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时,朕与十妹最为要好,你母亲聪慧敏锐,每次和她一同出去,都能满载而归,还能得到母皇不少赏赐。”
她说着,似是怀念地长叹了一声。
“现下,朕与十妹一转眼,都老喽。”
一旁的季锦阔见状,立刻高声接道:“母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闻言,建元帝惊讶地转头望向她,随即眉开言笑。
竖起食指点了点季锦阔,笑言道:“你呀,惯会哄朕开心。”
一旁的季旷柔见状,微微勾唇。
“陛下,常言道:好的猎手也需得配一把好弓。”
“明昭不才,做不了像您这样的好猎手,但明昭愿意为陛下当一次趁手的弓,将所打的猎物,都敬献给陛下!”
话毕,建元帝的眸中掠过一丝喜色,抚掌大笑片刻后意味深长地拍了拍季旷柔的肩膀。
“还是明昭郡主你,最得朕心。”
行至猎场中心后,由建元帝率先射出第一弓,在成功射到一只梅花鹿后,众人才纷纷散开各自寻找猎物。
以一天时间为基准,在太阳落山之前为期限,届时谁的猎物最多,便会赢得皇帝的嘉奖。
猎场紧挨着定樽山,有密林也有矮丛,中间还穿插着一条湍急的定樽河。
林中被除了一些野生猎物外,还投放了许多从别处捕捉的野山羊以及梅鹿等,其中也不乏有老虎、狼群出没。
为了安全起见,参加比赛的贵女们,几乎会选择结伴出行,分工合作。
萧茗也不例外。
彼时,她正骑在马上,弯弓正在瞄准一头正在低头吃草、毫无防备的野山羊。
箭在弦上,可就在即将射出的前一秒,视野中的野山羊却突然惨叫一声,倏然中箭倒地了。
萧茗蓦地皱紧了眉头放下弓,顺着那箭矢来时的方向,找寻抢夺了她猎物的人。
下一刻,便只见季旷柔骑着一头矫健漂亮的骏马,朝她这边慢悠悠地踱来,手中还拿着一把弓箭。
季旷柔随意地招了招手,跟在她身后的翻云与覆雨,便立刻上前,将那头野山羊拖了回去。
追随了萧茗一路的师黎见状,有些不满,却碍于对方是明昭郡主,也只能耐着性子说道。
“明昭郡主,这猎物是萧大人的,您这样做,有些......不妥吧。”
闻言,季旷柔抬起眼皮瞭了对方一眼,居高临下地对着她言道。
“你哪只眼睛瞧见这野山羊是她萧茗的了?”
她声音不大,却字字浸着威压,压迫感极强。
“本郡主射到了,那便是本郡主的,即使写上了她萧茗的大名又如何,到最后照样还得归本郡主所有。”
话毕,季旷柔朝望着她的萧茗轻蔑地挑了下眉,随即笑着说道:“萧大人你说,是也不是?”
闻言,萧茗同样回以一笑,朝着季旷柔拱了拱手。
“明昭郡主箭术了得,今日一见果真不同凡响。”
少顷,她眸光蓦地变得有些锐利,又言道:“但,萧某的箭术自认也不差。”
说完这番意有所指的话,萧茗定定地望向季旷柔。
对方同样也在马上回睨着她。
良久,季旷柔唇边扯出一抹邪肆的笑,“那既然如此,萧大人与本郡主比比如何?”
萧茗微微蹙眉,“郡主想比什么?”
“一炷香的时间,我们各自进密林,赶在香燃尽的时候回来,届时,谁的猎物最多谁获胜。”
话毕,季旷柔拍了拍手,当即便有人抬了一张桌子上面摆了一根已经燃着的长香,后面还跟着一位宫中德高望重算作裁判的嬷嬷。
跟在萧茗身后的众人人这才反应过来,感情这明昭郡主是有备而来,她们中套了。
这时,众人只见明昭郡主纵着马缓缓踱到了萧茗的对面,两匹宝马身体交错而站,二人的距离一时间也被拉得很近。
气氛一下子紧张了起来。
“既然要比赛,那便会有输赢,赢的人可以要走输的人一样东西,什么都可以,萧大人觉得怎么样?”
听闻此话,萧茗浅浅一笑,反问道:“当真什么都可以?”
说着,她靠近了些季旷柔,几乎是在与她耳语。
“我若是想要明昭郡主......你的命呢?”
季旷柔听罢轻嗤一声,微微仰身与她拉开距离,面上笑意未淡。
漂亮的桃眼有冷意在金阳下一闪而过,又亮得像刚开刃的刀锋,“那就看看,萧大人你有没有这个本事了。”
谁知,萧茗听完朗笑出声,少顷方认真解释道:“方才萧某不过是在与郡主说笑而已,萧某怎么舍得要郡主的命呢,还请郡主不要放在心上。”
说完萧茗指了指季旷柔胯.下骑着的青铮,“这宝马是那前些年狄国进献给大皇女的吧,看起来品相要比我身下的这匹好上太多,若是萧某赢了的话,还烦请郡主割爱。”
闻听此言,众人皆是一惊,随即小声地议论开来。
这匹马是当年狄国进献的宝物之一,外表飘逸美丽不说,还极其通人性,能日行百里。
被建元帝赏赐给了大皇女,可不知明昭郡主使了什么手段,竟能从爱马如命的大皇女手中讨来,并让对方心甘情愿地拱手送给了她。
得到此马后,季旷柔更是频频骑着它露脸,还特意为它在安定王府建了个马场,想来应当是当眼珠子一样喜欢着。
所以萧茗提出想要这匹马时,众人都被吓了一跳。
可谁知,明昭的反应更加出乎了她们的预料,只见她轻易地就点了点头,表示应允。
待轮到明昭郡主时,众人只见季旷柔伸手指向了萧茗衣襟处别着的一朵素白绢花。
就在她们一头雾水时,只见季旷柔噙着笑定定地说道:“那若是本郡主赢了,萧大人便要将此物,拱手相让予本郡主。”
听闻此言,二人周围的环境有一瞬的寂静。
在场的昨日曾与萧茗一起打马球的贵女无不知道,这朵绢花是萧大人的那位未婚夫相泊月所赠。
萧茗自收到后便一直戴在心口处的衣襟处,看样子爱惜珍视的很。
所以,明昭郡主此举何意?
只是单纯的看此绢花好看,想要摘下把玩?
还是有更深一层次的含义。
比如......想夺人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