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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男人嘲笑的冯域一怒之下怒了一下,随后又怂怂地蹲在地上,把快递箱子当着男人的面打开:“都是些裙子。”

冯域感觉他说完这句话,男人的心情更差了,他扯着嘴角,用手捞起裙子,上面的配饰发出叮叮当当的声音。

“你居然喜欢穿裙子?是自己买的还是别人送的?”

冯域下意识撒谎,他鼓着脸颊,小声开口:“是我自己买的,我在网上买的。”

四周危险的气氛消散些许,男人把鼻尖抵在冯域颈侧的软肉上,嗅着他身上的清香:“自己买的?”

男人的匕首不断向下,随后轻轻一挑,把他裤子的布料划破,白色的布料在破裂的缝隙中若隐若现:“把衣服脱了,穿给我看。”

冯域隐约感觉不对,如果男人是奔着钱来的话,又为什么要让自己脱衣服?

但他不敢多问,只能一点点地把身上的工作服褪下,露出丰腴健壮的大腿,还有胸前的两块肌肉。

冯域抹黑去拿男人手里的裙子,他把裙子套在身上,大师只能肉眼估测冯域的三围,但他还是小看了冯域的胸围,裙子的领口太小了,根本兜不住饱满的胸肌,几乎全部露出来。

男人的手顺着边缘摸进去,光滑的指腹磨蹭着,带来异样的感受。

或抓着,或吻着。

冯域抑制不住地从喉咙里发出奇怪的声音。

不知过了多久,寂静的小巷里只走出冯域一个人,他抱着快递箱,一点点地向车子挪过去,直到坐在座椅上,他才完全缓过来。

司机看他换了身衣服过来,满脸惊讶:“发生什么事了?”

冯域的小腿还在颤抖,好在离开的时候,男人贴心地在他身上披了件外套,这才没把蜜色肌肤上的痕迹露出来。

冯域摇摇头,他厉声警告司机:“开你的车,别乱看。”

“废物。”

冯域把司机当成出气筒,他一个人坐在后座椅上,肆意地责怪司机,一路上全是他的嘀咕声。

冯域抹了把红艳的唇,上面还残留着男人留下的口水。

[AKA建材大师]:我看到手机显示快递被取走了。

[AKA建材大师]:符咒只需要每晚贴在床头就好。

[AKA建材大师]:对了,我给你买的裙子,你还喜欢吗?

冯域拢着外套,不想回大师,他仰头靠在座椅上,整个人团成一团。

他该怎么回,总不能说,感谢你的裙子,我刚才跟其他男人玩得很开心。

被男人玩弄过后,冯域浑身疲惫,他侧着脑袋沉沉地睡去,车内一片寂静,直到一条小蛇从他的小腿往上爬,挤掉大拇指的位置,将自己塞进冯域的嘴里。

冯域皱着眉,用觉得哪里不对劲,他试探性的伸出红舌,顺着小蛇的身体舔了舔,好像,又没区别。

冯域安心地熟睡过去。

车稳当地停在城堡的院子里,冯域颤抖着睫毛就要醒过来,小蛇及时的离开,让一切看起来是正常的样子。

冯域揉着眼睛,舔了舔唇,嘴里有股奇怪的味道,跟当初林雪迟身寸在脸上的一样,难道是管家趁着他睡觉弄的吗?

可是嘴角并没有酸痛感。

冯域想不明白,他顶着凌乱的发丝,现在的他只想回去洗个热水澡,然后再美美的睡上一觉。

他抱着箱子,拖着沉重的步伐走进城堡,路过客厅的时候,觉察到空气中的气氛不对劲。

林雪迟正坐在沙发上,柔顺的发丝垂下,他的大半张脸被阴影罩着,他缓缓抬头,同冯域对视,勾了勾手指:“过来。”

冯域的心莫名跳得很快,他想拔腿就跑,但两条腿像是牢牢粘在地上似的,根本没办法挪开。

冯域咽下口水,缓慢地走过去,他把快递箱放在地上,乖巧的跪坐在林雪迟身旁的沙发上。

没等林雪迟开口问,他就率先回答:“我去接快递了。”

林雪迟忽然用手指挑开他的外套,随后手指按在痕迹上,幽幽开口:“那这些,又是什么?”

第36章 戒尺 密密麻麻的痕迹遍布在他的全……

密密麻麻的痕迹遍布在他的全身, 特别是黑白肤色的分界线处,还被男人留下咬痕。

等到把吊带勾下,胸肌更是让人心疼, 单是看上一眼, 就能够猜到, 它们遭受过怎样的摧残,

林雪迟掐着冯域的下巴, 让他直视着自己的眼睛:“这是你给我准备的惊喜吗?”

冯域知道有钱人的占有欲强,不会允许自己的东西被别人碰过。

他两侧的脸颊肉被捏起来,撅着唇,说不出一句话。

冯域眨眨眼睛,硬生生挤出两滴眼泪, 他跪着朝林雪迟爬去,抱着对方的腰, 让整个身体贴上去:“夫人,是山下低等的村民, 他拿匕首威胁我,我差点就死了。”

冯域越说越难受, 又不是他的错,林雪迟为什么不来哄哄他,他低着脑袋往林雪迟的怀里钻, 偌大一个,抱都抱不住。

林雪迟眉眼的戾气消散, 他温柔地弯着眉, 用拇指擦干净他眼尾的泪水,磨着他娇嫩的眼尾,将那处染成艳红色:“好可怜。”

冯域急忙点头, 他把裙子的领口拉下来,特意露出来给林雪迟看:“他还咬我,谁知道他有没有病,夫人,你能不能帮我把他找出来。”

那块饱满的胸肌确实很可怜,就在上方的是两个小洞,更像是蛇的尖牙戳破肌肤,企图从里面汲取点新的东西。

林雪迟用手捧着他热乎乎的臀肉,让他足夸坐在自己的大腿上,反复地揉搓,低头吻在伤口上,用自己的吻覆盖着上一个男人留下的痕迹。

冯域用手抓着林雪迟的衣服,他紧张地小声说道:“夫人,他们还在旁边。”

林雪迟捏着他的后颈,看着强壮结实的男人就这样跪在他的月退间:“怕什么,我只是在给你治病。”

看来这里的佣人都是林雪迟的人了,冯域心里松口气,他回想在小巷里受到的侮辱,捏着拳头:“夫人,你能不能帮我把他抓起来。”

林雪迟在山里待了这么久,肯定有关系能找出这个男人。

林雪迟摩挲着他的后颈肉,饶有兴趣地问:“你要怎么处理这个男人。”

