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欣喜若狂看去,见到的不是王相的面容,但也不是楚绥的,而是嵇临奚。
“嵇……嵇临奚?”
“是的,是我,我来救公子了。”嵇临奚神情激动地朝他快步走来,把他从地上扶起,“公子,快跟我走罢!我带你离开这里!”
王驰毅尚且不知嵇临奚已经背叛,还以为嵇临奚还是他爹的人,他白着脸颊,被嵇临奚搀扶往外面走,除了嵇临奚与他的护卫以外,没有任何一个人阻拦。
回头看着明王府门口的护卫,王驰毅还是不敢相信,自己就这么离开那个地方了?
“我爹娘呢?!还有香凝——”他抓着嵇临奚的手问。
嵇临奚一脸情绪复杂的神色,他道:“此处不是说话之地,公子请跟我来。”
二人坐在一处酒楼之中,嵇临奚点了几道菜,菜上来了,王驰毅还不知道这是自己的断头饭,吃得狼吞虎咽,他被关在明王府,过的那就不是人的日子,有好几天楚绥都没给他吃的,后面给他吃的都是馊了的饭菜。
他一边吃一边含糊道:“你还没告诉我我爹娘还有香凝怎么样了?是爹让你来救我的,他是不是赢了?是不是本公子很快就能做太子了?”定然是他爹赢了,否则他怎么没看见明王,就这么从明王府走出来也不被阻拦。
他太蠢了,蠢得嵇临奚忍不住笑出声。
王驰毅抬头,嵇临奚已经收敛神情。
听错了吗?王驰毅迟疑地想。
嵇临奚唉了一声,“公子,你先不要慌,且听我把事情给你一一道来。”
他轻描淡写说了太子被王相安妃联手刺杀被逼坠崖一事。
王驰毅满脸兴奋,“我爹英明!我早看太子不顺眼了,他一个被皇帝关在宫里十几年什么都没有的太子,竟也敢给我甩脸色,几年以前我叔公一家犯事,我爹让我负荆请罪,他竟还想真的打我!”
嵇临奚语气微妙:“打你?”
王驰毅将那日之事说了出来,他就是从那一刻对太子恨之入骨的,他王驰毅身为丞相之子,当时最受宠的楚绥也要对他避让几分,一个不被君王在意的太子,竟敢将他恐吓得屁滚尿流。
他全盘不知嵇临奚因此对他动了杀心。
嵇临奚恨恨握拳。
他都不敢想那时殿下那纤长白润的手指捏起荆条微微笑的样子是多么让人神魂颠倒,更别说那从上而下俯视垂睨的目光,轻柔的嗓音说着吓人的话,欣赏对方狼狈姿态最后心满意足扔开荆条扬长而去的姿态。
倘若是他,定然口中放着狠言逼殿下打下来,等殿下打下来后便满脸“愤怒”红色,然后像被打服了一般去抱殿下的腿一边认错一边抚摸。
殿下反而会错愕扔下荆条,略微惊慌后退。
心中浮想联翩,嵇临奚端起令他嫌弃不已的凉茶,喝了一大口,强压下滚烫硬灼的下身。
他继续往下轻描淡写说了太子坠崖后,安妃与王相制衡提防的事,再这之后,就是太子未死回宫,明王与太子联手包围相府,王相等待益州军与幽州军,安妃等待大军到来。
“那……那是我爹赢了?”王驰毅已经听出微妙的风头,语气惊疑不定,“还是安妃明王?”
“唉!”嵇临奚茶杯重重砸在桌上,一脸恨恨神情,“当时情况实在混乱,本来蓬子安的军队提前安妃的军队赶到,足以令相爷胜利的,但太子不知道用了什么了不得的手段派人把他给收买了,蓬子安骤然反水,带着益州军投靠太子!”
王驰毅面色剧变,“怎么……怎么会这样?”
嵇临奚道:“而后安妃请来的大军也来到京城,当着十几位将军的面,安妃想拿穿传位诏书威逼太子,让明王登基,安妃还收买了太子身边的宫人送了毒酒,本来局面上已经是安妃稳赢的局,谁知道……谁知道!”
王驰毅的心提了起来,“谁知道什么?!”
嵇临奚长叹了一口气,用力锤了一下桌子,“谁知道太子殿下早有谋划!先是让皇后娘娘装疯卖傻,再令人救下皇帝藏在皇后娘娘那里,就连安妃以为是自己以后妃之身请来的军队,竟也是太子殿下早有布局先手请来的,借安妃的名义顺顺利利抵达京城!”
“太子殿下实在是心机深沉,手段了得!算无遗策!王相与安妃当即被震得心神俱碎,一个落了刑部大牢,一个喝了毒酒赶赴阎罗之地——”
“竟然是太子赢了……我爹落了刑部大牢……”王驰毅嘴唇都在颤抖着。
他爹落了刑部大牢,那王家就完了,他娘定然也不会有好下场。
“那、那香凝也被抓进去了吗?”他忽地抓住嵇临奚放在桌案上的手,急切询问。
嵇临奚反握住他的手,说道:“香凝姑娘本来也要被抓进去的,好在临奚提前知道一点消息,连忙把香凝姑娘接了出来,现在安置在城外。”
爹在刑部大牢,自己毫无办法,眼下他能做的事,也就是去见香凝。
“快带我去见香凝!”他说。
嵇临奚恭恭敬敬说:“好,请公子随我来。”
作者有话说:
小鸡:知道这鸽子用的是哪只吗?
作者:我,我怎么会知道呢?哈哈哈哈哈(干笑)