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好,请问先生您找谁?”
“我找我表哥。”
“请问您表哥是?”
“三满,黄三满。”
前台小姐恍然大悟,拿起电话:“老板,有一位说是您表弟的说要找您。”
韦乐辉迷迷糊糊地走进广州天河商贸大厦,按小卡片上的地址上28楼,找到了“三满公司”的门牌,前台服务员领着迷迷糊糊的韦乐辉进去,在总经理办公室,韦乐辉见到了曾经的打工人,三满公司
的总经理,大表哥黄三满。
38岁的黄三满身体已经发福,发际线后移了四分之一个脑壳,只是全身的皮肤还是黝黑,看来晒不晒太阳他都黑。看见韦乐辉,叼着一支大雪茄的黄三满站起身来,“古疼塔,卡津!哈哈哈哈!
十七年前,是黄三满把初中刚毕业的韦乐辉劝动出村,从广西全州到广州打工。只是黄三满干了四年五年,觉得在工地打工没前途,出来自己做小生意去了,韦乐辉硬是在工地扎了十几年钢筋。,
最近十年韦乐辉见到黄三满基本都是在春节回乡探亲的时候,有时候春节也见不着,不是黄三满没回家过年,就是韦乐辉没回家过年。不过两家人 直是有联系的,毕竟两人是亲表哥表弟而不是远
房表亲。
“你知道我为什么要在天河商贸买了400平写字楼做总部吗?“黄三满说道,“因为这楼盖的时候咱们就在工地上打过工!还干得特别长,干了快两年呢!我就想,这楼我修的,小腿还蹭掉一大块肉,等
老子有钱了,可得在这楼买一两个房间,住下来。你这么多年,还在干建筑工那
韦乐辉:“是啊,不过我现在是技术大工了,也没那么辛苦,手底下还有3个人。”
黄三满:“乐辉表弟,不是我讲你,格局,格局还是有点小了。在工地扎钢筋这活还是交给二十多的小后生吧,来我们公司,我给你一个总监当。”
韦乐辉:“表哥,你们公...是.做建材生意的吧?要我到建材厂当经理?”
黄三满:“我们业务挺多,先是做建材,后来做商贸,又特地成立了个分公司做外贸,后来又做了化肥,我还搞了个化肥厂..
韦乐辉:“我叼,表哥啊,化肥厂你也搞?那个东西经常爆炸的啊,我们64年刚来广州做工,那天宿舍旁边就有个化肥厂爆炸了,夜班工人从工厂里飞出来。”
黄三满:“那个是被问谍炸了,又不是工厂自己炸的。乐辉,我想请你做的不是化肥厂,是我拿到了贷款,要盖一栋楼,你当这栋楼的工程 总监,给我盯着那些人别给我的楼搞豆腐渣,这你总熟悉吧
“啊,原来还是盖楼啊,那我熟悉。”
韦乐辉还真是熟悉盖楼。他砌过砖,扎过钢筋,拌过水泥,做过内装,还读过两年制的技校,现在甚至还会开压路机。
黄三满:“"只是有一点,我这个楼,是在东德盖的,你要出国克那边盯人盖房子。”
韦乐辉:“啊?我不懂德语。
黄三满:“有翻译,有翻译。我们这次成立的建筑公司,专门搞东德那个罗斯托克港经济特区,德国人盖房子不会盖,要我们去才行。在罗斯托克盖楼呢也顺便帮我盯着罗斯托克的建材生意,盖楼这
没时间我们三满公司的建材还是往那边卖的,时不时就有一 条船靠岸。
韦乐辉:“是不是要搞一两年?”
黄三满:“三年五年都有可能,就算一栋楼盖好了,你还是工程总监,工资照发,这不比你在工地,干完一个工程闲两三个月好多了?”
韦乐辉:“表哥,是这样的,你是结婚生崽了,我还没。我爸急得不行,说哪有32岁还不结婚的道理,他下个月从全州来广州,要给我定一一个老婆,就水寨村的如花,三年之内必须生个崽。”
黄三满:“老婆哪是说定就能定下来的?”
“要是这个没定,再过一个月我爸他再找一个邻村的姑娘,再相亲,直到相中为止。”
黄三满:“乐辉,婚姻的事自己作主,等你去了德国,在东德找一一个不就得了。”
韦乐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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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德要在"一市一 港"实行新经济政策的消息传出去之后,不只是中国企业在入场,东德、以及西欧的许多国家都开动了。只不过由于东德政策的区别对待,以及经济特区的消息在酝酿期间中国国内就
提前布局,这两个地方的项目大多是中国企业占了先机。
这两个试点区域如果能搞起来,对现在的东德政府是个好消息,因为东德的其他地区最近出了点问题。
统社会党称之为“受波兰工人运动的影响”,倒不是团结工会蔓延到东德了,至少史塔西现在没有查出直接的证据,但受到波兰的鼓舞是肯定的,东德三个城市发生了罢工或者工人聚集起来与厂长对抗的事件。
所以昂纳克才这么急吼吼地在华约峰会上建议德军和苏军同时开进波兰,彻底解决波兰工人问题。
“贵国的企业其实与苏联的国有制度不完全一样,你们的企业确切的说应该叫做人民企业’,广州的VEB Robotron创始人就是从东德来的,意思就是机器人技术人民企业。”
“因此,你们的企业虽然接受国家的指令计划,但工厂的工人委员会是可以控告工厂的管理层肆意延长工人的工作时间、降低待遇的。从法理上来讲,是不是这样?”
广东省劳动局局长温江龙对东德工业部副部长京特维尔纳克提了一个问题。
“是的,民主德国在50年代制定并颁布的《德意志民主主义共和国劳动法》规定了工人的种种权益,是当时欧洲最先进的劳动法,“维尔纳克说,“规定了工人的基本权益和福利,规定了工人的休息时
间、节假日时间不受侵犯,...
维尔纳克说到这里突然有点儿尴尬,就没再往下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