冯域眼里闪着光,他抿着唇:“我要用棍子敲他,他怎么配碰我。”

“我只给夫人碰的。”

冯域亲着林雪迟的指尖,熟稔地伸出舌头去舔舐,一路顺着手指向上,最后将林雪迟的手指咬着。

骗子。

林雪迟知道怀里的男人最会骗人,谎话连篇,

碰到有钱人就会露出一副魅态,想着去勾.引别人。

他生气的从来都不是男人碰他,而是男人不给钱就碰他。

只要钱够多,把他按在床上折磨,冯域也是不在乎的。

还真是个马蚤货。

林雪迟露出一个残忍的笑,这抹笑在他的脸上显得有些许怪异,同他平日里温柔的影响完全不同:“棍子啊,棍子会不会太疼了?用戒尺吧。”

冯域听得云里雾里,他不明白林雪迟为什么要关心男人疼不疼,正想张嘴提问的时候,他的手腕忽然被一根领带捆住。

整个人被掐着腰按在腿上,裙摆被撩了起来,露出浑圆的肥臀。

“夫人,你是要做什么……啊!”

冯域起初还装出一副乖巧的样子,直到林雪迟拿着戒尺拍下来,发出清脆的声响后,他直接忍不住,发出一声尖叫。

常年被布料包裹的臀肉肤色和大腿是不同的,格外的白嫩,像块可口的牛奶布丁,当戒尺拍下去的时候,他的臀瞬间变红。

“好疼……呜呜呜……”

林雪迟让他缓了一会,随后又拍下去,这次冯域差点没从他的腿上弹跳起来,却被林雪迟硬生生地按回去。

冯域几乎要疯了,他感觉自己的臀逐渐变得没有知觉,半边身子都已经麻木了。

“不要了,好痛,神经病!!!”

冯域脱掉乖巧的伪装,露出最真实的自己,他开始咒骂林雪迟,看他伶牙俐齿的样子,林雪迟满意地点点头,看起来很有活力,说明还能忍受。

他高高举起戒尺,一下又一下。

整个客厅只能听见戒尺敲下去发出的啪啪啪的声音。

冯域开始害怕了,他抓着林雪迟的手,可怜兮兮的说:“夫人,我错了,不要打了,好疼……”

林雪迟停下手上的动作,他挑着眉,把戒尺丢在一边,用手盖在伤口上,轻轻的揉搓,使得那块肌肤完全在发烫:“嗯?错在哪了?”

冯域根本不知道自己错在哪,他刚才哭得太狠了,嘴里还含着口水,顺着嘴角流淌下来,在沙发上留下一道水痕。

他摇摇头,眼看着戒尺又要敲下来,脑子里忽然闪过一道光:“我,我不该独自出去,不该离开城堡,不该离开夫人。”

林雪迟听到了想听的话,他把戒尺丢在一边,将冯域整个抱起来,因为刚被戒尺打过,所以林雪迟给他垫了一个柔软的抱枕。

但即便这样,坐在抱枕上的时候,冯域的身体还是止不住的颤抖,随后就身寸在衣摆上。

林雪迟眯了眯眼,冯域的气味很快就布满整个客厅,小小的抱枕也被他标记,沾染上独属于他一个人的气息。

林雪迟亲吻着他的脸颊,随后又含住那颗小小的唇珠,发出一声喟叹:“我之前早就跟你说过,只有我身边才是最安全的。”

冯域忍住想扇他一巴掌的欲望,他将脑袋埋在林雪迟的肩膀处,默默地点了点头。

林雪迟满意地抱着他回去,为了保持平衡,冯域只能双手勾在他的脖子上,防止自己摔下去。

冯域的胸膛完全贴在林雪迟的身上,柔软温暖的身体散发着诱人的香味,以及情谷欠的气味。

在他们走后,原本像雕塑一样的佣人们像疯了一样,往沙发上扑去,争着去抢被冯域坐过的抱枕,他们几乎要把整张皮撕开,然后挣扎着从皮里钻出来。

冯域被林雪迟抱着去了浴室,他流了一身的汗,浑身湿漉漉的,再加上刚才身寸过,裙子都黏在自己的身上,

冯域宛如一个乖巧的大号洋娃娃,任凭林雪迟帮他洗澡,用温热的毛巾替他擦拭着肥软的臀肉,当毛巾触碰上去的时候,他忍不住颤抖。

林雪迟擦得相当的细致,他看着地上的裙子,眯了眯眼:“裙子就不要了,以后我给你买新的?”

“这些裙子的质量太差了。”

林雪迟不留余地的贬低着这堆不知道是哪个情.夫买下来的裙子。

冯域依旧沉默,他从没像今天这样羞耻,当着众人的面,被戒尺拍着饱满的臀肉,一下接着一下。

冯域甚至不敢抬头去看佣人们脸上的表情,生怕下一秒看见的就是他们脸上的鄙夷和嫌弃。

怎么能这样。

冯域只能用沉默来表达自己的态度,他现在很生气,哪怕用昂贵的首饰,也不能缓解他内心的愤怒。

除非林雪迟现在就去死,并且把财产都留给他,冯域才会勉强原谅他。

林雪迟将他放在公主床上,把裙摆堆在他的腰间,给他涂抹着药膏,清凉的药触碰到肌肤,极好地缓解了他臀肉火辣辣的感觉。

林雪迟注视着冯域的侧脸,他轻笑:“要乖乖的。”

林雪迟将药膏放在床头柜上,将散乱的长发拢到耳后,他刚出去,把房门关上的同时,一个东西就被冯域抓着丢了过来,发出一声闷响。

冯域越是生气,就说明他越是在乎那个给他买裙子的男人。

究竟是谁?

林雪迟默默地握紧拳头,尖锐的指甲刺穿手心的肌肤,让鲜血顺着伤口流出来。

还真是让人嫉妒。

丢完抱枕的冯域很快就缩回到被子里,生怕林雪迟折返回来,继续拿着戒尺把他打一顿。

过了不知道多久,冯域才把脑袋从被子里钻出来,他用手锤着床:“果然,有钱人没一个好的,还打我!”

“去死!去死!去死!”

“最好早点死掉!”

