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张嘴就要开跑,孔佳茉及时杵了下她后腰。
孔佳茉收下早餐:“谢了,我们先走了。”
她一手拉着一个带走电灯泡,回身朝温纾莱递了个安心的眼神。
远离小情侣,确保温纾莱听不见,何皎皎怒气冲冲地质问:“你干嘛拦我,还接了余泽帆那畜生买的早饭,不怕得艾滋吗!”
孔佳茉说:“莱莱还不想分手,咱们别让她为难。”
“为什么!?”何皎皎气死:“余泽帆值得她虚度青春吗,他配吗!”
“你先冷静下。”孙星彤理智分析:“莱莱应该是有什么苦衷吧,她性子软是软了点,但她很清醒,不是个糊涂的。”
……
……
“老婆你快喝,还不凉。”余泽帆插上吸管,喂到温纾莱嘴边:“也不清楚你们具体几点下楼,我提前半个小时就等在你们楼下了,牛奶都不是很烫了。”
“谢谢。”温纾莱接过牛奶。
“说什么傻话呢,跟你男朋友还这么客气。”余泽帆搂上她的腰,歪着脑袋靠向温纾莱:“男朋友也不准确了,应该是未婚夫,我妈说她跟舅妈定好让咱俩毕业就结婚。”
温纾莱咬着吸管实则一口牛奶都没喝,她乳糖不耐受,她告诉过余泽帆,但他并没有记住,他不上心那她多说也无益。
真要和这样的人结婚,只会是搭伙过日子。
马燕珍和余泽帆母亲吴玉玲在同一个酒厂里上班,是同事。温纾莱高三那年,余泽帆一家搬到温家那个小区,两家成为邻居后关系日益密切起来。
那时吴玉玲瞧着温纾莱漂亮懂事,就开玩笑地说过要温纾莱以后当她儿媳妇,马燕珍挡了回去,也玩笑说孩子还小,不扯那么远。
吴玉玲真的蛮喜欢温纾莱,余泽帆高中住宿,一次月假回家见到温纾莱长那么好看,也动了少年心思。
温纾莱要报考电影学院,余泽帆自知文化课不行就去参加艺考追赶,勉为其难拿了个合格证擦边被电影学院录取。
上大学后余泽帆开始追求温纾莱,同两家人打好招呼还携礼上门求马燕珍替他说说好话。
马燕珍也松了口,夸余泽帆人蛮好,她同意他们交往。
和宗昂有了那次后,她不想辜负余泽帆,也有些对余泽帆在她最需要解救的关键时刻搞消失的灰心。
可她做不到将那件事公之于众就无法找到一个能打消马燕珍撮合念头的理由,也不能直白地说她不喜欢余泽帆,那样马燕珍不会接受这种主观感性的言论,还会对她的“幼稚”失望。
因为在被柴米油盐的一地鸡毛洗礼过后,长辈们只会看重“合适”,“喜不喜欢”一丝丝都不重要。
被舅妈拉扯长大的她别无选择。
温屿年拍完戏回来得知她恋爱这码事,问过她怎么回事。温纾莱为让他放心说她和余泽帆是互相喜欢。
其实喜不喜欢的于温纾莱而言不重要,她只是不想让舅妈失望。
吴玉玲心眼小爱记仇,邻居这么多年两家不会一次口角都不发生,顺着她心意她笑脸相迎亲若一家,一旦惹她不快她就会冷嘲热讽阴阳怪气。
现在她升职,是马燕珍的顶头上司,她心思又比马燕珍活络,一旦她和余泽帆分手,吴玉玲迁怒马燕珍,在工作上找马燕珍不痛快,给她使绊子怎么办?
温纾莱自己不怕委屈,可她不能忍受仅剩的家人受欺负。
更不能允许自己变成那个致使家人受伤害的原因。
……
……
表演系上午没课,余泽帆陪着温纾莱去听她的课。
孔佳茉她们先她到教室占好座位,第三排,挺靠前。
余泽帆到那儿后嘀咕一嘴:“怎么坐这儿啊,多不方便我打游戏。”
朋友好心好意帮她占位置,余泽帆这一句嫌弃弄得她挺下不来台,也挺不乐意听。
“我不用你陪我上课的,你回去吧。”
“那怎么行,我就想陪你。”
余泽帆坚决不走,按着温纾莱坐下,他亲下温纾莱:“不打了,游戏哪有女朋友重要。”
后排发出小小的起哄声。
温纾莱讨厌他不分场合的亲近,严肃低语:“我说过很多次了,你别这样,教室里好多人在。”
余泽帆左耳进右耳出,“好好好,我老婆脸皮薄嘛。”又执起她的手要亲。
温纾莱的直言被余泽帆自以为是的曲解。
男人仿佛天生就有一种颠倒黑白的能力,他们愚陋的认知和盲目的自信使他们觉得“女人说不要就是要”,并将之归结为欲拒还迎的情趣。
事实上,女人的脸红心跳也可能是因为愤怒而非害羞,说不要就是不要。
铃声打响,老师踩点进班,站上讲台。
温纾莱抽回来,从书包里掏出课本,不再看余泽帆:“上课了,你别再乱来了。”
桌斗书包里的手机这时铃声闷闷,温纾莱记起还未调成震动模式。
解锁,语音电话弹出。
看到雪橇犬头像的那一霎那,她忙按下红色挂断浮标。
簌簌两声,新消息。
手机藏在书包深处,她调低亮度。
.「不是说好要分手吗,为什么还要让他亲你?」
.「好气啊,我要吃醋了t^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