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章 要脱下来吗?(2 / 2)

难言之欲 白绛 4205 字 2天前

小模特骄傲地说:“可以轻松赚钱的工作,而且还容易出名,男模特。”

学员太蠢,连提杆也不会,虞贞上前扶正他的手肘,回眸对小模特说:“抱歉,我做过。”

“你做过?”

“是呀,在当台球教练之前,做过一段日子的模特,那行业不适合我,我被淘汰了。”他的谎话张口就来,而且毫无愧色,小模特不知是不是自己会错意了,对方的语气好像有敌意。

紧接着他就听到一声提问:“你跟周道森是什么关系?”

小模特的反应没那么快,他还在坚持自己的想法,闻声蹙眉:“周教练?没什么关系啊。”

虞贞的手指滑过球杆,不悦地说:“那他为什么送你蛋糕?”

“蛋糕?”

“因为那是送给我的。”门口突然传来陆平威的声音,二人抬头看过去,陆平威已经迈步走进来了。

学员看着这阵仗有些不知所措。

从他们的教练进到房间里,就时不时有人来跟他搭话,教练貌美,人中龙凤的皮囊,招惹来闲杂人等情理之中。

陆平威拽了一把小模特的手臂,对虞贞说道:“闲下来去大厅里找我。”

说完离开了,把闲杂人等一并带离。

虞贞望着陆平威的背影,没把话放在心上,他不待见陆平威,就像周道森当初不待见他一样。

虞贞完成了每天固定的时长后,就决心离开了,完全没有把陆平威的话放在心里,是陆平威眼疾手快拉住了他,递给虞贞一支香烟,陆平威要找他聊聊。

“我跟你有什么可聊?”他们既不是恋人,也不是朋友,虞贞的话不客气。

他讨厌陆平威,是一种本能抵触。

陆平威说:“跟你聊周道森,也不乐意?”

像是被拿住了某种把柄,陆平威握住这张王牌,说什么都行。

虞贞跟他来到一处,借着陆平威的火点烟,陆平威咂舌道:“还真抽啊。”

虞贞把火还给他,“有什么不行?”

陆平威摇摇头,含住香烟,大口吸了一下,说道:“没,你的自由。”

虞贞捏着香烟抽,两口就知道这是好烟,如若递烟的不是陆平威,他一定会恬不知耻地再讨一根。

陆平威提着香烟,眼神是上位者的俯视之意:“你跟他进展到哪一步了?”

虞贞疲于总结:“原地踏步。”

尼古丁过肺,陆平威感到痛快:“别灰心,他可是周道森,追他要是能那么容易,早轮不到你了。”

虞贞瞄他一眼,垂眸,继续专注地抽烟,那两根水葱似的手指夹住香烟,男人的身体,美人的面庞,别有一番韵味。

陆平威看的失了神,晃了眼,好半晌才说道:“不过你肯定能成功。”

虞贞头也不抬,“为什么?”

陆平威上次还让他别奢望呢,说周道森是不可能为他停留的,怎的忽然否定自己来了。

陆平威给出的解释是:“因为你这人了不得啊,虞贞,你又对他使了什么手段?”

虞贞拧起眉头,他的眼睛生得过分明亮润泽,让人不由自主地把所有视线都集中在那一处。

陆平威也不例外,他盯着虞贞的眼睛,无比好奇地说:“你到底是怎么做到的,竟然会让他到这个地步。”

“说重点。”

“重点就是,”陆平威说:“我们俩到此为止了,老子以后没眼神给你了。”

虞贞不耐心了,正要发话,陆平威忽然走上前来,站在他的面前,那一刻虞贞是想躲的,但产生了不会被揩油的直觉,因为陆平威的眼神和此前不同,有着不痛快和收敛,果不其然,陆平威什么也没做,只是附在他耳边说了句话。

“我们吃完饭那天的晚上,他连时间也不看,深更半夜打电话给我,”陆平威故作神秘,惹得虞贞的心怦怦跳,无比期待后话,他听见陆平威说:“不让我再追你。”

烟丝挡在面前,却无法挡住陆平威锐利的眼眸,“虞贞,你他妈的,真是够牛逼的。”

那是陆平威粗暴的一句话,可却没有得到虞贞的反感,那瞬间虞贞失神愣着,陆平威丢下这句话,撞开他的肩膀,从他面前离开了。

话短,烟丝却长,漫无目的飘在上空,虞贞的大脑被尼古丁占据,耳边回荡着陆平威的谩骂。

不让?不许?

一句话,就足以让虞贞如高潮那般痛快,陆平威的香烟太好吸了,虞贞一口又一口,压不下内心的狂热和激动。

这天他回到公寓,一路上心情雀跃,大获成功那般兴奋,不能自已,连续一周,他未曾骚扰过周道森,他知道周道森在备考,在忙,在做正事,可是这天,他却无法按捺冲动,敲响了那扇门。