冯域气得脸颊泛红,他稍微一动,就扯到臀上的伤口,让他疼得龇牙:“你最好别落在我手上,不然我也用戒尺,不,我要用棍子打你。”

冯域发泄完,又无力地趴在公主床上,他把下巴搭在枕头上,撇了撇嘴。

不行,他要赶紧把钱拿到手,然后离开这个鬼地方。

冯域一直保持着这个姿势趴在床上,中途林雪迟进来过一次,给他端了晚餐进来,但冯域装作没发现他,闭着眼睛装睡。

林雪迟没叫醒他,很快就出去了。

等他走后,冯域闻着空气中残留着的香味,忍不住咽下口水,好香。

冯域把被子一蒙,现在让他出去吃饭,也太丢人了。

他想着自己睡着了,就不会饿了。

冯域沉沉地睡了过去,直到半夜,他被饿醒了。

第37章 阁楼 冯域最初是按着小腹,来缓解……

冯域最初是按着小腹, 来缓解肚子里的饥饿,但咕咕叫的声音过于明显,明显到冯域再也不能忽视这道声音。

他用手撑着床起身, 林雪迟给他涂的药膏很有用, 只是涂了一小会, 伤口就已经好得差不多。

但为了不碰到伤口, 冯域就只穿了条睡裙, 其余的都没穿。

冯域决定偷偷出去找点吃的,他拎着裙摆走下床,无意间瞥到搭在床头的一件黑色外套。

他思索片刻,还是从口袋里拿出一张符咒,自从见过古堡的符咒后, 冯域就觉得这里不对劲。

冯域把符咒塞在丝袜里,方便能够随时取出来。

他赤足踩在地面, 然后将门打开,伸出一个脑袋环顾四周, 没有亮光,也没有轮椅移动的声音。

今晚的冯域比之前还要谨慎, 他蹑手蹑脚地向着厨房走去,甚至连手机都没带。

冯域悄悄地溜到厨房,他按开手机, 借着锁屏的微弱光芒寻找着食物。

冯域踮起脚打开柜子,腰往下塌陷, 露出圆润的臀部, 布料向下陷,格外明显。

冯域捞出面包和牛奶,他用裙摆兜着它们, 决定回房间的时候再吃。

冯域本来想原路返回,但天太黑了,反而把自己走迷路了,大腿撞在椅子上,椅腿刮过地板,发出尖锐刺耳的声音。

吓得冯域裙摆里的面包和牛奶掉了一地,滚到桌子底下。

冯域没来得及细想,掀开桌布躲了进去,他捂住自己的嘴巴,不发出一点声音。

果不其然,没过多久,客厅就响起轮椅转动的声音,随之而来的还有窸窸窣窣滑动的声音。

这种声音很熟悉,冯域竟忘了害怕,全身心地思考这究竟是什么。

“噗嗤。”

有东西被丢进桌子底下,停在冯域的脚边,紧接着刺鼻的血腥味扑面而来。

冯域喉结滚动咽下口水,他伸出手指,谨慎地将它推到一边,他一下又一下,终于把它推走。

冯域感受着指尖的滑腻,他脸上满是厌恶,赶紧用裙摆擦拭着手指,等到手指重新变得干燥,他才松了口气。

客厅的灯啪嗒一声就打开了,整个客厅瞬间变得亮堂起来,灯光穿透布料照射进来,同时也让冯域看清身旁的东西。

是一条被开膛破肚的蛇。

蛇的死相很惨,死都剥下来,露出一身的蛇肉,血淋淋的,在地上留下一条痕迹。

噗嗤的声音再度响起,这时的冯域猜出来了,应该是利器刺破蛇体的声音。

这场屠杀不知道持续了多久,冯域从最初的紧张,逐渐变得麻木,他保持着同一个姿势不敢乱动。

直到声音停止,还没等冯域放松全身,不知从哪里吹来的风卷起桌布,他怕自己暴露,赶紧把桌布抓住,牢牢地固定着它。

一心只想藏好的冯域没注意,隔壁的蛇尸漂浮起来,直直地向外飞去,却因为桌布挡着,蛇尸在桌布上留下一道血印,啪嗒又落回去。

冯域瞪大眼睛,惊讶地将这一切收入眼底。

他还以为是自己出现幻觉了,但桌布上的血印,又在告诉他,刚才的一切是真实发生的。

这股奇怪的,莫名出现的风很快就消失了,就像它突然地来,又突然地走。

桌布外的轮椅开始移动,冯域听着轮椅越来越远的声音,他紧张兮兮地盯着地面,在等了将近有十分钟后,冯域忍不住了,他尝试地掀开桌布,慢慢地爬出去,前面没有人,他拍拍胸口,抓着面包打算离开的时候,一回头一张脸出现在他的面前。

半张脸是白骨,半张脸是人皮,两处地方没有一点过渡,当他意识到冯域在看自己时,扯着嘴角,想要露出一个笑。

但冯域并没有意识到他只是想笑,林雪清的脸在他的面前显得格外恐怖怪异,就连露出的笑也被他误会成是恐吓。

冯域嗓子里的尖叫都发不出来,他匆忙地从白丝里掏出符咒,贴在林雪清的脸上。

“砰”的一声,轮椅带着林雪清往后倒,摔倒在地,黑袍掀开,冯域清楚地看到在黑袍底下,也是两根嶙峋的白骨。

见他一时之间没办法起身,冯域赶紧带着面包往房间跑,他猛得将门关上,随后反锁,又抬起床头柜抵在门后。

冯域还是觉得不放心,他把床也一并拖了过来,他手臂下的肌肉鼓起,用力地推动着公主床,做完这一切的冯域瘫倒在地上,他张开双手双脚,整个人呈现一个“大”字,倒下地上。

轮椅转动的声音在耳边越来越清晰,冯域赶紧翻了个身,爬到床底下,刚趴在地上,他突然后悔没有多拿几张符咒进来保命。

原来大师不是骗子,他真的有两把刷子。

冯域本来以为怪物会很快到门口,但没想到的是,轮椅一直在不远处徘徊,怎么也没靠过来。

冯域起初的时候还紧张,但等得时间久了,外面的怪物就同迷路了一般,怎么也无法接近楼梯下的房间。

难道是因为这个房间太隐蔽了吗?

