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0章 本宫爱上了别爱了啊!你爱没完了!……
北定王的伤在腰腹间,是一颗石头从天而降,他躲避不过,正砸在胸口间,将他的盔甲砸烂了,石头没有砸进他的胸口,倒是烂了的盔甲,将他胸膛间划出几分伤口。
算不得什么大残,只不过是些许皮肉伤而已,在北定王过去的岁月里,这点伤势都不算什么。
他褪下铠甲、赤着上身坐在案后,面不改色的任由旁人涂药。
人虽然坐在这里,但他的脑子里却在思虑关于战局之事。
他的大军还要两日时间才能到,而廖寒商的大军还要多久?如果洛阳这边先来了增援,那他就只能先带着军队往长安撤回了。
他思虑间,帐外有人通禀,说是太仓属令有公务求见,眼下正在帐篷外等候。
太仓属令——能有什么公务?
她每日的公务就是和北定王军内的运粮官一起分配粮草,督促运粮路线,筹算各地粮草,协调国库粮仓,她和运粮官是同僚关系,每日的公务也是他们两人在做,她跟北定王的公务是搭不上边的。
就像是当初耶律青野无缘无故唤她过来禀报公务一样,她现在也无缘无故要来禀报了。
男女之间的拉扯从来都是不讲道理的,不过是一个详装不知,一个将计就计。
耶律青野那双锐利的丹凤眼环顾四周,最终慢慢收回来,道:“让她进来。”
——
宋知鸢进来的时候,夜色正浓。
帐篷里的青铜缸中堆满了木料,正熊熊燃烧,火光的温暖将整个帐篷填满,北定王并不在堂前坐着,而是在帐篷内、用薄布隔离后的卧榻间内。
她快步行进几步,正好绕到薄布后。
薄布之后,先入眼帘的是一盆清水,水中浸着染血的纱布,血液从纱布间一丝丝流漂出来,像是某种恶毒的诅咒,刺的宋知鸢两眼发直。
战事凶险,黄沙百战穿金甲,古来征战几人回,所以她一见了血就觉得怕,哪怕知道北定王在战场上悍戾无比,但她依旧会为他而担忧。
她匆忙跑进来的时候,便瞧见那些军医神色古怪的围在榻间,床上的北定王面色痛苦,一旁的亲兵低头不语,这场面,怎么看都叫人害怕。
“这是怎么了?”
她白着脸靠近,连说话的声量都跟着压低。
不敢高声语,恐惊病中人。
一旁的军医回过头来,一张憨厚老实的面紧紧地拧着,对上宋知鸢恐慌的脸,这老实了一辈子的军医硬着头皮挤出来一句:“将军...重伤。”
军医一共三个,每一个都是涨着一张脸,硬着头皮说话,第一个说完去看第二个,第二个就挤出来一句:“要好生歇息。”
第二个说完又去看第三个,第三个的脸也涨着,大概是没干过这种骗小姑娘的恶事,所以硬是没憋出一句话来,只用力地点了点头。
看看这三个拙劣的演技吧!
但宋知鸢还是被骗到了。
关心则乱,下场便昏,她已经不能从旁人的细微表情中瞧出来真假了,她被人牵着心走,混混沌沌的追问了一句:“那、那怎么办?”
一旁的军医们似乎都不忍去看了,只偏过头,低声道:“好生歇息便是,我们退下了,您有什么公务,且现在这等一会儿,待到王爷醒了,便去与王爷禀告吧,我们还有一些士兵要看。”
说话间,三个军医转身离开,就连站在一旁等吩咐的亲兵都悄无声息的下去了,只剩下床榻上的人。
她紧紧地抿着唇瓣,抬眸去看一旁床榻上的北定王。
耶律青野昏迷着躺在矮榻上。
他上半身都脱尽了,古铜色的肌理晃着人的眼,胸膛间裹着几层纱布,纱布纯白,其下隐隐可见一点猩红。
宋知鸢几乎都腿软了,她慢慢走过去,坐在耶律青野的床榻旁边。
床旁边摆了一个正方小马扎凳子,与床榻齐平高度,是平时用来出行的行军椅,宋知鸢慢慢走过去,坐下,在榻旁边看耶律青野。
兴许是因为太过痛苦的关系,连睡梦中,他都拧着眉头,宋知鸢伸手去摸他的额面。
那滚烫的额面让她手指蜷缩一瞬。
宋知鸢的手慢慢往下摸,想去摸一摸他的伤口,又不敢,手指悬停的这片刻,她觉得心里堵得慌。
而正是这时候,躺在榻上的耶律青野缓缓睁开了眼。
他初初醒来,拧着眉咳了两声,将宋知鸢从那种压抑沉闷的心情中唤醒。
宋知鸢匆忙靠过来,问他:“好些了吗?我去看看药——”
“药由他们煎。”
耶律青野微微拧着眉,一脸隐忍痛苦的表情,拉着她的手,道:“陪本王躺一会儿。”
兴许是因为他受了伤,宋知鸢半点不与他吵,他一开口,她便顺从的躺在他的身边,在他怀里窝着。
她骨架小,缩起来的时候是柔软的一小团,热乎乎的脸蛋贴在他的肩膀上,语调轻轻地问他:“是不是很痛?”
