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超超帅的:“还有商场里那个烤肉和番茄汤底特别好吃的那家火锅,都得请我吃一吃,我才能消气。”
石超超帅的:“咋不回我?”
石超超帅的:“你俩别装睡!装看不见啊!”
程岱川直接弹了个视频电话过去。
几秒钟后,视频被接起来。
石超有种始料未及的表情,摸着后脑勺,心虚地干笑:“还、还没睡啊?”
程岱川说:“没,都想吃什么?”
石超迅速把刚才发过的饭店报了一遍,又加了铁锅炖和跷脚牛肉。
阮熹被石超唬住,本来以为石超是真的生他们的气了。
但她听着视频里一串串的报菜名,还清楚地听见石超咽口水的声音。
阮熹忍不住问:“你晚上没吃饭吗?”
石超大言不惭:“没吃啊,都是被你们两个给气的,一点食欲都没有。”
程岱川拆穿他:“烧烤、冷面和两瓶可乐,能是艾斯吃的?”
石超大惊失色:“你怎么知道?!”
“外卖盒子在你身后的餐桌上。”
阮熹笑起来:“石超,你怎么连垃圾都不丢,会被艾斯嫌弃的。”
石超不甘示弱:“你就很勤快吗?以前吃过外卖不都是让程总帮忙收拾的吗?”
“我哪有!!!”
阮熹和石超在视频里互怼。
吵到最后,石超忽然正色,清了清嗓子:“熹子,川宝,我有话和你说,其实应该等你们请我吃完饭再说的,但你们也知道的,我这人藏不住话。”
石超难得正经,脸色都有点红:“我仔细想想,你们真的很合适。”
阮熹鼻子突然一酸。
石超那边的画面晃了晃,好像在找稿子,直盯盯地瞅着手机屏幕,照读:“祝你们永远幸福,白头偕老,永结同心,欸,我还没读完呢,熹子你别哭啊......”
阮熹揉着眼睛。
程岱川的把她揽进怀里,拍着她的背,她听见石超用超大的音量,声情并茂地继续朗读:“天长地久,早生贵子。”
阮熹又笑起来:“那是新婚祝福吧。”
石超一瞪眼睛:“你俩以后不结婚?我弄死你们哦!”
程岱川从善如流:“结。”
像高中时的大部分周末或者假期一样,他们在这个夜晚畅聊。
天南海北地胡诌,把过往的糗事搬出来调侃,也畅想他们的未来。
熬得太晚,阮熹这一觉睡得格外沉。
再睁开眼,已经是日上三竿,朦胧的视线在睡意消散的过程中逐渐聚焦,看见程岱川的下颌和喉结。
阮熹眨眨眼,没动,盯着看。
程岱川的喉结滑动:“看什么。”
阮熹抬眸:“你早就醒了?”
“没,也刚醒。”
“早哦。”
“早,睡得好么?”
“很好。”
石超是他们重要的朋友,能得到石超的支持和祝福,阮熹很开心。
阮熹做了同样开心的梦,梦到高中时的场景。
那是很普通的一个周末。
春末,乍暖还寒,阮熹和程岱川他们约好要一起去逛街。
阮熹很臭美地穿了舅妈寄来的新裙子出门。
程岱川问:“不穿外套?”
阮熹摇头:“不穿!”
石超也说:“熹子,你不是感冒刚好吗?”
阮熹嘴硬:“我强壮得很!你少管!”
他们在傍晚遇见一场暴雨,气温骤降,站在公园外的雨棚下面等网约车时,阮熹已经开始不自觉地搓手臂了。
突如其来的降雨打乱了不少人的出行,网约车排队三十多位,要等很久。
程岱川把外套脱下来披在阮熹身上,拉着阮熹的手臂,让她站他身后,帮她挡住夹杂着潮湿的
冷风。
外套上有程岱川的体温,很暖和,但阮熹感冒刚好,还是捂着嘴打了个喷嚏。
石超嘀嘀咕咕,边埋怨阮熹臭美穿的少,边把外套脱下来也递给阮熹。
那天,雨下得特别大,电闪雷鸣,主路口的红绿灯不远处发生了汽车剐蹭的事故,车道陷入严重拥堵。
出租车司机打电话来,说很难开到他们这边,让他们往另一侧道路里走一段路,好能绕路过去接他们。
阮熹穿着两层外套,冒雨跑几步倒是没什么,程岱川和石超则被瓢泼大雨浇了个透心凉。
阮熹和程岱川说:“我梦到了那天,幸好你们没有感冒。”
程岱川记得那天。
那天阮熹回家后,又换了衣服出门,去药店给他们买预防感冒的冲剂。
艾斯蹲在窗台上叫,石超跟过去,往楼下瞅了几眼:“我去,程总你快来,外面有个傻子穿长款羽绒服出门,还套雨衣欸。”
石超还在犯嘀咕,说天气虽然冷,也不至于穿成这样。
嘀咕着、嘀咕着,石超又说:“这衣服看着这么眼熟呢,好像熹子也有一件。”
程岱川走到窗边,往楼下看一眼,皱眉:“就是阮熹。”
三、四分钟后,穿着长款羽绒服、套着雨衣的阮熹出现在程岱川家门口。
她笑眯眯地举起手里湿答答的塑料袋:“我给你们买药啦!”
石超不乐意吃:“我和川宝身强体壮不用吃药,还不如买点好吃的,买啥药啊,浪费钱。”
阮熹把脱下来的羽绒服砸过去:“程岱川你别拦我,让我杀了这头猪,晚上我们和艾斯一起烤全猪吃!”
程岱川说:“艾斯不吃猪肉。”
......
想到这里,程岱川眼里噙着些笑,捏捏阮熹的指尖。
阮熹抬眸。
他们在明媚的晨光里对视,程岱川忽然问:“去我家住几天么?”
“......什么时候?”
“下游轮以后。”
阮熹爬起来,坐在床上:“好啊。”
程岱川也坐起来。
这个早晨很温馨,也许是往事太温情,也许是昨天解决过一次。
难得他没有那些乱七八糟的贪妄,很温柔地注视着自己的女朋友,问:“早安吻?”
阮熹点头,却在程岱川垂头靠过去时,用手轻轻抵住他的胸膛。
他略感意外地看着她。
阮熹一双清澈的眼睛眨呀眨的,一看就知道憋着鬼主意。
阮熹用手掌覆住程岱川的眼睛:“程岱川,你先闭上眼睛。”
程岱川挺配合。
阮熹看着程岱川垂在下眼睑上的睫毛,又看向他的嘴唇。
最终,她把视线落在他的喉结上。
是阮熹主动的。
她抿了抿唇瓣,紧张地屏着呼吸靠近,把早安吻落在程岱川的喉结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