冯域越等越不耐烦,他大着胆子从床底爬出来,盘腿坐在地上,他轻轻撕开面包的包装袋,然后咬了一大口,接着又拧开牛奶瓶,咕嘟咕嘟的喝着牛奶。

还是先填饱肚子吧。

冯域把食物吃完后,外面的动静也彻底消失,他不确定怪物有没有离开,因此也不敢出去探查。

冯域去隔间洗漱完,他把床上的被子抱下来,在床底临时做了一个窝,他钻到小窝里,把自己蜷缩成一团。

逼仄狭窄的空间带给冯域安全感,他把整个身体都缩在被子里,忐忑不安地睡了过去。

冯域这晚睡得并不好,时不时地被惊醒,他迷迷糊糊之间听到门被推开的声音,一只手将他从柔软的被子里捞出来。

冯域浑身都软绵绵的,他揉着眼睛,当看清面前人的模样后,嘴巴一撇,昨晚的恐惧和害怕都涌上来,他勾住林雪迟的脖子,泣不成声:“昨天……我昨天……”

“你昨晚见到他了?”林雪迟把冯域抱在怀里,他一早醒来就看见自己设下的幻境出了问题,外面还残留着几条死蛇。

是林雪清拿来警告他的,说明他已经发现冯域的存在了。

林雪迟的话让冯域回想起那张恐怖的脸,他连忙点头,想把这件事说出来的时候,林雪迟却拍了拍他的后背安慰他:“没事。”

林雪迟单膝跪在床面,他的长发垂下,落在冯域的手边:“我待会带你去个别的地方藏起来,别怕,等我处理完他之后,我们就能永远在一起。”

林雪迟用手抚摸着冯域的脸颊,他的声音轻柔,像是海底的塞壬,引诱着过路的水手。

“嗯?以后你就是这个城堡的主人,只需要几天,你等我几天。”

不知为何,听到林雪迟的这番话,冯域禁不住打了个寒颤。

他呆呆地抬着头,一张漂亮的脸上满是泪痕。

强壮的肌肉让他看起来更加的诱人。

冯域不知为何,将嘴里的话咽下去,他沉默地低下头,卷翘的睫毛颤动,高挺的鼻梁上还挂着泪珠,他低声喃喃:“夫人,真的吗?”

“我们以后真的能在一起吗?”

林雪迟把他按在床上,公主床上什么都没了,只有垂下的细纱,他按住冯域两侧的肩膀,让他敞开着胸膛面对着自己:“放心吧,一定可以的,我会处理好丈夫。”

背对着灯光的林雪迟看起来格外阴森,往日的温柔也破碎,只剩下残忍和冷漠。

冯域盯着他的脸,忍不住胡思乱想,林雪迟是想去杀了他的丈夫吗?

可是他的丈夫是一个怪物,一个不人不鬼的怪物。

林雪迟是不是不知道?

冯域掐着指尖,按捺住内心的兴奋,如果让他去对付怪物的话,林雪迟肯定会被怪物撕成碎片,而自己只要等大师到,让他去处理怪物,那么城堡的两个主人,就都死了。

林雪迟附身亲吻他的眼尾,脸颊,最后含住他的喉结,冯域脆弱的这处,被他肆意地欺负,他用力一咬,在上面留下清晰的痕迹:“你要乖乖的,不要乱跑,不管发生什么都不要出来。”

冯域抿着唇,轻轻地点了点头。

在离开的时候,冯域没忘记把外套穿上,口袋里还装着符咒,他伸进口袋的手心滚烫,像是贴着一层火。

客厅也彻底变得空荡荡,就连佣人也一个不剩,四面的墙体颜色越发深,红得让人心惊,冯域怀疑这些红是昨晚从蛇尸里飞溅出来的。

冯域只觉得恶心,抱着林雪迟的手臂避开墙面,他柔软的胸肌完全贴在男人的手臂上,随着上楼的动作而磨蹭。

林雪迟带着冯域一直往上走,上面的路很陌生,直到来到顶楼。

林雪迟抓住天花板的一个把手,他往下拉,一个楼梯出现在冯域的面前。

林雪迟摸了摸林雪迟的脑袋:“我每天下午六点会敲三下,然后把食物放进篮子里,你只需要出来取,其他的时候千万别出来。”

“除了我,不管谁喊你都别出来,知道吗?”

冯域也跟着紧张起来,他踩着楼梯一步步地爬上去,门很小,冯域抓着两侧的地板爬上来,他低着头乖巧的说:“夫人,那你要快点来找我。”

跪坐在地板上的冯域垂眸同他对视,丰腴的身体柔软,从飞起的裙摆下可以看见他什么也没穿。

林雪迟仰头看他,他的红唇动了动:“我会永远缠着你,不会和你分开。”

门被放下,发出“砰”的一声,但林雪迟的那句话,却莫名让冯域感到心惊,他被吓得跌到在地,心里涌现出些许的后悔。

或许从一开始,他就不应该招惹林雪迟。

第38章 死去 又只剩下他一个人。 ……

又只剩下他一个人。

冯域观察自己所处的陌生地方, 他现在在城堡的阁楼里,木板踩起来会发出吱呀吱呀的响声,房顶也是斜着的, 靠近床的地方房顶很低, 他需要弯着腰。

床很小, 冯域躺上去甚至不能舒展四肢, 同他的公主床完全不能比。

在角落里还摆放着一个木箱子, 上面挂着一把锁,闲来没事的冯域到处翻找,终于找到一个锤子,他高高举起锤子,哐当一声砸在锁上, 硬生生把它砸开。

砸开的声音相当大,几乎响彻整个阁楼, 冯域心虚地抱紧锤子,生怕引来其他人。

他想正在做坏事的猫猫, 睁着浑圆的眼睛,警惕地左右观望, 见没引来其他人,他放下心来,随意地把锤子往地上一扔, 迫不及待地打开箱子。

冯域起初以为箱子里会是什么宝物,但出乎意料的是, 只有些幼稚的玩具, 一对独角兽玩偶,两本画本,还有些零零散散的玩意。

但什么东西都是成双成对的。

冯域看着这些不值钱的玩意, 用手指轻轻戳着独角兽的鼻子,撇了撇嘴。

冯域鼓起两腮,吹着独角兽上面的灰尘,把它们拍干净后,放在床上。

现在玩具归他了。

冯域本来也想躺在床上,但昨晚他到处乱跑,还被蛇的血弄脏裙摆,他嫌弃身上的睡衣,不想直接上床。

冯域环顾四周,阁楼以前是用来摆放杂物的,乱七八糟的东西很多,他翻箱倒柜,终于掏出几件衣服。

冯域凑上去嗅了嗅,没发现异味,这才放心地把它穿上,在扣扣子的时候,一张照片从口袋里掉出来。

冯域弯腰把照片捡起来,依旧是一张合照,两个大人的脸被涂花,看不清具体的样貌,只有两个孩子端坐在椅子上,一个开朗,一个阴郁。

冯域认出阴郁的那个是林雪迟,他同现在长得差不多,只是小孩板着张脸,眉眼中尽是不耐烦,眼里是不合这个年纪的冷漠。

小时候的林雪迟这么不讨喜吗?

