个样似的,各种花卉瓷器没少一件,还是那么繁华,却听不见宫女们讨太后开心的欢声笑语了,如今宫女太监个个低头,充满威严的宫殿立在寂静中,压抑的令人喘不过气。

一个穿墨绿色褙子的宫女低头,给他撩开帘子,闻玉书一进室内就感觉到了明显的热意。

宫女们鼻尖都出了汗,却不敢说,而贵妃榻上,斜倚着绣金大迎枕的俞诗晴,红色大袖衫遮挡住她修长的身姿,披着上金云霞帔,手腕上带了一对金镶宝石的镯子,颜色太过明艳,面无表情的时候就带着怒意。

宫女太监不敢往前面凑,只当自己是哑巴聋子,只有一个穿撒花袄裙的宫女站在贵妃榻旁,拿着刀给果子削皮。

下方闻景铄正喝茶,看见他眸中闪过什么,笑着起身,给他见了礼,便坐下了。

太后寝宫,侍卫不能跟他进来,只有病了几天,重新来当值的福安跟着他一起进来了。

闻玉书不动声色地看过四周,香炉里的热意让人心烦,目光在一些能让人随手就碰到的摆件,和桌上的刀上停留,眼皮跳了一下。

不过他敢进来,就是不怕女主这场鸿门宴的,仇晗远早就安排了人暗中保护他,若不然他们怎会放心他一个人在宫中行走,闻景铄着急了想要请君入瓮,恰好他也要瓮中捉鳖

“给母后请安,”他规规矩矩行了礼,目光有些疑惑:“母后叫朕过来,可有何事?”

俞诗晴旁边削果子的宫女叫芙蕖,气质比寻常人家的小姐还出众,是俞诗晴从家里带进宫的贴身宫女,她先是放下刀对闻玉书福了福身,眉眼弯弯地笑起来:

“娘娘快瞧瞧,皇上很懂规矩呢。”

闻玉书身后的福安听出来不对劲了,这芙蕖的话是什么意思?

果然,俞诗晴听她这么说,就冷笑一声,声音没什么起伏:“懂规矩就不会要遣散后宫众妃了,本宫前一日让敬事房去了,皇上第二日就要大张旗鼓遣散后宫,打本宫的脸么。”

“太后娘娘这是哪里的话,”福安赶紧笑着打圆场:“皇上最是尊敬娘娘的,只是这身子骨……唉,只能辜负娘娘的好意,这不是眼不见心不烦么。”

芙蕖抿唇笑了一下:“福安公公果然能言善辩。”

福安表情笑眯眯的,心里却一沉。

一旁的闻景铄喝着茶,垂下的眼皮遮挡住闪过的眸色。

俞诗晴最近心情很差,杯子不知道摔了多少个,奶娘王嬷嬷因为多劝了她几句,都惹得她生气,把人被关到了静室去,闻景铄听说后心中一喜。

古代对饱读诗书的才子滤镜起码八百多度,前两年闻景铄母妃还在的时候,他的确名动过京城一时,俞诗晴没进宫前的贴身丫鬟对他芳心暗许,一直昧着良心为他办事,寺庙里一场精心设计的偶遇,一直在贵女耳边说他的好话,怎么被连累,从天之骄子变得这么落魄,引得俞诗晴同情起对方,俞诗晴进宫后那贴身丫鬟也成了她身边的大宫女芙蕖。

没了王嬷嬷紧盯着,闻景铄就可以放开手了,他让芙蕖偷偷给俞诗晴喂一些易怒的药,故意把闻玉书叫来,用话激她发脾气。

装着毒药的匣子没被收起来,就这么敞着放在女人一眼就能瞧见的桌子上,旁边放着一把水果刀,闻玉书旁边不远处就有一个滚烫的火盆,高几上的大瓷瓶,就连杌子都多了好几个,随手拿起来一个都能要病秧子的命,还不会沾了他的手,让人怀疑。

