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如SU-65超算的生产，和天河三号的生产是一拨人，国外有订单了就组装SU-65，没订单就慢慢攒天河三号。就算两种超算的生产任务都叠加到一拨人头上，开工还是不足。但是工厂产值和利润是真的高。

唐华：“已经有一些大厂的领导表示年内的工业产值保持正增长，但是工信委在剔除其中单纯用增加生产线流速或者6天的定量生产任务不减的那种调整方式，……所有因素综合起来，今年的工业总产值增长率肯定大于10%，最可能的区间应该是在12%左右。”

……

总会计师：“到12月底，由于外汇结余和外汇投资收益好于预期，以及财政部储备资金数也好于预期，所以今年的基本建设投资额可以增加50亿，从1030亿元增加到1080亿。但还有一个问题，就是从西方购买基本建设生产资料，可购的品种越来越少了，普通的机器设备值得买的就那几种，高端一些的工业机器要受到巴统的限制。”

唐华：“巴统不让我们随便进口的工业机器，都是国内工业技术攻关的重点，过去10年国内一直在这样攻关，到现在，我们还流口水的设备已经不多了，他们现在不卖，过几年我们就不需要买了。”

“所以说，我们与西方贸易挣得的美元外汇，要做一个长远规划了。”

“一方面，我们就多进口一些普通工业机器、普通生产资料、农产品；另一方面，把美元兑换成卢布，用来与苏联进行外贸。”

叶继壮退休了，外贸部现任部长是林海云。

林海云：“苏联官方挂牌的汇率，是1美元兑换0.9卢布，但实际上苏联在经互会内部调剂美元的时候，是按1美元兑换1.5卢布来做计算的，苏联同志去年跟我们说，中国同志如果有多余的美元，他们可以用1美元兑换1.7卢布的比率兑换一些。”

总会计师：“我听说在瑞士和伦敦的自由交易市场，1美元能兑换2到2.2卢布啊。”

林海云：“没错。但伦敦市场或者瑞士能购到的卢布并不多，如果要做大额的货币兑换，肯定要和苏联同志直接接洽。西方的货币交易市场我们也可以用美元兑换一些卢布，混杂着用吧。”

总会计师：“增加外汇储备，也就是我们投资的账户再扩一扩，从7亿增加到8亿美元，应该差不多了。”

扩大从西方的进口，农产品花不了几个钱，还是工业进口方面钱多。

现在中国从西方进口工业产品也不讲什么节操了。比如钢材进口，不算什么高技术品种的桥梁钢、建筑用钢去年就进口了一大堆，今年还要多买点，西南地区在疯狂修路架桥。现代化的水泥厂生产线每年都要进口好几座。汽车也是来者不拒，解放、新解放、东风和欧美的卡车，苏联大巴车、中国大巴车、英国大巴车……一起在路上跑得欢。

第一这些工业品国内不是不能造，只是国家全速建设的时候国内产能不够。

第二现在大家都很清楚，钢材、水泥厂甚至汽车，在当今世界都不是最高科技的工业品。

以前从洋人那儿进口钢铁石油轮船汽车觉得丢人，是因为这些东西中国造不出来，而且在那个时代，这些工业品确实是国家工业体系的尖端产品，现在我们全都能造了。而且，当今世界最顶级一档的工业品是什么？是计算机、电子和航天产品啊。

第三，中国现在就是有钱，外汇充足。外汇充足的原因，是中国在现在不愁拿不出东西出口，而且总能获得高额利润，中国在世界工业体系里面是“掐尖”的存在。甚至还有不出口实体物质坐着收钱（专利费、航天信息服务）的。

所以，挣了外汇就要花掉，否则捂在手里能有什么用（除投资经营外），又不是今年挣了外汇去年就没有外汇收入了。

……

“这是鄙公司刚刚研制成功的轻型卡车，Hilux。”

元旦节刚过，丰田公司的销售代表来到北京，带着三辆丰田刚刚下线的Hilux。

“采用非承载式车身结构，前后整体桥式非独立悬挂，”销售代表河合健太说，“前置后驱，采用77马力的丰田R系列1.5L直列四缸发动机，四速手动变速箱。现在请您看Hilux的越野行驶表演。”

在北京城南某干涸的河滩，三辆Hilux在坑坑洼洼的土地和乱世嶙峋的河滩奔跑。每辆Hilux都带着加挂的拖斗，车一跑起来，拖斗也一跳一跳的。在外贸部、国家计委和汽车局干部的注视中，这三辆Hilux咣当咣当跑了半个小时，没有一辆抛锚。

姚一零：“贵公司的这种车，很像是美国的一种叫Pickup的轻型卡车。”

河合健太：“当然，都是轻型卡车。但是，Hilux的性能绝对远远优于此前美国生产的Pickup。而且，为了适应中国的使用环境，我们皮卡的拖斗载货能力特别强，越野性能也十分强大。”

姚一零：“那些Pickup是五十年代甚至四十年代投产的嘛，时间推移技术进步，这是很正常的事。”

……

一周之后，河合健太拿到了2000辆皮卡的订单，一跃而成为丰田销售部遥遥领先同僚的销售冠军。

“贵公司不知道有没有在中国开设轻型卡车分厂的想法？”签字的时候，林海云问河合健太。

“丰田早些年在美国开设了丰田汽车分厂，但据说经营状况不佳，教训深刻，因此公司高层对开设海外分厂的事，态度应该变得十分谨慎了，”河合健太说，“而且，本人是销售经理，对于开设海外分厂的事务并没有决定权或参议权，甚至对分厂运营的了解也只是听说。”

“我们的想法是这样的，贵公司拿出Hilux轻型卡车的专利和技术资料，作为你们入股的股份；中国择地建厂、组织生产线、招募工人和工程师，当然可能有部分工程师需要贵公司从日本带过来，毕竟卡车是你们研发的。分厂的盈利按双方的出资比例来分配。”

在过去的一周，国家计委和汽车局看到了样车，也拿到了丰田皮卡的资料，仔细对比了几家公司的类似产品，给丰田的这个Hilux打分最高，因此林海云打算探探丰田的态度。

河合健太：“回去之后，我会把贵国的想法向高层转达的。丰田社长最近在闭关隐居，不过董事会应该会仔细讨论这件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