冯域顺势坐在床上,他的目光落在另外一个小男孩身上,这个小男孩咧开嘴笑得很开心,他身后的父母也同他更亲密。

上次有林雪迟在身边,冯域没看清小男孩的脸,这次盯着他看,总觉得有点熟悉。

像谁?

冯域用手撑着下巴,思索半天,也没想出个所以然来。

冯域把照片放在床头,抱着独角兽躺在被子里,他翘着两条腿,不知道大师什么时候能到。

冯域掏出手机想问问,手机界面转了半天,也没能把消息发出去,信号不太好。

冯域把脑袋搭在独角兽上,又把另外一个塞在怀里,两个独角兽让他不再那么孤独,他把脸埋在毛茸茸的玩偶里,沉沉地睡过去。

寂静的阁楼里忽然传来轻口耑,口耑息越发得大,窝在被子里的冯域咬着下唇,从体内传来的寂寞让他感到难受。

冯域忽然睁开双眼,胸口在大幅度的起伏,他的衣摆被自己堆在小腹上,整个人说不一句话。

难受。

以往在梦里,都会有蛇玩弄他,那些细长的蛇会用尖锐的毒牙在他的肌肤上剐蹭,用鳞片安抚他的皮肤,甚至会做出更过分的事。

再加上曾经跟林雪迟上过床,现在的冯域对那种滋味竟有些迷恋,他眼尾通红,却也只能夹着双月退,丰腴的月退肉几乎是挤压在一块,相互地蹭着。

温度越来越高,冯域弓着腰,大颗的汗珠顺着锁骨向下滴落,他整张脸埋在枕头上,嘴角流淌出涎水,整个人在忍不住的翻白目艮,不知过了多久,一切都结束了。

衬衫的领子早就不堪重负地绷开,大敞着领口,露出布着汗水的胸口。

冯域缓了许久才慢慢地坐起来,他抚摸着小腹,还不够。

明明之前的他怕蛇怕得要死,但当蛇没进入梦境的时候,他又开始感到寂寞。

冯域看了眼时间,晚上八点了,床上被他一个人弄得乱七八糟,好在他在睡前有垫纸巾的习惯,至少没有弄脏被单。

把一切处理完后,冯域光着两条长腿往地上的门走去,他拉开小门,果然看见篮子里放着可口的食物,还用保温盒装着。

“好多。”

冯域看着满满一盒的食物,兴奋地打了个响指,他找了个舒服的位置,把这些食物吃了一半,剩下的要留到明天吃。

一天天过去,冯域也不知道自己在阁楼里待了多久,他从最初的烦躁,无聊,再到后来的烦闷。

冯域把整个阁楼都翻了一遍,都是些杂物,他把可爱的玩具全都堆在床上,把床变得温馨暖和。

因为没有信号,冯域也没办法跟外界取得联系,只能一个人把先前拍的视频都翻着看了一遍。

而且最近,林雪迟来的次数越变少了,食物也跟着减少,冯域只能减少摄入的分量。

冯域的肚子饿得咕咕叫,这次他在六点的时候,就已经拉开门,想把篮子里的食物取出来,冯域伸出手在篮子里摸索,却什么也没摸到,他不可置信的睁大双眸,但事实是,林雪迟到现在都没送来食物。

冯域捏紧拳头,他扯着嘴角,露出一个苦笑:“可能,可能只是他迟到了。”

冯域咬着大拇指,他在极力地安慰自己:“不要乱想,肯定只是他迟到了。”

冯域感觉说出的话,他自己都不信,他把门小心翼翼地放下来,坐在门口等了一个小时后,他才又打开门。

篮子里依旧空空如也。

冯域跌坐在地上,他呆呆地颤抖着睫毛:“怎么会没有?林雪迟是死了吗?”

虽然他一开始,确实是想让怪物弄死林雪迟,但真的知道这个结局后,他心里又开始害怕。

手机没有信号,冯域没办法同外界取得联系,也不知道大师有没有赶来。

他又不敢离开阁楼,生怕下一个死的就是自己。

他不能坐以待毙。

冯域脑子里回荡着这句话,他开始在阁楼里翻找起来,但整个阁楼里,只有一扇被封死的巴掌大小的窗户。

冯域把封在窗户上的木块扯开,他一条腿踩在墙上,修长结实的大腿上肌肉发达,他用力往后仰,墙上的木条被全部扯掉。

冯域拍拍手,他试探性地想把脑袋伸出去,果不其然,完全不行,这个窗户太小了,根本不可能让他高挺的胸肌和饱满的臀肉挤出去。

冯域泄气的把脸按在窗户,将脸颊肉挤出来,他现在好想大声吼一句,但他不敢。

外面的风好大,吹得冯域脑袋晕乎乎的。

外面,外面……

冯域突然跳起来,他一个飞扑落在床上,床被他的重量压下,他取来手机,又一个弹跳,从床上站起来。

冯域费力地把手机伸出去,才同外面接触,手机就接收到一连串的消息。

[AKA建材大师]:你现在还好吗?

[AKA建材大师]:我马上就要到了……

[AKA建材大师]:这里雾很浓,我现在在山下的村子里。

[AKA建材大师]:等我。

看到这些消息的冯域仿佛抓到救命稻草,他赶紧拿着手机发语音。

[世界第一有钱人]:大师,你能不能快点来救我,这里有怪物!他想弄死我!

冯域是带着哭腔说出这段话的,他的声音单听富有磁性,是个成年男人的声音,但带上哭腔后,就让人忍不住浮想联翩。

装完后,冯域拿起一边的牛奶咕嘟咕嘟的喝,他坐在窗边,把手机伸出去,但等了半天,也没接收到大师的消息。

好奇怪。

冯域坐在窗边等了许久,也没有得到回复,是他在忙吗?还是说,他现在没时间看手机。

冯域挠了挠头发,暗骂一句:“废物。”

冯域气鼓鼓的把手机搭在窗户边刷视频,刷视频很能消耗时间,等冯域回过神后,已经到了晚上十点。

他摸着肚子,想到桌上还有前几天刻意剩下的面包,刚想伸手去拿,但很快就停下了。

不行,他得忍着。

万一明天林雪迟还是没来呢?

冯域看了眼柔软可口的面包,喉结滚动,吞咽着口水,他用被子把脑袋包住,安慰自己。

没事,只要睡着了,就不会饿了。

第二天,冯域只吃了一小块面包以及几口水,整个人精神状态很差。

他早早地坐在门口等候着,独自数数:“58,59,60。”

“时间到了!”

冯域迫不及待地打开门,篮子里依旧空无一物,没有他心心念念的美食。

冯域脸色变得刷白,这一次不是因为饥饿,而是他想到,如果一直没有人送食物过来的话,他是不是会死在这里?