当然算计了一心为他的俞诗晴,闻景铄有些愧疚,杀了小皇帝她也不会好过,但成大事者有得就有舍,他不得不狠下心。

闻景铄放下茶杯,低咳了几声,就引起了几人的注意,芙蕖看似关怀地叹了口气。

“今年天冷,说来也巧,皇上病的这些日子恭顺郡王也伤寒了,可惜王府破败,连个太医都请不到……不过就算是能请,太医院里的太医都在伺候皇上,离不开半步的,也没什么用。”

闻景铄垂了一下眼睛,和善又落魄的笑笑:“不碍事,只是有些咳嗽。”

俞诗晴捏紧的大迎枕,看闻玉书的目光更不善了起来,上下打量着他。

龙袍是最好的料子,上面绣着的团龙活灵活现,万金一匹,再看看一旁落寞的闻景铄,半旧不新的郡王服饰都洗出来毛刺了,只觉得一股火从心窝烧起,这些富贵本来是该属于她心上人的,她愤怒嗤笑:

“一个罪臣之女生的,比正儿八经的皇子都气派,占着整个太医院,娇贵的很呐。”

小皇帝表情有些僵硬,抿下唇,芙蕖嘀咕了一句:“瞧着不太服气呢。”

福安彻底听不下去了,拿出御前大太监的谱儿,皮笑肉不笑:“芙蕖姑娘也太过放肆了,谁给你的胆子在太后和皇上跟前乱嚼舌根!”

“福公公什么意思,打狗还看主人呢!”

小太后霍然起身,到闻玉书面前,闻景铄赶紧从椅子上起来假模假样地要拦她,好声好气的话说了一箩筐,字字都往小太后心窝戳:

“太后娘娘,我的病已经好了,吃点苦算不得什么的,怎么能和皇上比。”

芙蕖也胆怯起来,去拉她的胳膊,委屈地哽咽:“是奴婢说错话了,皇上是天下最尊贵的人,娘娘可别……”

可别什么?反了天了!俞诗晴像是越听越被气的火冒三丈,眼珠子都多了些赤红的红血丝,冷笑着咬牙:

“不用替他求情,下贱的东西,本宫亲自教训教训你!”

她心里尖叫“要死了啊你谁都敢骂!!你个蠢货!!”,壳子被药物控制的压不住暴怒的情绪,扬起了手准备打下去,福安一下就挡在了闻玉书身前,威胁:“太后娘娘!千岁爷和摄政王可是告诉奴才好好照顾皇上的!”

几个宫女们一听扑通跪下,抱着她大腿让她三思,闻景铄也急切,赶紧劝阻她。

“太后,太后不可!”

闻景铄故意穿了不大体面的旧衣,面容憔悴又焦急,看似在拉扯阻止太后伤人,实际却在和芙蕖一起把她往旁边故意放了摆件的高几引,拉拉扯扯的。

他暗暗地想扇一巴掌有什么用,拿了瓶子往他头上砸啊,瞧着被太监护在身后小皇帝,眸中闪过一丝阴狠的光,突然一声脆响,他还没做出反应就被一阵大力猛然扇飞出去,狼狈地跌坐在地上,懵了半天回不过神。

慈宁宫寂静的落下根针都能听见。

原本吵闹的画面宛若定格了一般,不管站着的还是跪着的具是一副目瞪口呆的样子,眼睛里恍惚地写着“老天爷啊,太后娘娘把恭顺郡王给打了”,就连挡在闻玉书身前跟护着崽子的母鸡似的福安公公,也瞪大了一双讨喜的眼睛。

地上的闻景铄更是发冠都歪了,小太后手劲还挺大,被这一巴掌扇的傻了眼,好半天才不可置信地看着那众人中间一身华贵的红装霞帔,高高在上睥睨他的女子,摸了摸脸颊。

俞诗晴对他的情意如何他最清楚不过,没多想,只以为是药效的原因,自己拉扯的紧,让她觉得烦了,莫名其妙替小皇帝挨了这巴掌,闻景铄险些呕出一口血,还维持着斯文识大体的模样,勉强扯出一抹苦笑:

“我知晓太后娘娘是不小心,幸好是景铄替皇上挨了这一巴掌……”

被福安挡在身后的闻玉书表面一脸的无措,心里小声逼逼这是在明里暗里告诉俞诗晴他替自己挨打了,好激起女主的怒意和愧疚,让她接着闹。

瞧着他一副善解人意的模样,俞诗晴心里那股子怒意确实愈演愈烈,不过先前是对闻玉书,如今却是对倒在地上的闻景铄。

方才她气得直在心里尖叫着要死了,恨不得把闻景铄大卸八块,结果这一巴掌甩下去,不知怎么就抽到了闻景铄脸上,别看她如今表情冷漠,心里可惊涛骇浪一般,像是在验证什么,垂在身侧的手握了又握,大喜。

老天开眼了,她竟然能动了!

可随后身体里的药物就让她控制不住暴怒的情绪,不过这回不用压着,出气筒现成儿的!

俞诗晴动了动腿,垂眸一瞥,几个拼死抱着她腿劝阻的宫女们便松了手,依旧规规矩矩跪在地上,垂着脑袋。俞诗晴高傲地睨着狼狈不堪的闻景铄,漆黑的眸发冷,红唇中不紧不慢吐出的字似是结了冰一样:

“郡王怕是想多了,本宫打的就是你!”

所有人都惊的不知说什么了,闻景铄伪装出来的表情僵硬一瞬,不可置信地看着女人,芙蕖看见闻景铄被打就要心疼的跳起来了,如今更是瞪大了一双杏眼,急忙走上前去:

“太后娘娘,您,您这是怎么了?”失心疯了吗???

俞诗晴凤眸一斜,芙蕖脚步骤然一顿,只觉得自己被飞出来的凌厉眼刀扎了个透心凉,瞧着那双清明的眸,没来由心底发慌。

闻景铄早在她承认是故意的时就忍不住了,他本来就不是什么耐性好的,若不然上次也不能仇晗远几句挑拨的话就焦急难耐地上了勾,如今更是遭受打击,失魂落魄的喃喃:

“你……你竟然打我?”

被福安挡在身后的闻玉书垂着眸,心中嗤笑,贱骨头,你都要“忍痛”让爱慕你的女子顶罪了,竟然还好意思委屈?!只许州官放火,不许百姓点灯。

俞诗晴也是这个想法,冷笑:“别以为我不知道你们做的事!”她看向慈宁宫外,声音忽然一凌厉:“来人!恭顺郡王和芙蕖给本宫下药,图谋不轨,拿下他们!”

方才还体面的芙蕖姑娘转眼就被反应过来的大力太监控制住,发髻凌乱地散了,尖叫着冤枉,闻景铄更是让人死猪一样压在地上,脸色由白变青的转变一瞬。

忽地,眼前出现一双绣鞋。

那样好的段子,精美的绣纹,一尘不染的令人心生自卑。

他被人压在地上,狼狈地喘了几声,艰难抬起了脑袋,阴郁的眸色带着毒,咬牙切齿。

“你……你早就知道了,故意耍我?”

俞诗晴并不辩解,勾唇一笑,那双清明的眸看向他,不在充满空洞的爱意,她知道闻景铄骨子里是最好面子的,就故意气这王八蛋:

“是啊,本宫对你,半分情意都无。”

看她唇角讥诮的笑,一点爱意都无的眸,闻景铄果然屈辱,差点吐出一口血。

俞诗晴刚想让人把他们压送东厂,慈宁宫的门帘忽然被人掀开。

面孔冷白的宦官戴着乌纱帽低头进来,绣着妆花蟒纹的圆领衫搭着一件黑色的披风,他缓缓直起身,优雅地在众人身上扫过。

他进了太后的宫殿,外头竟无一人通传,甚至还有小太监给他掀门帘,多么大胆包天。

“太后这今日怎么这么热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