不,他不应该敲门,会打扰周道森。

他应该自己开门进去,反正,周道森是允许的。

虞贞自己按了门锁,他怀揣无比激动的心情踏进周道森的领地,他要去质疑他,要去侵犯他,要去名正言顺地找周道森要个理由。

开门后,屋内却一片昏暗,空旷无人,大狗叫了两声,虞贞的心情一瞬间从高空坠落,周道森不在。

他几个房间查看之后,都没有看到周道森的人影,客厅的书桌上有几本书,都是法学相关书籍,下面压着一个封面印着烫金落叶的本子,格外吸睛。

虞贞以为是普通的学习本,可打开一看,内容简洁,文字潇洒,心事却一干二净,短短几句话,足以让虞贞脊背发凉,瞳孔放大。

一页又一页,简单而又粗暴。

残忍而又凌厉。

正这时,房门传来轻微的动静,虞贞做贼心虚,意识到自己偷窥了周道森的日记本而惶惶不知所措,他迅速将日记本合上塞到书本下头,快步跑到玄关处,心一瞬间提到了嗓子眼。

他迅速灭了灯,但这时门已经开了,虞贞能往哪儿躲?大狗不停地叫着,掩饰了虞贞的脚步声,他背抵着墙面,心跳如雷,妄图蒙混过关。

捕捉虞贞的身影就像在空旷之地看见唯一的一个人那样简单,周道森没开灯,他进门后站在那儿不说话,室内昏暗,虞贞躲在一边的柜子夹缝中,不知是否被发现,不敢出声。

两人之间无比寂静,空气中夹杂着火药味,没错,是火药味,从周道森身上传来的。

安静地驻足了几秒钟后,周道森走到了窗帘前,将帘子拉起来,他的动作十分粗暴,那窗帘哗啦一声合起来,四周顿时黯淡无光,陷入一片黑暗,伸手不见五指,虞贞产生一丝私闯民宅的后怕。

主要还是日记本,是日记本上的内容。

他想寻个机会脱身,可周道森并没有进房间,他拉上窗帘,脚步忽然回转过来,虞贞听着脚步声越来越近,大惊失色地闭上了眼,脚步停下来的那一刻,他并没有睁开眼睛,可他知道周道森就站在他的面前。

我操啊。

虞贞在心里发出暴躁的悲鸣,这一瞬间的恐慌不亚于鬼片效应,一股可怕的压迫感正面侵袭而来,按照电影的剧情,他马上就要身首异处,更何况他真的窥探到了周道森的秘密。

他现在应该怎么合理地走出夹缝?告诉周道森他没有恶意,他是不小心出现在这儿?不小心躲在了这儿的?不小心窥探了他的日记?

没有声音,更加恐怖,四周陷入昏暗,什么也看不见,但能很明晰地感觉到一股杀意从正面扑来。

大胆和心虚是两种情绪,并不冲突,虞贞窥探了周道森的隐私,他无法用胆量支撑自己的身体,手脚不自觉发抖的时候,他听到一声低声的命令:“出来。”

周道森的命令无法违抗,此时此刻,他就像手握长刀的神,砍不砍了虞贞这个罪恶的灵魂,全在一念之间。

虞贞没有动作,忽然间,他被人抓住了手腕,从夹缝中拽了出来,心虚腿软,虞贞一个踉跄,差点摔在地面,但被男人的臂膀架住,周道森在黑暗里捏住了他的脸,随之柔软覆上唇瓣,舌尖蛮横地闯进口腔,撬开牙关,侵犯扫荡。

周道森不是第一次吻他,却是第一次主动发起一个吻来,虞贞内心大受震撼,他该感到高兴,但因为窥探到了日记本里的内容,他只觉浑身发冷,恐惧之情蔓延四肢百骸,虞贞张着嘴巴,像是奉承一样由他索取,但手上却很抵触。

“放开。”

因为被抵触,周道森更是不高兴了,他攥着那只反抗的手,低声说:“这不是你想要的吗?嗯?”

他刚说完,就带着那只手按到了一处,虞贞被惊得全身如过了电,“周道森,你疯了……”

周道森往前挤,门板根本没有逃窜的空间,男人的体格硕大,像欺负一只病猫那样简单地把虞贞抵在门板和他的体格之间,虞贞掌心里感受到可怕的欲望,就快要爆破了,周道森亲了两下他的唇,就抵着他的额头开始粗重地喘息,每一声都是混乱不堪的。

他喝酒了。

虞贞这一周并没有见到周道森,整整一周,哪怕是碰面也没有的,他不知道周道森发生了什么,闻着那股酒气,虞贞在恐惧中关心:“周道森,你醉了吗?”

回应他的只有汹涌的欲望,在不停地膨胀。

“是考砸了吗?还是出什么事了?”

男人的呼吸重得骇人,像是某种野兽,虞贞能清楚地感受到周道森冲动的情绪,他的手抽不开,周道森似有某种执念,他开始厮磨虞贞的耳朵,动作像兽,在品尝食物。

“你想要,我会给你的。”虞贞喷出的呼吸也不自觉热了,“周道森,不要欺负我……”

男人的气息不正常,周道森是否是清醒状态很难得知,他看不到周道森的眼睛,因为被一只手盖住了,周道森盖住了他的眼睛,低声不容抗拒地说:“揉出来。”

虞贞心领神会,他照做了。

由于眼睛被蒙住,黑暗叫人无法获得安全感,让人的听觉和感触变得更加清晰,他甚至怀疑面前的人是不是周道森,可那样令他上头的气息,除了周道森又还会有谁?

虞贞的手法算不上好,可胜在识时务,他不跟喝酒的人计较,不管周道森是否清醒,他都会选择顺从。

因为他也想要。

说不清是周道森欺负了他,还是虞贞趁人之危揩了周道森的油。

小猫柔声问:“要脱下来吗?”

周道森不回答,唯有气息沉重。

没有得到否认,虞贞擅自做主,凌乱的是周道森,也是他自己。

周道森的舌尖闯进来,卷着他的舌头搅弄,一番之后,他沉重地说:“你会害了我。”

“虞贞,你迟早会害了我。”

似自言自语,似无能为力和自暴自弃。

虞贞的心理和大脑获得了刺激,他并未撒开手,不管周道森发生了怎样心理或情绪上的转变,或因为什么喝酒,他虞贞永远会抓住机会,手指轻抵,小猫恃宠而骄的语气:“对呀。”

在一片黑暗中,听取夹杂酒精的凌乱气息,虞贞指缝黏腻地轻声说:“那也是你默许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