死在这个不起眼的阁楼。

第39章 发现 阁楼里依旧安静,剩下的几天……

阁楼里依旧安静, 剩下的几天,冯域都没有等来食物,也没等来大师。

他缩在被子里, 只露出一张硬朗的脸, 两条墨眉紧皱着, 表情严肃。

食物已经全都被他吃完了, 只剩下一瓶水, 但这瓶水也撑不了多久。

冯域开始想念林雪迟,虽然他当着佣人的面用戒尺拍着他的臀,但是会给他昂贵的首饰,也会低声安抚他。

冯域抱住双腿,阁楼寂静无声, 他把下巴搭在膝盖上,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

直到手机忽然作响, 冯域呆呆地掀开眼皮,手机界面是[林雪迟]三个字。

冯域蓦地回过神, 他赶紧接通电话,几近崩溃:“你什么时候来找我?我好怕, 阁楼里什么东西都没有……”

“我好想你……”

冯域的话半真半假,他现在只想让林雪迟过来找自己。

冯域叽叽喳喳地说了很多,但都没等到回应, 他撒娇道:“夫人,你为什么不说话。”

电话那头只有风声和沉重的呼吸声, 还有, 轮椅挪动的声音。

“砰。”

手机从他的手心滑落,摔倒在地上,冯域半张着嘴, 半天说不出一句话。

他的手机根本没存林雪迟的电话,而且在阁楼里,手机没信号的话,这通电话又是怎么回事?

轮子滚动的声音越来越清晰,冯域已经分不清究竟是电话里传出的,还是从底下的城堡里传出来的。

冯域大喘气,从额角滴落的汗珠顺着脸颊滑落,将衬衫的领口完全弄湿,湿漉漉地贴在他的胸口处。

冯域赶紧把手机按掉,他脑子里只剩下一个想法,不行,他不能再待在阁楼里,怪物肯定会来找他。

冯域把外套穿上,他套上的衬衫是小码的,扣子早就坏了,大敞开着露出他的胸肌,白软的肌肉早就没有之前的紧实,反而透着一股被享用过的美。

衬衫很短,只能遮住一半的臀,走路的时候,底下的春光一览无余。

同他强壮的肌肉不同,冯域其他地方的发育并没有跟上,相差极大,导致即便是只穿了件衬衫,也没露得很多。

冯域赶紧拉开门,他毫不犹豫踩着楼梯下去,左右环顾,并没有看见过来的怪物,他一边把楼梯收好,营造出自己还在的样子,一边快速寻找能够离开的路。

他要到外面去,他要出去。

但在这之前,他要先把林雪迟给自己的首饰都带走。

冯域拢好外套,他知道怪物坐着轮椅,肯定会坐电梯上来,他迈开腿朝着另一边的楼梯跑去,他赤.裸着双脚踩在毛毯上,没发出一点声音。

冯域不知道怪物会在阁楼耽误多久,他只憋着一股气,想要先冲到自己的小房间去。

冯域几乎是跳着台阶往下跑,等到他踩下最后一个楼梯的时候,脚下滑腻,差点没摔倒,冯域抓着扶手才堪堪站稳。

整个客厅已经变得同之前截然不同,墙面、桌子还有地板上,全都是血淋淋的,蛇的尸体遍地都是。

而他的脚,正踩在一滩血渍中。

冯域用力捂着嘴巴,强忍着不让自己发出尖叫声,他后退着,赶紧回到小房间,他的房间倒是很干净,就连花边被子都折得整整齐齐。

冯域抓紧把林雪迟买给他的首饰往口袋里装,他的目光重新投向留有一条缝隙的瓷器,他尝试了一下,不太可能把它带出去。

冯域只能咬咬牙,跺脚准备转身离开的时候,耳边再次传来轮椅的声音,他没想到怪物居然会来得这么快。

他不是只能坐在轮椅上吗?

冯域带着鼓囊囊的两个口袋,手足无措的东张西望,就在门把手要被按下的时候,他快速地钻进衣柜里。

衣柜中全是独属于他一人的香味,底下是折叠好的衬衫和丝袜,他的脚底沾染上血液,同时也把丝袜弄脏。

冯域心疼地摸了摸丝袜,他的衣服,全都被弄脏了,那么贵,那么好看。

他自己都舍不得买的裙子。

但很快,他就没空想乱想了,房间的门被推开,透过衣柜的缝隙,冯域看见在地上滚动的轮子,轮椅停在衣柜前。

冯域大气都不敢喘,生怕被外面的怪物发现,轮椅一直停在衣柜前,忽然从怪物身上发出窸窸窣窣的声音,他定睛一看,只见怪物从宽大的袖子里掏出一块白色的花边布料。

布料早就被揉皱,能够看出怪物日夜玩弄着布料。

怪物把布料盖在脸上,沉迷地深深嗅着,老婆残留在上面的马蚤味已经很淡,只保留着些洗衣液的气味。

林雪清把布料收起来,小心地保管着,这里没有老婆,他操控着轮椅,离开这件窄小的房间。

等他离开后,冯域软着身子倒在衣服堆里,他没有时间多休息,虽然短时间内怪物不会回来,但在这里多待一会,危险就越大。

冯域把脚底的血液擦干净,穿上白色长袜,随手拿了双白鞋,没办法,外面的血太多了,况且他也不可能赤足踩在山路上。

冯域离开的时候,还不忘顺手拿了套裙子,他抱着裙子,蹑手蹑脚地往大门走去,他的手终于握住门把手,冯域脸上浮现出喜悦,他用力将门推开,激动地走了出去。

他出来了!他终于出来了!

冯域感觉外面的空气都清新多了,一呼吸,被浓雾扑了一脸,不过他管不了这么多,只想着快点离开城堡。

冯域摩挲着跑到树林里,他先是把小了一号的衬衫脱掉,随后换上裙子,抹胸是小小的一片布料,他胸肌比之前还要大,这块布料都要兜不住,肌肉流出来一半。

蓬蓬裙炸开,上面是层层叠叠的黑纱,上面散满了亮片。

冯域后悔没再捞条内裤出来,现在他只感觉凉嗖嗖的。

逃脱城堡的冯域心情也跟着愉悦起来,他跟着脚下的小路往前走,手则摸着口袋里的首饰,这些首饰卖出去,估计能换个几百万,到时候他就去买房子。

他就有家了。

冯域在畅想自己的美好生活,眼前的浓雾逐渐散开,他迫不及待地往前跑,当拨开浓雾,面前的东西出现在他面前的时候,他几乎要晕过去。

面前的不是村庄,而是让他一直想逃离的城堡。

“不,肯定是我迷路了,我再换条路,我这次一定能找好方向。”

冯域不敢再这里久待,他闷头往前跑,不知跑了多久,累得气喘吁吁,当他抬头的时候,依旧是那座城堡。

冯域弓着腰,双手撑在膝盖上,弓着腰,胸肌彻底足兆出来,他用手被胸肌塞回去,心里的恐惧消散,取而代之的是愤怒和不甘:“我就不信了,我跑不出去!”

