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问?之下才?知,这丫头竟是调得一手好香。老太太自病了之后精神便一直不大好,然而?自打用了这丫头调的香,精神竟是一日好过一日。”
沈父听着这话?眼里精光四射,一句话?直指关键:“可是那熏香有什么问?题?”
安氏先是点头,后又摇头,“妾身回去迟了,老太太当时用过的香料早就被处理了。”
她说罢,又道:“不过,我私下里问过我父亲,我父亲说前朝有一种宫廷秘香唤作幻影香,用之可以激发人体的精力。”
沈父虽不懂医,但从安氏的表情中也能猜到这种香料很可能存在什么隐患。
果然,就听安氏接着说道:“一般来说这种能够激发人体精力的药物或者香料,实质上都以燃烧人的生命力为代价的。”
听到这里,沈父的神色蓦的变得凌厉起来,有些不愿相信的问?道:“你是说母亲之所以去的这样快,是被这香料害的?”
安氏点头道:“我估摸着多半如此。”
她说罢,顿了顿,又继续道:“这个小丫头我让人查问?了,但奇怪的是根本查不出其来历。”
“哼!查不出来历,难道她是从?石头缝里蹦出来的不成?”
沈父神色嘲讽的道。
安氏就叹了口气,道:“我们?这样的人家?,若说有人为了打探情报安插探子,怎么也该把人安插到老爷身边才?是。偏这人去了老太太身边,老太太久病在身,等闲连门也不出,此人如此大费周章,又是隐藏来历,又是调制熏香,图什么呢?”
老太太一个无?关大局的病人,背后之人能图她什么呢?无?非就是一条性命罢了。
但老太太的性命其实也没?有价值,有价值的是害了她,就可以让沈父丁忧,从?而?将?他从?汝州赶走。如此,汝州没?了沈父妨碍,旁人才?能得益。
这个旁人是谁,根本不需作他想。
沈父想到这里,狠狠闭了闭眼睛,再睁开里面全是冷厉。
此时,安氏的声?音还在继续,“阿妩知道我查问?老太太婢女的事,大概也是猜出了内情,所以才?会?不惜与二皇子合作,也要教训三皇子。”
安氏是真的这么以为的,便也这般与沈父说了。
“阿妩是个孝顺的孩子。”
沈父想起女儿,神色才?慢慢染上一丝暖意。但很快又消失无?踪,取而?代之的是决绝。
他问?安氏,“那个婢女可带来了汝州?”
这件事他一定?要一查到底,若果真是三皇子指使的,杀母之仇不共戴天,他便是拼着性命不要,也要让三皇子付出代价。
“我怕打草惊蛇,并未带着一起上路,将?人交给了我父亲,请他派人送来。”
安氏解释道。
说罢,面上又露出庆幸的表情,说道:“也幸亏我谨慎,老爷不知道我们?这一路回来可凶险呢……”
她说着,就将?沈妩在路上遇到刺杀的事说了。
然后又一副后怕的神情,“幸亏阿妩机灵,不仅躲过了一劫,而?且还抓住了两个活口。阿妩怀疑此事是三皇子所为,只要审问?一番,必能证实。”
“真是岂有此理,欺人太甚!欺人太甚!”
沈父听着妻子的描述,后怕的同时怒意也在胸腔里翻涌。
先是老太太,后又是阿妩,三皇子当真以为沈家?无?人了么,可以任他捏圆揉扁不成?
先前他不过是顾忌着君臣之别,这才?任那赵清鹤在汝州撒野,若是如此让三皇子以为他沈某人软弱可欺,那可就错了。
气愤难当之下,沈父去了书房,连夜给圣上写折子参了王筹一本,状告他与白家?商号官商勾结,妨碍衙门为西?北边军筹备军资。
写完后,次日一早他带着去了衙门,连着公务折子让亲随一起送去了京城。
王筹不过是三皇子一派的小喽啰,对付他并不能伤及三皇子的根本,但好歹能恶心他一番。
这就当是他向三皇子收的利息,等将?来搜集到足够的证据,到时他一定?狠狠报复回去。
沈妩并不知沈父已经开始动作,她此时也在想该从?哪里入手报复三皇子。
想了半天,她最终决定?从?这次的刺杀入手。
她让云鉴先审问?路上抓到的两个死士,想先看看这两人怎么说再做决定?。
不想云鉴审问?了一晚上,这两人竟是一个字都没?说出来。
“这两人应该都是受过专门的训练,只靠威胁恐吓根本问?不出来什么。”
早上,云鉴来找沈妩商量,“要不咱们?给父亲说说,请他派一个衙门里专审犯人的狱吏帮忙?”
沈妩却冷笑一声?,道:“不必请别人,我亲自去,我到要看看他们?的嘴是不是真的比石头还硬?”
她说着就抬脚往屋子外面走,云鉴无?奈只好跟上。
那两个死士如今都关在柴房里,外面云鉴派了身边的两个亲随守着。
这两个亲随没?想到会?见?到沈妩亲自过来,迟疑了下还是让开了路,眼睁睁看着她进去。
沈妩本来怒气冲冲的,然而?一进柴房就愣住了,她在这两个死士身上闻到了一股熟悉的味道,正是她曾经在赵清鹤身上闻见?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