她的眼眸柔软,像是仲夏夜的湖面,水波柔软,月映光影,看着他的时候,里面似乎藏着无尽的爱恋。
耶律青野几乎要溺死在她的眼中。
他低头去吻她,她稍微一动,他就摆出来一副“受伤了完全不能反抗”的姿态,她就会自己凑过来让他亲亲摸摸。
太可爱了。
耶律青野忍不住逗弄她,叼着她脸上的肉来咬,在她耳朵眼儿里面吹气,捻起她平时不让摸的后腰软肉来玩儿,顺带伸手往下——
宋知鸢一瞪他,他就要咳血。
一来二去,宋知鸢便不动了,只当体恤这个可怜的病人。
耶律青野就像是寻宝一样,含着咬着没完没了,闹到最后,还哄着宋知鸢去坐。
宋知鸢震惊的瞪大眼瞧他:“你伤这般重,竟还想着这档子事儿吗?”
耶律青野眉眼一垂,抓着她的手慢慢引着她去摸,声线嘶哑道:“它很想你。”
男子骨骼坚硬,血肉滚烫,宋知鸢一碰上,面上都跟着泛起潮红色,羞恼的看了他一眼。
才多久没那样啊?连十二个时辰都没过呢!
这人平日里在外面人五人六的,怎么一到了没人儿地方就这样啊!
“我重伤死不了。”
耶律青野眼里面像是燃着一团火,声线暗哑道:“但它要死了。”
“没有你,它就活不成了。”
他抓着她的手狠狠地摁,
瞧瞧这话说的!
她本是不愿意与他这般的,他还伤重呢!可偏偏,这人在她耳畔软着嗓子哄来求去:“不会再加重伤势的,本王动一动腰,不起身。”
“鸢鸢,本王求你。”
“帮帮本王,帮帮它——嗯?”
嘶哑的声音落下,宋知鸢身上酥酥麻麻的闪了一瞬。
她受不了耶律青野这样和她说话,那样强大高傲的人,就为了床上这点事,居然能说出来这样的话来!简直,简直——
她先是动这只手,结果动着动着,他突然伸手去揉她的唇瓣,声线嘶哑的问她:“鸢鸢想不想吃?”
宋知鸢愣了一下,随后才明白他说的“吃”是吃什么,顿时恼羞成怒:“我才不要吃这种东西!”
“那让本王吃吃。”
耶律青野便哄她:“过来,像是上次在你厢房中一样,你可还记得?那时候你直接——”
宋知鸢尖叫着捂住他的嘴:“不准说了!不准再提这件事!”
她一动,好似是伤到了耶律青野的痛处,他捂着胸口闷哼一声,连话都说不出来。
“你这般痛?”
宋知鸢被吓到了,撑起身子来,都不敢再碰他。
“嗯。”
耶律青野垂下眼帘,似乎是因为痛楚,连眼眸都红了几分,只道:“罢了,你不愿意,本王不吃了。”
他说自己“不吃了”,宋知鸢反倒不好受起来了。
瞧瞧这个病人,都伤成这样了,她是怎么忍心拒绝他的呢?
宋知鸢犹豫半晌后,一咬牙,道:“给你吃。”
给你吃就是了!
她第一次这样的事儿,慢慢爬起来的时候,还瞧见他双目灼灼的看,顿感害羞,扯起来一旁的衣服盖住了他的脑袋,只露出来他的唇瓣。
“不准看了。”
她一开口,声音软的像是要滴水,隐隐还有点发抖。
耶律青野就真的不看了,只听着声音,等着她用膝盖挪过来后,抬手死死的箍住她的腰,不让她离开。
他的唇瓣是暗粉色的,后沾了水色,便润成了亮晶晶的色调,偏这人还不闲着,一边吃还要一边夸她:“宝宝好多。”
她听着他含糊的声音,只觉得浑身发抖,羞涩中又夹杂了几分奇异的满足感,后脊梁微微颤抖着,后背都窜起一阵爽意。
她不肯表露出来,只咬着牙骂他:“你,你——”
“你好讨厌。”
耶律青野的呼吸越发重,继续说那些讨厌的话,宋知鸢被哄的头晕目眩,红着脸往下退去。
他从头至尾都没摘下来脸上的纱衣,所以宋知鸢看到他面上的时候,竟然瞧见那纱衣都浸润湿透了,隐隐可见他其下的脸,他见到这场景,浑身的骨头都软了。
这人...
她咬着下唇,这纱衣——
摘掉她不好意思,不摘掉,就这么湿漉漉的盖在人家眼睛上,更羞人,她只含糊的偏过脸,假装没看见。
而耶律青野似乎不知道自己的眼睛上已经湿透了,只抬起手去掐着她的腰。
她是没多少力气的,磨磨蹭蹭的坐过来,两下便动不得了,两条腿都跟着打抖,耶律青野轻轻抽了一口气,求着她道:“好鸢鸢,帮帮本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