冯域在心里给自己打气,他咬着唇,迈开腿,气势汹汹地往外跑,一头墨发差点炸毛。

一次又一次,每次他的结局都是来到城堡。

最后一次,天上闪烁着雷,亮光劈开乌云,豆大的雨水滴落下来,砸在冯域的脸上。

他虽然早早退学,但还是接受了九年义务教育,知道打雷的时候不能站在树下,否则会被劈死。

冯域撇了撇嘴,他不敢再往树林里钻,而这次的路却迟迟没有走到尽头,本来打算放弃的冯域心里涌现出一丝希望,他冒雨往前走,而这次,他的面前出现一个坟墓。

坟墓荒废已久,只有墓碑和土堆,冯域目不斜视,僵硬地往前走,在路过墓碑的时候,他出于好奇心,瞄了一眼墓碑,在大雨中,墓碑上的照片却让他停住脚步,浑身僵硬。

冯域拖动着沉重的步伐,蹲下来直勾勾地注视着墓碑上的照片,照片上的男孩表情阴郁,仿佛正在和雨中的冯域对视。

冯域急忙用手抹去墓碑上的雨水,上面写着:林雪迟之墓。

冯域差点被吓得摔倒在地上,他咬着拇指,一脸不可置信,怎么回事,为什么这里会有林雪迟的墓?

如果他死了,那跟他上床的难道是鬼吗?

“轰隆。”

雨越来越大,雷声似乎要把整个世界劈开一般,冯域不敢在这多待,他魂不守舍地往前走,当再次看到面前的城堡后,冯域竟有点释然了。

他都跟鬼上过床了,还会怕其他的东西吗?

冯域顶着大雨,重新养城堡走去,就像离家出走的猫咪,一身狼狈地回到温暖的家。

冯域甚至都做好撞见怪物的准备,但出乎他意料的是,不仅没有怪物,就连城堡都被收拾干净,变得和往常一模一样。

冯域又溜回自己的房间,自欺欺人地把门反锁,以为这样就能阻挡怪物。

冯域被淋了一身的雨,他走进浴室,好在热水没有停,他躺在浴缸中,抬起一条腿,用手轻拨浴缸里的水。

他现在又迷茫又委屈,先是把没有消息的大师骂了一顿,骂他迟迟没来接自己,又去骂林雪迟,说他不要脸,都死透了还骗自己上床,最后骂怪物,就是个瘸子,坐着个轮椅,追也追不上自己。

把男人们通通骂了一遍后,冯域才心情舒畅,他披着浴袍,把衣柜里的脏衣服都塞进桶子里,把一切物归原主后,他重新躺在公主床上,直勾勾地注视着天花板。

他不可能在这里待上一辈子。

况且这个房间里也没食物,他现在饿得很,脸色都没之前红润。

冯域摸着凹下去的小腹,他一个翻身从床上坐起来,掏出纸笔,在本子上郑重地写下几个大字——城堡生存计划。

(1)要避开坐着轮椅的怪物(轮椅有时会没声音)

(2)把手机取回来,跟大骗子废物取得联系

(3)好饿,好饿,好饿(去食堂拿好吃的)

(4)记得随身携带符咒!别忘了!

第40章 抓住 冯域把这些东西写下来后,他……

冯域把这些东西写下来后, 他咬着笔尖,确定没有遗漏的东西后,满意地把纸折成方块, 塞进口袋中。

冯域数了下符咒的数量, 还剩八张, 他抽了两张出来, 有符咒的保护, 他更加的安心。

回到熟悉的房间,冯域的全身都得到放松,他把下巴搭在枕头上,忽然又坐起来,在纸上加了一句。

(5)别忘了去林雪迟房间拿点珠宝首饰。

这点是最重要的, 他辛辛苦苦跟男人上床,肯定要多捞点再走。

冯域不由自主地交叉在一块, 抱着花边被子,发出闷哼声, 他今天太累了,需要好好休息。

冯域闭着眼睛, 乖乖地睡过去,他只有睡着的时候是最安静的,含着大拇指, 两颊鼓鼓的,没有清醒时的桀骜与蛮横, 睡衣的领口太大了, 顺着手臂向下滑落,露出圆润的半边胸肌。

腰也很细,他侧着睡觉, 就情不自禁地挺着紧实圆润的臀,包裹着臀的粉色布料带着白色蕾丝。

冯域睡了个好觉,果然还是他的公主床最舒服,他揉着眼睛,晕晕乎乎地坐起来,过了好一会,才意识到自己当前的状况。

冯域踢掉床上的被子,他叹口气,揉着眼睛去找衣服,衣柜里几乎都是裙子,不方便他行动,翻来覆去总算是找到条黑色的工装裤,工装裤衬得他两条腿长得惊人,平坦的小腹上有着八块腹肌。

冯域捏着两张符咒,他打算先去阁楼里把丢失的手机拿回来,顺路去林雪迟的房间拿点项链,最后再去厨房搬点食物。

做好计划的冯域偷偷摸摸地探出一个脑袋,他迈开腿往阁楼上跑,一路上都没遇见怪物,只有在他拉开楼梯,准备上去的时候,脚底有个东西差点把他绊倒。

冯域扶着楼梯站好,才注意到脚底的是个骷髅头,森白的头骨让人看了毛骨悚然,他看到头骨的嘴动了动,眉心一跳,立刻用手捂住头骨的嘴,把它抱在怀里。

头骨卡在胸肌里面,两边的肌肉蹭着坚硬的头骨,隔着一层背心,头骨甚至能嗅到散发出的奶香味。

冯域鬼鬼祟祟地抱着头骨爬上阁楼,他捂着头骨的嘴,把它按在床上,又抄起被子,把它左三圈右三圈的包在里面,随后就把裹成一团的头骨丢进箱子里。

免得它跑出来向怪物通风报信。

“看来下去的时候还要注意这些头骨。”

