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秀秀和姚芳都知道原因?。不过,姚芳一向与他没?有?交情,因?此便先走了?。严秀秀留下来安慰他道:“许是小东家对你有?别的安排。”
她是知道费管事早就?想留在小东家手?底下的,且也帮着他跟小东家提过,当时她见小东家安排让费管事做事,还以为小东家同?意了?,没?想到……
费管事叹息一声,神色落寞道:“唉,也是之前我不识抬举,若是因?此让小东家心里生了?芥蒂,也是自作自受。”
好在就?算他原回去沈府,也有?他的一碗饭吃,就?是薪酬不会再有?这般高的了?。
说到这里,他又不免庆幸,幸好之前他把女儿安排进了?被服厂,跟着严秀秀历练了?这些时日,如今也能为小东家办事了?,以后?的前程是看得见的。
想到这里,他对严秀秀感激道:“还要多谢你提携小女。”
“费管事哪里的话?,当初要不是您实心教?导,哪里有?我的今日。”
严秀秀说的是真?心话?。
虽然当初看中她,栽培她的是小东家,但也是费管事心胸豁达,为人?大气,一直在给她让路,她才能有?机会向小东家展现她的能力。
若不然只要费管事中途使个绊子为难她一番,她要坐到如今的位置只怕也不容易。
所以她是真?心想栽培费栀子的。
除此之外,她心里还有?个念头。
“咱们被服厂如今要扩建,你说小东家会不会再提一个副管事?”
将费管事拉到无人?的偏僻角落,严秀秀低声说道。
当初小东家让她负责被服厂的事务时,就?说过让她培养两个手?下人?的事。
当时,虽然没?有?明说,但那意思就?是等她做了?管事,这两个手?下就?会被提拔为副管事。
“之前我以为那位金书姑娘会空降过来,便没?有?提,而今金书跟了?姚芳,想来不会再变,如此一来栀子岂不是就?有?机会了??”
什么机会?自然是做被服厂的副管事的机会。
听到这里,费管事愣了?愣,随即心脏狠狠的跳了?几跳。
不过很?快他就?冷静了?下来,然后?摇头道:“东家暂时不会提拔栀子的。”
严秀秀以为他是觉得费栀子资历太?浅,便道:“栀子是个十分能干的姑娘,小东家用人?只看能力,对资历性别这些并不在意。”
她就?是个活生生的例子。
所以,只要费栀子这次将被服厂招新的事办好了?,晋升的机会指日可?待。
然而费管事还是摇头。栀子是他的女儿,小东家许是不打?算再用他了?,如此一来女儿必会受他的牵连。
想到这里,费管事再次后?悔当初未曾一心一意的扶持沈妩,如今不仅他自己前途黯淡,还连累了?女儿。
严秀秀并不知道他心里的悲春伤秋,只觉全身上下充满了?干劲,既然小东家信任,她一定要将陆记这件事办的漂亮。
哦,还有?被服厂招新人?的事,虽说她已经报备了?小东家让费栀子负责,但她是费栀子的师傅,也不能完全不管。
因?此,她一大早就?来了?被服厂,准备叫来费栀子好生叮嘱一番。
不想还没?进去,就?在门口?遇到了?一个意想不到的人?。
“九娘?你怎么在这儿?”
严秀秀面上露出诧异之色。
要知道前几日白九娘才成亲,如今应该还算是她的新婚之期。
“秀秀,我想见见小东家。”
白九娘面容憔悴,完全没?有?新嫁娘的欢喜之色。
听到这话?,严秀秀狠狠皱了?皱眉头,但还是劝解的道:“九娘,你不是那等无知的内宅女子,你该知道王县令的调任是朝廷的旨意,便是小东家也无法干涉。”
言外之意,就?是你若想找小东家为王筹求情,就?可?以回家了?。
白九娘闻言,面上浮现出几分嘲色,“树倒猢狲散,我夫君如今失势,就?连本家族里的人?都避之不及,我自然不会妄想向小东家求情。”
既不是求情,又为何来?
“我是为了?白家商号而来。”
白九娘说出自己目的,“白家商号背叛了?小东家,却?是情非得已,当初那赵清鹤势大,仗势欺人?,白家商号才不得不从。若是小东家能不计前嫌,白家商号日后?愿意以小东家马首是瞻。”
一次不忠,百次不用。
不用见小东家,严秀秀这会儿就?能确定小东家绝不会接受白家商号的投诚。
因?此,她想也不想的拒绝了?,“你回去吧,此事我会与小东家禀报。”
至于小东家会不会见你,那就?不得而知了?。
但白九娘却?并不打?算就?此回家,她坚持道:“秀秀,我今日必须见到小东家,我夫君择日就?要出发就?任,错过了?今日便再也没?机会了?。”
而且,若不能尽快取得小东家的谅解,只怕白家的对头很?快就?会将白家商号吞得渣都不剩。
然而,严秀秀又怎么可?能答应她。
见示弱无效,白九娘只好使出杀手?锏道:“我知道三皇子要对小东家出手?,若能见到小东家,我必当面禀报。”
她说完,任凭严秀秀如何问,再不发一言。
严秀秀没?了?法子,又不敢真?的将她的话?等闲视之,只好答应了?白九娘,带她去了?知州府。
不想去了?才知,今日一大早沈妩和商队的严领队出城去了?城郊的庄子。
于是,严秀秀只好调转车头,往城外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