冯域把手机捡起来,上面出现几道裂痕,这个手机,还是之前工地上的男人给他买的。

当时冯域挑了个最贵的,几个男人咬咬牙,合伙掏钱把手机买下来,就是只为了换一个跟他一块吃饭的机会。

看着摔坏的手机,冯域想的是出去之后,要让男人们给他再买一个新的。

大师依旧没回消息,冯域烦闷地鼓着脸,走之前,没忘记踢一脚箱子,踢得里面的头骨晕头转向。

冯域快速地从阁楼离开,他依旧是从楼梯上下去,路过二楼的时候,冯域犹豫再三,还是溜进去。

冯域跟着自己的记忆来到床头柜,拉开抽屉,里面堆满了珍珠和宝石,他看得眼花缭乱,咽下口水,就开始把它们装到口袋里。

整个房间安静得只能听见珠宝碰撞的声音,冯域心跳加速,时不时地回头看,生怕怪物从哪个角落钻出来。

口袋装满了,冯域又开始往脖子上戴,等到把自己戴成一颗圣诞树,没地方塞的时候他才肯罢休。

冯域直起腰,准备离开的时候,窗帘被风吹起,将院子里的情景露在他的面前。

院子里的花在一晚上全都凋谢,艳红的花瓣掉落下来堆在泥土上,给它蒙上一层鲜艳的绒布。

坐在轮椅上的怪物站在一个土坑前,手里拿着铁锹,一点点的把泥土往坑里丢。

哪怕隔着一段距离,冯域也能看清躺在坑里的那张熟悉的脸,昳丽的脸上没有一点血色,双眸紧闭,任由黑色肮脏的泥土盖在脸上。

撞见埋尸现场的冯域浑身止不住得颤抖,他几乎能预料到自己的未来,被怪物抓住,狠狠修理一顿,然后被他埋在脏兮兮的院子里。

正在埋尸的怪物像是察觉到什么,忽然抬头,却只看见被风吹动的白色窗帘,他的黑袍顺着抬头的动作滑落,露出半边人脸和白边白骨,他轻嗅空气中的气味。

是老婆的马蚤味。

冯域跌跌撞撞地跑出去,他现在脑袋乱成一团,林雪迟之前不是死过一次吗?难道鬼也打不过怪物吗?

想不明白,他干脆就不想了,反正跟自己也没关系。

冯域跑到厨房搬了一堆面包和牛奶回去,他本来还想把锅也搬过去,但想到房间里什么也没有,只能恋恋不舍地看了锅一样。

回到房间的冯域把门关上,这次运气好,没撞见怪物,抱来的这些食物,够他撑两三天。

冯域开始习惯这种生活,每天起床去吃从食堂偷来的面包和牛奶,然后看一眼手机,检查大师有没有回消息,然后闲得没事的时候,站在镜子前面换裙子,给自己拍了不少的照片。

但冯域最近心情不好,一是他实在是吃腻了面包,二是厨房没有食物了,昨天他把厨房里的食物全部搬了回来,如果连这些都吃完了的话,他还能怎么办?

冯域不知道。

他只能躺在床上睡觉,只有这样,才能短暂的忘记饥饿。

睡梦中的冯域嗅到一股香喷喷的气味,他几乎是被香味勾着从床上坐起来,迷迷糊糊地趴在门上,闻着从门缝里飞进来的饭菜味。

冯域咕嘟的咽下口水,他好久没尝过热乎乎的食物。

直到第二道铃声响起,才传来轮椅转动的声音,过了半个小时后,开始有人整理长桌上的饭菜,直到香味彻底消失。

饭菜的香味彻底勾起冯域内心的欲.望,他看着房间干巴巴的面包,眸色晦暗不明。

冯域一连观察几天,发现每天都是六点钟准备好食物,等过了二十分钟,怪物才会慢悠悠移动着轮椅过来。

而自己,能有二十分钟的时间享用美食。

冯域咬咬牙,他决定赌一把,等到食物的香味再次飘过来时,他大着胆子推开门,径直跑向客厅。

长桌上摆满了美味的食物,冯域眼睛一亮,早就把先前的担忧抛在脑后,一心只想着吃饭。

冯域毫不客气地坐在首位,每个盘子都吃了一大块,他鼓起两颊,吃得相当投入,完全没注意到二楼坐在轮椅上的男人正在看他。

林雪清双手放在栏杆上,表情扭曲迷恋地注视着冯域,看着他吃得开心的时候,会晃动着双腿。

林雪清的呼吸放缓,他将冯域的每个动作都收入眼底。

老婆,老婆,老婆……

终于看到老婆了。

冯域很久没吃得这么饱了,他摸摸隆起的小腹,抱着两个苹果,心满意足地回去了。

接下来的日子里,冯域都是按照这样的方式去吃饭,因为一直没有被发现,他就越来越放肆。

偶尔还会用手机对着一桌精美的饭菜拍照,还会把自己最喜欢的食物全部吃掉,反正怪物跟瞎了似的,也没发觉异样。

冯域今天下午补了个觉,醒来的时候已经有些晚了,距离怪物来长桌享用美食,还有十分钟,他来不及换衣服,就穿着淡粉的睡裙跑出去。

今天的长桌看着有些奇怪,上面堆满了鲜艳璀璨的花,各色的花开得正艳,上面还托着露珠。

整个长桌只有一道菜,盖子将盘子里的食物全都隐藏起来。

只有浓郁的花香,冯域双手撑在桌面,探着身体去闻,既然会用这么大的盘子,说明肯定是好东西。

但盖子太大了,冯域站在地上不好把盖子举起来,他撑着轻松跳到桌面上,跪坐着,他好奇地把盖子掀开。

本以为会看到让人惊喜的食物,但随着盖子拿开,冯域只能看见空荡荡的盘子。

里面什么也没有。

“啊?”冯域忍不住惊呼一声,他前倾着身体,以为是自己看错了,忍不住揉着双眼:“我的饭呢?”

正当冯域疑惑地时候,顶上发出哐当一声,他抬起头看过去,只见一个鸟笼从上面放下来,随后把他关在里面。

冯域被吓了一跳,眼睛都睁得浑圆,他不可置信地抓着笼子。

他被骗了,这是个陷阱,是怪物做的陷阱。

轮子转动的声音从远处传来,冯域缓缓抬头,果然看着穿着黑袍的怪物正在朝自己过来。

冯域攥紧裙摆,他舔着干燥的唇瓣,悄无声息地拿着符咒。

当轮椅停在桌前的时候,笼子也随即升起,看着要伸到自己脸上的手,冯域立刻掏出符咒贴上去。

一阵浓郁的白烟随着爆破声冒出,冯域趁着这个时候,想从桌上爬走。

一双冰冷的白骨手握住他的脚踝,一点点的扯过去。

“终于,找到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